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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半晌道：“老周，你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对我不认可了，但对于国内的大奖是不是还留有一些尊重呢？如果我们先拿奖再上映会不会好一点？”
　　周博凯很想告诉吴野现在的年轻人连国内的大奖有哪些都不知道了，但他还是柔软的给了吴野一丝希望，道：“有奖撑着当然比没奖撑着要好，但问题在于我们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更何况虽然《辉煌》是奔着奖去的，但一旦拿奖影片必定会曝光，所以为了能增加收益，影片往往是先上映后参奖，避免出现得不了奖还大规模损失的状态。
　　吴野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周博凯，道：“我是说让音乐组先去参赛。‘华青’正在报名期，上映的时候正好是颁奖典礼之时。”
　　周博凯愣了一下，吴野选择提前曝光音乐确实是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偏招。但细细琢磨一下，周博凯又觉得很有道理，如果音乐能得奖既不会透露剧情，又能极大地提高了知名度，那么对双方都是好事。
　　不过之所以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做，是因为一个电影配曲很少能比得过专门创作的歌曲，往往为了影视效果而妥协。但《辉煌》不同，乔羽把故事和音乐完美的结合到了一体，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
　　只是……
　　周博凯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道：“‘华青’？但是乔羽拿过‘华歌’的新人奖啊！”
　　两个人说的颁奖典礼一个是“华国青年歌手”，另一个是“华国歌曲大典”。
　　两方一直以来都关系不好，因此圈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方一旦出席并获奖的话，另一边则基本终身不会考虑授予这个人奖项。
　　吴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事情，但是他就是不死心，道：“总还是要试上一试，不然我们的《辉煌》可就要宝珠蒙尘了。”
————
　　“我伫立在那条小路上遥望远方……”
　　在欧洲某个奢华的别墅中，立体声音响播放着一个干净而纯粹的声音，歌声袅袅如烟，唱着带着岁月感的民歌，一名妇人躺在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她正是乔羽在欧洲遇见的那位妇人。
　　管家伫立在她身边，仔细观察着她的状态——这位老妇人自从听了乔羽的比过去要好很多了，起码她不觉得痛苦，只是慢慢在自然衰老而已。
　　“母亲。”
　　一位年轻的人伴随着助理踏进了这个屋子，低头吻了一下那老妇人的手。那老妇人挣扎地睁开眼睛，对他微微一笑，道：“威……廉……”
　　“母亲，您看上去确实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我跟您找到了爱乐乐团，或者我们可以试一试更高级的音乐。”
　　说来也巧，这个威廉就是那个皇家派去旁听爱乐乐团演奏的那个人，他完全没想到母亲竟然有一天会觉得音乐能减少自己的痛苦，时时刻刻都在放乔羽的音乐专辑。
　　“少爷，或者只有乔羽的声音也说不准……”
　　那个管家皱了皱眉，显然觉得少爷刚刚说的并不是个好主意。毕竟家族本来就是世家子弟，从小到大都能经常听到各种音乐，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乔羽这样的魔力，让人觉得身体舒服。
　　这在他们看来就如同神迹一样，安慰保佑着世人。
　　“乔羽？”威廉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问自己的母亲，道：“你也觉得非他不可吗？”
　　他的母亲躺在床上，金色的发丝就这么无力地瘫软着，让人怜惜不已。
　　那个妇人费力地点了点头，道：“只有……乔羽……”
　　乔羽，这是短时间内他第二次注意这个人，他碧海一般的蓝色眸子暗了几分，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字。
