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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美人逆袭指南[快穿]-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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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请柬的措辞真是好生奇怪,他知晓天罡城上下皆是狂放不羁之人,用词也多粗鄙,偶尔还带着对正道的蔑视,但这封请柬却是十分有礼貌,只是写的内容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归元剑宗何时和天罡城有了喜事?
  难道门内有弟子外出游历时,和天罡城的人对上了眼?


第78章 刀剑之约(5)
  一队车马踏过雨后泥泞的小道; 路旁树木青翠欲滴;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
  虽然同样是从百花谷出发,不同门派的脚程却不同; 归元剑宗算是到达的比较早的派别。
  地平线末端,一线黑色出现,随着车队的前行; 视野拉近; 城镇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
  飞檐楼台,雕梁画栋; 琉璃瓦上卧着晒太阳的猫。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奇珍异宝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烟柳画桥的小调有之; 雄奇壮丽的大气有之,两种不同的风格在天罡城内并栖。
  饶是余明翰游历无数大好河山; 走过无数小巷,览过无数各具地域风情的建筑; 在无数高楼上望月摘星; 也不得不承认; 天罡城实乃天下最繁盛的福地。
  归元剑宗建造于山峦群峰中; 山脚下亦有领地,但和人烟阜盛的它比起来;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叶易不愧是修真界千年来最厉害的修士; 所掌管的城镇在天下亦是数一数二。
  余明翰也知道叶易身为城主不可能事必躬亲; 但他能广纳天下才士,识人用人的这份眼光也是天下一绝。
  只可惜……
  余明翰眯着眼,迎着直射的天光,凝视着屋檐上,蹲在两座垂兽中间的猫,那猫呆呆的,一动不动,好像把看家护院的雕像当成了自己的同伴。
  如果师弟在这里,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师弟没怎么出过宗门,仅有的一次下山,也是跟着他去商铺收租,当日是在冬天,天色黑得早,他只来得及和他走完了那一条长长的路。
  早知如此,他便亲自送师弟去折花宴了,不然又怎会让他失踪?
  这修真界内,不对人产生恶意就是最大的善意,也不知他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余明翰麻木地随着领路的修士穿过城内最宽阔的那条大道,直通太羲宫外。
  由一列修士镇守的玄色大门缓缓敞开,露出宫内的盛景。
  领队的修士在进了门后便换了人,新来的女子身着珊瑚鲛纱,腰间佩戴着可以隐匿修为的翡翠,但从她言谈举止间自有的冷傲态度可以推测出,这人要不是修为极高,就是极受到城主赏识,而事实证明,她两者俱占,正是曾在江湖中掀起过血雨腥风的妖女碧霞仙子。
  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不屑与他们交谈,碧霞话语不多,只领着他们在路上行走。
  双方皆是修士,步伐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眨眼之间便行了数里,而一座巍峨高大的宫殿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是要拜见城主么?
  余明翰暗中生疑,前些日子他接到王道友的一封书信,他所在的宗门比剑宗更早来到天罡城。
  信中,这人先盛赞了一番天罡城的繁盛,随后又委婉埋怨到,叶易身为城主,并不接待客人,无论是青云舫还是百花谷,统统连面都不见一次,分明就是瞧不起他们!
  余明翰可还没有脸大到认为在叶易心中,归元剑宗是值得他浪费时间一同喝茶的门派。
  那这番举动,多半就是请柬中写的那件“喜事”了。
  尚惜儿心中想的和余明翰一样,但与忧心忡忡的师兄相比,她可是心情愉悦无比,也分出了更多心思来比较剑宗和太羲宫的区别。
  这越比较,她心底的那点欢愉就越少,建筑的设计布置和筑材她是看不出什么,但在衣服首饰上,她的鉴别力可要好得多。
  她在宗门内也是千金大小姐,身份比她高的,性子比她节俭,身份比她低的,每月领的灵石都比她少,根本没有和她做对比的机会,因此在门派内,尚惜儿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可这太羲宫内,随便路过一个修士,从头到脚,从玉簪到香囊,服饰到佩剑都要好过她的,这让虚荣心一向很重的尚惜儿有些心塞。
  她们的修为可不如自己呢,凭什么穿这么好的仙衣!
