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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相爱于江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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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时辰前,他明明还不满于李公公这样的考验方式,心里希望他自食其果,一尝这见血封喉的毒药的滋味。现如今,他却想也不想,就要下去救他。对于自己软弱的善良,他不免有些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却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这样做,也许还出于另外一个,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
金世遗还没跃下,迷宫内的形势却又是一变。李公公后退间,竟一脚勾起了软倒于地的心儿,堪堪挡在傅文攻来的短剑前。
已然成魔的傅文一怔,仅有的一丝意识似乎在提醒着他,不能伤了面前的这个人,死也不能!他心魔交战,狂叫着扔弃掉短剑,抱着头疯狂地嘶吼起来。
这一幕,映入正准备跃下的金世遗眼中,他就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全身为之一震。这样的场景……啊!
第八章(二)
那些记忆中模糊的碎片,那些在火焰岛上,他走火入魔之后发生的事情,此刻,正一个一个从他的记忆深处走出来,一片一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让人感动,让他心痛的故事。
他原本以为,自己走火入魔直至被救醒之间的事,自己全都不记得。是啊,先是走火入魔,接着重伤昏迷,没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谈不上记得这些事了。可是此刻,那些事却全都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起初只有淡淡的影子,然后渐渐的,那些影子开始清晰起来,明亮起来……直到最后,清晰明亮得扎痛了自己的双眼。
头好痛,胸口好痛,体内的真气凝聚在一起开始乱窜,不行了!要炸开了!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了,是谁?他看不清,也不想看,伸手就是一掌,发泄他体内不受控制的真气。那个人随即飞了出去。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她?他还要发泄!跟过去,第二掌拍下,却在那人的脸前停住了。周围都是模糊的影子,独独那人的脸,清晰如皎月,含泪的星眸,带血的唇角,不知怎的,自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竟不顾那乱窜的真气,也不愿再伤她分毫……
真气越发猖狂的时候,背上突然受了重重的一掌,一时间,真气散开,喉头一甜,在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之后,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刚刚受的那掌实在是很重,重得他五脏六腑剧痛不已,他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胸口也被什么东西沉沉的压住,就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突然,压住胸口的东西似乎被移开了,有一双柔软的手抱出了自己,他听见有人在唤他:“世遗哥哥,世遗哥哥……”
是谁?谁在唤他?这样唤自己的人,是胜男还是之华?
那温暖的手对住自己的掌心,开始有温厚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进入自己体内,一时间,身体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源源不断,真的是源源不断……
那个声音又开口说话了,那样好听的声音啊,那样坚定地说:“如果他真的死在这里,你也休想活着出去!”声音还在继续说着,已经带了明显的哭腔:“世遗哥哥,你真的就这样走了?你忍心扔下胜男一个人?……”不!不忍心!他很想说出口,却动弹不得,他奋力地从黑暗中往外爬,想要离开那股死亡的气息。“……如果真的死,胜男陪你一起死,永远,永远都不分开!……这世上有谁不会死?我陪自己最心爱的人死,我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不要,你不要死!他挣扎着要说,终于,动了一动,奋力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此刻,正梨花带雨,欣喜的看着自己:“世遗哥哥,你醒啦?”那苍白憔悴的脸啊,此刻一定不会比自己的脸色好多少。她一定也受伤了,很重的内伤,但是她却源于不断地给自己真气!他想告诉她不要再这么做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沉沉地昏了过去。
再一次,那温厚的真气从自己的后背进入体内,柔软舒服,蓦地吐出一口瘀血,这一次,他彻底醒过来了……
回忆到这里嘎然而止,有泪从他的脸庞滑过。“胜男,原来我从不曾知道,从不曾明白,你竟然爱我为我到这样的地步。”他在心里对她这样说,可惜,她不能听见。
金世遗的注意力蓦地被人抽回了现实——站台下,迷宫里,趁着傅文混乱的时候,李公公步伐飘动,迅速地移动到傅文身后,“砰!”一掌击上了傅文的后背,傅文应声而倒。
李公公挥挥手,一直躲在一旁的小校尉捂着胸口慢慢地走过来,架起昏迷的傅文往出口走去。不知怎的,金世遗总是觉得,虽然刚刚李公公的身法十分敏捷,他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公公跃上台来,负着手,淡淡的对金世遗说:“金大侠,麻烦帮忙照看下剩下的那几场考验,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他说罢,也不待金世遗答应,径直地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只留下个背影给金世遗看。
回到皇帝安排的住处,来不及撕下脸上的面具,厉胜男手忙脚乱地翻找出银针,熟练地插进神庭穴,又一针,扎入中府……四十八针扎完,厉胜男已经是大汗淋漓。原来强行运功会加速毒性的发作,幸好自己发现得早,今天,才十四啊。
她转身去摸腰间,这一摸,却不由得一愣,匕首呢?一直在腰间的匕首呢?呀!难道是刚才和傅文争斗时无意间掉落了?
