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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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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不好,平时囧受就热衷于床第之间的和谐讲解,今天万一也这么光明磊落地讲起来--我正愁着有切实有效的方法可以制止他,E君站起来了: 
“我去厕所。”--原来他终于无发忍受,尿遁去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终于撑不住了,趴在桌上笑抖了半天直不起腰来: 
“你……太恶毒了……” 
“满意了?”囧受笑着歪头看我。 
“死而无憾。” 
囧受还想说什么,E君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我俩连忙回复端坐姿态,重新摆上一张装B脸。 
幸而甜品已经上来了,饭局也进入尾声,囧受好歹是克制住了他的暴料欲。 
E君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好容易熬到把饭吃完了,迅速买了单,屁滚尿流地拉着囧受跑了。 

第二天睡醒,过瘾的感觉一过,良心就跳出来谴责我:毕竟E本来是一直男,再怎么说虽然他追人的技能比较低下,令人不胜其烦,也不是什么涉及原则问题的大错误。把人掰弯这种影响他人未来的事情怎么也不太好……内疚心起,打找囧受。 
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怎么就把E搞定了?” 
囧受一脸得意地淫笑:“商业机密。” 
我听了背上寒毛一竖,连连追问。囧受被逼得混不过去了,搬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来搪塞--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说影响人家前途的事情还是不要做做了遭雷劈的…… 
囧受一听,一脸惊竦地望着我: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强到能把直男掰弯吧? 
难得他竟地如此谦虚,让我整个从灵魂深处给他受到震撼:“那你……他……” 
囧受倒了杯水,抿一口,叹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下面的情节实在是太过血腥恐怖H……打上马塞克,十八岁以下的孩子请在父母的监督下观看。 
真的要看吗? 
真的要看吗? 
………… 
……… 
…… 
好吧…… 

话说据囧受描述,那天他穿得光鲜亮丽,头梳得油光水滑,走从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再从战略上解决对方的路线(殴)。 
然后他就在我们学校门口晃悠等待时机了,然后他就看到E君支着个拖鞋出现了,然后他就-- 

受:“我就出击了!” 
我:“你操着个木棍上去了?” 
受:“21世纪了,谁还那么野蛮呢!当然是先礼后兵。” 
我:“那你怎么礼了?” 
受:“我问路。” 
我:“^&*&…………” 
受:“你别看不起问路,我多少奸情都是问路问出来的。” 
我:“好吧,你问路……然后呢?” 
受:“然后我发现他眼睛瞄的地方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 
受:“他老往我腿那瞄。” 
我:“你不会又不拉裤链吧?” 
受:“哪能啊!我们GAY就像公孔……” 
我;“得得得,你别公孔雀了,你拉上拉链他还看你干嘛?” 
受尴尬地嘿嘿一笑:“我穿错裤子了。” 
我:“你把你那透明SM装穿出去了?” 
受:“我呸!我瞎了眼也不能穿错那个出去啊!” 
我:“那你穿什么出去啦?” 
受:“我把那天和你上美容院的那条裤子穿出去了。” 
我:“^&(&*……” 
诸位看官如果不记得,请去翻前文,重新回顾一下囧受同学华丽英伟的那一撕…… 
就是那条裤子…… 
那裤子的开口实在太敏感,当日出美容院的时候,我站在囧受身边几乎被投来的各种目光威胁得抬不起头。更糟糕的是,这条裤子极具欺骗性,有的时候布和布之间的纤维缠在一起,就全然不觉得它是破的,但是那个纤维一松开,哗一下就一大片腿……搁我遇上了肯定也得多望两眼。 
我零乱了一下:“你丫露那么大片白腿,摆明了开放参观,人多望两眼也没啥奇怪的。” 
囧受点点头表示同意:是“没啥奇怪的,望就望了呗,都是男人,望一下也不少一块肉,但是……”他顿了顿, 

“望了以后还要加一句‘你好白’就不对了吧?” 
惊天地,泣鬼神,六月的天上下起了雪,十二月的冻土地上桃花开…… 
我本知道囧受说话历来有80%不靠谱,又喜爱使用夸张、省略等手法来制造惊竦效果,然而那一刻我还是忘却了一切,全然沉浸在这句话带来的毁灭性的震颤中…… 

