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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袭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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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抑声刚要下床,想打水过来再给他擦擦身。
林新一把抓住他,头又靠过去,寻了半天,最后贴着他的侧脸,指尖也在慢慢摸索,渐渐地手心都覆上去,很快又换成手背,反复在他脸上徘徊流连。
乔抑声诧异,说不出话,顿在原地不能动作。
林新这时候全身发烫,尤其睡了一觉,到后半夜,更加难受。乔抑声怕他冻着,把室内温度打得很高,被子又捂得严严实实,林新身上烧得厉害,流了不少汗,有些贪凉。乔抑声一靠过去,微凉的皮肤与他相贴,林新就不愿放开。
乔抑声看了他半天,最后握住他的手,要把它从脸上移开,放进被子里一并盖好。
林新跟他十指相缠,人慢慢靠过去,费了很大力气,一点点挨近,脸刚贴到他身上,就轻轻喘息。
乔抑声低下头看他,林新依旧意识模糊,双眼微睁,只知道循着凉意,身上舒服很多。
他的脸被烧得泛着红,靠在乔抑声莹白润泽的肌肤上,像草木吸收养分那样,过半天又换了一边侧脸,贴上去轻轻磨蹭。
肌肤相触,乔抑声静静躺着,看他动作。
脸上的热度似乎有所缓解,林新不再执着,又胡乱将手覆在他身上,乔抑声小心将他吊着盐水的一只手移开了,稍用力按着,怕他伤到。
林新也不在意,另一只手索性从他腰间环到后背,又更近一步,身体也要与他靠着,紧紧贴在一起才好。
乔抑声并不刻意阻止,林新双腿从睡袍里露出来,缠上他,一寸寸移动,捡了个舒服的姿势位置,渐渐停下了。
手上又不安分,闭着眼,一味摸索,将乔抑声的睡袍轻轻挑开,身子也分毫不离地贴上去,头埋在他的颈项里,一呼一吸都与乔抑声的心跳异常契合。
乔抑声吻了他的额头,然后起身,将睡袍扯了,扔在地上,再躺下。
林新很快又缠上来,对方全身光裸,他贴得更紧。
乔抑声伸手,帮他把睡袍褪到肩下,怕他冻着,没由得他全脱了,只是露出圆润的肩头,由胸膛至小腹,都和乔抑声紧紧贴着,密不可分。
一整个晚上,乔抑声不断抚他的背,或者亲他的脸,从眉眼、鼻翼、双唇,再到下巴,细细密密地来回,一处也不肯错过。
林新和他身体相贴,乔抑声玉脂一样微凉的肌肤使他舒爽,全身放松,不那么难受,由着他慰籍,很快睡过去。
倒是乔抑声,好人难为,一夜守着他,由他抱着蹭着,身上自然尴尬,只得隐隐忍住,不断吻他,逼自己定下心神,不肯信马由缰,让情欲牵着他走。
林新后来就很安静,大概是人睡着了,只是和乔抑声相依相贴,心安下来,不那么烦躁,呼吸轻浅均匀,一夜无梦。
早上,阳光依稀穿过帘幕透进来,两个人还躺在床上,乔抑声不愿同他分开,就着一夜的姿势,静静躺着,看林新睡得安然,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烧早就退了,盐水瓶也撤了,只是挂水的那只手,微微有些肿。
乔抑声捉过来,轻轻握在手心,仔细看,针孔还隐约可见,放在唇边亲了亲,又放下。
时间已经不早,林新平日生活还算规律,这时候也渐渐转醒。
还没有睁眼,就感受到了贴在身上的微凉肌肤,林新蓦地一惊,乔抑声与他离得很近,默默看他。
林新睫毛剧烈颤抖,呼吸也不大平稳。
乔抑声慢慢松开扣在他腰间的手,林新半天没有睁眼。
乔抑声就在一边极有耐心地等。
林新侧翻了身,将半褪掉的睡袍拉到肩上,静静系好。
乔抑声问他:
“感觉好些了吗?”
