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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场休息‧；夜间请托

　　撇去一开始破门而入的尴尬囧事不谈，那天周末下午在Hagrid小木屋的……呃、茶会，还算是进行的相当顺利；起码星期一上午早餐时间，Hagrid出现在大厅教师席的时候虽然还不是很有精神，可整个人看起来已经不会比难民还要邋遢萎靡了。
　　刚好手边的资料也整理到一个程度，Pomfrey夫人给的时限与内容要求也完成得差不多，我也就光明正大以第二次试炼就快开始为理由提早三天结束为期接近半个月的禁闭生活；不过我重见天日了，没有我这个整理注译笔记资料同时还能使唤作为打下手的免费劳力，收走我辛苦完成的资料后的Pomfrey夫人很是干脆地转头就差走Severus，让Severus在上课以外的时间都在雪屋代替她留意Longbottom夫妇的恢复进度以便调整疗程、顺便用我庄园里的药圃和药库做些魔药……
　　艮！不知道妨碍别人谈恋爱是会遭天诛的吗！？
　　被禁闭了半个月、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空闲却发现只有在课堂时候才能见到Severus而且完全没有独处时间，我对Pomfrey夫人的怨念直线飙升，不待见的程度差点凌驾于某只嗜甜老狐狸之上！恨恨决心当Longbottom夫妇的病情恢复一定程度后，一定取消Pomfrey夫人自由往返雪屋的权限同时，我更无比懊悔自己做什么那么早给了Severus自家药圃药库的出入使用权当作他的生日礼物。那里不管种的还是储存的，除了和人马人鱼那些异族半送半交易所得以及现有常用品种，绝大部分古老植栽都是我从Slytherin密室里面搜括出的种子培育而来……我怎么就为了回报Severus在我生日时送我福灵剂，脑袋发昏地把自己药材家底交了出去？这不是无异告诉一只馋猫哪里有大肥鱼吗？果然冲动是魔鬼呀冲动是魔鬼……
　　残念归残念，就算没办法独处、望梅止渴下也是好的，所以这学年几乎没上到什么课的我开始在魔药课堂上出没；当然，既然去了台面上老师的魔药课，自家导师的变形课也不能不顾一下。不过除此之外，其它的课程还是暂时被我拋到脑后，我白天更多时间是在Ron他们三个作陪下、拿着McGonagal教授特允的批条在图书馆禁书区前三层调查金蛋线索（早就破解金蛋秘密的我们自然是装模作样给外人看，其实真正目的是帮Hermione多找几本有用而少见的高阶魔法书籍）；晚上则悄悄溜到地窖书库，试着在不破坏引动书柜上防御反击魔法的状况下挑战自己的解咒水平、要不就是翻看之前Severus丢给我自修的黑魔法书籍继续做深入练习。
　　知识精神上是富饶不虞匮乏。但总是隔着教室人群看Severus，或只能匆忙擦身而过，那种让人气馁的无奈实在非常恼心。
　　砰咚。
　　左手撑着下颏、右手则下意识磨揉一本缩缩发抖的黄绒书皮内页，我正坐在窗台上半神游地望着外头被满月月光披上银纱的校园夜景发呆，旁边不远的桌上突然发出书本被撞落的声音。
　　『Neville？』循声回头，看见的就是屏息小心扶住剩下那些歪斜书堆的熟悉身影，我阖起书滑下窗台，『你怎么来了？』
　　『Harry－－谢、呃？！』很怕在深夜寂静的图书馆里再弄出声响的Neville，在我出手帮他拨证书堆后松了口气，不过显然也被我靠近时突然变得明亮清晰的视野吓一跳，『怎么回事？这光－－』
　　『只是我偶然买来的一个魔法物品的小小法术。可以隐藏使用者声息身影外，还能让身边一米范围内变得像白天一样明亮，却完全不会让他人察觉，不过也只限于晚上或阴影的地方才有用。』
　　我没有拿出挂在腰间的「光荣之手」。先不说这东西外表一付枯槁断手样实在卖像不佳，更别提上面明显的黑魔法气息与来处实在不好解释－－总不能直说因为我是Borgin的长期大顾客，所以偶尔会收到那老家伙送来一些他在Knockturn　Alley黑市里卖不出去或辨别不了的小玩意吧？『现在是熄灯时间了吧？你怎么还不睡，却溜来图书馆了。』
　　『当然是专门来找你，不然我干么三更半夜摸来图书馆禁书区？我又不是Hermione那书虫附身者，要是有机会在图书馆住下，她绝对是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Neville的語氣帶著無奈，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个递给我，『拿去。我在来这以前去了趟厨房，那些House　elves还是一如往常的热情，一听说我是要给你带宵夜，就差没让我把整个厨房的食物都打包来让你挑了。』
