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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认识你[快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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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盛黎会看那丛花,不过是觉得那白色花朵类似小狐狸一身雪白皮毛罢了。
前两日他得知自己即将被推入宫中等待一位皇子的“选妃”,原本打算立刻从丞相府离开,却无意中听见十三皇子的名字正好叫做“夏添”,立刻便留了下来安安心心地等着,又“老老实实”地被丞相府给进了宫。
按理来说小狐狸不会那么快地跟来这个世界,但……盛黎感知了丹田处那个被元婴紧紧抱着的小狐狸,唇角微弯,也许这一次他的小狐狸跑得快了一点儿。
这时,几个太监进来送饭,顺便叮嘱让他们全都在此等候,语气之间并不见得十分恭敬,看来也是清楚此时被送进宫的都是各家最不看中的人。
盛黎倒是不恼,前两世他均是身居高位不假,但从未因此而有什么自己本就该高高在上的念头,倒是其余人脸上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不满。
见天色阴沉,盛黎刚要转身进屋,却忽然心头一动,抬眼看向院门处,亦是不由自主地向前几步,却不料刚一走下台阶,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砸了下来,盛黎恍若未觉,只朝庭院中走去。
院中的其他公子哥儿瞧见这一幕,不但不去劝阻,反而三两成群围在一起嘲笑,对着盛黎指指点点,他们也知道自己在家族中不受重视,可再如何他们好歹也是正常人不是?哪像这个丞相家的大少爷,痴傻不堪?
为了避嫌,端贵妃和一众宫女们并未靠近这园子,夏添也不许小太监过来,毕竟人多太过招摇。
待得到了院门前,他又近乡情怯地担心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于是打算先去张望一眼。他也没招呼太监引路,自己蹬着院墙就爬了上去想在高处先望一望,岂料才刚爬上墙头,大雨便倾盆而下,小狐狸被雨点砸得生疼,他有些委屈地抬手抹了一把脸,却不察那墙头铺的竟然是琉璃瓦,他动作太大,脚下不稳,一个失手就栽了下去,他又不能变作狐狸轻巧落地,只得想着好在院墙不算特别高,掉下去恐怕也不会特别痛。
然而预想中冰冷的泥地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被雨水糊了一脸的小狐狸连眼睛都没睁开,便已经小声又兴奋地喊了一句“主人”,说罢,还连连耸动鼻尖,像一只小兽似的贪恋地呼吸着来自于对方的气息。
抱着他的自然是盛黎,他微微躬身,用身体替夏添挡去雨水,低声道:“怎么这样马虎?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要摔下去?”说着,借势吻了吻小狐狸的鼻尖,虽然细算来他们不过几日未见,可也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可是你来了呀。”夏添小声地反驳了一句,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满是依赖地将脸埋在盛黎怀中蹭了蹭,又道:“我在这里有一个宫殿,咱们去那儿。”声音里已是藏都藏不住的喜悦。
“好。”盛黎自然无不应是,当下就抱着人往外走去。
众人眼见盛黎堂而皇之地抱着一个年轻男子要往外走,俱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到底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大多都是头一次入宫,更是从未见过那位十三皇子,只是见夏添穿着打扮,既非太监也非侍卫,有几个心思活络的闭口不言,另有些行事莽撞的纨绔已经先行喊叫起来:“盛黎!你往哪儿去?你抱着的是谁?”
见盛黎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那几人只觉自己被一个傻子给嘲讽了,正欲上前拦下盛黎,冷不防对方转头,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只这一眼,立刻让几个纨绔止住了动作,仿佛大冬天被人扔进了冰窟窿似的,从头到脚地发冷。
一个傻子……竟有这样的气势?他们心中惴惴,想到盛黎入宫至今都不曾开口说话,分明就是傻得不会言语,于是却又故作轻松地安慰彼此。
“我们不过是不想欺负一个傻子罢了。”“没错,等着十三皇子来了,见他抱着个野男人,没准儿一个不高兴就砍了他的脑袋。”
那被盛黎抱着的“野男人”在盛黎走出一小段路后,便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盛黎放开自己,而后跳下地,理了理衣裳,牵着盛黎的手走了出去。
拐角处早有小太监等候,一见夏添出来,他们撑伞的撑伞,告罪的告罪,一群人一拥而上,竟好似站在一旁的盛黎不存在似的。
夏添见他们几乎要将自己和饲主冲开,登时便不高兴了,往后撤了一步,呵斥太监们退下,自己拿了油纸伞来踮着脚给盛黎撑开。
盛黎顺势接过纸伞,“我来。”他打伞时伞面倾斜,将小狐狸全都笼罩在伞下,自己倒是有大半个身子都露在雨中。
接到宫女通传说儿子出来了的端贵妃刚一走到跟前,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第45章 冷宫皇子宠妃记
端贵妃下意识地以为站在儿子旁边的那人是宫中的侍卫,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念头——那人容貌陌生,绝不是宫中侍卫的打扮。
难道是前来参与“选妃”的世家子弟?
