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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姬无端问起的时候，突然有种考试之前完全没看书的窘迫感，一时竟无言以对。
　　姬无端看他的模样便猜到几分，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严厉的话语夹着丝丝寒意：“你若准备今后都依赖着那件法器，天元录不练也罢。”
　　“没有！不是那样的。”江策急忙否认，他并没有要一直依靠系统的意思，如果可以，他想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世界生存，而且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最起码七秀的轻功已经可以不依靠系统，就能自己随时随地的用出来，而且只要他体内灵气没有耗尽，就能一直飞在空中，爬山越岭不在话下。
　　老实说，那三年里江策从来就没有闲下来过，他就是没有空学天元录而已。
　　“你可知，为何天元宗人人修习天元录，他们却各自有自己的功法，各有所长？”
　　江策点了点头，想想又摇头。
　　点头是因为，他知道天元录并不是一部很详细的功法，而是蕴含了各种道的总纲，每个人对它的理解都不一样，也就造成了各自悟道的结果。他虽然用系统的读书功能完全记下了天元录第一卷，却没有认真去参悟那其中的意思，只了解了一点皮毛，还有从其他弟子口中听到一些关于道的只言片语。
　　江策还找不到自己的道，所以他摇头。
　　而且因为系统的存在，他对天元录的兴趣一直不大，他更想靠自身的努力来领悟和使用七秀的技能，能奶能DPS，想想就觉得略吊有木有！
　　“你觉得，若这茶水无茶杯存放会如何？”姬无端指着江策放下的杯子继续问道。
　　“会流得满桌都是。”江策想了想道。
　　“你的法器，就如同那茶杯，而你如今所使用的术法便是那茶水，若哪天你的茶杯不复存在，你觉得自己还能再使用那些术法么？”
　　“应该就不能了。”江策面色凝重，觉得师父这个形容对他现在的状态来说，太贴切不过。如果没有了系统，他根本就没办法使用现在的技能。
　　姬无端听了他的回答，便将自己面前的茶杯递过去，“再换一个茶杯便是。”
　　江策心中恍然，他之前的想法果然还是太简单了，现在既然有系统的条件支持来学习，为什么不努力修炼好这个世界的功法呢。今后就算没有系统，他还是想继续再使用那些技能。
　　“师父，我明白了。”江策郑重点头。其实姬无端的话很好理解，新的茶杯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修仙所追求的道，所谓的道，其实就是最符合自己运用各种术法的规律，他要找出适合自己的规律来使用七秀的技能，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修习天元录，实践证明，这世间的功法，能比得上天元录的少之又少，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学不珍惜。
　　“如此便好，将来的路是你来走，为师只能帮你指正而已。今后这些时日，你便与为师一起留在这地书之中，直至第一卷学会才可出去。”姬无端对江策的学习进度非常不满意，决定进入一对一教学盯梢模式。
　　被教育了一番的江策恭敬地对他道了一声谢，越发觉得自己跟对了师父。他突然想起雅莲说过姬无端的修为需要在这里巩固，那他还有时间教自己么？
　　事实证明，姬无端确实只为他指了路而已。
　　所谓的修炼天元录，就是这样一边把它背出来，一边使用七秀的技能。
　　再次刷完蓝的江策一脸苦逼，但他不能停下来，只能坐下打坐回蓝，继续练技能。他估摸着，现在的情况就跟以前80年代没有奇穴一样，需要刷技能的熟练度，熟练度上去了，技能用起来威力自然就更大。
　　只是天元录第一章开始就非常的晦涩难懂，他一边把那些字句背出来，一边感受着体内被系统的力量牵引着的灵力的运行轨迹，虽然不太明白，但却隐隐有了一些领悟。偶尔他会不使用系统，而是将体内的灵力按着那个轨迹运行，同时学着做出动作。
　　一个人练习的时候还好，但是当姬无端站在身旁时，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做出那种舞蹈动作来。还有那自带的背景效果，就像在舞台上表演一般，而观众只有他一个人呢。
　　还好姬无端并不是时刻都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呆在唱晚池边修炼巩固修为，据他说那个地方，是这地书里面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对他巩固修为大有益处。
　　江策每天除了练功，其他时候都是在帮会领地里闲逛。帮会领地其实并不大，江策也不用轻功，就那样走走看看，偶尔缅怀一下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
