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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夺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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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戎天的胸口彷佛被人重重一击,闷痛得紧。
  手心抚著平坦的腹部,楼凌波抬眸望向纱帐外君戎天朦胧、却仍具有强烈胁迫感的高大身形,心窝儿彷佛被人用力地狠刺了下。
  “皇上,微臣诊出她有喜脉,而且,在她的体内流窜著一股异样的气,似毒似蛊,一时间说不出名堂,微臣猜测应该是密教所用的毒物,若不尽快解毒,难说会捱到什么时候,最危险的是在临盆之时,产子时,母体必然气血大失,用尽精力,届时,毒性发作得厉害,必定丧命。”
  宫中御医们长年为皇族们诊疗治病,对于各种的学问都要略通,尤其宫中人心诡诈,喜用毒物害人于无形,对于毒药,他们需要有相当程度的研究,恰巧他曾经跟随一位密教奇人修行过,略通了一些。
  “够了,你退下吧。”君戎天的唇边倏忽泛开一抹阴冷的笑,大手一扬,冷冷地将御医遣退。
  气氛凝滞了半晌,忽地,君戎天出手揭开纱帐,翻起了月白色的波纹,大手狠硬地将楼凌波自床上掀起,危险的眯起了恶眸凝视著她。
  “不要——”她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他眼中愤怒的赤焰,小脸苍白,嫩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地轻颤著。
  “一个多月的身孕,好极了,真是好极了!”他的语气极讽刺冷冽,话中的怒意却如火焰般灼人。
  “我不只要成为啸大哥的妻,就连身子都已经给了他,求你放过我们好不好?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她哽咽地说道,晶莹的泪珠子滚落了双颊,抬眸望著他冷峻的脸庞,心好痛。
  情何以堪?她的心悬著、挂著的都是他呀!
  君戎天幽忽一笑,冷哼了声,“不,今生今世我都要囚著你,就算你生下他的孩子,同样的,我也会让你生下我的子嗣!”
  “不!你怎么能?我不要……不要……”一女焉能匹配二夫?她无法想像,也不愿去想。
  “要或不要,都由不得你。”他阴残一笑,用力地拽过她的手臂,带著她大步地往楼阁上走去。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细碎的步子勉强地跟在他的身后,数度都要跌落楼阶。
  阶梯的深处原来隐藏著一个阴暗的地方,那原来是用来置放杂物的,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
  君戎天打开那扇小门,将她推了进去,凝视了她惨白如纸的小脸一眼,不说二话地将门甩上,落上了锁。
  “你不能这样做……放我出去!君戎天,放我出去!”她使尽力气地槌打门板,却发现门的材质异常坚硬,以前这里头应该放置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才会有如此严厉的设施。
  “解决了啸冷情,我会再回来找你,或许到时候我就会善心大发,放你出来也说不定。”君戎天的语气轻冷,透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不!求你放过啸大哥,不要杀他,不要!”哭泣的声音自她的唇瓣逸出,她用力地敲打著门板,直到手掌磨出了血丝,她依旧不死心。
  门的另一头,此时已经静寂无声了,君戎天硬著心肠拂袖离去,幽暗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低低的悲泣声。
  楼凌波回眸,黑暗之中透著幽微的光线,让她瞧清了四周的陈设,才发现这房间并不小,甚至于大得教人心惊。
  房中,甚至有著一张乾净的床铺,彷佛这里以前曾经住过人似的,如此一想,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或许这扇厚硬的门内用来收放的不是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人!
  “你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吗?”