端贵妃心中疑惑,正待发问,却听夏添朗声道:“母妃,儿子选好了,就要他。”
“他是……”端贵妃听儿子声音喜悦,显然是的确喜欢那人,这才细细打量起盛黎,但见这青年男子身材高大,眉目俊朗,一双薄唇微抿显得十分冷漠,可那双看着儿子的眼睛却又蕴含了万千柔情。
盛黎倒还记得自己此刻应该还是“痴儿”,故而并未回答端贵妃的话,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夏添,满心满眼都只装得下他的小狐狸。
夏添连忙回道:“母妃,他是盛黎。”他怕端贵妃因着之前名册上的记载对盛黎有什么偏见,又急切地抓住盛黎的手,示意说:“我方才险些摔着,就是主……盛黎接着我呢。”
端贵妃一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盛黎不盛黎,莲步上前,紧张地来来回回打量着夏添,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
“我儿可伤着了?怎么会摔着?”端贵妃共生育了二子一女,除去夏添以外,那一子一女全都死在了宫闱倾轧中,加之夏添打小就体弱多病,已经不再期待圣宠的端贵妃几乎将全部的感情都灌注在了夏添身上。
端贵妃不求儿子能去争那头顶的位置,只要他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即可,这样的感情几乎就是完全的溺爱了,换一个皇子皇女或许就要被她宠得骄纵跋扈,可夏添却是万分珍惜,历经了两个小世界,他早已明白了什么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旁人予他一分感情,他便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夏添心中感念端贵妃的母爱,不忍她替自己担忧,于是上前微微躬身,“母妃莫急,咱们回宫细说。”
端贵妃这时才想起他们正站在御花园外,人多嘴杂难免引起祸端,她暗怪自己心急失了方寸,领着儿子就要往回走,待看到站在夏添身边的盛黎,她愣了一下,微微笑了笑,语气虽说不上十分亲昵,但也算温和,“盛府的大公子是吧?也请一并走吧。”
端贵妃想着盛黎是个痴儿,或许听不懂她的话,眼下周围都是她和夏添的人,这表面功夫原本也可以不做,只是这人是儿子选中的,端贵妃不忍拂了夏添心意,这才好言相待。
她的态度温和,倒是让夏添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才来这个小世界几日,但这几日他“缠绵病榻”,是端贵妃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所以哪怕仍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和“母亲”相处,但小狐狸内心是接纳了她的,他自然希望饲主也能得到母亲的认可。
盛黎微讶,按理说自己如今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痴傻少爷,又是晚辈,对方作为贵妃,自然可以不闻不问,也绝不敢有人指摘她失了礼数,如今却……转念一想,盛黎立刻明白,端贵妃如今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小狐狸选中的人罢了。
他并未因此不悦,相反觉得理所应当,他的小狐狸这样好,当然值得所有人青眼相加。
一众太监宫女簇拥着三人回到了夏添如今的寝宫,十三皇子所住的是当初太上皇亲自指的清宜宫,原本这里富丽堂皇花枝繁盛,但太上皇故去后,圣上不喜端贵妃和十三皇子,来这清宜宫走动的人少了,宫女太监伺候得自然也不上心,宫中偏殿垮了一角屋檐也迟迟未来修缮,加之此刻下着雨,更是平添了几分凄清。
盛黎见到后,面上虽然仍旧面无表情是痴傻模样,心中却不由得露出几许不满,自打遇上夏添以后,他几乎一贯是自己有十分便要给小狐狸十分的,加之两世他身份超然地位显赫,是以夏添一应吃穿住用俱是优中选优。
哪怕知道夏添并非骄奢淫逸的性子,也能适应这样的生活,但盛黎却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挫败,他的小狐狸值得最好的,而眼下自己受限于身份,并不能给予他。
夏添倒是不曾在意,如今清宜宫虽然可说是半个冷宫,但毕竟还有些太监宫女伺候,又有端贵妃时常看顾,虽然比起其他皇子而言清苦了些,但皇帝到底不曾亲口说过不要这个儿子,所以日子也算过得去。
