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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遗旧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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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越一下子没有把握到我们这个词的要义,不过还是答应了,“行啊。”
  两人在说着,何飞却道,“要不我先走了,一会有课。你们慢慢聊。”
  祁越对于见到陈觉宇就把何飞落在了一边有些歉意,连忙和他说话,与他道别,陈觉宇看着何飞的进了电梯,这才说道,“没事儿吧你,怎么和他又走得这么近了。”
  
  “……”祁越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似乎一直都有人对于自己与何飞的关系抱有微词,看来何飞这个人的口碑真是不怎么样,但祁越却并不怎么认为,他总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多一点,觉得对他一开始的印象的确不佳,但朋友当久了,也还不错。
  陈觉宇以为祁越是不高兴自己这么讲,连忙说,“好吧好吧,一会晚上见面再聊。我也该走了,你开车来没有啊,我送你回去?”
  “开了开了。”祁越说道,“一起下去吧。”
  “我说,你这石膏拆了也没多久吧,能开车么?”陈觉宇关心道。
  “还行。”祁越敷衍。
  “哟,这不是你的车啊,你这是……?”
  “嘿嘿,这不是我妈不让我开么最近。”祁越讪讪地笑了。不过其实并不只是祁岚韵不让他开,还有陆珩也不让他开,就算这两天他不在海城,也叫了司机过来接祁越上下班。
  “你妈妈?骗谁呐。”陈觉宇不信。
  “……”
  “算啦,打小报告可不是我的风格,你这车借你同事的吧。”陈觉宇眼尖,车的确是祁越问办公室里小林借的,上面还挂着hellokitty的挂饰,和祁越不是一个画风。“那你自己开回去小心点。”
  陈觉宇也钻进了车子,与祁越道别。
  
  晚上的时候,王勇毅来接祁越下班,听他说在外面吃也并不惊讶,只是和他讲晚上要回去的时候给他个电话,他好过来接。
  “不用了王哥,我那朋友会送我回去的,你就回去吧,不用再出来跑一趟了。”
  “那怎么行,陆总说了让我送你回家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也省的你在多跑一趟嘛。”
  “哦,那行,要是你们喝酒不方便开车的话,就还是打我电话,我来接。”王勇毅答应了、
  
  于是祁越在又见到了陈觉宇的男朋友杜清风,陈觉宇见祁越落座,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陆珩送你来的?怎么不叫他一起上来吃饭?”
  
  “哦,他去林城了,他的司机送我来的。”祁越对于陈觉宇的问题,都不知道回答那个好,只好就事论事。
  “行,你不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那就好,喝酒方便。”陈觉宇给祁越和自己斟上了酒,“那什么,你之前住院了,我一点不知道,没来看你,给你赔罪啦。”
  “我们还用得着这样?”祁越回单位以后就通过陈觉宇在他微信微博之类的社交媒体上留下的痕迹,判断出了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这是陆珩的朋友贺山远又一次和他讲的,祁越试着用过,感觉很灵,唯独对于何飞,好像对方并没有在自己的社交网络上留下什么踪迹。然而陈觉宇则不一样,陆珩看看自己在他朋友圈下面的回复,不少内容都透露着两人关系熟到不能再熟,此刻他也迅速调整了语气和表情,就连陈觉宇,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样啊,你们这是和好了?”陈觉宇一杯酒下肚,就不复之前那种客气严谨,说话变得没头没脑,所幸祁越还听得懂。
  “什么怎么样啊,就那样。”陈觉宇想套祁越的话,祁越也与他兜圈子。
  
        
第十四章
  “趁虚而入啊他。我还以为你把他气跑了呢。”陈觉宇在那里说道,坐在他旁边的杜清风倒是不说话,只是在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的时候挡下了他的酒杯。
  “反正……你开车。”陈觉宇朝杜清风嘿嘿一笑,给他拈了个洋葱圈过去,闪瞎祁越的眼,他作势清了清嗓子。
  “干嘛……,想想你自己啦。”陈觉宇发现祁越的小动作,对他说道,“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在我被劈腿的情况下,还请我听墙根儿的。这仇我可要报回来。”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祁越先是注意到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杜清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反应过来陈觉宇说的话中另外一个主角应该是自己。
  
