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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开车送你回去。”汉尼拔说着，披上了他的大衣。
两个人这才又出了门，往希尔家里开去。
不过不知道该说最近谁比较倒霉，汉尼拔的车子陷在了雪地里，这时候雪已经积到小腿的地方了，偏偏车子的前轮卡在松软的泥土坑里，无法启动。
汉尼拔和希尔尝试了十几分钟都没让它再动起来，只能无奈的放弃。
　“算了，交给拖车公司处理吧。”希尔摇头道，“走到我家去还有半个小时，原路回你家可要更长的时间。这算是我第一次在雪地里过圣诞节，还连累了你。”
　“并非你的缘故，我刚才没看清路才陷进泥里去的。”汉尼拔说道。
手表上的指针一分一秒地接近凌晨，圣诞节就要到了，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希尔看着表，在新年来临的那一刻时，对站在车边的汉尼拔说道：
　“汉尼拔。”
　“嗯？”
　“新年快乐。”希尔笑起来。
一切才刚刚开始……
（2010年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亲上了！！！不过，希尔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以及米瑞安·拉斯是剧中人物，不过是个可怜的小炮灰，被拔叔吃掉的FBI实习生，还用她的录音和尸体来耍Crawford玩。




第15章　米瑞安之死
　新年度过，又到了繁忙的时间了，FBI又开始忙忙碌碌地处理各种案件。
希尔仍旧选了一把猎刀送给汉尼拔，精致的刀柄和锋利的刀锋让它显得完美，至少可以完美地割开一个人的喉咙。
自从他们一起被困在雪地里直到拖车公司将他们解救出来后，汉尼拔和希尔就再没见过面，各自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样平静的生活终于被打破，因为米瑞安失踪了。
说失踪并不恰当，她在调查切萨皮克开膛手一案的过程中说是出去找一个证人，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以FBI多年的办案经验来说，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没人知道她在哪儿，正如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找了哪个被遗漏的证人。如果这件事真的与切萨皮克开膛手一案有关，那么米瑞安应该是找到了凶手的漏洞，威胁到了对方。
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年轻可怜的姑娘，同样也是为了米瑞安找到的线索，Crawford将BAU的人撒出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明不白就不见了算是什么意思？
然而没有过几天，不幸的预感就被证实了。
　Crawford收到了一盘录音，里面是米瑞安惊慌失措的声音：“Jack，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有想到……求求你，救救我。”
录音是被处理过的，删掉了其中的几句，Crawford怀疑被删掉的就是凶手的信息。而凶手将米瑞安求救的声音录下来寄给FBI就是嘲弄和挑衅。
　Crawford在极度的懊恼中暴跳如雷，却无计可施。技术员尽最大的可能修复音频，并且分离音轨，只能隐约听到没被删除干净的一句：“……是他……Do……”
那个唯一透露身份的音节“Do”有很多单词，比如Dog，Douglas，Doctor，Donna诸如此类，以这个音节开头的名字不计其数，FBI不可能一个一个查过去。
　分离出来的音轨里除了米瑞安的声音就是一个清浅的呼吸声，刻意压低得几乎听不清，还有背景的水滴声。分析员认为那是一个滴水的地下室，而米瑞安录音的时候，那个凶手就藏在暗处看着，欣赏着米瑞安的恐惧，给予她希望然后再硬生生地剥夺。
当米瑞安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的眼前有一个手机时，即使明知道可能是诡计，她也一定欣喜若狂，心中燃起存活的一丝希望。可是她并不知道凶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就躲在暗处看着，在她说完他需要的信息后，扼杀住她的脖子，将她拖向地狱。
给予希望之后的剥夺，比起直接剥夺，那是更加痛苦的绝望。
切萨皮克开膛手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施虐狂！他的行为带着人类不能想象的恶意，就像是魔鬼的想法，只要念头一转，就能邪恶得惊世骇俗，他却能安之若素。
