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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慕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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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走,等一下。”顾渊放下了医书,便朝里屋走去。
方哥儿不知所措,原本低着头此刻正伸长偷瞄里头。他与顾渊不熟,每回去抱干柴时都得途径顾渊。只要一想到别人注视的目光,他便浑身不自主、头皮发麻。方哥儿忍不住蹉着脚尖,惶恐不安,等瞥见飘出的衣角又瞬间低了头。
这人走路都带着风儿,可真不一样,怎地就与自己讲话了?
方哥儿想着,头抬高几分便瞧见顾渊朝他一笑。不笑还好,一笑方哥儿脸红得都要滴出血了。
“你这是想把脸贴在地上么?”顾渊打趣道,朝方哥儿走过去。
只见他伸出手,手里头露出了木头做的小盒子。顾渊将盒子打开,里边是白黄的膏状物。
他对着方哥儿低得只剩后脑勺的头道,“我瞧你手皲裂了,恰巧这几日我在医书里头瞧到了能治的方子。都是些滋润的草药,大概能缓解几分。你可愿意帮我试试?不要钱的。”
方哥儿好半响没有反应,顾渊以为他不乐意。正尴尬打算收手时,方哥儿却猛地抬了头。原先竟是在发愣,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拒绝。
话到嘴边结巴了起来,“不……不行的……草药也要钱,我不能……白要的。”
顾渊还以为什么,晒笑了下,“你当帮我试一试,我请你帮忙是我落了好处,还得麻烦你才是。”
方哥儿推辞了几番见推辞不了,想来顾渊大概也想试试药效。话也不说了,便赧然地收了下来,抱着干柴同手同脚进了屋。
那门哐当一下关上了。
方哥儿抱着干柴倚在门背上发愣,那拿着木盒的手还有些发颤儿。村里头几乎没人与他这般说话,虽说他是个小哥儿,但大伙都嫌弃他的模样。他又笨拙不爱讲话,同龄人便更加不愿意与他交流了。他回忆起顾渊那个笑,好不容易降温的脸蹭的一下又热乎了一片。
“这是发什么愣儿呢?还不快点儿把火生着,你爹要吃早饭了!”刘阿姆盯着方哥儿傻愣的模样,“你脸红什么?”
他目光一转,瞥见了哥儿手中的东西。伸出手便从方哥儿手上夺了过来,方哥儿的眼睛急切地盯着那盒子走,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这是什么?”刘阿姆好奇地瞧了一番又打开,扑面而来的中药味惹得他皱了眉,“啥破玩意?一股子程老头的药柜味了!谁与你的?”
他正想扔了,方哥儿却急得开了口,“顾……顾渊给的,说是能治皲裂……”
“顾渊……?”刘阿姆念叨着顾渊的名字,眼珠子忽而一转。手一合,把小盒子包的严严实实,别在身后。
“他与你做什么?莫非还有什么事儿……?不成,这东西阿姆先替你收着。”
方哥儿还想说些什么,被刘阿姆瞪了一眼,骂道,“你一个小哥儿也不矜持点!就算是人家对你有意思你也不能乱收人家东西。传出去多不好听!莫说了,赶紧儿生火去!”
顾渊哪能看上自己,阿姆简直是异想天开。这东西进了阿姆手里便拿不回了,方哥儿只得认命地去生火。
他刚一走,刘阿姆便回了房。在柜子了翻了许久,找出了一个空盒。他打开小盒子,一把将里头的药膏挖了大半塞进空盒里。刚想合上,转着眼珠子又赶紧儿将那被挖的半边儿摸平。
做好一切,掂着步子走出房门。他先是扒在门缝瞧了眼,对街的顾渊还在瞧什么书,陈阿姆带着他的娃也坐了出来,街上稀稀拉拉三五人。
人多好呀!
刘阿姆一把推开门,目光锁定顾渊,扯着嗓子便道,“你莫要再送什么东西给我家哥儿了!上回你夸我家哥儿好,大伙儿都听见了,又送东西惹得人误会!瞧上我家哥儿的多得去了,你这破盒子不稀罕!”
他说完便抖着赘肉,将那盒子扔给了顾渊。
街上的人都瞅了过来,顾渊拿着医书一脸茫然。刘阿姆还在讲,招呼着各路人。
“我家哥儿又能干又壮实……顾渊也算有眼光。”刘阿姆扯着隔壁的汉三,“那日你可听见了他说我家哥儿好呢!现在送东西,可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我家哥儿这么优秀连个外地人都看得出来!”
