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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也不接话，就站在后面静静地等着，许久之后再不斩才继续道：“几天后回来。你的修炼也不要松懈了，还有房间里那些书，给你三个月时间，要全部记在心里。”
　　“是，再不斩大人！”
　　第二天，白起身，意外的发现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再不斩的床铺已经空了。
　　实际上，白很怕冷，每天晚上都裹着被子蜷成一团，也许是潜意识里还残留着前世抱膝蜷缩在黑暗中的习惯动作，不过这一点他自己却是不知道的。
　　简单解决了早饭问题，白的目光扫向桌上那一堆厚重的书，叠起来比他的身高都要高上许多的书，想起再不斩说过的话，‘三个月……全部记在心里……’
　　头上滴下好大一滴汗，白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这，恐怕要三个月不眠不休才能看完吧，而且还要记在心里……
　　随手翻了翻最上面那本，似乎是介绍草药的，还有一些医疗忍术，中间的几本是暗杀技巧的讲解，以及忍者武器大全，最下面的几本包括有，水之国雾忍村的历史，五大国各忍者村的外传野史，还有各国登记在案的叛忍信息。
　　再不斩大人不会把暗部的图书室都给搬空了吧？白抖动着唇角，眼睛一闭决定还是去补个回笼觉好了，他一定是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回笼觉肯定是没有的了，等到心绪平静下来以后，白还是坐在桌前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第一本，忍者武器大全。平日里练习，白用的武器便是再不斩丢给他的一把与他身高类似的大刀，很重，起初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扛起，后来慢慢的习惯了那个重量，也能轻松的挥动了。
　　“不过我不喜欢大刀啊，虽然再不斩大人挥刀的样子确实很帅，但那不适合我。恩，我来找找看，有没有杀伤力小一些的呢？”白兀自嘀咕着，眼角余光瞥见旁边那本介绍医疗忍术的书，封面上一个医疗忍者手执着千本，千本？
　　对啊，他可以使用千本啊，他的‘千杀水翔’不就是将空气中的水幻化成一枚枚水针来攻击对方的吗？只是不知道再不斩大人会不会同意。
　　“还有这本，弱点攻击，倒也算比较实用……唔，再不斩大人也是用了三个月时间将这些全部消化掉的吗？难怪大人那么厉害！”
　　白，你完全想错了，再不斩那是本能！
　　“草药，这些东西对暗杀有什么帮助吗？算了，多学点总没什么坏处……这种草，有极强的安眠作用，可以用在……咦？好像有点眼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吗？”白一手托腮，一手抚摸着书页上那株怎么看怎么眼熟的药草，是在哪儿见过呢？
　　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白索性拿着那本书来到他们修炼的那片密林里，对着地上的杂草一棵一棵的比较。（杂草不等于药草吧喂！）
　　“不是这个，唔，也不是这个……”找累了的白背靠在附近一棵树下休息，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照射下来，这几个月他一直在跟着再不斩修炼，像这样可以惬意的坐在这里望着天发呆的日子是少之又少的。
　　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找机会逃跑呢？和那样一个危险人物在一起，还能相处得如此融洽，有时候白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君麻吕，不知道君麻吕现在过得怎么样，跟着那个好色大叔，想必会很辛苦吧。还有魂，有没有生自己的气呢？白衍会被魂教训得很惨吧？想想当时自己也是一时赌气跑了出来，没想到这便成了长久的分别。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还是第一次与魂分开这么久。
　　已经习惯了呢，是真正的坚强，不再只是伪装。
　　轻柔的风吹拂在脸上，白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感觉，睡意渐渐涌了上来。突然，白睁开眼睛，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
　　难怪他被再不斩一路从火之国的边境拎回雾忍村都没有从睡梦中醒来，本来他还疑惑自己的警觉性不可能那么低，现在想来，确实是周围那片草的缘故。他就是因为那草的淡淡馨香让人情绪很放松才会选择那棵树做休憩地。
　　“厉害！再不斩大人是为了提高我的警觉性，才让我学习这些东西的吧。果然很有用！”赞叹一声，再不斩的形象在白的心目中又上了一层楼。
