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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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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嘿嘿一笑:“言言,你吃虾不?”
  温言眯起眼睛,狠狠的给了元宝一个爆栗:“我吃你大爷!”
  “可是,可是宝宝没有大爷哦……”
  温言站起身,拍打拍打屁股上的灰,恶狠狠的瞪了元宝一眼,转身就走了。
  原本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光。
  既然此路行不通,那他就去买人!
  刚走了没多远,似是听到呜呜咽咽的声音从林子里传了出来,温言脚步一顿,伸着耳朵又仔细听了听。
  果然是有人在哭。
  本不想管闲事儿的,可他这双腿不听使唤了。
  走近了瞧,嘿,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卖老母鸡的李玉儿。
  “李家姐姐,这是怎的了?”
  李玉儿本来正伤心呢,忽然从旁冒出个大活人来,也是吓了一跳。
  瞧来人是温言,后头跟着他家的傻夫婿,还有些不好意思。
  “没,没啥。就是……哎,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温言最受不了话说一半不说了,刚勾起的八卦之心,就这么吊着,真是叫人恼的很。
  李玉儿呆了半响,见温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叹了口气,咬了咬唇道:“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说,你听听就算了。陈大夫寻了药材,可以治弟弟的病,就是这花费贵了些,我爹娘打算五两银子把我卖给李家屯的老地主做妾。你知道我年纪也大了,本就不好找婆家,若是剩在家里,平白叫爹娘给人戳脊梁骨,日后也会连累弟弟娶媳妇儿……”
  “可是,我听说了,那老地主今年六十多岁了,光是小妾就有十八个!我,哎……”
  李玉儿边说边叹气,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流。
  温言也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子,本就没地位。只是想想这黄花大闺女要给那老不死的续弦,倒真是可惜了。
  那李玉儿的爹娘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合着闺女就活该遭罪了?
  温言看了眼李玉儿,心思一动。
  “李家姐姐,可愿卖身与人做工?”
  李玉儿狐疑的看了温言一眼,瞧温言说的认真,心里某处似是发了芽。
  “左右都是卖身,既然这样,还不如卖身与人做工了。”李玉儿很快就给了答复。
  “什么都能做?”温言又问道。“哪怕是世人眼里伤风败俗的东西,也能做?”
  李玉儿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听人说,那老地主不是什么好人,光是妾室就被他弄死好些个了,想想就可怕。温言你是个好的,我信你。”
  温言摸了摸鼻子,莫名有几分心虚,仿佛自己诱拐了良家少女一样。
  “那李家姐姐且家去等信儿,我明儿就上门与李叔说说。”
  “好,温言,谢谢你。”
  温言挠了挠头,心道:若是你知道了要做什么,只盼着你别揍我就成。

  第32章

  “宝宝没回来?”
  温言一路回来也不搭理元宝,等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元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没看到。”
  温凌在院子里扎马步,小拳头紧攥着放在腰侧,小萝卜腿扎的稳稳的,连同五官都跟着一起使劲儿。
  温言瞥了一眼:“三崽儿,你便秘了?”
  温凌小脸白了白,咬牙道:“才,没,有!我在练功夫,宝叔教的!”
  温言哦了一声,踢了温凌的小屁股一脚:“你宝叔教你练腿力,可没教你练屁股啊。”
  温凌扑倒在地,哇的一下哭了:“二叔你欺负人!”
  温言掏了掏耳朵,心情非常愉悦的进了屋。
  温朗瞅了一眼,忙颠儿颠儿的跟了进去。
  “二叔!”
  “啊?”
  温言回头,见温朗双手奉上一个信封,满脸堆笑:“二叔,铺子里来人了,说是给二叔送订金来的,合共一百两。还有,那边传了话儿,说半月后,要二叔先交一百件货。”
  “一百件……”温言满意的点点头。
  云出岫心细如发,知道自己刚刚起步,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大量供货。
  “那个,这还有一张请柬,是专门给二叔的。”
  温朗搓了搓小手,笑眯眯的看着温言,他二叔越来越厉害了,都有县里的人给他发请柬了呢!
