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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 作者:乌云冉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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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修收回视线,车子刚驶过公交站台,就听到身后一阵短而急促的刹车声。后视镜里那辆出租车似乎撞到了那个女人,但又好像没撞到——司机降下车窗恶狠狠地骂了几句后便迅速地把车子开走了,那女人仍坐在地上,情况不明。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在灰蒙蒙的夜色中,他突然觉得她有些面熟。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走过去了解情况。

闻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在有惊无险,车子并没有碰到她。看到前面走来的宁时修,她喜出望外:“怎么是你?”

“路过,我说看着有点眼熟。你没事吧?”

闻静耸耸肩:“打个车,差点丢了小命。”

“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闻静也不客气:“那太好了,去林静路。”

坐上车子,宁时修随口问道:“这么晚了去那儿干什么?”

“约了个朋友。”

宁时修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听她这么回答就没再多问。闻静却问:“你怎么不问我约了什么朋友?”

宁时修毫不在意地笑了:“问太多不合适吧?”

“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宁时修依旧笑着,说不上为什么,他觉得闻静的问话有点奇怪。

闻静却不再提这事,跟他闲聊起来:“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

闻静瞥了一眼放在挡风玻璃下的一根发圈,笑了:“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

“没交女朋友吗?”

宁时修勾了勾嘴角没说是或者不是,闻静也就明白了。“是谁?”她问。

宁时修总觉得第一次见面时就把许冬言以妹妹的身份介绍给闻静,多少有点欺骗人的嫌疑,所以就没有回答她。

“我猜猜……”闻静不依不饶道,“不会是你那个妹妹吧?”

宁时修不觉有点意外,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闻静笑了:“不用跟我藏着掖着了,我听说她其实是你继妹,对吧?”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林静路。宁时修缓缓将车子靠边,他看着闻静微微扬眉:“从见面到现在,你一共问了我八个问题,我回答了两个,剩下的下次再说吧。”

其实宁时修不说,闻静也猜得到。只是……她想了想,又说:“其他问题不回答也没关系,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什么?”

“你……还记得刘玲吗”

送走了闻静,宁时修就接到了陆江庭的电话:“听说你今天去医院了。”

“嗯,正好顺路。”

陆江庭笑了:“我妈很激动。”

“看得出来。”

“嗯,她周五的手术,你……能来吗?”

宁时修斟酌了一下说:“周五我有事。”

陆江庭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勉强:“其实你今天能来,我已经要谢谢你了。”

“不用。”宁时修顿了顿说,“周五我真的有事,手术结束,你给我电话吧。”

听出宁时修并不是在有意推托,陆江庭心里很感激。有很多话,关于他们兄弟的感情,关于这些年的经历和感悟,他都很想跟宁时修说说,但他也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很难用一些话来传递,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给彼此更多的机会,眼下就是一个好的转折点。

陆江庭静了片刻,只回了一好:“好。”

卓华举办的员工运动会就在本周五。考虑到会有不少甲方单位参加,公司搞得特别正式,一大早还有个开幕式。

宁时修和许冬言一起出了门。

上了车,许冬言闻到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她将鼻子凑近宁时修:“怎么这么香?你喷香水了?”

宁时修瞥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是我?”说完他想起了什么,但面上仍不动声色。

许冬言端着手臂打量了他片刻,不禁冷笑:“这么香,想必是位美女吧?之前她坐哪儿啊,我这位置吗?”

“说什么呢!”宁时修佯装皱眉回忆着什么,半晌恍然道,“对了,昨天回家顺路捎了一个朋友,可能是她身上的味儿。”

“香水不错啊,香气够持久的。回头帮我问问你那朋友,香水是什么牌子的。”

宁时修笑:“我这会儿可闻不到什么香味儿,就闻到醋味儿了。”

许冬言急了,去掐他,宁时修笑呵呵地把她的手拢在手里:“别闹。”

不一会儿到了体育场,为了避嫌,许冬言先下了车单独进去。不远处正有个人远远地朝她挥手,那人穿着一身蓝色运动衣,戴着同色鸭舌帽,许冬言一下子没认出是谁,走近了才看出是关铭。

“师兄这副装扮我都不敢认了,年轻了十几岁。”

关铭哈哈大笑:“你这是拐着弯地骂我老呢?”

