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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想与我谈恋爱[快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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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容卿当时的想法,大概就是认为假笑太累,他自己的确是个不太爱笑的人。也许是受了外界影响,他对那种一笑跟个中央空调似的,吸引一大花团锦簇的男人,以及虚与委蛇,别有目的的奸佞之人,都不抱有丝毫好感。
    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由心而笑,莫书浅其实一眼就能看出。
    所以在看到戏子此时的笑容,他虽然没有厌恶之意,却也忍不住想上手去蹂躏这张假的不能再假的脸。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蹂躏半天,直到快要被搓得面目全非,戏子01抓住他的手腕,从自己脸上拿下,微微怔然:“你……”
    莫书浅没好气地道:“别笑了,难看死了。”
    “……”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都看见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恍惚有星光飞扬,像是点点青蓝色的萤火散入黑夜,它们萦绕在莫书浅身旁飘浮,恰与那片清雅翡翠色相得益彰。
    “姜独在催促我,所以你快点难受,难受完,我们就一起走吧。”
    “……”
    戏子感觉自己被人蒙了眼睛,眼前一片浮光朦胧。如果可以,他实在是很想哭,但听到眼前这个人的话,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要笑。
    你快点难受,难受完,我们就一起走。
    这实在……实在不像是句安慰人的话。
    事实证明,莫书浅也真的不太会安慰人,安慰人的长篇大论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可是自己为什么还会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万劫不复,甘愿沉沦的地步呢。
    一直以来,他继承的都是本体的情绪,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绪是怎样的,只知道本体喜欢这个人,姜独喜欢这个人。
    可理由呢?他不曾知晓。
    这种感觉从这个人格出生的那一刻就有了,仿佛一切都已经命中注定好。他觉得自己被灌输了别人的想法,别人的欲望,甚至在看到这个人时,所起的情欲也是别人的。
    可如今,他才彻底明白过来,宛如一张被糊了百八十遍的纸被豁然戳烂,询问过自己千百遍的问题答案突然摆在眼前,来了个醍醐灌顶。
    这份由心生的喜欢,喜欢到想要这个人,想用自己的热切去拥抱这个人,全都来自于自己。
    “很早我就在想,如果你们不是一个人该怎么办。”莫书浅伸出指尖,一点萤火落在他指腹上,散发着荧荧微光,“那我只怕真是个始乱终弃的花心之人,居然会喜欢上你们每一个人。”
    “……那样的话,确实有点花心。”戏子缓缓说道。
    “不过还好不是么,你们是一个人。”顿了顿,莫书浅又道,“我喜欢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一只手牵上另一只宽大温暖的手。
    孤木难支,孤掌难鸣,再冰凉的手,牵上另一只手后也会变得暖和,再黑暗的尽头,也能携手走出黎明的破晓。
    他们往新的世界踏步而去。
    第55章:约伍年
    罗酆殿,北太帝君殿宇。
    分有东、西、南、北四间房。其中,西南为广殿,与人间的朝政差不多,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的地方。
    北为姜独的寝殿,东殿则常年空着,凡事打扫都由北太帝君亲力亲为。原以为是藏有神兵利器的藏宝室,亦或者封有恶灵的禁室。
    寻常鬼连罗酆殿都进不了,只能站在奈何桥上,远远观上一眼。
    却不想有朝一日,冥府主宰北太帝君会让莫书浅这等来自人界的凡人修士踏入罗酆殿,安排住处不说,还安排在那幽魂恶鬼均不敢言说的东殿。
    至于快穿部门毁灭后,剩下的员工后来都怎样了呢?大多数都像江钰云修等人,都被帝君姜独安排了差事。
    以姜独的话就是,冥府向来不收蹭吃蹭喝的废物,要想住在这里就必须干活。
    江钰当场就毛了,他对之前魔尊记忆紊乱囚禁他的事怀恨在心,差点没冲上去打架,说妄想自己给他打工。
    最后还是因为无处可去,加上莫书浅在这,不从也从了。真香。
    不过区别对待,让云修也不太爽。
    “为什么莫书浅不用干活,还可以住在你的罗酆殿,我们却只能住这偏远的小院?还是和那么多死鬼合宿的?我这几天的噩梦就没断过!”
    然而这个问题不用姜独回答,江钰就给了他个另类的解释。
    “人各有命,我家容卿天之骄子,住在罗酆殿里才配得上他高贵的身份。尔等贱民,也只能和死鬼挤个地儿了。”
    “……神他娘的贱民,你自己难道没挤吗!?”