  温言拆开一看,是云出岫邀请他出席花魁赛,坐次还十分靠前。
  历年的花魁赛都是座无虚席,尤其今年有红袖馆的加入,听说这坐次都抢疯了。
  温言掸了掸那张烫金请柬,忽地又想起了元宝。
  红袖馆明面上只有一个进出口,管事也言明并未见到元宝。况且,云出岫的房间有人守着,窗外临湖,元宝如今还无法动用内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进入房中,还不被人发现。
  云出岫并不是单纯的青楼女子,元宝说房中有洞,那必定是暗室一类。可元宝又怎么会找到那里?
  若说误打误撞?那也太巧合了!不行,他得好好问问,兴许是元宝想起了什么呢。
  温言摸了摸胸前的暖玉,再联想初见元宝时,他一身的伤,到后来的猎猪打狼,还有一身的武功。
  元宝定不是寻常百姓。保不齐跟红袖馆有什么牵扯呢!
  想到红袖馆那些妖艳货色,很可能都是元宝的,温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温朗见他二叔又神游了,噘了噘嘴。
  “二叔!”
  温言回神儿:“啊,怎么了?”
  “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记得了?”
  “记得了记得了。”
  温朗在地上蹭了蹭脚,手指头纠结着,好半响,问道:“二叔,我表现的好不好?”
  温言愣道:“你说什么?”
  这下温朗可急了,他对着水缸学着外头的伙计的样子,练习了好几遍,还叫温玉帮着捋顺了几遍,结果他二叔听听就算了,完全不当回事儿!
  温言见温朗眼圈都红了,也是一脸懵逼。
  “咋了这是?”
  他二叔半点不解风情,不知道人家在这里专门等着被表扬嘛!
  温朗被打击了,脚一跺,哇的一下哭着跑出去了。
  温言:“……一个二个的,咋都这么脆弱呢。”
  温言将请柬收了,抱着肩膀斜倚在窗前,琢磨着要不要带元宝去看花魁赛。
  而此时的元宝大爷,正在村口堵陈六……
  虽说县里人命案没有了下文,日子也恢复如常。可陈六还是下了工便早早回家。
  离了老远,就见元宝耷拉着脑袋蹲在村口,手里拎着一网兜儿虾,可怜巴巴的。
  陈六以为温言出啥事儿了,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
  “元宝,温言呢?你自己蹲这儿干啥呢?”
  元宝嘟囔道:“言言生我的气了。”
  陈六抄手往地上一蹲,笑道:“咋着,温言不要你了?”
  元宝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才不是!”
  “那你郁闷个啥?”
  “六子,你有大爷么?”
  “大爷?!没有,大伯倒是有。你问这干嘛?”
  元宝搓了搓脸,沮丧道:“言言要吃我大爷,可我没有大爷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谁有大爷?”
  陈六一脸惊悚的看着元宝,又往旁边挪了几步。这货想啥呢!!
  “我说元宝,温言逗你呢,你赶紧家去吧,温言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可言言生气,就不叫我跟他睡一个被窝了。”
  陈六嫌弃的看了眼元宝,真没出息,叫温言吃的死死的。
  “得,看在咱俩是好兄弟的份上,我再给你支一招。”
  元宝眼睛倏地一亮:“你说你说。”
  陈六趴在元宝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堆,元宝小鸡叨米似的点头。
  “六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主意!”
  元宝这货得了指点,立马站起身拍拍屁股,屁颠儿屁颠儿就走人了。
  陈六眼巴巴望着虾子,咽了咽口水:“真不讲究,都不说留我吃顿饭。”
  温玉去同村念书的好友家请教了学问刚回来,就见元宝呼哧呼哧跟陀螺似的满村子跑,叫他他也不应。
  等回家时,又见温朗温凌蹲在地上对着嚎,小温瑾躺在摇篮里,无聊的直吐泡泡。
  他二叔倚窗望斜阳,神游太虚中。
  “这是都发神经了?”
  为了让大家不至于变呆傻,温玉夹着书本,往书房门口一坐,摇头晃脑,大声朗读之乎者也。企图用圣人的伟大思想,来洗礼愚蠢的世人……
  “言言,言言,我回来咯!”
  元宝发现温言没有预想中的紧张他,没有去找他,连自己去哪儿了都不问,他这小心脏一抽抽,可难受了。
  但一想到是自己惹了言言生气,那点儿小郁闷也就不见了。
  温言偏过头,透过窗看着元宝。
  “言言,看,我采了好多花哦,漂不漂亮!”
