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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被大牛连“调1戏”两次，而齐升却没有一点为她这个下人出头的意思，齐冬不像刚来时那般张扬了。
　　做好晌午饭，齐冬喊小牛一声，躺在被窝里的三人赶忙穿好衣裳，小牛放下齐升为他买的书本，跑到村口喊二牛回来吃饭。
　　小牛踩着地上的雪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边自乐一边歪着头说，“二哥，你跟村里人讲了没有，咱不能再这样白忙活了。”
　　昨夜下一夜的雪，二牛一大早起来就往工坊里跑，端怕仓库进水。
　　二牛故作不知的问，“说啥？”
　　“当然是咱家也算一份工钱！”小牛停住脚步，道，“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去找村长大伯。村里人敢不同意咱就不干了，让他们自己去找何东家卖变蛋！”
　　“你小子，我们还能让你二哥吃亏啊。”从另一个叉路口走出来的几人揉揉小牛脑袋上的帽子，“从明年开始你二哥不但能拿到一份钱，他还是拿的最多咧！”
　　“真的？”小牛不信，“没骗我？”
　　“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多，要不然咋长不高咧。”
　　小牛撇撇嘴，“谁让你们一个比一个抠门，要你一个铜板像要你的命一样！”
　　“是你自己吧？”二牛笑问。
　　小牛哼一声，扭过头，“咦？二哥，那是不是大哥？”
　　二牛眯着眼仔细分辨一下，“看着像。圆滚滚一坨，我也不确定。”
　　“我去看看。”小牛说完就跑。
　　二牛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跟旁边的人说一声，先走了。拽着齐升的胳膊就走。
　　看着他俩远去的几人指着二牛的背影道，“明年该能喝上二牛的喜酒咯。”
　　“可我看两个男人在一块，咋就越看越别扭咧。”一人道。
　　“是你少见多怪。”旁人道，“不过话说回来，也该他们这样。”
　　“啥意思？”另外几人以为他有内幕，忙问。
　　“你们想啊，一般人会同意他们的儿子找个男人当媳妇么？”几人连连摇头，“这就对了，齐当家没爹没娘，二牛也没爹娘，齐当家的侄子还管二牛叫爹，这，这不就是缘分么！”
　　“对！”一人猛怕大腿，“二牛救萌萌的时候他跟广角走在一块，萌萌不喊广角却管二牛叫爹，还扯二牛的头发，这真是老天爷让他们在一起！”
　　“当然了，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那人恍然大悟，“难怪你们都乐见他俩成亲，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们是在讨好二牛？”那人不吭声，说话的人咧嘴笑道，“想多了吧你。也忒小看二牛啦，二牛那么好的人还需要咱们特意讨好么！”
　　就在这时，小牛跑到大牛面前，“胖牛，你看你胖的哟，跟头猪一样！”
　　大牛听到声音抬起头，除了不远处的二牛跟齐升，这边就他跟小牛，疑惑地问，“你喊谁呢？”
　　“喊你，胖牛！”说着话小牛又冲他扮个鬼脸扭扭腰，“真胖！都可以宰了过年咯！”
　　“臭小子！找抽啊！”大牛见他嘲笑自己，登时气得拎起巴掌要揍人。
　　小牛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见他抬手，转身便跑。
　　他一跑，大牛爆了，跩着晃晃悠悠的身子就追他。
　　可小牛事先有准备，刚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穿的又少，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到二牛跟前。齐升伸手把他抓起来，点着他的额头，“不好好的走路惹他干么！”
　　“不干么。”小牛笑看着大牛慢慢往这边挪。
　　挪到跟前，抬头看到小牛被齐升抱在怀里，胳膊抬起来又颓废地放下去。
　　二牛忍俊不已，“大哥别跟小牛一般见识，我回家就教训他。”
　　大牛不信他舍得揍小牛，“你天天就这样教他咧！”
　　“教他喊你胖牛的人可不是我。”二牛不等他开口又说，“齐冬说你是胖牛，连萌萌都知道。”
　　“你说谁？”大牛身上的怒气一泄，“齐，齐冬？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在他心中，比他娘还要厉害的齐冬怎么看怎么好看。