汉三给了刘阿姆一个白眼,“您呐,净说瞎话。”
“嘿!怎地就是瞎话了?”刘阿姆不高兴了,指着顾渊道,“你说我家哥儿怎么样?”
顾渊张嘴却瞧见方哥儿扒在门缝一脸羞愧难安的模样,怕是恨不得把头塞进地洞了。
他把原来的话咽了下去,换成,“您家哥儿是挺好的。”
这话一出刘阿姆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家哥儿的确挺好,你也算勉强配得上。”
汉三傻了眼,隔壁陈阿姆家的娃子在叫着,“顾渊喜欢方哥儿!”
顾渊倒无所谓,他不在乎这些碎语。只道人方哥儿的确不错,没理由随着大伙一道排挤他。
他捡起地上的盒子,可惜没人帮他试药膏了。
方哥儿合了门,顾渊也回了里屋,却不知转身村里便传起他与方哥儿的绯闻。不传还好,一传把村长都给惊动了。
第21章 第 21 章
炊烟袅袅升起,土灶内光火起伏跳跃。
汉子坐在长凳上,搭着一条腿。正拈着碗里的炒黄豆往嘴里丢,一丢一个准。柴房破漏的光火映在汉子的脸上,照清汉子餍足的神情。
柴房内的阿姆瞧见了汉子的模样,捧着一碗豆子走了出来,怪气道,“你瞧你那模样,没个正经。好歹是个领头的,被人瞧见了可还要得?”
汉子脚下掂量着拍子,乐得自在。他望着门口玩泥巴的娃子,拈起豆子道,“自家无事……你倒瞧瞧门口的娃!坐在堂前玩泥巴,我也是一村之长,怎地教出的娃还玩泥巴?像什么样?你赶紧儿把人喊回来!”
阿姆翻了着白眼,骂了句“德行”,往衣裳上擦了擦手准备去喊娃子。
“等等!”忽而又被喊住了。
村长眯起了眼,伸长脖子瞧着门口。隐约见一群人扛着什么东西过来,越近越清晰。
为首的是名衣着素雅的阿姆,身旁一个脸色白净的公子。带着几个家仆,浩浩荡荡。
他瞅着,愣了神。那颗豆子卡得进了嗓子眼,捂着脖子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紧忙压低声音拉着阿姆道,“赶紧儿,收东西!不,把什么果子都摆出来!”
吩咐完便噌地收了不规矩的脚,急忙起身去迎人。
那阿姆衣容素雅,举止得体。
瞧见村长保持着矜持的笑,“可是李准村的村长?”
村长应了声,却盯着地上绑着红带、喜庆的箱子发了愣。等回过神,赶紧将人引进。
“不知您来是……?”村长问出声,小娃子躲在他身后偷偷瞥着来人。
素雅的阿姆转头瞧了眼公子,那公子掩着嘴咳嗽了几声,面显不怿。
阿姆无奈,收了视线,对着村长道,“慕道远,慕先生可是在李准村?”
村长错愕,连连点头。
这大清早,一谈便是几个时辰。
村里传着程大夫家远亲与那刘阿姆家的哥儿的绯闻,虽传得一板一眼好似真的,却也没几个人当真。
村长先前还慌了神,生怕那外地方和本村的搅和在一起分了地。后又想明白了,晒笑几声。
先别说本村的人不敢娶方哥儿,更别说长得一表人才的顾渊了。方哥儿性子好人勤快,只是人生得不大好看还摊上了个嘴碎阿姆。
大伙明摆着捉弄的意思,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可怜方哥儿一连几天没敢出门,顾渊也就一连几天没瞧见对面的哥儿出来过。
程大夫将他训了一顿。
程大夫道,“你虽好心,即便大伙儿不当真。你也不能如此说,这不明不白的。惹得人家哥儿成了个笑话,人家哪敢出门?”