  这时候,她却忘了自己在剑宗同辈弟子里的修为也只是平平,穿的却比长老还好。
  等进了宫殿,她更是为其中的奢侈所震惊。
  尚惜儿当然看不出脚下的地毯有多么名贵,只是从那堆珠光宝气的摆设中感觉到了富贵的气息。
  碧霞仙子道:“二城主身体有恙,城主正在为他调理脉息,还望诸位暂且等候片刻。”
  余明翰疑惑道:“二城主?”
  碧霞笑道:“他一个月前才来到天罡城,又不喜张扬,诸位不知道也是正常。”
  更何况他终日待在寝宫内,除了城主外,也只有两个白鹤童子和狼崽子能见到他,就是碧霞,也只在汇报事务时,远远看见过他的背影。
  青年坐在软榻上,未束发,长发如瀑揽至脖子一侧,乌黑的发尾散乱地披在榻上。
  素白色的锦衣宽大,他脖颈和肩膀相接的那段曲线无比清瘦,整个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只那一眼,碧霞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听到的那些真相,到底是真是假?
  是假最好,城主自有法子养着他,可若是真,她必定不能放任城主和笑青山相处下去。
  碧霞回过神来,便听尚惜儿打听道:“既然是二城主,想必他修为也很高咯?又是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她平时在宗门娇养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有考虑过辞令是否合适。
  天罡城与名门正派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余明翰不愿让碧霞误以为他们在打探天罡城的实力,转移话题道:“这茶鲜嫩清香,唇齿流芳,可是昆仑山脉的雪前井?”
  碧霞回道:“道友说的不错,这正是雪前井,为了折花宴,前些日子特地采回来的。”
  尚惜儿暗自咋舌,宗门内有一长老好茶,五百年前品过一口此茶,从此念念不忘,可惜这茶只特定供给某些个大能,有市无价,天罡城却把它当成招待客人的茶水,也不知道是故意显露财富,还是这茶对他们而言也就这样。
  尚惜儿正打算品品这茶,又听碧霞道:“至于二城主的修为……他与诸位的关系甚深,等你们见了面就会知晓,我就不擅自透露了。”
  “啊?”尚惜儿满脸疑惑,听碧霞的意思,他们与二城主应该很熟,这个人要么是门派里的弟子,要么是名满天下的修士,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没有理由加入天罡城吧?
  叶易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半盏茶的时间后,在座的诸位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
  他的人还没出现,可大能的威压已至,即使他压抑了自己的气息,但自有磅礴之势如浪涌来。
  与之相伴的,是虚浮的脚步声。
  那声音不大,但对修真者而言,想要将其捕捉是轻而易举。
  任何一个有修为的人,哪怕只是锻体期的修士都不会发出这种脚步声,只有凡尘世俗中人才会这样走路。
  在市井中听见这声音不奇怪,但在一个仙家玄门,尤其是仙门之首的天罡城太羲宫里,听见这声音可就太怪了!
  他们剑宗的扫洒童子都有练气期呢!
  尚惜儿放下了紫砂茶杯,好奇地盯着大殿的里侧,太羲宫之主将从那里出来。
  珠帘摆动,清脆悦耳。
  男人一袭黑袍,上绣金纹,上位者的冷峻气质总是让人忽略掉他俊朗无俦的面容。
  他随意扫了眼大殿,便让满座的来客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能参加折花宴的,除了长老,大多都是宗门里的青年才俊,是被给予厚望的优异弟子。
  尚惜儿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叶易,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发软的双膝可能已让她出了大丑。
  “你太凶了,气势收一收。”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音量不大,气息不稳,可见其主人身骨虚弱,但那音色却让人听之难忘,泠泠然如醴泉,又有着初雪的清冷意境。
  在场的哪一个人认不出这人就是笑青山!