　　二牛道，“其实我见你那么喜欢齐冬，也帮你问过她愿不愿意迎媒人进门，可她说看你那么就恶。。。。。”
　　“别说！”大牛突然喊道。
　　小牛吓一跳，二牛眼都不眨，“说你。。。。。。”
　　“我让你别说！闭嘴！”大牛吼完就跑，比追小牛的时候快多了。
　　齐升看到大牛跑的太快一下子摔倒在地，古怪的瞟二牛一眼，“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对！有用吧。”
　　“够狠！”齐升配合他抖抖身子，“村里人谁不知道大牛贪吃，一口气能干掉五个大馒头，他要是真想娶齐冬，这个年可就过不好咯。”
　　“那要是大哥真减掉一身肥膘，咋办？”小牛忙问。
　　二牛道，“能减掉肥的人都有大毅力，说明他还有一点优点。其实，大哥长得也不丑。”
　　此言一出，一大一下同时瞪大眼。
　　“知道你娘当年为啥非要嫁给大伯么？”小牛摇头，“那是因为大伯年轻时长得好，又是老大，爷爷当时又跟你姥爷说，大娘进门后让她当家。”
　　“齐冬到时候不会真看上大牛吧？”想起如今胖眯了眼的张大力，齐升有点替老管家担心。
　　“如果不论他俩人品咋样，齐冬配大牛不亏她。”二牛说得很实在，他在齐升面前从不掩饰对齐冬的不喜。在他的眼中，女人就该有女人样。
　　说两句话能跟人家打起来，爷们的性子也没那么冲！
　　齐升细想一下，齐冬在青州的名声早就坏了，好人家绝对不会要她，即便是去做填房。
　　“顺其自然吧。”说着看向小牛，“不准再搁后面瞎捣鼓。”
　　“他也没时间。”二牛到，“过了年就送他仨去书院。”
　　“我不去。”和刀豆手拉手来迎二牛的萌萌听到这话挤出两滴眼泪，“让二叔叫我念书。”
　　齐升道，“我要挣钱给你买衣裳啊。”
　　“我可以穿小牛咧。”萌萌一点也不嫌人家的衣衫旧。
　　“那小牛穿什么？”二牛问。
　　萌萌想一下，“穿你咧。”
　　“我呢？”
　　齐升道，“别说穿我的衣裳，如果咱家没钱了，我也没有衣裳穿。”
　　萌萌非常苦恼，皱着眉头，眼泪一个个往下掉。
　　二牛看到他闷声哭，心中也有点不舍，可萌萌早慧，他不愿看见萌萌再跟村里的孩子玩一年泥巴。
　　抱起他，二牛用衣袖轻轻擦掉小孩脸上的泪水，“只要天不下雨，我每天晌午都去县里看你，好不好？”
　　“不要！”萌萌意外地摇头。
　　二牛不解道，“为啥？又不想见我了？”
　　“才不是哩！”蹭二牛一脖子泪水，幽幽地说，“二牛累。”
　　鼻子一酸，二牛道，“不累，二牛看见萌萌就不累了。”
　　看到三小一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齐升满头黑线，“还有好几个月呢，你们打算哭多久？”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冷心冷肺！”二牛白一眼他。
　　齐升无语，轮到心冷，二牛一出谁与争锋！
　　话说回来，自打小牛在大牛跟前喊那一嗓子，直到除夕那天，齐冬出门都没再巧遇过大牛。
　　看着一桌子排骨炖藕、红烧肘子、火爆鱿鱼，清炖甲鱼等等，三个小孩脸上乐开了花。
　　萌萌吸溜口水，小牛计算着先吃哪一个，刀豆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皆眼巴巴盯着二牛，“咱们可以吃了吗？”
　　二牛摇头，“不行，等齐升回来。”
　　三天前，齐亮突然过来把齐升喊走，他当时急的连行李都没收拾，二牛不自觉的追着他出去，问他出了什么事，可齐亮也说不清楚。
　　齐冬一听说他爷爷到了茅岭县，牵着毛驴跟齐升跑了。
　　由于到了年关，以往十天半个月才出去一趟的齐升这段时间三天两头要去县里一趟，二牛从来没有担心过。不知为何，二牛今天一起床就觉得心慌慌的，剁鸡肉的时候差点剁到自己的手。
　　二牛坐在桌子正中央托着下巴盯着门口，余光瞟到三个小孩的哈喇子流到桌子上，“再等一会，他不回来我们就开吃。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咧。”小孩子不经饿，小牛揉着肚子嘟囔道，“齐二哥不回来也不让人捎个信，再等下去我们就可以吃晚饭了。”
　　外面不断飘着雪花，在没有太阳的情况下，二牛也不知道此时是未时还是申时，“你数三百个数，数完就吃饭，但是，数乱了要从头来。”
　　小牛想像倒豆子一般快速数完，一听到他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地一个一个往外蹦。这一刻，小牛比任何人都希望齐升赶紧回来。
