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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收集系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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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小内侍眼里浮现一丝茫然,还懵懂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下一瞬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噗通的落水声——
  水花四溅,湿冷的水珠飞溅起来,渗透进单薄的衣料,与冒出的冷汗混在一起湿透了他的脊背。
  ——
  浮着灿光的水面触手可及,一丛丛泡沫从身边升腾而起,伏苏在胸腔里最后一口气用完之前终于浮出了水面,空气一灌而入,他剧烈咳嗽了几下:'我的迷弟果然没骗我。'
  '你先缓一缓吧,我虽然能帮你屏蔽痛觉,但是不能让你变成在水里呼吸的奇葩,会被抓起来的。'
  伏苏游到岸边,两手一撑坐了上去。
  他现在在宫城外的护城河岸,修筑皇宫之时一道长河贯穿其中,看似与亭边湖泊不相接壤,湖底却有暗流直通护城河,时年已久,当初是为何修筑暗流道已成皇宫密幸,随着上一代帝王的薨逝而被带入封土的棺椁之中。
  而魏迅则是让天牢狱卒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
  伏苏刚刚被湍急的水流一路冲出皇宫,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儿头脑有些发胀,缓过了这口气之后才看了眼皇宫的方向——他现在还能看到那高耸的红瓦宫墙,一墙之隔的里面,他知道李颍上一定怒火如炽,说不定要把整个湖里的水都给抽干了。
  他朝那方向飞了个吻,低喃道:“等你来找我啊,小变态。”
  ——
  九重宫墙之内,一股来路不明的冷风掠过琉璃瓦,灌进殿门大开的书房之内。
  冰凉的地砖上跪满了人,坐在九阶高台之上的李颍上挥毫点墨,一大团墨渍在纸上晕染开,落入他无澜的单眸中,那墨色糅杂着某种血色,即使他一言不发,地上跪着的人却都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身体,几乎是麻木而认命的。
  又一波搜湖的侍卫回报:“皇上,属下已令人彻搜湖底,没有找到公子,但是发现一条暗道,水流湍急,不知去往何处。”
  一滴墨水从狼毫尖滑落下来,覆盖在先前还未干透的墨团上。
  一副浅浅勾勒出来的人像图便被这么毁了。
  李颍上静静端详着画纸上的人,叹了口气:“去天牢。”
  魏迅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他两条手臂上的血肉都被李颍上一天一刀地剐了,长久的折磨倒使他血没流尽,勉强吊着口气,日夜与那啖他血肉的恶犬红眼相对。他转醒来,看到眼前那明黄衣袍的时候,他逐渐清醒过来的神智令他明白了什么。
  李颍上每日都是挑后半夜来折磨他的。
  魏迅恶意地想着,也许是每日夜晚拥抱着伏苏的同时,不可避免地想起怀里的人早已被他“占有”了,所以只能到他这里来发泄痛苦吧?
  而这日,天还没黑,他就来了。
  魏迅扯着嘴角发出意味不明的嗤嗤笑声:“我们都挺可悲的,是吧。”
  李颍上眼眸暗沉,宛若星辰无色:“他去了哪里。”
  魏迅讽笑道:“出了河,天大地大,随他走,我怎么知道他会往哪儿去,总之不是你身边就对了。”
  李颍上瞳孔紧缩,缓缓道:“无论他去了哪里,我都会找他回来。”
  实在不行,让他带我一起离开。
  “我跟你不一样,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
  “皇上,我们的确不一样,至少我没强迫他屈身于我,你呢?”魏迅哼哧地笑了两声,同时咳出了一嘴的血沫:“你不知道吧,我没有碰过他,从来没有。”
  李颍上浑身一僵,好像一瞬间从他体内吸去了七魂六魄一般。
  从来……没有碰过?那煞白的面色极大地取悦了魏迅,他状若疯狂地大笑了起来:“伏苏最厌恶的就是别人逼他,他从小就是被逼着长大的,我不过是在后来几年对他好了些,他就对我软下了心。可你呢?你只不过是借着嫉妒的名义逼迫他,禁锢他,以满足你自己那点丑陋恶心的欲求罢了,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啊?……你看看你,皇上,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你哭什么?你拥有全天下了,你现在哭什么?”
