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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至于您的老师，我并不介意他过来，只要他放下手里的棍子，不要接近巨龙阁下和我的孩子。】
　　『以大地与自然之名，我保证我的老师不会伤害您和您的孩子。』左手抚胸的承诺，Harry回头，握了握Snape没有放开的手，『先生？』
　　Snape阴沉的紧紧盯着中国火球龙，后者却已经垂下眼的不再看向任何他物；过了好一会儿，Snape抿紧嘴的才让魔杖滑回袖里，而反握Harry小手的力道使劲得几乎可以捏碎任何东西。
　　这点对习武之人而言不过是小小不适，并没有让Harry放到心上－－事实上这相当程度上隐讳反应出Snape甚少显露的关心，让Harry更是巴不得Snape能一直牵下去；两人以谨慎又不失礼的速度缓步走近，而即使有着调整温度的结界在发挥作用，随着越是接近庞大的中国火球龙，四周越是升高的气温仍让人无法用舒服来形容。
　　当Harry和Snape来到将蛇型修长身躯盘起、贴着有两人高度龙巢旁的中国火球龙面前，Snape对眼前这只已经是那伏在地上、而自己却只不过勉强构到龙首鼻头高度的红鳞生物的庞大程度有了更精确的认知；再想到不过几小时前，某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居然只骑着一把扫帚，勾引另一只在官方数据上比中国火球龙至少大上两倍的匈牙利角尾龙在Hogwarts上空兜了好几圈……他只有背上一道见骨的撕裂伤简直是奇迹！！
　　本以为不可能再加重的手劲又用力了些。Harry抬头看了脸色青黑身体、更是紧绷的Snape一眼，毫无预警的伸出空着的左手，勾下Snape脖子同时身体也紧紧贴上他的。
　　『不会有事。』在Snape反应过来前，Harry已经贴着他鬓边，耳语，『不会有事，先生，相信我，也请相信你自己－－不会有事。』
　　在能推开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距离以前，Harry已经松开Snape的滑退一旁；Snape甚至根本来不及阻止动作灵捷的Harry翻上龙巢边缘跳进去！他不是不想跟上，但是身边那重新睁开的金黄大眼视线却已经锁定了自己－－Snape没有怀疑，在这样的距离下他要是敢向龙朝方向挪动哪怕一步，眼前这庞然大物的龙息完全能在自己掏出魔杖、或是用消影现形以前把自己烤成焦炭。
　　中国火球龙，光凭名字就能知道，这种龙能承受和控制的火焰温度，绝对远远超出其它同类。
　　【别忘记你同意的事，人类。】中国火球龙的意念清晰传来，不带丝毫感情的，【一名已经有死亡觉悟的龙族，不一定会将Gaea之子的担保放在眼里。】
　　空洞而没有温度地注视眼前的火球龙，Snape没有任何回答，袍袖下右手却没有松开对魔杖的握度。
　　【顽固又骄傲的Nyx追寻者。】像是厌恶却又混杂欣赏，火球龙垂下眼皮，【任何一个灵智开启的龙族都不可能轻易伤害幼崽，无论哪个种族，更何况他还是Gaea之子。】
　　『……Gaea之子？』
　　火球龙没有立刻响应。在沉寂了几秒后，她才完全的闭上眼睛。
　　【真麻烦，为什么你们西方这里的规矩这么多，长辈还不肯好好把基础教导清楚就要孩子们自行摸索？】有些厌烦的抱怨后，传来的讯息还算平静，【巫师信仰Merlin，视祂为真神。至于这里的魔法生物虽然各族有各自信仰的神灵，却独一无二尊重着Gaea冕下，自然生命之神，而Gaea之子，当然就是Gaea的后裔。】
　　『妳这是什么意思？』Snape脸色不止难看苍白，『Harry是人類。』
　　【我没说他不是，不过，Merlin在被尊为巫师的魔法之神以前，不也是个人类？】火球龙没有介意Snape恶劣的语气，甚至不管他能不能接受的直言，【你们人类对子嗣的定义实在太狭隘了点。不是只有血源关系才能被称为后裔，精神文化的延续，意志贯彻的共鸣，对真正强大的神灵来说才是比血脉还要更为重要的传承－－而Gaea之子就是如此的一个存在。对于魔法生物们来说，能够驭使植物力量的殿下就是自然生命之神选定的继承者，他负担起魔法生物种族的安危延续，而魔法生物当然回报以臣服守护。】