这一来如何是好?匕首掉了,而以她现下的状态,连从桌子前站起的力气都没有,又哪里还有力气再去找一把兵器?
门口有人敲门,极小心极谨慎的那种,厉胜男勉强挤出点声音来:“进来。”气若游丝,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分明了。
门外的人还是听见了,于是推门进来。门开的时候,厉胜男强睁着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人——金世遗,而他的手中,正拿着自己刚刚寻找的匕首。
她听见金世遗站在门口很客气的说:“你刚刚匕首掉了,所以我拿来给你。”他那好听的声音似乎来自于天外云霄,遥远得那么的不真实。
她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客气了,她强撑着,用最后的力气指了指右手的手腕:“划下去……”说完,她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她再也撑不住了。
挣扎在痛苦和无力中时,她开始想,那么简短的三个字,他那么笨的,也不知明白了没有。如果没有,唉……这一次就又有得受了。
这一次,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金世遗明白了,也许是经过了上次和厉胜男的相遇,所以,当他看到她昏迷不醒,当他看到她手腕上已有的好几道伤痕,当他看到遍布她全身的银针时,他就明白了。
黑暗里,她感到有一只粗糙温暖的大手抓过了自己的手腕,她原本剧痛着的手在那一瞬间竟然有点小小的失神,它似乎是忘记了痛,只记得那手的温暖了,那只手明明是有些粗糙的,想来上面定然有着不少的老茧,她却觉得那是这世上最柔和的东西了,甚至,比小袁软软的肚子都还要柔和。依稀记得,自己有一次于噩梦中,也是一把抓住了一个温暖无比柔和无比的东西,那次醒来时,她看见他正握着自己的手。
正当她沉浸在这柔和的感觉中时,手腕上的痛突然又多了一丝,他拿那把匕首割下去了!
随着毒血的渐渐流失,她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睁眼时,映入她的眼帘的,果然,是他正握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他又握着自己的手?
第八章(三)
这样的场景,和她记忆中的画面何其相似,只是那个记忆中的少年,此刻,不再有那清澈明亮不含杂质的眼神。一见她醒来,他脱口而出的,不是那句她于心底烂熟的“你醒啦?”,而是,用满是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看着自己,脱口问道:“你是女人?”这样的眼神,让她不禁想起黑木崖上那不堪的回忆。
金世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变聪明了,又或者其实他从未笨过,当初只是涉世未深而已。也许,他确实是很聪明的。就像现在,他只是握了握“李公公”的手腕,那样细致的,柔若无骨的手腕,即使是个太监,也显得太过了。他又细看了看“李公公”的身形,那样的身形,即使是太监,也太单薄了。
他原以为她会抵死不认,没想到她只是一愣,转而客套道:“金大侠果然火眼金睛。”火眼金睛?天!自己和她相处三个月才发现她是女儿身,她竟然还恭维自己火眼金睛!
