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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还能不能再上线[穿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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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有我在,你们别想进城。”
  “我听说朱雀夺了你的兵权,你差遣不得朱雀城一兵一卒,如何挡?”
  凝霜的手被割出极深的血痕,他用带血的刀,笔直地插入土地。
  并念出一道异族的咒语。
  林归雁神色一变:“从前只是听说,未想到是真的。”
  穆辞刚要问,只看见似乎有什么从凝霜身体中溢了出来,又顺着刀身钻入地面。
  一道强大的屏障就此展开,护住了整座朱雀城。
  林归雁道:“镇心诀。。。。。。”
  “镇心诀?”
  “以自己的魂灵被生钉入土为代价,护住一片土地,除魂灵自己与许可的人外,外人一概不得进,不得伤,不得毁。”
  “生钉入土?”
  林归雁顿了顿,解释道:“永世不得离。”
  穆辞瞳孔紧缩。

  ☆、为什么要针对萌萌的炮灰?

  
  连林归雁都伤不得朱雀城一分一毫的原因已经清楚了。
  朱雀城覆灭后却再无人能重现当日辉煌的原因亦清楚了。
  穆辞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语至极。他重新将目光投在朱雀身上,只觉得这人可笑又可恨。
  幻境进行到此节,依然没有湮灭。城外的千军万马不能踏入城池一步,将领怒极,命死士冲破城门,可一旦踏入屏障的范围,全身便如刀割般刺痛,多行几步,便生生地神形俱灭,消散于岩。
  镇心诀乃是凝霜一族的独门秘籍,每一任族长都会习得此诀,作为族人遭遇不测时的最后底牌。
  凝霜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族人,这一生对得起的唯有朱雀一个。
  朱雀强行冲破林归雁的定身咒,要去拔起地面上的那把横刀,而记忆不可改,任凭他如何用力也是作无用功。
  他几乎疯了,嗓子里发出一声声极为哀痛的嘶吼。
  穆辞还不能从凝霜的情绪中走出,他半躺在林归雁怀里喘着粗气,缓了半晌,才问林归雁道:“凝霜身死,岂不是更合朱雀的意,他现在这样子又是为何?”
  他居然还有脸皮与凝霜相见,他若是凝霜,要他见朱雀一面,不如在城底钉着。
  林归雁将微凉的手搭在穆辞的额上,轻轻道:“闭眼。”
  穆辞依言照做。
  林归雁将朱雀后面的记忆传给了穆辞。
  穆辞压下心中的波澜壮阔,调动灵力,片刻后,脑海中呈现出清晰的画面。
  凝霜以生魂镇城,□□化作毫无生气的一具尸身,敌军久攻不下,只能撤退,一段时日后,朱雀回城。
  朱雀第一眼所见的,是凝霜的尸体。
  朱雀不可谓不震惊,人大抵总是矛盾的,绞尽脑汁铲除凝霜的是他,可人真的死在他眼前,心里头又开始变得不是滋味起来。
  他命人厚葬凝霜。又叫了人细细还原凝霜身死那日所发生的一切。
  常伺候在朱雀身边的是个太监,从前还算是开朗的性子,不知何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大概是朱雀与凝霜疏离时开始。
  太监颤颤巍巍地跪在下头,说话十分谨慎,跟挤牙膏差不多,朱雀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多一句也不肯说,生怕哪句话没说对惹了他们殿下生气。
  朱雀沉声问:“人是怎么死的”
  太监应道:“战亡。”
  “为何只死他一个。”
  “将军他。。。。。。独自迎敌。”
  “敌方多少人。”
  “应以万数。”
  “敌军万人?他独自迎敌?”
  “是。。。。。。”
  朱雀眯起眼睛,目光晦暗不明:“我养的那些军队是做什么吃的?要凝霜独自迎敌?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太监抖得更厉害了:“殿下说,军队只从听殿下的命令,其他人没有权力调兵。”
  朱雀终于忍不住,将案上的物件通通扫落在地。
  他骂道:“荒唐!”
  “敌军侵城如此严重的事,军队竟撒手不管,袖手旁观!你们难道是联合了敌军存心要将城池拱手相让?”
