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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攻的一百种方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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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周重煜叫了一声,但他已经走了出去,看不见人了。
    章天礼来了这么一出,着实让周重煜摸不着头脑,略略一想,便将视线移到了那桌中的木盒上。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珑儿看见章天礼已经出去了,便走进了屋来:“王爷。”
    周重煜道:“珑儿,将那桌上的木盒拿来看看。”
    珑儿拿了木盒,捧到他面前,正要打开,周重煜忽道:“等等。”
    珑儿住了手,周重煜又说:“你将你头上的钗取下来,把盒子放到桌子上,从旁边敲开盒盖,别站在盒子前头。”
    他本不愿意怀疑章天礼,也不信章天礼能干出这种事,只是他的这番行为实在太过反常,叫周重煜心里总觉得古怪:既不是有求于他,却为何要来看望他?难道是先前被他逼得太狠,索性抛却了平日里的方正,将心一横趁这个机会报仇么?
    珑儿照做了,盒子一打开,什么暗器都没有喷出,珑儿凑近了盒子去看,说道:“王爷,是一些瓶子。”说着已取出了一个瓶子,打了开来,闻了一闻,道:“像是药。”
    周重煜更觉怪异:“药?”
    “这些都是有利于骨折恢复的药,”张太医放下最后一个药瓶,“是不错的东西,送的人也算有心。”
    周重煜心生诧异,道:“此话当真?里头没加别的东西?”
    “下官行医三十载,绝不会看错,这瓶中的确全是助人康复之药。譬如这瓶叫做生骨散,原是前朝孟连的方子……”
    周重煜听着张太医的话,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他为何要来给我送药?他本不该向我示好,难道他……
    突然间他想到一种可能,当下心猛然一跳,竟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没过几天,章天礼再次登门。
    周重煜没想到他会再来,这回倒是真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了:“却没想到章大人如此关心小王。”
    “下官自然是关心王爷的。”
    周重煜道:“你……可是说真的?”
    “下官不敢同王爷说谎。”
    周重煜盯着他,但见他眉心微蹙,双眸低垂,看不见眼中情绪,隔了一会儿,道:“我还以为,你恨我。”
    他突然收起了轻佻语气,这在章天礼穿越过来以后还是头一遭,然而他说这话的效果甚至还不如他那些轻浮之词,因为章天礼只觉得一下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忍着住搓自己手臂的冲动,说起了更令自己寒毛直立的话:“是的,我原是该恨你。”
    “现在难道却不恨了?”
    章天礼默然不语。
    周重煜忽的叹了一口气,怅然道:“其实那些事情,原本便是我对不住你。一开始我只是见你好看,不禁便心生亲近之意,那日见你醉酒好看得厉害,没忍住便做下了荒唐事,当时想着便就那么一回,哪里知道,这种事情开始了,便停不下来……都是我不好。”
    他突然抛出这么一番话,章天礼听得直想翻白眼。在记忆中,在他穿越过来之前,周重煜对他的态度便已经有了一些转变,虽然在床上依然霸道,但事后却会帮他清理身体,有时还会搂着他温存了,模样也是深情款款,假如周重煜没有被自己打伤的话,现在便该渐渐在床|事方面也愈发温柔了,而这一番话,原本是某一回周重煜抱着原主角安抚时所说的话,正是这样的话,让原主角慢慢地感觉到了其实自己是被深深爱着的,于是斯德哥尔摩程度也就越来越由低到高了。
    “每回我想亲近你的时候,你总是满心抗拒,我见了心中气恼,忍不住便想做出一些欺负你的事情……前几日我没见着你的时候,其实想你想得紧。”
    “听见王爷这么说……我很喜欢,有些事情,我先前一直没想清楚,等到王爷遇袭,我这么些天见不着王爷,才终于明白了,王爷先前那样对我,我一开始不愿意,后来……其实也是喜欢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白皙的双颊也泛起了微红,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实在是因为过于羞耻play。

☆、第17章 古代朝堂(四)