　　也许是他的怨念太重，一边数说一边盯着满桌子菜的小牛重新数第三次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二牛霍然站起来，看到齐升牵着马笑着走进来，脱掉蓑衣，便说，“我就知道你们会等我！”
　　“你倒是自信！”二牛顺嘴说着就想问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可出来的却是，“先喝碗汤暖暖胃。”

　　☆、第64章　步步高升

　　齐升为了赶回来跟二牛一起过除夕，一路策马狂奔，双手冻的通红，看起来忒吓人。
　　二牛慌忙放下碗，端来一盆温水，“快洗洗！”
　　“哦，好。”齐升楞一下，非常不习惯他这样对自己。
　　接过二牛递来的碗筷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想到就问，“你今天干么对我这么好？”
　　“你和我二哥以后是两口子，他不对你好对谁好。”小牛等着两个大人开饭，见他们这么磨叽，“二哥，快点啦！”
　　二牛张了张嘴，想辩解的话一下子被小牛堵住，瞪一眼他，恨恨地说，“吃饭！”
　　小牛眼里只有鸡鸭鱼肉，根本没注意到二牛的耳朵泛红，脸色诡异，可齐升看见了。趁着三个小孩忙着吃菜，他倾身在二牛脸上啃一口，速度快的二牛都没来得及反应。
　　“羞羞脸。”小牛一手一个鸡腿，假意往自己脸上划拉一下，“二哥，你不要讲啦，我知道你不好意思。”
　　“。。。。。。”二牛深吸一口气，使劲擦掉脸上的口水，站起来就说，“齐升，出来我们谈谈。”
　　“大过年的谈什么。”齐二爷怂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雪，赶紧吃饭赶紧歇着。”
　　“不行。”小牛道，“二哥弄了饺子馅，晚上吃饺子。”
　　“我不想包了。”二牛见齐升不动，生气地再次坐下来。
　　萌萌往他身边蹭了蹭，“我想吃饺子咧。”
　　二牛低下头对上萌萌纯真的小脸，无奈地闭上眼，“好，我给萌萌包饺子，不给小牛吃。”说着把他抱在怀里，“来，吃块藕。”不动声色地换下他手里的鱿鱼。
　　可齐升最终还是没逃掉，跟着二牛走到灶房里，一边帮二牛烧水一边说，“齐亮叫我回去。。。。。。”
　　“先说说我们的事。”二牛打断他的话，舀出锅里的热水刷着碗道，“我不想那种事情再有下次。”
　　如果齐升以前还有点不确定，可他今天万分肯定二牛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不然，以二牛面软心冷的性子怎么可能给他端水又递擦脸布。
　　于是，齐升说，“好，我下次不亲你的脸。”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手里的勺子往盆里一扔，“咣当”一声，齐升吓一跳。
　　齐二爷继续不怕死的说，“你总要习惯啊。”
　　“齐升！”二牛喘着粗气，气的脸通红，“我告诉你！以后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我剁了你！”
　　看着他手里的大刀，齐升干脆起身走到二牛跟前，快速掰掉他手里的刀，握住他的双手，“是这样吗？”然后手往下移动，摸到他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还是这样？”低下头轻轻碰一下他的唇瓣，“或者是这样？”
　　二牛不动声色的抬腿就往齐升下面踢，齐升知道他不会这么乖，早有准备，一把抱起二牛。
　　身子突然悬空，二牛反射性去找依靠，就在这时，齐升腾出一只手往二牛屁股上摸一把，二牛打个激灵，双腿登时环住了齐升的腰。
　　等二牛反应过来想要撤离时，屁股已被齐升托住，想动弹都动弹不了。
　　齐升今天打定主意要逼出二牛的真心话，仗着会些拳脚功夫，把二牛往墙上一压就去扯二牛的腰带。
　　而这一连串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等二牛察觉不对时，他的腰带已经开了。
　　“住手！”二牛怒道。
　　齐升看他一眼，慢悠悠的说，“今天是一年之中的最好日子，咱们就趁着天好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
　　“齐升！你敢！”二牛脸色发胀，“混蛋！我让你住手！”下面突然被人家握住，二牛的脸色又红了十分。
　　握住人家的软肋，齐升道，“可不能乱动，万一我一不小心，那你这辈子的性福只能依靠我了。”
　　“啪！”
　　二牛挣脱出来的一只手再次抬起来，“啪！”又是一巴掌。