  “不敢啊,殿下!是您说的,除您以外无人有兵权,尤其是凝霜将军,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失去了?给我说实话,我只想听实话。”
  在朱雀的厉声下,太监终于道出真相:“我们以为将军修为不比常人,又矫勇善战,若敌军十分强大,将军一定不会贸然出手。”
  他说,他们不知道将军会以一敌万,情愿身死沙场。
  他说,若是敌方当真攻进城来,将士们自然会出于御城的目的将敌人打出去。君命难违,他们实在不能听从于凝霜的命令。
  “我们,我们当真想不到凝霜将军会。。。。。。会不要命,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而敌军迟迟未入城,大家去城门口一看,只看见将军的尸体,不见敌人。”
  说着说着,太监愈发不敢抬起头来:“将士们以为。。。。。。殿下有意除掉凝霜将军,只当作是一石二鸟。。。。。。”
  “我何时有意除掉他?”
  太监几乎要紧张得昏死过去了。
  朱雀抓起他的领子:“你们对凝霜作了什么?”
  太监只得交代:“在将军的饭食中。。。。。。添了些东西。”
  “放肆!”
  朱雀暴跳如雷:“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可朱雀却是心虚的,他并非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王后身故后,凝霜与他的关系如履薄冰,凝霜不常与他相见,即便是见了也匆匆地略过。
  彼时,他当凝霜是秘密谋反。
  本想痛下杀手,可他又想起凝霜从前的脸,终是不忍。
  倒是他身边的人揣测圣意,自作聪明地推了这一把。
  太监抱着最后的希望试探道:“将军他。。。。。。。总归是要死的。殿下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朱雀冷笑一声:“总归是要死的。总归是要死的!”
  他想发火,又不知从何发起,发到谁身上去。
  这不正是他自己心心念念的结局吗?
  凝霜死后,朱雀浑浑噩噩,不知日月为何物地过了好久。
  他去凝霜的房间整理遗物,发现了凝霜未修复完的玉簪。
  温润通透的精致发簪上沾着未来得及洗净的心头血,这大概也是凝霜族中的秘笈之一,以血养玉,真正能使破镜重圆。
  可以,这簪子到底是没能修完。
  朱雀将它收进怀里。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事已至此,他怎又总是在梦中与那个个头不高,打着赤足的持刀人重逢。
  凝霜在梦中,只是看着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痴傻,不复往日灵气。
  梦中的凝霜看他看得久了,又缓缓移开了视线,插刀入土,倚着刀身,低声唱着异域的歌谣。
  朱雀未再娶,也不再征战。反而是白虎那旁以朱雀虐待王妃为由,挑起了与朱雀城的战争。
  朱雀早就想到这一天,他站在城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下的军队。
  “早就知道先前的联姻你们不安好心,若想打,直接打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你我之间开战哪里又用得到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虎仰天长笑,十分快活的样子:“若不是在你与血战神之间加把火,我怎么敢攻你这朱雀城呢?”
  至此,朱雀才捋出一些头绪。
  他不适时地想起沾着凝霜心头血的玉簪。
  他对凝霜层层戒心,而凝霜用自己的命换了一座朱雀城。
  这场战役朱雀没有输,却是朱雀疯魔的开端。
  白虎自然是打不赢的,凝霜的魂灵笼罩整座城池,他本就是修为超群,他所下的镇心诀更是难解,连林归雁都拿它没办法。白虎死伤惨重,仍不得踏入朱雀城半步。
  这一次的攻城战以白虎的惨败告终,事实上,在凝霜的镇心诀下,除朱雀外无人能掌控朱雀城。而朱雀本人却在战争后变得颓废,不再关心政务,哪怕是起义军兵临城下也没能勾起朱雀的好战心。他轻易地放了手,舍弃了朱雀城。
  他知道自己不配被评价为一个好的君主。