许冬言也笑了:“哪儿敢啊!”

关铭说:“你这身运动装也很适合你啊。”

“网上随便淘的。”

许冬言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运动衣,还特意扎了高高的马尾辫,看上去就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

两人正聊着,关铭的目光定格在了许冬言的身后:“哟,那不是宁总吗?跟你衣服同色啊,老远看,就像情侣装一样。”

许冬言没有回头,状似不经意地顺了顺马尾。

关铭又说:“咦,旁边那是谁啊?”

许冬言这才回头去看,宁时修正低着头跟一个姑娘说话。宁时修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那姑娘掩嘴笑起来,宁时修也跟着微笑,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

“哦,想起来了。”关铭直拍脑门,“那是刚从分公司调来的市场部同事。早就听分公司那边的人说过,他们公司的花魁调到我们这里来了。”

“花魁?这说法可够损的。”

“开玩笑嘛!现在的人谁还没点娱乐精神啊!”

许冬言笑了笑,又问:“看样子她和宁时修挺熟的。”

“估计也是有些业务往来吧,酒桌上认识的,也说不准。”

许冬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看来宁时修身边女孩子不少啊。”

关铭感慨道:“那是!像宁总这样事业有成、长得又帅、人又好相处的黄金单身汉,肯定走哪儿都有女孩子围着转。”

许冬言冷笑一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宁时修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操场的一角收了回来,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身边的女孩似乎刚问过他什么问题:“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部门有个女孩子特别仰慕您,一定要我帮她打听一下……”

女孩子没有说下去,宁时修问:“打听什么?”

女孩子看着他,有点为难。宁时修笑了:“问吧,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吗?”

“那我可问了啊,您是……单身吗?”

宁时修想都没想就回答说:“不是。”

那女孩愣了一下,继而是一脸失望:“谁那么幸运啊?”

宁时修没有回答,反而是看着许冬言和关铭的方向问她:“站在关铭旁边的那姑娘你认识吗?”

女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斜眼看他:“她啊,知道,性格出了名的难搞。”

宁时修微微挑眉:“是吗?”

“我也是刚调过来,听我们部门一个大姐说的。”

许冬言发现那两个人竞齐齐地看向自己,她连忙收回了目光,可刚才那两人的“友好互动”已然被她收进了眼底。

关铭发现许冬言面色不善,关切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许冬言连忙说:“没……没……没事。”

“哦,想喝什么饮料,我去买。”

许冬言想了一下说:“热的就行。”

“行,等我一下。”关铭摆摆手,朝着运动场边的便利店小跑过去。

阵风吹过,许冬言将衣服拉链往上拉了拉。她也不再去管宁时修,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场边准备入场的“运动员”。

看到关铭离开,宁时修低头对身边女孩说:“不好意思,先失陪了。”说着便朝许冬言的方向走过去。

许冬言不知道宁时修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

“我说让你多穿点,你偏不听。”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是他,又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移开。想到刚才他身边那位〃花魁”姑娘,她说:“这满场的女人都穿得差不多,你怎么不去管管?”

“别人我管不着。”

“我你也管不着……”

宁时修看着她,想到刚才那姑娘的话,用“难搞”这两个字来形容许冬言还真不算过分。他笑了:“管不管得着是一方面,想不想管是另一回事。”

“那也得问别人稀不稀罕!”

这时候关铭捧着两杯叻叫作走过来,看到宁时修,他不禁眉开眼笑:,“哟,宁总!正巧,两杯咖啡,一人一杯!”说着一杯递给许冬言,另一杯递给了宁时修。

宁时修知道那杯是关铭买给他自己的,便推托着不要,关铭却特别热情:“马上要开幕式了,我还有工作,来不及喝,回头我那儿结束了我再去买。”

他既然这么说,宁时修也就不再推让,道了声“谢谢”便接了过来。

正在这时,主持人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开幕式马上要开始了,请各位工作人员就位。”

关铭耸了耸肩:“我说什么来着?”