章天礼这一番表白虽然来得突然,但他原本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也没有欺骗周重煜的理由,加之他说得情真意切,根本不似作伪,周重煜听了自然满心惊喜,当时便信了□□分。
    那次之后,章天礼又频频来王府探望周重煜,期间种种关心照顾自不必提。周重煜见他如此,更觉他柔顺可爱,不知不觉愈发喜欢起他来。
    转眼已过了近三个月,周重煜身体底子很不错,且又有各种灵丹妙药滋养,这时候手脚已恢复得差不多,不需要拐杖也可以走路了,只是若要施展武功,恐怕还有些勉强。
    他既然能走动自如了,自然是要去看章天礼的。
    就在不久之前,章天礼病倒了,患的是时下热病,很是严重,这些天来都没有上朝。
    周重煜被盛儿领着走到章天礼的床前,就见章天礼躺在被中,额上盖了一块湿布,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看上去极为虚弱。
    周重煜挥手让盛儿出去。
    章天礼道:“王爷。”声音哑哑的。
    周重煜不由心中一痛,道:“怎么还是不见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只摸到一片滚烫的皮肤。
    章天礼浑身微微一僵:“哪儿有那么快。”
    根据记忆,到了这个时候,原主角的确是会患这样的一场病的,而就在他患病之时,周重煜便来对他嘘寒问暖,种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正是周重煜这样的表现,才终于让原主角彻底地不能去恨了。
    现在章天礼穿越到了这里,自然也得上了病,不过,他当然不会因为周重煜此时的殷勤就对他产生什么感情。
    “那班太医,也是些没用的。”周重煜说着,坐在床沿,握住了章天礼手。
    章天礼被他握着,只想赶紧抽开。
    “好不容易我好了,你却又病了,唉……”周重煜叹了口气,忽又笑道,“等你好了,可要将这些日子欠下的次数都补上。”
    章天礼听到他这话,顿时恶心得不行,却只是撇开了眼,脸上露出些羞涩之意。
    他这个样子,周重煜哪里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握着他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在章天礼还没生病,他的四肢又还没好的时候,虽然章天礼常来看他,但由于一来太医叮嘱过养伤期间切不可进行房事,二来他四肢全都伤了,实在不方便,便一直是只能看不能吃。不过或许是因为受伤,周重煜有时候心中虽想,身体上却没什么反应,因而即使心痒,也不是非常难熬。
    他却不知道,他之所以身体上没有反应,其实是被章天礼连续下了药。章天礼会这么做,是因为在狗血的世界里面,渣攻往往都有十分可怕的性能力,时时精虫上脑,即使是受了伤,这方面也不能落下,万一周重煜拼着伤势未愈,也对此有所要求,那可就着实不妙了。一旦周重煜硬了起来,不帮他撸一发总是说不过去的——他可不想干这样的事情。
    不觉又过去好几日,章天礼的病其实已经差不多要好了,只是他为了不让周重煜和他上|床,仍是故意装病。他给周重煜下的那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不过在记忆中,周重煜在他生病期间,是难得地当真忍住了的。周重煜不知道他是装病,依然天天来看他,还送了他一枚碧绿的玉坠,亲手给他系在了颈项上。
    实际上,周重煜曾经送过这样一个玉坠给韩秋声,而现在送给他的,则是仿照着那枚打造出来的另一枚。章天礼简直是不知道周重煜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理将这枚玉坠送给他的,他只知道在记忆中,原主角收到这枚玉坠之后,就差不多完全斯德哥尔摩了。
    这日夜里,章天礼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他知道今夜将有大事发生。
    他闭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股异香窜入了鼻中,他心知事情已经开始,也不闭气,不多时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章天礼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躺在个硬邦邦的地方,身下颠簸不断,耳畔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再一看,便看见自己果真正在躺在马车车厢内,双手都被紧紧地缚在了后面,旁边的人见他醒了,立刻便将一把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声威吓:“别乱动,不然一刀宰了你!”