　　几天后，再不斩完成任务回来，一脸严肃的盯着白看了半晌，白始终微笑着回应。
　　“下次你跟我一起出任务。”丢下这样一句话，再不斩自顾自的进行着他每次任务回来必做的一件事，擦拭他的大刀，以及磨刀。
　　一起？白的微笑凝住，微微一怔，他的暗杀术不过刚刚起步，还没到能去做任务的程度吧。
　　“再不斩大人，我真的可以？”小跑到再不斩面前，白微喘着气问道。
　　再不斩头也没抬的回道：“别告诉我你这几天什么都没做，我以为你至少已经找到了答案。”
　　哎？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再不斩磨刀的动作顿了顿，伸出一指指向房子前面那棵树上被千本扎过的痕迹。
　　白恍然大悟。“是的，再不斩大人，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再不斩扛起大刀，走出门外。“那好。让我来验证下你这几天的成果吧。”

　　第16章

　　再不斩站在树后，看着不远处那道拼命练习着忍术的小小身影，连日来藏在心底的那团疑虑终于消失殆尽。
　　想起前几日的对战，那个孩子处处顾虑处处小心，没有一枚千本是朝着自己的要害而来，自己也在一怒之下训斥了他一顿。谁知那天之后，这孩子便执拗的利用上所有的时间，连休息都不能的去修炼。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呢？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再不斩这样想着，脑海中闪过在忍者学校时的画面，残酷的训练，赌上了性命的战斗。
　　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白，他必须学着成长。
　　转身，再不斩正要走开。
　　身体落地的声音绊住了再不斩刚刚抬起的左脚，回身望去，就见白体力耗尽如一片落叶般倒在了地上。
　　再不斩上前将白抱起，冰冷的双眼在看到白紧皱着眉一副痛苦表情时，终还是忍不住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快步回到住处。
　　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目光掠过白红肿的双手，再不斩以为自己早已经死掉的那颗心也不禁轻颤了下，刚刚下定的决心也有了一丝动摇。
　　起身，出门。从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再不斩，第一次有了后悔的心情，后悔自己鬼迷心窍的带了这个小鬼回来。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白清醒过来以后再不斩严令他每天必须好好休息外，其他的时间里再不斩再也没有与白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白以为再不斩还在生他的气，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这天，沉闷的早餐过后，再不斩扛着大刀就要出门，白拦住了他。
　　“再不斩大人，请等等！”
　　再不斩冷目俯视着白，没等白开口便说道：“收拾好你的东西。”
　　白愣住，收拾东西？难道再不斩大人要赶他走了？心下一惊，急道：“再不斩大人，我……”
　　“我去领任务。”再不斩凉凉的丢下这几个字，迈开步子走了。
　　甩甩头，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白自嘲的一笑，他果然是太累了，脑子也不灵光了吗？还是说，一年的时间他真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也许，是时候找个机会离开了。那种名为依赖的情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戴上面具，白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注视着自己洁净的双手，很快，它将染满鲜血。
　　“走吧。”面具下，再不斩看不到白此刻脸上的挣扎。
　　“是，再不斩大人。”
　　那就让这次的暗杀任务来决定吧，他的忍者之路究竟该怎么走。
　　同一时间，木叶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小雪兔突地直起身子，朝着一个方向凝望。
　　白，你的心乱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魂在心里默念。
　　下一刻，眼前人影一闪，它的一对长耳朵被人给大力的拽住，然后拖走。
　　“漩涡鸣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拽我的耳朵吗？”因为某小孩的顽劣，它基本上每隔几天就要忍受一次耳朵被拉扯的疼痛。
　　要不是白衍那个家伙叛变，整日黏在日向家大小姐的身边，它才不要陪着这个小鬼胡闹。想想，还是呆在白的身边最好了。