　Crawford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个录音说明米瑞安的死亡率几乎是九成，还有那一成还是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才存了微弱的希望。
可是以切萨皮克开膛手的行为方式来分析，他绝对不会放过米瑞安的。
这位BAU主管第一次感觉到了素手无策和愧疚的滋味，是他将米瑞安推到这个案子上的。他以为米瑞安调查的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是受害者的背景调查……米瑞安十分优秀，假以时日她会成为一个成熟、独当一面的探员。
是他将雏鸟送入野兽的嘴里，当雏鸟还没有长大，无法作为巨鹰和野兽搏斗的时候。这都是由于他的自大，他害死了这个女孩儿。
　Crawford尽管心中低落，面上却不会显示出来，他板着脸，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的脸色让不少人望而止步。
希尔也不会高兴，他很喜欢这个孩子，她是那么多学生中最有天赋的一个。她独立、乐观、开朗、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仿佛都能看到未来她大有所为的景象了。
可是，现在她却连尸体都不剩。
在那么多人之中，他是唯一那个知道“Do”的意思是“Doctor”的人，她指的是汉尼拔，Doctor　Hannibal　Lecter，他也知道落到汉尼拔手里，米瑞安确实连全尸都别想有了。
她会被做成餐桌上的佳肴，被用来招待宾客，被毫无所知的人们吃进肚子里去。
希尔有些愤怒，却不知道是针对谁。也许是针对刚愎自用的Crawford，他提醒过他不要让实习生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他们的经验还太少，不可能是切萨皮克的对手；也许是针对米瑞安，因为他同样叮嘱过她要小心，即使是再微不足道的线索，都要小心，她一定是根本没有料到汉尼拔就是她追捕的杀手；也许是针对他自己，因为即使他忧心这件事，却最终也没有做出什么本质上的改变，他不痛不痒地提醒了对方几句，他明知道无论是Crawford还是米瑞安都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的……
又或许，他本该去责怪罪魁祸首，也就是杀死米瑞安的凶手——
汉尼拔，切萨皮克开膛手。
这是最该责怪的人，却也是自己最没有资格去责怪他的人。难道希尔会不知道汉尼拔杀人吃人吗？还是他不知道米瑞安在追查汉尼拔？
他在米瑞安和汉尼拔之间做了选择，却在米瑞安的噩耗传来时，依旧对汉尼拔心生怨怼和愤怒。是的，任何人都能对凶手表示愤怒，唯独他不可以，因为这是他默许的。
这是虚伪，是伪善，是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
希尔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汉尼拔杀的人可不止米瑞安一个，但是他却毫不在意其他被开膛破肚的人，其中还有吃进他肚子里的那个人……只是因为米瑞安是他欣赏喜爱的学生，他就额外地施与一些无关痛痒的感情？
米瑞安已经死了，他却不会去为她报仇，更不会为她去针对汉尼拔。这就是最后的事实。
#
杀死那个FBI实习生是个意外，完全不在汉尼拔的预想中。
汉尼拔对于食材的挑选有着自己的规则，他是个严谨的人，他更喜欢按照计划和规则来做事。比如说，eat　the　rude，而那个漂亮的金发女孩儿，显然不在其列。
这并不能怪他，这是求生本能，他感受到了威胁，他就要消灭威胁。当他杀死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后，他也理所当然地能够享用胜利品。在古老的部落文化传统中，这才是惯例。汉尼拔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老派人，也许如果他不是生活在所谓的文明世界，如果他早出生一段时间，说不定他就是人人心中的典范呢。
当那个女孩儿报出受害者名字的时候，记忆力不错的汉尼拔都花了一些时间，然后想起了某一天自己吃过的香嫩的肝脏，属于一名猎人的。当年他在医院就诊时，大晚上地接待了这个来看急诊的病人，替他看病，可是这位先生实在是太不懂得礼仪了，算得上恩将仇报。
　FBI实习生比他们的正式探员更难缠，汉尼拔能够理解他们好不容易获得一个收到重用的机会会有多么兴奋。他们会谨慎地追查每一个小细节，一丝腥味都不会放过，固执而认真。这对FBI是件好事，可是对于他而言就危险十足了。
他不能冒险让对方追查下去，汉尼拔敢打赌，如果他今天放她走了，一个星期不到他家就会被FBI探员给挤破，说不定他们还会搜查房子的每个角落……
