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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然自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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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然看着婢女一瘸一拐地离开,冷哼一声,“别人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嗯?”陆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陶然然别过头,淡淡道:“陆宗主好似成过亲吧。”
陆榆眸色一沉,道:“与你何干?”
“只是劝陆宗主洁身自好。”陶然然道。
陆榆收回目光,道:“倒是有点相像。”
“嗯?什么?”陶然然道。
“与我夫人。”陆榆顿了一下,“一样丑。”
你才丑!陶然然心里将陆榆骂了一顿,可是面上却还要一副开心的样子看着他。
陆榆不再多言,抬眸看着上头的莫复归熟稔地与身边人交谈。
远处的陆远书看见陶然然,嘴角一抽,凑过身子与陆初阁耳语道:“四安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
陆初阁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就是一瞬间,立马移开视线,道:“人不可貌相。”
“嘁。”陆远书撇撇嘴,“这可真无聊,赛事还需等上三日,还不如按鹤青说的直接点,你偏不听,真是执拗,唔。”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水晶饺给堵住了。
“好好吃你的!”陆初阁轻斥道。
靠近大门边的云巫也很是无聊地与月黄昏攀谈。
“月兄啊,怎么这么无聊。”云巫道。
月黄昏抿了口茶,道:“向来如此。”
“你说陆鹤青什么时候?”云巫眼睛一亮,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月黄昏摇摇头,道:“别急,等着吧。”
云巫点点头,按捺住心头的激动。
夜色渐沉,酒足饭饱后,众人纷纷寻到自己的住处,开始商讨着即将来临的赛事。
众玄的院子比较偏僻,孤零零地落在东南角。
陶然然问了好多人,这才找到陆榆的处所。借着夜色的遮掩,顺利地溜进去。
烛火透过敞开的轩窗落在墙边的荒草从,留下斑驳的黑影。
陶然然蹲着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到窗台下,鬼鬼祟祟地支起身子,想要看看屋内人究竟在做什么。
“出来!”一道声音自头顶处飘来。
陶然然吓得心一颤,连连往后退,看见墙角有个洞,不假思索便钻了进去。
“是你?好玩么?”陆榆冷声问道。
陶然然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动了动自己卡住的身子,尴尬地笑道:“您觉得呢?”
陆榆道:“好。”
陶然然:“……”这不是他认识的陆榆,叉走,赶紧叉走!!!
二人一阵沉默,不时能听见陶然然的衣服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出不来?”陆榆再次问道。
陶然然揉了揉因憋气而发烫的脸颊,忍着怒气笑道:“您说呢?”
“求我。”陆榆道。
“奴家不敢,陆宗主身份尊贵,奴家攀不起。”陶然然故作羞涩道。
陆榆闻言,转身离去。
陶然然错愕地看着远去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骂骂咧咧道:“该死的,这破洞怎么这么小!早知道不来了,真的是造孽!”
“然然。”弱弱地呼唤声传来。
“沈姑娘!”陶然然喊道。
远处的沈海月寻声而来,看着墙边的半截身子,忍俊不禁道:“你这是想练穿墙术吗?”
“行了,别笑了,拉我一把。”陶然然无奈地伸出手。
沈海月拽着陶然然,好一阵子,这才将他拖出来。
身上的压迫感消失,陶然然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泥,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陆榆站在墙头,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陷入沉思。





第52章 揭发
“之后再无听见朱厌的事,难不成已被降服了?”陆远书好奇地问。
陆初阁抬眸看着从屋外走进的陆榆,道:“方才做什么去了?”