他本就不是看重享受的人,唯一的“由奢入俭难”,也不过就是遇上了盛黎,自打有了自己认可的饲主,他真是一时一刻也受不了两人分离。
夏添兴致勃勃地牵着饲主一路进了殿,又端了水和点心放在盛黎面前,他早前光是听着端贵妃说了几句盛黎在盛家的日子,都难过得心里发疼,眼下见到了人,恨不得一股脑儿地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盛黎,若非眼下端贵妃和一应内侍都在,他只怕要拿着点心亲手喂给盛黎。
他们二人早已经这样相处惯了,盛黎知道夏添把吃的给他就是对他的重视,毕竟小狐狸那样护食,旁人可别想从他那里得到半点的点心渣。
端贵妃在一旁看得也是暗自心惊,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他何时有过这样主动与人分享吃食,甚至恨不得主动喂过去的时候?便是她作为母妃,也不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她不由得开始正眼打量起这位传言中的丞相长子。平心而论,倘若不知道他就是盛黎,端贵妃并不会在第一眼就对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偏见——
他穿着做工精细的玄色长袍,一头黑发用白玉冠束着,眉目舒朗,端看外表虽然不易亲近,但却自有一份夺人的气势,除去不与旁人交流,无论怎么看,都和盛家那个痴傻长子大不一样……何况方才见到他时,那倾斜了大半的油纸伞实在令端贵妃难忘,不管是真痴傻还是有意为之,无疑都让端贵妃这一位母亲心怀谢意与好感。
“母妃!”
端贵妃正细细思索着是盛家换了个人还是盛黎忽然开了心智,一旁的夏添见母妃一直盯着盛黎看,心里莫名吃味起来,他的饲主只能给他一个人仔仔细细地看。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地急急站起身来,开口打断了端贵妃的思绪。“母妃,儿子能娶他当正妃吗?”
端贵妃瞧见儿子身形歪斜靠在盛黎身上的模样,嗔怪道:“站直了,偏偏倒倒的成何体统。你若要选他也不是不行,只是还须得你父皇看过应允了,才能给你俩指婚。”
端贵妃的退让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在方才夏添去翻墙的那片刻时间,太医院的左御医托人给她捎来了一句口信,左御医是她的母亲的一位表亲,算是深宫之中除去银筝之外,端贵妃难得信任的人,要知道过去十三皇子数次挣扎在生死线上,都是这位左御医妙手回春给救回来的。
左御医只让传话的小太监说了两个字:十日。
端贵妃心里明白,左御医曾多次说过夏添体内有多种毒素,加之先天体弱,随时都有可能一病不起甚至再也睁不开眼睛,这一次重病后,太医院都只道已经药石无医,只能听天由命。
左御医此次托话,便是说十三皇子只有十日可活了。
端贵妃心中哀恸,却不曾在面上表露分毫,只是淡淡笑着同夏添说些有趣的闲事,盛黎则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听他们母子二人聊天,认真地吃着夏添给他端到面前的点心。
近日因为十三皇子病弱和皇帝选妃的旨意而一直愁云惨淡的清宜宫,在今日难得多了几分愉悦的气氛,只是盛黎那一盘点心尚未吃到一半,殿外便传来了一阵中年男子的朗笑:
“听说朕的小十三已经把正妃选走了?”
第46章 冷宫皇子宠妃记
话音未落,殿内仆从便齐刷刷跪倒在地,口呼万岁行礼。
来人正是当朝天子正康帝。
他如今已过不惑,但步伐稳健眼神锋锐,看起来不见半分老态,比之而立之年的男子也不遑多让。
端贵妃和夏添匆忙起身行礼,却被正康帝一把握住手扶了起来,“不必多礼,朕听说小十三提前去选了人,过来瞧瞧。”
夏添来到这个世界数日,还是头一次瞧见自己所谓的“父皇”,他稍稍抬眼打量,见正康帝虽然满面笑容,但眼神中并无分毫亲近神色,生烟奁中亦不见半点外物,当下就明白,或许这几日自己偶尔听见宫人说皇帝不喜十三皇子,这一事并非虚言。
小狐狸最为讨厌这样口蜜腹剑的人,几乎是立刻就对正康帝多了几分厌恶和戒备,而此时,正康帝朝身边随侍的大太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那大太监得令,微微颔首。
见状,夏添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恰好站在盛黎身前,若是旁人发难,他便能够立刻替盛黎挡下。
果不其然,那大太监兰花指一伸,隔空点着盛黎的鼻尖道:“这是谁家的公子,怎么见到陛下还敢不行礼?”