　　齐升疼的龇牙咧嘴，手上突然用力，站的笔挺的人身子一萎，二牛慌忙去抓住他的衣裳。
　　感觉手里的小东西有抬头的趋势，齐升乐的见牙不见眼，“再说对我没感觉！”
　　二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1吟出声，双目怒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齐升已经死亿万次了。
　　洗掉手上的白浊，齐升看着把气撒到衣裳上的人，道，“再扯下去腰带就被你扯断了。”伸手夺过二牛手里的腰带给他系上，然后一手环住二牛的腰，“承认喜欢我很难么？”
　　“爷没有喜欢的人！”二牛抬脚往他腿上使劲一踢，另一只脚又踩他一下，抬腿就走。
　　“啧啧。。。。。”齐升抱着快被踩碎的脚趾头，颠着碎步追出去，“二牛，二牛，等等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咧！”
　　“滚！”
　　“嘭”一下把堂屋门关上，齐升跑的快，一个闪身挤进来，“你就不想知道我去县里干什么？”
　　有孩子在场，二牛只说一句，“不想知道。”
　　“齐二哥，我想知道咧，你说说呗。”小牛从被窝里伸出一个脑袋。
　　“张小牛！怎么哪儿都有你！”二牛皱眉，“能不能别像个长舌妇一样！”
　　“二哥。。。。。”小牛苦着脸，“以前说我抠门小气我认了，可你咋能把我说成村里的老娘们咧？还是不是我二哥？”
　　齐升心底暗笑，如果他是二牛，早给小牛一大嘴巴子了。
　　不过，小牛这么给自己面子，齐升干脆坐到他身边，“还记得萌萌为什么会被拐子拐走吗？”
　　“你快死了啊。”小牛的话一出口，齐升抬手往他脑门上拍一巴掌，“什么死不死的！我那是受伤。”
　　小牛：“那你为啥受伤咧？”
　　“因为有人见不得我家生意好，想打压齐家木器行，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输不起就要买凶杀我。”齐升说着偷偷瞟二牛一眼，见他依旧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免有些失落，“自从对方后来被官府抓走，青州城便只有我家一家木器行了。”
　　“跟你去县里还是没关系。”小牛摇头，“明明一句话就能说完的事，非要啰嗦一大堆，齐二哥，我觉得长舌妇这个名字还是给你吧。”
　　“耐心点！”齐升道，“我家的生意也是这两年开始好的。我以前跟师兄弟们上北疆下岭南时，看到特别的木器总忍不住画下来。木器行里如今集齐东南西北各地特色，又加上铺子里养了很多老师傅，何平他家买家具时才会最先想到我家。”
　　“不对！”小牛道，“何东家知道你家的木器行还是因为二哥弄出来的猪毛刷。”
　　“对对，猪毛刷是齐家木器行独有的东西。”齐升不得不承认二牛聪明的让他有时候有点自卑，“明年是太后她老人家六十岁整寿，官家要给她大办，各地官员都要进京献礼，青州的知府就想到了我家的木器。”
　　小牛听到这话霍然坐起来，二牛连眼皮都不待眨的。
　　齐升真真无言了。
　　可小牛很想知道，“齐二哥，你又要回青州啊？”
　　齐升已经不指望二牛开口问他什么，“不回去。该交代的我已经跟管家说好了，青州也有我很多朋友，有点小事他们就能帮忙搞定。不过，我过几天要住到县里去，看着木器行里的师傅做东西，到时候送到青州由知府挑选。”
　　“那就好。”小牛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说，“你走也行，先把盖屋的钱给我。”
　　二牛终于听不下去了，“小牛！”
　　“干啥？”小牛用被子抱着脑袋，“这可不是我要。”
　　“是我要给的。”齐升说着翻出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块银子，“先拿着，不够我再给你。”
　　“给我！”二牛起身走到小牛跟前，“把钱给我。”
　　让小牛往外掏钱那简直是要他的命，而在他眼里二哥是个花钱大手大脚，非常不会过日子的人。只见他往被子里一缩，“不给！”
　　二牛生气地瞪一眼齐升，齐当家笑笑，“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跟我分这么清干么啊。”
　　“齐二哥真会说话。”小牛露出一双眼，说，“你家都那么有钱了，等你跟我二哥成亲时别让我二哥出聘礼了，可好？”
　　“张小牛！”二牛气的嘴哆嗦，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