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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相爱于江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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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之人不算。”“聪明!”老头儿连连拍手。
斗篷下的人静默了很久,也没再开口,老头儿哈哈大笑:“这第三不算可是和姑娘有关的。猜不出也无妨,我先替这小伙子算上一算。”
老头儿转身向金世遗一摊手,金世遗呆掉:“做什么?”
一旁黑色斗篷下的人好心提醒:“付钱给他算命。”
金世遗搔搔脑袋:“其实,我不是很信这些。”要让他相信他在蛇岛生活的日子里,每天辛苦抓到的餐饭不是他的努力而是出于上天安排的天命,他还真做不到。不过他一边说着,一边却伸手进怀里掏银两,事关胜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金世遗将沉甸甸的银两递到老头儿手上:“老人家,我想……”
老头儿双眼绽放出银子的光芒,几乎用抢的方式夺过金世遗刚拿出怀的银子:“你要找的人和东西不在此地,他们都会在千里之外的北方等着你。”
“啊?”金世遗有种上当的感觉,明明皇帝手下的消息,是商无归就在这小镇之内。但银子出手,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心甘情愿掏出来的。
一旁的玉海烟已经开始催促:“算完了?那走吧。”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老头儿的声音又响起了:“年轻人,你和我的缘分未尽哪。”说这话时,他直盯着金世遗的荷包,完了又轻轻地自言自语两句:“主要,是你的银两和我缘分未尽哪。”
“你是说,商大夫三日前就离开了?”药铺门口,金世遗诧异的声音吵到了大街上不少过客,“那他有没有说去到了哪里?”
药铺的小学徒摆头。
“他往哪方去了?”一旁一直黑厌厌静默的黑衣人冷不防开口。
小学徒吓了一跳:“好,好像是往城南去了。”
黑衣人不再多说,便转身离去,金世遗跟了上去:“玉姑娘,他走了没几日,如果我们昼夜兼程,说不定能追上他。”
黑衣人一直不理他,径自走回闹市之中,找到了还在举着招牌到处游荡的老头儿,出手抛给他一锭银子。老头儿迅捷地伸手接住:“姑娘的银子我收了,可我却不能给姑娘算卦的。”玉海烟随手一指后面赶来的金世遗:“给他算。”
老头儿不看金世遗,仍看着黑色斗篷下的黑纱:“算什么?”
“算如何找到他要找的人和东西。”
老头儿笑着拈须,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玉海烟淡淡到一声多谢,便要转身北去,却听得金世遗急切的声音:“等一等。”她回身,金世遗已经又将一锭银子送上老头儿的手:“老人家,我想再算一卦。”老头儿眨一眨眼睛:“哦?你要算什么?找人呢还是算姻缘呢?”
听到姻缘两字,金世遗的耳根不禁微微红了一下:“找人,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你要找的这个人……”老头儿掐指的中途停住,“似乎和你的姻缘有关啊。”
金世遗的耳根又红了一层:“老人家,要如何才能找到?”
“此人对你很重要?”
闻听此言,金世遗的眼光掠过老头儿,飘向了远方的天际:“很重要很重要,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黑色斗篷下,有人的耳根也开始发红,发言的人却在继续:“我亏欠她的,实在太多,我要找到她,尽我最大的能力补偿她。”
老头儿笑着拈须:“怕是她不愿被你找到吧?”
“为何?”呆头的人果然是笨。
“你一日觉得亏欠她,她便一日不会让你找见。等她愿意的时候,”老头儿悄悄撇一撇那顶黑色的大斗篷,“她自然会让你见到她。”
“为何?”呆头的人仍是不解,自己确实亏欠她很多很多,也许此生都难以还尽,有何不对?
“呵呵呵呵,年轻人,自己慢慢想吧。”老头儿收起那第三锭银子,今日收获不少,可以收摊了,就连明日,也可以不必出工了,“等你想通那一日,自然能找到她。”说罢他不理会呆在原地继续苦苦思索的呆头,卷了招牌,从他身旁走了。擦过呆头身后的黑衣人时,黑色斗篷下的唇瓣轻启,无声地动了几下:“第三不算,无命之人不算。”老头儿的眸彩一霎异动,随即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背着手走了。
第十二章(三)
玉海烟一直行在自己前方两三步的地方,金世遗一直瞅着前方那个背影而不是看着脚下的路。很多次,他欲言又止,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时,玉海烟却突然转过身来,冷冰冰地开口:“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金世遗张大了嘴巴,“是”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得玉海烟抢白道:“你想问我怎么找御医?”
