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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邺忽然笑了，笑得无奈　：　“你也听说了我的传闻吧？没想到事情发酵成这样，想解释都很无力。”
　　顾南舟眼睛眨了眨，无辜地问　：　“那些都是谣言？”
　　编！你继续编！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可不能演视而不见！
　　乔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们想要抹黑我已经不是两三天了，三人成虎，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我。”
　　顾南舟抽了抽嘴角，似是无意地说　：　“可是那天在酒吧，我看见有个男孩趴在你脚边，他……”
　　乔邺脸色骤变，阴沉得可怕，他一步步逼近顾南舟，将他逼迫到角落里，“逗我玩很有意思吗？”
　　顾南舟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他往后躲了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乔邺脸上露出了一丝邪笑　：　“不懂？那我教教你。”
　　他的手朝顾南舟的脸蛋伸去，却在即将触上的瞬间，手腕被一道强韧的力道攥住了！
　　乔邺转头，就看到了脸色极其冰冷的乔暝，同时，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乔邺闷哼了一声。
　　乔暝将他的手甩开，冷声说　：　“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了，还不安分点？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此时的乔邺被他这么一甩，差点摔倒，整个人狼狈至极。
　　他抬头，看向乔暝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乔暝是从小在市井里打架长大的，论打架这类的本事，自己自然抵不过他，只有被揍的份儿！
　　他忍气吞声，眼神阴毒地剜了对面的两人一眼，“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就转身下了楼。
　　顾南舟整个过程都处于懵逼状态，他感觉莫名其妙，“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说不会放过我们？”
　　乔暝耸耸肩，无辜地摊手　：　“谁知道呢？估计心里变态吧。”
　　顾南舟扔给他一个白眼，顾自上了楼。
　　这个时间段，整个年级都没有上课了，都忙着收拾东西搬桌椅。
　　因为明后两天学校要组织一场月考，多余的桌椅要搬到顶楼的天台上。
　　顾南舟作为班级的一部分，自然也要效一份力。
　　然而他忽略自己的体质。
　　就这么来回一趟，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脸色也白了几分。
　　乔暝懒懒地靠在他们班教室外的墙上，瞥到他这样，直接从他手里接过桌子，抗在了肩膀上！
　　周围的几个女生惊呼了一声，一脸星星眼望向他。
　　乔暝回头瞥了一眼少年，勾唇笑了　：　“就你这体力，能搬个椅子就不错了，还想搬桌子？”
　　看在他帮自己的份上，顾南舟不跟他计较，“知道你行，赶快搬吧。”
　　乔暝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　：　“你怎么知道我行？你试过啊？”
　　听到他张嘴就来的荤话，顾南舟面无表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乔暝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不由有点可惜，索性直接抗起了桌子，一路往天台走去。
　　顾南舟在他身后提着椅子，在拐角的时候，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地瞥到了一片古铜色的腹肌……
　　他脚下一滑，差点踩空了！
　　听到动静，乔暝疑惑地看向他　：　“……搬不动了？”
　　顾南舟一脸镇定，摇了摇头　：　“没事，只是脚下踩滑了。”
　　乔暝仔细地打量了他，发现他脸色除了有点绯红，其他都很正常，连喘息都没有，应该没多大事。
　　顾南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你嫌这桌子还不够重吗？还想站在这儿多久？”
　　乔暝悻悻然收回目光，健步如飞地走上了天台，把顾南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顾南舟　：　“……”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啊！