  元宝笑眯眯的挥舞着手里的一捧野花。四下看了看,寻了个竹筒,舀了半竹筒水,将那束野花挑挑拣拣的插好了。
  温言看傻货鼓捣的认真,嘴角也无意识的弯了弯。别说,这傻货审美倒是一流的,原本有些杂乱的花色,被他这么一拾掇,倒有几分艺术感。
  元宝将插好的花筒摆在温言窗前,徐来的轻风携起一抹幽香,直窜入鼻尖。
  “言言喜欢么?”元宝殷切的看着温言。
  温言挑眉不语,嘴角却噙着淡淡笑意。
  元宝眼睛溜溜一转,凑上前去在温言唇角啄了一口,一触即分。
  一旁蹲着的三兄弟嘴巴张成了O型,纷纷以手掩面。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元宝见温言不像寻常一样炸毛了,愣了一瞬的功夫,呵呵一笑,扭捏着身子走了。
  走!了!
  温言这个纳闷儿啊……
  这傻货平日粘自己粘的紧,往常从外头回来,必是要跟自己絮叨他都看见了些什么,诸如谁家老母鸡下蛋了,谁家猪配种了,谁家女人偷汉子了,他门儿清。
  今儿倒是反常了,送了束花过来,又钻进灶房去了。温言七想八想的,就是完全没有想起来,元宝刚才还亲他了……
  温朗还跟他二叔赌气呢,到饭点了也不去做饭,就在那儿蹲着。
  温凌戳了他好几下。
  温朗没好气儿道:“不做了,不吃了。”
  温凌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宝叔做虾子了。”
  温朗傲娇的一扭身子:“不吃了!二叔不来哄我,就不吃!你也不许吃!”
  温凌闻着鲜辣的香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温朗:“不,我吃。”
  温玉弱弱举手:“我也吃!”
  温朗:“……”
  只是,这三兄弟委实是想多了。
  元宝从灶房出来,端着个托盘,上头一盘鲜红香辣的麻辣虾,两碗白面条,还有一个酒壶并两个小酒杯。
  元宝小心翼翼的端着进了屋,刚迈进一条腿,回头说了句:“温朗,灶房我用完了,你可以去做饭咯。”
  温朗&温玉&温凌:“……”
  “言言,吃虾咯!”元宝抹了把额头汗水,笑眯眯道。
  元宝将窗前那束花挪到了炕桌上,关上窗,拿过自己不穿的长衫遮挡在窗前,屋中登时暗了下来。
  元宝又赶紧点了两根蜡烛。
  “你这是作甚?”
  元宝神秘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两个镂空的小竹筒,罩在了火焰上。登时,墙壁上便洒下点点光亮,一如夜空。
  “宝宝你……”
  “言言,我们吃饭吧。今天的虾子特别好吃呦。”元宝叽咕叽咕眼睛,也不待温言说话,盘腿坐在炕上,开始剥虾。
  温言一头雾水,不知这货要干啥,端起一旁的小酒杯随意的嘬了一口。
  元宝低垂着眼眸,紧抿着唇,好像他手中的虾是什么神圣的物件似的。
  隔着氤氲的烛光,温言发觉元宝愈发的俊美了。一杯接一杯,没多时,温言便有一丝朦胧的醉意。
  “宝宝,你今日和往常不一样了呢,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元宝疑惑的看着温言:“宝宝应该记得什么么?”
  旋即又纠起眉头:“宝宝错了,宝宝不该骗言言的,今儿晚上,宝宝就去东屋睡,言言不要气宝宝了,好不好。”
  元宝一脸的讨好,倒叫温言一时哑口无言。这货咋突然这么懂事儿了,再说,他何时要他去东屋了!
  放下酒杯,温言不免有几分气结。
  酒足饭饱,温言还琢磨元宝下一步要干啥,元宝已经收拾了桌子下炕去了。
  温家三兄弟挤在灶房里,看着锅里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徒留一脸悲愤。见元宝来了,齐刷刷的撇过头去,只见元宝端着的盘子里,都是虾皮,哪儿还有半个虾子!
  三兄弟欲哭无泪,只得就着灶房里仅存的香气,啃着窝窝头,好不可怜。
  元宝将托盘往桌上一放:“温朗,记得洗碗哦。”
  温朗:“……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了!”
