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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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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花安抚道,“你别这么想,谁也不愿意自己有个病啊灾啊的,来了都是命,只能受着。”
“再说了,李根打小就懂事,有主意,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月梅说,“过几天就是老张的忌日了吧。”
起风了,屋里的煤油灯摇曳,光线不好,陈金花那一下没扎到鞋底板,扎手上了,她把手上的血珠子在裤腿上一抹,“是啊,时间过的真快,一晃,老张都死了十几年了。”
王月梅问道,“黄纸什么的都买了吗?”
陈金花说买了,“冬天上城里那次买回来的。”
“看这天,暂时都不会有雨,好上坟。”王月梅嗓子干了,她咳俩声,“金花,当初要不是我,嫁给村长的就是你。”
陈金花好像是毫不在意,她笑了声说,“月梅,咱俩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岁数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
王月梅的面上有几分不自在,转瞬即逝,“这不是话头走到这儿了吗?我就是随后一提。”
她瞧一眼,“金花,你外面的褂子穿很久了吧,脏成这样,怎么还不换掉?”
“这家里家外的,天天都是事儿,穿什么都会弄脏,就这么着吧。”陈金花弯几下手里的鞋底板,继续把针头往里面摁,再拽出来,“我哪有你的福气好,有个勤快能干的儿媳,不知道少操多少心。”
王月梅的柳叶眉一拧,“算了吧。”
“都这会儿了,她连个缸子都不知道端给我,平时什么事都要我说,不说就不知道做,那面相还丑,也就是多读了些书。”言语中有着清晰的挑剔和不满。
面相更是一般,老了满脸粗糙的陈金花没说什么。
吴翠玲在黄单那儿,“冬天,你哥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黄单在院里拿着个黄梨吃,闻言就说不知道。
吴翠玲说,“我看他在屋里做蛇骨链子,应该是送人的。”
黄单啃一口梨,“我不清楚。”
吴翠玲问两句都没有答案,就没有再问,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早些睡吧。”
等吴翠玲走后,黄单就停下啃梨的动作,又继续啃,快速啃完,就去李根家屋前的老槐树底下,捡起地上的小土疙瘩丢到一个屋里。
不多时,李根和黄单在村子西边的树丛里碰头,蚊子好多,嗡嗡嗡的,伸手一抓就是一把。
黄单说,“我有事问你。”
李根抱他的腰,用牙齿咬他的唇,“先亲,亲够了再说。”
第17章 乡村爱情
黑灯瞎火的,一点风都没有。
李根知道青年特别怕疼,他也知道要轻着点亲,不能上嘴去咬,但就是忍不住,用牙齿把对方柔软的唇咬住,舍不得松开。
黄单疼着了,他嘶一声,在男人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李根握住青年的手,“哥不咬了。”
黄单疼的眼睛都红了,“你总是撒谎。”
李根看青年红眼睛,自己就可耻的硬了起来,“不撒了,保证不撒,哥以后只撒尿,不撒谎。”
黄单的嘴唇没破,有一圈牙印,他用舌尖舔一下,疼的眼冒金星,靠着背后的大树喘气,“如果你撒了呢?”
李根低头,“那你咬我。”
黄单抬眼,跟男人火热的目光对上,他被烫的浑身都不舒服,“咬哪儿啊?”
李根的呼吸猝然一滞,他弯下腰背,唇贴在青年的耳朵边,嗓音压的极低,在夜晚有几分难言的沙哑,“张冬天,你还说我的思想不纯洁,你才是。”
黄单说,“你火烧眉毛了。”
李根低骂一声,眉毛没烧着,烧的是别的地儿,每次一碰这人,就能烧起来,再这么下去,他的理智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崩塌了,抱着引火的人一起燃烧。
李根把人捞在怀里,“哥想要你。”
黄单拒绝道,“不行,我怕疼。”
李根亲他的耳朵,低低的哄道,“不会,一点都不疼,哥会慢慢的。”
黄单不上当,“你又不是小字辈。”
李根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捏一把青年的腰,用粗糙的手掌箍住,哭笑不得道,“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你哥那二两肉。”
黄单腰上的肉疼,他使劲去抓男人。
李根抽气,被抓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你别找死啊,把你哥惹着了,就在这地儿干了你。”
黄单见男人的眼神变的凶狠,有欲火在翻腾,就立马老实了,他无法想象,做那种事的时候,有多疼,是怎样的一种疼法。
未知往往让人恐惧。
李根捏了几下青年的腰,终是没有狠得下心直接来,就去了小树林另一边。
黄单在原地走来走去,不给蚊子叮上来的机会,他抓一下屁股,过了会儿又抓,隔着裤子抓的不得劲,就把手伸进去抓。
李根回来时,就看到青年在抓屁股,一边抓还一边擦眼睛,“你屁股怎么了?”