回过神来,我第一时间怒指:“人家夸你一句好白你就和人家苟且了?!” 
囧受委屈地别别嘴:“那个什么我正好空窗嘛……” 
我大吃一惊:你们该不会在大马路上看对了眼扒下裤子就苟合起来吧?“ 
囧受给我一个爆栗:“你以为我是狗啊!就算站路边卖的还找张床呢。” 
我放下心来:“哦,那你继续说。” 
受:“我就问路问的是你们学校旁边那XX咖啡怎么走。他就带我去了。然后我就装做无聊等人的样子,问他有空么?有空的话就谢他请他喝杯咖啡。” 
我:“那他当然就有空了。” 
受:“搁你有霸王咖啡喝你不也有空。” 
我:“不要把我和他摆在一个水平面上,我们不是同一星球的生物,然后?” 
受:“然后就喝起来了啊。” 
我:“废话,我是说再然后!” 
受:“再然后我就一直等啊一直等,一直等啊一直等,当然不会有人出现的……” 
我:“嗯。” 
囧受大概是看我有点走神,忽然大声强调:“其间他一直看我的腿!” 
我挥挥手:“得了,看了都看了,说起来你那裤子那样要我我也一直看,然后?” 
受:“然后我就诉苦啦,这年头女孩子怎么这样啦,约了人都不来blablabla……” 
凸(…_…)凸:“你丫根本没约人!” 
受:“废话,这不掰嘛,老没人出现不掰不就穿帮了。” 
我:“然后?!” 
受:“然后他就也开始抱怨,对啊对啊,女生都没有浪漫情怀了世界要腐坏了(我:已经腐坏了),连女生都不懂得诗懂得美懂得生活人类要怎么繁殖啊……”受遭受我打头攻击X1。 
我:“然后你们就在抱怨中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受:“yes!” 
我:“E%^*&……男人的友谊真是廉价啊!” 
囧受摊摊手,不置可否。 
我:“你们怎么谊着谊着就联谊到床上了?” 
受:“男人嘛,多灌两碗黄汤还有啥做不出来的?” 
我:“哦……是酒后乱性了。” 
受:“嗯。” 
顿了一顿,他看看我,嘴角一挑,说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此话一出,我立刻被打回阿米巴原虫状态半天进化不回来: 
“那天他真是喝晕了,舌头都伸不直了,搂着我嘴里念的还是你的名字哈哈哈……” 

姐妹们!姐妹们!姐妹们啊!!就是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忍不住要学咆哮马吼那么两嗓子派遣当时恐慌的心情!!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比起被贼惦记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是贼就算喝醉了他还惦!(抹泪) 
我当时彻底地吓傻了,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前途十分黑暗,一切都是虚空,渺小的我在广袤的宇宙中独自漂流…… 
囧受估计是看我脸色实在不对了,连忙接上把下把句说完: 
“那个他除了叫你的名字,还叫了好多其他的名字,小红啊翠翠小兵什么的哈哈……” 

我凸你个XX!TMD说话大喘什么气啊还给我哈哈哈!!! 
老娘命都给你吓掉半条,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要是有心脏病的话现在估计就横在太平间里了口胡!! 

囧受接着说,他一看这人就觉得面熟,后来想来想去,最后记起来,似乎是在一个他不常去的GAY吧里见过一面。虽然只一面,但是因为E君的面貌实在太正直太特别太违合太好认,所以还是被囧受认住了。 
“你别看某些人长着一张人模人样的脸,承受的压力一大背地里估计变态得要死。 ”囧受沉下脸来,很认真地说。 
“你不会吃亏吧?”他这么一说我倒又有点担心。 
“大爷我是谁啊!那叫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吹吧你就!” 
“总之这事你别管了,我有分寸的。” 
我点了点头,由着他去了。

