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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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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身……”傅母方才吐出俩字,酆如归又满面哀求地道:“走嘛,走嘛,大娘,我们去挖落花生罢。”
    傅母拗不过酆如归,只得应道:“好罢。”
    她又找出了两顶斗笠来分予酆如归与姜无岐,这斗笠破旧,但勉强能遮阳。
    酆如归为姜无岐戴上斗笠,直觉得姜无岐换了一副模样,颇为新鲜,便也为自己戴上了。
    堪堪戴上,他又听见傅母悠悠地道:“这两顶斗笠是我夫君的,他已过世足有三十三年又五月了。”
    话音落地,傅母回过神来,笑道:“这斗笠破旧,你们凑合着戴戴罢。”
    “贫道却不觉破旧……”姜无岐尚未说完,酆如归抢话道:“这实乃是大娘的老伴留予大娘你的纪念物,哪里能言其破旧,大娘你肯让我们戴着,已是我们的荣幸了。”
    “姑娘这般嘴甜,应当很是惹公婆疼爱罢。”傅母瞧着姜无岐道,“这样好的媳妇,是姜公子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你可得好好爱护着。”
    哪里有甚么公婆,他也不是姜无岐的媳妇。
    酆如归按下心里被傅母一番言语勾起的失望,迫不及待地道:“走罢,我们去挖落花生。”
    姜无岐却有些恍惚,酆如归倘若是他的媳妇,他便能日日去尝酆如归口腔内里的味道,他便能褪去酆如归的衣衫,将其拥入怀中,好生抚摸了罢?
    可酆如归并非是女子,仅仅是做女子打扮而已,如何能做他的媳妇?
    他又念了一遍凝神定心诀,才跟上酆如归与傅母。
    未时,正是一日当中最为炎热的时刻。
    不多时,姜无岐便出了一身热汗,他去瞧酆如归,酆如归只额角泌出了汗珠子来。
    酆如归乃是千年恶鬼,体温远低于常人,同样,也较常人耐热一些。
    田间小路崎岖难行,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三人才从傅家走到那落花生地。
    傅母用挂于颈上的汗巾抹了下汗水,便蹲下身去挖落花生,双手在落花生茎叶边一挖,再一拔,落花生便出来了。
    酆如归本是当朝唯一仅有的异姓王府的二公子,虽是庶出,且生母出身低微,但因诞生当日天降异象,为父母捧于掌心,华衣美食无须伸手便源源不绝而来,哪里下过地。
    他此前从来不知落花生原来长得这副模样,顿觉新奇,亦蹲下身去挖落花生。
    傅母拿了一把小铲子予他,道:“仔细手。”
    他见傅母指甲盖坑坑洼洼的,里头挤满了泥土,并不接那小铲子,反是推辞道:“大娘,你自己用罢。”
    傅母又不由赞许道:“媳妇这样会体贴人,姜公子你真真是好福气。”
    酆如归故作娇羞地道:“大娘你切勿再说了。”
    傅母失笑:“老身是夸你,又不是贬你,为何说不得?”
    酆如归半捂住了面孔,暗暗地以眼角余光去窥视姜无岐,姜无岐恍若未闻一般,兀自挖着落花生,少时,他足边已躺了好几株落花生了。
    傅母见酆如归害羞,不再打趣他,便也挖落花生去了。
    傅母一走,酆如归的神情随即冷了下来,几乎是面无表情。
    他默默地挖着落花生,连丹蔻折断了一枚,并且断进了指尖的肉中,他亦不觉得疼,甚至并未察觉到。
    要多挖些落花生,要多挖些落花生,要多挖些落花生……落花生是素食,姜无岐可以食用。
    只要是素食,他从未见过姜无岐挑食,故而姜无岐理当也不会讨厌落花生罢?
    一定要多挖一些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人行至他身侧,紧接着,他一双手便猝然被那人扣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他抬首去望那人,那副温润眉眼是他所迷恋的,但却不是他所能得到的。
    他轻唤一声:“姜无岐……”
    这个名字为他心悦之人所有,每一个音节都动听得如若天籁,仅轻声一唤,他便可悲地发现他对姜无岐的迷恋又加深了一分。
    “如归,你不是该唤贫道为无岐么?”姜无岐瞧了眼沾染了零星嫣红的泥土,而后将酆如归指上附着的泥土一寸一寸地卸下。
    “无岐……”酆如归低喃着,又猛然挣扎起来,“姜无岐,松开我。”
    姜无岐生怕伤着酆如归,不得不任凭酆如归将双手从他指间抽离。
    酆如归这才发现自己的丹蔻断了一枚,那断去的丹蔻半隐在他所挖出的泥土中,红得扎眼。
    “疼么?”姜无岐清楚酆如归定会回答不疼,但仍是情不自禁地发问。
    “不疼。”酆如归从泥土中取出那枚丹蔻,见其边缘染有鲜血,面色半点未变。
    姜无岐万般无奈地道:“你乖一些,让贫道为你将这手擦干净,再包扎了可好?”
