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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请入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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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丹宁也走了，马洪涛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刻意给姚峥制造机会。又或者，他是在试探，凌云峰到底对姚峥是否还余情未了。
于公，不应该让凌云峰靠近姚峥。于私，不想毁了姚峥一生的幸福。马洪涛是纠结痛苦了一整夜，才迈出这一步，主动邀请凌云峰到家里住的。
而结果，一半喜，一半忧。忧的是姚峥果然没有死心。喜的是凌云峰果断逃离。这房间里，总得走一个，不是凌云峰，就是他。
“云峰，其实姚峥……”马洪涛捏着酒杯，欲言又止。想告诉他又觉得舌头打结，像是顺从心意抗拒将真情吐露。
凌云峰已经醉眼恍然，大概是借酒消愁更愁，连带着想迷糊，脑子却异常的清醒。马洪涛话里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只犹豫了那么一下，勾了勾唇角：“他是你的，好好把握。”
“可是……”马洪涛并不确定真能抓住姚峥的心，微皱了眉，一丝疑惑爬上眼角。
“是个男人就别婆婆妈妈，可是可是了。连这都搞不定，你还叫男人？你总比我好吧。我这万里长征才第一步，都不知道会不会死在爬雪山，过草地的路上。这一点，你真该向我学习。”凌云峰主动拿自己开涮，微眯着眼，想轻松地笑，却笑得勉强。
马洪涛是真被逗乐了，他伸出手抓住了凌云峰空闲的那只手，握得紧紧的：“谢谢。”
凌云峰把他的手猛地往旁边一甩：“别诱惑我，要不告你性骚/扰。”然后又自顾自地趴桌子上，拿起杯子往嘴里灌黄汤。
马洪涛看他那样子是铁了心要往醉里弄，丹宁的事，他已经吩咐了下面去寻找，一时半会还没得到消息。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凌云峰，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矛盾着是让他喝下去，还是现在就把人拖走。
“让他喝吧，要不他会不高兴的。”一个陌生的男音传进耳朵。
马洪涛立即警觉地抬起头，旁边已经站立了一个男人，一手插衣兜，一手拿着烟。正对着他笑。
“是你？”马洪涛见过卢飞的面，因此认得。只是丹宁捉奸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凌云峰更不会提及。也就是说两个人闹翻，他毫不知情。
“你来干什么？”凌云峰眼角的余光已经扫到卢飞的身上，停止了闷头喝酒，眼睛斜睨向对方，还透着不悦。
卢飞也不介意，直接挨着他一屁股坐下。猛吸一口烟，丢掉烟头。拿过马洪涛跟前空空如也的酒杯，倒上：“想喝酒，为什么不叫我？”
总是自己用过的，马洪涛正欲阻拦，示意再上一副酒具。却看见卢飞摆了摆手：“没事。”
“他想吃，你随他去好了。”凌云峰指的是马洪涛的口水，也是没有好话，心里还憋着气。
卢飞是了解凌云峰的，没赶他走至少证明还认他这个兄弟的。也不理会他的昏话，只是歉意的目光看向马洪涛。
“恩，那我去外面等。”立即会意地站起身打开门，径直往外走。卢飞他是信任的，而且真要害凌云峰，也不会蠢到让他知道来过这里。
等马洪涛的身影彻底消失，卢飞才举起手中的酒杯，表情郑重，严肃：“云峰，对不起。”
迟疑了一下，都说是兄弟相逢一笑泯恩仇，而且卢飞话都说这份上。以他的性子，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如果还记挂着，真是小人之心了。就接受了他的道歉，动作迅捷地将酒喝下。
“那天晚上？”凌云峰是一直怀疑两个人做了苟且之事的，只不过绝不会傻到去当面问丹宁。
在凌云峰的认知里，丹宁如果和别的男人有染，心里还好受点。如果是卢飞，他娘的还是接受不了。而卢飞这人就有这个好处，有点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意思，不屑于欺骗。
“我还想呢，可你的丹宁一出了门就翻了脸。跟吃了炮仗似的，我赶惹？”卢飞苦笑，至于带那两字也是故意说给凌云峰听，表明自己放弃了丹宁。、
