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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美攻又不想负责怎么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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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货,你一身臭烘烘,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真是叫人恶心!看到你这张烂嘴就想吐!哦,你就是用这张烂嘴去骗别人的食物的?”云杉说完招呼旁边的路人,“知道吗,今天叛徒在河边,骗了阿力好大一块火猪肉!阿力那么老实巴交的人都骗,真是无耻之极!大家都来评评理,这种人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虽然现在部落里对非兽人最大的惩罚就是流放,但在流放之前,我们得砍断他的手,撕烂他的嘴!大家说对不对,对不对!贱人,你还笑,笑什么笑?”
  骆寻笑嘻嘻道:“见到你这么美的人,我开心呀,当然要笑了。”
  云杉先是惊愕,继而洋洋自得,正要说话,骆寻又飞快的接上一句:“我好喜欢你呀。”
  云杉嫌恶地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骆寻向前一步:“你不相信我喜欢你吗?那我只有把我的头发剃下来送给你,来表达我对你浓烈的爱意了。别担心,我头发上的虱子没有很多,大概也就几十只吧,它们平时都不咬我,因为我臭,但是你就不一样啦,你身上这么香,它们肯定会非常喜欢你这个新主人的。今天上午我在你身边时候真的好幸福啊,你的气味真的太好闻了,我一闻到你的香味就感觉全身幸福的发痒,就好像上千只虱子同时在咬我……”骆寻绘声绘色地说着,表情相当陶醉。
  云杉越听越抓狂,身上也莫名泛起了一阵痒意,好像全身上下藏满了虱子一般。
  “啊啊啊,你这个贱人,快给我闭嘴!”
  骆寻又上前一步,侧面甩了甩脑袋,营造出一种‘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的感觉,风也来帮忙,吹起他的头发,一阵一阵的往云杉那边送。
  云杉看怪物似的盯着骆寻,连连往后退。
  可他之前招呼路人围观,又因为碧落在,看热闹的人尤其多,里三层外三层的,退无可退。
  机会难得。
  “啊!”骆寻猛然一声喝,瞪大眼睛定定盯着云杉的脖子:“你脖子上那是什么,蹦来蹦去的!”
  云杉惊叫一声,往脖子上重重拍去,击打声之大,骆寻听着都觉得疼。
  碧落不动声色地往雷霆身上靠。
  骆寻瞥到这一幕,心中暗讽道,碧落压根没把云杉当回事,云杉出糗,他非但不出手帮忙,还嫌弃地躲避开来,人品可见一斑。
  而另一边,云杉已经开始抓自己的脖子了。
  “啊,脖子好痒!”云杉把脖子抓出一条条的红印,转而愤恨地看着骆寻,“贱人,你竟然敢把虱子往我身上放!”
  骆寻满脸无辜:“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把虱子往你身上放呢,好委屈啊。”他眼睛一转,看到一旁的树上趴着一只绿油油的毛毛虫,一个恶作剧迅速在脑袋里成形。
  他快走两步,飞快的把虫取下,同时大喊:“云杉!”
  云杉不明所以地抬头。
  “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接着!”
  云杉下意识伸出手。
  他脑子里还想着虱子,乍一看一个绿绿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等虫子开始在他手上爬,他才发出一声震动天地的大叫:“啊——”
  他把虫子往天上抛,虫子却紧紧黏着他的手指,把他急得哇哇直叫,重重甩了下手臂,虫子才被甩到地上。虫子在地上蠕动,他惊恐用双手不停摩擦着自己的衣服,不把手皮都磨破不罢休似的,脸上的害怕溢于言表,嘴里还喃喃着:“天啊,好可怕,好恶心……”
  难得看一向强势的云杉吃瘪,围观人群爆笑。
  笑声让云杉回过神来,他死死盯着骆寻:“你这个贱货,敢这样对我!”说完横冲过来,双手举着,作势要来掐骆寻脖子。
  骆寻不躲反迎:“诶呀,毛毛虫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呢,你肯定也会喜欢的,来,我再多给你拿两条……”
  云杉如同撞鬼般,双手抱头,往后闪躲。
  骆寻再凑近:“这绿绿软软的小虫,蠕动在身上,在背上,在腿上,在头皮上,那感觉,嘶~带劲~”
  云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感觉全身有上千条虫子同时在他身上爬动,还争先恐后地往他的口里和耳朵里钻。他惊叫连连,感觉全身其痒无比,只能神经质地抓着,挠着。
  碧落此时终于姗姗来迟地开口了,语气非常温柔:“骆寻,云杉只是不懂事,我和他昨天还见过族长夫人,是我们求情让族长夫人不要监视你,所以你现在才能自由的在外面走。你别把他吓出病来。”
  又来。说话说一半的暗示,果真是碧落的拿手好戏。他几乎可以预料到,明天云杉肯定会装病,他的罪名又多一条。
  骆寻咧嘴:“诶呀,我就知道他对我是最好的,还给我求情呢!我怎么会吓他呢,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我知道云杉肯定也是喜欢我的,要不然怎么会对别人说话那么轻声细语,对我说话这么咄咄逼人?要不然怎么会对其他人平易近人,对我骂声连连?他骂人声音那么多,中气十足,怎么会说病就病呢。你看,他对我这么特别,你敢说,他不是喜欢我才对我做这些事儿的?”
