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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籁仰卧在床上，内心被王乐乐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和同性恋做了大半年同桌？他开动脑筋开始回放幻灯片，最后有了比较自恋的结论：王乐乐是喜欢自己的。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王乐乐逮着机会就要说陆雪岭的坏话。他一定以为自己喜欢陆雪岭，他是吃醋了。可是自己现在已经不喜欢陆雪岭了，即便喜欢，和王乐乐那种同性恋还是不一样的。他喜欢陆雪岭的时候可没想过要做片子里这种肮脏的事情。
　　可是话说回来，王乐乐对自己有没有肖想呢？
　　林籁把这些□的问题翻来覆去地想，想到最后身体反应有些变化。他烦躁地爬起来，打算看个A片解决一下，可是略一犹豫，他点开的却是刚
　　才头一个放过的自拍。
　　林籁眼睛看着屏幕，手伸进睡裤抚慰自己。林籁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可是四下无人，做一做也没有人知道。
　　一部小黄片被林籁看成了教学片，原来后面的洞是这样进的，王乐乐简直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想原来王乐乐从前在家，也做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他对王乐乐的感觉顿时更复杂了。
　　接下来的两天，林籁的自制力仿佛被狗吃了。他一遍又一遍地爬起开点开王乐乐的视频，看得两眼冒绿光。他隐约知道自己可能坏掉了，但是认为问题不大，反正也没人知道。
　　他先想象了王乐乐脱光了在床上的样子，感觉很惊悚。随后他很轻易地又从王乐乐过度到了陆雪岭，顿时精神上就轻松了。他觉得陆雪岭是最让人没心理障碍的，在床上那头长发披散下来，鬼才看得清有胸没胸。
　　周一去上课，他一张帅脸泛了菜色，走路有点腿软，明显的纵欲过度。
　　趁王乐乐不在座位的时候他把U盘放回了人家的笔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他不知道王乐乐发现U盘不见了没，发现了也没事，他又不敢声张。
　　林籁很叶公好龙。尽管他对着男男小黄片自渎了整整一个周末，但活生生的王乐乐坐在他旁边，他又感觉到了别扭，很刻意地和对方拉开了距离，避免不小心碰到胳膊大腿。
　　他仍然每天骑车带王乐乐回家，王乐乐在长高变重，他也在长高变重，所以两两相抵，没有感觉出变化来。也不是林籁好心，只是骑车带着人，比自己一个人骑车总好像多了点成就感。
　　这天林籁在王乐乐家那幢楼放他下来，自己去车棚放自行车。等他放完自行车走回来，发现王乐乐站在自家门前。
　　“我忘记带钥匙了……”
　　“又忘了？”林籁调侃道，“为什么忘记的总是你，我怎么从来不忘的？”
　　王乐乐也不反驳他，跟着他上楼。
　　林籁进屋看了一眼挂钟，四点三刻，距离王乐乐家人回来还有一个多小时。王乐乐把书包和自己一起扔进了林籁家的沙发。上次忘记带钥匙是一个多月前，他有一个多月没来林籁家了。
　　“你爸妈又不回来啊？”
　　林籁家庭关系不太和谐，爹妈见面就吵架，昨天又吵了一大架，之后他爹妈一齐不知所踪了。林籁习以为常。
　　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王乐乐说不要喝，他又放回去一罐。然后他抛弃王乐乐，进了自己卧室，王乐乐就自己开了电视看。
　　看了没五分钟，林籁又出现了，而且行动诡异地坐到了他身边，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视机。
　　王乐乐有点奇怪：“你有要看的电视吗？”
　　谁知林籁拿过遥控器，却把电视给关了。
　　王乐乐不明所以。
　　林籁说：“我看过你的U盘了。”
　　王乐乐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想起来了，一张白脸慢慢地泛上了红色。“我……”他愣愣地张了嘴，但说不出话来。
　　林籁像个道学先生似的说：“你为什么看这种东西？”
　　王乐乐开始赖：“我只是好奇……”形式变太快，王乐乐现在脑子很不清楚，甚至没有意识到林籁没有向自己兴师问罪的资格。他就在想，完了完了，要被林籁当成变态了。
