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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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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男人也愣了。
  他眉梢这几年染上了不少的风霜,鬓角也有了星星点点的白色。这会儿披个灰不溜秋的大棉袄,愈发显得沧桑,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是方扬?”
  寇秋怔了会儿,把罩在对方头顶上的伞收了回来。
  “嗯。”
  他说,“刘老师。”
  他与这个高中班主任,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时,两人之间并不愉快。
  刘老师显然也想了起来,动动嘴角,神色还有点尴尬,“方扬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啊。”
  寇秋说:“是啊。”
  中年男人的脚在雪地里挪动几下,问:“你现在在哪儿过呢?老师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
  寇秋平静地说:“我在省城上大学。”
  “哦,”刘老师说,“省城。。。。。。”
  他重新又垂下眼,似乎是刻意要避开大学那两个字。
  寇秋却没让他避开。
  “老师还记得吧?”他说,“就是当初查恭差点儿顶替了我,去的那所大学。”
  中年男人目光闪躲的更加明显,“不、不记得了。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是吗?”寇秋笑了笑,“也是,对老师来说,可能只是件小事吧。”
  ——可对方扬来说,这是件大事。
  无异于天崩地裂的一件大事。
  方扬很努力。知道家里条件困难,不可能支撑的起他复读,所以就加倍地努力。他整夜整夜几乎没睡过,半夜里帮着方老爷子翻身,又让老人上了回厕所,偶尔还得自己拿针筒,学着卫生所的人教的样子给老人打针。照顾完爷爷,他也不能睡,拼命地瞪着眼脚泡在冰盆里也在做题。
  大冬天的时候,他的脚也泡在里头,长的冻疮现在还留着痕迹。
  多少个日日夜夜?
  方扬数不清,也不想数。他闭着眼憋着劲儿往前冲,硬生生把这些难熬的日子都给熬了过去。他养猪,喂鸡,下地,照顾老人,学习,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留给自己。
  就是这样熬,才熬出来的成绩。
  “您也是知道的,”寇秋说,“当时学校曾经让您来家访过,您亲眼看到了。”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
  他的脚不安地在雪地上蹭了又蹭,原本挺白的雪上很快就被留下了一道接着一道的泥印儿。男人脸色跟雪一样白,并没有抬头看这个昔日的学生,只粗声粗气说:“老师那时候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寇秋失笑,“您难道真相信,查恭能考出这样的成绩,而我只能考成那样?”
  男人当然不信。
  他带出来的学生,到底能拿到什么样的成绩,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更何况,他自己就在省城的培训班里待过,别说是两星期,哪怕是两年,查恭的成绩也不可能被提到那个水平。
  可知道,并不代表着就有勇气去反抗,去改变。
  更别说,这里头还夹杂着钱。
  “老师也不容易,”半晌后,刘老师说,“我辛辛苦苦教了那么多年学,每月能拿的工资就那么一点儿。。。。。。”
  他没再往下说。
  人生其实挺艰难的,选择很多,每一个选项都可能通往一个不归路。在当年,有人给了他这么一个选择,他走向了错误答案,选择了违背良心的那一个。
  明明知道是该去上大学的学生,却对他说出了“你没考好也没什么奇怪的”这样的话,帮着那些人,一同亲手死死捂住了自己学生的嘴、眼睛和耳朵。
  让他听不见,让他看不见,让他说不出来。
  让他闷声吃了这个亏,让原本该走向另一条道路的人顶替了他的位置。
  男人如何能不知道?他们实际上,都是在合伙欺负一个没什么背景、甚至没什么亲人,一路走来都不容易的孩子。
  他只是不想去面对。
  这样冷的天,可刘老师的额角却出了汗。他拿手擦着,越擦越多,最后,中年男人只能重新把手放了下来,僵硬地放在身旁。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寇秋说:“很好。”
  雪下得很大,他的伞上这会儿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身后传来扑簌扑簌的声响,寇秋扭头看了眼,远远地便看见了件熟悉的大衣。
  是男人回来后,出门来接他了。
  他唇角笑意深了深,又重复了遍,“很好。”
  人的眼睛不会骗人,中年男人信了。他落了满头的雪,讷讷道:“那就好。”
  “我进了学生会,”寇秋平静道,“有三篇论文拿了奖,还拿了三年的国家奖学金。等接下来,我考上公务员,就能给国家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他的前途规划很清楚,刘老师把手抬起来,想要拍拍他的肩,可抬到一半,又重新放了回去。
  “你能这样想很好,”中年男人说,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你就该是这样。。。。。。”
  他忽然有些说不出话了。
  这颗本来该发着光的珍珠,差一点就被他和他们一同盖上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重新夹紧了大包,抬起了腿。他在雪地里艰难地走了两步,嘴唇蠕动着,说了什么,随即有一句话,轻飘飘地传进了寇秋的耳朵里。
  “——我已经不再是老师了。”
  他不能再耽误学生的人生第二次。
  寇秋站在雪地里半天没动。他轻声呼出一口气,男人已经踩着雪来到了他身畔,眉头微蹙,回头看了眼已经走得稍远的刘老师,“那是谁?”