  啸冷情抬起眼眸,瞪著君戎天冷峭的神情,心里并不太讶异自己会见到的人是他,冷哼了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喔?那就让我对你的未婚妻说个明白,告诉她,你是挟带了一身仇恨要来找她报复,因为当年你父母为了救楼允南而受伤,但他恩将仇报,没有施手救你的父母,反而将你们神医谷的传家秘笈带走,并且放火烧了神医谷,害你家破人亡。啸冷情,我说的都是实话吧!”君戎天淡淡地笑道,然而眉宇之间却透出对啸冷情的深恨。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啸冷情心中大骇,扯动了手腕上紧缚的铁环,一时间,牢房中铁链当唧的声音极刺耳。
  “南宫晃,你还记得他吗?事情全都是他告诉我的,对了,我忘了警告你一点,小心留意他这个人,不过现在说也无妨,让你去地府做个明白鬼。”君戎天勾唇冷笑,手上把玩著一支钥匙,那个锁头现在正紧紧地铐在小阁楼的门上,里头囚著楼凌波。
  一想到泪颜楚楚的她,君戎天的心情顿时恶劣,只不过低沉的嗓音却仍旧是轻幽幽的,“前些日子,我的手下探到了消息,当年楼允南是拿走了秘笈,不过放火烧掉神医谷的却是南宫晃,是你父母察觉南宫晃不可信任,才将秘笈交给楼允南带走,多年来你们一直被南宫晃所欺骗。如何?听仔细了吗?”他挑眉笑觑著他,冷眼地看著情敌的狼狈模样。
  “你撒谎!”啸冷情激狂地吼道。
  “是不是撒谎,你自已想清楚,只不过你已经没有时间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君戎天的笑意顿消逝在唇边。
  “杀我,是为了得到小楼吗?”啸冷情根本不怕死,唯一能教他挂怀的只有楼凌波。想到不能再见她一面,死亡对他而言,忽然变得可怕又可憎!
  “你说呢?今天御医为她诊脉,发现她已经有喜月余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君戎天的声音冷寒如冰,转身抽出侍卫身上的佩剑,无情地抵著啸冷情的脖子。
  “她有孕了?”啸冷情闻言,心中乍喜。
  “没错,可是你为什么不去想想,你究竟欠了她多少,南宫晃让你家破人亡,却又是谁杀了楼家堡十余口人?你可曾仔细想过?娄离是当年神医谷的忠仆,没错吧!”君戎天的双眸如覆寒霜,冷冷地提醒著他。
  啸冷情彻底地愕愣住了,书生般俊美的脸庞顿时苍白至极,他怔然抬眸望向君戎天,心中一片迷惘。
  毁了楼家的人是他自己?
  第八章
  阁楼的门慢慢地被打开,两名宫女立在门边,恭敬地颔首道:“楼姑娘,请随我们走吧。”
  楼凌波闻声抬眸,小脸上净是凄楚的泪痕,眼眶却是无比乾涩,再也流不出半滴泪,她感到身子有些疲惫,站起身,眼前净是一片黑雾,眩晕了她的眼睛,她扶住了墙边,缓缓前行。
  终于走出了阁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舒缓了些儿,这才慢慢地走下楼梯,却不意地见到君戎天就在下面等候著她。
  此时,他抬起了清冷的目光,紧瞅著她的小脸不放。
  “啸大哥……啸大哥还活著吗?不要杀他,我求你不要杀他!”她拎起裙襦,飞奔而下,一个不留神,眼见就要滚落楼梯。
  君戎天眼明手快,箭身上前,长臂浮空一揽,让她结结实实地跌入了他的怀里,他面无表情地睨著她苍白的小脸。
  “跟我走。”他擒住她纤细的皓腕,强硬地拉著她往外走去。
  “不!你要带我去哪里?啸大哥呢?他怎么样了?你没有杀了他对不对?你不会杀他的,是不是?”她用著急切的语气在他的身后追问,却发现他像个闷葫芦似地不说话。
  “他还活著没错,但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不杀他!”他幽冷地抛给她一个回眸,再度转头,长腿大步离去。
  “求你让我见他——”
  他一口打断了她的苦苦哀求,寒声道:“要不要跟我走?还是你想再回去那个小阁楼窝著?”
  “不!我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那里头彷佛永无止境的黑暗虽然还不至于吓坏地,却让她想起了很多前尘往事。这些日子以来,在她的身边发生了大多事情,她落得孤孑一身,却又与两个男人纠缠不清,她的心好乱,不想落人静寂之中,好教自己想得更清楚。
  君戎天冷肆一笑,道:“那地方是用来惩处一些不听话的妃妾,如今用在你身上,倒也是挺管用的。”
  她清澈的眸子又因悲伤重新盈上了泪水,该怎么告诉他,她也不愿事情发展成眼前的模样,她心里也不愿这样呀!