  “你家那位脸都要黑成碳了。”祁越说道,“怎么着,要不要我爆料黑历史啊。”祁越说这话其实有些心虚,什么黑历史白历史的,除了大学时候祁越为他的一个师兄而向家里出柜,他也就没记得别的事情了,陈觉宇和对方好了不短时间,反正祁越记不得他们是怎么分手的了,也许就是他说的被劈腿呢。
  
  “我这不是为你好么,倦鸟归巢,还是陆珩比较好啊。”陈觉宇有些吊儿郎当地想用筷子敲碗,看了一眼杜清风,又把筷子放下了。
  “这话我怎么听得怪怪的。我做什么了啊我,怎么就成倦鸟了?”
  “还不是同何飞么,你们俩现在怎么又在一起混了……”
  “我那就是因为工作还他个人情,怎么到你这儿又变味了?”
  “好吧好吧,反正要小心何飞这个人,死双性恋,可进可退的最没节操了。”陈觉宇有心结,他之前相处的那位同校师兄,就是劈腿了一个女生,当然,性向这玩意儿和劈腿没有联系,但陈觉宇有心理阴影,说话就不好听了。
  “双性恋躺枪啊。”祁越噗的笑了出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最有节操,你最纯情了是不是。”
  
  “那必须的,哥哥我最是从一而终,我们家老杜知道。”
  “好好说话!”杜清风并不吃这一套,然而祁越看在眼里,却发现他只是语气严厉罢了,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陈觉宇,两人这么并排坐着,也不嫌脖子酸。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通报一下啊,我现在和陆珩也没怎么样,说来……说来也不过是之前腿瘸了各种不方便,得他照顾。我妈那儿不是有个‘别人’么,不大想回去。”
  
  “真是病娇病娇因病而娇,你继父又怎么惹你了。”陈觉宇并不是想问祁越,只不过随便发发感慨,“还说么关系,你不要别人照顾偏要陆珩照顾。”
  
  接下去的时间里,陈觉宇要不就是打探一下其余和陆珩的关系,要不就是抓紧时间秀恩爱,祁越反正搞不懂,杜清风明明板着一张脸,陈觉宇这独角戏有什么好唱的。
  
  饭毕,陈觉宇要转场,说是杜清风的一位朋友酒吧新开,他要去凑个热闹。三个模样体面丰神俊秀的男人走在一起本来就很引人注目,更何况陈觉宇要拉着杜清风的手,祁越只是默默跟在后面,也连带着收到了许多好奇的目光,这目光让他想起办公室里那俩姑娘,自诩志趣高雅的人,也就是工作上还看得出些,中午休息时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讨论的话题那就别提了。
  
  祁越同他们到的时候,酒吧还并不热闹,老板许安一下子就看到了杜清风和陈觉宇,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招呼大家,“喏,许老板,当然,佢比较中意别人叫他Anson啦。”陈觉宇在后一句话的时候用了怪腔怪调的粤语,倒是许安很客气,说话也慢悠悠的,与室内正在放着的音乐有些相合。
  
  祁越等许安转身去拿东西,亲自为他们调酒的时候,小声的问陈觉宇,“GAY BAR?”
  “这不废话么。”陈觉宇笑笑,“陆总不在,你一个人独守空房难免寂寞,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一个?”
  “小宇!”杜清风喊了他一声。
  “哦哦……”陈觉宇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当然啦,我不混圈子的,不认识什么人,不过ANSON哥手里肯定一大把啊。”
  Anson转过头来,“你编排我呢?”这句话倒像是地道的北方话了,但又有挥之不去的粤语口音在里面,祁越觉得这人神了。
  