　　所以，这就是那些小自House　elves大到人马长老人鱼女王争先恐后给Harry提供便利的真正原因－－那个脑袋被巨怪踩了的白痴狮子，把自己用上古魔法契约卖了的真正内容－－其实就是把自己未来的时间生命浪费在跟在魔法生物屁股后面收拾他们闯下的烂摊子！？
　　【客气点，Nyx追寻者。要知道你们巫师看不起的魔法生物，有很大一部份其实比巫师还强大，甚至对方也不待见巫师，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虽然只稍微捕捉到Snape不小心流泄的些许怒意、又差点被迅速补完的精神屏障反弹伤到，不过火球龙显然没有介意－－就算本性再怎么高傲，对于一个生命力已经流逝越来越快的将死之龙，这种并不是有心、实际上也没真正伤害到自己的小小意外，计较了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这个身分并不是Gaea之子自己能选择的。能够控制植物并与之交流的能力并不是单纯的天赋，在魔法生物的概念里，那是灵魂早在出生以前就已经为Gaea冕下所选定眷顾的证明－－说更简单一点，从他出生开始，他这就已经注定会一直与魔法生物们纠缠不清，无论他愿意与否。】
　　袍袖下的双拳紧握，Snape冰冷而空洞看着眼前闭着眼睛、不掩虚弱却仍然强大的火球龙。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想知道，可你们西方这里没人懂这些常识，或是懂的也因为种种顾忌或约束不能直白告诉你。而我不属于这里又已经要死了，根本没必要忌讳什么。】火球龙的传念既不屑却也平静，【而且，你的确是有保护Gaea之子的意志，不过总体实力还是太弱，偏偏Gaea之子又极为重视你，如果你继续处在那种模模糊糊的状况外，弄不清楚Gaea之子和你自己的处境，你只会害死你们两个。我还指望着Gaea之子救助巨龙阁下和我的孩子，你们死得太早对我可没好处。】
　　－－不管前面那些解释的真假程度，最后一句倒是实在得能肯定没有丝毫水分。
　　Snape没有来得及响应，Harry的身型已经再次出现在龙巢上缘－－带着没比Snape铁青脸色好上多少的凝重。
　　『糟糕透顶！』直接从巢缘跳下来，落地轻巧的Harry根本没注意到Snape和火球龙之间诡异的气氛，直接劈头气急败坏问，『那颗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生命力会低成那样？而且还魂魄不全！什么时候巨龙也蠢到和巫妖一样喜欢把自己灵魂当成蛋糕切片了！？』
　　Harry几乎跳脚的愤怒反应让火球龙重新睁开眼睛。
　　【您误会了。】火球龙意念苦涩的试图解释，【这位巨龙阁下不是堕落魔族－－】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我眼睛还没差到那是出生后还没孵化出来的巨龙蛋、还是重伤用秘法退化的巨龙蛋都分不出来的地步！！』Harry气得发抖，直接出手揪住刚好飘到手边的龙须朝她大吼，『我要知道是哪个混帐东西居然敢对龙族做这种事！他妈的！居然把龙魂切片了！而且还是只龙魂才刚成型的幼龙！这是虐杀！而且是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虐杀妳知不知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意念当中沉重而几乎破碎的悲哀，没能掩饰得传递而来，【所以，我只能带着他逃来西方这里……我的族人不愿意救他，他是我姊姊唯一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痛苦却什么都不做，只好来求助他父亲的同族，可是……】
