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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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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出头定然已被堵死,出不去,后退即是密室,密室地面上又有酒液,与前方的酒液呼应,火会烧得更盛,到时火会烧得他与女鬼无一处可容身。
    他忖度间,烈火已然绵延到了他面前,他施了个结界,将自己与女鬼包裹其中。
    其后,那烈火眨眼的功夫便通过门缝窜入了密室当中,已阖上的石门当即炸了开来,碎石片向周遭飞溅开去。
    外头的烈火与密室内的烈火齐齐地向着俩人逼压过去,少顷,火势冲天,逼得人目不能视,吐息滞塞。
    第30章:黄泉路·其二十六
    外头那一线鱼肚白不过须臾便四散开去了,但不久之后,并未有半点灿烂的晨光从天降下,天空反是晦暗了下去。
    酆如归坐在那毁容女子的床榻前,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象,行至窗边,仰首望了眼天色,便关上了窗,低喃道:“莫不是快要下雨了罢?”
    他甚是困倦,不住地打着哈欠,实在熬不住了,不得不出了这房间,回到隔壁房间,倒在床榻上,合衣而眠。
    门阖上了仅半盏茶的功夫,竟有一只手攀上了窗台,这只手皮肤绽裂,好似覆着一层粘膜般,瞧来十分滑腻,从指尖流淌下来的水珠子通过窗底的缝隙,不断地漫入了房间内,呈淡绿色,挟着刺鼻的腐臭。
    过了片刻,另一只手亦伸了上来,动作僵硬地扣着木质的窗棂,将其推了开去,“吱呀”一声,这一双手的主人随即迟缓地爬上了窗台,一声钝响后,只见他整具身体坠在了地面上,四肢着地,如同一尾巨大的蜥蜴。
    他抬起首来,盯住了床榻上的毁容女子,一动不动地盯了许久,才站起身来,朝着她走了过去,脚步踉跄。
    他好容易到了床榻前,一伸手,便抓着毁容女子的手臂,将她半拖半拽地弄到了后背上。
    毁容女子尚且昏迷着,全无意识,任由他背着自己往外走。
    他的双足畸形得不成样子,支撑他的身体已是艰难,哪里能负担得起俩人的重量。
    故而,走出堪堪一步,双足一趔趄,便连带着那毁容女子一道摔倒在地。
    脆响一起,这右足好似折断了,他只能挣扎着凭借左足,将自己立了起来,又提起那毁容女子的后襟。
    费了半晌的功夫,他终是即将触到那窗台了,但便是在他眼前,那原本敞开着的窗户居然毫无缘由地紧紧阖上了。
    他不解地去推那窗户,但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推不开,甚至直到他的双手成了一片血肉模糊,那窗户都没有半点松动。
    他回过首去,本能地欲要找件工具来,将这窗户砸开,却有一红衣女子走入了他眼中。
    那红衣女子唇角含着慵懒的笑意,身穿一袭火红的衣衫,墨发洒落了一身。
    她不紧不缓地到了他身侧,俯身抱起歪倒在地面上的毁容女子,将其抱回了床榻上躺好。
    他不及制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又坐到了桌案前,一手端着青瓷茶盏,一手捏着一只荷叶饼,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这荷叶饼里夹着的是煎过的五花肉,肉香四溢,油汁染上了她的唇瓣,却仿若为她上了一层唇脂似的,使得那一双唇鲜艳欲滴,引人采撷。
    她便是去而复返的酆如归。
    那女鬼憎恨梁景文与陆元柏俩人将无辜的妙龄女子逼入火坑,要向俩人复仇,而这毁容女子在昏迷中的呓语中亦曾提及过梁景文的姓名。
    纵然那女鬼道这毁容女子乃是她魂魄衰弱时随便选的一具容器,以此来维持自己魂魄不散,但俩人俱与梁景文有牵扯,酆如归却是不信那女鬼附身于毁容女子仅仅是凑巧,这世上,哪里会有这般凑巧之事。
    是以,酆如归故意出了房间去,独留毁容女子一人,来看看那女鬼可会有所动作。
    果然,一如他所料。
    他盯着眼前的活物,施施然地饮了一口茶盏当中散着袅袅白气的武夷岩茶,才出声唤道:“陆元柏。”
    那陆元柏却对自己的姓名全无反应,他耷拉着右足,到了酆如归面前,抄起酆如归身侧的那张矮凳,便狠狠地朝着窗户砸了过去。
    酆如归恐惊动了旁人,以指尖一点,那矮凳便轻轻地蹭过泛黄的窗户纸,缓缓地落在了地面上。
    陆元柏得了那女鬼的命令,脑中除却这一命令,再无他物,眼见矮凳落地,又要拿矮凳去砸。
    酆如归懒得再理会他,兀自饮着武夷岩茶,用着荷叶饼。
    陆元柏折腾了良久,每每那矮凳一触到窗户,便会落下。
    他又要去搬那桌案,酆如归见状,指尖一按桌案,随后,陆元柏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桌案挪动分毫。
    酆如归用尽了荷叶饼,又唤了一声:“陆元柏。”
    陆元柏却依旧未对自己的名字有所反应。
    酆如归放下茶盏,不耐烦地掐住了陆元柏的脖颈,淡淡地道:“你是当真失去神志了?”