他看着她罩着面具的脸,这张面具下面,不知又有些什么秘密。
似是猜透了他的想法,她轻轻抽回仍被他握住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李公公’只是我在紫禁城内出入的身份。至于这面具,倒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当初执行任务的时候破过相,我只是担心吓到人而已。”真的是这样么?他将信将疑,但也不再多问。他又看一看桌上那盛血的磁碗,血色鲜艳,艳丽得像极了婚嫁时大红的绸缎,奇怪,怎么会有这么鲜艳的血色?而且,竟然这许久了都不曾凝固。
他端起磁碗站起身,看着她露在面具外的嘴和下巴,肤色极白,唇色也极白,竟似没有几分血色,白得,让人有些心疼:“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第二日,厉胜男仍是穿着公公的衣饰进了紫禁城,御书房内,乾隆正认真的批阅着堆叠如山的奏章,他头也没抬:“准备的如何了?”
她也不跪下,立在那里回话:“还不是很充分,不过既然陛下要我现在就有所动作,那我也只好尽力一试了。”
乾隆放下奏章,长叹一口气:“要不是情况越发紧急,我也不会这样做。”他站起身,走向厉胜男,“我生平还未看错过人才,厉胜男,我信你。”他原本只是想找金世遗做一个好教头,想不到却得到了一个好教头和一个好军师,心下还是十分开心的。
厉胜男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她礼貌地回道:“多谢陛下夸奖。”
乾隆走到了厉胜男跟前,目无表情的,很轻声地在她耳畔说:“昨晚,金世遗又夜探我的御书房了。”言语间有些好玩儿有些无奈,老实讲,金世遗老是这样干,虽然明知他没有恶意,明知这世上只有一个金世遗,他却还是有些没有安全感,他正在认真考虑皇宫内的守备是不是应该再加强一些。
听到这话,厉胜男原本有些散漫的眼神为之一聚,却听见乾隆接着说:“他问我,三尸脑神丹发作的时间是不是在每月的十四。”
“哦?”厉胜男有些想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了?“那陛下如何回答的?”
“我可是答了实话,三尸脑神丹每月发作的时间,是十五月圆之夜。”乾隆意味深长地望着厉胜男,“他信了。”
厉胜男深鞠一躬:“多谢皇上。”
乾隆摆一摆手:“我只是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而已。你明日就带着死士赶去沿海一带吧。”他回头走向龙椅,“对了,你打算去哪里?”
“崂山码头。”
金世遗跟着“李公公”——不,现在应该改口叫她玉海烟玉姑娘——他们走在去崂山码头的路上。原本,训练完死士他就已经完成了同乾隆的约定,可以即刻回洛阳了。可是他还是很好奇乾隆训练死士的目的,万一……他是要对江湖同道不利怎么办?他这样说服自己,然后借口继续帮忙,同他们一道前往目的地。临走前,他已修书给郭帮主和之华,说明了自己的处境。而今他了无牵挂,说是借机监视他们也好,趁机寻找胜男也罢,总之,这崂山,他是去定了。
崂山,每次一听到这两个字,他的心都会漏跳几拍,那样一个不算很大的码头上,却是有些他今生都无法忘却的回忆开始的地方。
临行前,玉海烟也写了封信,只是不知她寄往何处,像她这样的身份,该当是无牵无挂才对。她好像是又猜透了他的心思,露在面具外的嘴角上翘,勾出些微的笑意:“我们这样的一大群人,总要找个方法骗吃骗喝才对。”那笑意有些故意有些俏皮,竟让金世遗想起了一个他最常想起最愿想起又最怕想起的人。
路上,一众人都乔扮成行商,日间分三批各自行路,互不相识,只是在入夜时,或早或晚,投宿在同一个城镇。玉海烟仍带着面具,却已经改换了女装,这让金世遗瞧着顺眼了许多。他想象不出面具下该是怎样的面目,才配得上这样的人,单就身形和言行举止而言,他直觉那面具下该是一张漂亮的脸,如果当真已经破相,那还真是十分可惜的。但转而一想她当年和胜男的关系,他又负气的想,活该,报应!只是下次再看见那张面具,却仍是有些惋惜的心理。而且,这样的面具,想要不引人注意都难,和他们一直低调的行径似乎有些不符,金世遗几次开口想让她换成面纱或者有面罩的帽子,话到喉间,却又忍住了。