　　『谢啦。』不提还没感觉，一闻到透过袋子散出来的食物香气，就算不真的饿，可嘴里的馋虫也隐隐做怪了。我没客气的接过宵夜，拉来书桌旁的椅子坐下后，从纸袋掏出块牛肉馅饼直接开咬，『不过你也太冒险了。今年学校有外宾，老师们晚上熄灯时间以后的巡逻不只次数增加，连幽灵都出动帮忙，你居然在来这里之前还去厨房？你没被抓还真是运气。』
　　『运气个鬼！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植物帮忙，要不就是画像盔甲也看在负责帮它们打理清洁的House　elves面子上、总是会装做没看见你夜游还放你通过秘道不刁难？』Neville哭笑不得的啐了我一口，也拉来张椅子在我旁边落坐，顺便伸手进纸袋拿出一块火腿三明治，『要不是有Marauder地图帮忙，别说夜游不被抓，我连你现在在这里都不知道。』
　　『Ron把地图借你了？』那张老爸年少时代和朋友合作自制的学校地图，不可否认在绝大部分师生眼里确实会是个宝贝，但对我来说除了纪念意义外实在用处甚微；所以当不久前Ron打着出院庆祝外加预防我又在学校里闹失踪找不到人的名义半借半抢把地图拿走，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对了，Ron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陪Hermione在Hogsmeade逛了一天，回来连晚餐都没吃，直接挂在床上睡死了。』
　　『你没跟着去？』
　　『Hermione是他女朋友又不是我的，人家约会我凑什么热闹。』大概是想到Ron回来后的累坏模样，Neville不自觉抖了下，『也幸好我没去……我看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是和Ginny一起。Ron都受不了回寝室休息了，Hermione和Ginny居然还拿着好几个新发饰在交谊厅和其它女孩讨论怎么搭配衣服鞋子……为什么女孩子一碰到逛街买衣服的事情就会变得那么可怕？幸好我的Thalia不是真正的女孩……』
　　－－孩子，那是因为Thalia实质上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小娃娃，过几年她岁数眼界再大一点，你就知道女性这种神秘生物无论什么世界什么种族在本质上都不会差太远。
　　我心想着却不好意思说出来打击Neville，反正他最后一句也是含糊在嘴巴里说的极小声，我也干脆装做没听到。
　　『别在意这种小事。相信我，很多时候就是女孩本身也不了解自己在想什么，如果女孩们做的每件事情都有理由，Merlin当年也不会被他异母姊姊骗到而被困在神界了。』我不负责任的随便用巫师界魔法之神诸多传说之一作为安慰，拍拍Neville的肩说，『对了，你这种时候来找我不会就是专程帮我送宵夜吧？』
　　『我是从地图上看到你今天下午以后一直待在图书馆禁书区，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天一黑就跑地窖，所以－－嘿！』
　　Neville话说到一半最后化为恶心的抗议叫声。谁叫我听到这话以后才意识到某个重要问题，控制不住地喷了他一身咬烂的馅饼。
　　『你－－咳咳－－看到－－咳咳咳－－』
　　『放心，我没有看到你在地窖跟「任何人」待在一起。』Neville一付「果然有问题」的忍耐表情，拿出魔杖给自己施展了个清洁咒，『我只是有点担心，明天早上就是斗士的第二次试炼，而你这么晚了却还留在这……』
　　我讪讪的掏出手帕抹嘴，『我这不是有些紧张，所以才留在这多查些东西－－』
　　『第一次试炼开始前就知道关卡是面对龙、当天早上还在课堂上睡得只差没打呼流口水的人，现在告诉我他会紧张？』Neville一脸哭笑不得，『更别说你早知道第二次试炼是在湖里进行－－全校大概没哪个学生比你对黑湖更熟了，上次你还把我丢进湖里强迫我和大鱿鱼比赛滑水。我说Harry，你找借口的理由怎么越来越别脚了？』
　　『还不是被你吓的。』我夸张的重重叹气，沉痛摇头，『好怀念以前那个我说什么就信什么的Neville啊！现在的你都被Hermione带坏了－－』
　　『说Hermione被你带坏还差不多。以前的她多守规矩，现在Hermione破坏校规的次数虽然非常少，可论严重程度大概仅次于你而已，前几天不只当着校长的面烧掉Hagrid家的门还放话要接着烧屋子，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喂喂！说话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教过Hermione破坏校规纵火了？相处了那么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原本的个性就很有女王气息－－』