    章天礼看见车厢内还有两个人,但这里只有从车厢外透进来的隐隐灯火的光线,昏暗至极,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车轮辘辘向前,听在章天礼耳内,只觉得此刻的时间过得无比的慢。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前面的车门打开了,有一个人接过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刀刀柄,说道:“下车。”
    章天礼只能随着刀的移动慢慢起身,小心地走出车厢,他的双手虽然被缚,双腿却还是自由的。
    这里是距离魏王府后门很近的一个拐角处,那贼人首领杨南天命一人留在原地照看马车,便一手架刀,一手握着章天礼的手臂,挟持着他,和另外一人一道往王府后门走去。
    到了后门,只见本该站在门旁的侍卫全部倒在地上,想必是马车停下那会儿就被他过来放倒了。
    此时已是深夜,王府内众人大多已经入睡,入得门内便看不见一个人。杨南天一路走到周重煜卧房前面,有一人手中拿了根细细的竹管,戳破了门上窗户纸,嘴巴凑近了那竹管往里面吹气。
    按照章天礼的记忆,如果此时是原主角站在这里,就会满心焦急,只想出声提醒屋子里的周重煜,但他刚企图发出声音,就被杨南天的刀在颈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只得住了口。章天礼可不打算进行这个剧情,他只是看着这一切,闭紧了嘴。
    那迷香被吹入了房中,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放迷香的人撬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杨南天还站在外面,距离屋门有一定的距离,章天礼便也只能站在这里,看不见屋子里发生的事。
    蓦地,只听见屋内响起了打斗之声,旋即就听见“呃”的一声惨叫,一人倒在了地上,杨南天见状抓着章天礼退后了几步,喝道:“周重煜,看看我手中的这人是谁?”
    周重煜踏出房门,在看见章天礼的瞬间神色一变,他又看了看杨南天,眉头皱了起来:“你抓他做什么?”
    “他不是你的新宠么?”杨南天冷笑道,语气甚是轻蔑,“还以为你对秋声有多痴情,没想到……已经找了个假的来代替,不过么,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此事与他无关,你放了他,”周重煜沉声道,“你若要报仇,就来找我。”
    “秋声的确因你而死,但我已答应了他,不会找你报仇,”杨南天冷冷地道,“这回我来,只是想要秋声的骨灰和他留下的手稿字画。只要你交出来,我就放了他。”
    周重煜闻言面色微变,心头却是大震,仿佛霎时之间被一只手掘住了心脏。
    “怎么,不愿意?反正你已有了他,何必还将秋声留在你身边?”杨南天见他没有说话,手上尖刀微微一动,转瞬之间,章天礼洁白的颈项上已多了一道血痕,细细的血珠一下子从中滚了下来。
    章天礼被他这么白白划了一刀,浑身一颤,等反应了过来,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只想把这两个神经病一起打死。
    周重煜盯着章天礼,神色已变得冷峻了起来,他甚至冷笑了一下,道:“你也说了,他不过是个假的,我却又为什么要拿秋声来换?”
    这似乎让杨南天都未曾想到,杨南天静默一瞬,才哈哈笑了两声:“好,周重煜,你真的很好!那他便归我了,你上过的人,玩起来想必也是别有风情,不只是我,其他兄弟们肯定也得尝尝!等玩腻了么,再一点一点折磨死,才叫有趣,我说得可对?”
    他说完这番话,见周重煜居然还是毫无反应:“看来你当真对他毫无情意,那我便真的拿去玩了。哈,反正你也不会在意的。”便开始挟着章天礼往后退了。
    “不要动,也不要跟过来,否则他立刻就变成一具尸体。”
    周重煜果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过来,眼中却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袍子底下的手却早已捏得死紧,骨节发白,只恨不得要捏穿了手掌一般。
    章天礼被重新带回了马车上,马车飞快地向前驶去。
    一路上光线居然渐渐明亮了起来,想来是已经天亮了,照得车厢内也变得清晰了。
    章天礼这才看见,车厢内的那人竟然拿了块黑布蒙住了下半张脸,虽然如此,但他露在外面的那两只眼睛,却还是让人一望便觉得熟悉。
    ……好像在上一个世界见过。
    天亮了城门便也开了,一路上畅通无阻,道路却渐渐颠簸了起来,车厢内颠来颠去,章天礼双手被缚,不大好保持平衡,一个没注意居然身子一斜,跌到了一旁。
    那人起身过来将他扶起来,让他重新坐好,靠着车厢的一个角落,稍微稳当一些。
    章天礼盯着对方的眼睛直看,对方也看着他,但分明有点不明所以的模样,扶完了他就坐了回去,过了一小会儿似乎忍不住了,粗声道:“你老盯着老子看干什么?”