　　这样清闲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十来天的功夫，江策这个地书管理员就迎来了第一个天元宗使用地书的弟子。
　　那人正是许久没有出现的黄药子。江策是在帮会菜园的地方看见他的。
　　黄药子看到江策从小路走来，笑着跟他又是摆手又是打招呼的，一点也没有长辈的架子。看模样像是想扑过来，但是却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隔着，只在菜园的边界位置，怎么也无法离得更近。
　　江策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结界瞬间消失的时候，他差点就扑倒在地，可见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哎呀，这地方果然能走了，前些日子我听雅莲那丫头说起的时候还不信呢，今天真是涨姿势了，你说这么多人，怎么偏偏是你！想我当年刚进来这里的时候……”黄药子整了整衣服，拉着江策便开始滔滔不绝。
　　江策也是相处久了才发现，其实黄药子还是个话痨，就算身边没有人，他也能自个说上半天。
　　“怎么就不能是我？”江策赶紧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免得一会耳朵遭灾。
　　“当然可以是你，那啥，师侄啊，听说你对地书熟悉非常，且现在这地方也归你管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四师伯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出来就行了，干嘛搞得这么客气。”江策心里猜想黄药子多半是为了药草的事情。不过据他观察，帮会领地里面杂草不少，但却没有可以用来炼丹的药草来着。
　　“师侄啊，你看这几片地如何？”黄药子用下巴对着菜园的几块地努了努，眼睛闪亮的看着江策问道。
　　“挺好啊。”江策不明所以，四师伯莫非是看上了这几块地？可是这货家伙不是已经有一大片药园了么，怎么还打这么点地方的主意。
　
☆、第42章　种地

　　唱晚池旁，姬无端盘膝而坐；银白色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他周围三尺内汇集一层薄雾；而后慢慢被他吸纳入自己的体内。忽然；他的眉间释放出了一道凌厉的红色光芒，那红色的光芒绽放了开来，竟变成两株曼陀罗花，那花朵在灵力的滋润下红得娇艳欲滴，隐隐有黑色的雾气从花心中飘出；一丝丝从姬无端的嘴角侵入。
　　姬无端猛的睁眼；那浅色的眸子不知何时已变成如墨的浓黑。
　　空中雪花一片片的落下。天地间一片雪白，静谧莫名，唯一能见到的；就是那鹅毛大小的飞雪，唯一能听到的，也只有那飞雪击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如此安静祥和的世界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静静的站在望不到尽头的天梯前沉默着。这雪飘飘荡荡，似乎恒古以来就是如此的降落飘零，填塞在整个白茫茫的天地之中。那雪花的轨迹，随着风起风落而变化莫测，似飘如飞，在空中画出了一道道银白的轨迹。
　　“才见岭头似云盖，已惊岩下雪如尘……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徒儿啊，就让为师领着你走这第一步吧……”一声幽叹打破了这静谧世界，突然，以那两人身体为圆心，方圆百丈内的一切物体在一瞬间停滞。那纷飞的雪，那飘扬的风，以及那流逝的时间。一切都笼罩在了淡蓝色的光芒之下，这片天地除了蓝与白，似乎再也没有其他色彩。
　　这是梦，亦是遥远的记忆。
　　姬无端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一大一小两人的身上，随着他们的脚步前行。那蓝光中的两人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只迈着沉稳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攀登着那望不到尽头的天梯。
　　“徒儿啊，你……看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这空寂的天地间回响消散。那是多年前早已经飞升的摇光道人的声音。
　　即使知道他问的对象不是现在的他，但是姬无端还是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亦如那小小的身影那般，两人的动作完全一致，重叠。