　　『喔？女王啊？不知道Hermione听到你这么形容她，会有什么想法？』
　　『……对不起，Neville大哥我错了，像你这么斯文和蔼的绅士，一定不会计较小的一时口误对吧？』
　　『当然，』Neville微笑得一脸温和无害，『如果你愿意帮我一点小小的忙，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记得，更没有任何东西能向Hermione或Ron提起。』
　　『……』
　　这个「小小的忙」其实才是你不惜单独夜游跑来找我的重点吧？我幽怨的看着Neville，再次感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至理名言……古人诚不欺我矣！『什么忙？』
　　本来还算轻松的Neville，在几度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后，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Neville？』
　　『其实……』他吶吶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憋足了勇气说，『其实我想请你帮偶像斯斯普授谢谢。』
　　『对不起？』我不得不请Neville再说一次，因为最后那快如珠炮却又含糊的字符串没让他咬到舌头我都觉得是奇迹，我要听得懂就神了。
　　『我是说，』他语气虚弱的向后靠到椅背，『帮我……Snape教授……道谢啦……』
　　我足足楞了三秒有余才反应过来。
　　『因为你爸妈的事？』我小心问，见Neville点头，顿时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适当，『那个，我想你应该不用放在心上。我觉得对Snape教授来说，帮忙治疗你爸妈只不过是做一次魔药水平的实践而已－－』
　　『这我知道。其实我甚至觉得Snape教授不可能专门为了救我爸妈才研究那些魔药－－我的意思是，我家人都和教授非亲非故的，他根本没义务帮我们。』Neville看了我一眼，见我对他的潜台词没什么不高兴的反应，才又继续，『但是Pomfrey夫人说了，如果没有Snape教授那种程度的魔药大师帮忙配置，那些治疗酷刑咒的药剂至少有一半的成功制作以及实际药效都发挥不出来，光凭其它的治疗魔咒以及阵法，我爸妈恢复神智的机率只会有四成，更别说整个疗养过程至少要花上五年才看得出有没有用。但是－－』
　　Neville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我爸妈在我回来学校以前，已经能够说简单的词，表达自己高兴或不舒服－－虽然还没办法认人，记忆还有障碍，可是和以前什么反应都没有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爸妈能清晰说话的声音－－』
　　『Neville……』
　　『所以就算对他来说，只是把我爸妈当成实验品也无所谓。』Neville的声音低哑，『你不明白，能亲眼看到我爸妈一天一点在好转，就算再慢，对我和奶奶有多大意义。Pomfrey夫人和Snape教授重新给了我们家希望……虽然他们俩位可能不在乎，但是我和奶奶真的很感谢他们。』
　　我默了下。确实，我没有经历过那种从有意识以来父母至亲就在眼前、却完全不认得自己的痛苦，所以很难评断那种难受和父母死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比较起来，究竟哪种感受更令人绝望。但是我很清楚，Pomfrey夫人和我一样，都是那种为了医疗事业奉献一生的人，救死扶伤是理所当然更是自我肯定的一种方式，任何来自病患或其亲属的感谢都是多余又不值一提的东西；而Severus更不用说，就算那些魔药配方做法都是他亲自研究出来的，那也绝对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而且药剂能治好人的话绝对是使用者幸运，治不好人也只是继续改良配方不会理会对方死活……当然死了会有一点小麻烦是真的，却绝对不会被他放在心上。