  京城外的秘密行宫,是个只有历代皇帝才会知道的地方,平日驻守禁军,戒备森严,没有皇帝的命令,无人能够自由出人。
  楼凌波在君戎天的扶持下,步出了马车的小阶,触眼所及,莫不是樱色的风景,楼宇堂皇华丽,透著尊贵昂然的气势。
  他将她带进了其中一座小院子里,放眼所及,竟也全都是盛放的樱花,在落英缤纷之中,他拉著她的手,不容她拒绝地推开了其中一间厢房的门,示意她走进去。
  “乖乖地留在这里,我会替你去找解药,只要你敢轻举妄动,啸冷情必死无疑。”他淡冷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去。
  楼凌波愣了半晌,忍不住追了上前,欲言又止,“我以为……你不会让我生下孩子……”
  “你不想生吗?”他回首挑眉冷觑著她。
  “我当然想!”她急忙地回答,瑰唇不禁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这是我和啸大哥的骨肉,没有理由不将他生下来。”
  君戎天见到她柔柔的笑容,心里泛起了一丝冷怒,缓缓地,他扬起了寒冰似的笑意,“那我就成全你!他可是我用来威胁你的另一样工具,孩子在我手上,不怕你狠心离开!”
  “你——”她别过细致绝艳的小脸,丹唇逸出了一声叹息,心中泛起一丝无可奈何的悲凉。
  等她再回眸,他的背影已经逐渐远去,她瞬也不瞬地望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林间,心中倏地涌起一股泪意。
  刹那间,她觉得想哭。
  一片无边无际的樱色之中,伫立了一位绝世佳人,她清丽的脸蛋凝著轻愁,一身月牙色的秋裳裹著她纤细的身子。
  这些日子以来,楼凌波总是忍不住要惊叹这里特殊的樱花,秋风微凉,而它们却盛开依旧,丝毫不逊色于春天。
  “小姐。”
  楼凌波缓缓回眸,惊讶来人的身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翎儿,然而她却也没有傻到不知是翎儿将自己劫到君戎天身边。
  “啸大哥说得对,我不应该收留你,只是我总是太过心软。常常,我都忍不住要恨起自己的这个弱点,似乎只要利用我的心软,谁都可以将我彻底的打败、击溃,将我粉碎!”她不禁自嘲地一笑,被翎儿背叛的心痛在她的胸口隐隐地抽疼著。
  “翎儿誓死孝忠主人,如有冒犯之处,请小姐原谅,只是要让小姐知道一点,爷真的很爱小姐,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一直看著小姐,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么珍惜一个人——”
  “我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养过一个如此不听话的丫头!飞翎,滚下去,我的心思不需要你来剖析。”一道冷冷的男性嗓音如冰刃般削断了飞翎的话语。
  “爷!”飞翎惊叫,清秀的脸蛋布满了惧色与敬意。
  “飞狐!”君戎天冷喝了声。
  随即,一道迅猛的黑影挟走了飞翎,卷起了丝微的风,樱瓣随著风向起舞,迤逦一地嫣红。
  楼凌波望著君戎天,一时之间,她所有想说的话都梗在喉间,只能无语地看著他,持著一身的傲然。
  君戎天的眸光炽烈,却又带著深冷的寒意,觑了她一眼,转身冷然离去。
  此时此地,他不想见到她,看著她的腹中正孕育别的男人的骨血!
  这样的事实,足以撕碎他所有的理智!
  时光流逝得飞快,转眼间秋去冬来,风雪临天。
  君戎天没有再踏足神秘行宫一步,然而,这样的分隔两地,却无法让他不去想楼凌波。
  御书房中,他傲然独立,手里拿著一幅画,画里,有著楼凌波纤柔的身影,面容含笑若水,说不出的灵气动人。
  这时,一道黑影闪人书房中,飞狐叩跪在君戎天身后,清淡的嗓音恭敬地扬起,“爷,属下已经从西域得知解药的配方,只不过仍缺一味引子,至今还未到手。”
  “我能等,她却不能再等了,飞狐,你应该知道吧!”君戎天寒声地说道,深邃的黑眸仍旧凝著画中的人儿,一刻也没有移开过。
  “属下明白,只不过有件事情,爷不能不知。”飞狐依旧面无表情,维持著他一贯的风格行事。
  “说吧!”君戎天点头示意。
  “属下已经知道此毒乃是化魂散,想必应是娄离所施,它能在人体中潜伏很久,能够不知不觉的取人性命,他的心肠未免太过狠毒,就算与楼家堡有著深仇大恨,也不该下此毒。”
  “听你一说,事情似乎很棘手?”君戎天的眉一挑。
  飞狐抬起了头,正色地说道:“爷,就算取得了解药服下,那毒性也不能完全解尽……”
  在阁楼的窗台边,倚坐了一名容颜绝艳的女子,苍白的神色依旧不掩她绝代的风华,荏弱的身子彷佛随时会随著寒风飘逝。
  “小姐,皇爷来了。”