    酆如归奇怪地问道:“这样细小的伤口,至多一盏茶的功夫便能痊愈,为何要包扎?”
    “你还是一如往常,不懂得顾惜自己。”姜无岐责备了酆如归一句,见酆如归目中似乎生出些怯弱,又哄道,“你乖乖地让贫道包扎,贫道便明日一早去买韭菜鸡蛋馅的烤饼予你吃。”
    被姜无岐一责备,酆如归即刻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他生恐姜无岐动怒,便乖顺地伸出手去,在姜无岐面前摊了开来。
    姜无岐细细地擦拭着酆如归的手指,直至泥土全数剥离,才盯着那因断去了丹蔻而破开的小口子。
    那小口子上又洇出了点鲜血,他本可以帕子拭去,却鬼使神差地张口将那指尖含入了口中。
    酆如归的腰身霎时软了一分,他拼了命地忍耐,才不致于跌倒于地。
    姜无岐只稍稍舔舐了下,便将那指尖吐了出来。
    阳光明媚,那指尖缠着姜无岐的津液,于酆如归而言,可谓是熠熠生辉。
    他一时情动,取下斗笠来,遮住自己与姜无岐的脸,未免被傅母瞧见,其后他便吻上了姜无岐的唇瓣。
    四唇相贴,他的三魂七魄登时战栗起来,直欲将姜无岐囚禁起来,剥净衣衫,接着将那物含入口中,逼其肿胀,然后……然后,抓着那物破开自己的身体,再然后,他便能彻彻底底地尝到那物的滋味了。
    那滋味定然欲生欲死罢。
    姜无岐陡然间被酆如归吻上唇瓣,稍稍一怔,口腔内安静伏着的舌头竟然暴动了起来。
    那舌头叫嚣着要往酆如归口腔中去,尝尝酆如归而今口中是何味道,再将酆如归的口腔黏膜、齿列、舌头尽数摩挲一番,最好能搅弄得酆如归津液泛滥,并低吟出声。
    姜无岐阖了阖眼,又念了一遍凝神定心诀,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酆如归得不到姜无岐的回应,便松开了那双唇瓣,肃然向姜无岐致谢道:“多谢你为我拭去泥土,多谢你为我包扎,多谢你纵容我吻你。”
    酆如归似乎在一瞬间便与自己疏远了许多,姜无岐手足无措地道:“贫道惹你不快了么?”
    “我不是在谢你么?你若惹我不快了,我谢你作甚么?”酆如归言罢,不再理睬姜无岐,立刻站起身来,朝着傅母走去。
    傅母已挖了不少的落花生,加之酆如归与姜无岐所挖的落花生,显然足以供三人吃的了。
    是以,酆如归便朝着傅母道:“大娘,这些落花生够我们吃的了,我们回去罢,这天太热了,我有些受不住了。”
    傅母慈祥地道:“那你便先行与你夫君回去罢,大娘我再挖一些落花生,以免待会儿不够吃的。”
    “我要大娘与我们一道回去。”酆如归强行拉着傅母起了身,又将全部的落花生装入了傅母随身带来的麻布袋中。
    他一手挽着傅母,一手提着落花生,将姜无岐抛诸了脑后。
    然而,方才走出落花生地十步,他左右不见姜无岐,便不由自主地回过了首去。
    姜无岐正立于落花生地中,一动不动。
    他忍了又忍,终是忍不得了:“无岐,回去罢。”
    闻声,姜无岐当即仰首应道:“回去罢。”
    姜无岐手中捏着那枚被酆如归随手丢弃的断了的丹蔻,疾步跨上了田埂。
    一回到傅家,酆如归、姜无岐俩人便帮着傅母将落花生从茎叶中摘下来,又由傅母去清洗。
    这落花生上染满了泥土,足足洗了五遍,才能下锅。
    傅母去了庖厨,将玉麦与落花生一并下锅煮了。
    酆如归与姜无岐俩人则是默然坐着,酆如归的一双手因摘过落花生之故,又覆上了些泥土,而姜无岐的一双手则被泥土裹了个严严实实。
    酆如归窥了姜无岐一眼,过了片晌,终于去握了姜无岐的手。
    姜无岐的心脏猛然一震,无意识地侧过首去,与酆如归四目相接。
    酆如归展颜道:“我们去净手罢?”