宁时修说:“那你快去忙吧。”

“好嘞,一会儿见!”说着他转身跑向运动员入场的地方。

体育场不算大,但相较于两百多人来说,实在显得有点空荡荡的。宁时修和许冬言随便在观众席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开幕式。不一会儿,音乐声响起,各部门以及各用户单位的代表队按序人场。

许冬言笑:“突然感觉回到了十几年前。”

“你那时候会老老实实看比赛吗?”

“不会。”

“那干什么?”

“听音乐,看小说,要么趁班主任不在的时候溜走。

宁时修笑:“你果然很‘难搞’。”

许冬言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说‘果然’?”

宁时修没再说话,喇叭里许冬言公司的老板已经开始致开幕词,无非是感谢完用户再感谢员工。感谢员工时他特别提到了一个人,就是许冬言的领导刘科——在任何消息都没传出的情况下,刘科竟然被升为副总。三十五岁的刘科只比陆江庭大两岁,这个年纪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爬得真快。”许冬言双手捧着杯子,嘴巴搭在杯沿上几不可闻地说。

宁时修微微侧过脸:“你猜下一个会是谁?”

许冬言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谁?”

宁时修朝着主席台前扬了扬下巴:“我猜是刘科的关门弟子,你那好师兄关铭。”

许冬言只顾揣测着宁时修的话有几分灵验,完全忽略了他语气中那极难察觉的一丝讥讽。

她点点头:“确实再没有比他更合适做我们下一任部长的了。”

她一回头,发现宁时修又在看表,这已经不知是今早的第几次了。她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你今天是不是有事啊?有事就走吧。”

宁时修却说:“能有什么事?”

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刘江红的,他不想被刘家人和陆江庭看出来,所以刻意没去医院陪着。可是不在医院,他却很想了解医院那边的情况。电话不好打得太频繁,他只能在这边心不在焉着。

开幕式很快结束了,接下来的就是各项比赛。

许冬言又问宁时修:“你什么时候走?”

宁时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是结束后,怎么了?”

“你们用户代表不是给个面子露个脸就好吗,还真要上场比赛?”

宁时修振臂深呼吸:“反正很久都没活动过了,正好活动一下。”

许冬言若有所思地发了一会儿呆,起身走下观众席:“那边项目快开始了,我先过去了。”

“对了,你报了什么项目?”

许冬言背对着他摆了摆手,任凭他在身后怎么问,她都全当没听见。走到关铭身边,她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秩序册:“我的项目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

“现在还能退赛吗?”

关铭诧异地看她:“当然不能了。”

这时候男子青年组的短跑运动员正在跑道上准备,随着发枪声响起,两人都不再说话,怔怔地看着运动员像离弦的箭一样跑向了终点。

“这是特招的吗?”

“不是。虽然挺快,但也只是普通水平。”

“这只是普通水平?”

关铭看了许冬言一眼。许冬言也没再多问,或许女子组的水平能更普通一点。

没多会儿,广播里开始播报刚才参赛选手的成绩。

许冬言又问:“每个人的成绩都要报吗?”

“是啊,你上学时候没参加过运动会?”

“当然参加过。”许冬言无所谓地走向旁边的看台。

她报的是女子1500米,再下一个项目就要轮到她了。她朝着刚才宁时修停留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边看台上已经没有人了。她暗自庆幸,这么无聊的比赛,想必他也不会太关注。

又等了一小会儿,关铭来通知许冬言去准备。

站在跑道上,她才发现同组的运动员都是比她入职晚的小姑娘,看样子就很能跑。她心里打着鼓,冷不防听到不远处一声枪响,她连忙调整状态,跟着身边的人冲了出去。

不远处的看台上,宁时修刚和陆江庭通过电话。刘江红已经进了手术室,正在手术中,目前为止还没什么状况出现。他刚挂掉电话,就听到一声枪响。他朝着场上跑道看去,一个纤瘦的身影正逐个超过其他人,没一会儿就跑到了领先的位置,远远地超出第二名好大一截。

他不由得笑了笑,这个笨蛋! 