  尚惜儿猛地抬起头,只见那人一身素锦白衣,云袖口上的银纹随光流转。
  他打扮得简单,除了挽住墨发的玉簪,未着其他配饰,但素雅的打扮却未减他的风流,一双桃花眼含着秋水,看似有情,却又带着疏离,仍旧如高天孤月般清冷,乃是姑射真人降世,高不可攀。
  哪怕尚惜儿见了这幅容颜千千万万次,下一次再见到时,也要为其痴迷一瞬。
  但那情感很快就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艳羡和嫉恨。
  余光里,余师兄正凝视着他,眼底是掩不住的欣喜。
  剑宗大部分人都以为余师兄对笑青山的百般呵护出自血脉之情,但她曾经撞见过余夫人和余师兄的谈话……
  她忘不了余夫人拔剑时的剑鸣,也骗不了自己事情的真相。
  简直是当头一棒,尚惜儿忽然反应过来,在宋家大宅她敢抛下笑青山逃跑,完全是因为她笃定笑青山凶多吉少,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可他现在不仅没事,气色还好了一些,苍白的面上多了点不明显的红润,显然在天罡城受到的待遇极佳!
  天罡城与云城隔了十万八千里,他就是逃脱了妖怪是魔爪,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尚惜儿心中是惊异无比,宁可相信站在这里的是哪个画皮,也不愿信这人就是本该死在宋家的笑青山!
  碧霞仙子行了个礼,呼道:“城主,二城主。”
  尚惜儿在一瞬间还未理解她的意思,身旁的人却是陡然起身,唤道:“青儿,你——”
  笑青山走了下来,怀里抱着的东西翻了个身,粉色的肉垫藏在白色的毛里,余明翰这才认出那是一只冰原雪种的小狼崽。
  它冰蓝色的眼珠子盯着陌生人,毫无警惕,还带着点有恃无恐的得意,可见也是个从出生就被人宠着的小东西。
  “余师兄。”笑青山说道。
  余明翰张开口,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最终却只道:“你无事就好。”
  立在后方的叶易挑起了眉。
  自己也是对笑青山情根深种,他哪里看不出这位余师兄眼底藏着的感情。
  即使知道笑青山对他不过是同门师兄弟的情谊,叶易心底还是涌起了一股烦躁。
  他想铸一座金笼,把笑青山锁在里面,让笑青山只能为他笑为他哭为他失控为他意乱情迷,无论是眼底还是心里,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全都烙印下他的痕迹,也只有他的痕迹。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而过,他哪里舍得折断他的翅膀,更别提笑青山不是金丝雀而是一个人。
  就是上辈子,他看似把笑青山关在了宫殿里,实际上只要笑青山说一句不,他哪里敢强迫他。
  所以最后,他的道侣走了,提着那把有着可笑名字的剑,回到了所谓的正道。
  叶易眼中冰霜渐起,打断了二人寒暄的对话:“余道友,卿卿经常提起你。”
  余明翰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叶易随即道:“他说你是他的兄长。”
  恍若一盆冷水浇下,余明翰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没错,他在师弟眼里,只是一个师兄罢了。
  可叶城主为何叫师弟叫得如此亲密?!
  思及碧霞刚刚念出的称呼,余明翰不可置信道:“二城主是——”
  “……是我。”笑青山点头承认,两颊生起淡淡的薄红。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一城之主,颇有点以色侍君的意味,怕不是下一次就要祸乱朝纲。
  余明翰还来不及思考个中由来,阴影投下,笑青山被拉回了男人身边。
  随后,笑青山被按在了座椅上,狼崽舒舒服服趴在他的大腿上,盘成一个卷。
  笑青山恼道:“你干嘛?”
  叶易随便找了个理由:“风寒刚好,不易久站。”
  笑青山给了叶易一记眼刀,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才起床,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余明翰惊道:“青儿染了风寒?”
  笑青山被他的称呼叫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以前年幼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长大了却觉得这个称呼着实太黏糊糊了。
  而且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印象,他总觉得对方在叫蛇……
  笑青山回答:“我无事,已经好了。”
  余明翰皱眉道:“青儿被叶城主收留,在下本不该多说什么,但他身子骨一向虚弱,天罡城又寒湿气重,怕是不易久留在此。”
  笑青山道:“余师兄,你来到这大殿内,可感到有一丝寒气么?待客之殿如此,寝宫亦是如此。我这次生病,是我自己半夜跑出去赏月得的,即便是在剑宗,也是同样的结果。”
  师弟对叶易的回护之意如此明显,余明翰沉默不语,心中反复琢磨那“二城主”到底是几个意思?