林新背对着他坐起来,身上并无不适,烧也退得彻底,只是整个人都很乏力,肚子也空了,饿得慌。
乔抑声没想到林新只凭触觉就知道是他,到底那天他也是有感觉的。
林新想了想,如实回答:
“都很好,谢谢你。只是还有点饿。”
乔抑声移到一边,慢慢穿好衣服。
两个人坐下来,林新胃口大开,不像昨天晚上,只喝点白粥,毫无滋味,但病还没全好,吃的也算清淡。
乔抑声就看他埋头,秋风扫落叶一样,也不顾及吃相,甚至没有抬头,只管对付桌上的东西。
林新是真饿了,觉得没必要客气,虽然还没完全弄清楚昨晚上的事,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上回孙尉都说了,乔抑声就是投资方,他什么时候签约,怎样安排,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到了这个地步,林新只觉得,管好眼前的,把肚子先填饱了,才是正理。
他一直弄不懂乔抑声;但如今毕竟是在北京,不比两年前,一身忐忑。
乔抑声将温好的牛奶递给他:
“喝点东西,小心噎着。”
林新吃得确实有点急,不说话,一个劲埋头苦干,怕一停下,又尴尬。
乔抑声先开口,他也只好抬头,接过满满一杯牛奶,一口气喝了小半。
其实两个人如果没有身体接触,再遇着乔抑声,他也足够理直气壮,如果对方还记得他,那就当面打声招呼,逢场的礼数,少不得,也不必多。
但有了一回,就足够让他不知所措了。
第一次毕竟是他理亏,遇着了这种事,凭他心思再细眼光再准,也没了辙。
乔抑声那样的人,怎么能轻易吃这种亏,林新思前想后,一个男人被压了,最大的想法不就是丢了尊严失了面子吗。
那就给他补回来,林新一咬牙一闭眼,就这么决定了,反正做都做了,关系存在,上下也没差多少,就是疼点,他本来就不是冲着追求感官享受去的。
依林新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事儿属于民事纠纷里头最后私了的那一类,你来我往,公平的很。
他实在想不到其他途径,也知道乔抑声的手段,林新家里的权势,他多少忌惮,不能把人整死,不代表小动作全无。
实际上,乔抑声任何一个小动作,用在林新身上,都是威力惊人。
如果他像猫捉耗子那样,捉到之前欢欢喜喜把过程当情趣,不动林新,先从他身边人下手,林新不敢想象。
惹恼了美国,广岛长崎不都成了废墟。
那是原子弹的威力。
而乔抑声的威力,可能更甚之。
林新的直觉让他知道,一个人的灾难,有时候不亚于一座城。
27
27、第二十七章 。。。
乔抑声在一边看着林新,他昨天烧的厉害,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快,早上精神很不错。
本来是要留他的,再挂瓶盐水,好好休息。
但林新太过清醒,对他特有的警觉性和疏离感又冒出头,强留也没意思。
乔抑声开口:
“昨天我走得很晚,看到你被雨淋了,就先带过来休息。”
林新点头:
“我知道。”
林新出了小区,伸手拦下一辆车,感觉头还是很沉,四肢也没什么力气,就直接回了家。
烧倒是没再发过,林新不想去医院,一个人排队挂号吊盐水实在没意思,就把感冒消炎药翻出来,就着热水吞了,又把其他房间的被子拖到床上,厚厚的一堆,自己盖好了,躺着翻来覆去,不知道是被子太厚盖得太多,还是怎么回事,出了一头的虚汗,也没睡着。
晚上打电话回家,大哥他们早离开了,林新松一口气。
休息了一天,林新感觉神清气爽,一早就去了律师行,处理了几个案子,又联系师兄夫妇,说好下午带他们去看那对母女,做心理辅导,这事还得从源头解决,法律途径最公平公正,但不一定是最好的。