陆榆道:“瞧见一只卡在洞口的猫,一时有趣,便看了会儿。”
“方才我与你叔公讲到朱厌,关于朱厌一事,你有何看法?”陆初阁问道。
“这事莫复归尚未告知,降服最好,若是无,其踪迹也难觅,只能守株待兔。”陆榆说道。
陆初阁捋了捋胡须,道:“也是,后日的赛事,听闻莫复归设了三处场所,分别是布阵、除邪、御剑,成绩取前三者,重新排名仙门家族。”
陆榆沉吟一会儿,道:“此次莫复归势在必得,明面上肯定要走些功夫,既然决定好,便不去冒这险。”
“你的意思是咱们退出海客会?”陆远书猜测道。
陆榆摇摇头,道:“非也。”
“那是如何?”陆初阁不解。
陆榆走到烛台处,掌心覆盖上那跳跃的火焰,原本燃得正旺的烛火瞬间熄灭,泛起一缕白烟。
陆初阁眸色几变,终化作一阵叹息,道:“好吧。”他的打算是等海客会结束后再动手,可陆榆的想法却是不参与海客会的赛事,直接动手,能听的他坚持到现在,也已是不易。
月上中天,在一处破旧的小屋前的石阶上坐着一个黑影。
“阿嚏!”陶然然拉紧盖在身上那又冷又硬的被子,苦恼地看着地上皎洁的月光,果然是入奢容易成俭难。哪能想到这四安的床这么硬,硌得慌,根本睡不着。
陶然然头枕在膝盖上,两眼泪汪汪,昏昏欲睡的。
远处传来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陶然然一惊,立马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前方。
好一会儿,前方静悄悄一片,仿佛方才的动静是陶然然的错觉。
陶然然也是这么以为,便没放在心上,正欲闭上眼休息一下,合眼之际,就看见一个黑影“嗖”地在眼前飘过。
陶然然睡意顿失,立马扔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大步跟上去。
一路跟着那抹黑影,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小院,借着门前灯笼内微弱的烛火,看清脚下的小路,不假思索,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陶然然环顾四周,之前的黑影再无迹象,纳闷之际,耳畔传来肉体撕咬的声音,紧接着,痛苦的哭声响起。
陶然然呼吸微滞,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处石门,犹豫了一会儿,抬脚走了上去。
摸黑走了好一段路,哭声也愈发清晰,借着一旁的树干遮住身影,依着月光看清前方的景象。
只见一位体型巨大,类似猿猴的东西,粗壮的四肢正忘情地朝人身上拍打,嘴里不时发出愉悦的声音。
地上躺着一大堆人,个个捂着胸口,浑身抽搐,有的甚至再无意识。
陶然然瞳孔一缩,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最后那只凶兽?那这些人是?思及此,陶然然再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地上人的穿着,并不是四安弟子,倒像是平民百姓。手脚皆被铁链束缚住,难以逃离。有两位不甘的男子溜到朱厌身后,挥拳打在朱厌身上,朱厌动了动脚,两位男子摔向一旁,重重落地,至始至终,嘴里始终没有发出一句声音。
趁着朱厌转身之际,陶然然拉过躺在一旁的男子,细细检查,浑身伤痕累累,最古怪的是,这个人的舌头被割去了,难怪不会说话。
莫复归这个畜生!
陶然然心里涌起怒意,抓这些无辜的百姓来伺候这凶兽?这还是人么?
此时,消失多时的黑影再次出现,陶然然飞快地跟上去,绕过一片树林,又回到了方才的屋前,而那黑影,再次消失。
陶然然眉头紧蹙,这人究竟什么意思?想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作罢,捡起台阶上的被子,上头已经被露水浸湿了些,翻过个面,凑合着还能盖,推开门,走进屋。
“宗主,昨晚有人闯进了五谷。”莫星垂道。
莫复归挑眉,道:“何人?”
莫星垂低下头,声音弱了下去,道:“没能抓住。”
“废物。”莫复归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不满地看向莫星垂,“近日你的表现,愈发不如从前。”
“宗主教训的是,弟子定当加以反省。”莫星垂拱手道。
“我不希望在海客会期间出任何差错,若是坏了我的好事,后果你应该知道。”莫复归拨动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弟子知晓。”莫星垂道。
莫复归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莫星垂的胸脯,道:“陆鹤青只是刺伤了你,还没有废,你还没死。”
莫星垂只觉喉中有东西上涌,艰难咽了下去,深吸几口气,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屋内却早已没有莫复归的身影。
云巫坐在月黄昏的院子里,手里捧着热茶,尽情地喝着,不时吸吸鼻子。
月黄昏揉了揉额头,道:“我这一大早被你吵醒,就一直听你在这吸鼻涕,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这受寒也不是我能忍的。”云巫苦恼道,“我哪知道这四安破被子那么薄,明明是最富的门派,结果还不如我沧海。”
“你自己大半夜跑出去着凉,还怪被子。”月黄昏无奈。
云巫放下杯子,脑袋凑到月黄昏身边,轻声道:“我昨晚发现了一个秘密。”
看着云巫那神秘兮兮的模样,月黄昏一下来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我昨晚睡不着,便四处走走,结果……你猜。”云巫故弄玄虚道。
“你猜我猜不猜?”月黄昏反问道。
云巫:“……”
月黄昏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看着他,按照云巫的性子,过一会儿就自己会说。
果不其然,就听见云巫继续说道:“我跟着一个黑影,结果看见了朱厌。”
“嘭!”月黄昏刚端起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惊讶万分,道:“可当真?”