  李颍上抬手摸了摸眼眶,湿润一片,然而他的脸上仍然是冷漠如化不开的冰。
  “……”他放下了手,转过了身,那脊背僵直,似乎在强撑着足以将他压垮的痛楚:“送摄政王上路。”
  魏迅望着他的背影,快意道:“李颍上,我告诉过你的,你永远得不到他的心,谁都得不到。”
  年轻的帝王没有停顿,他走出阴暗的地牢,终于阖上了双眼。
  “我会得到。”
  '叮——目标人物李颍上心灵污染值达到百分之九十。'


第39章 血荆16
  半月后; 毗邻皇都的临城。
  穿城而过的清水河两岸向来不缺商贾酒家; 入了夜; 盈盈波光托着两岸灯火,扁舟浅行; 游人醉吟,尘世喧嚣随着香风穿过葳蕤枝芽,奔腾着从大街小巷呼啸而过。长安街尽头是远近闻名的寻花觅柳之处; 两排花楼挂满鲜艳灯盏,无形的脂粉香气吸引着往来浪子前去一窥。
  而今日,最热闹的当属秀华楼。
  二楼厢房内; 一曲琴音暂歇,婵媛女子从绣了夏日菡萏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袖手为斜靠在榻上看书的男子斟了杯酒:“今日楼下有花魁献上歌舞; 很是热闹; 公子不去观看吗?”
  闻言,一双不笑自带三分欣意的眼眸从古卷后露了出来; 微微弯了弯; 道不尽的缱绻多情:“不去了,还是飞鸢姑娘这里安静; 我更喜欢。”
  飞鸢抿唇一笑; 明亮灯火下她香肤柔泽; 素质参红,含情目款款地注视着伏苏,伏苏朝她淡淡一笑; 那笑意里无半分越矩,随即又低头看书。
  飞鸢眼里掠过一丝微暗的色彩,拢在袖中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
  她知道,她在伏苏的心里其实跟别的姑娘没有区别,只不过她不会纠缠,所以伏苏才愿意在她房里多留片刻。
  可是还是好喜欢好喜欢,好想留住他,把他永远锁在楼台之上,困在闺阁之中。
  实在不行,就毒瞎他的眼,挑了他的脚筋——
  有残缺的金丝雀,仍然是最美、最美的啊。而且,会属于她。
  “公子,”飞鸢无声地在伏苏榻边坐下,纤纤素手捻住他的袖口:“公子,今晚留在飞鸢这里吧,好不好?”
  告诉我,你会留下来,哪怕是哄我的也行……求你。
  伏苏没有看她盈满哀求的眸子,细长的手指抵在书页上:“飞鸢,你知道我的习惯。”
  飞鸢指尖缓缓松开。
  她当然明白。
  伏苏从不留夜。
  他对这里每一个姑娘都是温柔又包容的,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占据着与众不同的位置,可事实上……也许他转头就会忘记她们的名字和相貌吧?
  床头灯盏上的灯火跳跃了一下,楼下传来一阵阵喝彩声,丝竹钟磬声声入耳。
  飞鸢拿起了酒杯,乌泱泱的眼眸中被抹去了某种光亮,显得有些诡异地暗沉:“公子,这是我们秀华楼有名的二两青,口感醇厚,公子尝尝看?”
  伏苏方才放下了书,似笑非笑地看着飞鸢,随即接过了那杯酒,就在杯壁触上唇畔的那一瞬,房门被人跌跌撞撞地冲开,一个醉汉踉跄着摔倒在地,嘴里含糊着喊道:“酒,我要酒!走开,我,我没喝醉……小玉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个下人把醉汉扶起来,对着屋里的两人连连道歉:“大爷,玉香姑娘在隔壁……”
  看着那醉汉东倒西歪的背影,伏苏指腹摩挲了一下光滑的杯壁,随即扬起眉眼对飞鸢说:“飞鸢,这杯二两青,日后我再来尝。”说着,他利落地下了榻。
  系统:'怎么了?飞鸢的爱意值还没满。'
  伏苏:'我的弟弟来找我了。'
  系统:'啊?我怎么没感觉到?'