  陈觉宇也知道许安只是同他开玩笑,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淡!跟水似的。”
  “杜总在这里我可不敢给你下猛料啊,要不他得活剥了我的皮。”ANSON瞄了一眼杜清风,手里的调酒罐继续摇晃着,说话声音比刚才高些,“你要是一个人来,我肯定带你玩好玩的,就看你敢不敢了!”
  “激将法啊你,随便啦,反正我酒品好得很,你想看我笑话,没门!”
  杜清风听到陈觉宇这么说,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并不很明显,陈觉宇却听到了,偏头看他,杜清风在他耳边轻声道,“酒品?也不知道一喝酒就在床上发马蚤的是谁。”
  这句话说的很轻,只有轻微的气流喷在陈觉宇耳边,而陈觉宇脸一下子红了,就连在斑驳的暗淡光影下也看的分明。
  祁越和许安都没有听到杜清风说话的内容,但总是猜得出的,尤其是许安,更是见惯了这种伎俩,不过还是惊讶道,“我说小宇宇,敢情你那没脸没皮都是装的啊,怎么老杜一说话你就脸红了。”祁越听到也在心里暗笑,至于许安认定陈觉宇“没脸没皮”是装的,而不是相反的原因,祁越表示很认同。
  
  因为祁越不给陈觉宇当知心姐姐的机会,陈觉宇话少了不少,后来杜清风说时间不早了,陈觉宇嘴上嘟哝着说小学生也没那么早睡的,“那先送祁越回去吧。”
  
  祁越喝了点酒,脑子有点昏沉沉的,他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何况今天自己喝的一杯浓度也不高,窗外是流光溢彩的街道,祁越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图片,描述的是近视的人眼中的世界,和现在有点像,看东西有些重影,都发散了。
  
  大家都是男的,陈觉宇也并不客气说要把祁越送上楼什么的,杜清风的车开到楼栋门前放下祁越也就掉头开出了,祁越拿出门禁卡刷了三下才正确的打开了门,也不是道是准头不够还是门禁系统出问题了。
  
  但是当祁越坐电梯上了楼,就知道今天出问题的是自己了,他钥匙不见了。
  
  祁越想着陆珩和他说过让他到家说一声,先是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到家了。然后才开始搜罗包里面的边边角角,锲而不舍地想把根本不存在的要是找出来。
  找了一遍,没有见到,祁越拍了拍门,又按了一阵门铃,陆珩家里保姆阿姨晚上是不在的,她住家,因为要照管还在读高中的女儿,向来如此,祁越明明知道,但还是要试一下,当然没有用。
  
  闹了一阵,楼道灯又暗了,祁越在黑暗中有一瞬的不适应,摸索着又把楼道灯打开,继续找钥匙。
  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进不了门大不了去酒店住一晚,但祁越今天有些头晕,连带思路也受干扰,或者说这也是他醉了的常态,会对某件事情过于讲求。
  
  又翻了一边包包,还是没有,祁越坐在地上,打算想想办法。
  
  然而今天状态真的不对,祁越自己也发现了,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在叫嚣着要喷涌而出,这个场景很熟悉,就连自己坐着而在墙上留下的投影,都在同一个位置。
  
        
第十五章
  祁越觉得陆珩在里面,站起来拍了拍门,又按了门铃,没有人,反倒是对门的邻居开门出来,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祁越笑笑说,“钥匙没带,家里可能没人。”那邻居看着祁越这么大个人,也不像头脑不清不能解决问题的样子,就又关门进屋去了。
  
  祁越想,陆珩到底在不在呢?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陆珩,你在家么?”
  陆珩接到电话还愣了一下,“喝酒了?我不是去林城了么,明天回来。你没回家?在哪里?”
  “我……钥匙没带考,你开开门嘛。”
  “我不在家啊,我叫人来接你吧,你今天先去哪里住一晚,我明天就回来了。”陆珩以为祁越是喝多了说胡话,不失耐心的回答道。
  “你不在家?那……那好吧,你不在家啊……。”
  “我叫贺山远过来接你吧,带你去他家里住一晚。或者去开个房间,我要明天的飞机了,今天真回不来。”即使是怀着十二万分的关心,但祁越喝多了或者是没带钥匙这种情况,都不在陆珩要特地连夜赶回来的虑范围里,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陆珩能做到的,就是找朋友先照顾他一下。
  
  “哦……那我等你。”祁越绕来绕去还是说的陆珩在家的意思。
  
  贺山远住的很近,接到陆珩的电话没一会就来了,又打祁越的手机喊他下来,祁越看见贺山远清醒了不少,与他客气道,“远哥,麻烦你了。”
  贺山远接到陆珩的电话时候,以为祁越喝醉了,还得先带他去医院,现在看到祁越步子稳健语言清晰,放下心来,“得了,去我那儿住一晚吧,房间多。”
  