　　林籁问：“你想做这种事吗？”
　　王乐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林籁说：“别装了。”
　　王乐乐坐不住了：“我没装。”
　　“你就是同性恋，你敢说你不是么？”
　　王乐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应该否认的，可是内心深处又不太愿意否认，最后他说：“是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性向自由你懂吗？”
　　林籁冷笑了一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王乐乐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也知道，恼羞成怒脱口道：“我才不喜欢你呢你别自恋了！”
　　林籁没想惹怒王乐乐，对他的断然否认一时也有些没招。
　　气氛顿时僵掉。王乐乐像个炸毛的小刺猬，怒气冲冲地瞪着林籁。
　　林籁突然说：“我们来试试吧。”
　　王乐乐说：“试什么？”
　　林籁无语。
　　他言简意赅，眼神往王乐乐下路扫了一圈：“那个。”
　　王乐乐反应过来，吃惊得灵魂出窍，因为没想到林籁也是个变态，而且更变态。
　　“你……”王乐乐“你”了半天，最后问：“你也是吗？”
　　林籁直接否认道：“我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试一试。”
　　然后他故作轻松地往沙发里一倒搁起一条腿：“你不愿意就算了。但我想你不是喜欢我的么，和喜欢的人做是很正常的吧。而且你收集那种片子，你就不想试一下？老是自摸有什么意思。”
　　王乐乐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林籁又恨直接地表示自己不是开玩笑。
　　王乐乐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里，大拇指不停地搓食指和中指，搓了半天，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左手拨着右手的指甲，王乐乐对林籁说：“好吧。”
　　林籁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良少年中的翘楚，几句话就可以拐人上床，而且还是拐的男生。
　　要试一试这个的念头是早已有的，只是苦于没有对象。除去小学里那些瞎起哄的，林籁在初中和初恋女友是上过床的。不过他看男男小黄片看出了瘾，觉得男人呻吟起来比女人带劲。
　　女人天生就是被上的，男人可不一样。本该大逞雄风的却雌伏下来，想想就觉得莫名的销魂。
　　林籁也想象过自己居于下位，但一起这个念头就觉得血往脑袋上直冲难以忍受。他想，一个男人怎么肯让别人干自己呢。
　　可是王乐乐答应他了。
　　林籁让王乐乐用他家的多功能马桶洗屁股，王乐乐扭捏着不肯当他面洗，林籁就说：“一会儿还不是要给我看，你害羞什么。”
　　王乐乐脸红成番茄，扭扭捏捏地坐在马桶上。林籁翻出沐浴露充当润滑剂，又拿了一包新纸巾备着。准备工作做好，王乐乐提着裤腰很别扭地站着，小声问林籁：“在哪里啊？”
　　林籁很没情调地说：“就这里。”
　　王乐乐没有经验，人生第一次在厕所里解决，他总觉得有点委屈，但是这是林籁家，他又不能开口说我要去你床上。
　　他要自己做润滑，让林籁不要看，结果林籁一把抓过他，让他反过来跪着上身趴在马桶上：“你害羞什么！”
　　王乐乐闭了嘴，把马桶盖子从上面合下来，红着脸在上面趴好。
　　林籁像做游戏一样用沐浴液帮王乐乐扩张，他从滑溜和紧致里找到了乐趣，以至于王乐乐感觉到不对转过头来阻止他：“你干什么！”
　　他们的第一次简单而匆匆忙忙，王乐乐上衣下裤都没脱，只露一个屁股，而林籁除了裤子拉链，衣装完整得可以直接进教室。
　　王乐乐全程被他顶得疼痛难忍，可是另一方面，心里又说不出的满足，一被林籁插入就有说不出的巨大的满足。
　　最后林籁没有控制好，直接射进了王乐乐的身体。
　　“对不起……”
　　王乐乐有点不知所措。然后他老妈打电话找他了。提着裤子夹着屁股匆匆忙忙跑到客厅翻手机，王乐乐接起电话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就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哭，可就是委屈，明明说好的是自己，可是事后还是感觉吃亏了。