  饭后,洗了澡,温言率先回了屋子,寻思元宝这货请自己吃了顿烛光晚宴,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把自己吃干抹净了。
  裹着被子坐在炕上左右摇晃,温言心里莫名生出一抹烦躁来,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就是怪怪的,怪怪的。
  元宝最后进来,裹着一身水气,额前未干的水滴顺着鼻尖滑落,薄薄的一层单衣下,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温言喉结动了动,有些口渴。
  温言往一边让了让,原以为元宝要上炕的。谁料这货将自己的铺盖卷了卷,扛起来就走人了!
  走!人!了!
  夜里,温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唉声叹气的。往常总是担心元宝要轻薄他,每每都不敢先睡,但每每却又意外的,睡的十分香甜。
  今晚元宝不在了,他竟有几分不习惯!
  想到先前自己对元宝起了反应,温言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越是睡不着,耳边就越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环绕着元宝憨憨傻傻的声音。
  温言索性将被子一扯,蒙着脑袋,硬逼着自己赶紧睡死过去。
  屋顶上,元宝扒开一块瓦,借着月光看着温言像一条蛇一样,扭来扭去,细微的叹息声逃不过元宝贼尖的耳朵。
  元宝得意的笑了笑,继续盘膝坐着。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有气流窜动,元宝顺势调息。
  许久过后,元宝只觉精力充沛。视线扫过梁纪家的院子,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第33章

  第二天一早,温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的无精打采。相比之下,元宝的精神抖擞,反而叫温言气不打一处来。
  匆匆吃过早饭,温言揣上银子就往李家去了。
  也幸好是来得及时。
  李家二老听了温言的来意,俱是惊诧不已,这温言素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谁知他这铺子能开到几时……
  倒是李婆子想的深,谁都知道那老地主不是好归宿,可为了儿子也是没办法,既然如今另有出路,又何必再糟践自家闺女。
  温言一脸淡定的看着李家二老商议,好半天,二人才支吾着答应了。
  温言倒也不客气,他是买主,签的是死契,这李玉儿既卖给他做工了,日后可就断没有再往回讨要的道理。
  果然,李家二老眼神有些闪烁。李玉儿不傻,自然明白自家爹娘心里的小九九,也是气狠了。
  “爹娘,您们当初将闺女卖给那老地主,怕是也没想过我有多久活头。今日温言好心拉了我一把,咱们断不能做那恩将仇报之事,叫人戳了脊梁骨。卖身契已签,从今往后,玉儿便不再是李家人。”李玉儿说这话,心里终归是有些怨气的。
  李家二老被闺女这么一说,面有愧色,也不再多纠缠,拿了银子,便打发了人走。
  李玉儿没什么行装,只一个小包袱,刚出了家门便问温言:“东家要我做什么?”
  温言抿唇不语,带着李玉儿直奔锦绣坊去了。李玉儿心里忐忑,见温言不答,倒也不再追问。
  云出岫送来的几个绣娘做活倒是麻利,两日功夫,便缝了二十件出来。温言将分成几堆的不同部件挑拣出来,组合后缝好,最后缝上挂钩。也不避讳李玉儿,将胸衣铺陈开。
  简单的介绍了胸衣的穿法和作用,温言抬起头凝视李玉儿。
  没有像周嫂子那般急恼,只是羞涩的垂下头。
  “李姐姐,我找你来,就是做这个的。”
  李玉儿闷头嗯了一声:“我刚才,我没有看清楚,东家再缝一遍。我,我针线活,也不错的。”
  温言胸口提着的石头终于松了下来,好性子的又演示了一遍。
  李玉儿虽是个村姑,但性子聪慧。这堆东西明显是旁人缝好的,眼前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既然东家教自己这个,那自己必是东家的心腹了。
  “东家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
  对于李玉儿的识趣儿,温言很受用。
  “李姐姐,白日你便在这里工作,晚上委屈你先跟绣娘睡一间房,胸衣缝好了,封入布袋中,交给方辰唐旭便可。”
  “是,东家。”李玉儿一直垂着头,直到送走了温言。
  再抬起头时,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浑身颤抖不止。看着手里的胸衣,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怪不得温言当时那样说,原来竟是做这种东西。女子贴身衣物,如何卖的出去,叫人瞧见了,羞都要羞死了!更何况,温言还是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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