  寇秋说:“高中班主任。”
  阚峻的脑海中立刻把这人对上了号,眉心连在了一起。他收起自己的伞,接过少年手里的大黑伞把两人都罩上,说:“他找你,干什么?”
  他知道当时少年的高中班主任在这件事里推波助澜,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声音一冷,“他和你说了话?”
  寇秋勾勾他的掌心,示意他别紧张。
  “没事儿,”寇老干部说,“只是说说话。”
  阚峻拉着他的手,还没松。
  “鞋湿没?”
  寇秋穿的是雪地靴,挺厚实的,这会儿还没湿。男人低头看了眼,却二话不说亮出了自己宽厚的脊背,“上来。”
  寇秋没动,“叔,地滑着呢。”
  “上来,”男人不容置疑地说了第二次,“小心你再摔着。”
  “。。。。。。真要上?”
  “嗯。”
  于是少年轻轻一跃,跳上去了。他的一只手抱住男人的脖子,晃悠着双腿,另一只手打着伞。
  阚峻把他往上托托,气息很稳,“在想什么?”
  “我在想,”寇秋说,“要是当时成绩真被换成功了,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阚叔叔小心眼地不想听到那个人相关,冷哼一声。
  寇秋就笑了,低头去亲对方头发里不小心沾染到的雪花。那雪花在他嘴唇上化开了,凉冰冰的。
  男人装作不在意地走了半天,忍不住还是问:“他又联系你了?”
  寇秋装傻,“谁?”
  阚峻声音微冷,“扬扬。”
  寇老干部笑意更深。
  “没,”他抱紧男人,说,“我只是随便想想。”
  我们的生命,本来是该错位的。你占据了我的轨道,而我只能通往另一个本不属于我的结局。
  可是现在,到底是被扭转过来了。
  三。
  二。
  一。
  咔嚓。
  你听到了吗?我的人生,它已经重新被命运交还给我了。


第157章 错位人生(十四)
  大学毕业后; 寇秋还是走上了为人民服务的道路。
  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执念了。他自己曾经受过这样的照顾,便总想着能帮着其他人做点什么,哪怕只是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是有寓言说了吗?虽然沙滩上即将干死的鱼那么多; 捡也捡不完; 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但只要你动手去捡了。。。。。。被你扔回到水里的那一条,它总会在乎。
  寇秋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路。
  阚峻并不想他迈入政坛。这里头的文章太多; 人情世故往来; 哪一项都得是费脑子的; 他心疼少年; 不愿他在这种世事中沉浮。
  可之后,阚峻才发现; 寇秋从来不算是踏入政坛。
  他只活跃在第一线,从来没有过退往幕后或向上一步的想法;他宁愿把时间都花费在求真务实上; 也不想在所谓的前程上下一点工夫。
  阚叔叔也曾感叹:“叔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不想做大官; 也不想赚大钱。就踏踏实实想一心做个平凡人,可能在这平凡之中偶尔有点闪光点。
  他说这话时,少年就从电脑前抬起头; 冲着他弯了弯眉眼。
  阚峻的手摩挲着他的脸颊,男人手上带了点茧子; 有点疼。寇秋微微蹙眉; 把下巴放在他的手心里; 说:“疼。”
  男人听了这话; 动作就更温柔了点。
  仿佛自己对待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瑰宝。
  门外有人敲门; “阚局,待会儿要出去吗?”
