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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听你们两个争论，有什么意思？你们要是还有想说的，回头自己去书房谈不行么？”
　　秦母早年也帮着秦恒天打理公司，这种事哪会有不懂的？虽然她后来神智不大清楚，可也不至于像她所说的“听不懂”。现在她这么说，分明是在帮衬着秦弋阳。
　　秦弋阳哪有不懂的，忙不迭地点头应和：“嗯嗯，我妈说得对，我们回头再详谈吧。”
　　沈老爷子听自己女儿这么说，只得乖乖端起饭碗吃饭，果然不再提这茬。
　　萧林知道秦弋阳对裴姑娘没那份心思之后，再听到老爷子说这些话，就有些同情秦弋阳了，脑袋虽然还埋在饭碗里，眼睛却斜着在看一旁闷闷不乐的秦弋阳。
　　好好的一顿年夜饭，就这么沉默着吃完。
　　沈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打着哈欠先回房了，秦弋阳跟萧林陪秦母聊了会天，寻了个由头要带萧林出门。
　　秦母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挥手赶他们出去：“你们小孩子出去玩吧，不用理会我这个老婆子。”
　　秦弋阳心里腹诽：您这么说有想过我外公的感受么？
　　萧林最近越发喜欢明事理的秦阿姨，嘴甜地哄着说：“阿姨说哪儿的话？您可还年轻着呢。”
　　秦母喜逐颜开，连着夸了萧林好几句，才放他们离开。
　　秦弋阳带着萧林往后门走，还笑着说他嘴甜，跟吃了蜂蜜似的。
　　萧林挑眉说：“可不是吃了蜂蜜么，我记得晚饭不是有道‘蜂蜜鲑鱼排’么？还蛮好吃的，等回去你要烧给我吃。”
　　秦弋阳垮下脸：“喂，那道菜很难诶。”
　　“拜托，你连松鼠桂鱼都会做诶，有什么难的？”
　　“敢情煮菜的人不是你是吧？”
　　“对！”
　　两人一路说笑着出了门，到了宽敞的街道，秦弋阳忽然拉起萧林就是一通狂奔。
　　萧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觉得心口有些闷，拖得秦弋阳的步伐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路边歇气：“我……我不行了，你……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秦弋阳看他难受得很，才想起他这具身体心脏不好，自责地拍着他后背，柔声问：“你还好么？还能不能走？”
　　萧林歇了会，才说：“还好，不过不能再跑了，大过年的再跑进了医院就不好了。”
　　秦弋阳看了眼时间，发现还不算太晚，就扶着萧林慢慢走。
　　还是上次他们踏雪寻梅的时走的那条路。那个公园附近有个广场，他们到时广场上已经聚了很多人。
　　萧林奇怪地问：“怎么这里这么多人？今晚有什么活动么？”
　　秦弋阳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凑在他跟前说：“别说话，你等着就好。”
　　萧林不屑地撇了撇嘴：“什么事情么还搞得这么神秘……”
　　话音未落，广场前的巨大LED显示屏亮起“倒计时”的字样，数字也不断地变化着，伴随着广场上人们齐刷刷的呼喊声。
　　“3！”
　　“2！”
　　“1！”
　　“嘭！”的一声，烟花爆裂的声音。
　　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互道“新年快乐”；相携而来的男女对着自己心仪的人告白；姿态亲密的小情侣、爱人拥吻在一起。
　　萧林仰头看着绚丽绽放的烟花，为这气氛所感，扭头去找秦弋阳想说些什么，却好死不死的，嘴巴跟恰好俯身低头想要拥抱自己的秦弋阳的撞在一起。
　　秦弋阳也有些懵，他接着原本打算拥抱的动作，顺势揽住萧林腰身，额头相抵，再没有其他动作。
　　萧林愣怔着舔了舔唇，旋即反应过来，尴尬地想要推开秦弋阳。
　　秦弋阳也不想在这时候惹萧林不开心，移开脸靠在萧林肩膀上，在他耳旁说“新年快乐，萧林。”他在心里默念：我爱你，萧林。
　　萧林用余光撇到周围互相拥抱的人，刻意忽略了刚才触到秦弋阳唇角时涌动的异样情绪，抬手环住秦弋阳后背，学着他的样子也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声说：“新年快乐。”
　　烟花炸裂在他们头顶，不过片刻又纷纷消散。
　　秦弋阳微微松开萧林，吻在他头顶，又低声说了句：“我爱你，萧林。”
　　他的表白被周围嘈杂的声响掩盖，而一心沉浸在自己心事重才萧林也完全没注意到他亲吻自己头顶时的温柔动作。
