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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约翰大哥，我看那些人干什么啊，就我这身份，还是免了吧……免了吧……”
　　“呵，你还知道你那身份上不得台面啊。斯康，你丫你对上面这次会议不满是不？感觉自己过得挺憋屈是不？那帮子人什么都没干天下都是你大英雄斯康拯救的是不？”
　　“怎、怎么会呢，您这么说可真是误会了呢，这明摆着都是拖了上面的福气……咱们才能像这般说话闲聊，蛋疼了喝点小酒啥的，对吧，兄弟们？”
　　“对对，对极了！”
　　“这些许清闲的日子真心是难得呢！”
　　瞬间的功夫，屋子里再次被一片奉承和赞颂声笼罩着，直到质问众人的那个男人用力敲了敲杯沿，屋子里才又安静了下来。
　　“行了，一个个都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了，装这一星半点的，我又不是看不出来，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会不知道？平时你们随便给我瞎扯就算了，这几天嘴巴都给我放严实点，说不得你门身边正巧就坐着哪族的人，惹到了你们惹不起的人，谁都救不了你们！”铜铃般的眸子瞪地好像黄色的球一般，威胁着巡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约翰才重新窝回了软面的躺椅，一副对其他事都不再关心的样子，而周围的人见此才又重新低低地讨论了起来。
　　“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了呢。”屋子的安静角落中，坐在为首人外侧的小个子似乎被刚刚屋子里的对话吸引，见壮汉几声威胁便把其他人都吓得唯唯诺诺，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直到另一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止住了自己有些放肆的行为。
　　“没关系，凯恩你也别把他们管的太严了，布诺和提亚也没犯什么打错。”大概是坐在温暖的桌边休息了一会儿的缘故，先前冰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暖意，靠在椅背上的身体慢慢渗透出一抹放松，遮掩在斗篷下的眸子四处转了一圈，有些百无聊赖地瞥过一个自他们进来后便一直隐晦地看着这边的视线，在对方尴尬之余还未能收回目光的时候，另一只手中的茶匙略带示意地冲着对方翘了翘。
　　“殿下！”注意到伊格尔动作的凯恩叹了口气，低低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包容和些许的责怪，还举着手中茶匙的伊格尔笑了笑，宽松的斗篷下可以看到，线条姣好的唇角勾起一抹有些孩子气的弧度，而后在远处的人走过来的同时抹平了表情，淡漠地搅动着手下的热饮，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真是的，明明是一开始殿下百无聊赖地招惹了人，怎么每每最后都是一副事不关己交给你们的模样？自己是该感激殿下彻底的信任，还是该无奈殿下见长的任性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凯恩还是在那个眼神有些猥琐的家伙一脸讨好地过来时，微微侧挡住了身后殿下的身形，下颚有些高傲地向着一旁的一个凳子抬了抬，而后在对方坐下的时候，手指微动正巧将一个银币丢到了对方怀里。
　　收到银币的人警惕地用袖子胳膊挡住了刚刚入手的银币，破破烂烂的袖子努力遮挡住那抹银色的亮光，望着那炫丽的色彩，带着冻伤和泥土的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抠了两下，而后瞥了四周一下才猛地抓起手中的银币，像是对待入口的肉一般用发黄的大板牙用力咬了咬，随后才心满意足地舔着唇，笑嘻嘻地问道，“大人找我，可有什么吩咐？”
　　有些嫌弃地收了收自己靠近对方的胳膊，凯恩清了清嗓子，浅蓝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冷漠，“本地人？”
　　“诶哟，还是大人的眼光足亮，我可是十成十正儿八经的本地人，掰着指头数数，我都在在达斡尔呆了不下十个年头，魔潮还没来我就在了。”大概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缘故，一开始就无比猥琐的人，整张脸都笑的仿佛要皱起来一般，偏偏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还闪着一丝精光。
　　凯恩抖了抖嘴角，而后别过脸去装出一副没有在说话的模样，“那这样说来，你手头的消息一定比别人来的准吧？”
