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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鼠猫)之人淡如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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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八贤王的笑容,公孙狐狸觉得自己在八贤王面前,根本就不算狐狸。
  
  包拯问道:“什么原因?”
  
  “本王料慕容停无心杀皇长子。”
  
  包拯公孙张大了嘴。
  
  “所以,本王才放心把慕容停荐到开封府。”
  
  
                  二十七、颠倒 
  穆汀看着远处的白玉堂和展昭,自己悠哉地喝着酒,一点都没有作为刺客的自觉。
  
  慕容弃,这时已经休息了吧。
  
  不管想多少遍那个名字,自己的心里还是会疼痛。
  
  慕容弃‘‘‘‘‘‘弃这个字,是自己的母亲南疆公主所取。母亲对表弟的仇恨,真的有那么深么?慕容停闭上眼睛,又回想起自己去索要母亲书信的那一幕。
  
  “你自愿去追杀慕容弃?”南疆公主面色狠厉,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慕容停虽是自己所生,却是在国主东篱之处带大,连名字都是东篱所赐。
  
  “停?!~哈哈哈哈哈哈‘‘‘‘‘‘”北疆公主第一次听到东篱为自己的孩子取的名字,放声大笑:“姐姐,你要我怎么停?我怎么忘得了国破家亡之仇。我恨!恨北疆,恨那宋朝太子,更恨他们的孩子!”
  
  侍女仍跪在地上:“摄政王,国主问起北疆公主之子何名。”
  
  “去禀告国主,北疆公主之子,名慕容~弃。”
  
  现在,由姐姐带大的自己的亲生子,要主动请愿去追杀那个孽种。
  
  北疆眯起眼睛:“这是你要的书信。如果带不回慕容弃的命,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慕容停从母亲手上接过书信那一刻,暗暗悲凉。
  
  那时,自己就没了母亲。
  
  “嗟~”猫熊飞又来了。
  
  喂养几天以后,猫熊飞对慕容停已经没有敌意了。见到故人,打一声招呼,继续向白玉堂飞去。
  
  这鸟还真是聪明。慕容停暗笑。幸亏它不会说话。
  
  不一会儿,包拯和公孙回府。
  
  猫儿问讯赶去书房,白玉堂仍守在房顶。
  
  慕容停很想去听听这三人说话的内容,但一看到在房顶跳来跳去的白老鼠,以及非常尽忠职守的猫熊飞,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什么?”展昭惊道:“撤掉护卫?”
  
  包拯和公孙策同时点点头。今夜在八王府,二人被训练出了十足的默契。
  
  “那皇长子‘‘‘‘‘”展昭担心道。
  
  包拯和公孙策齐声道:“皇长子已有了最好的护卫。”
  
  展昭愣住了。
  
  慕容停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一向尽忠职守的展昭,带着白玉堂,以及猫熊飞,潇洒地离开了慕容弃的屋顶。
  
  这是何意?难道此乃诱敌深入之计?
  
  慕容停不敢轻举妄动,伏在树上,静待其变。
  
  白玉堂不可思议地看着展昭。
  
  不是他没想过展昭有偷懒的时候,但在行护卫之责时大胆翘班,这官猫被人下药了?
  
  展昭笑道:“陪我辛苦了这么久,你睡床吧。”
  
  白玉堂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展昭解释道:“是大人和先生让我回来的。他们说皇长子已有了最好的护卫。”
  
  白鼠“吱”了一声,要求更详尽的情况说明。
  
  展昭知他不放心慕容弃,便道:“慕容停会保护他。”
  
  白玉堂腾的一下跳起来:“慕容停是谁?”
  
  展昭一看,今晚别想睡了,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白玉堂。
  
  天已经快亮了。
  
  白玉堂叹道:“想不到十七年前的真相,竟是我大宋负了云苍。”
  
  展昭也摇头,当年大宋之行,和拦路抢劫的强盗并无二致。
  
  往事已逝,目前最要紧之事,还是皇长子。于是展昭继续言道:“八贤王言,南疆公主的那封信,杀气腾腾,仍是满含怨怒之气:自家宗室孽子,不敢劳烦宋皇,遣犬子慕容停,千里追杀。”
  
  白鼠跳起来,朝慕容弃房间冲。展昭一把抱住:“你等我说完。”
  
  白鼠被展昭从背后抱住,耳边皆是猫的吐纳之声。
  
  猫儿在老鼠耳边轻声道:“若慕容停真要下杀手,哪能容皇长子,从边陲走到京师。”
  
  白鼠点头称是。
  
  手无缚鸡之力文弱皇长子vs一身绝学东篱国主之传人
  
  白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决结果。
  
  “皇长子提过,他自小被软禁,南疆公主禁止他与旁人接触。长路漫漫,一个久困于室的人,如何行得?”
  