　　奇了怪了，这个少年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威廉收集过他的资料，不过就是一个华国特别平凡的孩子，早年出身苦，好不容易从那个地里爬起来了，然后投奔到了傅寒生的怀抱里，傅寒生一路捧着他，这才有了这番成绩。
　　威廉看了看他的简历，混在一群古典乐大师的资料里都很神奇，这个人竟然还做过网红，拍过网剧和真人秀，这在他们高贵人士层次来看十分可笑，甚至觉得乔羽连“伺候”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让自己的母亲认准了，也能让自己的母亲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我觉得……或许这一切没那么简单。”威廉琢磨了一下，问管家刻录的一张光碟，眼神有点冷冷到：“我带去国家研究员，然后仔细查一查，其中肯定有问题。”


第75章　忙碌
　　工作室的所有人最近都为了乔羽的新专辑忙得焦头烂额；　虽然《辉煌》的空缺补上了；　但该收回来的钱却没有收回来；　工作室的资金还是很紧张。
　　乔羽迷迷糊糊地挠了挠头发；　他看着那个全是数字的预算表有点眼晕，根本不明白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过有一点还是明白的，就是他新专辑的花销应该非常大。
　　乔羽以前做传统的演奏会，从来不知道做一张专辑需要这么多的钱才可以；　而这还算好的；　毕竟张梦甫给了他打下了网红的底子，宣传费用起码少了一半；　不然只怕这事还要更麻烦一些。
　　“画面可以简单点的，但音效要最好的。你们多出几个方案来！”
　　张梦甫皱着眉头做策划；　列了很多个方案，他自然希望乔羽能把MV做到最好，却也不得不考虑现实因素。
　　场地需要钱、灯光需要钱、摄影需要钱、后期需要钱、还要留着钱供上架费……
　　而这些钱一旦投入在了乔羽身上，张梦甫新培养的那一部分新人就要接不上下一个训练内容了，只怕到时候不得已只能被人挖角，白白便宜了对家公司。
　　张梦甫算了算去；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承认自己是落入了吴锐设好的圈套了。
　　张梦甫没想到吴锐的计谋其实从很早就开始铺垫了；　吴锐首先在张梦甫的内心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挑拨他和乔羽以及傅寒生的关系。
　　张梦甫本以为只要自己能留出后路来就可以，却没想到吴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张梦甫留“后路”；　然后反刀绝杀。
　　这次吴锐控制了资金流，要么张梦甫就得放弃新人，要么就得放弃乔羽，要么就得让傅寒生从别的地方调运资金，可能会有更大的问题。
　　幸好乔羽能劝说万乾始注资，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梦甫也算是怕了吴锐，再不敢轻举妄动，新人那边亏损一点就亏损一点吧，虽然相当于他忙活了这么一阵子不赚钱，但起码公司还是稳稳当当的，乔羽依然是自己手上的珍宝。
　　张梦甫回头看了看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确实做错了。他不该心存疑虑的，乔羽虽然看上去弱弱小小的、迷迷糊糊的，但真的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他讲情义又有才华，是不会抛下自己不管的。
　　“我什么时候都会帮你的。”
　　张梦甫想着不久之前乔羽的那句话，内心暖了一下，他决定相信乔羽，安安稳稳地按照计划一步步推进，他发誓以后会把乔羽的未来发展放在第一位，绝不会在动摇了。
　　“滋滋——”
　　手机在此刻适时震动了一下，张梦甫低头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来却被那边的人说得话吓到了。
　　“什么今年的华国青年歌手提名有乔羽？！外国皇室还在推特点赞？！你问我有什么想法……哦，对不起我还不太了解这个事情，您稍等一下给您回电吧！”
　　张梦甫在接到这个媒体的电话之后有点傻眼，紧接着没等几分钟电话便接二连三的发了过来，张梦甫连忙启动了白名单方案，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赶紧去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的媒体和通讯实在太发达了，很多时候当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事情都是在媒体上才看到的，总是一不小心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乔羽被提名华国青年歌手也就是这个小时的事情，因为乔羽原本就得过另一边的奖项，所以不少音乐媒体对此感到诧异又好奇，但是却没有什么直截了当的理由去问。