　　搬完了之后，顾南舟请乔暝喝了一杯奶茶，然后两人一起在天台上吹吹风，聊聊天。
　　乔暝低头吮吸了一口奶茶，然后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嗝，瞥向一旁的少年，“我觉得吧，你应该多健健身，男人没力气，在床上怎么一展雄风？”
　　顾南舟被他气笑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天生就是早产儿，体质比平常人要差。”
　　乔暝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促狭地笑了　：　“……那你就做承受的一方呗，不花费一点儿力气，让对方动。”
　　顾南舟睨了他一眼，“套路我呢？”
　　乔暝低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良久，他忽然开口　：　“你喜欢乔邺吧？”
　　“嗯？”话题转得太快，顾南舟一时没反应过来。
　　乔邺又重复了一遍。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南舟并没有马上否决，反而偏头看他。
　　乔暝手里的奶茶杯渐渐捏紧，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将手里的奶茶杯投了进去！
　　“随便问问。”
　　气氛又沉默了，天台上只有风吹过。
　　顾南舟扭头看他　：　“你觉得白滟这个人怎么样？”
　　“你是指哪一方面？”
　　“哪方面？”顾南舟一愣，眼里闪过惊愕，“难道……你也跟她……”
　　乔暝一看他这种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不由解释道　：　“没有，你以为我是种猪吗？要是交一个女朋友就做一次，岂不是对人家不负责。”
　　顾南舟哦了一声，忽然来了一句　：　“你……不会还是童子鸡吧？”
　　乔暝一顿，很坦然地承认　：　“对，我是，你不也是吗？”
　　顾南舟扫了他一眼，没理他。
　　谁知道乔暝不依不饶，忽然就凑过来扒他的裤子，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嚷嚷　：　“让我检查检查呗，正好瞅瞅你们富人养的小白笋鲜嫩不鲜嫩，跟我们穷人的是不是不一样。”
　　“去你娘的！”顾南舟拽紧了裤腰带，低声咆哮，“你丫这是在耍流氓！要是弄坏了，我把你的也拧坏！”
　　顾南舟阴森森地盯着他，嘴里说着威胁的话。
　　谁知，听到这句话，乔暝眼眸暗了暗，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被天台上的凉风一吹，他就冷静了下来。
　　良久。
　　“你之前问我，觉得白滟这个人怎么样。”他顿了顿，又继续说　：　“如果你是指她放浪的行为，那我也说不清楚，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乔暝缓缓地转过身，望着这个城市高耸的建筑物，隐隐绰绰飘在云雾里，“……笑贫不笑娼。”
　　顾南舟沉默了。
　　一个人，若没有身临其境地去体验另一个人的生活，永远也无法体会到那个人的痛苦和绝望。
　　感同身受，从来都是伪君子给自己戴的一顶高帽，那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种悲悯。
　　……
　　接下来两天，乔邺没再出现在学校里，连模拟考试也没有参加。
　　顾南舟有些忧心忡忡，虽然他对保护乔邺这件事很排斥，但是任务得完成啊。
　　要是乔邺不小心在家里死了，他的任务就失败了。
　　乔暝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眸色不由一暗，尝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　“学校外面最近开了家新的健身房，听说可以免费体验几天，你身体这么弱，要不要去练练？”
　　顾南舟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很显然没听进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放学后，他被乔暝直接拉进了那家健身房，他才反应过来。
　　顾南舟一脸茫然，不知道乔暝要干什么。
　　乔暝递给他一套白色的休闲运动服，“先去洗个澡吧，身体泡松点，待会儿才好舒展，不会抽筋。”
　　顾南舟一脸懵逼。
　　随后又想，既然来都来了，就锻炼一下吧。
　　想到那次无意间瞥到的乔暝的腹肌，那么性感强韧，充满了爆发力，他内心不由蠢蠢欲动，说不定自己也能练成那样呢！
　　所以他听了乔暝的建议，泡久了点，感觉褶皱都泡开了。
　　出来的时候，顾南舟的脸蛋已经被热气熏得通红，像一只娇嫩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嗷呜一口。
　　乔暝眼眸深邃地看向他，带他去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顾南舟心里疑惑　：　“这里应该是vip体验中心吧，也是免费的？”