　　萧林很快松开环住秦弋阳后背的手，推搡着他说：“可以了……”
　　“嗯。”秦弋阳说着也松开怀抱，转而牵着萧林的手，笑着说：“广场上人多，拉着你省得一会儿走散了。”
　　萧林总觉得这姿势有些奇怪，不自在地动了动胳膊，试图把手抽出来却被秦弋阳紧紧握着，他也只得作罢。
　　两人仰头看烟花，萧林忍不住赞叹：“虽说这东西我们那里也有，不过总觉得你们这里的更好看。”
　　秦弋阳笑着说：“是不是因为我在陪你一起看？”
　　萧林失笑，不过想想也是，这两个时代，有相同的东西也有不同的东西，不过最大的不同，想来就是秦弋阳了吧，毕竟这么多年，他从没遇到过像秦弋阳这么好的朋友。
　　没等到萧林的答复，秦弋阳追问：“快说，到底是不是因为我？”
　　萧林拉长了音，笑着回复：“是……”
　　总是仰着脑袋毕竟辛苦，两人看了会，就从拥挤的广场溜出来，慢步往回走。
　　秦弋阳仍牵着萧林的手，萧林也没刻意想要挣脱出来，就这么一直一直往回走。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细小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两人身上。
　　秦弋阳担心萧林身体吃不消，想带他走得快点。
　　萧林偏不，笑着说：“没关系啊，反正今晚要守岁到很晚，慢慢走回去就好。”
　　两人回到家时，身上积了不少落雪，萧林指着秦弋阳头顶笑：“看你头发都白了！”
　　“你不也是。”秦弋阳看着萧林头顶渐渐开始融化的积雪，忍不住说：“我们这算不算‘共白头’？”
　　萧林白他一眼：“你这么说让裴姑娘怎么办？”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再一抬头果然就见秦弋阳神色不虞，连忙解释：“我没想撮合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你跟她不是那种关系的……”萧林越说越着急，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顿了下，懊恼地道歉：“对不起，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秦弋阳说。是你的话，说什么都没关系。更何况，看见萧林那么着急想要解释清楚的可爱模样，他想要解释的话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萧林眼睛闪闪地看着秦弋阳，秦弋阳干咳一声移开视线，说：“进去吧。”
　　“喔。”
　　两人回来已经一点多了，秦母也撑不住，先回去睡了。秦弋阳和萧林毕竟是年轻人，在节日的气氛下，难免有些激动，倒不是很困，先后冲了澡，就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没一会儿，萧林也有些困，迷迷糊糊地倒在秦弋阳肩上。秦弋阳伺候他睡下，自己倒是无奈地跟胯｜下举旗致敬的小兄弟平白激动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就看过一则小段子，说是最爱不过下雪天，因为一不小心就可以一起白头。写这章的时候本来没打算这么文艺，照着大纲走的话不会有萧林那个不经意又很狗血的吻，也不会有后面的“一起白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福至心灵写到了这里，虽然文艺了些。。。。。。

　　☆、第三十八章

　　夜里气温本就很低，萧林跟着秦弋阳出去时没想到会耽误那么久，只披了件大衣就跟着去了，刚一回来又吹着屋子里的空调风，这么一冷一热一交换，第二天一早，萧林就头重脚轻爬不起床了。
　　秦弋阳替他量了体温，37度半，还是有点烧，连忙让周姨去找退烧药，又盛了碗粥让他先吃些垫垫肚子。
　　萧林浑身乏力使不上劲儿，索性任秦弋阳端着小碗，自己就着勉强喝了点。
　　折腾了一阵，萧林觉得好了些，才换好衣服下床。秦母听说他好了些，过来塞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他收也不是推拒也不好，还是秦弋阳说让他留下，他才腼腆地道了谢。
　　秦母跟萧林说了会儿话，见秦弋阳又在嘱咐萧林穿厚点，她就笑着起身，离开了。
　　萧林等秦母关上门，忙不迭地吩咐秦弋阳拿过桌上封着的红包，兴致勃勃地拆开来看。
　　秦弋阳无奈地拍了拍他脑袋：“小财迷，刚才不是一个劲儿地拒绝么，怎么现在倒上心了？”