    陆元柏一言不发,只拼命地去抓酆如归的手。
    酆如归被他抓出了几条血痕来,溢出来的血液混着从陆元柏血肉模糊的双手上蜿蜒过来的血液,一同浸湿了酆如归柔软的衣袂。
    酆如归不觉疼,但也不能忍受自己为陆元柏所伤,索性反手扣住了陆元柏的双腕,而后利落地将其双臂卸下。
    陆元柏双目圆睁,瞪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双臂,张着口,发出类似于野兽受伤时的低鸣。
    难不成这陆元柏当真神志全无?那女鬼能将好好的活人折磨成这副模样,倒真是好手段。
    ——跟随女鬼而去的姜无岐不会也着了那女鬼的道罢?
    酆如归被自己猝然而起的这一念头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倘若姜无岐有万一……
    酆如归实在承受不起这个万一,姜无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能信任之人,即便终究有一日,他与姜无岐将会分道扬镳,但而今的姜无岐待他这样好,教他如何能舍得。
    他未及细想,又将陆元柏的左足也一并卸下,便阖上门,施了个术法,飞身出去了。
    他足下是依序层叠的青瓦,偶有翠绿的苔藓,他耳侧是乍然而起的凉风,他眼前是万千人间灯火,他头顶是逼压下来的乌云。
    然而他却全然未意识到这些的存在,他满心满眼皆是姜无岐——会将指尖塞入他口中,供他吸食血液的姜无岐,会对他道“无妨,再吸食一些罢”的姜无岐,会让他抱的姜无岐,即使被他欺负了都不会动气的姜无岐……这样好的姜无岐,只消一思及,他心头便暖烘烘的。
    但现下姜无岐如何了?
    他身形飞快,梁景文的住处还未近,却有冲天的白烟扎入了他眼中。
    ——是梁景文住处的方向。
    不会有事,姜无岐不会有事的。
    他这么告诉自己,同时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向着那白烟飞掠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到了梁景文的住处,昨日还好端端的瓦房,今日却成了一堆废墟,这废墟之中又有熏眼的白烟流窜不休。
    他先前与女鬼说那梁景文被关在密室里了,又说了该如何进入密室,那女鬼复仇心切,定然进密室去了,而姜无岐亦按照他的提议暗暗地跟上了那女鬼。
    如今这瓦房显是起了火,但表面却瞧不见一点火光,那起火的必然是密室了。
    一如他与梁景文所言,他与姜无岐并不惧怕凡间之火,但姜无岐倘使被困在了密室,吐息不得亦是会丧命的。
    他害怕得浑身战栗,连覆上废墟的手掌都难以控制。
    他凝了凝神,掌心散出光芒来,紧接着废墟松动,往两边而去,一点一点地露出一条道路来。
    偏生这时,一声闷雷在乌云的包裹中炸了开来,弹指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酆如归霎时间便湿透了,一身红衣与墨发胡乱地黏在了身上,瞧起来狼狈至极。
    “酆如归……”他听见有人在唤他,这把声音是他所熟悉的,他下意识地回过来首去,其后那半新不旧的道袍便陡然窜入了他眼中。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双足宛如生出了自主意识般,向着那身着道袍之人飞奔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他终于到了那人身畔,他迫不及待地伸手箍住了那人的腰身,将脸埋在了那人的心口,倾听着温暖皮肉下的心跳声。
    姜无岐心知酆如归定是担忧他的安危了,才会这般模样,他伸手抚着酆如归瑟瑟发抖的背脊,柔声安慰道:“贫道无事,你勿要忧心。”
    酆如归却是不作回应,只是将箍着姜无岐腰身的手紧了紧。
    姜无岐有些不适,却也不挣扎,抚着酆如归背脊的手更为轻柔了些。
    酆如归稍稍缓过了气,才仰起首来,透过细密的雨帘望住姜无岐道:“姜无岐,你无事便好。”
    姜无岐这才看到酆如归唇上被他自己咬开的破口又绽开了,精致的下颌被染得通红,他伸手欲要揩去那下颌的猩红,那猩红却是被雨水先冲刷到了脖颈。
    酆如归难得坦率地说与姜无岐听:“姜无岐,我很害怕。”
    “抱歉,让你害怕了。”姜无岐拨开酆如归黏在眉眼间的发丝,“梁景文不见了。”
    酆如归闻言,任性地道:“那梁景文不见了与我有何相干?道长,你让我害怕了,便须得让我再抱一会儿以作补偿。”
    第31章:黄泉路·其二十七
    女鬼被腾起的热气震得昏死了过去,倘若无姜无岐相救,定然已魂飞魄散了。
    她被姜无岐放到了废墟旁,遭到雨水的击打,猛然转醒,一睁眼,却见酆如归与姜无岐抱在一处。
    她不由在心中暗道:这俩人莫不是一双断袖罢?