  伏苏:'那个男人是装醉,下盘稳得很,而且最主要的是,我记得昨天小玉香还跟我说过今日有事要去城外。'
  他走到窗边,撩开珠帘,侧着身往下瞧了眼。秀华楼伫立在河岸边,楼下栽了几棵垂柳,平日里无人会从这儿走,而就在伏苏往下看的短短一会儿,已经有四五个人从下面路过了。
  刚刚那个醉汉的目的恐怕是在确认他的所在,照这情况看来,秀华楼十之八九已经被李颍上的人包围了。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心道还没玩够呢,来的这么快。
  “飞鸢——”他转过头,想问飞鸢有没有别的路子可以悄悄离开秀华楼,迎面而来的却是块气味刺鼻的手帕,那气味一入气道,伏苏半个身子就软了下去,飞鸢抱住他,顺势瘫坐在了地上。
  他浑身无力,心里更是哭笑不得:“你……是他的人?”
  飞鸢环住他的肩膀,轻靠着他的头,低声呢喃道:“公子……飞鸢喜欢上你了,所以,不会把你给别人的……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伏苏只听到这一句就偏头昏了过去。
  飞鸢素白的手轻轻抚摸他的侧脸,爱不释手一般,眸中浮现浓厚到化不开的依恋,直到屋外传来动静她的眸色才冷了下来,手脚麻利地将伏苏藏到了床榻之下,下一瞬房门便被重重推开。
  带头侍卫四处看了一眼,疾言厉色道:“人呢!”
  飞鸢惨白着脸:“逃、逃了……”
  “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往哪里逃了?”
  “我不知道,我,我拦不住。”
  “废物!如果让人逃了,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没一个人能活!”
  侍卫立马吩咐下去围堵秀华楼所有出入口,并彻查四周店铺、路人,不消多时,楼下已是一片兵荒马乱。
  飞鸢关上了门插上插销,飞快地换上一套粗布衣绾起长发,然后把伏苏从床底拉了出来,抹了把灰涂在两人的脸上。
  “公子,我带你离开。”
  飞鸢有武功傍身,即使背着比她高大得多的伏苏也半点不吃力,趁着岸边的人都去排查路人之际,从窗口跳下,足尖在枝头上轻点,几个起跃便落在了河上驶过的一艘乌篷船上。
  船夫撑着橹,用力一撑小船便划过了拱桥底,飞鸢压低声音对船夫说:“船家,去码头,快些。”
  船夫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飞鸢觉出一丝不对,直到看到一道身影从蓬内出来,她瞳孔一缩,恐惧如灭顶的潮水向她袭来。
  那人朝她摊开手,月光之下单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随后他叹息般道:
  “——你可以把他还给我了。”
  ——
  伏苏醒转过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愣了愣,很快意识到,有人给他蒙上了眼。
  不仅如此,手脚也被麻绳困缚住了。
  见他醒了,一只冰凉的手探进了衣服之内,揉搓着他的左胸口,伏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做这个动作,只觉得凉地不行,就扭着上身挣开他的手:“放开我。”
  李颍上不以为忤,道:“哥哥这半个月玩的可好?”
  伏苏不说话。
  “玩够了,我们就回去吧,嗯?”
  伏苏依旧沉默以对,虽然李颍上表现地跟之前没差,但是他知道,百分之九十的污染值,眼前这个人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在有把握刷到最后百分之十前,他最好还是少说话。
  李颍上扶起他的上身,吻在那蒙着他眼睛的黑布上:“看来哥哥还没玩够……那我陪你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伏苏正在揣测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姑娘的惨叫声传来,由远及近,最后全都聚集在了他所在的屋里。伏苏猜到了什么,厉声道:“跟别人都没有关系,你要杀多少无辜的人?”
  “别急啊哥哥,”李颍上低笑了一声,愉悦道:“我是邀请她们来玩游戏的……她们都是秀华楼里的人,哥哥应该都见过,也许还一起听过曲,喝过酒,肯定很熟悉吧?所以,她们的命可都握在哥哥你的手里啊——”
  “饶命啊,呜……饶命……”
  “放我走吧,求求你们……”
  “呜公子……”
  伏苏吸了口气:“你要怎么玩?”
  “很简单。”李颍上低头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低喃道:“哥哥还记得飞鸢吧,她真的很喜欢你啊,喜欢到都敢违背我的意思偷偷带你离开。不知道哥哥对她是什么想法呢?”