  碧落楞住。
  一旁的云杉见碧落为他说话,顿觉有了靠山,又冲了上来:“骆寻,你别含血喷人!”
  骆寻拉长了声音:“含血喷人的……是我,还是你呢?”
  云杉脸色一白:“你再敢乱说,我,我就把你吊在部落外面,让你被野兽咬死!”
  “吊死呀,我好害怕呢。”骆寻耸了耸肩,“不过——我记得只有族长才能做最后的决定吧,你是族长吗?明明不是族长,就想越俎代庖呀。还是说,你就是看族长不顺眼,想……取而代之?”
  他的视线在云杉、碧落、雷霆脸上逡巡而过,语气瞬间冷如寒铁:“或者说,还有什么其他人,想行使这族长的权利呢?”
  雷霆、碧落二人脸色皆是一变。
  围观人中议论纷纷。
  云杉怒气冲冠,但又无计可施,扬起手,想来打骆寻,被骆寻灵活躲过。他还要造次,却被碧落阻止了:“云杉,我们不是还有事嘛,先走吧。”
  云杉一万个不愿意,眼神之狠裂,仿佛要在骆寻身上戳出个窟窿。但他不敢违背碧落的意愿,只能重哼一声,一跺脚,跟在了碧落的后面。
  骆寻遍体舒畅,摆弄了一下头发,对青岚道:“我们也走吧。”
  人群散去,骆寻走了两步,却发现青岚没有跟上,不由笑着催促:“宝贝弟弟,快走呀,天要黑啦。”
  青岚抬着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凝结成低低的一句:“你……到底是谁?”


第7章 死亡那晚的经过
  骆寻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青岚心乱如麻。
  他所知道的骆寻绝不是这样的。眼前的人说话云淡风轻,眸子里的镇定和狡黠,是以前那个胆小如鼠的哥哥不可能有的。昨天骆寻和小兽人的交锋他没有看到,可今天,先是三言两语说动了里奥爷爷帮忙,碰到云杉,来去之间,竟然把他弄得那么狼狈!
  云杉是什么人?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哪有人敢这样对他?以前的骆寻见了云杉,哪一次不是怕得瑟瑟发抖?
  “哎。”骆寻走回来,抬看了一脸天色:“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好不好?”