  白鼠愣了。难道‘‘‘‘‘‘
  
  “还记得皇长子的画吗?”
  
  白鼠当然记得,那无数个背影‘‘‘‘‘‘
  
  “先生听皇长子言及,那人就是护送皇长子上京之人。”猫儿看着老鼠红红的耳朵,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
  
  白玉堂体内一股热流升起,全身微颤。
  
  白玉堂半是迷醉地问道:“那人就是慕容停?”
  
  猫儿咬住白鼠的耳朵:“正是。”
  
  白鼠已是全身通红。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白玉堂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我们从竹林赶来,发现皇长子毫发无损,当时我就是觉得奇怪。以慕容停之智计武功,要杀一个人,如探囊取物,岂是猫熊飞阻止得了的。”
  
  窗外的猫熊飞大叫一声,以示抗议。
  
  展昭莞尔。
  
  
                  二十八、平局 
  白鼠抱着酒,翘着二郎腿,展昭院子里的树上晃来晃去。
  
  白玉堂心情十分舒畅。这些日子,刺客绝迹,猫儿陪自己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还多亏了那慕容停。
  
  展昭端坐在院子石桌之前,眯着眼睛,品着茶。
  
  风轻轻地吹过,蝉儿似有似无的鸣叫。连院子里的月季,在慕容弃的照料下,开得一派繁华。
  
  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光了。
  
  还真多亏了慕容停。
  
  穆汀~应该说慕容停,觉得自己有充分的撞墙动机。
  
  天下有开封府这么保护人的吗?且不论四鼠和卢夫人告辞回陷空岛,人手是有那么一点短缺。但也不至于,慕容弃的房间周围不论日夜,连一个府役都没有。
  
  就算公务繁忙,好歹派猫熊飞在房顶上看着吧。
  
  这几天就连猫熊飞也干脆开了小差,跑得无影无踪。
  
  最为可气的是,作为有性命之危的人,慕容弃一点儿这样的自觉都没有,连易容都省了,大白天的,在开封府内,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慕容停哀叹一声命苦。
  
  这十几日来,自己丝毫不敢大意,日夜潜伏,不知已经帮开封府挡了多少拨刺客。
  
  刺客当中,有些是来刺杀慕容弃的,有些可不是啊‘‘‘‘‘但谁能分得清楚刺客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迫于无奈,慕容停大包大揽,成了展昭的替工。
  
  自己那可是替开封府打的白工啊~展昭还有俸禄,自己可什么都没。
  
  慕容停是不喜见血的人,这么下来,费的力气比日常护卫所耗之体力多得多。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累死。
  
  不得已,慕容停决定去找展白二人好好谈谈。
  
  日渐偏西,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展昭和白玉堂在石桌前下棋。
  
  慕容停出现在院落之时,展白还是在下棋。
  
  慕容停郁闷,他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值得一声大叫“有刺客!”
  
  白玉堂笑着看看他,猫儿却连头都没抬,一个劲儿地盯着棋盘。
  
  慕容停半含威胁意味地走近二人,正待开口说话。突然展昭一个抬头,出手如风。慕容停惊退半步,只见猫爪赫然指着棋盘上的四个字——观棋不语!
  
  慕容停气得几欲昏迷,运起内力,一下拂乱棋局。
  
  猫儿大喜。白鼠大怒:“你干什么!没看见我都要赢了么!”
  
  慕容停嚷回来:“你们是在干什么!保护职责在身,却在这里下棋!”
  
  展昭悠然笑道:“还劳慕容兄提醒,在下惭愧。”
  
  慕容停一愣。展白二人怎知自己真名?
  
