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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扒一扒反派洗白攻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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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黄师弟还不明白啊。”云歇从后面走过来,同江寻意并肩而立,淡淡道:“当初缇茗师叔所抱养的孩子可不独江寻意一个人,凝芬拿出来的那张字条既无开头也无落款,就算真的是缇茗师叔的笔迹,也不能证明那说的就是江寻意啊。据我所知,黄师弟当初也是从婴孩时就被带到了山上,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若陈叔不是你的亲爹,他为什么要替你挡剑?”
云歇蒙人的时候从来不带眨眼,这番话说的一脸笃定,就好像他已经把整件事调查的清清楚楚,江寻意简直怀疑他自己都相信了。黄岩看着他的表情,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喃喃道:“我、我怎么会?……我爹是仆役,我娘是娼妓?这绝不可能!”他蓦地抬头怒道:“你们肯定弄错了,我怎么知道这个老头抽什么风要为我挡剑!不可能!不可能!”
江寻意眼角扫了云歇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他其实并不能完全肯定黄岩就是陈叔和凝芬之子,只不过是在和灯那里看了几眼《云起天澜》的原著,从中半推半猜出来,这才试探着诈了诈陈叔,而云歇会接着他的话说,显然是纯属猜出来的,这人……
自慧散人眼看着黄岩被江寻意三言两语越带越跑,怒其不争,不得不开口道:“无论如何,江寻意你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要杀死凝芬?就算她不是你的生母,也不该乱伤无辜!更何况还有你冒犯封小姐之事,哼,以为这样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江寻意道:“凝芬是自尽。”
黄岩被自慧散人狠狠瞪了一眼,也反应过来,暂且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一边,立刻接话道:“胡说八道!她好好的一个人,说着说着话无缘无故就自尽了?难道她有毛病?你就算骗人也该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行了,你闭嘴吧!”云歇终于受够了黄岩这种愚蠢的撕逼方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我把她的魂魄找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废话什么!”
第48章 护短
阳羡宗最擅长的就是招魂之术,云歇这样说也不奇怪,倒是无寿大师缓缓开口:“云宗主,老衲多问一句。如今距当初凝芬去世的日子早已经过了头七,照理说就算是没有轮回转世,也早已记不得生前的事情,你又该如何询问呢?”
云歇一面朝着江寻意摊手,示意他把佩剑递过来,一面向无寿大师笑道:“大师,凝芬生前别的不敢说,但□□、口孽两种罪行一定是犯定了,她绝对没可能这么快就有资格投胎的,就算她口不能言,但魂体依旧是保持着死时的状态,一验当可知道始末。”
无寿大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江寻意倒转剑柄把灭华递给云歇,自己退开一步。
云歇右手持剑,左手双指并拢,缓缓划过剑身,灭华剑上立刻泛起一种近乎透明的蓝光,他紧接着划破自己的手指,极快地用鲜血在剑身上写了两行字,红蓝相衬,看起来诡美难言。众目睽睽之下,云歇甩手将剑插入土中,双手结印,喝道:“魂出!”
剑身上的红字就像活了一样没入土中,地面上的泥土如同烧开的沸水般咕嘟作响了片刻之后,却再也没了动静。
招魂之术算是阳羡宗的不传之秘,虽然很多人都听说过,但亲眼见到的没有几个,因此久久没有见到反应,都有些不耐烦,却见云歇一脸严肃注视着地面,也只好强自忍住。
半晌,突然听见“喀嚓”一声,地面上竟然裂开一道大口子,一个面容呆滞的灵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江寻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灵体虽然浑身上下挂满了锁链,但外形丝毫没有发生变化,正是凝芬。
云歇看看那锁链,笑道:“果然是自尽之罪,要受狱链缠身之苦。”他虽然这样讲,倒也没指着自己这样说一句就可以取信于人,上前轻描淡写地一拽,顿时将灵体满身的锁链都拽了下来,凝芬胸前被短剑刺出的伤口就十分明显地显露在众人面前。
就算是个灵体,那也是个女人的灵体,云歇却似乎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公德心,蹲下身来扒拉着对方的伤口,向众人展示。那抹熟悉的、带了些许讥刺的笑意又习惯性地出现在了他的唇边:“怎么样,诸位,看出什么来了?”