　　“那当然，这方面我可从来不吹牛！”似乎是害怕被别人发现，衣服破烂的人故意朝着凯恩的方向压了压身子，才低低地道，“至少，比那个什么约翰，要准地多了。”
　　“不会吧，那家伙不是上面的人么？”凯恩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同样压低了声音回聊道。
　　“呔，他算什么上面人！”猥琐的情报透露人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骤然想起他们讨论的正主也在同一间屋子里，眼珠有些紧张地转了转，才重新开口，“他就是个被雇佣来看城门的，只不过是来的比较早，因而比着其他人职位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实际上什么都不懂呢！别看他刚才正义地不得了，其实脑袋里啥东西都不装的，整天扯着调子和人拽，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都不中听的！”
　　“哦？怎么个不中听法？”
　　见听的人来了兴趣，说的家伙自然越发用自己知道的消息讨好起这个明显不是本地人却出手阔绰的财主，“就我知道的，单单这贡罗达的使团，就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昨天来的。我可是有可靠的源头的，贡罗达的领头使者分明可是和主城联盟那边的人一起，前天就到了，他们到的那天，城主的会议室亮了整整一晚上的灯呢！昨天来的那个，顶多就是个障眼法！”
　　闻言凯恩转过头和身后的人对视了一眼，在意识到对方眼底的兴致的时候微微抽搐了下眼角，而后不留痕迹地转过头来继续探问。
　　“你这都是自己胡猜的吧，是人都知道贡罗达前段时间找主城那边要什么人，说是包庇什么的，正闹得不可开交，怎么到你这里好像他们就是在做戏了~当我们不是本地人好糊弄么！”
　　“诶呦喂我的老爷们啊，我怎么敢骗你们呐，我这小人物只不过是靠这点消息谋点饭钱，哪里敢有半丝欺瞒！这上面人的关系错综复杂，表面是一套，私底下是一套，就好像那什么精灵兽人的关系一个样！要看啊，还是得看实质才行的啊。”
　　耳中听到精灵兽人四个字，闻者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旁另外不说话的两个小的侍卫也相视了一眼，桌子下面则暗暗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怎么又说到精灵兽人那边去了？”
　　“最近不是流行着什么兽人族势力做大要吞并其他弱一点的种族和人族这边打擂台么，其实啊，那帮傻子都不知道，兽人和精灵早就暗通曲款了，什么吞并惹冲突的，那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合着就那帮家伙傻乎乎地信了！”
　　“你这里的情报似乎还真的有些意思呢。”随手再次丢过去了一枚银币，凯恩装作不甚在意地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杯，微冷的唯独让他皱起了眉，而后视线直视着对面聚在一起喝酒的人，嘴唇却微微动了动，“各方代表来了几个了？都来的谁，你可清楚？”
　　“诶哟，这事啊……我倒是知道了一点，不过详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对方隐晦地要求加价的话语，凯恩有些不耐地又丢过去了一枚银币，手下看似无意地将悬空的杯子扣在了桌面上。
　　见好就收的情报透露人有些猥琐地笑了笑，而后一副不得了的样子道，“人族那边的，也就是贡罗达和主城联合的使团，主城那边带头的只是一个不甚重要的文职，倒是贡罗达那边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据说啊，是这段时间在西北前线大放异彩的，人称小元帅的家伙，背景也了不得，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康斯坦丁家族！”
　　仿佛被提到了什么禁忌的词语，凯恩再次不由自主地将余光瞟向了一旁的身影，见对方抱着水壶自顾自地给自己添热饮，似乎丝毫没有什么异样，才重新收回视线。
　　自顾自想方设法满足这三枚金币回报的消息人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样，有些贪婪地灌下了一大杯先前推到自己面前的热饮，绵绵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呷了呷嘴，“……兽人那边的话，据说是大酋长的二儿子，虽说是次子，但貌似在部落内的声誉比他兄长要高上不少，这次来大概也是想在给自己镀层金什么的。矮人那边，是和兽人一起来的，树人的话这次压根就没来，精灵的话倒是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这里，估计也是对这次人族自顾自地提出的什么划分势力不怎么感兴趣……大人，您看这些消息可足够否……？”