  八贤王!‘‘‘‘‘慕容停握紧了拳头。
  
  “慕容弃他知道多少?”慕容停脸色有些发白。
  
  展白二人见慕容停如此动容,心下皆黯然。慕容弃若知自己的家族派出杀手,千里追杀,那还真应了“弃”这个名了。
  
  展昭叹一口气,说道:“皇长子只道阁下是半途结交之友,并不知‘‘‘‘‘”并不知自己已被家族追杀。这半句话,展昭都有些不忍说出。
  
  慕容停松了一口气。
  
  白玉堂道:“慕容兄既然如此关心,为何‘‘‘‘‘‘”
  
  慕容停打断白玉堂的话:“我表弟身为大宋皇长子,性命堪忧,为何无人护卫?”
  
  展昭言道:“为了让阁下现身。”
  
  慕容停冷冷道:“想不到在下区区一条贱命,还有劳大宋的皇长子性命做饵。”
  
  展昭笑:“慕容兄怎会让皇长子身陷险境。”
  
  慕容停语塞,想这些时日,白工打得辛苦。
  
  白玉堂含笑不语。
  
  慕容停忽然想起一事,言道:“白玉堂,那日我见你外创上有雪贝痕迹,不知你是否可有内服。”
  
  白玉堂心想,这都多久的事儿,自己的伤早好了。当下便说:“的确内服了一半,不知慕容兄何故问起此事。”
  
  慕容停的脸色变得捉狭起来,展白二人不好的预感腾腾升起。
  
  “白兄服下乡愁解药之后,可有异感。”慕容停心情大好。
  
  白玉堂面上一红,这等事,怎好在猫儿面前言明,只道:“稍有一些,不过白某已用内力压制,现在已无大碍。”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停笑得满地打滚。
  
  白玉堂心知不对,咬牙切齿:“说!是不是又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猫儿在旁听得云里雾里。
  
  慕容停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白少侠明鉴,此事和在下无关。当时在下就问过,白少侠有无服用雪贝。白少侠自己不答,现在,现在‘‘‘‘‘哈哈哈哈”
  
  见猫儿疑惑地看着自己,白玉堂面上更是挂不住:“说!现在怎样!”
  
  白玉堂杀人的眼光扫过来,慕容停终于止住了笑:“乡愁的解药和雪贝相融,就是春情之物。”
  
  展昭扑哧一声笑出来。
  
  白玉堂大叫:“胡说!我明明运气把药性压下去了。”
  
  慕容停笑道:“若当时行事,让药性泄出来也就没什么了。糟就糟在白五爷用内力压制。”
  
  白玉堂上前一步:“压制了会怎样?”
  
  慕容停说道:“当然是和乡愁一样,每月新月升起之时发作一次。至于药力会持续多久,在下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没人傻到会用内力去压‘‘‘‘哈哈哈”慕容停又忍不住开始笑。
  
  白玉堂大窘。展昭在旁边也忍不住笑。
  
  白玉堂脸上红潮又现。
  
  慕容停掐指一算,悠然道:“白兄,今夜可就是新月初升,白兄好自为之。”
  
  白玉堂见他一口一个白兄叫得亲热,恨不得把慕容停给撕碎了。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对慕容停言道:“白某自顾不暇,今夜就继续有劳慕容兄值夜了。”
  
  慕容停闻言犹如晴天霹雳,笑不出来了。
  
  展昭笑了。
  
  白玉堂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地对展昭说道:“猫~儿,春~情~之~物~啊!”
  
  展昭也笑不出来了。
  
  白鼠吐了一口气,也许,这并不是坏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不是坏事,小白去感谢一下媒人慕容停吧OO 
                  二十九、新月之誓 
  开封府书房。
  
  包拯公孙策见到展昭身后的慕容停,像似料到他会来一样,丝毫不见惊讶之色。慕容停心下把开封府上上腹诽了个遍,原来这些日子你们是故意的。
  
  公孙策起身行礼道:“这几日,有劳慕容王子护卫,皇长子才得以周全。”
  
  慕容停两眼一翻,狐狸!
  