    楚廷歌扶额:“所以为什么要让我带这两个夯货??”
    姜独拍拍他的肩:“这是实习鬼差得以进阶的最终任务,加油。”
    冥府帝君每天每夜要处理的事物很多,可哪怕再多,家有牵挂之人,也能抽空靠对方肩膀来缓息一下。
    东殿,花梨木桌前,莫书浅捧一叠书,右手边搁置着砚台、宣纸。窗纱外是幻术变得烟雨蒙蒙,空气里氤氲着清冽的檀香。
    伍年就坐在莫书浅对面,手肘撑在桌案上,托着腮帮子无所事事,忽的视线一转,落到桌上的宣纸上。
    只见宣纸上字迹遒劲的写着:
    阴曹地府,鬼门关前。赴奈何桥,瞻忘川河。游彼岸花海,饮孟婆汤水。渡生死轮回,只一句无悔。
    他对文绉绉的东西着实不太感兴趣,但对方是莫书浅,他写出来的东西纵使再烂再无趣,伍年也能拍案叫绝,夸道:“好诗!”
    莫书浅:“……这不是诗。我瞎编的。”
    “哦。”伍年道,“哥哥困了没?”
    “……”莫书浅看他一眼,“你困了?”
    “有点。”说着,伍年微微有些羞赧,道,“今天是月曜日,应该轮到我和哥哥……”
    话未说完,但意思明确。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你还小,别整天想这些事。”
    莫书浅表面看上去从容不迫,非常镇定,捏着书籍的手却紧了紧。
    认为自己是被拒绝了的伍年很是委屈,一句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不小了,掏出来比哥哥还大。”
    ……日。
    莫书浅脸上的温煦荡然无存,比锅底还黑,猛地放下书,“啪”的一下,书摔在桌上发出的声响,惊得伍年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诘问道:“你这些话都跟谁学的?魔尊吗?”
    伍年喉结动了动,看着莫书浅不敢说话,像是默认了。
    莫书浅对他不太会发火,只是叹了口气,心力交卒道:“那人就是个神经病,你以后离他远点,少跟他接触,免得被带坏。我可不想我可爱的小伍年受到神经病的荼毒。”
    人格就是人格,哪怕他们始终是一个人,但性格的不同注定早就莫书浅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同。
    他对伍年姜小狼向来以平常心对待,对戏子会更温柔更照顾一点,对姜独本人会尊重礼貌点,毕竟他是冥府帝君。
    至于魔尊……呵,那种欠扁的人格,不揍他就不错了。
    自当姜独与本体融合后,为避免造成地府动荡,伍年姜小狼等人格只在罗酆殿时出现,因为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这群人格和莫书浅。
    但避免让莫书浅为难,姜独还是对东殿设下了一个限制。
    月曜日伍年可进,火曜日姜小狼可进,水曜日戏子可进,木曜日魔尊可进,金曜日医修可进,而土曜日和日曜日只有冥府大帝可进。
    住在这里一个月,莫书浅已经对每天都需要干什么能估摸个大概了。
    伍年和姜小狼比较随性,莫书浅可以做自己的事,于是就看书,闲聊,比较日常。
    戏子多愁善感,对文墨也颇有兴趣,莫书浅就会和他多说些话,商榷文房四宝。
    魔尊……是最头疼的。因为这个人格一进来不是把他推到在床,压在他身上先狠狠亲一下摸一通,就是用鞭子把他绑起来,强上。
    原以为他之前说的一周都不想让自己下床是说说的而已,没想到是动的真格,逼得莫书浅匍匐在他身下,由于承受不住那粗暴的动作而汗湿衣襟,泪眼婆娑。
    魔尊还会俯在他耳朵,刻意压低嗓音,说着令人脸红的浪荡言语。
    “怎么样,跟冥府那玩意儿相比,本尊试起来是不是更加舒服?”