黄单又疼又痒,自己把自己抓哭了,“被蚊子咬了好多个包。”
李根擦掉他脸上的泪,“我看看。”
黄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看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蚊子包。”
李根瞥他一眼,“看你的屁股。”
说着就挥手臂,要去拉他的裤子。
黄单按住男人的手阻止,“都是包,没什么好看的。”他肯定搞出了一条条的抓痕,想想就知道没法看,从明天开始,一定不要在天黑以后上大号,要是出现肚子不舒服之类的情况,就在外面憋着,憋不住了再去,速战速决,那地儿就不适合想事情。
李根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行吧,那就等包消了给哥看。”
黄单,“……”
李根吐口水,在黄单胳膊的小红包上一抹,又去抹他脖子上的几个包,“口水是最毒的东西,抹一抹有用,你晚上睡觉,半夜醒了不要说话,嘴里的那个口水更管用,什么包啊疮啊,抹了准好。”
“要不哥用口水在你屁股……”
黄单捂住他的嘴巴。
树林的西边隐隐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李根和黄单对视一眼,俩人轻着脚步闻声过去,见着地上铺了褂子裤子,一男一女在上头打滚。
那女的是今年才嫁到村子里的,她是寡妇再嫁。
家里的男人死了,女的可以再嫁,顶多就是有些闲言碎语,谁也没有规定说必须守寡守到死。
同样都是寡妇,看看地上那个,嫁过来后不到一年,就跟自己男人以外的人打滚,日子过的非常活泼。
而吴翠玲却老实伺候婆婆,忙里忙活,像是在李家扎根了。
地上俩人在打滚,不知道有俩人在看着他们。
黄单的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声,不清楚是地上那大汉发出来的,还是身边的男人。
他扭头,发现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哥,你看哪个呢?”
李根的喉结滑动,吞咽着唾沫,“都看。”
黄单说,“是不是还觉得女的好?”
李根把目光挪到青年脸上,他咧嘴笑起来,蹭着对方的鼻尖,“谁都没有你好。”
黄单说,“我说真的,哥,你现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早来不及了。”
李根的眉头瞬间一皱,把青年拽走,抵在树上说,“张冬天,你哥我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敢玩你哥,中途放弃,就死定了。”
黄单瞪大眼睛,做出惊慌的表情,“你会杀了我?”
李根把人摁在胸口,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发,冒着胡渣的下巴蹭上去,“杀人是犯法的,坐牢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黄单的心思转了转,尚未开口,就听到男人闷声笑,“哥不用刀,用棍子,从你的嘴里捅进去,让你疼的哭出来,哭着说你会乖乖的,跟哥过下去。”
“……”
俩人没再去看人打滚,就往回走,太晚了回去不行。
黄单问,“哥,翠玲姐是大学毕业,又还很年轻,为什么不换一种生活?”
李根牵着他的手,“这事我跟她提过,她有自己的主意。”
黄单随口问,“翠玲姐是不是有相好的?”
李根说,“没有吧。”
黄单哦了声,就没有继续试探,而是把约男人出来的正事说了,“那链子我不能要,不然翠玲姐会怀疑的。”
“我又没说是送你的。”
李根挑着嘴角,眼眸黑亮,“那是给我媳妇儿的,你做我媳妇儿,我就把链子给你。”
黄单说,“我不喜欢那种小玩意儿。”
李根凶巴巴的瞪过去,“那是你哥亲手做的,你敢不喜欢。”
他皱皱眉头,刚毅的面庞多了一些宠溺,“你要是嫌小,哥再给你做一个大的,让你挂脖子上。”
黄单赶紧摇头,“不用了,手链子就行。”
李根耍赖,弯着背部把下巴搁在黄单的肩膀上,手臂圈住他的腰身,“还没做好呢,等哥做好了,你就收着,以后我俩去了外地,你要天天戴手上,这可是定情信物,不准弄丢,听到没有?”