　　他妈就紧张：“你怎么了怎么了，现在在哪儿？”
　　王乐乐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他老妈，又说马上回去。
　　王乐乐不肯在林籁家继续停留，挂了电话理好衣服，拎起书包就走了。
　　林籁收拾好浴室走出来，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里喝可乐，隐隐感觉自己可能不是个东西。他把自己的同桌给上了，精神上没有很愉悦，可是身体上的确挺舒服。可能是王乐乐没有脱衣服，所以他也没感觉有什么恶心的地方。就做法而言，除了一直要加沐浴露，男女也没啥不同。
　　衣冠禽兽就是自己这样了，林籁感觉。
　　


☆、喜欢的人

　　王乐乐和林籁开始不说话，明显到前排的女生都回过头来八卦：“你们吵架啦？”
　　王乐乐不说话，林籁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另一方面，胡老太开始找王乐乐的茬。王乐乐本身是半透明的，但在每次测验出结果后存在感会变得很强。胡老太是眼里不容沙子的，王乐乐和其他若干名拖后腿拖得比较离谱的差生仿佛一整排石头碍了她的眼。
　　她又放着自己课不上，开始开批斗会：“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到好班来的！是不是家长塞钱了？你们这样拖我后腿，我几十年的名气就毁你们手上了！我是一定要和学校讲的，没资格进高一（1）班，全部该去哪里去哪里，不要占用我们班级的名额！”
　　王乐乐的确是塞钱进来的，也的确是成绩差，所以胡老太一句一箭射满了他的膝盖，让他差点跪了。
　　胡老太让林籁教王乐乐订正卷子。林籁讲，王乐乐听，一口气讲了二十多分钟，林籁问懂了么？王乐乐说懂了。林籁知道他其实有听没有懂，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王乐乐捧着卷子在看，感觉自己是真懂了。
　　林籁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对。他自己感觉没什么对不起王乐乐的地方，虽然王乐乐喜欢他，但更多的时候是他在帮助王乐乐。总不能说，自己被人喜欢了，就一定要喜欢对方这种道理吧。
　　另外那一天的事，林籁承认自己是一时冲动，而且王乐乐自已也是同意的。只是因为他后来哭了而且跑了，就让自己感觉像欠他什么。但其实没有这个道理。
　　林籁找了一堆理由，让自己不要在意这件事。可是王乐乐的沉默让他感觉很别扭。
　　春天越来越暖了，一切都懒洋洋地让人犯困。
　　女文艺委员对林籁的追求越来越明显了，金童玉女地被班级同学当成了一对。期中考试结束后他们去学农，农场在海边，他们晚上集体放孔明灯。
　　可能是孔明灯质量不好，连续几只都给放到海里去了。许多男生就脱了鞋挽起裤腿赤脚跑进海浪里去追。女生在旁边尖叫起哄。
　　一切都很热闹，文艺委员站在班长旁边，忽然问：“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这话实在太浪漫，林籁意外之下，回答说：“应该是我照顾你。”
　　林籁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生。但恋爱往往有一个需要在爱我和我爱中选择的问题。我爱太累，爱我比较轻松。
　　所以尽管林籁放出了要照顾对方的厥词，实际行动却并没有跟上。但林籁有女朋友的消息还是结结实实地打击了一大批女生，文艺委员在一片敌意中享受到了一种光荣的优越感。
　　高中阶段就有妹子固然令人羡慕，但这名文艺委员小姐充
　　其量只是班花级，校花级的林籁也配得起，所以没有额外的惊喜。
　　文艺委员叫林籁一起去METROPOLIS摇滚音乐节玩，她家里能拿赠票。临到要去的那周，她突然又没空了，把两张票都给了林籁，还特别叮嘱不许带女生去玩。
　　本来林籁也不高兴去了，可是一念来一念去，他突然决定喊王乐乐去，改善一下同桌关系。
　　自从他交了女朋友，王乐乐对他的态度从沉默转变为冷淡。对于林籁的突然邀请，他下意识地就拒绝了。但林籁搬出了文艺委员游说他的话：人很多很high还有啤酒和烧烤，就算去凑凑热闹也好。
　　然后他们在音乐节好巧不巧地碰上了陆雪岭。
