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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要跑步进入现代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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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苏的脑筋飞转,陡然意识到清晨他带领部落众人逃跑时,蛇群似乎突然没有了生息,他本以为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现在想来,蛇群销声匿迹时正是巨型蜥蜴追来之时。
这样说来,因为巨型蜥蜴对蛇群的震慑,当时蛇群跟着消失无踪,此时巨型蜥蜴死去,蛇群便重新骚动起来。
陶子苏下了结论,却突然又想到什么,脸色陡然一片苍白。
清晨时分他带人在山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却也只有极少数的蛇愿意动弹,大多数依旧懒洋洋地盘在原地,此时迷宪却说整座山的蛇都活过来,这证明蛇群不单是因为蜥蜴死了而放松,甚至可能是死去的巨型蜥蜴对它们有莫大的吸引,让它们能不顾极低的温度而活跃起来。
之前不过是九牛一毛的蛇就能让一个小队的人手忙脚乱,此时却足有一座山的数量,而他与迷宪所处的位置,恰好在风暴的正中心处。
陶子苏的面色一片苍白,他在脑中对迷宪苦笑一声,道:“今天过得真是过于充实了。”
迷宪已经收回了架在陶子苏肩头的手臂,重新做出了备战姿态,尽管他已经伤痕累累,但他誓要保护陶子苏到最后,为此他可以无视心中的恐惧与身体的伤痛。
两人不敢再轻易动弹,陶子苏阖眸侧耳倾听,很快就听到了蛇群盘踞前行的轻微声响,伴随着时间流逝,原本轻微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嘶声响在了山谷中的每一处。
而让陶子苏再度苦笑的,是嘶声来源于他与迷宪的四面八方,他们与巨型蜥蜴的尸体相隔不过数十米,无数条蛇都要自他们身旁经过。
而这些蛇已经为巨型蜥蜴尸体中的某物而疯狂,毫无疑问会攻击它们看到的一切。
陶子苏很轻声地长长一叹,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他扭头看向迷宪,却发现少年人的神情无比坚毅。
“我一定会保护你。”迷宪目光灼灼地看着陶子苏,承诺道。
陶子苏回握住迷宪的手,笑道:“如果我们跑不出去,大不了就执子之手,一起死在这里。”
迷宪似乎想要反驳,最终还是闭口不言,而是带着陶子苏再度在树木间穿梭起来。
两人不过走了几步,就已经在视线范围内看到了疾行的毒蛇,平日里蛇类往往都善于隐藏自己,然后趁敌方不备亮出獠牙一击致命,如今陶子苏与迷宪看到的蛇却截然不同。
蛇群不管不顾地闷头前行,完全忘记了隐藏,甚至有不少蛇一头撞在树干上,而随着蛇的数量渐多,蛇群癫狂一般互相撕咬着。
陶子苏看着蛇群在地面上翻出一层层波浪,第一次因这种生物而觉得有些恶心,他干呕了两声,手脚却动作不好不停歇,将爬到自己身上的蛇尽数拍打下去。
陶子苏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咬了一口,但咬他的是一只无毒的蛇,他将那只蛇扔到一旁,无力地对迷宪道:“不可能出去了。”
这里的蛇原本十分惧怕雄黄,远远地看一眼便要躲开,此时却疯魔一般不管不顾,陶子苏身上明明就带着几块雄黄,却丝毫没有能阻碍蛇群对他的攻击。
蛇群已经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一旦被一只毒蛇咬到便再无生机,陶子苏疲惫地喘息几声,直到自己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后,他的动作已经渐渐慢了下来。
陶子苏扭头向迷宪看去,却发现迷宪神情有些怪异,正蹙着眉看着身周的毒蛇,似乎有些困惑。
此时已经不在需要控制声音,迷宪便对陶子苏大声道:“这些蛇似乎怕我!”