    不过她对此并无偏见,只扬声道:“道长、公子,那梁景文不知所踪,他诡计多端,我们定要快些寻到他,免得他又生祸害。”
    酆如归抱着姜无岐不肯放手,在姜无岐怀里闷声道:“不要。”
    他的唇瓣抵着姜无岐的道袍衣襟,伴随着言语而吐出来的热气便被挤压在了他的唇瓣与姜无岐的衣襟之间,难以散去,少顷,终是漫入了姜无岐的衣襟内,熨热了那片肌肤。
    方才姜无岐抱着女鬼一出来,乍然见得酆如归几乎是跪在了废墟前,那身红衣登时硬生生地扎入了他眼中。
    而后,他唤了酆如归一声,酆如归猝然回过首来,整个人狼狈得犹如被遗弃的幼童,面上满是雨水,但其眉眼间失而复得的喜悦却是分毫毕现。
    他看见酆如归湿润而嫣红的唇瓣颤动了数下,但他却听不清酆如归在说些甚么,是由于这暴雨太过喧嚣的缘故么?
    紧接着,酆如归向着他疾奔了过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愈来愈近。
    然后,他的腰身便被箍住了,心口亦被酆如归占据住了。
    见状,他轻抚着酆如归瑟瑟发抖的背脊,柔声安慰道:“贫道无事,你勿要忧心。”
    但下一瞬,酆如归却是将他的腰身箍得更紧了些,身体更是用力地贴合了过来,好似将他的五脏六腑一并挤压碎了一般。
    这感觉并不舒适,但他却鬼使神差地不愿让酆如归放松一些。
    须臾之后,酆如归仰起首来,望住了他,颤声道:“姜无岐,你无事便好。”
    他想要将酆如归脖颈上的猩红揩去,却意外地听得酆如归道:“姜无岐,我很害怕。”
    酆如归难得这般坦率,他更加肯定酆如归是当真害怕他丢了性命,害怕到全身战栗不止,害怕到会用言语来诉说。
    他见酆如归的眉眼被凌乱、湿润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心道:应当十分难受罢。
    “抱歉,让你害怕了。”他说罢,便抬手将那发丝拨了开来,酆如归的眉眼随即全数暴露了出来。
    酆如归素来施朱傅粉,但之前那瘾发作过一次之后,泌出的大量的热汗将他面上的粉黛尽数冲刷干净了,其后,他不及补妆,只左侧眉尖上了点螺子黛,而今这点螺子黛早已被雨水洗去了。
    姜无岐初见酆如归素净着一张脸,也不知是不是在雨水下狼狈不堪之故,使得那副眉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令人油然生起了保护欲来。
    此时,不知何为他竟听见自己道:“梁景文不见了。”
    酆如归却是任性地道:“那梁景文不见了与我有何相干?道长,你让我害怕了,便须得让我再抱一会儿以作补偿。”
    酆如归曾说过喜欢抱他是因为他很暖和,但现下俩人置身于暴雨当中,黄豆大的雨珠子击打下来又冷又疼,纵然酆如归将他抱得死紧,也应当不如何暖和罢?