黄单说,“听到啦。”
他把一边的肩膀往上顶顶,“沉死了,哥,你能把你的脑袋拿开吗?”
李根不拿开,“这才一个脑袋,你就嫌沉,要是哥整个人压你身上,你能受得住吗?”
黄单说,“受不住。”
李根嘿嘿笑,“你可以压哥身上,是坐着还是趴着,哥都没问题。”
黄单替自己担忧。
第二天,上河场发生一件大事,何伟死了。
何母坐在屋子里的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扯着嗓子喊,伟子你怎么死的那么惨啊,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你啊,你走了,爸妈要怎么活。
何父也是不停抹泪。
街坊四邻都过来看,纷纷安慰几句,有个人说了句,“人死不能复生,就别太难过了。”
这话把何母刺激到了,张口就骂,“你儿子死了,你能不难过吗?”
那人立马就变了脸,跟何母吵起来。
床上的尸体还在那儿,屋里就吵的不可开交。
最后以何母晕过去收场。
不知道是哪个先传的,说是有人后半夜回来,在何伟他家屋后的竹园里看到一个身影,这事一传,就有胆儿大的去竹园里查看。
还真发现了东西。
竹园里有一件褂子,是李大贵生前最常穿的,因为那褂子是红色的,一男的穿身上,很显眼,再加上李大贵的折腾劲儿,所以大家伙多少都有印象。
这一下子,上河场和沙塘村都炸开了锅,说是李大贵的死肯定跟何伟有关,他死后变成厉鬼,回来找何伟索命了。
也有人的说,李大贵如果真要索命,那为什么是两年后?
黄单没顾得上从陈金花那儿探点什么,就去了村东头的李家,发现李家大门紧闭,他在屋前屋后转悠,找地儿偷听。
院里的鸡鸭鹅都没有吃到早饭,临时抱团在那抗议,圈里的猪也出一份力,大力拱着门,它们压根就没感觉到今天早上的异常。
王月梅把吴翠玲,李根都叫到屋里去了。
第18章 乡村爱情
今天是个阴天,屋里的光线不好。
王月梅半躺着,“大清早的,外头就闹哄哄的,出什么事了,翠铃你说。”
她似是不知情,又好像是另有主意。
吴翠玲说,“何伟早上死了。”
王月梅问,“怎么死的?”
吴翠玲摇头。
王月梅看着她,“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吴翠玲说,“不知道。”
“是吗?”王月梅还在看着她,“我怎么听你大伯提到大贵了?这何伟死了,跟大贵有什么关系?”
吴翠玲说,“有人昨晚经过何伟家时,看见了一个影子。”
她抿唇,声音有点发抖,“他们在何伟家屋后的竹园里发现了……发现了……”
王月梅不耐烦道,“你这么大的人,话都说不清?”
“褂子,大贵那件红色的褂子。”
吴翠玲握紧双手,哆嗦着嘴唇,“大家都在传是大贵回来找他索命。”
王月梅说,“我记得,大贵生前的衣物都烧了,你告诉我,褂子是怎么回事?”
吴翠玲说,“不晓得。”
王月梅冷眼一扫,“翠铃,妈是下半身瘫了,脑子可没瘫。”
吴翠玲的情绪有些激动,“妈,当初整理大贵的东西时,你也在场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早上我在塘边挑水,听说这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就回来了。”
王月梅把头上的金银花往发丝里按按,“那你心虚个什么?”
吴翠玲辩解道,“妈,我没有心虚,我只是想不明白。”
王月梅又问,“昨晚金花走后,我喊你,你为什么没进来?”
吴翠玲说,“白天在田里插秧,我扭到腰了,睡的早。”
王月梅还要说话,一直没开口的李根出声,“翠铃,你去弄早饭吧,看看锅洞里的火。”
吴翠玲转身。
王月梅就发脾气,“吃什么吃,根子,你去她那屋。”
李根皱眉,“妈,你这是干什么?”