　　“对不起，魂，我太用力了些。”被唤作漩涡鸣人的小男孩笨拙的用手去安抚怀中暴跳的兔子。他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湛蓝色的眸子中隐隐带着歉意，对于这个唯一的朋友，他不想失去。
　　晃晃耳朵，魂无奈的叹气，他倒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相反，他很欣赏他阳光的性格。
　　作为九尾人柱力而被村子里的人们排挤，漩涡鸣人努力的用孩子的方式去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尽管他也曾在某个夜晚一个人蹲在黑暗里哭泣，尽管他闯祸无数次得到的只有冷眼和嘲笑，他依然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终有一天他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就是那样纯净无杂质的笑，魂开始了它许久未曾有过的‘精彩’生活。
　　“算了算了，昨天一乐拉面的老板送我一张优惠券，你……啊！”话没说完，魂已经被高高的抛起，再落下，眩晕中见到那双蓝色眸子泛着光的盯着自己。
　　“魂，我知道你最好了，我们去吃拉面吧，去吧，去吧！”
　　“别，再，摇了，我本来就说要给你的……”魂忍住翻滚的胃，在心里呼唤白，快来救救它吧！
　　同样心底淌泪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自来也。看到身后那双单纯无辜的眼睛，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就着了那只小猫的激将法，同意带这面瘫小鬼修炼了呢？
　　他可爱的素材们啊，那些美丽的少女们啊，都狠心的离他远去了。
　　再次淌下两行宽面条泪，自来也转身，堆着笑开始哄骗跟在他身后的君麻吕。
　　“那个，君麻吕啊，你先在这里练习着，我去前面那个村子里买些吃的回来。别乱跑啊，我很快就回来。”
　　“哦。”君麻吕应一声，很听话的找块空地练习忍术去了。
　　自来也小声嘀咕着“可爱的素材们，我来了”，眯着眼睛心中一阵狂喜，直奔前面的村子而去。
　　街上迎面走过来几名说说笑笑的少女，自来也立刻两眼冒红心的走上去搭讪。
　　君麻吕从中午等到夕阳快要落山，也不见自来也回来。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村子里找一找。
　　被自来也的笑话逗得掩嘴轻笑的两名少女一偏头瞥见了路边正东张西望的君麻吕，不由得纷纷发出感叹。
　　“啊，好可爱的男孩子！”
　　“还很漂亮呢！”
　　“恩，是呀，是呀！”自来也下意识的接话，说完才反应过来，顺着两名少女的视线看过去，正好与君麻吕的眸子对上。
　　君麻吕：“……”
　　自来也：“……”不管是谁，快来把这面瘫小鬼带走吧！
　　魂也好，自来也也罢，他们的呼唤白是感应不到的了，因为白的心里此刻也乱成了一团麻。
　　“这个世界，不需要弱者。”
　　“白，你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忍者。”
　　“你走吧，再留你下来也不能帮我做什么事了。”
　　再不斩的话一直盘旋在白的耳边，原来不只他自己，再不斩大人也将这次任务当成了决定他去留的一个判断依据。
　　是的，因为他心里残留的阴影，险些致任务失败，也险些害死自己。事实又一次证明了，自母亲那件事以后，他畏惧杀人。

　　第17章

　　宁静的小山村里，忧郁的少女蹙眉凝思，周身环绕着的仿若超脱于世的气息令人望而却步。
　　仰面望天，少女沉静如水的墨色眸中有什么东西悄然滑过，纤长睫羽缓缓扇动，一丝冰凉感觉滴落颊边。
　　下雪了呢。灰蒙蒙的天空，就连上天也会迷茫吗？
　　眼前出现一把漂亮的小花伞，少女疑惑的低头，对上一张笑得宛如天使样的圆润小脸。
　　“姐姐，会生病的。”撑着伞，小男孩忽然绷着脸像个小大人是的说道。
　　“谢谢你，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少女莞尔一笑，一手抚上面前小男孩有些凌乱的褐色短发。
　　“直树，姐姐，我叫直树。”小男孩咧开嘴笑得开心，“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沉默了下，少女朱唇轻启，淡淡的吐出这一个字。
　　“白姐姐的名字好奇怪哦，不过白姐姐很温柔，很漂亮，直树喜欢白姐姐。”小孩子对于喜怒的表达总是很直接。
　　“喜欢……吗？”看着那双毫不掩饰喜悦之情的纯真大眼，白小声喃喃着。温柔么？假象吧，难道不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软弱？漂亮么？也许吧，他一直为自己的外表不够阳刚而苦恼。
　　“白姐姐！”正走神的功夫，白听到直树呼唤自己的声音。
　　“恩？什么事？”不解的看过去，就见直树面色有些焦急，是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吗？