  阚峻嗯了声。
  “先把车开出来。”
  两个保镖听了,便先到停车场里去开车。寇秋把脸重新抬起来,说:“要去买东西?”
  “嗯,”阚叔叔说,“带你一起。”
  上一次的风波过去后,阚峻对于事业忽然间看淡了不少,并没再给自己施加压力,只在里头挂了个闲职。只是保镖再没撤掉,时时刻刻都跟着寇秋,房子里也给他们安排了单独的房间,只要是寇秋出门,后头总能看见两个壮汉。
  甚至在上班的时候,也能看见他们站在门前。偏偏阚峻打过了招呼,其他人即使觉得有点儿显眼,也不敢说什么。
  寇秋自然更不会说什么。
  他心里清楚,男人是被上一回的事故吓着了,在那之后几乎就没睡过什么安稳觉,夜里醒来摸他要摸个三四回。如果这样能让男人安心些,寇秋宁愿自己显眼。
  楼下停着熟悉的奥迪,寇秋下了楼,从兜里拿出购物清单。
  “我看看。。。。。。”
  俩人高马大的保镖坐在后座,男人亲自开车,条纹衬衫的袖子卷上去,露出一小截线条清晰的手臂。那上头还带着块表,不能算是什么名表,可被擦拭的很干净,皮制表带被护理的也很好,可见主人十分爱惜。阚峻伸手调整了下表盘,应了声,“嗯。”
  那是寇秋拿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他买的,自那之后,几乎就再也没下过男人的手。
  要不是无法确定到底防不防水,阚峻更想洗澡时也带着。
  浇小白菜时。。。。。。当然更要带着。
  其它的衣服和配饰都没了,光光的手臂上只有这块表,碰触的时候,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阚叔叔很喜欢。
  寇秋把清单认真看了会儿,说:“得买香皂。”
  阚峻说:“好。买牛奶味儿的。”
  寇秋拍了拍他手背,没理他的奇怪癖好,看到最后时,脸却忽然红了。
  “怎么这么多?”
  阚峻的眉头蹙了蹙。
  “不多。”
  “怎么不多。。。。。。”寇老干部涨红着脸,碍着后头有保镖,说话都不敢怎么大声,就小声吭吭哧哧抗议,“这几大盒,一盒二十个,你准备用到什么时候去?”
  阚峻把衬衣衣袖上的纽扣解开了,神情严肃。
  “一天五个,”他有理有据,“很快能用完。”
  寇秋:“。。。。。。”
  一天五个,你拿去吹气球玩儿得了。
  等你用完,我也该废了。
  阚峻的呼吸很沉,滚烫的气息吐到他的面上,“扬扬,叔叔是男人。”
  寇秋眼睛眨也不眨,“可昨天阚叔还说了,我只是个孩子。”
  “。。。。。。”
  “叔?”
  “。。。。。。”
  “叔,你就满脑子想着对孩子做这种事吗?”
  阚叔叔把头转过去了,启动了车。过一会儿,等红灯的时候,他又转过头来,把方才已经被寇秋遗忘的这茬重新接上了,“嗯。”
  清蒸白菜、醋溜白菜、白灼菜心。
  白菜宴全席准备准备,可以开始上了。
  虽然还没到冬天,超市里却已经开了空调,暖洋洋的。寇秋和阚峻合推一辆小推车,把车推的呼啦呼啦响,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商量着要买哪个牌子的。
  过一会儿,寇秋的手就在阚峻腰上掐了掐,整个人熟透了。
  “不要这个!”
  男人表情很认真,眉心都连在了一起,显出了难得一见的固执。
  “要这个。”
  寇秋表情奇怪,半晌后压低声音说:“我会笑场。。。。。。”
  “不会。”
  阚峻拿起那一盒,把它扔进了购物车里,声音低沉有力。
  “有叔在。”
  保证你不仅不能笑,甚至可能被干哭。
  那盒夜光的小雨伞于是安安静静躺在了购物车的一角,等待着夜晚会降临的暴风雨。
  俩保镖在后头不远处也合推了个车,互相看了一眼,都垂下了头。
  啧。
  前头简直没眼看。
  要是让局里的人瞅见,说不定会吓死。他们阚局正和一个小科员一块儿蹲在地上那一袋子还没拆开的红薯前,特别严肃地往外头挑长得好看点儿的红薯。
  “这也是有讲究的,”寇秋指点他,“不能要烂的,也不要那种七扭八歪的,就表面光滑看着顺眼的就行。”
  男人紧抿着唇,往里头丢了一个特别大个儿的,又被少年嫌弃地捡出来。
  “太大了,剁都不好剁!”