  “没有想法。”
  “真的?”他嗤嗤笑了声:“你这么说我不信啊。——这样吧,让她们一个个发出惨叫声,哥哥你来猜哪个是飞鸢好不好?猜错一次,我就杀一个……直到你猜对为止。”
  闻言,姑娘们顿时都惊恐地大叫起来,守在一旁的侍卫拿布团堵住了她们的嘴。
  伏苏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行——”
  “准备好了吗?”李颍上浑然不在意他的拒绝,笑道:“那就开始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侍卫扯掉跪在最前面的姑娘口里的布团,姑娘已经被吓得三魂去了两,惊恐的大叫声几乎能穿透人耳。
  伏苏手心微微发麻,直到所有姑娘都发出过声音了,他还是没有听出来:“……我猜不出来。”
  他刚说完,便听到刀尖掠过空气发出的铮铮声响,一声闷哼后,浓稠的血腥味四散开来。
  “哥哥,如果一直是这个答案,那就连猜对的可能都没了啊。”李颍上漫不经心地卷着他的头发,“再猜过吧。”
  伏苏:“……”
  '我不干了他真的有病!'
  '我检测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姑娘都是你这半个月来收集爱意值的对象……变态吃醋太可怕了。呜,苏苏,快点刷完我们快点走吧我好害怕他突然兴奋起来把你也给砍了……'
  他接连猜错,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剩下的两个姑娘已经昏过去了。
  李颍上低叹了口气:“哥哥,飞鸢这样舍命救你,你却连她的声音都记不住,她得有多伤心啊。”
  “你够了没?”伏苏沉声道:“我没有碰过她们,你满意了吗?”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找她们玩个游戏。如果你碰过她们,她们就连陪你玩游戏的资格都没有了。”
  妈!的!变!态!啊!
  我当初怎么会觉得你这个催命的可爱!?
  李颍上揽过他的腰,低头咬住他的嘴唇,浅浅品尝之后轻声道:“哥哥,何必装着一副在乎别人性命的样子呢?你是怎样薄情的人,我很明白……你明知你逃走之后,负责看守你的人不会有一个活口,可你还是走了。所以,是不是只有在你面前,因你而死,你才会心软?”
  伏苏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手里突然被塞了把沉重而冰凉的匕首。
  “如果这样能让你对我心软的话,我求求你,你来杀了我吧。”


第40章 血荆17
  李颍上揽过他的腰; 低头咬住他的嘴唇; 浅浅品尝之后轻声道:“哥哥; 何必装着一副在乎别人性命的样子呢?你是怎样薄情的人,我很明白……你明知你逃走之后; 负责看守你的人不会有一个活口,可你还是走了。所以,是不是只有在你面前; 因你而死,你才会心软?”
  伏苏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手里突然被塞了把沉重而冰凉的匕首。
  “如果这样能让你对我心软的话; 我求求你,你来杀了我吧。”
  刀柄冰冷坚硬的纹路硌在伏苏的掌心; 而李颍上的手则是包裹着他的掌背; 缓缓收紧:“握紧了; 哥哥。”
  感觉到刀尖抵着人体的压迫感,伏苏暗暗咋舌; 喂喂喂; 来真的啊?
  系统:'苏苏别怂!'
  伏苏:'不不不行,我没这样捅过人; 换个方法捅我比较在行……'
  他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手; 李颍上却不容置喙地紧紧攥住了他:“哥哥; 你在害怕吗?”
  “别这样……”
  “你不是很恨我吗?”他吻着伏苏眼上的黑布,温热的气息在伏苏的脸上游走,恍惚之间他好像发出了一声笑音:“你恨不得我去死啊。现在我把自己送到你手上; 你怎么不动手了?”
  冰冷的刀柄被熨地微热,伏苏眼前一片黑暗,却好像能感觉到从李颍上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度,就在他刀刃所向之处:“我不想再杀人了……让我离开吧,别再逼我了。”
  李颍上低垂下眉眼:“哥哥,我已经把所有会欺辱你的人都杀了,现在只剩下我了,只要我死了,你会过的很好,再也没有人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他抵着伏苏的额头,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握着伏苏的手将那刀刃对准自己的腹部:“我要是活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不——”伏苏话音未落,便感觉李颍上的身体贴了上来,给了他一个轻柔的拥抱,如果不是指尖触到了温热的液体,他几乎快忘记现在的处境了:“你、你……”
  李颍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线有些发颤,却承载着满满的期待与希冀:“哥哥……你心疼我了吗?”
  伏苏被他神经质的行径震慑住了,手心阵阵发麻,那把没入李颍上身体里的刀就握在他的手上,血液顺着刀刃淌到他的手上。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李颍上的呼吸却明显短促了起来:“哥哥,回答我啊……还不够吗?再换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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