　　“白姐姐，雪越下越大了。”直树一手伸出伞外，任由那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手心。
　　“是啊，天气也会越来越冷呢，直树还是赶快回家去吧。”揉揉直树的头发，白笑着说道。
　　“那你呢？白姐姐，你要去哪里？”直树显然很喜欢白揉着他头顶的感觉，暖暖的像是，妈妈的感觉。
　　“我啊，走到哪算哪吧。”白转头望向街道的尽头，白茫茫一片，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直树望着白的侧脸，眨巴眨巴眼睛，白姐姐应该是温柔的，他喜欢白姐姐，不希望看到白姐姐脸上出现那种忧伤。
　　“呐，白姐姐，到我家去吧！哥哥也一定会欢迎白姐姐的！”小手抓着白的衣角，直树一双大眼满含期待的看着白。
　　“好。”不忍拒绝，白微笑着点头。
　　直树欢快的拉着白的手向一个方向跑去，白失笑，“直树，慢点，小心路滑。”
　　站定在一扇破旧的院门前，直树进门便是一声喊：“淳一哥哥，我回来了！”
　　被他拖在后面的白一个不留神，迈出的脚踩在了门槛上，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向前扑倒而去。
　　“小心！”耳边响起不知是谁的呼喊，白略略旋身，避开会将走在他前面的直树一并带倒的危险。
　　“啊！白姐姐！”紧闭上眼准备承受身体着地的疼痛时，白看到了直树焦急的脸，以及一双不知从哪伸过来的手臂。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相反的，白感觉自己跌到了一面有些软还带着温度的墙上。
　　墙？睁开眼，白首先看到的是先前突然出现的那双手臂，顺着手臂往上看，是一个与直树有几分像的少年。同样的褐色短发，褪去了稚气，多了一些坚毅。
　　“白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直树低着头道歉，眼中是真真切切的担忧。
　　“啊，没事，我很好，不是直树的错。”说完，白看向帮自己解了围的少年，他应该就是直树方才喊的‘淳一哥哥’吧。“呃，谢谢你。”
　　少年闻言放开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没，没什么，我该向你表示歉意才对，都怪直树太淘气了。我是他的哥哥，我叫崎原淳一。”少年说完脸颊微微一红，又补充道，“叫我淳一就好。”
　　白浅笑，“千叶白。淳一不必在意，直树只是太高兴了，而且我也没有摔倒在地上不是吗？”
　　“阿嚏！”直树在旁边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他一手拉着自家哥哥的手，一手扯着白的衣袖，带着一股子撒娇意味，说道：“淳一哥哥，白姐姐，我们快进屋去吧，外面好冷哦！”
　　淳一低声笑骂一句：“小鬼头！”便也任由自家弟弟蹦跳着在前面带路。
　　白边走边四下里观望，这家里没有大人，是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吧。小院并不大，房子也有些破旧，进得屋里，没有想象中的杂乱，倒是意外的温暖，而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饭菜的香味。
　　不止，似乎还隐隐有一丝焦糊的味道在里面。
　　“啊！我忘记了！”淳一大叫一声冲进旁边的屋里，那仓惶的样子逗得直树大笑不已。
　　“哈哈！淳一哥哥好笨哦，总是把饭弄焦。”
　　白抿唇会心一笑，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坐在屋里和家人一起说笑了？还有那熟悉的温暖，也许久不曾再拥有过。
　　看着淳一在厨房手忙脚乱的身影，白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从前的画面。是那次自己非要帮忙却最后将厨房弄得一团糟，还害得妈妈烫伤了手。
　　“白姐姐？”直树顺着白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自家哥哥在厨房里忙得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淳一哥哥，”直树一双大眼滴溜溜乱转一通，走到厨房对着自家哥哥说道：“你丢脸的样子全都被白姐姐看到了。”
　　淳一第一反应是立刻回头，果然对上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红晕从脖颈一直蔓延到头顶，‘啪’地一声，他动作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淳一哥哥，你关门做什么？”直树不解的问。
　　“都是你这小鬼头啦，我的形象这下子全没了。”总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