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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码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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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码头: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榜首作品 / 作者:王梓夫 '
正文 《漕运码头》 第一章(1)
( 本章字数:1886 更新时间:2008…12…31 15:01:28)
爱新觉罗·铁麟对女人乳房的依恋是从孙嬷嬷开始的。在他的记忆中,他这一辈子活到五十多岁了,几乎没有一天离开过女人的乳房。每天早晨,从睡意蒙眬中,不等睁开眼睛他便下意识地寻找着。几乎与此同时,两只鼓胀的乳房便压在他的脸上,紧接着他便衔住了一个温润的乳头,一股甜丝丝带着青草味道的乳汁便在他的吮吸中静静地流进他的胃里,又顺着奔流的血液浸遍他的全身。于是,他在心满意足中醒来,像干旱中的秧苗一样,每一个关节都抖擞,都充满了生机和力量。
这有点儿像在吸食鸦片,一种极强的依赖性。不吮吸乳汁,就像烟鬼不吸食鸦片一样难以忍受,整个生命都依赖它而存活着。所不同的是,那时候吸食鸦片是公开的、明目张胆的,甚至是时尚的。可他的乳瘾却是在卧室中秘密解决的,连他的妻妾都知趣地避开。
悠扬的钟声是从通州城北的鼓楼上传来的,晨雾般地浸漫进他的睡梦里。暮鼓晨钟,以授人时。先是慢击十八响,又稍快十八响,再更快十八响。他摇动了一下脑袋,边驱赶着残梦边张开嘴唇寻觅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那温馨的、柔软的、带着迷人的弹性的物体没有出现。他顿时恐慌起来,恐慌使他一下子清醒了。他现在不是睡在衣来伸手、乳来张口的自家府第,而是栖身在仓场总督衙门的后宅里。
他接任仓场总督一职,堪称是临危受命。在他的心目中,道光皇帝是个励精图治、大有作为的圣君。他御极十几年当中,平息了张格尔叛乱,粉碎了林清劫宫,剿灭了白莲教造反,保住了大清江山。现在,最让圣上头疼的是三件事:鸦片泛滥,盐政腐败,漕弊太甚。他开始大刀阔斧地除“三害”了。派林则徐到广州禁烟,命陶澍整顿盐政,又把革除漕弊的重任交给了他铁麟。道光皇帝痛下了决心,在养心殿东暖阁,先后八次召见了林则徐,探讨禁烟大计。最后一次,是把他和林则徐一起召见的。道光皇帝语重心长地说:“烟毒、盐政、漕弊,是大清江山的三个毒瘤,是朕心中的三团块垒。你们两个,还有陶澍,是朕的三条臂膀,三把钢刀。把这三个毒瘤除掉,朕就能吐出这三团块垒,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了。朕可就指望你们了……”
铁麟被道光皇帝那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说得热血沸腾,如此受到当今圣上的重用,他能不肝脑涂地、忠心报国吗?
送走了林则徐赴广上路,他便立即打点行装,微服简从,到仓场总督衙门悄悄地上了任。
道光皇帝为了鼓励林则徐禁烟,自己带头戒了烟。他从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启发,作为真龙天子的九五之尊,都能将烟瘾戒掉,我为什么不能戒掉乳瘾呢?