林新平时公益官司接的很多,耗时耗力。律师行养了一帮人,赚钱的事自然也不能少,好在他人脉广,跟几家大公司合作,经济收入就很可观了。
有时候也难免要应酬一番,亲自上阵的次数不多,偶尔为之。他毕竟是律师,不是生意人,这种场合让他难受,浑身不自在。反正公司里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派上用场就可以了。
但今天比较例外,大合作,几家公司老总聚首,林新不好推脱,只得亲自上阵。
带助理过去,两个人走到酒店的VIP专区。走廊尽头的包厢前陆续站了好几个眉目清秀的男孩子,都忐忑不安,几乎全瑟瑟发着颤。
过半天,又从里头出来一个,衣着不整,最是狼狈,身上还带了伤,林新望他一眼,正是时下的当红男星,电影音乐主持,哪里都能插上一脚,但样样都不太精,说白了,还是皮相好。红成这样,也有道理,背地里的勾当也早有耳闻。跟孙尉那天说的吸毒小孩,就是两个极端,那孩子长得好,天赋灵性样样有,听说家世又好,不红也难。
只可惜根正苗红,怎么就染上了毒瘾。
门还留着缝隙,林新不经意望一眼,里头还有几个人,男男女女,穿得极少,围着房间边上的浴池,水光四溅,里头倚着个人,林新看一眼,雾气氤氲,看不清楚,觉得眼熟,又熟得扭曲诡异。
只是扫了一眼,他就把目光移开。同助理继续走,进了定好的包厢。
几个人过来迎,林新也就座。
过半天,门又被打开,进来个人,众人噤声,很快有人道:
“尹董,您总算来了,让咱们等好久。”
林新也望过去,虽然对方现在西装革履,但刚才走廊那头见着的,确实就是他。
这一看,也看出点头绪来,这人的长相,和孙尉手底下那吸毒的小孩,十二分地像。
林新在饭桌上不多话,大部分时间只听别人说,偶尔答一两句,应酬一下也就完了。
这位尹董单名“历”,林新仔细想想,孙尉那天说的小孩,好像叫尹逸,他那部得奖的片子,林新也看过,确实有潜力。
尹历从头到尾也没说几句,对其他几位老总的建议,通常只赞成或反对。
事情很快谈完,饭桌上也开始肆无忌惮闲聊起来,无非就是刚上手了某明星,滋味不错,或是某项工程已经跟哪位领导打通关系,用了何种贿赂手段,高官背后秘闻更多。
林新听得无聊,对面尹历也沉默。
忽然有个中年发胖的男人,也是合作人之一,敬了尹历一杯,说:
“尹董,令弟在娱乐圈发展得实在风生水起,天赋也没得说,明眼人都知道有潜力。最近有部大制作,本来是萧逸那个老古板导戏的,现在人都送医院去了,又换成他徒弟。我看让他给逸少安排个角色应该不难,以前不也合作过吗?”
林新正诧异,这明明就是个生意人,难道给孙尉附身了,怎么对娱乐圈这么了解。再一看,报纸杂志经常见到他,为人处事高调,他自己也经营一家娱乐经纪公司,做得不如孙家大,不过倒很有自身特色,为艺人量身打造自己的风格,所以捧红了不少新生代。
尹历冷笑一声:
“这戏投资方早跟孙家签约了,你能把人弄进去?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也别绕圈子。”
那人也笑:
“话是这么说,但娱乐圈,谁也不能一人独大,孙氏的演员虽然好,可一部戏角色太多,各种类型,他们不一定全都有。砸了那么多钱,他们也想拍好,当然考虑周全,跟别家合作,选最合适的演员,才有最佳效果。总不能就上赶着他们公司,别人家的好歹也找个出彩的配角来搭戏。”
尹历听了,只说:
“小逸的事,我从来不管,如果他真想演,自己会争取。”
“尹董,您看,说笑了不是,我们这里谁不知道,您疼令弟是出了名的。年轻人在外面闯,少不了心高气傲,您有能力让他少走点弯路就成功,不如试一试,隔阂嘛,小问题,他知道您为他好,心里也会感激。”
林新听到这里,心里暗笑,他们还真不顾忌地方,什么话都说。
尹历又道:
“行了,你就打定我不会开口找孙家,踩着你上线也是一样的?”
