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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人头秃的糟心世界[穿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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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妈妈要给学生补课，就是爸爸要出任务不在家； 更多时候他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人； 往往都是到深夜了他们才回来； 项飞小时候还很介意这件事，大了也就习惯了； 因为不是小孩子； 吃不吃蛋糕有没有人陪都不那么重要。
可是今天却有很多人陪他过，游游还很郑重的把生日帽戴在他头上； 硬拉着他许愿。
“许愿吧。”萧夏把蛋糕蜡烛点上，“你可以在心里默念。”
项飞有些茫然，因为他没什么愿望可以许； 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在世了； 奶奶爷爷早就去世； 妈妈也走了； 老爸也没了； 家里还剩个什么人呢？
许家人平安没什么意义； 许自己前程……他哪有什么前程； 能在这个世界多久都不知道； 说不定哪天就离开。
他闭上眼睛。
既然他来到这里，那就暂时代替项飞活着，替他去保护他的家人。
但愿萧夏能走上自己的路； 但愿游游平安健康成长。
项飞睁开眼，淡定的吹灭蜡烛，卫星河凑过来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没什么。”项飞答道，“都是些很俗的事。”
霍麒盯着蛋糕看，“肯定都是些什么远大前程家人康健之类的，我过生日都是这种愿望，年年都没变过。”
项飞没说话，只让游游切蛋糕，然后他把最大的留给了萧夏，又给了一个最漂亮的到游游眼前，然后让卫星河挑了个他喜欢的。
“你也吃啊。”卫星河看着盘子里的小蛋糕，回头看项飞。
项飞象征性的给自己拿了最小的一块，“我就吃这么一点就行，反正过生日就是意思意思就好了。”
霍麒看没人给自己分蛋糕，非常自觉地自己拿了一块，“我也祝你生日快乐。”
对他这种毫无诚意纯属凑数的生日祝福，项飞也懒得去计较，反正他自己也没当回事。
几个人在他家闹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卫星河才依依不舍的被他哥的电话催回去，一步三回头仿佛很希望项飞留他过一夜。
但是项飞也不好留他，人家哥都派了保镖找上门来，阿柔仍然是戴着那副墨镜一身黑衣，尽忠职守的站在门外，看见他送完卫星河出来还笑着打招呼。
“飞哥好。”
项飞：……
谁是你哥。
“那小少爷我就带走了，飞哥再见。”
阿柔干脆利落的接了小少爷就往楼下走，司机早就在那等着了。
卫星河一脸沮丧的往回走，阿柔回头看着项飞关上房门，又看了看自家不高兴的少爷，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少爷别难过，咱以后来的机会多着呢。”
卫星河没有搭理他，低着头自顾自往前走。
阿柔本想张嘴说少爷已经叫那位不得了的大小姐回来的事，但一想少爷一直都讨厌那位，也就索性闭了嘴。
回到卫家大宅，家里刚好有个客人在。
“星河快过来，你看谁来了？”卫大嫂冲他招招手，神神秘秘的让他猜。
卫星河走了几步到客厅大沙发前，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一个温文尔雅斯文毓秀的青年。
他看着也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五官秀美端正，一头柔顺的栗色短发，身量颀长有型，一双纤长白净宛如钢琴家的手安静放在膝上。身穿银灰色中式大褂，古典优雅又有些书卷气，只是眼角下还有一颗浅浅的泪痣，给他又凭添几分妩媚。
他也看见了卫星河，凤眼里满是笑意，抬手轻轻地拍拍身边的位子，张口说道：“星河过来，让燕清哥哥这里来坐。”
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温柔，笑起来更加令人着迷，比天上繁星都要美丽。
“燕清哥哥好。”卫星河在他身边坐下，老老实实的打招呼。
“我三哥昨天才回来的，这次是去了什么好地方？”卫大嫂给卫星河递了杯牛奶，继续缠着她三哥说话，她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小时就特别喜欢黏着三哥。
皇甫燕清笑了笑说：“也没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是往西边走了走，看了些风土人情有些感悟罢了。”