迷宪清亮的少年嗓音穿透漱漱雨声传到陶子苏耳边,他心中惊喜,仔细打量迷宪的情况,果然看到迷宪身周的蛇似乎都惧怕不已,极少有敢扑到少年身上的。
陶子苏脑筋飞速运转,开始考虑究竟是迷宪的什么东西能让已经疯魔的蛇群依旧心怀惧怕,只是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迷宪的身形却突然动了。
之前两人被蛇群环绕,迷宪身姿敏捷,压力比陶子苏自然要小得多,陶子苏在发现迷宪有独自逃生的可能后,试图开口劝说,却只说了半句话便被迷宪坚定地拒绝了。
之后迷宪一直站在陶子苏身旁,帮助陶子苏踢打掉爬到身上的蛇,良久之后迷宪陡然察觉自己身上竟然几乎没有蛇,他思考片刻,终于得出了答案,却没有对陶子苏解释。
眼下陶子苏仍在思索,迷宪却伸长手臂到陶子苏身后背负的箭筒,指尖一勾便将一支箭拿出来,在陶子苏回神之前,迷宪已经利落地反手,将箭插入自己的手臂。
陶子苏睁大了眼睛,愕然一瞬后他瞬间领悟:“它们怕的是你的血,你大爷的迷宪,你之前已经流了那么多血,你不要命了?”
迷宪微微一笑,他知道陶子苏会是这样的反应,陶子苏一定宁愿自己被蛇咬死,也不想让自己失血而死,因此他索性不告诉陶子苏自己知道了答案,而是擅自做出了行动。
汩汩血流顺着迷宪手臂的伤口流出,迷宪抬臂牢牢揽住陶子苏,暴雨之中血液很快被冲淡,顺着迷宪的手臂滑落在陶子苏的衣衫上。
陶子苏的衣服上氤氲开大片的暗红血迹,伴随着雨水渐渐扩得更大,他身上的蛇在触及到血迹后瞬间僵硬,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四散开来,很快陶子苏身上就干干净净,仿佛刚才蛇群缠绕的困境只是一个错觉。
陶子苏能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他不再斥责迷宪的擅做主张,而是拉着迷宪一路疾行,迷宪已经失血过多,若不能尽快包扎当真会有性命之忧。
与方才的举步维艰不同,这一路上蛇群似乎对陶子苏与迷宪十万分的惧怕,远远地就绕开两人,陶子苏带着迷宪一路如履平地地走出蛇山,他刚送了一口气,就感觉到身后迷宪一个踉跄。
“迷宪!”陶子苏焦急地喊了少年人一声,却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手掌冰凉到没有温度,迷宪的面色一片苍白,嘴唇也呈现令人忧惧的漠白色,正因为失血而极度虚弱。
陶子苏连忙回身揽住迷宪,对勉强支撑的少年人低声道:“没事了,我们出来了,不必硬撑了。”
迷宪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突如其来的眩晕击倒了他,他最终只能轻声说一句:“我没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陶子苏支撑着迷宪,虽然已经离开了蛇群盘踞的山,但两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依旧会带来无限危险,而且迷宪已经失血休克,若不尽快处理伤口必然会陷入危险。
陶子苏勉强地将迷宪背在身后,踉跄着向部落驻地走去,他这一次已经外出将近十天,原本就十分疲惫,又因为今日的事情再度奔波良久,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他不敢有丝毫耽搁,顾不上休息便跌跌撞撞地前行。
最后离开蛇山之前,陶子苏回头看了一眼,他只能隐约看到巨型蜥蜴的尸体倒伏在地,尸体旁盘踞着无数条蛇,正在互相厮杀着,而获胜的蛇可以爬到巨型蜥蜴的尸体之上,竭尽全力地撕咬蜥蜴的尸体。
陶子苏克制着自己干呕的欲望,带着满心的疑惑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数十公里之外的王霸部落,高大英俊的青年原本在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突然感应到什么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愣神良久后,他深邃的双眸蓄满了泪水,他仰头看向天空,对身旁众人低声悲怆道:“阿鳞死了。”
青年——王霸悲痛万分又困惑不解地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有人能杀了阿鳞?”