无人应答,江寻意抱着手站在一边看着,淡淡道:“匕首所致的伤口,若是自尽,便会略微偏右,程度由深到浅。”他随手比划了一下:“我的个头高于凝芬,若她当真是我刺死的,伤口应该向下勾去,且程度由浅到深。”
他一边讲,云歇一边展示,江寻意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伸指点了点一名身材瘦小的少年,扬声道:“于飞,我记得令尊当年是闻名天下的仵作,你也对此道有所研究,可否过来见证一下,看看我说的对是不对?”
于飞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冷不防被点名吓了一跳,看向江寻意,眼中露出又是惊喜又是怀疑的复杂神情,越众而出。
他本乃菩鳞门下弟子,只不过从小就把江寻意和云歇当做心中最大的榜样,没想到江寻意卷入了这样的事中。起初听说的时候,心中俱是被欺骗的愤怒,时间久了,却越来越觉得这件事疑点颇多,不像江寻意所为,此刻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被他记得名字,站出来的时候心中百味陈杂,难以言表。
江寻意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见于飞走出来,便示意云歇让开一些,以便他查看:“于师弟,有劳了。”
就算是名声坏了,那也是前偶像,于飞听见江寻意这样说,脸上莫名其妙的红了一下,云歇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起身让路。
于飞被他那样一看,心中莫名生寒,连忙蹲下,认认真真地查看尸体。
江寻意之所以叫他,就是人人都知道这个于飞是出了名的死心眼子,绝对不会说半句假话,他也果然不负众望,检查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道:“江师兄刚才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自杀死状全部吻合,只是……”
自慧散人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道:“只是甚么?你快点说。”
于飞鼓起勇气提高了点声音:“只是像凝芬这样不通武艺的女子,在自尽之前难免畏惧,一般来说有可能要拿着兵刃在自己身上比划良久才会出手,这时候留下的伤痕便叫做‘踌躇伤’,可是她的身上没有踌躇伤。”
云歇立刻接口道:“这只能说明她的死志坚决。不过人的确不是死于阿寻之手,这一点清楚了罢?”
这一次,于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毋庸置疑。”
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皱眉道:“这倒有些奇怪了——江公子,我多问一句,这女子此前从来没有和你见过面,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以死陷害你?而且还自尽的这样坚决。”
江寻意看了看他,云歇立刻小声在旁边道:“禅宗,沈冲。”
江寻意立刻道:“沈大侠说的不错,提到这里,寻意心中同样也有疑问。陈叔,”他转向久久没有发过一言的老人:“我此前对陈叔一直十分尊重,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污蔑我?那天晚上,秋师姐真的从我的房间里面跑出来了吗?你拿出来的我那半块袖子,又真的是她身上掉出来的?”
陈叔虽然脸色发白,但说出话来还是毫不犹豫:“亲眼所见,绝对没错。”
江寻意看着他,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云歇立刻道:“这好办,既然如此,请秋师姐和陈叔对一对细节,如果全部吻合,这话才可以姑且听听。二位意下如何?”
封薛听见云歇这样说,立刻一扯身边站着的女儿,压低声音对封秋道:“有把握吗?”
封秋慢慢蹙起了眉头,像不认识一样,将茫然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而后又慢慢移到站在众人最中间的那两个人身上。江寻意负手站的笔直,云歇则懒洋洋地抱胸立在他旁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起来什么都不大在乎。然而仔细想想,他似乎无论何时都始终站在江寻意身侧的半步之遥,仿佛要保证对方一伸手就可以找到自己的距离,永远都是这样陪伴的姿态。
“父亲。”封秋忽然低声道:“那时候……你们同我说的话,确实都是真的吗?”