对,我确实这样想的,金世遗心里说。
不过,这个“对”也同样没有机会开口,冷冰冰的声音又一次抢白了:“有人帮我们找人,我们只要跟着记号走就行了。”这一瞬,金世遗终于明白在到达第一个城镇的大街上,玉海烟让一个小孩儿送走的信给了谁,该是帮他们找人的人。
那么……金世遗正待开口再问,“你想问我为什么心儿他们没有死对么?”对呀对呀,我真的也很想知道啊,要不是海战结束以来一直担心着胜男,我该早就问你了啊,金世遗心道。
玉海烟几不可闻地笑了笑:“致命的毒药到底致不致命,又有谁知道呢?”
但是……“你还想问我为什么也要找御医?”这一次,金世遗终于来得及点了点头。
玉海烟转过身去继续走:“朝廷的差遣,至于理由……恕难相告。”可在她的心中,却也一直疑惑,皇帝真的是想要带回商御医重新研制三尸脑神丹?她总觉得,这是乾隆的借口。那么,他又到底为了什么呢?
身后的人终于开口叫住了她:“玉姑娘。”
她转身,斗篷下的眉梢轻挑:“怎么?你还有问题?”
“玉姑娘,你肩上的伤好些了么?”
玉海烟一愣,随即别过身去,轻描淡写地:“死不了的。”
两人开始继续行路,仍然一前一后,距离不曾拉远,也从未拉近。金世遗仍看着她的背影而非道路行路,不动的眼神里,还带了一丝困惑:她为何如此知悉我的心思?为何……如此了解我?
越往北去,天气越冷。同样是雪花,在北国的天空下飘下列,乘着利刃般的被封,重重地拍在人身上,带走一丝丝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温度。
内力深厚的人原本是比一般人耐寒许多。只是,如果这人刚好有的是至阴至寒的内力,那在这样的鬼天气里,便就……自求多福吧。
玉海烟将双手捧进斗篷里用力地呵一呵气。看来,到下一个集镇时,得买件裘衣来穿了。她偷偷瞄一眼跟在后头的只穿了两件衣服的金世遗,心里长叹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练过北冥神功,他却还有至阳至烈的独龙神功护体呢?唉,傻子多福啊。
远处阵阵传来的动物哀鸣打断了她的思考,他们循声而去,便见一只被捕兽夹夹住的小狐正哀鸣不止。见他们靠近,小狐停止了哀叫,强撑着痛得发抖的身子,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们。
玉海烟,不,灵魂里五岁的厉胜男仿佛正看见一件温暖的狐裘披肩在向自己招手,她慢慢搓着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靠近那只小狐,嘴角牵着得意洋洋的笑。
小狐狸的眼睛一直盯着不断靠近的玉海烟,虽然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但警惕的眼色也越发地浓烈。“咔嚓”,腿上的夹子一松,小狐变拼尽了全力逃窜,无奈脚伤太重,伤脚还未能用力身子便斜斜地栽进雪地里。
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它轻轻地捧到自己的膝盖上,在它受伤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洒上药粉,然后掏出干净的布条细心地替那只小狐狸缠上。
玉海烟愤恨地看着自己到手的狐裘和到嘴的晚餐就这样眼巴巴地被有个人抢走了,斗篷下遮住的脸色开始变的很难看。
小狐狸被轻轻的放在了雪地上,它动了两下,感觉伤腿好了不少,于是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之后它又回头,很仔细很仔细地看了雪地中的两人一眼,终于真的走掉了。
金世遗含笑着目送小狐狸远去:“狐狸是很有灵性的动物,你对它好,它就会对你好的。”
身后之人冷冰冰地嘲道:“说不定还会回来报恩,对吧?”金世遗回头,有些惊讶地看着玉海烟,她从来说话都是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冷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使她假装在他面前撒娇或者讥讽,他也觉得那个撒娇或讥讽的人离自己很遥远。可是这一次,他分明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薄薄的怒意,真真实实的怒意,他终于,看见了一个流露真实情绪的玉海烟。
怒气并未消退,含怒的人继续嘲讽:“对它很好,是想着它会报恩么?金大侠这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的。”
金世遗本待反驳她前面的说话,听得她后面那句,却不由得好奇问道:“为何?”
