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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你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很亲近。”神慕道：“但是你永远都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孩子。将来学有所成，若是你有那个心，也可以做我这武林盟主。”
　　“父亲多虑了，在孩儿的心中，父亲才是武林盟主最合适的人选。”沈长安连忙变态。
　　“自古以来能者多劳，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也不见得都是什么好事。但事情有利有弊，你要得到什么，总会舍去什么。你不必紧张。这些只是闲话家常，任何普通的人家也会说到这些事情。”神慕朝着沈长安笑了笑，“至于你，你本身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血脉，哪怕你常年流落在外，却依旧是我的孩子。你的脾气，性格和天赋，都像极了我。儿能有所成，是每一个父亲都会希望的事情。这很正常。”
　　看着对自己就像是普通人家对自己孩子一样的神慕，沈长安冰冷许久的心，居然也渐渐地有了些许的温度。
　　他知道这样的感觉很危险，他知道神慕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可是在这近一个月的相处中，哪怕沈长安不愿意相信，但神慕确实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至少现在是。
　　他明明知道这是很不正常的，上辈子他们是斗得你死我活的敌人这辈子却……哪怕这些都不能长久，却依然像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总是会那么的吸引人。
　　神慕，的确是他两辈子中见到的最优秀的男人。
　　但表面上，沈长安还是乖乖的低下了头。
　　“是，父亲。孩儿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神慕定定地看着沈长安，沈长安也恭顺的低头任由神慕打量。反正，神慕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是一个拥有着三十岁心性的男人。
　　过了好半晌神慕才开口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
　　“要想练好剑，可不是光有天赋就足够的。”
　　沈长安恭敬道：“请父亲解惑。”
　　神慕：“……”
　　左一口父亲，右一口父亲。我是你爱人，是你媳妇儿，婚都结了几次了，这些你知不知道？
　　奈何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这样，神慕也微微有些无奈。
　　神慕两手并拢，浑身的气势瞬间改变，犹如快要破开的寒冰，淡淡地朝着不远处口碗般粗细的大树划了下去，指尖凝气成剑，竟然仅靠两指生生的将那颗大树拦腰斩断。
　　沈长安也被神慕这一手给惊了惊。前世今生，他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这样不依靠任何的武器，甚至不需要触碰到实物便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一刻，沈长安才真正的意识到这辈子神慕与自己的区别。
　　“剑，由心生。心生万象，包罗万千。只要心中有剑，天地自来。古就有仙人问道，剑道以杀止杀，当为上镜。然，杀人却不是滥杀，杀该杀之人，做该做之事。心如明镜，心如止水，当得有所成。”
　　“如今，你心性不稳。并不适合再练剑术。”
　　沈长安哪怕心中对神慕有再多的芥蒂，也不得承认，神慕说的话比他上辈子的师父还要让人受益终生。或许，这就是剑道的魅力所在。
　　以杀止杀，却不滥杀。
　　沈长安想，自己或许从来没有了解过神慕，又或者是他一直未曾清楚认识过自己名义上的这个父亲。他的父亲，其实很优秀。天下豪杰千千万，却偏偏是神慕做了武林盟主，那么他也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神慕走到若有所思的沈长安面前，执起了他的双手，沈长安被这个动作弄的颇有些不自在，“来，凝神静气，仔细的感受一下剑气。”
　　沈长安依言照做。不过一息，他便感觉到一股白色雾状的暖流顺着神慕的手臂游走于自己的奇经八脉。最后汇聚于手心。
　　沈长安眼神一利，蓄力一击，浓烈的剑气朝着前方拍去，顿时刚刚还完好无损的石桌瞬间便四分五裂。
　　沈长安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反应不过来，就是自己全盛时期，也没有过这样的威力。
　　神慕却点了点头，“嗯，第一次就能有这样的成就，不错。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不适合练剑。”
　　“那我该怎么做？”
　　神慕点了点沈长安的胸口，“问剑，先问心。”
　　沈长安豁然开朗，“是。”
　　…………………
　　十年一晃而过。
　　有一句话叫做山中无岁月，世上已百年。