封薛立刻警觉:“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干什么?”
然而封秋已经没有时间在回答他这句话了,因为云歇已经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微微含笑道:“秋师姐。”
封秋看了看他,又见远处的江寻意也投来目光,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来,心里泛起一阵苦涩,转头道:“阿歇。”
云歇略一颔首,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当真是风华无双。他双目直视着封秋,关切道:“秋师姐,其实我也知道你心绪不假,反复拿这件事来问你,我和阿寻心中也十分过意不去。可是事关他的名声,我们不能不慎重,所以不知道你……能不能和陈叔对一对话头?”
他的话同样熨帖而周到,然而却没打算真的听取封秋的意见,半抬手向封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封秋从小爱慕云歇,无法抗拒这样的温柔,受到蛊惑一般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被封薛一把拉住了,他急促而沉重地道:“秋儿。”
云歇眉梢一扬,封薛已向他道:“云宗主,我女儿不喜欢与江寻意离得太近,这个你也应该能够体谅,就让她在这里说罢。”
云歇虽然平时自己总是“王八蛋”、“臭小子”的乱骂,可事实上平生最难以忍受旁人说江寻意的不是,闻言心头火起,毫不客气地道:“封家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和江寻意离得太近’?江寻意丰神秀彻,惊才绝艳,这世间谁不知道,凭什么不想和他离得太近?”
封薛说这句话本来是想再次强调封秋的遭遇,卖一下惨,却不知道哪里又触怒了云歇,被他这样直截了当地怼回来,简直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封秋趁机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阿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云歇其实对她也十分迁怒,然而说好了的美人计还没有用完,他也不好立刻翻脸:“请讲。”
他仍是唇角带笑,声音温柔,目光却是冰凉。
好在封秋并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把声音压得更低了:“阿歇,你为什么对寻意这么好?”
这叫什么问题?云歇诧异地挑起眉来,那一瞬间几乎以为封秋是察觉了什么,然而很快他便发现自己是神经太过紧张了,因为封秋接下来喃喃道:“虽说灵台双璧情同手足,同进同出,但阳羡和灵隐到底是分属两派,不可能所有的利益完全一致,你们两个、你对他……就这么掏心掏肺?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江寻意,你就真真正正的在年轻一代独占鳌头……”
云歇一开始还带着点匪夷所思的表情,听到后面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忽然打断封秋道:“这话你自己想不出来,是谁跟你说的?”
第49章 身不由己
封薛在封秋刚刚开口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对,只是怕打断了她反而更加引起云歇的疑心,这时听见云歇这句话一问,简直额头冒汗,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阻拦道:“秋儿!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知道你一直心仪云宗主,可也不能把那些随随便便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到处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歇伸指一点他道:“你闭嘴。”他转头看着封秋,一字一顿地道:“那告诉你,我云歇就算想要成名,也绝对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更何况那些虚名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到目前为止,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帮江寻意洗脱污名。”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封秋的脸上浮过一抹惊诧与悲恸糅合的复杂神情,嘴唇颤抖,没有说出话来。
与此同时,数步之外传来江寻意的声音:“云歇,你说完了吗?秋师姐能不能过来一下?”
云歇在听到江寻意声音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柔和下来,他转过身去笑了笑,提高了声音道:“秋师姐和陈叔不用再说什么了,事情我已经明白。”
江寻意见云歇这样说着话,双足却立在原地没有移动,立刻明白他多半是怕封薛趁机从中作梗,于是自己向云歇那边走了几步,这才道:“怎么回事?”
云歇回过头去看着封秋,静静道:“我不知道那个……欺辱了秋师姐的人到底是谁,但她在关于这件事上说了谎话。秋师姐,我想了想,照你的话看,其实你这样做还是为了我,是不是?”
封秋本来就有些动摇,却没有想到云歇已经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出了真相,心底的秘密一下子被戳破,顿时倒退了一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寻意刚刚走过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也是十分惊讶,奇道:“为了你?”