    俩人便一道去了水井边,这口水井是寻常的水井,姜无岐吊了一桶井水上来,去冲洗酆如归的双手。
    井水清凉,酆如归笑吟吟地道:“好凉。”
    说着,他竟抬手将井水泼在了姜无岐身上。
    “这井水果然很是凉爽。”姜无岐任由酆如归将井水泼了他满身,待一桶井水尽了,又吊了一桶井水上来。
    姜无岐的衣襟湿漉漉的,原本藏匿于其下的一副锁骨早已无所遁形。
    酆如归后悔不已,偏过眼去,提起姜无岐吊上来的那桶井水,又朝着姜无岐道:“你将手伸过来。”
    姜无岐却是问道:“沉么?”
    “不沉。”酆如归被姜无岐关心着,心脏软得一塌糊涂,“单单一桶井水有甚么沉的,我可是修行千年的恶鬼,你勿要瞧不起我。”
    “抱歉。”姜无岐将手伸了过去,凑到水桶边缘。
    酆如归为显示这水桶不沉,仅以左手提着,缓缓地倾倒井水,一桶井水去了大半,他却突然低下首去,吻了下姜无岐的左目。
    姜无岐迷惑不解地去看酆如归,却听得酆如归道:“算是补偿你方才瞧不起我了。”
    酆如归以空暇的右手揩去了姜无岐尾指上的一点泥土,又勾住了那尾指,嫌弃地道:“好凉。”
    姜无岐抽出尾指来:“抱歉。”
    酆如归又吻住了姜无岐的右目,甚至以舌尖舔舐了下,方才撤离。
    “算是补偿你方才凉着我了。”话音尚且萦绕在唇边,酆如归却已被姜无岐扣住了腰身,姜无岐的双唇随之欺压了上来。
    酆如归左手还提着那桶井水,被姜无岐一吻,井水顿时重若千钧,从手上滑落,流淌了一地。
    在姜无岐吻罢,欲要松开酆如归之时,酆如归竟勾住了姜无岐的脖颈,似乎于呜咽地乞求道:“无岐,再吻我一下,适才的补偿远不足够。”
    姜无岐便依言又吻了上去,酆如归立即松开唇齿,不知羞耻地将姜无岐的舌勾引着,没入了自己口中。
    姜无岐从酆如归口中尝到了臭豆腐、梅菜扣肉烧饼、酥炸麻叶、卤鸡爪、烤鸡腿、蛋烘糕、桂花蜜藕以及香菇黑木耳青菜煎饺的味道。
    他被酆如归吻过的一双眼帘莫名地灼热,灼热透过那薄薄的一层肌肤,直如要将眼球灼伤了。
    如归,如归,如归……
    他也不知为何,不住地在心底念着酆如归的名字,仿若是要以这两字来驱散双目的灼热,又仿若是要将这两字嵌入魂魄当中。
    他的双手未经主人操控,便抚摸起了酆如归的那段腰线来。
    唇齿交缠间,酆如归神魂尽失,只知依附着姜无岐。
    即便姜无岐对他无一点绮思,即便姜无岐只是纵容于他,即便这吻是他乞求来的,能被姜无岐拥着亲吻便足矣。
    他嗜好珍馐美馔,但纵然人间难得的珍馐美馔都无从与姜无岐相较。
    姜无岐的眉眼,姜无岐的嗓音,姜无岐的神情,姜无岐的温柔……姜无岐的种种都教他喜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
    注:
    玉麦,即玉米,最早的记载见于明朝嘉靖三十四年成书的《巩县志》,称其为“玉麦”,嘉靖三十九年的《平凉府志》中,则称作“番麦”和“西天麦”。
    第94章:野鬼村·其十一
    须臾之后,姜无岐如愿地听到了一声低吟从酆如归唇角逸出,甜腻而妩媚,宛若一尾细细的小蛇般蜿蜒着,从他的耳蜗钻入心脏,一口一口地舔舐、啃咬着,既麻且痒,莫名地不适,但他却不知该如何抗拒。
    他分明知晓自己该松开酆如归,断不可再欺负于酆如归,但这一双唇,这一双手,甚至于这副肉身,却不愿放过酆如归的唇舌。
    过了片刻,终于,酆如归推开了他。
    酆如归稍稍后退,暴露在外的肌肤生红,最是那面颊红得仿若能流泻下茜色的染料来,他的一双眼尾盈着细碎的泪珠子,红唇喘息不止,心口亦随之起伏不定。
    他那腰间系带些微松散,腰线隐约起来,一副锁骨却因此裸露了大半。
    他是被姜无岐吻得喘不过气来,方才不舍地推开姜无岐的,又恐自己会再次索吻,便后退了一步。
    他尚未将气喘匀,大着胆子,仰起首来,欲要与姜无岐坦白他喜欢姜无岐的亲吻,希望姜无岐能每日这般亲吻于他。
    未料想,不及开口,他却闻得姜无岐歉然地道:“你勿要哭了,对不住,贫道又欺负了你。”
    被吻得滚烫的心脏霎时便冷却了下去,他伸手向着自己的眼尾探去,竟果真触到了些许湿润,他并没有觉察到自己流泪了,但他十分清楚,他流泪并非是因为被姜无岐欺负了,感到委屈,而是因为被姜无岐亲吻了,快活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姜无岐这一番致歉,才令他切切实实地觉得委屈。
    是他又强迫姜无岐了,倘若姜无岐愿意与他接吻,姜无岐为何要向他致歉?