    “冷么?”姜无岐一双手覆在酆如归背上,将那清瘦的背脊圈住。
    “不冷。”酆如归蹭了蹭姜无岐的心口,沉迷于姜无岐的体温,“你的身体很是暖和。”
    那女鬼见这俩人无一人理会于她,冷哼了一声,心底却甚是艳羡,莫要说拥抱了,她与她所爱之人连话都未讲过几句。
    那梁景文下落不明,她无暇看俩人腻歪在一处,索性拂袖而去。
    她堪堪走出数步,却闻得那姜无岐温言道:“姑娘,你且小心些。无论寻没寻到那梁景文,两个时辰后,来客栈与我们汇合,到时再作打算。”
    酆如归对于姜无岐拥着他,却与旁人说话心生不满,不经思索地张口隔着层层衣衫,咬住了姜无岐的心口。
    姜无岐却未曾觉察到他的心思,只道:“无妨。”
    酆如归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但却未舍得将姜无岐咬出血来,末了,反是抬手扯开了姜无岐的衣襟,以舌尖去舔舐那道齿痕。
    衣襟被扯开一事,只令姜无岐稍稍一怔,而后他便一手揽着酆如归的腰身,一手抚着酆如归的后脑勺,叹息着道:“你那瘾怎地发作得这样频繁,身体可受得住?”
    那瘾发作起来全无规律,最为频繁之时,一昼一夜之间竟足足发作了十回,每一回间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那一日,酆如归直觉得自己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双足已踏进了鬼门关,鼻尖甚至能闻到孟婆汤的气味,一如他仍是二公子时,被生身之父逼迫溺死于冰冷的湖水时的气味。
    但眼下那瘾并未发作,他却是仗着姜无岐给予他的纵容,以牙尖肆意地研磨着姜无岐柔韧的肌肤。
    片刻后,他又以牙尖衔起姜无岐的一点肌肤,含入口中,百般吸吮。
    耳侧雷声大作,雨势不曾稍减,从废墟而起的白烟已被暴雨扑灭了,映入眼帘的坑洼处皆盛满了雨水,雨水水面上又被激起点点涟漪。
    姜无岐被酆如归吸吮着心口,不禁恍了神,他的双目望着那水洼,身上被淋得湿透,但却不知怎地顿觉静谧万分,如同打坐时,内息运行了一周天般。
    少时,雨势愈烈,除却酆如归一身扎眼的红衣,姜无岐满目俱是雨水,他又从雨声出分辨出有人聚拢了过来,便不得不低首道:“酆如归,我们回客栈去好不好?”
    “好。”酆如归双手勾住姜无岐的脖颈,“姜无岐,抱我。”
    姜无岐无法,只得将酆如归打横抱起,又使了身法,穿过细密的雨帘往客栈去了。
    一进房间,酆如归却仍旧不肯放开姜无岐,双足一落地,便又埋首于姜无岐心口,并且将姜无岐一步步地逼到了墙边。
    姜无岐的后背抵着墙面,等待着酆如归将他的心口咬破,但那疼痛却久久不曾造访。
    他摩挲着酆如归的后脑勺,催促道:“无妨,你咬罢。”
    酆如归闻言,仰起首来,唇瓣无意间蹭过姜无岐的下颌,他面上沾染着晶莹的雨水,认真地道:“姜无岐,是谁纵的火?是梁景文么?”
    姜无岐不答,反是道:“你无事罢。”
    酆如归羞于让姜无岐知晓他适才伏在姜无岐心口上的那一番研磨、吸吮于那瘾全无干系,他仅仅是被失去姜无岐的恐惧驱使着,想与姜无岐更为亲近些,想更好地感知到姜无岐还活着这件事而已。
    故而,他摇了摇首道:“我已无事了。”
    “你无事便好。”姜无岐这才答道,“贫道与那女鬼到了密室,却不见梁景文的踪影,怕有陷阱,便出去了,方一出密室,却见酒液与烛火一道从上头翻滚了下来,火势当即绵延开去,又挤进密室的门缝,点燃了里头铺洒着的酒液。”
    “即便不是梁景文亲手所为,亦是他差使人做的。”酆如归方才并未注意到姜无岐鬓边有一缕发丝被燃去了一半,而今却将此看了分明,他伸手勾弄了下那缕发丝,生怕姜无岐有旁的伤处,便细细地端详起了姜无岐来,这一端详却不慎瞧见了姜无岐心口那块被他研磨、吸吮出来的红痕。
    ——像极了话本中所描述过的吻痕,旖旎而绮丽。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起这个念头,包裹于皮肉内的心脏却是重重地窜动了一下,催得他的面颊一烫。
    他定了定神,摒弃遐思,扯上姜无岐的衣襟,才又去端详姜无岐。
    见姜无岐一身道袍虽有破损,却庆幸地未曾渗出猩红来,他不觉松了口气,继而一把扯住了姜无岐的手腕子。
    姜无岐顺着酆如归的气力,转了一个圈,背对酆如归而立,姜无岐后心的一块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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