看凌云峰愕然，又接了下去：“云峰，亏你还那么喜欢他。他就是头牛，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的。”
凌云峰微微脸红，为自己的多心。跟卢飞比起来，他的确是心有八窍，能凭空多出一个眼来。
“后来你们没联系了？”自从卢飞的到来，凌云峰的注意力完全转移，酒不再是兴趣所在，动作也慢了下来。
“好，实话给你说。我又去找过他，还很正式地告诉他想跟他在一起。你猜他怎么说？”卢飞觉得杯子太小，实在喝得不过瘾。将酒瓶拽过，直接人嘴对瓶嘴，一口吹。
“喂，卢飞…。。”这可是高度白酒，凌云峰来不及多想，直接去抢酒瓶子。可卢飞动作更快，从座位上快捷地站起，往外一侧身，就避开了凌云峰的攻势。然后透明的液体从唇齿“咕咕……”落下，奔腾着从喉咙一直烧到了卢飞的心里，短暂的炙热仿佛压抑住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忧伤，悲恸。让卢飞不想停下来。醉死了也好，没了知觉，就没了七情六欲。倒是不会被情事所扰，六根清净。
凌云峰吓傻了，唯一的一点醉意也烟消云散。卢飞跟他不一样，本是心胸开阔，豁达之人。没想到这一癫狂起来，比他过之而无不及。根本来不及细想，心里滚滚的怒火就燃烧起来：“你他娘的以为这样，丹宁就会理你了吗？”
果然，这句话刚一落地。卢飞浑身的气就跟散了似的，两眼发直，拿着瓶子的手也松了。
“啪……”酒瓶整个掉地上，摔得粉碎，酒水全喷溅出来，洒得到处都是。有一些还飞到卢飞的西装裤上，濡/湿了一大片。
☆、080 探望（1）
卢飞的脾气本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呆愣一会，就冷静了下来。凌云峰扯着他坐回了椅子上，也真不知还能说什么。为同一个男人兄弟反目，本就觉得够窝囊了。而现在还得劝/慰卢飞，自己都还没把自己给理顺了，哪有资格让卢飞放手。
所以就算斟酌着说，也保不准就伤了兄弟情谊。这女人还好说，要是卢飞喜欢，他真能让出去。可到了丹宁身上就行不通了。主要是男同人数本就不多，再遇到像他这样能把一干人等迷得神魂颠倒的，着实不易。唯一可惜的就是，唉，想想都能把头甩掉，怎么命运对他如此不公，会落到今天的境地。
凌云峰这正为丹宁鸣不平呢，卢飞热血男儿的冲动劲早过去了。他的酒量是早就练出来的，这点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会，别说酒，连酒瓶都给卖了。就干脆往嘴里塞了几块小糕点。
大概是糕点甜香的滋味让卢飞回过了味，生活是美好的。不是还有陈文吗。再往前追溯两个人度过的快乐时光，竟萌生了愧意。
这还得多亏丹宁把他一棒子打醒，要不连身边人也弄丢。到时候一个没有，得，又成孤家寡人。这样想着，卢飞心情算是好点，话立马就多了起来：“他给我说，以前咱们俩太小，把报恩错当成感情了。还说就算没弄混，错过了我这班车，也许当时会有遗憾，不舍。可搭上下一班车就再也不会回头。”卢飞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盯着凌云峰在看，好似还疑惑着自己这班车哪儿就不如凌云峰的好。从心底里，卢飞隐约是跟凌云峰较劲呢。先不说丹宁到底如何，不管是哪个男人都希望能把情敌给比下去。
卢飞的心思，凌云峰哪能不明白。他是懒得讨论这个问题。哲学书上不是早讲过吗，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所以他不会觉得自己就一定比卢飞厉害到哪儿去。当然，要跟这家伙讲大道理无啻于对牛弹琴。不过，丹宁的话，是让凌云峰开心的。
可是……一想到丹宁，担心又如潮水般涌入心田。伤势怎么样了？会不会伤到骨头？那个男人会好好照顾他的吧？于莹口里的哥就是他吧？文—翰，最后集中到这两个字。凌云峰伸手抵住额头揉了揉，魔鬼般残暴嗜血的男人。
一看到凌云峰眉宇都皱成沟壑，卢飞岂能不知道他在想啥。凑拢去，撞了一下凌云峰的肩膀：“云峰，我知道丹宁在哪儿。”
“什么？你他娘的怎么不早告诉我。”凌云峰抬起眼睛怒瞪，恨不得给他一拳。
点燃一只烟吸在嘴里，卢飞亲自把给予凌云峰的希望破灭掉：“你根本靠近不了他，知道了也没用。”
凌云峰刚才发亮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下去，是啊，那个恐怖的男人。如果丢掉武器，单打独斗还有胜算。可是，他又不是武装暴力份子，哪儿来的那么多枪和人。就是马上去招兵买马也来不及啊。倒是卢飞……转过头，眼睛直直盯着正烟雾缭绕的男人。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卢飞浑身一个激灵，撇嘴：“文翰没有离开这座城市，要不，我也得不到消息。应该是顾忌丹宁的伤，才没有回国外的本部。可他把一个着名的私人医院全包了下来，然后里三层外三层，像保护国家一级文物似的把丹宁看得严实着呢。就我手下那几号人，不够他练靶子的。”