他当下就做了决定，这个女孩不能走出这间房间。
汉尼拔借口去拿笔记本，到了里面的房间，脱下了鞋子，拿着刀子返回客厅。他看见女孩儿在看他桌上的素描草稿。
浴室他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话的某些见不得人的图。真是太大意了，他真该找个时间理理这些东西，虽然这张Wounded　man可以说外科医学教科书的配图，但是和其他线索搭配在一起难免让人起疑，没人会好好地心血来潮地画这个的。
女孩儿年纪太小了点，经验不足。否则她不会穿着紧身的职业裙，还有高跟鞋，什么防卫武器都没有带地上门查案，尽管他目前只是个“证人”，她也不该这么不小心。
　FBI的防卫术她学得不错，可惜衣服让她施展不开，汉尼拔是个比她高大太多的男人，常年狩猎让他变得熟练有力，而且还占了先手。
汉尼拔从背后突袭，他用有力的手臂勒住了对方的脖子，女孩不停地反抗，用手扒拉着汉尼拔的手臂，指甲徒劳地抓着汉尼拔昂贵的西装上，这些衣服质量很好，根本没留下任何划痕，她踢着腿，慢慢地因为缺氧而不动了。
最后关头，汉尼拔改了主意，之前他没有用刀，而是用手勒住女孩的脖子，现在他甚至都没有把她勒死。女孩儿头上的清香让他忍不住低头轻嗅，最后在可怜的孩子头上印上一个吻。这是爱意也是歉意，很抱歉如此对待你，因为你本不该有这样的命运。
既然FBI竟然将雏鸟送到他的门口，他没有理由不欣然收下。
愚蠢的BAU，汉尼拔轻蔑地想道，念头一转就有了新的主意。反正女孩儿已经逃脱不掉了，但然而他可以借此向那群牧羊犬传达些信息。
他想起了希尔，那个与众不同的探员，又不禁笑了，希望对方会喜欢他这份“礼物”，因为某种程度上，他可是很喜欢那把猎刀的，并且将其视作一种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
神夏明天会打酱油~~嗯啊




第16章　英国之行（一）
　米瑞安的事情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他们抓不住切萨皮克开膛手，而其它案子却在继续，就算Crawford再自责再懊恼都无济于事，他必须站在主管的位置上处理事情，而不是由着自己的私情使用FBI的警力。
找不到尸体，就无法确定死亡，也就是说她的家人甚至都无法为米瑞安办一个像样的葬礼。当然，也许他们还奢望着女孩还活着也不一定。
希尔在FBI的办公室看到了米瑞安的母亲还有哥哥。保罗拉斯是个局促的年轻人，他留着胡子，看起来就像是所有怀揣着梦想却无法安定下来的年轻人。
他看着希尔，有些紧张，事实上，他一到了FBI就不自在。这样的人希尔并不是第一次见，那些经常进出苏格兰场的小混混们，每次看见他或是听到警哨声也是这样反应的。
希尔暗自叹了一口气，保罗显然是警局的常客，绝不是让家人省心的那种。
　“保罗？”希尔走上去，安抚受惊的年轻人，“我是希尔诺拉兹探员，米瑞安和我提起过你，嗨，镇定点，照顾好你母亲？”
一边金发的中年妇女早就一脸伤心欲绝和憔悴了，保罗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希尔，搀扶住拉斯夫人，犹豫地说道：“米瑞安提起过我？”
　“她的哥哥？是的，当然。”希尔点点头，“节哀。”
　“妈妈相信她米瑞安还活着。”将母亲送到一边，旁边的探员递过来一杯茶，保罗这才和希尔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交谈。
希尔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不相信？”
　保罗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说道：“我当然希望米瑞安还活着，可是我不是傻瓜！那个凶手……我查过资料，大家管他叫做切萨皮克开膛手，我知道他杀了多少人，我也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凶残的杀手！”
希尔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慢慢地，保罗的声音变得哽咽，他懊恼地说道：“这都是我的错，我甚至都不知道现在她在哪里，生前有没有遭受到苦难……这些都是我的错。”
他颤抖地手伸向口袋，似乎要掏烟出来，又突然意识到这里是FBI的办公室，他不能这么做来缓解此刻痛苦懊悔的情绪。
　“我知道她为什么来做一个FBI，当然，她从小就希望得到爸爸的注意，可是爸爸更喜欢男孩胜过女孩。然而我让他失望了，我只想做个厨子而不是警察。所以米瑞安才会代替我去完成爸爸的梦想。”保罗的手指轻轻痉挛了一下。
　“她原本有更好的生活，更适合女孩子的生活。我……”
　“你是她的哥哥，你却并不了解她，是吗？”希尔冷静地问道：“米瑞安成为一个FBI并不仅仅是为了你或是你们父亲的遗愿。她这么做是因为她想要这么做。”