革弊除害,由自身做起。家里养着的两个乳妈,他一个都没有带来,他就不相信,五十多岁的人了,没有早晚那口奶就不能活命。
时令刚进二月,柳梢泛青,乍暖还寒。早晨的阳光虽说已经把窗户纸染红了,可是玻璃上还结着细碎的冰花儿。他想起床,身上却绵软得像一锅粘粥,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看来没有那口奶他怕是真的要缓不上气来了。
孙嬷嬷进来了,端着一个烧得很旺的炭火盆。炭火烧烤着有些阴冷的空气,发出微不可察的爆裂声。铁麟觉得一股焦热向他袭来,顿时振奋了一下。
孙嬷嬷把炭火盆放在灶台上,然后偏腿坐上炕沿,拿起铁麟的衣裤,在炭火盆上烤了起来。
铁麟闭着眼睛假寐,心里又涌起一股强烈的吮吸的欲望。紧接着,这欲望便聚集着一股烦躁,他使劲翻了个身。
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孙嬷嬷,在孙嬷嬷面前,他永远是个一丝不挂的赤子。孙嬷嬷伏下脸,小声地对他说:“要不,在本地找个奶妈?”他没有理睬孙嬷嬷,紧紧地闭着眼睛。
他没有母亲,母亲生下他的第三天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死了。他记忆中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孙嬷嬷,可以说他是吃孙嬷嬷的奶水活下来的。孙嬷嬷来到他家的时候,刚刚十九岁,生下了第一胎儿子就出来当奶妈。她用自己的奶水喂养了铁麟,而她自己的儿子却是吃高粱面糊糊长大的。
正文 《漕运码头》 第一章(2)
( 本章字数:1976 更新时间:2008…12…31 15:01:36)
孙嬷嬷的乳房又白嫩又鼓胀,既是他生命的粮仓,又是他活命的船舱。每日每时,他只要一睁开眼睛,就挲开两只笨拙的小手摸索着,寻找着,像是从水底挣扎出来便急不可待地寻找漂浮物一样。在他那简单的意识里,乳房就是母亲的全部含义,就是他生命的全部含义。他吃孙嬷嬷的奶一直吃到七岁,在宗室贵族之家,七岁的男孩儿该读书了。父亲不再让他吃奶,要孙嬷嬷给他断奶。
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孙嬷嬷用尽了办法给他断奶,在奶头上抹辣椒面,在他面前堆满了鸡鸭鱼肉、干鲜水果。可是他不干,他什么都不吃,就吃孙嬷嬷的奶。他把所有的吃食扔得满屋子满炕,然后紧抱着孙嬷嬷的两只乳房,把孙嬷嬷那白净的胸脯子抓成横一道竖一道的血条子。父亲举着马鞭威胁他,把他夹到后院扔在马厩里也毫无用处。他铁了心要维护自己吃奶的权利,他不怕打骂,不怕威胁利诱,甚至连死都不怕。他真的要以死相逼了,他开始绝食,除了奶他什么都不吃,连口水都不喝。就这样,坚持了三天三夜,他终于胜利了。那天夜里,他绝望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如梦如幻,怕要死去了。突然,他触到一个熟悉的物体,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他抓住了孙嬷嬷的两只鼓胀得快要爆裂的乳房,贪婪地吮吸起来……
经过这次舍命的维权行动,他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乳房。孙嬷嬷的奶水越来越少了,而他也越来越消瘦下去。眼看他怏怏地要病倒了,父亲急了,又给他找了一个年轻的奶妈。那个年轻的奶妈姓刘,河北栾州人。他吃刘妈的奶水吃了三年,又来了一个冯妈。冯妈是哪里人他不记得了,不过从那以后,他才知道,女人的奶水也像满桌的菜肴一样,是各有各的味道的。孙嬷嬷的奶水甜甜的,有一股香白杏的味道;刘妈的奶水则是淡淡的,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冯妈的奶水却是甜中带酸,类似一种青庄稼的味道。
他再也没有离开过奶水,离开过奶妈。奶妈一个一个地来了,又一个一个地走了,只有孙嬷嬷始终留在他的身边。他没有特意留她,说不清为什么孙嬷嬷一直没有走。孙嬷嬷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五十多年了,每天都是孙嬷嬷给他穿衣服,都是孙嬷嬷给他端饭,冷了热了渴了饿了都是孙嬷嬷关照他。只是孙嬷嬷再也不能给他喂奶了,孙嬷嬷那两只鼓鼓囊囊的乳房一天一天地塌软下去了,像两只袋子一样地吊在胸前,里面连空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奶水了。
有谁能吃一辈子奶呢?只有他做到了。就是在结婚入洞房那天,他也是先吸足了奶妈的奶水才钻进新媳妇的被窝的。
孙嬷嬷坐在炕沿上为他烤着衣裤,看着他烦躁不安的样子,又心疼地叨唠起来:“吃了一辈子的奶了,哪能说戒就戒呢?要戒也得慢慢来呀。你没听人家说吗?戒烟的时候要把人绑起来,难受得哭天喊地,我看这戒奶跟戒烟也差不多。你别这么自个儿折磨自个儿了,你还要给朝廷干事呢,把身子骨折腾坏了,还怎么给朝廷干事?要我说,还是再找个奶妈吧,这里离三河很近,不行我回趟老家,很方便的……”
铁麟仍然不做声,他心里烦躁得像塞了一团干草。几次他都想跟孙嬷嬷发脾气,但还是忍住了。要是在家里,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可现在不行,现在是在仓场总督衙门,他不仅是宗室贵族的公子哥,还是二品大员,朝廷命官。他得修炼自己,修身才能齐家,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
咣当一声,一个什么物件从他的衣裤里掉出来,砸在炭火盆的盆沿上。孙嬷嬷惊愕地叫了一声,他也急忙抬起头来。
孙嬷嬷从地上拣起了一个东西:“这是什么?”