  阚峻嗯了声,“我以为扬扬喜欢大的。”
  毕竟平常吃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恨不能把红皮大番薯整个儿连根吞进去,连着底下两片圆形的叶子一块儿。吃了一口还不够,还要一口一口没完没了不间断地地吃,这才行。
  寇秋:“。。。。。。”
  救命,这大叔现在可会耍流氓了。
  他们推着装的满满的小车,从货架的一面过去。而与此同时,另一面也有人提着篮子,慢慢走过去了。
  倘若让寇秋看见这个人,他兴许会惊讶地叫出声。
  因为这人。。。。。。已经完全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查恭在货架前挑选了很久。他的手指在一排东西中踌躇不定,最后抽出了最便宜的那种卷纸,很粗糙,擦起来甚至有点儿扎人。要是流鼻涕时拿这来擦鼻涕,没两天鼻子都能被蹭破皮。
  查恭猛地吸了吸鼻子,把纸重新放回去,又犹豫了会儿。
  只便宜了三块钱。
  这样的东西和那样的东西之间,隔的距离其实并不算遥远。
  可偏偏,对于他来说,却已经是遥不可及。
  查恭还是拿了便宜的,走到了收银台前,从皱巴巴的零钱包里头掏出几张纸币。
  “多少钱?”
  收银员说:“五块钱。”
  “怎么是五块?”查恭声音提高了,“上头不是写的四块九毛九吗?你不打算找我钱了?”
  收银员声音也跟着高,还带着点外地口音,“你这个人讲话很搞笑哦,四块九毛九和五块钱有什么差别?一分钱的事,你跟我计较这么多?你到底是有多穷?”
  旁边柜台的客人跟着看过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就一分钱,还计较?”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一分的钱都快没了吧?”
  那些目光刺过来,很是醒目。查恭不傻,他全都感觉得到,他的胸膛用力起伏了下,不说话了。
  半晌后,他把卷纸往柜台上一摔,径直走出了商场。
  后头还追出来一句收银员的冷嘲热讽,“脑子出毛病了哦!”
  。。。。。。
  脑子出问题了吗?
  查恭觉得没有。
  他搬出来也有几年了,外头的生活并不比村里的强,像他这种没大学学历,也没专业技能的人,想混口饭吃就是加倍的困难。从村里出去的第一年,查恭心高气傲,想着家里还有点钱,鼓足了劲儿准备做点生意。
  可他实际上哪里是做生意的料?不懂得从哪儿进货,也吃不了什么苦,爸妈没办法在他后头当依靠了,查恭的人生就整段垮了下去。
  他一直垮到了最底层。
  做什么什么亏,干什么什么倒霉,这几年里,查恭受尽了前十几年没受过的罪。查父死在了狱里,那些人看见他档案里父亲犯了事,能有几个敢收他的。他搬过砖,也试着做过别的,没有一项成功。
  经验没有越积越多,装钱的口袋却越来越瘪了。
  说起来时,简直像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他还能发现自己住在大红门里头,隔壁有悄悄互相喜欢的方扬,后头有疼他爱他、愿意给他付出一切的父母。他骑着自行车去上学,晃晃悠悠的,那些当时还买不起自行车的孩子追着他,个个儿眼睛里都揣着明晃晃羡慕的光。
  ——可现在呢?
  查恭买了个白馍,坐在路边慢慢地一口口啃。啃着啃着,他的眼泪忽然下来了一滴,把馍给打湿了。
  他赶忙伸手,把上头的这滴水珠子擦干净。可不知道怎么了,过一会儿,上头又落了一滴。
  查恭以为是自己哭了,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下雨了。
  下雨了。
  他就蹲在雨帘子里,头发被水花拍打的竖直向下,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把他裹成了在泥地里挣扎的蚯蚓。他望着路上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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