　　“收都收了，当然要先看看有多少。”说话间，萧林已经在拆封的红包里摸索了半天，谁知里面装的不是红闪闪的主席，竟是一枚钥匙。萧林捏着钥匙问秦弋阳：“这是什么？”
　　“不知道。”秦弋阳旋即说笑，“没准是看你画的好，送你一间画室呢。”
　　萧林撇了撇嘴，把钥匙往秦弋阳手里一塞，吩咐他保管好：“喏，先交给你咯。”
　　秦弋阳原本还不觉得萧林生病有什么，只是他开房门时总能看到门外有装模作样打扫卫生的佣人，还总对上他们莫名其妙的暧昧视线。他疑惑了好久，才在在忙上忙下准备萧林要吃的糕点时听到两名女佣鬼鬼祟祟的交谈。
　　那两个女仆躲在楼梯拐角处，一个猥琐地笑着说：“之前听你说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咱少爷对那位还真是有求必应，这不还在厨房准备糕点呢么？看不出来，咱家少爷竟然还隐藏忠犬属性！”
　　另一个也跟着笑得猥琐，还摆出一副“我是先知”的架势：“所以我就说嘛，昨晚上那么好的气氛，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咱少爷肯定把那位给那个了……真可惜，早知道就晚点睡听墙角了……”
　　“哎……”
　　那两名女仆显然没想到本该在厨房做糕点的少爷就站在他们身后那堵墙的后面听他们八卦那些他自己都期待的事，还在兴奋地互相交流着自己新发现的奸情，偷了会懒，又一本正经地出去工作了。
　　秦弋阳从仓库找好东西，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心说我倒巴不得能把萧林推到然后这样那样呢……再说就你们那点段数能比我YY的还要涩情么？
　　沈老爷子知道萧林病了，这几天也没再难为他，还在饭桌上问他要不要请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萧林受宠若惊，连忙摇头说不用，转身还跟秦弋阳窃窃私语：“你家老爷子怎么转了性？”
　　秦弋阳淡淡地说：“都跟你说过了，他毕竟老了，也只剩下耍嘴皮的功夫了。说穿了，还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萧林一想还真是，老爷子虽然喜欢叨咕自己，总骂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好在从没动过手，看来以后也不用那么怕他么。
　　沈家家世摆在那儿，有不少旁系都打着Caris的主意，虽说不能入主总公司，但想着分一杯羹的还是大有人在，因此趁着过年特意提了礼物到老爷子跟前转悠的人多不胜数，这两天，沈家宅子还是很忙的。
　　年初三的时候，裴航带着裴筱雅过来了。
　　沈老爷子高兴得很，拉着秦弋阳一起说了句好一会儿话，他一直都以为秦弋阳和萧林是那种关系，还特意把刚退了烧的萧林叫下来在一旁作陪……准确的说，是让萧林在一旁听秦弋阳和裴筱雅聊天。
　　秦弋阳也没法子，老爷子一个劲要让裴筱雅谈她留学的事，他作为主人又不能让交谈冷场，明知道萧林兴致缺缺，却只得在一旁应和着。
　　裴航原本还担心自己妹妹过来害羞得说不出话，谁知老爷当红娘比他还熟练，总能找出秦弋阳和裴筱雅之间的共同话题，变着法儿地逗他们两个在一块说话。
　　秦弋阳终于寻个机会，忙不迭想把老爷子支出去：“外公，我们年轻人聊天，您在这儿杵着做什么？还不如去看看周姨把午饭准备好了没呢。”
　　沈老爷子一瞪眼：“你是说我老了？”
　　秦弋阳：“……”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不老了？
　　裴筱雅忙说：“阳哥不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明显把裴筱雅当自己孙媳妇了，听她这么说，也敛起脾气，又要裴筱雅继续讲她留学时的事。
　　萧林看着身旁脸色不大好的秦弋阳，无力扶额。遇上这么个喜欢保媒拉纤的老头，也真是难为他了。
　　裴航捅了捅身旁的萧林：“喂，我说，要不我们先出去转转，让他们在这聊着？都没我们什么事嘛。”
　　萧林点头：“好。”老爷子一门心思要撮合秦弋阳和裴姑娘，他在这里根本插不上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开，沈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倒是秦弋阳不悦地皱起眉头，盯着他们离开。
　　裴航跟秦弋阳从小玩到大的，对沈家也很熟，带着萧林左窜右拐的，去了后花园。
　　裴航步子迈得很大，萧林有些跟不上，快走两步到他身后，问：“你找我有事吗？”
　　“嗯。”裴航应了声，放慢了脚步等萧林跟上来，才说：“我记得小时候秦兽偷偷跑出来玩总是走得这条路。”