　　这些年，沈长安在剑道上的造诣进步飞快，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也鲜有敌手。与神慕的关系也越来越缓和，渐渐地脱离了上辈子的魔障，与这辈子的神慕认真的相处起来。
　　越是相处，沈长安就越是惊叹于神慕的博学和见识广泛。只要是从神慕口中说出的话，哪怕只言片语，也让人获益匪浅。
　　但是……随着沈长安越长越大，越来越优秀。神慕却不由的越发沉默。
　　若是时间没错，最近便是沈长安对左相家千金一见钟情的日子。
　　他可以给自家爱人最好的教育，教给他最厉害的武功。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与自家爱人如今的身份，难道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沈长安另娶他人，与另一个人卿卿我我，携手一生？神慕觉得，哪怕他是神，也做不到。
　　而沈长安最近也有些苦恼，他发现，自家的父亲大人对自己的态度越发冷淡，动不动就闭关躲避自己，一次两次是意外，那四次五次呢？还是说，神慕察觉到了什么？
　　明明在这辈子对自己事无巨细，处处体贴入微，却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后与自己渐渐疏远，这算是个什么事？而最令沈长安觉得糟心的，不是神慕对自己保持回避的态度，而是他晚上居然时常梦见父亲与自己****。
　　自己居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了那样龌龊的心思，每每一想到此处，沈长安连一剑砍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晚上，终究还是忍不住不见沈长安的神慕悄悄地潜进了沈长安的房间。看着沈长安如今英俊帅气的睡脸，微微的皱了皱眉。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两个人的爱情，总是容不下第三人的插足。
　　如果沈长安对自己有心，哪怕千分之一，神慕也不想放过。但是，沈长安对他，始终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或许这辈子，能守在沈长安的身边，护他一世安宁，便是神慕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沈长安此时很激动，很兴奋。他感觉到有人悄悄地进了自己的屋子，却没想到是自己的父亲。
　　那个在许多夜晚与他在梦中纠缠厮守的父亲。
　　但是他按耐住了自己想要睁开眼睛的冲动，小心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父亲看出来自己其实已经醒了。
　　还有就是，深更半夜的，父亲为何会在此时来找自己。
　　还没等沈长安想出个所以然，他便感觉一种冷香淡淡地萦绕在自己的鼻尖，随后一个温热的东西含住了自己的嘴唇。
　　沈长安一惊，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就这样直咧咧地对上了神慕那双满是深情与来不及移开的眼睛。
　　神慕：“……”
　　第一次做这种事就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沈长安：“……”
　　他亲我了！他亲我了！他亲我了！好激动，原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神慕动了动喉咙：“我……”
　　神慕想解释，却发现这种情况下什么解释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最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沈长安的视线。
　　沈长安却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把搂住了神慕的后脑，狠狠地对着神慕的红唇吻了下去，唇齿交融间两人都有些微微动情。
　　…………………
　　第二天，沈长安看着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神慕终于后知后觉的反省起了自己的错误。
　　他跪在神慕的床前，可怜兮兮的睁着眼睛看着满脸疲惫的神慕，真是恨不得掐死昨天晚上的自己。
　　当神慕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了沈长安那一脸愧疚和可怜兮兮的神色，神慕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既事好笑又有些好气。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做的那么过火？
　　但是对于自家的爱人，神慕是十分清楚他的个性的，典型的坚决认错死活不改。要不是1202准确的告诉自己昨天晚上主魂还在空间里面沉睡，并没有操纵这具身体。
　　只怕神慕会忍不住的怀疑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人，而是那个浑身上下霸气侧漏充满着神经质的主魂。