王霸原本是命他蓄养的蜥蜴入侵降神部落,追踪一番最好再杀几个人扬威,没想到最终死的却是他最心爱的宠物,王霸闭上眼睛眨落眼中泪水,对自己的属下恨恨道:“降神部落还真是厉害,竟然能杀死阿鳞,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王霸周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最为清楚那只叫做阿鳞的巨型蜥蜴有怎样的杀伤力,降神部落竟然能杀死那只蜥蜴,让他们不得不惊惧,只是王霸已经与降神部落不共戴天,他们一时也无法阻止两个部落的战争,只能忧心忡忡地长叹一声。
在背着迷宪又走了半小时后,陶子苏终于走出了蛇群的范围,他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下来,一口气刚一松懈,他便脱力地几乎就地栽倒。
陶子苏撑住自己的身体后喘了几声,才再度迈开脚步,他不能直接回到部落驻地。一来他根本没有背着迷宪回去的体力,二来背着一个人回到驻地还需要至少一个多小时,迷宪的伤口却刻不容缓地需要处理。
陶子苏在逃离蛇山之后便立即联系了钱乙,让对方带上清水、药品与补充体力的事物尽快前来,按照钱乙的行动速度,再等待不久就可以同他汇合,因此陶子苏现在需要找一个能帮迷宪处理伤口的地方,然后等待钱乙到来。
陶子苏记得不远处有一个极小的岩洞,他稳住身形继续向前走去,终于在几分钟后看到了记忆中的小岩洞。
雨已经下了几个小时,雨势渐收,天色却依旧极为阴沉,此时本应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刻,却昏暗得仿佛暮色沉沉的黄昏。
风夹杂着雨珠拂面而来,寒气刺骨,陶子苏能感觉到迷宪在微微战栗,他却只能加快步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终于,他背着迷宪走进了岩洞之中。
岩洞并不大,入口只有不足一米宽,内里深约两米,里面空荡荡得连一根干草都没有,但好在地势较高,上方石壁又能挡雨,地面依旧十分干燥。
陶子苏刚一进入岩洞便双膝一软,脱力地栽倒在地,他还记得要保护迷宪别再受伤,自己做了迷宪的人肉垫子,一时间摔得七荤八素。
陶子苏一边深呼吸等待痛楚过去,一边再度联系了钱乙,确定对方很快就能前来后,他终于舒展身躯舒了口气。
而在此时,趴在他身上的迷宪似乎是被方才的动静折腾醒了,迷糊又茫然地叫了一声:“桃子?”
陶子苏轻声应道:“我在呢。”
迷宪似乎笑了笑,才看着陶子苏,低声道:“我突然想起来,你很久没有对我说过你大爷的这句话,让我都有些怀念过去了。”
迷宪的视线依旧一片迷蒙,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但他的头微微扬起,正看向陶子苏的方向。
陶子苏先答了一句:“你现在正虚弱,少说话多休息。”但是当他仔细思索迷宪的话时,却愣住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陶子苏自知自己是别人眼中的神与救世主,没有肆意妄为的资格,因此他向来是沉着冷静的,他从来没有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说出过“你大爷的”这样的话。
甚至在更为久远的过去,上一世的他在成年之后也没有再说过这样肆意的话,迷宪此时却对他说,有些怀念过去。
陶子苏愣怔良久,才对迷宪道:“宪宪,你……想起来了?”
☆、灾后休息
陶子苏难以分辨自己问话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他似乎有几分期待; 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最后他勉强压制自己奔腾的心跳,等待着迷宪的答案。
迷宪却只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了头; 方才摔倒时陶子苏小心地让迷宪摔在了自己身上,此时他背部着地仰躺着,迷宪就趴在他上方; 头枕在他的胸前; 似乎再度陷入了昏迷。
陶子苏等待许久依旧没有答案,动了动身子看见迷宪双眸紧闭睡得安详,瞬间觉得提起来的一口气尽数泄了; 最后他只能长叹一声坐起身来; 扶着迷宪开始检查伤口。
迷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数不清; 在同巨型蜥蜴缠斗时他虽然表现得轻巧而游刃有余,实际却被蜥蜴尖锐的鳞甲划伤了十几条伤口。
此时那些伤口被雨水冲刷了许久,虽然不再有血渗出; 却泡得微微发白,迷宪右手小臂处擦伤了一大片; 血肉模糊; 左手臂则被刺了一箭; 至今仍有小股血流从伤口中渗出。
陶子苏越看越觉得心疼,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迷宪的身体一片冰凉; 陶子苏将人扶在怀中努力保暖,同时褪去了迷宪的衣衫。
陶子苏小心地绕过迷宪的大小伤口,将迷宪身上的兽皮衣物剥干净,等到视线落在迷宪左臂那道最深的伤口后,陶子苏终于忍不住问系统道:“宪宪的血怎么会让那些蛇那么惧怕?”