    “……”
    魔尊动作微滞,钳着莫书浅的腰肢,将他翻了个身,忽的对上那双失神涣散的眸子,情欲如滔天野火往外蔓延。
    “你看你,明明都爽成这样了,还要故作凶狠的瞪本尊……啧,这么轻还哭,可以理解为欲求不满了。”
    “你……”
    被褥一角滑落曳地,珠帘璁珑声与暧昧低吟交织于一起,东殿一片烛火暖意。
    经过这晚,莫书浅大概是死了,至少半条命没了。而次日,医修正好可以给他调理上药。
    看到姜独本体的时候,莫书浅原本是想告状的,让他把魔尊这个人格关起来,别来祸害自己,可后来想想,他毕竟也是姜独的一部分人格,若告诉他自己讨厌魔尊,不就等于他其实讨厌姜独的这个人格?
    而且姜独七天里只有两天能抽空来看他,莫书浅知晓冥府帝君太忙了,好不容易有两天时间休息,想单独对他说的话一定很多,他又何必再谈及其他人格。
    罢了,下次遇到魔尊,就把他抽一顿吧,熊孩子就是用来抽的,实在不行,就抽死好了。
    姜独本人的话其实也不太多,就和当年的小黑球一样。
    和以往区别最大的就是他现在的个子特别高,比莫书浅要高出半截头有余。宽阔的胸膛很硬,也很温暖,从背后抱着莫书浅的时候,很像只黑色的大猫在粘着自家主人撒娇,用脸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的脖子,然后莫书浅专心看书……
    呃,背上伏着个活人,怎么可能专得了心?
    莫书浅重新拾起书,看了一会儿也没心情了,见伍年垂首戳着地板玩儿,一副失落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心说对他们的态度还是不要分化的太棱角分明,免得说他偏心。
    “伍年。”他开口。
    伍年抬头,一张俊俏的脸委屈的不能再委屈。
    莫书浅:“我们出去逛逛吧,去奈何桥那边。”
    伍年欲言又止:“哥哥,这难道是……”
    “嗯,约会。”莫书浅微笑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伍年与其他人格不同,他本就是鬼差,可以自行出入罗酆殿内外。
    冥府分三六九等,伍年在一众鬼差里算得上闻名遐迩,不少幽魂恶鬼见到他也像见北太帝君和黑白无常一样,向他颔首行礼。
    黄泉路,奈何桥。
    与人间的河不一样,忘川河里住着孤魂野鬼,色泽深如墨潭,黑不见底,却能清楚无比的看见几缕幽魂浮在河面上。
    它们似乎是嗅到了生人的气味,宛如鲤鱼跃门似乎,在河面上躁动着上蹿下跳。
    如果这几缕幽魂有五官的话,怕是正在冲莫书浅一阵挤眉弄眼,咯咯森笑。
    “中元节快到了,幽魂怨灵这几天力量会比较强。”伍年手搭在莫书浅手上,下巴枕在他肩上,冷不灵的瞧着河面上的幽魂,“在河底飘荡的都是生前犯过大罪之人,死后化作孤魂野鬼,活人的阳气与死人的尸身,对它们来讲是最好的饲料。这种东西留着不但没用,还害人害己。”
    说到后来,他侧过脑袋,悄声说:“我忽然有个想法,哥哥想不想听?”
    哗哗哗……
    船只入河的声音。
    寻常船只一入忘川河,便会被河底幽魂扒下,直拽入河底。
    而伍年找的这船只材料特殊,孤魂野鬼别说是扒了,连半分都不敢靠近。
    可是莫书浅到底是修士,是活人,他身上的气息对孤魂野鬼来讲,就像是饿了十几天的野兽,忽然有一块生肉掉在眼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啃食殆尽。
    它们饥饿着、难耐着,想把眼前这个活人给生吞活剥,一丝一缕的孤魂野鬼再度浮出水面,未曾靠近,突然被一道红芒给射了个对穿,魂魄泛着光,倏地炸成烟花。
    孤魂野鬼:“……”
    一个接一个,顷刻间,漆黑的湖面波光粼粼,宛若夜空中炸开来的绚烂烟花,洒入一片烈焰星子。
    莫书浅坐在船只一端,看到这一幕,惊呆了:“这是……??”
    伍年笑道:“反正留着它们也没用,不如当烟花炸,还挺好看的。”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想法?”
    伍年笑容微敛,怕惹得莫书浅不高兴:“哥哥不喜欢么?”
    “不是。”莫书浅摇摇头,莞尔,“挺漂亮的,就是让我想起以前,在上元节的时候……算了不提了,都是不太高兴的回忆。”
    灯火璀璨,人影斑斓。
    那日花灯节,容卿带着一个少年去集市转。他想,如果当时没有去集市,没有碰见河底下的尸体,不知道那些百姓是什么样的面目,依旧被江钰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像是知道莫书浅心事似的,伍年上身往后一仰,轻轻靠在他背上,两人背对背坐在船只上,道:“哥哥,你还记得那时我都说了什么话么?”