“陛下勿怪。”端贵妃柔柔开口,“这是盛家的大公子,因着先天不足,故而迟于行动讷于言语,并非故意对陛下无礼,想来陛下也有耳闻。”端贵妃心中明白,选来的是什么人,想必没有比这位皇帝陛下更为清楚的了,他如今允许手下大太监这样骄横,只怕是想要借故为难她的添儿罢了。
正康帝看了端贵妃一眼,二人目光相接,端贵妃没有丝毫避让,片刻后倒是正康帝先移开了视线,“王进忠,退下。”
王公公连忙垂手低头退到一旁,正康帝一撩衣摆在盛黎对面坐下,抬手欲拿他面前点心盒里的糕点,“盛丞相的长子,盛黎?”
然而他指尖尚未触到点心皮,那玉盘被人往前猛地一拉,正是盛黎一脸怒容地瞪视着正康帝,他将那半盘点心牢牢护在自己身前,嘴里还含着半块糕点,口齿不清地说道:“唔……我的!”
端贵妃心头一跳,正康帝素来刚愎,最不喜旁人有任何冒犯天威的举动,方才他进殿时盛黎不曾跪拜,她借着正康帝心中有愧保下了他,可若再让正康帝动怒,她只怕也难以保全。
早在正康帝动手要去拿糕点的时候,夏添便已经心中不悦,须知那是他端给饲主的食物,旁人未经他们允许就去拿,那就是夺食!他本就不喜正康帝,如此一来更是觉得心生厌恶,只是这一世深宫之中规矩重重,他又不得不顾着端贵妃的安危,才只得隐忍不发,可若是正康帝要做出半点不利于他们的举动,小狐狸可不管什么天子不天子,照样挠花他的脸。
而宫内跪倒一片的宫人早已经瑟瑟发抖,有几个胆小的宫女甚至已经开始默默流泪了。他们怎么就如此不幸,竟然瞧见了丞相府公子顶撞皇上的一幕?只怕待会儿就要有人来灌他们哑药,甚至拖去冷宫丢进荒井也不是不可能。
殿内众人心思各异,然而正康帝却并未如他们想象中一般大发雷霆,反而大笑数声,“这就是小十三选的正妃?有趣有趣。”
“父、父皇……”颇有些别扭地叫出这个称呼,夏添轻声道:“盛大公子似乎饿了许久,儿子不忍才……还请父皇宽恕他不敬之罪……咳咳……”他一面说一面止不住地咳嗽着,到后来竟是咳得面色苍白身体发抖,不得不支撑着矮桌才没跌倒。一旁的端贵妃一听到他咳嗽便是乱了分寸,“可是方才淋了雨凉着了?快,宣太医!”
正康帝见状,斥道:“这宫里的人都是干什么的?竟是眼见着主子淋雨吗?!”说罢,责令王公公亲自去请太医,又看了盛黎一眼,“小十三,你淋雨出去,就是为了去选这样一个人?”
求饶的宫人跪成一片,但盛黎却仿佛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脸上还微微带着笑,拿着一块点心举到夏添面前,“吃,你吃。”
太医来后给夏添把了脉,只说是受了凉,开些药服下便没有大碍。正康帝从始至终坐在一旁,仿佛一位关切爱子的慈父,待到末了,方才问了一句,“须得几日才能全好起来?”
太医恭敬道:“十日足矣。”
正康帝看向坐在夏添身边那眉目凌厉却举止痴傻的男子,勾唇笑了笑,看向端贵妃,“爱妃,既然这两个孩子缘分匪浅,又是咱们小十三亲自去挑选的,不如就定下是他了,十日后便把喜事办了,正好十日后小十三的身子也好起来,倒恰好是选个双喜临门的彩头。”
端贵妃早在听到太医说出“十日后”时便背后一凉,王公公亲自去请的乃是平日为皇帝请脉的刘太医,从他口中说出的东西,未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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