  “好的……”祁越靠在座位上,又说道,“远哥,陆珩真不在啊,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把我关在门外的啊。”
  贺山远听得一愣,“不是不在嘛,他……他好好的干嘛关你,要不我给你开回去你再看看?”
  “哦……,我总觉得他在家里,故意不给我开门。”
  “呵,故意不开门这种事情吧,估计只有我老婆做的出来,嘿嘿,也就一次,那次我喝多了,对着嘟嘟吼了几声,她把我关门外了。”贺山远顿了一下,一边开车一边说,倒也不觉得是丑事。
  “那大概我是喝醉了……。”
  “你这人有意思啊,别人喝多了都说自己没醉,你这么快就认怂了啊。”
  “那是因为我真没醉。”
  “呵,你这么一说我可真是分不清你醉没醉了。”
  “我也不知道。”祁越眼睛看着窗外,同贺山远讲话分散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脑袋也没那么疼了,纷乱而虚幻的影像被眼前真实的夜景所替代,被他这么折腾了一下,已经挺晚了,路边的生蚝摊子上聚集了一群光着膀子喝啤酒的男人,而当汽车驶入和远山所住的小区,外界的氛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汽车甫一驶入车库,楼上贺山远的老婆孟依依就起来了,她也是刚哄完儿子,正得闲上网追个剧,“来来,喝点东西。”贺山远开门进来,她也正好捧了两杯蜂蜜柠檬出来,“洗漱的东西啊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不清楚问远山,我得去陪着嘟嘟,他要是醒来看不到我要闹的。”孟依依也是认识祁越的,知道他和陆珩是一对,又都是贺山远的朋友,故而语气很温柔,做的事情也很体贴,这让贺山远觉得很有面子,心中感激。
  “嘿,打扰了,嫂子。”祁越朝孟依依道谢,“远哥可真有福。”
  “他啊”,孟依依笑着白了贺山远一眼,又看着祁越说道,“你也早点休息,我进去陪嘟嘟了。”
  
  “好了,你要是困了就上去休息吧,有什么搞不定的叫我或者叫阿姨都可以。我去看看嘟嘟”儿子当然是自己的心头宝,此刻见祁越也安顿下来了,陆珩交代的任务完成,贺山远松了口气,想着一会还要亲亲儿子。
  
  祁越不认床,更何况孟依依做事妥当,客房里的床褥都是新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还带着一点点香气,正是初夏时候海城将热不热,裹着一床毛巾毯能睡的很舒服的时节,祁越在酒精的催眠下,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中的祁越做了个梦,梦见他和陆珩在吵架,陆珩把他关在门外了,他好像还在门外说陆珩像个女人,居然用这招,紧接着梦境转换,他又好像在陆珩家门口睡着了,祁越在梦中都不忘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软弱没有骨气,这都能睡着。
  然后他醒了。楼下传来嘟嘟的哭闹声,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做了什么梦,哭声一浪高过一浪,简直声嘶力竭,祁越听得都累,觉得小孩子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孟依依还很客气地问祁越有没有睡好,说是嘟嘟哭闹,不知道是不是吵到了他。祁越怎么可能去计较这些,更何况孟依依贺山远夫妻这么客气,昨晚来接他收留他,现在早餐准备的丰盛,吃的他心情大爽,他话题一转,夸起孟依依这个妈当得不容易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白天上班,都有阿姨带,就是晚上吵了点,现在这阶段脾气最差了。”
  “都随你”贺山远在那里和她打岔。
  “切,我脾气怎么不好啦,我就算脾气不好,也是生儿子生的,有本事你来生啊。”
  有爱的人,连贫嘴扯淡都是甜蜜把祁越看的有几分眼热,最后的结论是,晚上去看看老妈吧,如果她没有饭局的话。
  
  中午的时候,陆珩就回来了,因为到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也就没把祁越叫出来,而是给他打电话报了平安,约他一起吃晚饭。
  “我今天要去我妈那儿。”儿子大过天,祁岚韵听说儿子要来吃饭很高兴,把那可有可无的饭局也给推了。
  
  “哦……那晚上来接你?”陆恒问道。
  “你一起去吧。”祁越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的很快,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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