“你在那边待了半年，就没遇着什么不错的人？”卫大嫂八卦，“你都三十了，再不找个媳妇回来，妈妈怕是要愁白头。”
皇甫燕清并不着急，“这种事怎么能急呢？再说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想去哪里看看就去哪里，不比身边多个人拖累强？”
“星河看着比去年高了些。”皇甫燕清又把话题转移到卫星河身上，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去年只到我这里。”
卫星河对他大哥冷冷淡淡，对皇甫燕清却有些热情，“我现在还不够高，以后还会再长的。”
“我听你嫂子说，你近来有心事？”皇甫燕清单手轻撑着下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些戏谑的看着卫星河，仿佛在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不要听我嫂子乱说。”卫星河还没打算把这事昭告天下，他人都没追到，八字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值得说出去的。
皇甫燕清展颜一笑，明媚柔和，“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勉强也算你半个老师，有些事说不定也能帮上什么忙，你还是在二中念书吗？”
“嗯。”卫星河点头，低头小口喝牛奶。
皇甫燕清把他仔细打量了一遍，不住地点头：“到底是长大了不少，今年看着比去年状态好多了，还做噩梦吗？”
“偶尔。”卫星河点头说道，“燕清哥你为什么老把话题往我身上带，你就跟大嫂聊天好了，我要回去休息。”
他站起身来往楼上走，皇甫燕清仍然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他，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后，才扭头看着自家妹子说道。
“我看事情比你说的严重多了，他这分明就是太用心了。”
“我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谁年少时没个爱慕的人？”皇甫燕清叹息一般说道，“若是遇上个对的人，于他这一生都有益，你们就别管了，随他去吧。”
皇甫燕清轻轻柔柔的几句话就把卫星河这事算揭过去了，“英廷还把楚楚叫回来，真的是太不明智了，楚楚那丫头脾气骄纵任性，除了让星河更烦躁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吗？”
卫大嫂翻白眼：“你跟那种死弟控有什么好说的？我就觉得项飞那孩子不错，他就非觉得天塌了，死活觉得自己弟弟吃亏。”
“三哥你就等着吧，我巴不得看这出戏怎么收场呢！”卫大嫂气不过，“也给那弟控知道知道教训，什么事都想管一下，也不看看人家稀不稀罕他管。”
皇甫燕清又笑起来，风清月朗如沐春风。
仔细一看，的确有三分像萧夏。
————————
周一正常上课，李尚仍然和往常一样精神，倒是霍麒没来上课，估计又是逃课去了，本来他也不是学习那一挂的人。
霍麒不在，李尚的胆子就大多了，叽叽喳喳的在项飞耳边不停的说。好在项飞现在基本对他免疫了。
他强任他强，我自翻书忙。
“老大，你认识陆闻亦吗？”李尚突然问道。
项飞抬起头来，想起那晚在女厕里看到的那个清秀隽美的少女，便问道：“不认识。”
“说起来，你俩还挺像的。”李尚感叹，“她也是特招进来的，不过成绩是真的好，就是听说风评不太行，为人太冷淡了，谁都不爱搭理。”
“我刚才刷手机，学校论坛里有人放那晚她被几个女生轮着打的视频，太惨了。”李尚唏嘘，“她也不知道还手，本来长得那么好看。”
“为什么？”项飞不解，“按理说，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吧？”
看项飞难得的有兴趣，李尚认真地说：“因为她好欺负嘛，听说她家里是农村的，家里养猪还是养鸡，有些天天闲的没事干的女生就给她其各种外号，都可难听了。”
“她进学校的那天起就不大太平，也有好几个男生追求她，但她好像都不大理睬，日子久了就得罪了不少人，男女都有。”
“然后大家都觉得对她做些无伤大雅的事没什么，我有时候看到她都觉得她要撑不住。”
李尚满脸同情，“我跟陈静仪有时遇上有人欺负她都会上前去说两句，可是她好像从来不吭声。”
项飞转笔的手停了下来，他那晚见到陆闻亦的时候，她也是那个表情，不说话也不动。
李尚摇头，“幸好老大你比较厉害，那些人不敢打你的主意，不然你现在的处境也不比她好。”
最初项飞刚来的时候，李尚也曾嚣张过几天，但很快的就被项飞给暴揍一顿压了下去，李尚还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暴力就是那晚在厕所里殴打陆闻亦那样的。