　　不过这些就算对Neville说了也没用。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如今摆在眼前的确实是他们俩位合作救治了Longbottom夫妇、而且还是为了掩饰和保护我才顶下来自Longbottom家的感谢－－我敢说在这之前Longbottom老夫人以及Neville那一大串叔伯婶姨们肯定给Pomfrey夫人和Severus捎过一堆谢礼，只不过全被他们拒绝了，所以才会叮咛Neville这个家族继承人一定要想办法致上谢意－－天！在这种情况下，Neville居然要我帮忙代他道谢？别人不知道真实情况就算了，我要真的代他出面转达道谢的话，别说Severus，Pomfrey夫人都肯定会以为我在消遣她而修理我！！
　　『Neville，不是我不肯帮你，』我嘴巴有些发苦说，『不过那两位的脾气，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真的不会放在心上。』
　　『我知道。其实我已经被Pomfrey夫人轰出办公室一次了－－就今天下午，我去找过她。』Neville干巴巴苦笑，『只是我奶奶都下令了，我不得不听－－但是我真的不敢去找Snape教授，你知道他有多可怕－－我一点都不想成为第一个被他毒死的学生。』
　　『Snape教授不会对学生下毒……』
　　『但是他会让学生喝下自己做的魔药，在课堂上！』Neville只差没带上哭音了，『你明知道我在魔药课上做的药水从来没成功过……我能不融掉钳锅就已经是奇迹。』
　　的确，Neville在魔药课上发挥的制药水平一向是负值，要不也不会被同学们公认戏称为钳锅杀手了，『那是你太緊張！我就弄不明白，明明私底下幫忙我熬藥的時候你一直做得很好－－』
　　『那是因为在课堂上制作魔药的时候，没有人会站在你背后瞪你－－喔，不对，就算瞪你你也没感觉，因为你熬药的时候除了锅里的药水外根本什么都不上心！』Neville十足幽怨，『像你这种对魔药痴迷程度，就好比Hermione碰见没看过的新书时一样疯狂的家伙，根本不会理解我们上魔药课时受到的压力有多沉重。』
　　于是我又默了。居然把我和Hermione那书虫附身摆在同一水平……我该当成赞美吗？
　　『拜托啦，Harry，我几乎没求过你什么事……就帮我这一次。你不知道我奶奶有多可怕，而且他还给我下了月底以前一定要完成任务的最后通牒……她的要求我不敢不听啊！』
　　『可是你现在人在学校，就算你写信回去说一声已经道谢过了，她也不会知道－－』
　　『她会知道！我们学校里的画像有家族里的人，虽然我还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奶奶有眼线啊！』
　　这算家族历史悠久的好处还是坏处？我有些哭笑不得想，『可是就算我去了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Snape教授对我扣分扣多凶，你想害我再次成为全Gryffindor的公敌吗？』
　　『不会的。你现在是学校斗士之一，大家崇拜你都来不及，哪会在意你又被扣多少分？再说就算被扣分了，对你来说把学院积分赚回来还不是随手的事－－更何况Snape教授每次最多给你扣分加上劳动服务或多派作业而已，根本不会让你喝自己做的东西。』Neville欲哭无泪，『不去找他的话，我奶奶寄来的咆哮信肯定让我脱层皮……我去找他，说不定下次上魔药课的时候我就会被下毒－－不管哪个我都会死得很难看啊！』
　　『所以我就活该代你去死？』Severus那个万年坏人形象也就算了，Longbottom奶奶您居然也被自己孙子放在最恐惧人物的同一天秤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然至少，至少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Neville退一步问，『起码有你在，我不至于会立刻出问题。』
　　对，你当然不会有问题，因为承受Severus发飙的人只会是我，『Neville，把自己兄弟拿去做挡箭牌是不厚道的……』
　　『你答应了？』
　　不答应行吗？也不知道你为了这种破事寝食难安了多久。我看了眼Neville脸上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再次腹诽大家族对某些儒酸礼仪坚持之余，更是无奈，『等试炼结束意后再说吧。』
　　Neville用力点头，要不是看我手上还拿着没吃完的馅饼，知道要是不小心撞掉食物的话我肯定生气，他早扑过来抱住我，『谢了，Harry。』
　　『免了口头道谢吧！谁叫你送来的宵夜我都吃了呢？』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