云巫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
“朱厌可是凶兽,既已抓获,怎么没被降服?之前那些凶兽可都听说被降服了。”月黄昏不解道。
云巫摊了摊手,道:“我哪里知道。”
“这事,陆鹤青可知晓?”月黄昏忽然想到此事。
云巫闻言,立马起身。
月黄昏拉住他,道:“你要去哪?”
“自然是去陆鹤青那里坐坐,联络下感情。”云巫冲他笑道。
月黄昏了然,微微一笑,道:“切莫多言。”
陆榆这边,陆雨眠也在讲述着昨晚的事情,恰巧云巫赶来,再次讲了一遍自己的经过。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大伙都看见了?
陆初阁思索一番,道:“这个黑影,究竟是何人?故意带领着大家往那里走。”
“咱们现在要注意的不应该是朱厌么?”陆远书适时补充道,“昨儿个还惦记着它,今天就出现了。”
“陆宗主,二位长老,云某便先告辞了。”云巫拱手道。
看着云巫远去的身影,陆远书不禁错愕,“这小子出了名的话痨,怎么今日说了一下就走了?还真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陶然然端着茶从门边走进来。
陆远书匆匆瞥了陶然然一眼,然后立马别开眼,嘀咕一声:“怎么会这么丑?”
此时,走在外头的云巫捂着胸口,轻柔地拍了拍,仰天叹了口气,道:“还好跑得快,不然午饭都吃不下了。”
陶然然将茶一一摆在桌上,然后乖巧地站在门边,竖着耳朵听着屋内人的讨论。
“你。”陆远书指了指陶然然,“站远点。”
陶然然往前挪了挪。
“再远点。”陆远书道。
陶然然再往前挪了挪。
陆远书端起茶,抬眸又看见了陶然然,道:“你还是下去吧。”
“不行。”陶然然学着女声说道,“主管说了,必须随时伺候贵人。”
陆远书想回话,被陆榆打断了。
陆榆道:“让他站这。”
“鹤青,这么丑的人,你看得下去?”陆远书夸张地问。
陆榆看了眼勾着脑袋的陶然然,道:“习惯了。”
“之前见过?”陆远书道。
陆榆点点头。
“好了,先别管这婢女了,说说朱厌这事吧。”陆初阁道,“这黑影是敌是友,意欲何为,咱们无从得知,能这么来无影去无踪地引导大家前去那里,修为也不低。”
陶然然一阵惊讶,原来不止他一人看到了。
陆初阁将陶然然的表情收入眼底,心生提防,是以不再说话,改用众玄的手势交谈。
屋内许久不曾有声音传来,陶然然往边上挪了挪,还是听不见,便走进去,借口换茶水。
“你摸哪?”好听的声音传来。
由于一直低着头,心里又在想别的事,便没太注意,抬头一看,自己正摸着陆榆的手,手背上留下几块粉红。
“抱歉。”陶然然立即收回手,连连道歉。
“说!你有何意图!”陆初阁不悦道,如此不轻重的婢女,实在是头一次碰上。
“嗯?”陶然然不解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来换茶的。”边说边甩头,脸上的粉掉了一层又一层。
“好了。”陆榆道,“长老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由鹤青。”
陆初阁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说完,起身离去,临走前深深看了陶然然一眼,伴随着一声冷哼。
陶然然实在是汗颜,他怎么什么样子都能把陆初阁惹生气?这是不是本事?
陆远书也没多待,跟陆雨眠一同离开。
屋内仅剩下陆榆与陶然然二人大眼瞪小眼。
陶然然抱起托盘,将桌上的茶盏收回,当收到陆榆那边时,就听见一句:“夫人,好玩么?”
“啪!”杯子掉在地上,化作一堆碎片。





第53章 露面
陶然然心思几变,脸上挂着痴痴的笑容,道:“虽说奴婢对陆宗主心生欢喜,可到底还是顾及姑娘家的名声,陆宗主这般,实在是太鲁莽了些,有损奴婢清誉。”
“你想如何?”陆榆道。
陶然然话一噎,接下来该怎么回?