项飞继续翻了一页书，陆闻亦的事他其实真的顾不上那么多，毕竟这种事真的要靠自己觉醒，他只能帮得了一时，只要陆闻亦不反抗，这样的事是帮不完的。
他并不是对陆闻亦有什么暧昧的好感，只是隐约觉得，那姑娘有些像小学时候的自己。
太傻了。
43、四十三
四十三
项飞没想到他很快又会再一次见到陆闻亦。
那天正好又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他最近都是跟萧夏和卫星河坐一桌； 卫星河现在彻底沦为奶茶的忠实追随者，每天中午都要跑去餐厅二楼去买一大杯热奶茶，尽管萧夏很担忧的告诉他不可以喝太多； 对身体不好；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奶茶真的给了我不一样的灵感。”卫星河义正言辞的抱着奶茶杯认真地说道。
项飞没说话； 安静的吃饭，一转头却正好看到一个还算熟悉的人影。
那晚遇上的陆闻亦一个人独坐一张小桌子；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只有她自己一个盘子，里头的饭菜也非常简单； 甚至都看不到什么肉类。
她低着头安静的吃饭，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扎成大马尾放在脑后，额前光洁一片； 没有一丝碎发； 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
她吃饭的速度不快不慢； 好像周围的世界跟她是分隔开的； 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陆闻亦抬起头来； 正好跟项飞的视线对上。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项飞； 重又低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
项飞也不怎么生气，他也就是偶然看到了她，多看了两眼罢了； 陆闻亦算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女生，所以难免有点好奇。
“你在看什么？”卫星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是陆闻亦？”
项飞收回自己的视线，想起陆闻亦就是一班的，卫星河认识她也不奇怪：“我上次看到她被几个人欺负就上前顺手帮了一下，今天正好又看见她。”
“她又被人打了？”卫星河一点也不意外，“那些都是高三的女生，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国留学，平时闲着没事干就喜欢欺负她。”
“陆闻亦特别奇怪。”卫星河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项飞，“她平时从来都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搭理同学。”
“你……对她很感兴趣吗？”
项飞有些莫名的看他：“我为什么要对她有兴趣？”
“她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卫星河瞥了一眼陆闻亦，“其实喜欢她的男生很多。”
项飞点头：“确实不错。”
卫星河的瞳孔微缩，紧紧地捏住奶茶杯，抿着唇不说话。
“不过我也不至于看个女生漂亮就喜欢吧？”项飞觉得卫星河小看自己了，“我也不是说大话，曾经围在我后头追着的那些女生，校花级花一大把，我要是真那么肤浅，早就女朋友一打了。”
“再说，她还没你好看呢。”
卫星河心情又愉快起来，“那你为什么一直看她？”
项飞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她看起来，你不觉得跟我挺像的？”
“哪里像？”卫星河皱眉，显然非常不满意他这么说，“你这么好，她一点也不像。”
“她宛如一潭死水，无论是多大的动静都掀不出一点浪花来。”
项飞轻轻笑了笑，“是挺像。”
萧夏转头也看了一眼，感叹道：“陆闻亦真是不可多得好孩子，只是太乖巧了。”
他们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陆闻亦，那头就开始有动静了。那几个上次在厕所里见过欺凌她的高三女生又集结到了陆闻亦身边，从她们的表情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陆闻亦根本就不管她们说了什么，仍然是不理不睬的样子，为首的红发女熟练的端起桌上的水杯泼了过去，一群人嘻嘻哈哈的闹着，时不时地还要拽一下她的头发。
周边人早就见怪不怪，没人站出来帮她一把，还有的人吹口哨拿着手机拍照。
这可是刚刚立春没多久，春寒料峭，这么兜头兜脸被泼一身水又是女孩子，不冷吗？