　　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梦中的摇光道人听了他的话，并没有露出记忆中的笑容，而是皱起眉头，抬手指着天梯的前方，幽幽道：“你再看。”
　　姬无端的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往摇光道人指着的方向看去，依旧是什么也没有，他心里有些着急，想问问师父要让他看什么。待他转头时，却发现身旁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银白的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师父，你看到了什么？”稚嫩的声音从前方的云雾风雪中传来，姬无端循声看去，却只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轮廓和红色的衣摆，还有那衣摆下如玉的赤足。
　　姬无端微皱眉，那声音对他来说亦是熟悉非常，他往前走了几步想靠得近些看个清楚，却不知为何那人总在自己前方不近不远的距离，白茫茫的一片遮住了他的面容。
　　“师父啊，你再看看。”与之前相比稍沉的声音传来，那红色的人影似乎长高了些，却依旧赤着一双玉足。
　　“小……”那名字在脑海中徘徊了许久，当说出第一个字时，姬无端却突然住了口。被刻意埋藏的记忆再次摆在眼前，他心中有一种感觉，如果唤出那人的名字，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师父啊，你再看看，你看看我。”前方少年雌雄莫辨的声音带了几分急切，红色的衣襟突然被风雪掩盖，只是声音却依旧在这天地间回荡。“师父啊……”
　　姬无端的心莫名的跟着一颤，这个梦境竟能如此撩拨他的情绪，那少年急切的声音勾起他心底最深的渴望，即使知道那一刻并不是真实，却永远的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天梯之上，少年清丽的面容渐渐清晰变为成人的模样，那是少年的幻术所致，亦是自己心中所欲。
　　心里明明白白知道那是虚幻，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般的跟着那人，抬手想要触及他，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突然，半空中的天梯突然从底部开始崩塌，那不是普通的碎裂，而是彻底的分离，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奇异力量彻底分离成一点点光粒，随着风雪消散。
　　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脚下的动作加快，他不想那那人掉下去，他想在他需要的时候拉他一把。
　　就快要触到了！手指已经碰到了他飞舞的发丝，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姬无端脚下踩空，亦随着那人从半空中摔落，堕入寒冰之中。
　　终于还是在下落时将人搂在怀中，那消逝的，都是虚幻，这留下的，才是永恒。
　　那人乖巧的任他抱着，他伸手抚摸上那人的脸颊，既熟悉又陌生的绝美无双。
　　天梯之上，透过那幼小的皮囊，他看到的是另一个人。那是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无法对任何人诉诸于口。
　　想对那人做一些无礼的事情，想要剥开他的外衣，想要看清楚……想要拥抱着，占据他的身体，想把他藏起来，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人。
　　他心中的渴望竟是如此……如此不堪。
　　心魔……
　　“师侄，师侄！”黄药子围着那几块地转悠了半天说了一堆话，却看见身旁的江策居然在发呆，他有些生气的喊了两声，好歹自己是他的长辈，这态度也太不像话了。
　　“啊？啊……四师伯，你刚才说到哪了？”江策从唱晚池的方向转回头来，他刚才似乎……听见师父在叫他。
　　“我说，这几块地，到底能种什么？你看看我拿来的这些种子。”黄药子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有求于人，被晚辈忽视的他真想一掌拍过去。
　　“哦，种子，对了。”江策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神不灵，他突然想过去看看平时这个时间还在唱晚池修炼的姬无端。
　　但也仅此而已，他完全没有也不会意识到，当初的真橙之心会给姬无端埋下一个后患无穷的祸端。那种子已破土发芽，汹涌而出。
　　“你倒是给个回复啊，这些种子，能不能在这里种出来？”黄药子抖抖袖子，手里握着一把黑漆漆闪着油光的椭圆形种子。那种子颗颗饱满，偶有紫光从那黑色的表皮散出。