　　Harry脸色忽青忽白的瞬息变化着；倒是Snape，不管刚才和火球龙私下交谈得到的讯息该如何消化处置，显然他已经镇定下来决定暂时搁置一旁－－不管怎么说，在一只身份不明、灵智和精神魔法造诣又高超的成年母龙面前思考问题绝对不是个好做法，即使这龙似乎已经虚弱频死又不具恶意。
　　『我想，阁下妳需要解释得更清楚一点。』Snape伸手拨开Harry对火球龙龙须的揪握，顺便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虽然火球龙看起来并不介意，不过Snape一点都不想冒惹恼对方的一丁点风险，尤其在Harry明显已经决定管这只龙的破事、对方貌似也不打算给他带人抽身机会的状况下，他决定掌握主权的冰冷开口，『比如妳的身分，还有那巨龙蛋的来历－－我以为，坦白是要求帮助的最基本诚意。』
　　Merlin知道这话Snape说得有多不情愿，在他身旁的Harry甚至听得出其中的暗暗磨牙；不过正因为又碰上这种灵魂被分裂的破事而被撩拨到敏感痛处的Harry，暂时没有心情去体谅或解读Snape僵硬不悦的细微转变，加上同样迫切想知道那枚巨龙蛋究竟怎么会被弄成如此衰败的惨状，少年只是双手环胸，努力压抑着一肚子火瞪眼等待火球龙解释。

　　郁金香（二十七）

　　没有月亮的夜里，天空的积云自是不会太容易被注意，尤其在森林里的时候。
　　当斗大的水滴终于因为厚云承受不起重量而落下，Snape看着Harry茫然的抬头－－那没有焦距的绿瞳里倒映的，究竟是因为已经接近清晨而呈现灰朴的天空，还是中国火球龙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阖目龙首，他分不清。
　　说真的，对于一只母龙－－即使她的灵魂前身是一位和远古巨龙同等、或是更高存在的东方神龙，也改变不了她如今只是一只比大多数同类还要强大一点的亚龙而已－－濒死前的故事，以及请求，Snape实在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关心。对于死亡，他一直比大多数的人要接近而了解；对于不幸，他不敢说自己过去的遭遇最是悲惨，不过，已经足够让他理解同情是多么无用和自以为是的情绪。
　　身分落差的结合，自古以来造成的怨侣本就不计其数；更别说是背景文化和观念不同所造成的冲突，那样的摩擦实在太容易将本来就是种迷恋的感情消磨殆尽。Snape小时候便是出身那样的家庭，自然不会不清楚来自不同背景理念、却因为一时激情而不管不顾勉强在一起的结果－－幸福从来不是童话，可需要付出的代价却往往高于所能承受的负担。
　　随着同族迁徙以前，想再多看看自己母星几眼的黑暗巨龙，偶然与刚离开隐居地进行游历修行的火龙姊妹发生了些误会冲突，从原本的相看两相厌的动手、到发现对方与自己能耐旗鼓相当后的惺惺相惜－－在实力为尊的自然界里强者总是容易受到尊重，如果男性们可以打着打着就打出友谊来，男女之间切磋出感情的火花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火龙姊姊会和黑暗巨龙坠入情网，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
　　比Snape同年家里状况好一点的是，火龙与巨龙之间的感情是真诚的－－起码他们之间感情阻力并非来自相处生活后理念不同的摩擦，而是来自族中同伴的不赞成－－至少，对于骄傲保守的神龙九子火龙后裔一族来说，西方巨龙并不是很能入他们自视甚高的法眼，更别说还是还是一名专修暗夜属性、很容易被误会为邪恶的黑暗巨龙。