  青岚仍然固执地盯着骆寻,视线一刻也不肯从这个哥哥的身上剥离。过了好久,才妥协道:“回家吧。”
  回的是青岚的家。骆寻先进门,主动把阿力送来的肉和青摘的果子盛出来,摆在桌子上:“先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青岚充耳不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骆寻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青岚比他想象得还要谨慎。不过也是,这个弟弟十几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外出打猎,那么多兽人都在部落外面受伤,他一个非兽人,能健康活到今天,不是没有原因的。
  骆寻见青岚欲言又止,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沉默良久,终于幽幽开口:“上次被推到河里,没有人来救我,也没办法呼救,一张嘴就有更多的水灌进来。之前一直想,要是有一天能死掉该多好,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也不想再受伤了。可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我发现,我其实还是怕死啊。在濒死的那一刻,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注入了大脑,我突然顿悟——”他看着门外,眼神放空,“要是父母现在还活着,看到我这样,他们是不是会痛心?我竟然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那一瞬间,我都为自己感到悲哀。也正是那一刻,我下定决心,绝不再像以前那样,活得那样窝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不会坐以待毙。”
  脑子里回放以前的种种,骆寻不禁伤感。门外的树上有类似知了声音的虫子在鸣叫,咿咿呀呀的很刺耳,仿佛对大脑有麻痹作用,让人不知今昔为何。
  片刻过后,骆寻回过神来,纳闷青岚怎么一直没说话,偏头一看——坐在他旁边的俊朗男人,眼睛已经红了。
  青岚眼眶一阵发热。这些年来,他自己不说,这个同胞哥哥,受的非议太多了。他曾多次看到骆寻一个人在被窝里哭泣,他靠近的时候,骆寻都会像惊弓之鸟,惶恐不安。小的时候,骆寻的眼睛里还满是希望和好奇,经过父亲离世的变故之后,眸子里的光亮越少,渐渐的,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每每都让他看得心痛不已。
  如果一场浩劫真能让骆寻凤凰涅槃、只要阿寻重拾生活的希望,他还有什么可多说的呢?
  青岚嗓子发紧,嘶哑道:“我相信你。阿寻,只要你活得开心就好。是我没做好,没有保护好你。”
  骆寻的喉咙像是被塞了一块冰,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久,才故作轻松地安慰道:“怎么啦,我现在这样你不高兴吗?以后没有人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他用手捏了一下青岚的脸颊,“别哭丧着脸啊,像这样笑着多好看啊。”
  青岚连连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那晶莹的泪花是世界上最纯粹的东西,看得骆寻心酸。他的话漏洞太多,青岚不是不怀疑,而是主动选择不怀疑。对青岚来说,哥哥过得好是最重要的事情吧。这样的弟弟,他又要以什么样的立场去与之相处呢?
  “你再伤心的话我要把我头上的虱子甩你身上啦。”骆寻赶走脑海中多余的想法,夸张地把头发从后面撩起来,佯装往青岚脖子上送。
  青岚想到云杉被吓得狼狈不堪,尖叫连连的样子,忍不住破涕为笑:“你真是,这主意怎么这么坏呢?”
  哈哈,这在二十一世纪,不叫坏,叫损招。
  “别想那么多啦。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清醒过来,一点都不晚。我的灵魂就像重生一样,以前害怕的东西,现在看来什么都不是。快吃饭吧,好饿啊。”
  “嗯。”青岚拿起一个果子,送到嘴边又停下,忧心忡忡道:“身体感觉怎么样?你病还没好全,昨天又受了伤,不应该让你出来受风的。伤口还痛吗,不行,我还是先给你换药吧。”
  “行啦行啦,那个不急,一会吃完饭再弄。”骆寻满不在乎道。
  青岚皱眉:“你脸色还是很差。”他木然地拿着果子咬了一口,又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没有办法。等明天审判日一过,你在家好好躺着,等身体好了才准出门,知道吗?”
  “嗯,好。”骆寻连连点头,“什么都听你的,吃饭吧吃饭吧。”
  今天他走在半路的时候,有好几次感觉头晕脑胀,不过都在忍受范围之内。他的身体他最清楚,如果觉得自己到了极限,他不会勉强自己的,凡事量力而行。
  骆寻肉吃的不多,主要以果子为主。他记得以前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去看医生,医生都会叮嘱不能吃油腻食物,现在他也不敢吃太多,免得不好消化。
  青岚却一直往他碗里拨肉:“多吃点,病好得快。”
  骆寻哭笑不得道:“好啦好啦,不要再给我啦,我自己来。”
  青岚吃了几块肉,想到了点什么,严肃道:“前面就想问你来着,一直没找到机会。你说你不是内奸,我相信你。但是为什么大家一路追踪,在鹰族逃离的出口你会刚好出现在那里?你平常都不怎么出门的。还有,鹰族的信物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大家会在你家里发现鹰族的信物?”
  骆寻放下手中的果核:“我也想和你聊一下这件事呢。再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有几点搞不明白。鹰族为什么要从地面逃离?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空中霸主,只要飞上天空,我们都奈何不了他们。”
  “这你都不知道?”
  骆寻叹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本来就不怎么不出走动,自己都顾不过来,还关心什么鹰族?”