“这群兔崽子！”项飞骨子里的正义感让他没办法坐视不理，他捏住自己的筷子，刚想拍案而起。
萧夏先走了过去，“同学，你们不可以在这里欺负学妹。”
那几个女生回头看见萧夏，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反而还大胆的说：“萧老师也要英雄救美吗？”
“哈哈，老师这个样子应该救不了什么美吧？毕竟自己都是泥菩萨呢！”
萧夏生性软弱，但他时刻都谨记自己是一名教师，平时看不见的时候不算，但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他就是要管。
“你们不要欺负她，不然我就让你们写检讨。”萧夏严肃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红发女翻白眼，“我们给你脸叫你一声老师，不给你脸你就是个打工的，算个什么东西！”
“他算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连个东西都不是。”项飞扔了筷子走过去，把娇小的萧夏拉开，指着那女生的鼻子冷声说：“给你个机会，向他道歉。”
红发女看见是项飞脸色微变，不过她平时就是跋扈惯了，家里特别宠爱，身后又跟了许多追随者，早就把她惯得无法无天，就算是老师都拿她没办法。
“上次我是给你几分面子，这次你以为我还能给你脸？”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给陆闻亦一巴掌，然后挑衅的看着项飞：“我就是打了怎么着我不仅敢打她，我还敢打你舅舅！”
“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这是你说的。”项飞不跟她啰嗦，抱胸踹出一脚，正中她的小腹，只用了三分力道，却还是让那女孩跌出了三部远，直接坐在地上。
“你！”红发女抬头恶狠狠地瞪着项飞，“你敢打我！”
项飞耸肩：“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我要是不打岂不是很没面子。”
卫星河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红发女，笑着说：“真难看。”
红发女回头看是卫星河，一声都没敢再吭。
陆闻亦这会儿终于吃完了自己的饭，端着自己的盘子站起来放到回收指定区域里，路过项飞身边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必多管闲事。”
项飞挑眉，“我管不管闲事，要你在这多嘴。”
陆闻亦正眼看了他几秒钟，回头离开了。
“我就说她很奇怪。”卫星河拉了拉项飞衣袖，“你不要管她了，她也不会感激的。”
“谁要她感激？”项飞轻哼一声，“我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要她哔哔？”
“走吧。”项飞看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带着两人离开餐厅。
这事也就是个小插曲，项飞隔天就忘了这事，但卫星河却没有忘。
三年级的教学楼是单独的一个小楼，晚自习的时候整栋楼灯火通明，他们有的在为自己的前程做最后几个月的拼搏，有的无所事事玩玩闹闹等着出国。
楼下不见光的阴暗角落里，白天还在食堂里嚣张的红发女此刻却脸色发白看着面前的人。
卫星河倚着墙仰头看着满天星星，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卫、卫少，我真不知道项飞是你的人。”红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没了白天时候的尖锐嚣张。
卫星河笑了出来，在这黑暗中无端的有些阴森，“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红发女急切的解释说，“再说，再说项飞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卫星河扭头冷冷的看着她，“我这个人不喜欢脏东西，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从墙边站直身子，看也不看那女孩一眼，一步步的走出黑暗的地带。当他重又置身于灯下时，面上似乎又恢复成那个纯真无害的少年，就是项飞熟悉的模样。
“不自量力。”
卫星河回头看了一眼，转过身离开了高三的教学区。
三天后，二中三班又迎来了一个新的转校生。
项飞从来不关注这些转学生的事，他从窗外看够了风景抬头的时候，刚好跟站在讲台边的少女目光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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