  其实用金兰之情来解释也未必不能说通,但他怎么想,都觉得这称呼带着点暧昧气息,就好像不是“二城主”,而是“城主夫人”。
  余明翰的眼皮跳了下。
  见他神色几经变化,叶易心中冷笑,沉声道:“卿卿来天罡城不过一月,的确会有诸多不习惯之处,不过余道友也不必太过担心,日后天罡城自然会照着卿卿运转。”
  笑青山垂下眼,这就开始祸乱朝纲了?
  “本座倒是有一事想问问归元剑宗的诸位。”叶易端起茶盏,茶盖轻拂过茶水表面,“既是师兄弟,那一个月前在云城宋宅,面对那小妖,你们为何丢下卿卿一个人逃走?”
  这话对尚惜儿来说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正中她的心虚之处!
  余明翰眼眸瞪大,皱眉望向身旁的师妹:“尚师妹,我记得你告诉我的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也算是给她留了一份颜面。
  在尚惜儿的叙述中,在他们与妖怪对战,不敌,撤退时找不到笑青山。
  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笑青山贪生怕死,自己一个人骑马跑了。
  尚惜儿平心静气,悄悄掐了自己打颤的大腿一把。
  他没有证据,自己就是当着他的面骗了人,他也证明不了什么!
  尚惜儿努力用平和的声音说道:“笑师兄怕是弄错了,你没有修为,无法与那妖怪周旋,没有在现场,可能不清楚情况。我和诸位师弟师妹们打不过那妖怪,只能撤退,来找你时,你却不在房间里了。”
  笑青山问:“师妹是练气九层了吧,神识连一宅院都覆盖不了么?”
  尚惜儿面色一黑,他个凡人有什么资来评判她的修为?!
  尚惜儿讽刺道:“我是用神识探了,可不见师兄人影,可能我修为的确不够,探不到宅外的事物吧。”
  这是在污蔑他提前跑了?
  笑青山抬起眼皮,一双眼明澈透亮,盯得尚惜儿冷汗直冒。
  她高声道:“师弟师妹,我说的难道有假么?”
  当时和她一起的人都还要再抱她的大腿,更何况真要被查出来了,遭难的又不止尚惜儿一个,他们哪里敢否认,只连连道:“师姐说得没错。”
  尚惜儿勾起笑容,挑衅地看向笑青山。
  刚得意没几秒,一股威压便劈头盖脸而来,玄木椅碎成齑粉,她一屁股跌坐在粉尘里,烟尘四起。
  叶易的声音冰冷无比:“你的意思是,本座在宋宅里见到的人不是笑青山么?”
  尚惜儿被山岳江海般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哪里还能分出心来找借口?
  她只能低俯在地面上,像只被定住的蚂蚁。
  全厅几十道目光朝她射来,她堂堂长老之女,从来都是风风光光的,何时这么狼狈过?
  这下可是面红耳赤,丢尽了脸面。
  笑青山握住叶易的手,示意他收回威压。
  紧贴着他手背的掌心微凉,叶易撤出手来,灼热的大掌捂住笑青山的手。
  已调养了一个月,他的手还是这么冷。
  笑青山见尚惜儿的姿态不再那么僵硬,显然已从威压中得到一丝喘息的余地,便从怀中取出一物,啪嗒丢在她的面前。
  尚惜儿额头上都是汗水,脊柱里好像灌了铁,动弹不得。
  她费劲地支起脖子去瞅那东西。
  一件法器。
  余明翰立刻认出来了那物:“这是掌门的莲台护心镜!”
  尚惜儿心中咯噔一声。
  笑青山微笑道:“余师兄既然认得它,也应该知道只有渡劫期以上的大能才能破开它的防护。在离开宗门前,掌门将这物交付给我,为的就是保护诸位师兄弟们。有这物防身,我又何须躲出宋宅,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这话一出,尚惜儿脸色刷白,其余同谋的神色也变了。
  他们知道掌门偏爱笑青山,却偏偏算漏了,掌门也同样照拂着宗门内的每一个弟子!
  这下,他们既羞愧又害怕,不安地看向余师兄,等待着他的裁决。
  余明翰额角青筋暴起,一连说了好几个“你们”,显然气得不行。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后,说道:“尚惜儿和当日的其他人,你们背弃同门师兄,不觉得羞耻吗?!”
  尚惜儿一边哭啼,一边为自己找理由:“余师兄,对不起,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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