  青岚不疑有他,解释道:“我们部落建在高处,为了防止猛兽,部落边缘围了圆形屏障,屏障外的八个方位,每个方位都有兽人放哨,而且有十几支巡逻队,鹰族只要从天上一靠近,就会被我们发觉。我们有专门针对有翅族的武器,在空旷的天空上方攻击对他们来说没有好处。他们被族人发现后,不能往天上飞,只能往屏障下的断崖走,断崖下环境复杂,对他们来说是很好的掩饰,鹰族能猝不及防地攻进来又安然离开,只能说明我们有内奸。他们的行踪暴露之后,我们兽人一路追逐,结果在他们逃离的最后一个地点,发现你站在那里。那么晚了,你去那里干嘛?”
  “自然是有人叫我去的。”骆寻不等青岚发问,又道:“出了这种事情,应该先找放哨的人啊?他们是守护部落的第一线啊。调查过他们了吗?”
  “当然。在你昏迷的时候,族长夫人把当天换班的人都问过了。结果是,有一个方位换岗的人,当天打猎的时候被牵制住了,没有按时到岗。而在他前面站岗的那个兽人,家里的非兽人正好怀孕,那天突然腹痛,情况紧急,他没有等下一班的兽人来了才走。就这么一个空隙,就给鹰族钻了进来。”
  心中的疑惑少了大半,骆寻颔首道:“原来是这样。那那个什么鹰族信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青岚蹙眉道:“由鹰族最柔软的颈毛做的束腰。这本来是鹰族成婚的信物,到后来,如果有人帮了大忙,鹰族会把它当做谢礼。相传,曾经有一个游兽救了鹰族,鹰族送束腰为信物。很多年后,那个游兽已经老了,无意中被野兽追赶到鹰族的地盘,惊扰了鹰族,千钧一发之际,他拿出了当年的束腰。鹰族非但没有杀他,还好好招待了他,把他奉为座上宾。而实际上,那个时候送他束腰的鹰族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个故事在各个部落流传,大家都知道,束腰对于鹰族来讲,是高于一切的承诺。你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家怎么会在你家搜出来?”
  骆寻语塞。就一个腰带?一个腰带就把他定罪了?鹰族也真是的,别人帮了你大忙,你就送个腰带给人家?合适吗?
  “有人煞费苦心想栽赃陷害,伪造点证据不足为奇。”骆寻漫不经心道,“只是我不明白,我们就两兄弟,也不牵涉什么势力,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青岚抓了抓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转而问:“你说那天晚上是有人叫你去鹰族逃离出口的,是谁?”
  骆寻笑了一下:“一个小兽人,我没见过。”
  青岚惊讶不已:“小兽人?小兽人怎么会大晚上叫你出去?”
  骆寻但笑不语:“就说有人在等我,让我出去。”
  “啊?”青岚猛地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出去找!一家一家找,总能找你叫你出去的小兽人!这才几天,你肯定对他有印象!”
  骆寻抓住他的衣服下摆拉了拉,摇头道:“没有用。都这种关头了,就算去找,人家也不会承认的。”
  青岚心有不甘,还想辩解,嘴唇动了几下闪过好几种念头,被他自己一一否决,最终只能颓然地坐下:“确实没用。小兽人完全可以不承认,说你脑子病糊涂了记错了。他的父母也许还会说你血口喷人,不让你接近小兽人。”
  骆寻赞许地点头。
  “但是为什么呢?小兽人为什么要来找你呢?难不成小兽人才是真正的卧底?或者说……”
  骆寻知道他已经猜到了,眼带着笑意注视着他:“你说呢?”
  问问题的好处就是,对方会开始自己思考问题,而不是一味来寻求答案。屋里发光石的光线非常黯淡,外面天色已黑,合适的环境让人安静下来,仔细思考事情的始末。
  “你……””青岚想出了头绪正要和骆寻讨论,却见他失魂落魄地把玩着手上一颗发光石——那是雷霆送给骆寻的。
  青岚说了什么。
  骆寻没听清楚,抬起头,不解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还对雷霆放不下?”青岚的语气很轻,小心翼翼的。
  “也许以前是吧。但……”骆寻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他了。不仅是现在,将来,我的心也不可能有他的容身之处。与其在他身上花精力,还不如想想怎么熬过明天的审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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