  包大人和公孙策向慕容停行礼,慕容停侧身躲过:“云苍已毁,慕容停早已不是什么王子之身,二位何来大礼。”
  
  包拯言道:“当年之事,乃我大宋有负云苍,当年之罪,请慕容王子接受我等宋臣一拜。”
  
  慕容停闭上眼,再睁开时也没能掩住满目凄凉:“生灵涂炭,国破家亡,十七年前的祸事,岂是拜与不拜能改变得了的。”
  
  包拯公孙叹一声,只得起身。
  
  展昭也是神情黯然,当年为夺战马马种,皇室竟一时糊涂犯下此等大错,现在云苍之人不能释怀,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停大吐一口气:“云苍国已亡,北疆姑母已逝,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宋皇打算如何安置我表弟。”
  
  公孙包拯面上惭色更甚,一时不知当出何言。
  
  慕容停苦笑:“你们不说我也知。宋皇不忍下杀手,皇太后那里可不知派了几拨人来了。”
  
  此时此刻,包拯公孙觉得有个地缝可钻,当是人生幸事。
  
  包拯讷讷言道:“开封府上下,自当全力守护皇长子。”
  
  慕容停望着窗外:“事关天下根基,宋皇下决心,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
  
  包拯对慕容停跪下,慕容停一惊,连忙要扶。
  
  只听包拯言道:“云苍之祸,乃大宋之罪;皇长子若再横死,包拯愿随皇长子同往地府。”
  
  公孙跪下:“公孙也将同往。”
  
  展昭也跪下:“展昭拼死护卫皇长子。”
  
  慕容停眼里一片湿润,颤声言道:“北疆姑母,在天有灵‘‘‘‘‘‘心必宽慰。”
  
  书房中,四人心情沉重。慕容停担心慕容弃的安全,动身前往慕容弃的房间。包拯等人送走慕容停,三人相对无言。
  
  好半天,包拯打破沉默:“明日,我要进宫面见太后。”
  
  公孙策闻言一惊,抬起头来。
  
  公孙包拯已相识二十几年,早已心意相通。公孙策知此行必是凶险,却也知包拯不得不去,此事不得不为,狠下心,言道:“去吧~如若不测,你在黄泉路上多等我一会儿。”言下之意,竟不独活。包拯心下黯然,袖袍遮掩之下,牵住了公孙策的手。
  
  展昭立起来:“展昭随大人同去。”
  
  包拯不允。
  
  展昭跪下:“大人‘‘‘‘‘‘展昭追随大人多年,请大人成全。”
  
  包拯仍是不允。
  
  展昭长跪不起。
  
  此时,白玉堂从梁上翻身而下,也跪在包拯跟前:“包大人,你就成全猫儿吧。明日他若不与你同去,终身必在悔恨之中,不可自拔。”
  
  包拯和公孙,见此情景,大叹。
  
  公孙说道:“白玉堂,大人和我若有不测,展昭就托付于你。你和他,远离朝堂,再也不要踏入中原。”
  
  白玉堂言道:“蝇营狗苟一生,岂是猫儿所望。大人与先生说过,这猫就如你们的子侄,哪有长辈以身犯险,子侄逃之夭夭的道理。展昭若有不测,白玉堂自当相随。”说罢,接连向包拯叩拜。
  
  包拯无奈,望着公孙策。听得白玉堂言下之意,再看展昭一脸坚决,公孙策全身发抖,眼中仍有不忍,包拯在背后轻抚他的背脊,公孙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包拯对跪着的鼠猫说道:“起来吧,明天,展护卫随本府一同入宫。”
  
  新月已然升起。
  
  展昭房内。
  
  白玉堂体内已是热流乱蹿。白玉堂心道不好,这药什么时候不发,专挑这时候发。当下催动内力,尽力压制。
  
  哪知此次和上次不同,越是压制,热流蹿得越快。
  
  白鼠已变成“红薯。”
  
  展昭知他今晚药性发作,当下不知如何是好。房间里一阵沉默。
  
  白玉堂还不容易稍平气息。
  
  “我‘‘‘‘‘我出去一下。”白玉堂打定主意去青楼,对猫儿说话却显得底气不足
  
  展昭握紧手中茶杯。
  
  眼看着红薯就要往外跑。
  
  展昭出声:“去哪里?”
  
  红薯不敢动了。
  
  除了去青楼,还能去哪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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