　保罗吃惊地看向希尔，后者微微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米瑞安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真诚，善良的学员。她有野心，希望成就一番事业，克服别人对于她性别的偏见。她很聪明，本来也注定能干一番大事业的。”
　“也许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是她比你更加了解自己想要什么。她不是被你害死的，拉斯先生，她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死的——寻求真相，解救无辜。或许你会对此不屑，然而这就是事实，也是米瑞安认定了要去追寻的。”希尔如此说道。
米瑞安是个好孩子，认真踏实，聪明善良，她本不该死的，不过上帝从来都是一个公平的人，他给予，他必剥夺。
米瑞安耀眼而优秀，所以她因为太过优秀追查到了一般FBI没有追查到的真相而死。
同样的，汉尼拔在许多人心中都是完美的形象，然而他却是个心理变态的食人魔。
希尔轮回三世，得到了无数宝贵的经验和资历，他付出的就是心灵的干涸和疲倦。
　“米瑞安很爱你们，尽管她从未直说过，但是我看得出来。每次当她谈论到家人的时候。她同样为你自豪，我不否认她也许曾经怨恨过你没有完成你们父亲的遗愿，但是她爱你，她仍旧希望你实现自己的梦想。”希尔最后还是安慰了保罗，这个年轻人太过迷茫，也许他确实有梦想，也有为此而奋斗的决定，却少了几分行动力。
他希望米瑞安的事情能对他有所触动，让他迅速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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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没有为米瑞安伤感多久。毕竟死亡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他活过来死过去都这么多次了，早就不怎么执着在生死的问题上。
　而且既然他可以轮回，势必其他人的灵魂也能找到最后安置的地方。肉体是短暂的，可以被伤害的，灵魂确实永恒的，像是米瑞安这样善良坚韧的灵魂，她一定会有好的归宿。
更何况，谁都会死，包括汉尼拔自己，不过是早点晚点的事情。
死亡既然没什么可怕的，自然也没什么可以悲痛的。活人的生活还是得继续——
希尔被Crawford打发到英国去了，Well，这样说并不妥当，应当是苏格兰场邀请BAU作为某个案件的顾问为他们做侧写分析，最后Crawford果断将希尔推荐出去了。
米瑞安刚刚出事，这位心情不好就更加不待见希尔了，而希尔乐得不去见汉尼拔这个罪魁祸首。他生怕见了之后会忍不住揍汉尼拔一顿。
　而且，英国，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19世纪的英国和21世纪的英国相差了近三百年，他并不怕回忆过去的事情，却害怕回到过去的地方，站在截然不同的街道上，奢望找到过去一丝一毫的影子……这太可悲了。
希尔刚下了飞机，就有苏格兰场的警员来接。英国的警察虽然并不热情却办事妥当细致，替他订好了旅店，搬用行李。
希尔直接坐着警车到了新苏格兰场的办公大楼，这感觉真不好说，曾经他是一个苏格兰场的探长，如今却是应邀来做顾问的FBI探员。
　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忙碌得恨不得分出四只手来，文件被这个地方拿到另一个地方，不时有人叫嚷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神色焦虑，眼皮底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抱歉，我们平时不这样。”送希尔过来的小警员有些尴尬，“新JTR，媒体是这么叫他的，这个人都快把大家逼疯了。”
　“这件案子的舆论影响比实际影响还要大，我能理解。”希尔点头道：“开膛手杰克是连环杀手界的开山鼻祖之一，媒体会追捧这个案子并不奇怪。”
　“雷斯垂德探长在那间办公室等你。看在上帝的份上，昨天晚上又发生了第三起，现在大部分人还在现场。”小警员说完后就立刻被上司叫走了。
雷斯垂德探长是一个人到中年的苏格兰场新探长，他有着一头灰色的头发，俊朗的五官，不过此刻显得有些狼狈而憔悴。希尔很能理解他，这位才刚当上探长不到一年，就出了这种鬼事，压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还都是在他的管辖区！
　“希尔诺拉兹探员？”雷斯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