快到到崂山县的城门口时,金世遗目力甚好,老远瞧见城门下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他们走近了些,城门下的那两个探头的人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中的那个女子开心的一声惊呼,直奔他们而来,金世遗看了看她的身形步伐,只有些低微的武功底子,不足为惧,便也没有紧张。
那个女子跑到他们面前时,金世遗看清了,是一个十来岁的漂亮的小姑娘。只见那个小姑娘完全不理其他人,直直地扑进玉海烟的怀里,像只小狗一样的撒娇:“海烟姐姐,锦儿想死你了。”一直给金世遗冷冰冰的感觉的玉海烟十分难得地拍了拍锦儿的背,说话的语气温暖得让金世遗差点掉了下巴:“我可不怎么想你啊。”
第九章(一)
城门下的男子也慢慢地走了过来,越过金世遗身边时,拿眼角瞥了他一眼,眼神里,三分轻蔑,七分兴味。
那男子看上去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多些,金世遗却在看他的第一眼就看到些十分熟悉的味道,沧桑的、老练的,和着些永远长不大的童真,矛盾地结合在一起,却又结合得那么的理所当然。“胜男……”金世遗在心中低吟。
那男子越过金世遗,走到玉海烟面前,恭敬地道:“姑姑。”
那男子明明看上去和玉海烟年纪相仿,竟然是她的侄子!金世遗有些不相信,转而又想,也许只是辈份上而已,在大姓大族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玉这个姓氏似乎不多见呀。他原本性情敦厚,那男子眼中的轻蔑,他虽然看到了,心下却不是十分在意。只是,他叫她姑姑,胜男已经没有亲人了啊,唉,她果然不是胜男啊。金世遗仿佛听见了心底有什么小小的,发了芽的东西夭折了的声音。
那个唤做锦儿的女子牵着玉海烟的手,领着众人进了城。金世遗在后面呆呆的跟着,她竟然由得她牵着自己的手啊,天!金世遗开始怀疑这个玉海烟是不是被掉包了,又或者她其实根本就不是李公公。厉胜男由着罗锦如牵着自己走,嘴角很自然地挂着笑,才几个月而已,她好像长大了不少嘛,至少,没有在县城内迷路了。这嘴角的动作,眼聪目明的金世遗看得一清二楚,更加觉得是不可思议。
锦儿领着他们到了城西,在城内最大的一间宅子前停了下来。与其说是宅子,倒不如说是庄园,这一个宅子,其实就有小半个崂山县城那么大。
锦儿领着他们从后门进去,七拐八绕,到了一个大园子里。园子内,一群家丁服饰的青壮年正有板有眼地练枪,动作划一,出招干净利索。
玉海烟满意地点头,随口问道:“招募了多少人了?”
她的侄子似乎早知她有这一问,连忙答道:“快五百人了。”他又补充到;“都是从附近的村县里招募的,打者罗家的招牌,申明是为罗家招募家丁和船工,罗家在广州是海运和漕运的大头,没有人会怀疑的。
“训练是如何进行的?”玉海烟回头看着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厉南星,意思是,即使以这样的明目招募壮丁,也没办法掩饰掉这么大规模的训练活动。
“就在罗家大院里,”厉南星指着面前的园子说,“虽然没有非常大的像校场一样的空地,但是像这样的大园子有很多,把假山花卉挪走,每个园子里就足够四五十人的训练了。”
玉海烟负着手,一个一个仔细观察着园子里家丁打扮的人:“你招募时都查清背景了没?”
“查过了,都是身家清白的老实人。”
“是么?”玉海烟把目光停留在靠墙角的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身上,久久不曾转眼。
她的余光瞥了眼那家丁手中的兵器,眼神突转凌厉,又环视了一下这一整群家丁,开口问道:“你教的,是枪法?”
“嗯。”
“全部么?”
“对。”厉南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大规模的撕杀,当然是长兵器更好,难道还教授剑术不成?
玉海烟深吸一口气,对厉南星说道:“去取支枪过来。”
厉南星随即从一个家丁手中取过长枪递过来,玉海烟却并不伸手去接,她转身走向随同的一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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