　　而威廉在推特点赞却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威廉虽然不是欧洲权利中心圈的那些皇族，但上次在乔羽演奏会的时候已经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也算是网络名人之一，此刻又一次点赞乔羽，不禁让中外媒体纷纷表示关注。
　　“这个威廉是个王子吗？他是不是特别喜欢乔乔啊？！”
　　“肯定是啊！乔乔小可爱，还有谁不喜欢啊！”
　　“这个人不就是上次去听乔乔演奏会的人吗？！这是上次演奏会以后就一直关注着乔羽，所以才会点赞吗？！”
　　“攻击乔乔没学历的人你们打脸吗？！说乔乔演奏会用替身的你们打脸吗？！说乔乔演奏会夸大事实买通稿的人你们打脸吗？！我就想问问你们的脸到底疼不疼！”
　　“天哪，能跟欧洲皇室交流，那么乔乔不但专业技术好，而且英语也很好吧？乔乔真的是太厉害了，唱歌作曲都很厉害，乐曲也都会用，连语言都这么棒，我觉得我太喜欢他了！”
　　……
　　这时候乔羽身为一个网红的优势就出现了，很快粉丝就开始大规模控场，整个话题都炒作了起来，还有不少人直接圈了华国青年歌手的主办方，说他们很有眼光。
　　张梦甫指尖滑着屏幕，看留言有点哭笑不得样子，乔羽的粉丝们开始提前狂欢，仿佛这一个赞已经代表着乔羽把华语青年奖的奖项收归囊中了。
　　“诶？华青提名我？应该就是当个陪衬吧，他那边好像跟华歌还没有和好呢！威廉？威廉又是谁……是那个听我演奏的皇室？应该不熟吧……我们没有说过话。”
　　这件事跟乔羽说了以后乔羽也很惊讶，他更是弄不懂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乔羽并没有做什么额外的事情。
　　“既来之则安之吧，那我做一个官方回答就可以了，乔乔你好好做音乐就好。”
　　张梦甫见乔羽看上去确实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也不再难为少年，他微笑着摸了摸乔羽柔软的头发，道：“加油啊！”
————
　　傅寒生已经有一些日子没有见到乔羽了，他几乎天天待在实验室里配合谢斜的研究，甚至为了减少误差，最近几天都没有频繁的打电话，而是以发文字信息为主。
　　傅寒生十分担心乔羽的事情，他在空余时间去搜索了乔羽声音的事情，发现竟然有不少人真的觉得乔羽的歌声对自己或者自己父母的病情有很神奇的效果。
　　幸好这帮人不明所以，虽然公开在网上讨论，但也没有什么坏想法，只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大家，让其他人也受益。
　　傅寒生沉默了一下，很快就找人清理了帖子，他没有什么道德的负担，甚至还内疚他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这么样的一个个帖子，让它已经开始发酵——万一有什么事情，或者乔羽当真被盯上了，傅寒生会恨不得杀死愚蠢的自己的。
　　“初步看来，应该是乔羽的歌声、话语有一些治愈病情的效果，我猜测可能是一种神奇的波长，大概能消灭病菌吧。”
　　谢斜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傅寒生旁边，把研究报告递给他看，神情显然也有些严肃。说实话，谢斜虽然知晓傅寒生和乔羽的一切，但他终究觉得还是应该相信科学和常理，他一开始的观点是乔羽的音乐做得好，而音乐本来就有抚慰人心的作用，恰好就压住了傅寒生的那个点。
　　但这一次在研究却发现，乔羽声音中的影响力明显增强了，听过他歌曲的人变化比上一次要大得多，虽然人体没感觉，但数据一清二楚，已经不像是上一次那样有点模糊了。
　　“你在帮我查查这个……”
　　傅寒生结果报告来表情十分凝重，他迟疑了一下，把乔羽所做、所弹的轻音乐录音都交给了谢斜，他心里跳个不停，也不知道是更害怕谢斜说出什么样的结果来。
　　“你害怕乔羽弹奏乐曲也会带着治愈的能力？”
　　谢斜接过来，看了一眼那个光碟的内容，很容易就明白了傅寒生的深意。
　　他顿了顿，忽然道：“傅傅，其实这件事你根本不用这么刨根问底，因为有些时候过程根本不重要，主要还是结果。”
　　傅寒生有点不太明白，也许是他关心则乱，脑海里总有一种乱哄哄的感觉。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的意思……”