　　随手又丢了一枚银币将对方打发走，凯恩端起杯子


第56章　主角的终之等场
　　城主府专为五大族会议准备的宽大会议室；明明狭长高大的窗户前全部窗帘高卷；阳光肆无忌惮地穿梭而入照亮了巨大的圆形桌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沉郁的气息；连穹顶、墙壁上古典雅致的装饰都因为气氛的凝固而显得有些灰白和黯然。号称达斡尔土皇帝的城主斯托德拖着战战兢兢的肥胖身体躲在房间的一角；借着墙角盆栽的植物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牵扯进了眼前看不见的硝烟当中。
　　“啪——”
　　重重的一声手拍桌面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中响起；闻者都不由眼角抽搐了一下。要知道，能够供给五大族会议使用的器具无一不是精挑细选过材质、做的，所有的木制家具的制作原料都是达斡尔特有的一种实木，密度极大，不是一般的坚固，就算是铁板子下去说不定都会抖三抖，更别提人类那脆弱的手掌了。
　　耳边传来的拍击声是如此的清晰；定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考虑到施力和手里双方的结实度——
　　这位大人的手难道不疼么？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的城主斯托德下意识地抬起头瞄向刚刚那位拍桌子的主城联盟代表，正对上对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以及恶狠狠地瞪向自己的视线。
　　吓！怎么又牵扯到我了？！
　　一时间，斯托德肥胖的身躯越发抖动地如同风中秋叶，越发试图将自己缩入墙角之重。
　　“不管说多少次，我还是这句话，人没到齐你说到天花乱坠，我都不会认你的账。”一旁趾高气扬的傲然声音骤然响起，只见一个身着异族服饰的青年用一只脚顶住桌边一下一下地踩着，懒洋洋地深了个懒腰，发言的瞬间转移开了主城联盟代表的注意力。
　　从对方的语气来看，显然，这样关于会议是否应该开始的交锋已经在这个屋檐下进行了许久，而面对着对方这般无赖和始终不变的反应，一直以来威逼利诱兼用，想要赶在精灵代表到来之前直接达成两族共识，以便为本国谋得最大利益作为日后功绩的主城联盟代表终于破口大骂。
　　“道尔顿莫桑！你们这帮……这帮兽人蛮夷！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真个大陆的人都处于危难之中！竟然还这么无动于衷！你们……你们人性何在！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在你们这么悠哉度日的时候，前线不知道有多少勇士正为了大陆的未来以命相搏！”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主城代表那边有些喘不过来的模样，旁边大概是秘书的年轻雌性连忙站起来身，一边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背，一面用空出的手给那起伏不定的胸前顺气。
　　这样将现在的拖延和全大陆安危挂钩的控诉不可谓不犀利，事实上，结合本次会议一起商讨应对魔界入侵方法的主题来看，主城联盟代表的话语简直高尚到了让人流泪的地步，但凡是亲眼目睹过受难民众模样的人，一般都不能轻而易举地承受住这样扣下来的大帽子。
　　可惜，面对着对面人并不是一般人，也并不吃那一套控诉。只见对方火红色的头发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勾勒着图腾图案的脸上满是赫然的讽刺，“嗤，说得好像我们兽人只是在你们背后吃软饭的软蛋一样。整个大陆，人族的人口占了快八成，有着十多万装备精良号称大陆无敌的军队，竟然连五成的大陆土地都没有守住，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装大爷？我等虽然是贫困落后低俗的兽人部落，可至少我们这些蛮族把广袤的东部草原战线给守住了，把民众赖以生存的土地守住了；你们文明富饶先进，怎么不见你们守住你们那富饶的西北大平原呢！人民生灵涂炭？英雄抛血洒泪？你居然和我们谈责任，连自己子民的安危都守护不了，连为自己手下的战士们招来胜利的指导都没有，你拿什么来和我们谈责任？！就算给你几十万精英你们那帮榆木脑袋都能败坏殆尽，更何况，你们所谓的精英们，早就埋葬在多米斯城不见天日了呢！”