顾渊没想到那层,后头被训了顿,越发觉得这事做得不好。他想找方哥儿道个歉,可那刘阿姆整日守着他似乎,时不时在他眼前转悠。刘阿姆又是个擅长曲解人意的,只若顾渊随口一句便往方哥儿头上扯。
顾渊无奈,幸而汉三找了来。顾渊二话不说,当着刘阿姆与这街人的面,直塞了好几个盒子与他。
“这盒里是滋润皮肤的药膏,我思量着乡里邻居的,以后还得麻烦大家照顾。这便送与你们了,汉三哥帮我分了便是。”顾渊又道,“那日没来得及分,先是给了方哥儿一个,却没想成……”
“方哥儿人确实好。”顾渊正了口气,朝着刘阿姆语气诚恳道,“且不说我已有心系之人,我以为我是配不上方哥儿的。又何说方哥儿瞧得上我?这方圆十里谁家哥儿不好不勤快?就数您家哥儿最勤快能干。”
刘阿姆听他夸自家哥儿,本来不悦现下又乐得开花,赶忙附和,“就是就是!我家哥儿好得很,你们谁儿都配不上!一群没见识的!”
大伙都知道他的意思,他便是捧了方哥儿踩了自己也要止了这莫须有的流言。可大伙本就没当真,这会当事人严肃起来便更加没了意思。
汉三沉默地发着小盒子,到了刘阿姆面前。越过刘阿姆朝窗户瞥了眼,没见着人影。低了语气,“我也瞧着您家方哥儿挺好的,只是您家方哥儿确实不瞧我。”
他话一出,别说刘阿姆连着顾渊都诧异了。顾渊瞧着汉子,脸上带点短促的调侃。
汉三不好意思地挠头,他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忽而被一阵骚动给打断了,只见众人围在了村头。
村长走在前头开路,后头跟着一群扛着像似聘礼的人。
不知谁喊了句,“阮家的公子要向慕哥儿提亲咯!”
人群一下子闹腾了起来,一拥而上随着队伍去瞧热闹。刘阿姆这时哪儿还管得了自家的哥儿,人早就凑上了前,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顾渊听到熟悉的名字心下微妙,他前头胡扯到心系的人后头有点好感的对象便被人抢了去了。
阮家的公子?
他忽而想起医馆那个书生,书生说瞧他眼熟,提起慕临安又是眼前一亮。果真是有猫腻。眼瞅着汉三跟了上去,顾渊心底疑惑便也走上了前。
围在中心的人的确是那日的书生,此刻正携着阿姆与家仆来提亲。顾渊隔的远与他遥遥对望了眼,书生眼神微动。
阮晟才本想扯前头阿姆的衣裳,却不知为何又松了手。盯了顾渊一瞬,便撇开头,面色依旧百般不耐。
他那眼实在怪异得很,顾渊越发疑惑跟着队伍上了坡。
慕临安的小院外,人群叽叽喳喳。村长不耐地扒开人群,喊道,“别挡路!别吵!”
他微微弯下腰,等着面带微笑的阮阿姆示意。阮阿姆又看向自家的儿子,“如何?”
阮晟才抿着唇,一言不发。
阮阿姆也不恼,纵容地瞧了他一眼。扫过简陋的小屋,眉眼微皱。他瞬间又换上了和蔼的笑容,对着村长道,“劳烦您敲个门。”
村长唉了声,走去敲门。
敲了几下没人开门,村长又喊了几声。门这才打开,只见青衣少年挽着衣袖,双手满是泥泞。
也庆幸脸上没沾上泥巴,村长一把把人给挡住,压低了声音,颇有点恨其不争的恼怒意思,“你这是干甚么来?还不快点儿换身衣裳!”
慕临安瞧着屋外的人群,又听了村长的话。皱了眉,语气也有些不满,“我刚在挖酒,这是怎地?”
村长恨不得推他进门,“阮家公子来了!”
村长还想说个什么,阮阿姆却有些不耐了。村长把人都给挡得严严实实,不知在说些什么,还让他怎么瞧?
阮阿姆便上前,回头又瞧了眼阮晟才,见人不愿跟上来,便嘱咐,“给人家留个好印象,莫要跑了。”
阮家公子怎么看都是百般不乐意的,也不知怎么就与慕哥儿认识了还提亲,简直不敢想。
那可是乡绅阮家啊!