(十九)难逃一囧'下' 
所谓同学,就是那种,如果你不主动翘课,就一定会遇到的人。 
所以我和E君还是不可避免地要抬头不见低头见。 
E君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真谦恭有礼,谨慎小心,几乎卑躬屈膝--有几次甚至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代我点名,让我心中瞬间升起一种我为刀殂人为鱼肉的幸福感。 
密集的糖衣炮弹最大限度地瓦解了我的防线,虽然囧受提醒过我很多次,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让我小心一点;可我一想,我一不争奖学金二不评先进三不想保研乃就算想整我难道冲我脸上泼硫酸不成?--何况他还算是我未婚夫的奸夫之一,总不能和我撕破脸。 
想想没什么好怕的,于是没多管。 
结果过不多久,竟然……或者应该说是果然,传出了对本姑娘名节很不利的传闻…… 
传闻的内容我就不详细描述了,应该说也没办法详细描述,因为单我本人听到的就有五个版本,从LES到堕胎应有尽有……听了以后,不由深深为我的人生经历瞬间丰富起来而感到万分荣幸。 

“你知道么?”我竖起耳朵--由于深度近视,本人的耳朵比一般人灵敏一些,那些身前身后的流言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叙述者错误地估计了人类耳朵的接受范围,而传播到我耳中的。 
“啥?”看来说话的是两个女生,听声音不熟,大概不是同班。 
“就是那个人。”看看身边,没有人--没错,应该就是阿姨我了。 
“就是她啊?”就是我,然后呢? 
“就是她。“--我说你们八卦也快点八出点实质啊! 
我实在想听听,现在我是不是连小孩都生下来了--或是身为LES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 
“听说她……和那个杨光头有一腿啊?” 
“什么?那种男人……” 
“啥?!”这一声是吼的。我腾地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两位衣着入时的女孩子,正靠在一起,张大了嘴,像看外星人入侵一样地看着我。 
杨光头?杨光头!? 
有没有搞错! 
杨光头是谁,是上个学年教马哲的家伙:秃顶、垂目、厚唇、翩腹……我为什么要和这么个家伙传绯闻啊?! 
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把那两位女士吓得后退了一步--我怒气冲冲:“麻烦不要侮辱人审美观好不好?!要传我绯闻也找个靠谱点的!最起码孙三笑啊!”--孙三笑,高数公共课老师,年轻才俊温文尔雅,因为笑容常挂嘴边而得名。 
那两位显然是被我巨大的分贝震慑了,站在原地猛点了四五个头。 
我满意地转回头去,心想三笑兄对不起了,您大人有大量吧…… 

回到宿舍,想起杨光头,仍旧很郁闷,想打电话给囧受派遣一下抑郁,电话零刚响两声,就仿佛听到囧受那得意的“看吧不听我之言吃亏在眼前”……连忙挂了,转播B君的号码。 
把来龙去脉向B君一说,他毫不犹豫,猛烈而密集地嘲笑了我。 
“看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那里在河边走了?” 
“人在做天在看啊!” 
“你倒说我做了啥?” 
“动我的人啊--我就说动我的人迟早有报应的~” 
“平常不见你吭气,这会就敢说是你的人了?” 
“我这不是偶然地在麒麟皮下露出马脚来么?再说了,身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好公民,这么点牺牲自己娱乐人民的觉悟都没有,你怎么对得起党的教育人民的重托……” 
这么一连串下来,我差点没砸了电话冲到B君家去把他拎出来胖揍一顿。 
电话一挂,我清醒下来。 
--B君素来是不会安慰人的,他安慰人的方式就是把别人对其他事物的悲痛或郁闷转化为对他的愤怒--然后就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了。 
在我摔电话的那一刻,我对传闻的不满的确已经全然转化为对B君的怨念--咳,原来是被安慰了啊? 
我忍不住拎着话筒笑出声来。 
算了,传闻的事情,了解我的人自然不会信,会信的人自然是不了解我的人=我平时不喜欢的那些人=他们信不信都不关我什么事情=那我还操什么心啊…… 
这么一想我又高枕无忧了~ 
--人生就是这么堕落的,节操就是这么磨平的。 

后来,又听到有低年级的MM提到我的尊号,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又是八卦。说的是我未婚先孕打胎什么的。 
我一听高兴了,特地上去凑了一脚:“什么啊,孩子都生下来了,又在厕所里捏死了!” 
那些MM顿时惊得脸都青了直叫“哇哇好残忍啊”…… 