系统回答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因为子系统实则由宿主供能,而陶子苏现在几乎筋疲力竭,系统自然也没什么精神。
“当初编写这个身体的基因编码时,迷宪专门加上了血液能驱虫的基因,当时有人问过原因,他说是因为有人需要。”
陶子苏怔愣了几秒后眨眨眼睛,突然发现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有人需要,需要的那个人自然只可能是他。
前一世陶子苏很惧怕蛇,具体地说,他惧怕一切在日常生活中可能遇到的、行动比他快、能给人的安危带来威胁的生物。
因为陶子苏心脏不好,所以他平日里从不能剧烈运动,一旦遇到这样的生物无论跑与不跑,都是一条死路,因此他才有这样一份惧怕。
想不到迷宪竟然将这些事情也全部记得,并且做出了对应的解决措施,尽管陶子苏现在已经不再有心脏病,看到蛇也有了一战之力,可是多亏了迷宪的这份体贴,不然今天两人都死无全尸。
系统继续道:“其实这类问答发生过很多次,后来我们就都习以为常,索性随他自由发挥不再询问,现在想来幸亏他的先见之明,否则你们这一次真的无法逃出来了。”
陶子苏听着系统稚嫩的正太音,眼中渐渐漫起一层水雾,他原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大多数情况都十分冷静,但是刚刚自鬼门关走了一圈,心中剧烈的感情波动根本不受控制。
陶子苏默默地想,在他不在的那十年,迷宪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
那时候的迷宪不知道陶子苏能否治疗成功,也不知道救世计划能否成功,要有怎样的信念才能支撑他度过那样的十年,并最终创建新世界。
所有一切,大概只源于迷宪对陶子苏的爱与执。
越想越觉得心底一阵刺痛,陶子苏眨眨眼睛,一滴泪自他眼眶滑落,滴在他怀中迷宪的额头上,他抬手胡乱擦了擦眼睛,然后微微俯身。
陶子苏闭上眼睛,将心中万千的情感都默默地收敛,然后化作一个最轻柔的吻,映在迷宪的额头之上。
陶子苏用自己的嘴唇擦拭掉迷宪额头自己的那滴泪,然后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他轻声道:“宪宪啊,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神,我来了!”恰在此时,一声健气的男声在陶子苏耳边响起,是钱乙来了。
陶子苏依旧抱着迷宪没有动,只是用眼神示意钱乙噤声,然后在脑内直接命令道:“东西全都带来了吗?那你先生火吧。”
钱乙这才注意到迷宪正面色苍白地躺在陶子苏怀里,似乎因为重伤已经昏迷,他连忙捂上嘴低低的道了声抱歉,然后解下了背后的背篓。
岩洞外的雨势渐收,但是仍然有些细雨飘落,钱乙做事向来体贴稳妥,他用兽皮遮盖在柳条筐之上避免雨水侵扰,此时他掀开兽皮,柳条筐中一切都应有尽有。
陶子苏在从蛇山逃离后就直接将需要的物资列了清单告诉钱乙,而钱乙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准备好了一切,此时他取出干燥的柴火与生火装备,身手利落地在陶子苏身旁烧起一个火堆。
陶子苏揽着迷宪坐在火堆旁,明灭的火光带来阵阵暖意,终于为迷宪苍白的面色填上几分颜色。
钱乙依旧手脚不停,他又从柳条筐中取出了一卷细软的干草,细细铺在火堆旁的地上后对陶子苏道:“神,准备好了,可以把迷宪放过来了。”
干草数量不多,只能铺上薄薄一层,但依旧阻隔了岩洞地面的寒意,配合一旁的火堆,很快就让小小的岩洞中恢复了温暖。
陶子苏将迷宪放在干草上,又脱下两人的外衣在火堆上烘烤一番,此时钱乙又取出了部落中用来包扎的药膏与清水。
迷宪这次伤口数量过多,又被雨水冲泡许久,陶子苏担心不仔细处理会感染,便将自己的衣服扯成布条,洗净后用作绷带来包扎。
陶子苏与钱乙一同洗净迷宪身上大小的伤口,然后尽数包扎,全部包扎完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一小时,陶子苏一件衣服如今只剩下几条破烂布条,迷宪的伤口这才终于止了血。
陶子苏舒了口气坐直了身子,他抬手想擦拭额头的汗水,脑中却一阵眩晕,眼前也只剩下一片黑暗,他身躯一晃向地面跌去,半分钟后陶子苏再度恢复意识,却已经倚在钱乙肩头。
钱乙看着陶子苏突然向后仰倒,连忙扶住,他被陶子苏突然失去意识吓到,一脸担忧地问道:“神你没受伤吧?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陶子苏这才觉察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疲惫,他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倚坐许久后才再度盘腿坐直,问道:“带吃的了吗?”
钱乙连忙又去取来带来的食物,陶子苏累极了反而失了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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