果然,几分钟以后,原来跟在许冬言后面的人纷纷超过了她,许冬言原来的优势已经全然不见,很快就垫底了。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当众人都结束了自己的赛程,她还在场上孤零零地跑着——这是最尴尬的,也是许冬言最害怕的。再加上一想到宁时修可能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她,她就觉得自己像个煎蛋一样,被烈日煎出刺刺啦啦的声音。

宁时修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她这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慢。

不算长的1500米,许冬言却觉得自己几乎耗尽了生命才将它跑完。等她的成绩一出来,整个赛组的成绩也就出来了——其他人的成绩基本都在7分钟左右,她却跑了足足11分钟,也算是破了一项纪录。

宁时修远远地看着她半弯着腰喘着气,不禁有些不解:就这速度,怎么还想到报长跑? 

可是很快,他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许冬言还有个项目是跳高。她算是同组参赛队员中个子较高的,在不专业的比赛中,这应该也算是一个优势。可是她跳了几次,就没有一次是从杆子上越过去的。

负责这项目的人中有关铭,在许冬言连续摔了好几次后,他有点不好意思:“真没想到你这么不擅长跳高!”

许冬言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关铭跑到其他工作人员那边耳语了几旬,然后轮到许冬言时,杆子就降到了一米。

关铭回到许冬言身边:“一米,没问题吧?”

许冬言微微眯眼,点点头,这都跳不过去,她真的就没脸见人了。

可结果依旧令人惆怅:之前几次许冬言都是抱着杆冲向垫子,这次换成坐在杆上倒向垫子……到最后也没有一个成绩。

宁时修远远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到她耷拉着脑袋退出人群,他跟了上去。

虽然比较丢人,但许冬言一直还抱着一点侥幸,或许宁时修提前走了,只要他没看到就好。

可她没想到,她正要离开时,他就出现了。这显然不是巧合,他不但看到了,而且从他出现的时间点可以推测,他应该是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切。

许冬言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此时更加糟糕了。

宁时修没提比赛的事,只是问她:“回家吗?”

许冬言看了他一眼,赌气没说话。宁时修不觉勾了勾嘴角:“中午请客吃饭吧?”

许冬言挑眉看他:“凭什么?”

“你长跑破纪录了,哦,还有,刚才那一招猛扑跳高杆也完成得很漂亮。”

他既然看到了,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跑来冷嘲热讽!许冬言只顾着咬牙切齿,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正路过一个篮球场,她正要张嘴还击,一个篮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她。

“小心!”有人提醒道。

许冬言回过头,但已经来不及去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篮球飞向自己的脸。刹郡间,她心里万分惆怅:今天真是诸事不宜啊! 

就当她闭上眼的前一瞬,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轻巧地挡开了那只篮球,替她化解了又一场尴尬。

不远处的男孩捡到球,笑着说:“谢了,哥们儿!”

许冬言回头看,宁时修垂着眼皮看她:“反应真慢,不会躲也不会挡一下,你是不是小脑发育有问题啊?”

“你有种当着我妈的面儿说!”

“都不行,我怕她老人家配合我,那你不就更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

许冬言正要发作,却被宁时修一把拦住,低声在她耳边说:“走吧,除了我没人敢笑话你。”

许冬言恨恨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宁时修结实的胸膛,他闷哼一声,笑道:“扯平了啊。”

两人刚回到家,宁时修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陆江庭。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冬言,走到客厅的阳台上才将电话接通;“怎么样?”

那边陆江庭的声音难掩疲惫,但听出来是在笑:“还算顺利。”

宁时修也轻轻舒出一口气:“那就好。”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宁时修一回头看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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