凌云峰不会怀疑卢飞的话，但之所以是真话，才会觉得沮丧。自己真是没用，那种颓唐，无力将他慢慢包围，像一张铁丝网紧紧将他勒住，有透不过气地沉闷，窒息。
“小宁……”嘴里呢喃低语着，身躯萎顿地向后一靠，凌云峰整个人跟骨头架子被拆了似的，全没了支撑，那样子说是一滩烂泥也不为过。有什么比知道恋人就在不远处，却素手无策，只能傻呆的坐在这里饱受相思苦的煎熬更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他更多的是想寸步不离地守在丹宁身边，给他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冬日骄阳般的温暖。可现在，不，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见丹宁一面，就是豁出命去，也要在丹宁最脆弱的时候伸以援手，他不可以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一打定主意，凌云峰像被注入新鲜血液，立即生机勃勃。赫然站起身，视线全集中在卢飞的身上。带着恳求的眼神：“卢飞，你告诉我丹宁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你他/妈的发什么疯，这不是去找打吗？”卢飞没好气地冲着凌云峰嚷，神色冷厉，严峻起来。刚若不是兄弟们拦着，苦苦相劝。他也冲去了，当然不是只为丹宁，也是为两个死去的两个弟兄报仇。也正是憋屈着，才四处乱晃，恰好撞上了来这里吃饭的凌云峰。
心志本就不坚定的人是极容易被怂恿的，虽然卢飞疾言厉色，然而口气并不坚决，这给了凌云峰击破的机会：“怕死不是英雄好汉，你怕我不怕。”
卢飞直接被这句话激得要跳脚，脑门像冲了血，一双眼睛就鼓得溜圆，还几乎能跳出来：“去就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马洪涛是趁两个人在包房里喝酒消遣，回了趟家。他是真害怕姚峥想不开，又像上次那样把自己虐待得不成样子。丹宁被带走的事，是他亲口告诉姚峥的。只因为饭桌上的无意问及。
当然他的回答也有所保留，不会透露给姚峥任何不该知道的信息。
到家后，马洪涛直接上了楼，进到卧室。没什么事，姚峥不会出去瞎逛。总会呆家里，不是玩电脑，就是看书。
房间的门都没关，凌云峰轻轻推开，一眼就看到坐书房前拿着只笔在写写画画着的消瘦的背影。
听到门开的声音，姚峥从座位上迅捷地站了起来。转过身，二话不说，冲到马洪涛跟前就扑进人的怀里：“洪涛，对不起。”
“什么？”马洪涛装傻，没听见的样子。
姚峥也不戳破，立马转移了话题：“上次，虽然他走了。但是，我至始至终也没得到一个答案。所以我以为……”
“你一直以为他的心里有你，才会对他念念不忘，是吧？”马洪涛温柔地摸了一把姚峥的头，将人整个抱住，抱得紧紧的。
“恩，我已经得到答案了。”姚峥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胸膛处传递出来的温热，脸上浮现出甜美的微笑。
☆、081 探望（2）
卢飞和凌云峰离医院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就下车了，他甩给了凌云峰一把不知哪儿淘来的左轮手枪，说是保命用。可凌云峰摸都没摸过这玩意，接过来放手里左看右看，沉甸甸，还闪着金属的耀眼光芒，挺有感觉。男人都爱枪，他也不例外。怎么用，不用教。电视里都看会了。可真能不能打准人，这就值得研究了。
不过，卢飞可没时间让他现在找地练去。到了生死关头，估计再笨的人都会变得聪明。凌云峰本就智商高，应该比聪明人能更快掌握要领。
卢飞的一干手下，算作精英的也来了，都埋伏在医院的周围的街道上。不是他真想做孤胆英雄。而是这次去的目的先是见丹宁的，如果一开始就把警察招来，那一切不就泡汤了。文翰总不会发善心把丹宁留给他们。
所以计划是，他跟凌云峰先进去探探风声，也顺便看看文翰的态度。如果能和平谈判就不使用武力。黑道上，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文翰本就欠他一个解释。卢飞认为理是站在他这边的。当然，遇上蛮横不讲理的，就只有翻脸不认人，让弟兄们把整个医院包围起来，大干一场。