　　他有些费力地抬了抬胳膊，在沈长安的头上摸了摸，“你不必如此，我也没有怪你。”
　　“父亲，”沈长安再也不掩饰自己对神慕的汹涌情意，他俯身吻了吻神慕的眼睛，“你总是这样纵容于孩儿，若是孩儿被你宠坏了该怎么办？”
　　“不会的。”神慕也勾了勾唇，若是可以，神慕倒还觉得该更宠些自家爱人才是。上辈子的相望而不相守，始终还是在神慕的心中留下了芥蒂。


第五十五章　武林盟主与他的养子（四）
　　神慕在心中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神界之主的位置卸下来。毕竟他和自家爱人的身份都太敏感，若是守着自己的那一方土地，只怕这辈子，极渊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沈长安并不知道神慕此时的想法，只觉得自家的父亲大人兼爱人实在是太温柔了，明明是自己的大部分过错，害的神慕如此狼狈，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来安慰于他。
　　沈长安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什么好人，哪怕每晚都在梦中亵渎神慕，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的情感。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怕神慕会像上辈子那样抛弃自己。
　　心中的酸涩无人能知，沈长安面上对神慕便越是恭敬。两人都是不轻易泄露自己情感的人，就这样你瞒我瞒的到了现在。
　　好在如今一切都已经说开，神慕也觉得有些安慰。这辈子，他终于能不在每个繁琐的白天和寂寞的夜晚里思念自家爱人，如今，他们有着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相守。对于爱的深的一方，总是会喜欢时时刻刻地与自家爱人黏在一起，更何况是孤寂了千百年的神明。对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更是珍惜。
　　今天，是神慕四十岁生日，是的，这个世界的神慕比自家爱人还要年长许多。
　　但是神慕由于练功的原因，看起来倒是十分年轻。跟沈长安站在一起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兄弟。
　　对此，沈长安自然是十分高兴。但是沈长安却发现自家父亲今天从一大早开始便十分的不对劲。
　　哪怕他时时刻刻跟在神慕的身边，哪怕神慕依旧和平常一般对自己关爱有加，处处顾虑着自己的心情。可是对于神慕的情感沈长安却依旧十分敏感。
　　忙里偷闲间，沈长安将神慕拉回了书房，一把将神慕抱在自己的怀里。像个讨要主人关心和疼爱的大狗狗一般在神慕的脖子上蹭了又蹭，神慕拍了拍自家爱人的肩膀，被沈长安撒娇的动作弄的心头一软。
　　“怎么了？”
　　“父亲今天。一天都没有正眼看过长安。是孩儿哪里惹父亲不高兴了吗？”
　　神慕一愣，继而揉了揉沈长安的头发，“不关你的事。”
　　当然不关沈长安的事，虽然自己如今和沈长安的关系不比寻常，但是只要一想到今天晚上，沈长安在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对左相千金一见钟情的，心里就忍不住的不舒服。
　　理智告诉他这样想是错的，可是情感上，神慕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虽然神明对自己感情的把握可以说是精确到机器，但是在面对自家的命定之人，神慕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沈长安，不管是自家爱人的一缕魂魄也好，还是一根头发，那必须是方方面面都得是自己的。
　　对沈长安，神慕无法大方，也大方不起来。
　　这是他的东西，哪怕是身上的一根毫毛，那也是自己的。
　　这一刻，神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嫉妒，他嫉妒那个被沈长安一见钟情的女子，却又不愿意自降身份的迁怒那个女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不法改变上辈子已经发生的事实，只能更加的纵容自家的爱人。更宠一些。
　　但这些都不是神慕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这个世界的爱人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的，那么他会不会跟上辈子一样，对那个女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神慕无法把握。
　　沈长安却对神慕敷衍的回应感到不满意，他泄愤的在神慕的嘴角咬下一口，神慕吃痛的皱了皱眉。
　　“父亲，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亲人，也是彼此相守一生的爱人，你有什么事孩儿不能知道的？”
　　“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刚说完这句话，神慕便有些后悔了，他看着紧皱眉头，眼里闪烁着不安的沈长安，在心里叹了口气。