　　江策选中那些种子为目标，系统显示那些种子居然有五级，他又点中旁边的土地，系统显示土地只有一级，看样子就知道完全种不了啊！
　　“四师伯，这些种子，暂时还不能种。”他干脆对黄药子实话实说。
　　“只是暂时不能，而非不能么？”黄药子激动的抓住江策的手臂。
　　“嗯……也说不定不能。”江策估摸这这地应该需要升级，不过不知道具体能升到多少级，以前游戏里面他都很少种地的。
　　“唉……也是我太心急了，眼看着宗门大劫将至，我总该做些什么，可我除了炼丹，其他都比不过别人。”黄药子一瞬间萎靡了下来，感觉苍老了许多，那原本还算红润的老脸，此刻也暗淡了下来。
　　“那个，四师伯，你到底准备做什么？这么珍贵的种子，你是打算种出仙草来么？”江策看着他颓废的模样有些不忍，想着问清楚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师侄猜的不错，我是打算种些仙草，我那药园虽建在二阶灵脉之上，但仙草成长所需的灵力仍是不够。我知道在地书之中修炼比外面快上许多，想来种植仙草亦是如此。我早已仔细查看过，这里的土壤灵气十分充裕，完全可以提供仙草生长所需。可惜我在这几块地上试过，却怎么也种不出东西来，师侄既然能掌管这地书，想来定有办法。”
　　“那个，四师伯种仙草来做甚？”江策有些好奇，他想不出来，仙草跟宗门大劫有什么关系。
　　“化劫丹。”黄药子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回答道。
　　江策听得哑口无言，化劫丹！四师伯是炼丹炼疯了吧。
　　他以前跟着黄药子学习的时候就知道，丹药分为天地玄黄四种品级，那化劫丹却不在这四个品级之内，而是完全凌驾其上自成一品的神级丹药。一颗能化任何劫难，连天道都奈何不得，那玩意就跟修仙者想成神一般，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我也知道这很难，但是，总该试一试。想当年要不是师父将我带回青山，我早已死在深山老林中，哪里还有命来追求丹道。那化劫丹也不是没出现过的，就在八百年前，我曾经跟随师父去看十几位海外散仙同炼丹药，那丹药正是化劫丹，虽然最后招来了四九雷劫，但还是成功的炼出了两颗。”黄药子并没有把话说完，那十几个散仙虽然炼出了化劫丹，但却有八位在那场劫难中被劈了个烟消云散，后来还是用那两颗丹药扭转乾坤才将那几人救回。不说出来，是因为他早已有为宗门身牺牲的打算。
　　“四师伯，我天元宗虽然人才辈出，但却没有散仙的实力，怎么炼得成？”江策想着要是自己满90级然后把烹饪洗掉练个制药专精还有可能，但现在这情况肯定是来不及了。
　　“你不明白……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黄药子说完，起身拍拍屁股就想闪人。
　　江策却突然拦住他道：“师伯先等些时日，我把这里的土地改造一番，兴许就能种了也不一定。”
　　江策不忍心看着长辈失望而归，想着可以先试试种低级的药草，看看能不能将土地升级。
　　“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师侄了！”黄药子听着心里也燃起一丝希望，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种子递给江策，嘱咐道：“这些种子我先留给你，若是能种了，你直接种下便是，我得出山一趟找寻其他草药，这最重要的一味，成不成，便看天意吧。”
　　黄药子这次的到来，倒是让给了江策一些启示，他仔细回想了一番原着的剧情，确实有提到过化劫丹的事情，他记得主角似乎用那玩意救过女主。想来那丹药炼制也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困难，师伯也不一定不会成功。好歹是他的一番苦心，江策也非常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又多了一件事情的江策想起繁重的功课，觉得有必要跟姬无端打声招呼。
　　送走了黄药子以后，江策径直往唱晚池的方向走去，仿佛被某种力量召唤催促着，那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干脆用起轻功，身后带起一串飘零的花瓣。
　
☆、第43章　除魔

　　江策赶到唱晚池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姬无端的身影。
　　清风吹拂过那清澈的池面带起阵阵濂漓；靠近岸边的紫色睡莲随波摇摆着身姿。唱晚池旁只有青草山石；没有一丝人气。
　　“师父？”在这静寂的环境中，江策下意识的将声音放低；只是心中的焦虑更甚；师父到底跑哪去了。
　　他沿着池边转了一圈；然后运起轻功跳到最高的山石处往下俯瞰，整个帮会领地在这宽广的视野下一览无余，只是；依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