　　乔暝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做解释。
　　“你体质较弱，可以先做做简单的热身运动，我在旁边给你指导指导。”乔暝的手坦然地放在顾南舟的腰上，示意他稍稍蹲下去一点。
　　“你先蹲个马步，能坚持多久是多久，我好根据这个数据给你定制一套方案。”然而，乔暝嘴里说着定制方案，手上却空空如也。
　　顾南舟有些不相信他，怀疑地说　：　“你又不是教练，谁知道你制定出的方案对不对，不会是哄我的吧？”
　　乔暝用自己的脚把他的两只脚顶开，两人的皮肤相互触碰，顾南舟不自觉打了个颤，身体向后倒去！
　　乔暝眼疾手快地捞住他，忍不住调侃他　：　“身体怎么这么敏感？要是做更深入的事情，你岂不是能爽晕了？”
　　“呸！闭上你的臭嘴！”顾南舟恼羞成怒。
　　“两腿分开些，蹲个马步都不会吗？”乔暝用膝盖顶开他的腿，嘴里啧啧了一句　：　“又不是娘们儿，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顾南舟回头瞪了他一眼，开始认真地蹲马步。
　　忽然，乔暝一巴掌拍在顾南舟的腹部！
　　他嘴里无比正经地训道　：　“腰杆挺直了！屁股翘起来！”
　　顾南舟身体一僵。
　　好险！
　　差点把他的小白萝卜拍醒！
　　坚持了没几分钟，顾南舟的额头就渗出了薄汗，两腿肚子不停地打颤。
　　就在他屁股即将与软垫亲吻时，一条长腿忽然出现在他双腿间，他身体一晃，坐在了乔暝的一条腿上！
　　蛋蛋被硌了一下，顾南舟脸色苍白，额头的密汗“唰唰唰”往下掉！
　　“你……成心……的……”顾南舟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乔暝咬碎，嚼进肚子里。
　　乔暝好整以暇地坐在软垫上，抱着身上的少年，暧昧地说　：　“我不是成心的，我是……操……心……的。”
　　“滚你丫的！”
　　乔暝抱着他不撒手，深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声音嘶哑地说　：　“你看你都把身体泡松了，不就是为了接受我吗？”
　　此时的顾南舟全身都使不上力，只能软软地瘫在乔暝的怀里，与他滚烫的胸膛紧紧相贴……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乔暝摸着他的脸蛋，把他的头扭向自己这边，轻轻啄着他的唇　：　“那次在酒吧，你明知道是我，却没朝我的舌头咬下去。”
　　“我真后悔那次没咬断你的舌头！”顾南舟用力地扭过脸，咬牙切齿地说。
　　乔暝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不说话。
　　此时的顾南舟已经缓过来了，身上也有了力气，他挣脱开身后的人，拿起毛巾就往浴室走去。
　　什么破健身，他再也不来了！
　　洗完澡后，顾南舟面无表情地从乔暝面前走过，乔暝的一句话若有若无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等你练好了一字马，我再要你。”
　　顾南舟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倒！
　　臭不要脸的东西！
　　……
　　当顾南舟一瘸一拐地回到别墅时，沙发上的老爷子偏头瞅了他一眼，发现他两只手摁在腰上。
　　老爷子眼睛不由一亮。
　　难不成这小子比他老子有出息？
　　还没成年就尝荤了？
　　“席澈，你过来。”他威严地开口。
　　这副老长辈的模样，让人完全想不到他刚才在脑子里想着少儿不宜的东西！
　　顾南舟端着一张苦瓜脸，有气无力地挪了过去。
　　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老爷子给他递了一杯茶，顾南舟只能接过，意思意思地泯了一口，问　：　“爷爷，你叫我有什么事儿吗？”
　　老爷子瞄了他一眼，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顾南舟中规中矩地回答。
　　“有没有喜欢的小女朋友或者小男朋友？”老爷子和蔼可亲地看向他。
　　顾南舟　：　“……”
　　小男朋友是什么鬼？
　　“……没有。”
　　老爷子哼哼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的鬼话，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说　：　“上次那个小痞子怎么没来了？是不是跟你姐姐掰了？”
　　“唔。”
　　顾南舟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分了也好。”老爷子似乎松了一颗心。
　　不经意一瞥眼，他发现自家孙子还窝在沙发上，不由朝他挥挥手　：　“你回房间吧，以后记得早点回来。”