“你以为,你当真救了它么?”玉海烟扔下这句话,便越过金世遗身边往前走去。身后的人没再像个孩子似的发问,让她略有些诧异。双肩突然一沉,她扭头看,是他的外套。她回头看他,他若无其事地说:“我的外套给你,你就不要再想着那只小狐的皮了。”她微讶,他是何时发现的?却又恼他对谁都很好,她也好,玉海烟也好,小狐也好,谷……谷姑娘也好……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之好,明知天性狡猾的狐狸却是恩怨分明,会记得别人对它一星半点的好,为了那一星半点的好,甚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而她,很不幸的,成为第一只踏进这温柔陷阱的狐狸,而这只笨狐狸,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动跳进去。他宽大外套下遮着的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十指嵌入肉中,也不曾松开。
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玉海烟顺着小狐没有完全被遮掩的脚印往前行,双手将金世遗的外套牢牢地罩在自己身上,一点开口道谢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带着那么些理所当然的味道。
她身后,只着一件单衣的金世遗不以为意,安安静静地跟着。
前方树林里突然窜出一小一大两个黑影。小的那个,正是那只受伤的小狐,而死死跟在它身后的,是一头成年的鬣狗。鬣狗常吃死尸为生,不经常攻击活物,但眼下这只小狐狸受了伤,又加上冰天雪地的,觅食艰难,这只只有半条命的狐狸实在是入它口的上好食物。
受伤的小狐哪里跑的过它?近了,猎物终于要到手了!它一跃而起,锋利的獠牙冲着小狐脖颈的位置冲去。想起即将到嘴的美餐,它张开的血盆大口里不自觉地往外淌着口水。
小狐的位置离金世遗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在金世遗的独龙剑抽出来扔出去之前,一蓬银针已经自玉海烟的袖口激射而出,一股脑儿钉入了鬣狗的脑袋。“砰!”它硕大的身体自空中直直地坠下。
玉海烟走前几步,轻轻地伸手去抱地上的小狐。小狐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待看清来人是方才救过自己的人之一时,它才稍微安心,松下心神昏了过去。
玉海烟将小狐抱在怀里,呜,好柔软好舒服的毛皮,果然适合拿来煨手。她转身走上左边的路,头也不回地和后面的人说话:“这样的雪地,食草动物觅食困难,食肉动物觅食更困难,金大侠放任一只受了伤的小狐狸回雪地,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救它。”
第二次,金世遗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怒气。她的怒气从何而来他不知道,现在他的眼中,她的身影正和另一个人迅速地叠在一起。她方才故意沿着小狐的足迹走,就是为了救它么?她是一个杀手,这样的一条生命在她的眼中该当是轻贱的。她为何救它?因为他不想它死么?胜男也是一个杀手,因为他不想翼帮主死,她便把身上所有的九转还魂丹让给了他,直至……最后一颗。自己却因为肩上的伤口发炎而昏倒。上次在崂山渡口,他把她误认成了她,他以为自己一时情急。可是这一次,为何,他又因为她想起了她呢?是因为身形像?还是因为身份像?她真的,很像她啊……
第十二章(四)
他们在入夜前赶到了一家小镇,找到了一间客栈投宿。依旧是要了两间客房,金世遗一间,玉海烟帶着小狐住进了另外一间。
今日是腊月十六,昨夜刚替自己放了一大碗血,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一关上门,厉胜男便只剩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爬上床去休息。怀里的小狐适时地醒了过来,动了动,倒也不急着从她手中挣脱,反拿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盯着她不放。