“嗯?”陆榆语气微微上扬。
“三书六礼来聘。”陶然然脱口而出道。
陆榆似笑非笑地看着陶然然,道:“之前不是给过了?”
“那不算。”陶然然道,话音一落,就被人紧紧搂住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来四安作甚?”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陶然然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连忙推开陆榆,带着一丝慌乱道:“陆宗主请自重,奴婢身份卑微,实在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陆榆从他胸前将那两袋沙子拎出来,大喇喇地摆在桌上,手还搭在上面。
“夫人,一样的东西玩两次,不好玩。”陆榆道。
“陆鹤青!”陶然然咬牙道,“把你的手给老子拿开。”
陆榆嘴角微扬,道:“不玩了?”
陶然然别过头,不理会陆榆。
陆榆强制掰过陶然然的脑袋,与他四目相对,道:“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一提这个,陶然然就想到了陆榆之前的所作所为,开口道:“有一段时间了,一位姑娘照顾了我多日,本想着好生谢谢她,不料她竟不辞而别,实属遗憾,只能日夜思念,感激她的大恩了。”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陆榆的神色。
陆榆面色不改,道:“感谢应当,但不能想。”
“为何?”陶然然没好气问。
“你已婚,她未婚,不妥。”陆榆道。
陶然然:“……”睁着眼睛说些话,就服你陆鹤青。
陶然然挣脱开陆榆的怀抱,弯腰将地上的碎片捡到托盘内,起身朝外走。
陆榆长腿一迈,挡住了他的去路,道:“留下吧。”
“我有自己的打算。”陶然然道,“还是你想让我被陆初阁打死?”
“放心。”陆榆话还没说完便被陶然然打断了。
“你是不是又想说有你?上次你在我身边,可是呢?不还是照样被支开了?陆鹤青,就当咱们不认识吧。”陶然然冰冷地说道,“你现在不必担心我,我来四安自有自己的打算,事成之后,我便离开。”说完,头也不回地的大步离去。
陆榆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眸色微黯。
陶然然借着树枝挖了个坑,将碎片悉数倒入坑中,然后填上泥土,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管事太啰嗦了,也能骂,这要是看见碎的杯子,这还不得拉着他骂上一天?
余光忽然瞥见沈海月从偏门内走进来,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走着。
“沈姑娘。”陶然然压低声音道,冲她招了招手。
沈海月心头一突,眸色微变,跑了上来,问道:“然然,你怎在这里做什么?”
“打碎了杯子,在这里销毁证据呢,怕管事的骂。”陶然然道。
沈海月眉眼一弯,道:“机灵。”
“好几日未曾见你,你在哪?”陶然好奇道,自二人进入四安后,被分在不同批次里,就再没照过面。
沈海月沉吟片刻,道:“然然,近日你可曾撞见什么古怪的东西?”
“没有啊,难不成你发现了什么?”陶然然耸了耸肩,朱厌一事,他并不打算与沈海月说明。
“然然,你真的有把握对付莫复归么?”沈海月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要不,咱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大仇未报,怎能离去?”陶然然咬牙道,眼里迸发出森冷的恨意,若非莫复归欺骗,陶肆二人怎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沈海月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咽回肚里,苦涩地笑了笑:“是啊,天河全门的性命都还没找莫复归讨回来,哪里甘心离去。”
“沈姑娘可是遇见什么了?”陶然然疑惑地问,之前沈海月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来寻莫复归报仇,怎么现在又变了主意?
“没事。”沈海月摇摇头,“只不过是这几日在前院打扫时听了些闲言闲语,说是这次海客会,莫复归下了好大一番功夫,想要夺这仙门魁首之位,介时势必会有一番惨斗,心生哀伤罢了。”
陶然然看着沈海月眼下明显的乌青,脸色憔悴不已,道:“要不你先回去歇着吧,不要多想,你的活我来替你干。”
沈海月点点头,道:“好,我先去歇着。”
午后,陶然然端着木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井边,从井里提起一桶水倒入木盆内,将双手浸入冰凉的水里生涩地揉搓着衣服。
太阳钻出云层,落下万顷光辉。
陶然然揉了揉酸疼的腰,活动活动胳膊,惬意地晒了会太阳,准备再次洗衣服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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