　　林籁和王乐乐到公园的时候，发现人头的确是数倍于平日，沿公园主道两边各种DIY的帽子、手巾、气球周边，再往里走是一排食品区。
　　因为没吃中饭，林籁和王乐乐买了鸡翅可乐热狗之类的垃圾食品。道旁的草坪上有几个人在表演非洲鼓，旁边绿荫也多，林籁和王乐乐就坐在那里吃。
　　王乐乐终于开口问他怎么不叫女朋友来。
　　林籁不好说票子是女朋友给的，只好说她没空。
　　王乐乐说我感觉你不是很喜欢她。
　　林籁觉得王乐乐说话实在太直接，简直让人没法接口。
　　于是他说：“本来就是玩玩的。”
　　王乐乐说说不定人家很认真呢。
　　林籁觉得王乐乐好像在批评自己，于是不说话了。
　　说话的时候他们没觉得鼓声吵，等吃完了，林籁说我们走吧，他们站起来离开那片区域，才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王乐乐说好吵。
　　林籁说我也觉得。
　　他们顺着公园的指示牌走，每走一段都能看见一个小演出区，最后他们走到了主舞台，老远就听见轰隆轰隆的音响的声音，于是王乐乐说我们就在后面看看吧。
　　主舞台的草坪人山人海，前方是亢奋的完全投入音乐的狂热者，外围大都是坐着的小清新。林籁和王乐乐在小清新人群中坐下来，开始分食一包王乐乐带来的荷兰豆膨化食品。
　　台上一群大叔在演Black　Metal的曲子，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跳。在极度的吵闹中林籁感觉到一种泡在温水里般的舒服，因为脑子里彻底没有东西了。王乐乐憋了五分钟，捂起了耳朵，对林籁吼：“这是歌啊？调子在哪儿？”
　　林籁大声回答：“不知道。”
　　说话太费劲，所以林籁索性闭上了眼睛。向后仰躺在草坪上，阳光均匀地落在他身上，王乐乐坐在他身边玩手机。
　　然后大叔狂野的咆哮声终于告一段落了。前排如痴如醉的
　　人还喊“安可”，王乐乐有点暴躁了：“安可你妹啊！耳朵要聋了！”
　　主持人上来活跃气氛，钓鱼似的钓着前排的人。
　　在一通有问有答的对喊之后，主持人表示刚才演出的乐队随后会在卖品区签售，请大家买他们的CD作为支持。
　　王乐乐说：“谁要买啊！”
　　林籁和他抬杠：“你信不信，买的人肯定多。这年头傻　逼可多了。”
　　主持人在介绍下一支表演的乐队，特别提到鼓手和主唱都只有17岁，林籁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舞台，他就看到陆雪岭了。
　　起初他是没认出来，先看到的是高小明。高小明就是和陆雪岭关系很好的那个的民工男，因为林籁的眼睛太好，朝台上扫一眼就认出了组鼓后的一头乱毛。
　　林籁震惊之余就认出了陆雪岭。因为陆雪岭今天是个浓妆的打扮，而且换了身配饰闪闪的黑衣黑裤和到膝盖的超高筒马靴，除了发型没变，怎么看都不像他。
　　林籁震惊过度，喊了声我操就爬起来。王乐乐问他去哪儿，他说他去前面看看。然后王乐乐很奇怪，盯着舞台好几十秒，他终于明白过来林籁是干什么去了。
　　林籁听说过高小明玩乐队，但没听说陆雪岭也玩。虽说音乐节今天也就一些地下乐队演一演，但至少也是在局部区域内小有名气的，真没听说陆雪岭参加什么乐队了。
　　林籁怕自己看走眼了，特意挤到前排，终于彻底看清了台上的人。音乐一起来，他周围的人都合着节奏蹦起来，林籁一个从后排挤过来的人明显气场不对，就有人嫌他碍事。林籁识相地往边上走。
　　第一句歌词出来的时候人群轰动一下，林籁很理解他们，一定是被主唱很有质感和力量的男声给震到了。陆雪岭这打扮实在太妹子了，而且令人惊奇的是，他声音和外形一直不太配，无论唱歌还是说话都要比普通男声更低一点。
　　是什么歌，林籁也没听明白，大约是首朋克风的曲子。陆雪岭舞台感好得很，甩着马尾扭成了一条快乐的裙带菜。
　　大概是陆雪岭这个形象确实很带感，双手比“我爱你”手势的人数比前一个大叔场的翻了好几倍，每次陆雪岭一接近舞台边缘，附近片的人就高喊“跳下来”。
　　陆雪岭很活泼地在台上跑来跑去，左边跑到右边，后面跑到前面，看上去好像是人来疯。一首曲子结束了，他也不和台下交流，拿着话筒去和贝斯手说话，后来观众吵得响了他又跑到舞台最前端。下面的人叫他跳下来他们接着，他就蹲在台沿和他们扯皮，后面听不见的人又起哄抗议。
　　林籁知道陆雪岭虽然唱得不错，但受欢迎绝对是因为一张脸，这世界上肤浅
　　的颜控就有这么多。
　　第二首歌一开始，没唱几句陆雪岭就伸手到脑后拉开了绑发的皮筋，一头长发像做洗发水广告似的披散下来，下面的人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