  随著这一声通报,楼凌波缓缓地回眸,站起身来,望向来人,隆起的肚子似乎随时会将她弱质的身子压垮。
  君戎天以从容不迫的步履踱人她的视线之中,他邪冷的眸瞬也不瞬地瞅著她妩艳的脸蛋。
  “我已经取得解药了。”
  楼凌波闻言,秋水似的眼眸绽出一丝欣喜的光芒,淡淡的,下一瞬间就消逝在眼瞳深处。
  “给我,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听见她略微急切的语调,他冉冉地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深眸透出足以寒彻人心的恨意。
  “要我将解药给你简单,但你能回报我什么?”他的长指抬起她小巧的下颔,锐利的鹰眸直勾勾地瞧进她漾著泪光的冰眸。
  “我……”她低咬失去血色的嫩唇,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背叛他,我不能……”
  君戎天邪凉一笑,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瓶,悠然之中可以明显地看出威仪逼人的气势,当他的眸对上了她艳丽苍白的小脸时,辗转出一种掺揉恨意的狂烈爱恋,痕著细细纹路的魅眸冷冷一眯。
  “今天,是我小四儿的十岁诞辰,我这个做父皇的正愁找不到东西送他,我要你以啸冷情的江湖地位起誓,若你肚里的孩儿为男孩,终生要为四皇儿的奴,倘若是个女娃儿,皇儿要她为妃或是为妓,就看她自己的造化。”说完,他冷冷地觑著地顿时惨无人色的小脸,勾在他薄唇边的笑容极阴残无情,彷佛恶刹。
  楼凌波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不成,她不能答应他这残忍的条件,啸冷情……她肚里孩儿的父亲,可是当令的武林盟主啊!她怎能让他的孩儿为奴为妓?
  而她也几乎要忘了他拥有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她们为他孕育子嗣!一丝妒意袭上了楼凌波的心房。下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
  “不!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宁愿一死!”她抬起翦瞳,无畏地反视著他阴冷的脸庞。
  他怎能……怎能如此逼她?
  “喔?”君戎天淡淡地挑起眉,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样子你是不需要解药了,那毁了它也无妨。”说著,他运起内力,从他的大掌中缓缓地散出热息,眼看就要将白玉瓶化成灰烬。
  “不要——”
  她一时激动,一双纤手握上了他的热掌,抬起泪眼凝看他,悲伤地摇头,细致的眉心紧紧地锁著哀愁。
  “我求你……不要这样,如果凌波能够一分为二,公平的分给你们两人,或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她有何不凡之处,教君王为之倾心,武林盟主为其魂醉,然而楼凌波却只有一个,教两个当令价权的男子如何均分了她?
  “我可以答应你不杀啸冷情,也不碰你的身子,只是你的孩子必须给我,小四儿一定会喜欢我送他的大礼。”他对她的泪眼视而不见,对她的哀求听而不闻,只是魅然地勾历一笑。见她咬著历就要拒绝,他邪魅地点住她柔嫩的唇瓣。“在摇头之前先想想,啸冷情现在还在天牢中等待'朕'的发落呢!”
  朕?听见那尊贵的宇眼从他的口中说出,楼凌波愣了一愣,她清楚地明白眼前的男人可以轻易地毁掉她的一切。轻易地毁掉,就像杀死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无论是啸冷情、她、或是她肚子里还来不及见到天日的孩儿——
  “我求你……不行……孩子不能给你……”楼凌波的气息逐渐地急促了起来,她抚著肚子,神情痛苦。
  一丝异样的神色闪过君戎天沉黑的眸子,然而,扬在他唇边的那一抹邪笑依旧不减。“那我就杀了啸冷情,你也得不到解药,就带著肚子里的贱种到阴曹地府去与他相会吧!”
  楼凌波心口一颤。如果没有解药,一旦毒发,她捱不过的呀!“凌波死了无妨,但孩子……孩子无辜……求你别再逼我了!”
  他的眸光清冷凉薄,大掌擒住她纤弱的手臂,冷声道:“解药就在我手上,要或是不要?”
  楼凌波肚子极疼,一阵一阵的抽痛教她受不住地跌坐在地上,她抬眼望著他在手中摇晃著的白玉瓶。
  秋水似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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