　　顾南舟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就在他的手摸上门把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朝旁边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他姐。
　　席诗盯着他那两条颤巍巍的腿若有所思，又瞥到了自家弟弟心虚的表情，不由有些怀疑。
　　她走了过去，担心地看向他　：　“小澈，你的腿……”
　　“锻炼锻的！”顾南舟怕她胡思乱想，连忙解释。
　　席诗顿了一下，猜测道　：　“……是跟乔暝一起去的吗？”
　　顾南舟眼里闪过惊讶，“你怎么知道？”
　　席诗忽然笑了，“最近你跟他走得很近，而且，他上次跟我说了一些话，是关于你的。”
　　“说了什么？”顾南舟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说他喜欢你。”席诗说。
　　顿了顿，她又开口　：　“起初我是反对的，毕竟……毕竟你们都是男生，你又是我的弟弟。”
　　“后来他向我保证，保证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你，我不知道怎么劝他，不过，这一切的选择权在你手里。”席诗还是有些担忧。
　　顾南舟了解了这些情况，安慰他姐　：　“你别担心，我自己有分寸。”
　　“他真的没有对你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席诗下意识看向他颤抖的腿。
　　顾南舟　：　“……”
　　老姐啊，都说了是锻炼锻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我的腿是扎马步扎的……”顾南舟最后一次无力地解释。
　　席诗尴尬地挠了挠头，转身回了房间。
　　……
　　乔邺已经有好些天没来学校了，苏小添的事儿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尤其是当她父母知道前因后果后。
　　白滟和苏小添以前是最为要好的朋友，苏小添死了，如果白滟还有心，就会为她掉几滴泪。
　　然而并没有，她仿佛没了心。
　　除了变得日渐消瘦之外，她跟那些男生依旧盘旋着，来者不拒，据说最凶猛的一次，是跟几个男生一起玩。
　　而小胖子白羽，从知道姐姐在干什么事后，他就开始变得沉默，不再用她姐姐给的钱。
　　有好几次，顾南舟都看见他在世纪广场那边发传单，顶着烈日。
　　这天下午，班主任忽然来到了班上，说是明天有领导要来检查，大家都不许提前走，要进行大扫除。
　　放学后，顾南舟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发现一同值日的同学都走光了。
　　那些从学校储物室里拿出来的扫帚和抹布都堆放在一个角落里，只有卫生委员一个女生在那里整理。
　　顾南舟走过去收拾书包，随口问了一句　：　“你怎么还没回家？天都快黑了。”
　　卫生委员无奈地说　：　“明天领导就来检查了，这些东西堆在这里肯定不行。”
　　顾南舟抬头　：　“这些都要拿回学校储物室去？”
　　女生点了点头。
　　他放下书包，朝那个角落走了过去，“你先回家吧，这些我来弄就好了，你一个女生，回去晚了不安全。”
　　女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了，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　“席澈，那就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顾南舟笑了，“大家都是同学，不用那么客气。”
　　乔暝来到教室外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少年正在跟一个女生谈笑，眼睛弯弯，像月牙般明亮。
　　女生把钥匙交给顾南舟后，就背着书包走出教室。
　　在见到教室外的乔暝时，她愣了一下。
　　转身就离开了。
　　顾南舟把那些拖把整理出来，然后放进了一个塑料桶里，那些抹布也随便扔了进去，往教室外走去。
　　看到乔暝时，他愣了一下，随即毫不客气地招呼他　：　“你来得正好，教室里还剩一些扫帚，你帮我拿一下，我也懒得再跑一趟了。”
　　乔暝把那些扫帚拿在手里，又走到门边把顾南舟的桶接了回去，云淡风轻地说　：　“你负责拎包就行了，这些重力活，还是留给你老攻干吧。”
　　顾南舟有些无语，却还是把两人的包背在身后，和乔暝一起往学校的储物室走去。
　　“啪嗒”一下，灯亮了。
　　放完东西后，顾南舟正想招呼乔暝出去，他好锁门，然而一抬头，就望见了乔暝滚烫火热的目光。
　　那被烈火灼烧过的目光穿透顾南舟的身体，一股电流从他的脚底蔓延而上，直窜头顶！
　　顾南舟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练好一字马了吗？”乔暝把他抵在墙上，贴在他耳边轻声问他，“你知道不？我每次见到你，都是一种煎熬。”
　　顾南舟不自在地偏过头，耳边清晰地听到了乔暝的喘息声。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