    莫书浅一愣,半晌,才开口:“我……”
    “算了,我知哥哥记性不好。”
    “……”莫书浅轻声道,“对不起。”
    伍年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登时哭笑不得:“道什么歉呀。”
    他旋身搂住莫书浅的腰,侧脸贴在那纤瘦单薄的脊背上,阖上眼,浓密的睫毛自然垂下,呼吸均匀,很安心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说,五年,再过五年,只要五年,不出五年,我一定长得比哥哥还高。”
    “也是那个时候,身为伍年人格的我出生了。”
    莫书浅低头看着腰肢上那双苍白的手,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
    河面的孤魂野鬼没有意识,一个一个被他的气味吸引浮出水面,又一个一个炸裂开来,星火四溅。
    原来地府真的挺美的。
    伍年:“许多年前,受了点阻碍,导致人间的集市我们没有好好逛。那许多年后,哥哥可愿意陪我在地府里逛逛?”
    他一如既往地,邀请似的递出一只手。就像是个代表性的动作。
    莫书浅本来就搭着他的手背,这样一动作,早就落到他手掌心里,笑了:“好啊,那么请问是逛多久呢?”
    伍年眨了眨眼,思索几许,半带玩笑的试探道:“嗯……碧落黄泉?”
    火红的烟花眯了眼,不知不觉,桥上已经吸引了一大堆幽灵恶鬼,看见忘川河上飘着一艘船只,叽叽喳喳纠结个不停。
    “我靠,我说怎么这么亮,地府什么时候有这种人间的烟花奇观?”
    “是谁在燃放烟花爆竹,待我禀报给黑无常,把涉事人等都抓起来!”
    “咦,那不是伍年大人么,伍年大人怎么跑河里去了?”
    “什跑河里去了,那不是有船吗?”
    “……牛鬼,你看到了吗,好像不是寻常的烟花,是河里的孤魂野鬼炸成烟花了?如果不是那就是我瞎了。”
    “不,你没瞎,炸的的确是孤魂野鬼。”
    “……”
    江钰、云修和楚廷歌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楚廷歌作为管理他们的上司,为此操碎了心:“干哈呢?跑的这么快。”
    江钰:“我他妈的还以为地府也会闹火灾,想来凑个热闹。”
    楚廷歌:“妈的怎么可能?”
    地府要是会闹火灾,早就先被姜独那个王八蛋自己烧了。
    顿了顿,江钰又道:“哦?这放的是烟花?水里还能燃放烟花?牛批。哥,我想学。”
    认了个干弟弟的楚廷歌:“……别乱叫,我不是你哥。”
    云修:“呃……船上的人有点眼熟啊?”
    楚廷歌:“……”
    视力有损的江钰试图突破极限,竭力眯了眯眼,最后还是放弃治疗,道:“我瞎子,我不行,看不清,看不见。贱民你快给我说说,船上都有谁,说出来重重有赏。”
    云修拧眉怒瞪过去:“滚你大爷,再说我贱民我真跟你急啊艹!”
    他们三人长相都很不错,尤其江钰,虽然是个半瞎,但眸子被光映照的很亮,年纪明明比云修要大得多,长相却又纯又俏,有点不太正经,痞痞的。
    “切,刁民。”
    云修看着他的侧脸,突然不说话了。
    以往江钰戴着半截面具,云修看不到他的脸,如今以真貌示人,又因为这人性格太恶劣,没有仔细瞧过这张脸。
    温润而不刻薄的眼梢,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边噙着淡淡的酒窝,甜如蜜糖,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乖巧。再不就是活泼诙谐,邻家弟弟的那种。
    总之与他实际做出来的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
    江钰这人就是欠,没人骂他他反倒不乐意了,扭头看对方:“咋不说话了,贱命不乐意听,刁民就乐意了?”
    嗓音比铃铛击撞声还要清脆明亮。
    云修咳嗽几声,感觉胸口好像被人挠了一下,有些异样的变化。
    然而,他的理智却不容他细想,兀的转回脸,不与其一般计较。
    群鬼聚集奈何桥,伍年的性子也被这喧闹声给整没了,脸黑的跟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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