    姜无岐不过是顺着他的乞求而为,姜无岐全无过错,有错的是他。
    姜无岐向来温柔,才将过错揽于自己身上。
    而他却将这善处视作弱点,加以利用,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于姜无岐。
    姜无岐曾许诺,不会容许旁人如自己一般亲近,亦不会纵容于旁人。
    这亦是他所逼迫的罢?
    他又觉委屈,又觉难堪,万分不耻于自己的行径,便当真哭了出来。
    他蹲于水井边,淌在地面上的井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下摆以及一点衣袂。
    姜无岐见酆如归骤然间哭得伤心,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
    末了,他蹲下身来,抱住酆如归,柔声道:“抱歉。”
    酆如归哭得满脸涨红,双目充血,却抬起首来,呜咽着道:“并非是你的过错,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
    姜无岐不知酆如归为何道其乃是咎由自取,方要发问,却见酆如归将那断去了豆蔻的右手无名指递到他面前,与他瞧,同时双目垂泪地道:“如我所料,不过一盏茶便愈合了,你毋庸挂心了。”
    那右手无名指虽然已愈合了,但由于失去了嫣红丹蔻的缘故,甚是突兀。
    酆如归抹了抹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泪水源源不断地从他指缝中漱漱而下。
    他站起身来,强作淡然地道:“我去冷静下,过会儿便回来。”
    说罢,他施展身法而去,眨眼的功夫,一身红衣便不见了踪影。
    他不知自己是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去了,他只是拼命地想要逃离姜无岐,不想将自己的狼狈姿态毕现于姜无岐眼前。
    许是一瞬,又许是千万年,他到了一处深水潭,这深水潭深不可测,前后左右俱是茂密的丛林。
    他一跃而下,将自己沉入了深水潭中,潭水堵住了他的眼耳口鼻,麻痹了他的神经,他连哭泣都不能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姜无岐。
    忽然,他的腰身却是被人捉住了。
    是谁?
    他一掌劈去,这一掌却被人接住了,他的腰身亦被那人扣得更紧了些。
    “如归……”他听得那人唤他,是谁在唤他,又为何要唤他?
    他回过首去,望住那人,本能地以指尖勾画着那人的眉眼。
    这是一副他甚是符合他心意的眉眼,这副眉眼为那人所有——姜无岐,是姜无岐。
    他拼命地挣扎了起来,欲要挣脱姜无岐的束缚,却是被姜无岐拖上了岸去。
    姜无岐见他并未陷入昏迷,亦未呛水,登时松了一口气,接着却是质问道:“如归,你是要自尽么?”
    “自尽?”酆如归扬声笑道,“我为何要自尽?我不过是想冷静下,倒是你为何要多管闲事?我不是说了,我等会儿便会回去么?”
    酆如归虽是在笑,但那笑容却说不出的惨然。
    姜无岐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却遭到了他的拳打脚踢。
    酆如归到底舍不得伤害姜无岐,少顷,便安静了下来。
    丛林幽深,几近不见天日。
    酆如归浑身湿透,双足跪于荒草丛中,双手分别垂于身体两侧,双目涣散,他一动不动,三魂七魄好似已从这副肉身中抽离了。
    “如归……”不久前,酆如归还在往他身上泼水,还亲吻了他的一双眼帘,生动且鲜活,眼前的酆如归为何会变作了这副模样?
    姜无岐心生不安,凝望着酆如归,轻柔地为他拨开沾于面颊的鬓发。
    酆如归突地动了动指尖,那指尖爬上了姜无岐的面颊,而后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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