  他并不知镇心诀真相,这几年始终在寻找凝霜的魂灵。以凝霜的修为,即便肉身消殒,也不可能如凡人般轮回转世,他大概会是飞升入天做了神仙。朱雀乃神裔,登天并不困难,可他寻不到凝霜。他又下了地府,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凝霜的一点消息。
  无奈之下,他只得在凡间寻找,寄希望于找到凝霜的转世。
  可凝霜用镇心诀将自己钉在曾经的朱雀城下,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里孤单地守护着朱雀城。以生魂表忠心。
  凝霜直至死前也不知朱雀对他心存猜忌,他知当自己害死了王妃,朱雀恨他。
  穆辞知道,凝霜在合眼前的一刻,还在想着,他还未将那支簪子修完。
  我并非故意害死王妃。
  穆辞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他睁开眼睛,扶着林归雁站起了身。
  他折腾了许多天,身心俱疲,又看了这么一出令人哭笑不得的戏,只想赶紧回家闷头补一觉,别的什么也不想做。
  凝霜的魂灵恢复全部的记忆,幻境轰然踏裂。曾经繁华一世的朱雀城在众人眼前消散,重新露出坟岗的面目来。
  自朱雀走后,这片土地无主,以至于动物与草木极难生存,又无人能在这块土地上称王,只好用作行刑场,又过了数百年,成为了如今的坟岗。
  血战神,血战神,落得如今这副样子,你是亏是不亏。
  幻境破损,朱雀曾经所树立的结界被林归雁轻易打破。众多世家的家主以及门派长老奔涌儿来,抱住自家后辈大哭,谁能想到,不过是一个试灵大会,竟能扯出如此危险的一桩事来。
  结界外的人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穆辞乏得很,没有任何心思做别的事,他拽了拽林归雁的衣袖,道:“带我回家。”
  林归雁了然,御剑出鞘,让穆辞踩在一把剑上,林归雁自己踩在另一把上,刚要催剑,旁边又传来了一阵异动。
  似乎是什么武器穿透血肉的声音。
  穆辞下意识地往人群骚乱处看去,竟看见那贾家少爷手持长戟,扎穿了朱雀的胸膛。
  镇心诀永不得解,恐怕是天下间最可怖的符咒,凝霜的魂灵被钉于此,永不得出。
  朱雀此生注定见不到他曾经的血战神一面。
  以朱雀的实力,几个贾公子也不够打的,而此时他心灰意冷,毫无生欲,只呆呆地跪在横刀前,受了贾公子这一击。
  穆辞觉得无趣,这贾公子大概是觉得这么一段插曲灭了他的威风,要给自己找回一些面子,所以才发难刺伤朱雀。
  朱雀这种人被怎样对待也不过分,那贾公子也不是善茬,就叫他们自己狗咬狗去。
  朱雀被刺了一长戟依旧没什么反应。倒是那贾公子,甩掉戟上的血珠后,直挺挺地看向林归雁。
  穆辞不耐烦,这人有完没完。
  还不等他开口,只听那贾公子道:“是我杀了朱雀!”
  “你那徒弟连这点魄力都没有,真是个废物。”
  “你收了他做徒弟,你瞎了眼!”

  ☆、炮灰的自我反省

  
  莫名其妙被激情辱骂的穆辞本人还未发话,倒是林归雁目光森冷地瞥了那贾小公子一眼。
  穆辞实在无心再与一群比他还炮灰的角色胡搅蛮缠,只催促林归雁赶紧带他回去。以往,林归雁是并不介意外人如何评价他,旁人的闲言碎语听了只当没听过,修仙小报上关于他的杂文随笔看了也当没看过,独独这一次,贾公子的几句话将他惹了个彻底。
  林归雁侧过身子,脚下一转,勾起长剑,只听嗖地一声,剑锋直指贾公子的脖颈。
  贾家的人大惊失色:“林归雁!你作什么!”
  那贾小公子也未想到林归雁会直接对自己出手。按规矩说,林归雁长了他一辈,长辈对小辈出手,那可是极掉面子且不符道义的事。谁能想到,林归雁鲜少迈出鹿鸣林,这一出世就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也不知是什么脾性了。
  林归雁道:“道歉。”
  贾公子梗着脖子答:“我道什么歉?”
  那几个老人本对林归雁心存忌惮,可自家小辈正被林归雁用剑指着,怎能袖手旁观:“林归雁!你好大的胆子!快把剑放下!”
  “不知我何处得罪贾公子,值得贾公子连家教也不顾地破口大骂。”
  “我说你眼瞎,这是事实,不算骂你。”
  穆辞嘴角微微抽搐,这人还是真的不要命了。
  “既然如此,又为何连带上穆辞。我是他师父,不会放任你对我徒弟出言不逊。”
  按理说,此时正该是林归雁发挥主角光环,展露他压倒性的实力与气势的重要桥段,贾家这样的低端炮灰出场的作用不就是这样么。然而就像林归雁不会放任他徒弟被人欺负一样,穆辞也不想放任男主角做出这种给炮灰抬咖的行为。看贾公子那又蠢又傻的样子,他配吗?