第22章 第 22 章
慕临安错愕于村长口中的阮家,正伸头瞅,便见阮家阿姆施施然走来。
俩人对视了番,阮阿姆从上至下地打量着他。发梢到鞋面没放过一出地儿,视线又转了几转,最终停留在慕临安满是泥巴的手上。
倒是肤白清秀,有点儿慕道远的傲气。那手……满是泥泞,不知干了什么粗活。
略微的挑剔被泯于莞尔一笑,阮阿姆走近了。迎着慕临安几分质疑的目光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帕子,亲昵地拉过慕临安的手,想要擦拭。
兴是许久未与人亲近,慕临安随即便红了脸想要抽出手却被阮阿姆给拉住了。
“我去后院洗便好了。”众目睽睽,慕临安硬着头皮道。
阮阿姆拉着慕临安的手仔细擦拭,脸上的笑越发和蔼。他盯着慕临安,笑道,“无事,慕先生在世时与我家的交好。如今慕先生走了,你独自生活。我也怨没早点儿过来照顾你。这些年,可受苦了?日后便是自家人,莫要见外的好。”
话里无一不是透露着一个消息,阮家要与慕家成为一家人。如今,慕家便只剩下了慕临安一人。若慕先生在世还好说,有个能做主的。
村里人只道是慕临安走了运,慕先生也不知何时与阮乡绅熟识的,倒是藏的深。
慕临安越过阮阿姆瞥了一眼地上的聘礼,便知阮家来的目的。阮晟才隔空与他望了眼,眼底沉沉浮浮,表情复杂得很。
阮阿姆见慕临安神色有异便又补充,“你可是怪我们没早点儿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阮家向他提亲的意图,若说门户,毫不相当。若谈情义,这些年阮家也未曾露过面。于情于理,慕临安是不愿信一分的。
“不……”慕临安刚说了个不字便被阮阿姆打断了话。
话给堵得死死的,“你应当怪的。一纸婚约在先,我们也未曾想毁约。只是慕先生为人清雅,品性如竹傲然,便是不愿领了人情的。我们便愿等你们两个孩子长大再来商量此事,谁曾想慕先生竟先英年早逝。”
阮阿姆抬起袖子掩面,模样几分心疼,“那日晟才说见过你,一番打听才知……”
“莫要受罪了,孩子。”阮阿姆含泪慈爱地看着慕临安。
一番解释倒也通了,只是慕临安心底仍旧几分不舒服。
村里人感叹乡绅有情有义,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来兑现婚约。那阮家阿姆瞧着也是个善心肠的,阮晟才又一表人才。慕哥儿当真是走了运,一时间,村里的小哥儿都羡慕极了。
村长倒是几分沉默,他原先想着让慕临安与那顾渊凑一对。现在乡绅都来插了一脚,慕临安的事倒是解决了只是顾渊……
他朝着人群望了眼顾渊,那小伙子正凝神屏气地盯着慕临安。
顾渊观察了许久,那阮阿姆明面上的话光彩无破绽,仔细推敲起来便有点儿不对味儿了。
若是真的有心帮助,且不说乡绅在村里头大有势力,寻常普通人也会暗自搭把手。慕临安又怎会独居于此,受人排挤?
那话看似柔和却极其强势,当着众人就出了口。一副非要将慕临安娶进家门的架势,实在令人费解。
顾渊瞧着迟疑的慕临安,满眼焦急。少年表面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个少年,发点儿小脾气,生气来也会剜人几眼。到底是未经历过什么风浪,一不小心便会糊里糊涂地进了人家的门。
这事本应他不该管,可他越想着就越发心急。心急到一个点,忽而又冷静了下来。如同被临头浇了盆冷水,凉到了他心底。
慕临安为何急于与他撇清关系,又对柳泉这波人看似亲近实则疏远得很?他听到阮阿姆说的事也未曾太过于惊讶,许是早就已知便有盘算……
顾渊心底起落有些大,对自个瞎操心的心态感到懊恼。
却听见慕临安终于开了口,声音仍旧清清冷冷,“实在抱歉,婚约的事我爹未曾与我提起。我现下是难以相信的。若是真的,我也不愿就着情义承了您家的意,占了您家的便宜。令公子值得更好的哥儿,而不是我这个乡野俗夫。”
慕临安说完便扯开手露出还沾着些许泥巴的手臂,仿佛是为了证实那句乡野俗夫。
顾渊心底莫名松了口气,后发觉整个人又是一惊。接着,又扯出一抹苦笑。
此话一出,阮阿姆面上难掩的错愕,盯着慕临安好一会。那阮家公子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慕临安,眼神分明在说他不识好歹。
兴许被气着了,咳嗽了几声,走了过来。
一张嘴,瞧见自家阿姆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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