和阗羊脂玉胡桃!
他一激灵坐起身来,大叫着:“孙嬷嬷,快,快给我穿衣服!”
铁麟匆匆地穿上衣服,匆匆地洗漱完毕,匆匆地什么也没有吃,没有胃口。每天早晨,除了奶水,让他吃什么都比服毒药还困难。
他穿着一身便服,匆匆地出了仓场总督衙门,朝通州大街上走去,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带。他要去办一件大事,一件绝密的大事。他身边不是没有信得过的人,他只是想微服私访,像先皇乾隆那样。那是一种干大事业的雄才大略,也是一种新鲜豪迈的刺激,更是一种叱咤风云的气度。
他手里握着那只和阗羊脂玉胡桃。
正文 《漕运码头》 第一章(2)
( 本章字数:1721 更新时间:2008…12…31 15:01:39)
这是临上任之前,东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王鼎交给他的。王鼎交给他这只和阗羊脂玉胡桃,便是交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交给了他一个重大的使命。
六年以前,那是王鼎刚刚接任户部尚书的时候,就接到了下面许多揭露漕弊的密报。王鼎不愧是一个治国安邦胸怀韬略大计的朝廷重臣,他懂得顾全大局,懂得审时度势。那时候,圣上正忙于平息张格尔叛乱,实在顾不上漕运上的事情。何况,谁都知道漕弊严重,可都是泛泛之谈,隔岸观火,拿不出确确凿凿的证据。但是王鼎知道,漕弊一定要整顿,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为了获得漕弊的内幕,掌握仓场蠹虫的罪证,他把自己的心腹黄槐岸秘密安插到坐粮厅卧底,当上了一名书办。他叮嘱黄槐岸,不要暴露自己,不要跟他联系,无论看到什么事情都要沉住气。他的任务只是负责搜集情报,搜集确确凿凿的证据。到时候,会有人找他联系的。
这个任务是王鼎在自己的书房里向黄槐岸交代的,当时黄槐岸提出了一个问题:“大人要是派人跟我联系,总得有个信物吧,要不我怎么知道是大人派来的人呢?”
王鼎觉得黄槐岸说得有理,顺手拿起了案桌上放着的一对和阗羊脂玉胡桃,这是新疆伊犁将军庆祥进京来述职的时候送给他的。和阗羊脂玉天下闻名,用它雕成一对精美的胡桃更是珍贵无比。王鼎把一只玉胡桃交给黄槐岸,一只留给自己。
铁麟临上任的时候,也就是道光皇帝召见他的那天晚上,王鼎把他召进自己的书房,把这枚和阗羊脂玉胡桃交给了他。王鼎告诉他,仓场是个海,深不可测,万万不可贸然行事,找到黄槐岸,先要探探深浅。整顿漕弊,就是让你去捅一个大马蜂窝,不能捉不到毒蜂就让毒蜂蜇住。
铁麟信步走在通州大街上,心里一阵阵地发沉。他手里握着那只玉胡桃,光滑滋润,凉丝丝的。他早就听说过和阗羊脂玉,那是昆仑山上产的罕世之宝。和阗羊脂玉分两种,一种是在万丈雪山上,采玉的人要攀登上去找到玉线,再用钢钻铁锤细心地开采。开采出来以后,再把玉石从高山上背下来,山险无路,采玉的人经常跌入万丈深渊,或掉进冰川雪壑里。这种玉叫山玉,虽不乏珍品,却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籽儿玉,每年汛期,昆仑山上冰雪融化,江河泛滥,就会从昆仑山上把玉冲刷下来。当地的采玉人到河滩上去搜寻,比起冰山采玉这自然要简单一点儿,但是能拣块上等的好玉就得靠运气了。他手里握着的这胡桃,就是从河滩上搜寻到的籽儿玉。王鼎大人把如此珍贵的物件作为信物,可见这件事的重要与重大了。
他已经打听好了,黄槐岸住在东关沙竹巷的一个小独院里。出了仓场总督衙门,他便沿着通州大街朝闸桥的方向走去。所谓的通州大街,实际上是一条穿街而过的河流。这是通惠河的故道,亦称之为穿心河。通州是大运河的北端,漕船把粮食卸在土石两坝上之后,便通过通惠河源源不断地运进北京的粮仓。现在通惠河已经改道城北了,可这条穿城而过的河流却依然不舍昼夜地流淌着。河两岸是鳞次栉比的铺面和住宅,开漕时节将至,家家张灯,户户结彩,已经热闹非凡了。通州有一句民谣:绿水街中流,通州无高楼,人无三年富,清官不到头。
清官为什么不能到头呢?