　　“你你！你怎么敢！”芝麻大小的眸子瞪地滚圆，手指指着不远处面色嚣张的红发青年，嘴巴像是筛子一般抖了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于是猛然转过身来看向身边不远处一直沉色不语的黑发青年，“康斯坦丁，你要是个人族的代表就说句话啊！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这不懂事的毛孩子在这里大放阙词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这些天来一直都只是沉默的黑发青年身上，甚至是包括了桌子对面翘脚讽刺的兽人代表道尔顿。
　　和一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黑色的发丝整整齐齐地束在脖颈旁，白皙的皮肤大概是由于这一年多来在战线上的奔走而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从前墨中带着蓝色的眸子完全隐匿成了深邃的黑色，一个抬眸间，某种压抑的气息便豁然间在全场荡漾开来。
　　“嗯？”
　　一句话的间隙，刚刚出口要求希达莱说话的主城联盟代表就后悔了起来。
　　怎么自己脑子已是进水却来找这个瘟神来发泄？
　　要知道，这次的谈判由于前段时间帝国和主城定了合约的缘故，人族方面主要是由贡罗达帝国那边负责，自己这个主城联盟派来的代表不过是凑数而已。虽然其本人脑子里还怀着借由这次机遇和挑战并存的机会为未来分手一搏的美好愿望，但这个梦想早在两队代表合队的那一天就破灭掉了——
　　试图借着自己资历比希达莱康斯坦丁老而揽权的主城联盟代表在第一天就被希达莱踹下了坐骑，用绳子绑在魔兽身后拖了整整一上午。
　　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个星期，自己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把这个动辄就武力以对的家伙的可怕之处给忘记了呢？
　　一旦他心情不好了，说不定自己整个主城联盟代表队伍都回不去了啊。
　　一时间，主城联邦代表在黑发男人的实现压制下，满头大汗地沉默了下来。
　　突然，对面传来的一声冷哼转移了打破了人族代表团的僵硬氛围，气氛的中心顿时转移到了桌子对面满脸讽刺的兽人青年身上。
　　“哼，这么一年没见，装腔作势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
　　这样指名道姓的讽刺说出来，就好像是在希达莱的脸上重重打了一个巴掌，闻言的人都不由色变，而如同守卫姿态般围绕在希达莱身后的侍从门也都沉下了脸色，凶狠的目光直直地瞪向了说话人，甚至个别人腰侧的武器都微微出窍，露出了浅浅的寒光。
　　见此，在桌子对面踩着桌边翘着腿的道尔顿莫桑只是朗声笑了起来，和头发一样火红的眸子闪着炙热的光芒，“怎么，要干一架？谅你也不敢吧！号称贵族楷模的你，从来不过是那些模版里刻印出来的模型，再完美地构造，也改变不了你只是个窝囊废的事实！”
　　眼见得对方人的话语越发难听起来，一直如同老僧入定般静坐在椅子上的希达莱终于有了动作，一个斜视止住了身后收到挑衅而蠢蠢欲动的侍从，而后沉郁的眸子定格在了对面火样青年的身上。
　　“如果这样的言语发泄能够让你心情舒畅点，那你随便骂吧。”
　　不温不火宛如安慰任性小孩子般的话语让原本因为希达莱沉默而显得气势汹汹的道尔顿骤然脸色一凝，原本白皙的脸庞在青红交替下显得格外地精彩。脚下用力一踩面前的桌沿，身子猛然翻腾而起，伴随着椅子有些承受不住地颤抖倒地，道尔顿漂亮地落在了桌子的中间，缠绕满红色魔粒的手死死地指向希达莱的鼻子。
　　“你是在小看我么！”
　　对面的希达莱这次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盛气凌人的道尔顿，随后一声不吭地闭上了眼睛。
　　“我从不敢小瞧任何一个人，一年前我已深受教训了。”
　　这样略带双关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原本还想究根到底的道尔顿止住还没说出口的话，眼神掠过整个人似乎都了无生气的希达莱，联想到这一年间偶尔听到的一些传言，扯明了心思要来找碴的道尔顿顿时觉得没了胃口。
　　“倒显得本大爷没了风度。”
　　冷哼了一声，道尔顿没有再继续下去，转身挥手让人摆好了凳子，轻轻一跃便坐回了宽大的椅子上，伸手接过一旁侍从递过来的酒水，只是别过了脸将视线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一时间，会议室内又重新变得安静了起来，以道尔顿和希达莱为首的两边似乎都在期盼并等待着某种可以打破这般僵局的存在到来，饶是时间不断流转，依然显得格外的耐心。
　　这样的沉默氛围在时间的发酵下渐渐形成了奇怪的气场，沉默与沉默叠加，竟然慢慢地让人觉得有些无从下手，三番五次都想找个办法拿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