那人讪笑:
“尹董您说笑了,您的心思我不敢猜,只是愿意顺您的意思,给您效劳而已。”
尹历把杯里的白酒全都饮尽:
“成,那个三地联营的项目,就归你们公司了。”
林新经过一顿饭,明白一个道理,男人也可以很八卦。
而且绝对不是个案,是存在于许许多多男性同胞身体里未经开发的本质!
当天晚上,他就打电话给孙尉,对方似乎提不起精神,说话也显疲惫。
林新问他:
“你多久没好好吃饭了。说话直哆嗦,剧组的便当都喂不饱你?”
孙尉笑骂:
“你才天天打酱油,我已经不客串了,便当吃多了也不好,没营养。”
林新想起来,问他:
“上回你说的那个小孩,是叫尹逸吧?”
“对啊,怎么了?”
“新戏你要用他吗?”
“还没考虑,上回他进医院,身体已经不好了,现在来演,效果状态都不会好,要休养一阵子。”
林新把晚上听到的一股脑倒出来,孙尉听得心潮澎湃,尤其讲到八卦的时候,格外愉快,以前都是他倒豆子一样跟林新一件件讲,现在反过来,心情大好。
听完之后,孙尉笑:
“其实那小孩演得挺好,这么大一部戏,我们公司也不可能只上内部演员。林新,你知道,师傅把它作为息影之作,重在求稳,他这时候也没心思再拍一部出格的惊世之作了,但接到我手上,意义就不一样了。那小孩,我早知道他是尹历的弟弟,不过我的侧重点在导戏上头,只想把这部戏拍好,他若加盟确实增色不少。至于家里头跟尹历家的那些恩怨,可以暂时放一放,也不归我管。”
林新点头:
“你想开就好。”
过半天,孙尉又问:
“你今天没过去?”
林新意会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就解释:
“我最近事忙,你也知道。而且我哥都走了,当然不必天天往那边跑,省去很多奔波时间,落得自在。”
28
28、第二十八章 。。。
林新再去医院看那对母女的时候,那孩子告诉他,妈妈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接她回去,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师兄夫妇也说,小姑娘的伤没有大碍了,她母亲现在的精神状态比较稳定。林新跟她谈过一次,看她正常状况下还是很疼孩子的,只要控制好情绪,就没多大问题,也就尽力给她辩护。在中国,父母虐待孩子虽然违法,但一直没有定论,该依照什么法,判什么罪,众口不一。通常情节不严重的,教育一下也就完了,不像美国,是要剥夺父母的监护权,一定要将父母同子女隔离的。
这案子没几天就处理得差不多,林新后来也去看过孩子,过得不错。只是和母亲之间始终感觉隔着一层。
她母亲已经找了一份正经工作,也不再打骂孩子。小姑娘很懂事,家里的活一件接着一件,干得顺溜。心里是盼着母亲好的,但看到她总不自觉躲着,也不多说话,问她一句,答一句。
这种状况一时半刻改不了,只得让他们自己慢慢磨合。不过林新庆幸,经过心理疏导,情况改善很多,正往着好方向发展。
孙尉的戏已经拍了一小半,临时又加了个尹逸进去,好在他的戏份靠后,没有影响进程。
大张旗鼓宣传,定妆照很快流传到网上,这部戏又被热炒一次。
孙尉有些头痛,虽然噱头十足,关注度大大提高,但媒体的狂轰滥炸严追死堵很耽误拍摄,剧情造型也该对外保密,吊足观众胃口。
这件事让他很郁闷,他对林新说,各大传媒的皮条拉得很不到位,导致电影早泄,投资方和观众都不能爽到,蝇头小利就像前戏一样,害死人啊。
林新无力感顿生,只好安慰:
“给你免费宣传还嫌弃?不过,前戏倒不是不好,就是用力过猛,失了准。责任在你,各方关系走一遍,有点耐心,也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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