卢飞这样做其实是冒了很大风险。他也清楚，要是文翰真是个不讲江湖道义，冷酷嗜杀的人，他的小命就得玩完，可除此之外，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直接带着人冲进去就朝对方开火。
如此一来，还没见到他们老大，两人一个不小心就得把命丢掉。更别说见丹宁了。
凌云峰从来没经历过这事，只得听从卢飞安排。能马上看到丹宁让他兴奋，可要进龙潭虎穴又让他紧张万分。虽然卢飞也算得是黑道上的人物，可两个人以前毕竟是同学，有基础在那儿。而对文翰的认知，完全是陌生的。真说起来，卢飞的小帮会跟文翰的九龙会真没法比。据凌云峰所知，卢飞的那伙人就收点保护费，帮人讨债，顺便打个架什么的。从来也没说，动不动就要杀人放火。而那天看到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让凌云峰现在想起来都心惊胆寒。
还好那枪貌似有准头，根本没往他这边射，要不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打的。
所以，靠近医院门的那会。凌云峰的步伐是沉重的。能不能见到丹宁，心里真没底。害怕，惊慌，又期待，喜悦……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心间，塞得满满的。让凌云峰片刻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云峰……”卢飞咬着牙，硬拽了他两把。才把凌云峰的神给唤了回来：“这个节骨眼上，你得小心，别瞎想了。”
“恩。”凌云峰接受他善意的提醒，重重地点头。刚抬眼往前面看呢，两个大高个径直朝他们走来：“你们终于来了，老大有请。”
凌云峰不得其解，云里雾里。看了卢飞一眼，只瞅见对方客气地微笑着：“好，谢文老大盛情。”
不用说，是接受了。凌云峰就跟在两陌生男子身后。走道足够宽敞，他和卢飞是并排走后面的，两衣着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前面带路。
瞟了一眼头顶的标志牌，凌云峰知道他们是在住院部走。医院里静悄悄的，连个医生，病人的鬼影子都没有。难道说，整个医院只有丹宁一个病人？凌云峰记起了卢飞的话。这人真够嚣张的，凌云峰暗暗吃惊。
医院一共就五层，还设有专门的电梯。凌云峰一行人没多会就进到了丹宁所在的病房。刚一踏入房门，前面的其中一个就把木门“嘭”关上，然后守在那里，站立不动。
凌云峰知道进到虎狼窝，凶多吉少。反而没那么慌乱了。一双锐利的眸子四下巡视，立即就聚焦到雪白的病床上。丹宁穿着病号服正斜躺在床上休息。一只手连着输液管，正滴着药。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放在床上。
听见了房门开关的声音，丹宁下意识地就睁开眼睛，视线对上凌云峰的眼。有欣喜的光亮。
可只是一瞬，泛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吐露一个字，又看向别处。整张脸都朝向了外侧。
“小宁……”凌云峰想走到病床的跟前看个清楚，刚迈开步子，就被左右的人使劲拽了回去。凌云峰双手一捏拳头，手肘往后猛的一击，一个障碍被排除。可跟着却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足有三四把枪顶在了他的脑后。
“你什么意思？”凌云峰愤怒地瞪着床前仔细端详着他的男人，正是端着冲锋枪施虐横行的那位。除了穿着换了一下，其余的跟那天别无二致。不用说，凌云峰也知道他就是收养丹宁的九龙会老大文翰。
“你不就是来看丹宁的吗？现在心愿已了。可以走了。”很好听的声音，却是戏谑的表情。
“文老大，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卢飞也早看见围拢来的人和指着头的枪，语气里透着不悦。
文翰缓慢踱到卢飞的跟前，眼睛直视他的脸：“卢飞，我看你是同道之人。才没有现在就毙了你，你也该知足了。”
“哼，知足？还得报答你的恩惠？你他娘的把我兄弟杀了，还要我以德报怨？”卢飞拿起手里早先偷偷掏出来的枪一下子抵到文翰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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