铁麟敲开了沙竹巷那个独门小院的合扇门,出来的是一个耳朵有点儿背的老家丁。他正在打扫庭院,手里握着一把大扫帚。
铁麟恭敬地上前拱手行礼:“老人家,黄槐岸先生是否住在这里?”
老人支棱着耳朵没听明白。
铁麟只好又把刚才的问话大声重复一遍。
老人摇了摇头说:“我家掌柜的不姓黄。”
正文 《漕运码头》 第一章(3)
( 本章字数:1937 更新时间:2008…12…31 15:01:43)
铁麟一听说掌柜的,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头,但他又不愿意失去这条线索:“你家掌柜的在家吗?能不能让我见一见?”
铁麟这句话刚问完,就发现老家丁身后突然站出了一个人,四十多岁,长袍马褂,镶丝小帽,风度潇洒,彬彬有礼。他朝铁麟看了一眼,便冲老家丁说:“宋老爹,怎么不让客人进来说话?”
铁麟急忙施礼:“不打扰了,我只是来打听一个人。”
中年男人也拱手还礼,客气地说:“不知大人要打听什么人?凡是在下知道的一定如实禀报。”
这话让铁麟大吃一惊,他今天穿的是家常便服,又没有带随从,他怎么看出了我是“大人”呢?难道我今天的行动被人发现了,不会吧?他连孙嬷嬷都没有告诉,这可真是怪了。于是他谨慎地说:“本人一介寒儒,不知为何先生称我大人?”
中年男人说:“晚生自幼走南闯北,也算积累了一些见识,故不敢以衣帽取人。大人雍容华贵,气质非凡,自带一身贵相,一定是朝廷命官。”
铁麟知道自己遇上了厉害主儿,便不愿意与他费话,生怕言多语失。于是忙转过话题问:“不知先生是否知道,此院曾经住过一个黄姓的先生?”
中年男人说:“听说过,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据说是个坐粮厅的书办。”
铁麟说:“先生说的极是,此公而今在哪儿?”
中年男人说:“死了。”
铁麟心里冬地一震,脑袋都大了:“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中年男人说:“我没有见过他,是我搬进这个小院以后才听说的,大概死了总有两年了吧。”
铁麟又问:“他是怎么死的?”
中年男人说:“据说是暴病而亡,详情不得而知。”
铁麟彻底绝望了,他茫然若失地谢过中年男人,便欲转身离去。
中年男人问:“您不想知道一些别的事情吗?”
铁麟顿时醒悟过来:“望先生能提供一二,我回去也有个交代。”
中年男人问:“不知大人跟这位黄先生是什么关系?”
铁麟说:“我跟他沾点儿亲戚,只是多年没有来往了。”
中年男人说:“据说他死之前,跟一个叫做小鹌鹑的女人住在这里。”
铁麟问:“小鹌鹑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说:“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烟花女子,不过黄先生替她赎了身。”
铁麟问:“那小鹌鹑而今在哪里?”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铁麟又问:“你住进来以后,有人来找过黄先生吗?”
中年男人说:“有一个女人经常来找他。”
铁麟又吃了一惊:“女人?”
中年男人说:“她自称是黄先生的结发妻子。”
铁麟更奇怪了:“结发妻子……”
中年男人拱了拱手,客气地说:“晚生所知道的都告诉大人了。”
铁麟谦恭地说:“多谢了。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中年男人说:“我是做茶叶生意的,贱姓姚。”
铁麟说:“多谢姚掌柜,打扰了。”
正文 《漕运码头》 第一章(4)
( 本章字数:1999 更新时间:2008…12…31 15:01:48)
铁麟悻悻地走了。他握了握手里攥着的那枚和阗羊脂玉胡桃,身上冒起一股凉气,似乎是一种不祥之兆。
还有令他不解的是,那个自称姓姚的茶叶商人,总是在他眼前晃动,游魂附体似的,挥之不去。
出了沙竹巷胡同,沿着北果市来到通州大街,铁麟便一直朝运河两坝走去。
初春时节,说不上阴天还是晴天,擦着地皮的小风干冷干冷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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