　　谢斜手上拿着那个光碟转圈，然后目光盯着傅寒生浅色的眼眸，道：“傅寒生，其实无论乔羽是不是特殊的，你我都知道他对你是特殊的。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圈养起来，不让乔羽接触外界，或者干脆利落的让他失败。”
　　只要好控制又属于你，那么没有人会再去注意乔羽，而你的病也好控制。
　　但同样的，乔羽的梦想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乔羽希望站在耀眼的舞台上，那就注定不可能只属于傅寒生自己。
　　而傅寒生真要这样做的了就等于是恩将仇报，乔羽帮他治好了头痛，他却要毁了别人一辈子——毕竟即便是没有傅寒生，乔羽也可以努力成才，很快就能站在音乐领域的巅峰中。
　　这些谢斜没有说出来的话，其实傅寒生都懂，他甚至还认认真真考虑过，试探过乔羽到底是多喜欢站在舞台上。
　　然而他觉得现在这样还是最好的。
　　傅寒生张了张口，很久之后才哑着嗓子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谢斜看着傅寒生，定定道：“你不想用最便捷的方法解决，那就只好做到最强大。你要知道，你手握着一颗宝珠，谁都想要的宝珠，你要它保命，别人用它来延寿，你想要让乔羽一直待在你身边，你得非常有本事也非常辛苦才行。”
　　傅寒生淡淡看着他，然后忽然笑了起来，明明应该心酸而苦涩的时候，傅寒生的笑容却是坚定而又有力量的。
　　他浅笑道：“我知道，但那又有什么办法？”
　　哪又有什么办法，谁让那个人是乔羽的，而我又恰好喜欢他。
　　我愿为他努力，劈开前路丛生的荆棘，铺一条他最想走的康庄大道，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起走下去。
　　这才是一个真正有力量的男人应该做的决定。


第76章　抢人
　　衣香鬓影；　宝马香车；　一片繁华景象。
　　华国青年歌手颁奖典礼就设置在本城；　方便了不少名门豪贵前来观赏。
　　柔软华丽的红毯从礼堂门口倾泻而下；　媒体架着长镜头捕捉着明星歌手们的剪影，趁着间隙跟明星提几个问题；　抱着渺小的希望看看能不能得到几个爆料。
　　而其中乔羽是最受媒体欢迎的一位，一来是他这段时间内确实风头正劲，得过传说中跟“华青”打死不相往来的“华歌”新人奖；　又跟大导演合作片尾曲；　网络人气极其高。
　　二来则是因为乔羽前些时候跟外国皇室有了接触，媒体们很想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能得到“华青”的奖项；　“华青”是否会让乔羽得一个双奖先例？而乔羽以后是否会向国外发展？
　　“请问您对这次的提名有什么看法？对得奖有信心吗？”
　　“请问您跟外国皇室威廉先生私下很熟悉吗？”
　　“您与吴导合作的《辉煌》现在进展如何？网上前段时间负面评论不少，请问您的看法是什么？”
　　……
　　这些问题张梦甫都帮乔羽挡掉了；　仅挑着回答了一些关于电影《辉煌》的事情，帮忙造了势，其他的都是一些“这次的歌手都很厉害，我们相信主办方会考虑到各种因素的”类似的回答。
　　乔羽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二次参加类似的活动了，但这次不比与上一次，他能感受到明显的差别待遇。
　　上一回连衣服都是傅寒生带着自己去买的；　可这一次却是许多国内一线国际二线的牌子都愿意给乔羽做高定；　甚至有些国际一线也处在观望的苗头；　对张梦甫表示说很希望合作。
　　这种状态让经济状况窘色的工作室众人松了口气，乔羽总算是不需要再花个十几万去置办行头了。
　　而傅寒生那边最近也非常忙碌，似乎不怎么清楚工作室这边的状态；　只是恭喜了乔羽获得提名的事情，然后保证一定会去“华青”颁奖典礼的。
　　乔羽听着傅寒生低声说话，他声音有点低哑，仿佛在拼命掩盖着自己的疲惫。乔羽很是担心傅寒生的身体状态，道：“傅先生，你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
　　傅寒生在那边低声笑着，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让乔羽的耳朵发痒。他道：“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乔羽有点诧异，总觉得傅寒生说得这话有点没头没尾的，像是他们在经历着什么巨大的困难……
　　嗯，也不能说不是吧，这段时间乔羽也觉得自己很辛苦，工作室也很繁忙。但他总觉得自己能撑过去，也就不想让傅寒生在分心这边了。
　　乔羽乖巧地“嗯”了一声，既不抱怨也不诉苦，他声音糯糯道：“那约好了，我们到时候见。”
　　两个人互相照顾着对方着感受，努力都把风雨挡在门外，让对方能更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