我和E君的关系陷入了奇特的微妙里。 
一方面他在学校里对我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明里一盆火暗里使绊子;另一方面嘛,囧受君出门约会时定要叫上我,我又特别乐意见到E君看到我的时候那一脸吃了苍蝇还得夸味道不错的残废表情。于是我帮囧受打掩护的热情空前地高涨起来 
囧受显然也玩得兴致勃勃,乐此不疲,每次都要当面暴出E君不为人知的重度糗事。没几个星期,E君一见我面,就算在班级里,脸也会条件反射地变成猪肝色。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折腾着也还要跟囧受在一起,但是……嘛,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囧受不说,我也不问。 

临近毕业的一天,下课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囧受出现在我们班门口。 
我看了看E君,他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当什么都没发生。 
旁边几个女生起哄:“小白脸男朋友来找你啦!” 
“你怎么来了?”--囧受很少不给我打电话直接来找我,要找我也一般到宿舍,不会到教室。 
囧受把我扯到一边,劲很大,他心情大概不是太好。 
我望着他黑沉沉的脸不知所措:“什么啊?” 
“这些你要不要?”囧受把我折遮在角落里,手里拿出一叠东西,冲我一扬。 
我一看,吓一跳,是两个男人滚在一起的照片,上面……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再仔细一看,几乎叫出声来,那…………是E? 
“我要这些干嘛……”我吞了口口水--就算我是重腐资深同人女,一下子看到自己的同学有这样冲击性的画面,还是很刺激,“我萌的是二维系,GAY片我都不怎么看……” 
“真不要?”囧受看着我的眼睛,黑幽幽的,看得我直发毛。 
“真不要。老娘虽然是同人女但是同的都是2D范围对三D系肌肉排布方式不合理的囧男真的没兴趣啦!” 
“你哦,笨死了。”囧受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要的话我走了。” 
什么啊? 
我呆立着望着囧受远去的背影,脑中全是问号。 

过了不久,终于熬到毕业了,找了工作安定下来,问起来才发现,囧受和E君居然还没分。 
虽然E君说白了只算他的野食之一,连正牌小攻都算不上,能够入选连载阵容完全是因为和作者是同学这一裙带关系,我还是觉得囧受配他是糟蹋了。 
“你和他还没玩够啊?”我很意外--以囧受的水性杨花指数,竟然能和一个质量平均线以下的野食纠缠到现在。 
“你当……”囧受挑起眉,横了我一眼,“算了……你就一猪头。” 
“啥?!”我拍案而起,“我怎么就猪头了?!” 
“不猪头不猪头……猪头怎么能毕业呢,对吧?”囧受举起手做投降状,“分起来分起来--我被他占了便宜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 
说着,阴阴一笑。 
我从天灵盖顺着脊梁骨一路冷到脚指尖。 
我那时认识囧受也有年头了,时常一块出入,也算极熟了,却没见过他这么笑过。 
而且,囧受和人分手的时候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大概是为以后时不时能重新一起怀旧式地滚个床单,基本上是很成熟的和平分手,总是说“山外青山楼外楼”“何必单恋一枝花”,从没说过“便宜了他给他好看”这样的话。 
越想越不对。 
又想到不久前囧受给我看的那些照片,那个表情,那个语气…… 
大半夜的,我手忙脚乱地打了四五个电话,硬是把B君从被窝里闹起来:“你和他说了?” 
“说什么?和谁?” 
“还能和谁!” 
“?说什么?” 
“我被……背后嚼舌根的事。” 
“啊。嗯。说了。” 
“你%^&^……就是因为不想他知道才打给你啊!他那个死脑筋,怒槽一满谁知道做出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他打就说:OO(我的名字)在学校被人阴了吧?--我以为他知道了呢。” 
我咬咬牙,那天我的确是先打了电话囧受,没讲就挂了--难道被他猜到…… 
“安啦,他又不是定春,就算他是定春,咳……你也是神乐嘛!”B君安抚我。 
“你还是新八呢,不人气眼镜弱气男。” 
“我分明是银酱,叫爸爸!” 
“会糖尿病的啊你~我还登势……” 
“……” 
“……” 
闹了一下,挂了电话。顺手给囧受发了条短信,叫他那些照片不要往外贴--那些照片中,有好几张都有囧受的脸,万一E同学被逼急了,想反咬一口或者把他拉下水都再容易不过--然而以囧受那个鱼死网破的个性,大概根本不会介意这个…… 

第二天早上囧受打电话来,语气低沉,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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