王月梅的脸色不好,“你弟弟在地底下待了两年,还被人利用,这事能不管?”
李根说,“事情还没弄清楚……”
王月梅打断儿子,“所以我现在才叫你去看。”
吴翠玲轻声说,“大哥,你看吧,我没关系。”
李根烦闷的踢一脚门槛,去了吴翠玲跟大贵那屋。
吴翠玲跟在后头,伸手把碎发别在耳后,“大哥,你别跟妈呕气,她是心里不舒服。”
李根说,“我知道。”
吴翠玲的脸苍白,欲言又止,“大哥,你说,大贵的褂子怎么会……”
李根只说,“人比鬼可怕。”
片刻后,李根去交差,“妈,我看了,屋里没有大贵的东西。”
王月梅说,“当然不会有,因为全都烧了。”
李根无法理解,“那你还让我去看?”
王月梅没说原因,“过来给妈捏捏腿。”
李根坐到床边,捏着母亲没有知觉的两条腿。
王月梅说,“那何伟是报应到了。”
李根眼神询问。
王月梅回忆着,说是何伟以前跟李大贵四处收鹅毛片子,在外面弄大了一个女疯子的肚子,后来那女疯子难产,一大一小都死了。
“这事知道的人没几个。”
李根唏嘘。
王月梅说,“你别上何伟家去,他家是不会自己找上门的。”
“外面怎么说,就让他们传吧,你不用搭理。”
果然如王月梅所料,何家没有声张。
一是,他们解释不了,儿子在屋里死去的原因,二是,他们不清楚,那褂子是飘过来的,还是谁放的。
三是,他们做过亏心事。
黄单的任务是查出杀害李大贵的凶手,至于何伟是病死的,还是被吓死的,跟他没关系。
不过,何伟的死,扯到了李大贵,黄单要顺着这根藤子摸一摸。
黄单先找的张英雄,跟他闲聊。
张英雄在门口给两条腿扎套袖,“虽然我不知道何伟是怎么死的,但肯定不是什么大贵哥还魂索命。”
黄单蹲下来,“你怎么这么肯定?”
张英雄说,“据我所知,何伟很会拍大贵哥的马屁,俩人没什么过节。”
黄单说,“是吗?可我听说,何伟对翠铃姐有那心思。”
张英雄一脸震惊,“不会吧?”
黄单,“……”
张英雄啧啧,“你不都在外面打工吗,怎么比我知道的还多?”
黄单心说,那是因为你眼瞎。
张英雄低头拉拉套袖,“不过,就算何伟喜欢翠铃姐,就他那怂样儿,也不敢做什么。”
“大家说大贵哥的死跟何伟有关,搞的跟真的一样,扯蛋呢。”
他咂嘴,“大贵哥死那天,何伟跟翠铃姐在山头爬柴,所以他也不可能害大贵哥。”
黄单抬了抬眼皮,“你确定?”
张英雄说,“确定啊,我就在他们后面。”
黄单说,“我之前问你,你怎么不说这些?”
张英雄咳一声,“我妈不让我往外说。”
黄单问他,“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说?”
张英雄撇撇嘴,“我这不是有感而发嘛。”
黄单说,“那你觉得何伟是怎么死的?”
张英雄说,“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开天眼。”
他站起来,“别想啦,何伟不是什么好人,管他呢,我去田里忙活了。”
黄单若有所思。
傍晚的时候,村里响起广播声,“乡亲们,请现在到我这边来开会。”
半小时左右,全村男女老少都在稻床聚集。
村长四十出头,人长的精瘦,有两撇小胡子,像个老山羊。
王月梅她男人要是没死,也轮不到他。
村长这次开会,主要就是让村里人相信科学,不要听信谣言。
他抬手,严肃道,“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大家都是智者!”
稻床响着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黄单涂口水抹蚊子包,他的余光瞥到李根。
李根也瞥过去。
俩人隔着十多个人,目光交汇,又错开了。
村长终于说完了他的长篇大论,“都回去做饭吧!”
大家伙纷纷散开。
累一天了,嚼舌头根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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