　　“罢。。。。。。”
　　“若是我说，父亲你能相信吗？”
　　就在神慕决定绕过这个话题的时候，沈长安却开口道。
　　神慕惊讶的看着沈长安，准确的从沈长安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犹豫和坚定。
　　神慕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如今也是个大人了，人生在世，谁的心里没有点秘密。”神慕双手捧着沈长安的脸，眼睛直直的看进沈长安的瞳孔，“我此生有你足矣。其他的皆无伤大雅。你只要确定，我们这辈子是可以相守下去的，这便够了。”
　　沈长安定了定神，坚定道：“是，孩儿此生，定不会辜负父亲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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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神慕愿不愿意，夜晚还是如期而至。
　　络绎不绝的前来祝寿的客人缓缓到来，其中大多数是江湖人士，但其中也不乏有朝中的大臣。左相，便是其一。
　　左相朝着神慕笑了笑，“盟主近来可好？”
　　“好。”神慕点了点头，看向左相身边的一个妙龄女子，“这便是令千金，如兰吧。果然国色天香。”
　　如兰红着脸朝着神慕盈盈一拜，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大人谬赞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倒是左相哈哈一笑，看上去十分满意。一双精明的眼睛也看向了站在一旁与神慕如出一辙冷着脸的沈长安。
　　“老夫倒是觉得令郎才是才貌双绝，人中龙凤啊。咋一看，倒是有几分盟主您当年的风范。跟我家小女站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沈长安心里一沉，果然那如兰小姐已经羞红了双颊，一双眼睛害羞带怯的看着自己，望了又望。任谁，也能看出如兰眼中的情意和满意。
　　而神慕，本就冷漠的脸庞听着这句话后更是冷若冰霜，淡淡的薄唇也抿了抿。
　　沈长安朝着左相行了一礼，赶紧推迟到：“左相大人严重了，令千金才貌双绝，在下哪怕身在江湖也略有耳闻。在下一介粗人，做惯了武当弄枪之事，实在是配不上如兰小姐。”
　　左相不悦的哼了一声，“长安贤侄又何必妄自菲薄，你就是在京城的青年才俊中，也鲜少有人能比的上贤侄。”
　　“实在是在下如今心中已有一人，这辈子也只认他一人。恐怕要辜负左相的一番美意。”
　　“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正常。大不了你娶了兰儿后，在纳个妾，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长安看着如上辈子一般美艳动人的如兰，心里虽还有些异样，却比不过此时神慕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今，他已认定了神慕一人，是断断不会再跟如兰牵扯不清。
　　他干脆对着脸色苍白双眼已带着泪意的如兰行了一礼，“在下辜负了如兰小姐的一番情意，实在是不该。但是在下的心上人与在下一般，也是江湖上打打杀杀惯了的，行事也与一般闺中小姐不同。若是被他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对如兰小姐不利。请恕在下这辈子，没有那个福气。”
　　被人推迟到这个地步，还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推迟，左相的脸色也实在是说不上好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如盟主来做这个决断如何？”
　　神慕淡淡的看了一眼苍白着脸色娇蕊欲滴的如兰，又看向左相，“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看着办吧。”
　　“既如此，老夫就祝盟主福如东海了。”
　　“多谢。”
　　送走了一干宾客，神慕与沈长安回到了住所。
　　他看着沈长安忙里忙后的身影，道：“今天那如兰小姐看着十分不错，虽是一介女流，但配你倒是绰绰有余。怎么不答应他？”
　　沈长安在听到神慕这话后脸色顿时一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希望我娶那个女人？”
　　神慕抿了一口茶水，言不由衷道：“我以为，那个女人，是你喜欢的模样。若不是你现在和我的关系变成如此，你们两人看着倒是般配。”
　　沈长安将神慕抱在自己怀里，“我喜欢什么样的人，看来父亲事到如今还有些不清楚。”
　　“我。。。。。。唔！”
　　剩下的话，全部都被沈长安给霸道的封在了神慕的喉咙里，沈长安的吻充满了残暴和暴虐的气息，神慕忍不住吃痛的闷哼一声，却只得到了更加无情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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