　　萧林四下看了看，恍然地点头：“难怪他总不喜欢走正门。”
　　“嗯？”裴航奇怪地反问。
　　萧林说：“他每次带我出去玩都是从这里出去的，我还以为是这边比较方便，原来他小时候就这么调皮了。”
　　裴航明显感觉到秦弋阳对萧林的不同。像秦弋阳那种人，如果不是特别亲密的人，他是不会允许对方探寻自己的记忆和隐私的。
　　“说起来，你们小时候也经常带裴姑娘一起玩吧？”萧林看裴航愣怔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歪着脑袋问他。
　　“啊？”裴航反应了下，才点头：“嗯。他跟筱雅，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算是？”
　　裴航似乎想起了好玩的事，笑着说：“对。小时候，筱雅总跟在我们两个身后跑，小男孩一般都不大喜欢带着姑娘家玩，我也是，都不怎么搭理她的，每次停下来等她的都是秦兽。那时候，筱雅总说秦兽才是她亲哥哥。”
　　萧林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
　　“嗯？”
　　萧林想着自己麻烦秦弋阳这么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一把，笑着仰头说：“难怪秦弋阳总说他对裴姑娘就像亲妹妹一样。裴姑娘可真幸福，有两个这么好的哥哥。”
　　裴航如何听不懂萧林话里的意思，暗自琢磨半晌，却摸不透萧林说这话的意思，转头看向一脸艳羡的萧林，若有所指地说：“小丫头大了，心思就多了，我这个哥哥也只能帮衬些了。”
　　萧林回看过去：“强扭的瓜不甜。”
　　裴航毫不示弱：“筱雅跟在他身后跑了那么多年，秦兽一时半会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也很正常。等时间长了，他或许就能明白了。”
　　萧林垂下脑袋，纠结了。听裴航这么说，貌似也很有道理，再说裴姑娘跟秦弋阳站一起确实很般配的样子……
　　裴航拍了拍萧林肩膀，说：“时候不早了，想来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喔。”萧林闷闷地跟着他往回走。
　　秦弋阳在客厅等他们回来，见萧林一直低着脑袋，忙凑过去问他怎么了。
　　不等萧林回答，裴航回过头，先贱贱地插了句：“我不过带他出去逛了逛，这么紧张做什么？”
　　秦弋阳也觉得自己想多了，手扶在萧林背后问他：“去哪儿逛了？”
　　萧林一直在纠结是该听秦弋阳说的不再起哄他跟裴筱雅，还是该听裴航说的为他们创造机会认清自己的心思，一时无话。
　　裴航吹了声流氓哨，说：“你家后花园。我带他去看你小时候经常爬的那个狗洞。”
　　萧林回过神来，恰好听到裴航最后那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弋阳一脚踹向裴航，恼羞成怒：“滚蛋！”
　　裴航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黄腔：“我的蛋可不能滚，难道你的能？”
　　秦弋阳：“……”
　　萧林：“……”
　　午饭是老爷子特意安排的，说是要给裴筱雅一个惊喜。
　　秦弋阳也是做到餐桌前才知道老爷子所谓的惊喜是什么，眉头皱得老高。萧林还没看出来，奇怪地问秦弋阳怎么了。
　　秦弋阳一进餐厅就看到餐桌上拜访的刀叉，知道老爷子近日又闲了下来，故意在这儿给萧林找不痛快呢。
　　午饭由女仆端着，分别白上了桌，果然是令人“惊喜”的西餐，还是老爷子特地请市里顶尖的西餐店大厨到家里做的。
　　萧林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有些愣怔，想起上次秦弋阳带他去吃西餐开眼界的场景。虽然秦弋阳全程伺候着他，还帮他切好了牛排，但他后来其实有自己试着切过一块来着，只是手一用力，牛排就顺着盘子飞了出去，还好死不死地互在人家餐厅擦得锃亮的玻璃上。
　　有了上次出丑的经历，萧林心里突突直跳，求救地看向秦弋阳。
　　秦弋阳看到刀叉就想好了对策，倒也不着急，从容地侧着身子凑在萧林耳旁说：“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萧林生怕自己把人家好好一顿午饭搞得不像样，垮着张脸说：“我要不先撤吧，一会儿自个儿去厨房吃点得了。”
　　秦弋阳按下真的打算起身的萧林：“相信我，你装装样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