“秋师姐刚刚问我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你,我的地位就可更上一层。”云歇简明扼要地向他解释,眼睛却一直看着封秋:“阿寻啊,你这人的确是招恨,有人想坑你我不惊讶,我只是十分意外,这个人居然能够同时说动陈叔、凝芬、秋师姐这么多人口径一致的给你栽赃,想来这个口才之佳,不亚于我呀。”
“秋师姐一向心仪于你,若是有人对她说,咱们两个其实是面合心不合,如果弄死了我你一定会高兴,想来她也会考虑一下。”江寻意听云歇一说,也明白过来,自己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将了一军,心中顿时觉得十分神奇:“不错,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人才啊。可是秋师姐,就算云歇在你心中多么的要紧,你我亦是相识多年,我待你难道就……”
他说到这里,又觉得没意思,便住了口。无论是封秋还是陈叔,都曾经是江寻意心中的亲密之人,现在既然弄到了这个地步,他再磨磨叽叽,反倒显得自己可怜巴巴的不够爷们了。
江寻意想想这其中的阴差阳错,只觉得可笑,便当真笑了两声,他这边难得展颜,云歇倒是一反常态地板着脸,一张俊颜阴沉地像要滴出水来。
“寻意……对不起……”封秋的声音虚浮而恍惚,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薄冰,她像是想把脸转向云歇看一看对方的表情,却又没有勇气正视对方,只好将目光虚虚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
泪意泛起,眼前阵阵模糊,那精致领口处绣上的花纹又像是某种已经渐渐远去的笑容,扭曲在零落的时光中,再也看不清楚:“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寻意,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我喜欢阿歇,我从小就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捧出来,只盼着能让他欢欢喜喜……我不想叫他伤心难过,我也不想叫他有半点的烦心事……”
这番话说的痴心一片,在场的女子纷纷动容,无奈表错了情,无论是倾听的江寻意还是被表白的对象云歇,都没有露出半点感动之色。
江寻意觉得自己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由暗暗打量云歇,心道这小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以前倒是从来也没觉得。到底是封秋的眼睛有毛病还是我自己的眼睛有毛病?不过这么一看,云歇面色肃冷地往旁边一戳,瞧着倒比嬉皮笑脸的样子可靠不少,也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云歇没注意到江寻意的眼神,不过他一点也不希望有人当着江寻意的面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沉声打断道:“秋师姐也别说这样的话,就算是你为了我想要把阿寻拉下来,也没必要一定要采取牺牲自己名节的这种方法。我倒想知道,如果不是江寻意,和你在一起的到底是谁,你身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不要全都推到‘让我欢喜’上头,这种事,我可欢喜不起来。”
这件事情阴差阳错,实在坑爹,事实上,他不仅欢喜不起来,甚至还觉得好气。
“……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知道,即使说出来了,你们也都寻不到他……”良久,封秋还是艰涩地回答了云歇的问题,即使她不得不拼命压抑着自己失控的哭泣:“一连五个晚上,他都是无声无息地出现。他、他侮辱我……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不管我的身边有多少人,他都能做到让人毫无所觉,我每天都怕他来,怕得要死,可是无论用多少种法子,我都没有办法避开他!”
周围一片哗然,于飞站的较近,立刻提高声音道:“封小姐,你这么说便说承认过去那些关于江师兄的话全都是污蔑了?”
封秋原本正在抽噎,听了这话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眼泪却依旧不断地留下来。
可惜她碰上的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这份楚楚可怜丝毫没有增加同情分,云歇冷冷道:“敢做就要敢当,阿寻被你害成这样还没有哭,你哭什么?秋师姐,你现在当着大伙的面清清楚楚地说一句,当年那个强(和谐)暴了你的人,到底是不是江寻意?你是不是在撒谎?”
明明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云歇却偏偏要她说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封秋只感觉无限屈辱,然而云歇的目光就像是利刃一般逼视着她,让她不得不开口。
“是、是我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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