    章天礼一怔,移开了目光。

☆、第18章 古代朝堂(五)

“还没醒么?”周重煜眉毛微拧,脸色如黑云压城,声音虽是平稳,却似已压抑着随时都要爆发的怒意,极为可怕。
    张太医只觉自己额上冒出了冷汗,却又不敢伸手去擦,只战战兢兢道:“他受伤沉重,能保住性命已是十分不易……”
    “本王就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能说话!”
    张太医骇得浑身一抖:“这、这个,最快也需三五日光景,慢则……”
    只听见“咔”的一声,张太医后面的话便生生噎在了喉中,因为周重煜已经将手旁桌子的桌角给捏断了。
    周重煜走出躺着那贼匪的房间,右手手臂似乎因为方才的施力而隐隐作痛,但对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现在他满腔都是燎原怒火,这火烧得他心头剧痛,却又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只能任由它不断煎熬着身心,无法得到解脱。
    此时距离章天礼被杨南天带走,已过去差不多一日了,他早就派出了大量好手,但依旧寻不到任何杨南天和章天礼的踪迹。
    唯一的线索只有昨天夜里被他打伤的贼匪,可那人又伤得太重,至今还是昏迷不醒,根本无法从他口中得到半点信息。
    现在章天礼怎么样了呢?
    周重煜几乎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恐自己会先被那可怖的猜想击溃。
    七年前,他到冀州赈灾,意外与江湖草莽杨南天结下了梁子。后来杨南天来京城找韩秋声,他才知道,原来杨南天竟与韩秋声早已相识多年。
    当时杨南天看在韩秋声的份上,便暂且将同他的恩怨搁下了。待到后来,杨南天又得知韩秋声对他也已心生爱意,不由大受震动,愤然离开了京城。
    原来杨南天对韩秋声亦存有爱慕之心,只是韩秋声一直只拿他当做弟弟一般,他只得压抑心中感情,没想到却被周重煜捷足先登。
    数月之后,杨南天再进京城,来到王府与周重煜大打一架,落得惨败。当杨南天身中三掌半跪在地面,却看见韩秋声反去关心周重煜那点微末伤势之时,终于决定放弃,只抛下了一句“周重煜,你要胆敢伤害秋声,我决不放过你”就离开了。
    然而杨南天其实性情乖张偏执,平日里想事情与旁人颇有些不同,他平生的豁达,几乎全用在了这桩事上。后来韩秋声因周重煜而死,他本定是要找周重煜的麻烦的。只是韩秋声恰好死在他面前,并且嘱咐他不许找周重煜的麻烦,还要求他将自己的骨灰和遗物都交给周重煜,他才只得遵守。
    周重煜心知杨南天从不将旁人放在眼内,且为人颇为阴损,只是格外在意韩秋声的事。所以他已经猜到这回掳走章天礼,定是知道了他同章天礼的关系,认为他寻了新欢,要为韩秋声不平。如此一来,虽然他已经表现出只在意韩秋声的意思,但不论杨南天是否相信,还是会对章天礼充满敌意。不管是为了打击自己,还是为了替韩秋声出气,他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将人放回来。
    昨夜他所说的那些手段,他虽不一定当真会用,但却也决不会让章天礼过得多么舒服。
    只是……即使明知如此,当时他也不可能拿韩秋山去换章天礼。
    便是真已有些喜欢了,也不可能。
    但……
    周重煜双手紧握,骨节作响,指甲陷入了掌心中。
    过了良久,周重煜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已有鲜血从他的掌心流下,划过指尖滴落地面。
    他心中默道:章天礼,我一定要救你回来。
    千万等我。
    马车仍在前行,章天礼被这车颠了一路,刚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也没睡好,现在醒来,发现天又蒙蒙亮了,看来居然睡了一个晚上,而车厢中的人已经变了一个,不再是先前那个蒙着脸的,而是一个没蒙面的黑衣青年。这黑衣青年眉眼长得还算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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