厉胜男轻抚着他额上的柔毛,轻柔的哄它:“饿了吗?”也是,流了那么多血,又昏迷了一整天没吃东西,它不饿才奇怪呢。厉胜男寻出银白色的面具带上,打开门,叫小二弄一只烤鸡来。又想起流了很多血的岂只它,自己昨晚也流血不少,白日里赶路时也才啃过两块硬邦邦的干粮。于是,一只烤鸡变成了两只,外加一大盘烂熟的牛肉和一壶浓茶。
等小二把饭菜端进来的时候,玉海烟都已经快睡着了。小二出去后,她强打起精神,摘下面具,将一只烤鸡扔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狐,然后一杯浓茶下肚。猛烈的苦涩味冲击下,她终于得以让自己再多清醒一会儿。趁着清醒的时刻,她一把抓起香喷喷的烤全鸡。美食当前,岂有亏待自己的道理。
当她津津有味地嚼着最后一根鸡腿骨头时,金世遗过来敲门了。她呆了一下,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和他同行这么久以来,他从未曾敲过她的房门。当然,以他的性格和为人,她也不会傻得以为他会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她将啃得干干净净的最后一块鸡骨头扔回盘子里,擦干净双手,收起幼稚的坐姿,将桌上的面具复又带回脸上,这才起身开门。
拉开门,询问的话语还未出口,那呆头鹅就抢白了:“玉姑娘,我想……我想问你些事。”
“何事?”现而今,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冷冰冰的玉海烟。曾经那个既冷傲又幼稚的厉胜男,怕是会埋在她心底,一辈子都无法与他面对了。
“我……我可以进去么?”金世遗矗在门口,局促地等着她的决定。
厉胜男听见自己在悄悄地调整呼吸,一小段时间的静默后,她回身走回桌子,捡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回头望见还杵在门口的金世遗,有礼貌却又客套地开口:“金大侠,赏脸一块儿用夜宵么?”
金世遗的眼中闪出光来,连忙跨进门来,自己找凳子坐下,又自斟了一杯茶,一口饮干——嘶……怎么又是这么苦的浓茶?
玉海烟默默地看着他的举动,亏得这个呆瓜能听懂这暗示,要是四年多以前,他一定傻到真以为她邀他吃夜宵。四年……不知不觉就已经四年了么?四年来,她变了,他也变了不少,可是她爱他的那颗心,却仍是没变,他从未停留在她身上的那颗心,不知又变了多少呢?
金世遗好不容易咽下那口苦茶,总算开口问道:“听说玉姑娘以前曾在西门牧野手下。”
在西门牧野手下么?当然,她从成为孤儿开始,便没有选择的做了西门牧野的杀手,直到三年多以前才逃脱掉这始终笼罩她的魔爪。
她的嘴角抹上几不可见的微笑:“算是吧。”
“那……”金世遗的声调越发的小心翼翼,“玉姑娘可认识厉胜男?”
玉海烟嘴角的弧线整个儿地凝住。认识么?她认识那个叫厉胜男的自己么?老实讲,她也不知道,一个人,对自己的认识到底有多深呢?他问这个,又是为了什么呢?他的性格,从不是那种主动问讯打探别人的人,他对人是关心,却从不去开口问他没看见的、没听见的,他不知道的别人的事。要问他为什么,他大概会呆一下,然后傻乎乎地答:“愿意说的一定都会说给我知道啊,不愿意说的自然有不愿意说的理由,我又为何要问?”
迎着那双期待的眼睛,她艰涩地咽下口气:“我和她……不是很熟。”是啊,她从未和自己说过话,从未和自己一起玩,她和自己,当然谈不上熟了。
“不熟也没有关系!”金世遗急忙声明,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玉海烟,“我,我只是想知道她多一些,了解她多一些。我,我,我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玉姑娘,你,你可以告诉我么?”
玉海烟夹肉的筷子停在了嘴边,今天的金世遗怎么这么反常?他突然这么想知道自己的事干什么?她仔细斟酌了一下以玉海烟的身份和性格应该如何用词遣句,终于开口道:“厉胜男?不就是一个杀手么?”
“还有呢?”金世遗看玉海烟的眼神活像个两天没吃饭的人。
“还有?还有……噢,对了,她不是好人。”又灌一杯浓茶下肚,玉海烟强撑着精神调侃人。
“她是!”金世遗那坚定的神态,好似三岁的娃娃在跟旁人争辩:“太阳就是黄色的!”
玉海烟终是忍不住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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