  穆辞再一次企图去拉林归雁的袖口。
  只听那贾少爷冷笑几声:“这试灵大会举办以来从未听说有长辈到场替小辈出手的,鹿鸣林此番可真是开了先河。我说你收了个废物做徒弟怎么了,在场的人哪个没瞧见,穆辞从幻境中出来只顾着逃跑,而不是将这个罪魁祸首处置了。”他的手往朱雀的方向一指:“鹿鸣林缺席试灵大会这么多年,竟是教出了这样胆小怕事之徒,真是令人耻笑。”
  一旁的唐婉宜听了这话火从心头起,她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你说谁胆小怕事,穆公子还能与胆小怕事四个字扯上关系?你才是个笑话吧。”
  贾家人可不管那么多,一个个掏出长戟,对准了林归雁:“林归雁!你若再不放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场面乱作一团。
  穆辞彻底糊涂了,贾小公子满腹怨气到底是冲谁发的呢,若是冲林归雁,怎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废物点心,若是冲自己,那又扯上林归雁做什么。
  你也是教不严师之惰的忠实信徒?
  穆辞分析不出原因,看林归雁那架势,大概也是不明真相的躺枪群众。
  “所以鹿鸣林教出我这样的废物徒弟,又碍了你们贾家什么事呢?”穆辞不解道:“你想说为天下人所耻笑?那笑话的又不是你,林归雁都不在乎,怎么反倒是你皇上不急太监急起来?”
  “你骂谁太监!”
  “谁急的跟窜天猴似的我骂的就是谁。”
  “你这——”
  贾公子怒气上涌,抬掌就要对穆辞大打出手,而林归雁丝毫不顾什么以大欺小一类的废话,他将剑身一挺,贾公子的咽喉处马上渗出一道血迹来。
  “林归雁!”
  贾家人又惊又急,却不敢妄动。
  贾家人丁不旺,这一辈唯有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千娇百惯,生怕林归雁手下不留情,真一剑将他的脖子抹了。
  穆辞终于被勾起了好奇心来,他继续道:“我和林归雁为了从幻境中出去,演了多少天的戏,在座的各位有目共睹。如今从幻境中出来,我已经疲惫不堪,只想赶紧回家歇着,总归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的修仙世家,要收拾朱雀也轮不到我出手。你张口就说我胆小怕事也就罢了,现在又不想放我们走,敢问贾公子到底是作何目的?”
  贾公子冷哼:“试灵大会还未结束,鹿鸣林就要提前离场,看来是不忍直视自己成绩惨烈的事实,所以心虚了。”
  穆辞惊叹,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提半路跳出来搅局的朱雀,就算是猎杀妖兽,也是他的成绩更好些,何来惨烈一说!
  一群鸡都没杀过的少爷小姐,对于讨伐的经验基本为零,包括正在这里胡搅蛮缠的贾公子本人。而穆辞的武器全是他作为穿越者的金手指特制的,一枪一个妖兽小朋友绝不是吹逼。倒是贾公子,满心思都是开外挂,又是改规则,又是作弊的,猎杀的妖兽数仍远不及穆辞,这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反倒是硬气起来了。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贾家是主办方?人家说谁是榜首谁就是榜首。
  穆辞不禁心想,这试灵大会办到如此地步,早就没了初心可言,又何必年年要求各家派出子弟来,直接谁都不用来,主办方指定冠军算了,他仅代表鹿鸣林表示没有任何意见,省得他大夏天的还得往这鬼地方跑。
  参赛的诸位听了此话也不大淡定了,皆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穆辞的成绩是他们亲眼所见,这榜首怎么也轮不到贾公子头上去。
  这一片嘈杂的低语声中,冷不丁传出极为讥讽的一声嗤笑。
  穆辞头皮一麻,怎么又是他!
  哪有事哪到,什么都少不了你!
  穆辞转眼望去,果然是木萧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也不知道哪儿有那么多事值得这人嗤笑,刚才在环境里怎么没被废墟砸得魂归离恨天呢?
  笑完了,木萧开口,依然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腔调。
  “蠢材,蠢材。”
  蠢你个头,穆辞暗骂道。
  木萧这种自恃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可比贾家人蠢得名目张胆更令穆辞按捺不住。
  此时的贾公子神奇地与穆辞站到了同一战线上,他看得出木萧骂的是他,于是啐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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