　　因为坚持要在一起，得不到同族谅解选择离开隐居的故乡，火龙姊姊感伤却不后悔；一起离开的火龙妹妹只要能与从小相依为命的姊姊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在意其它本来就没太多交情的同族，更别说她还多了个同样疼爱他的姐夫。对于即将随着黑暗巨龙回西方一同迁徙外域的新生活期盼，冲淡了被同族除名的感慨，加上涉世未深，火龙姊妹姊妹低估了被除名后的危机－－被除名的火龙，也就表示无论生死都与同族再无干系，只要有能力，就是击杀屠龙了也无须害怕引来护短龙族的倾族报复。
　　于是，三个龙族就引来没有等到黑暗巨龙领着已经有孕的新婚妻子和火龙妹妹回到西方，不少东方魔派人士追杀；因为不敌一波又一波的纠缠攻击，为了维护年纪较小能力相对较弱的火龙妹妹、以及刚生下的龙蛋，火龙姊姊受了重伤、龙蛋也跟着混乱而被夺。在愧疚又愤怒的火龙妹妹坚持下，同样负伤严重的黑暗巨龙不得不妥协带着失去意识的垂危妻子先行遁逃，留下火龙妹妹继续牵制面对那些魔派恶心贪婪的纠缠杀机、一边寻找姊姊遗失的孩子。
　　凭着一半同缘血缘的感应，即使明知是陷阱，火龙妹妹还是找到了龙蛋；拼着自暴肉身的恐怖力量和敌人同归于尽后，只剩下一点龙魂之力的火龙妹妹最后虽然勉强带着龙蛋以秘法成功脱逃，可当她的龙魂终于在躲藏地方恢复了些能量足够清醒，才发现已经时过千年。
　　千年的漫长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事。失去了身体又带着被折磨得焉焉一息的龙蛋，只剩灵魂的火龙早已不奢望还能与姊姊团聚，只是这唯龙蛋却是自己姊姊失散前拼命保护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出事。于是被除名回不去故乡的火龙的选择可想而知－－辗转流离的来到西方世界，夺取了一只亚龙的身体、想尽办法寻找着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下族人的巨龙好解除龙蛋的痛苦，已经是几乎失去所有力量和尊严的她，所剩不多生命里的最后希望。
　　依着少年天性的心软，即使没有契约的束缚，在听说了眼前这只中国火球龙的来历与死前请求，Snape不以为他会放任巨龙蛋自生自灭－－可事实是，Harry在了解事情始末以后，除了翻回龙巢在巨龙蛋上释放了几个连自己也感觉不出功用的陌生魔法阵以外并没有给火球龙任何承诺；甚至还是在火球龙咽下最后一口气以后，才从龙巢里爬出来。
　　火球龙倾诉的悲哀过往与死亡并没有给Snape什么感触，可少年在雨中没有表情的空洞却让他的胸口发紧；他解下斗篷罩到Harry身上的时候，之前送他们前来的House　elf已经依照先前吩咐的在天亮时分出现在他俩身边。
　　没有人开口说话，即使是House　elf将他们送回了一开始离开的医疗翼病房，Harry也是一看到床就倒了上去，把自己完全埋在棉被里；Snape没有对少年的举动有任何表示，甚至连斗篷也没有取回的直接离开病房走向地窖。
　　除了Snape自己，没人知道母龙在临死之前曾喷出的最后一口龙息，钻入他左肩后隐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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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只母龙三睡一死，五十个龙术士、加上近百个相关工作人员和Auror们通通在禁林内的临时营地里昏睡一夜、却完全找不到原因，这对任何一家报章杂志社来说无疑是个天大新闻，更是负责举办主持三巫斗法大赛委员会的一大丑闻－－毫无疑问，这件事情要是被广大的巫师民众知道以后，会在整个欧洲巫师界里兴起多大风浪、特别对这次提供场地和负担大部分安全措施的英国魔法形成多严重的外交形象破坏，可想而知。
　　所以，当上到魔法部控股的Daily　Prophet、下至私人经营的The　Quibbler与女巫周刊一类报纸杂志完全如常，没有泄漏丝毫关于Hogwarts禁林出现的意外，Snape丝毫不觉吃惊；至于Mad…eye和某只蠢狗突然变得更加忙碌、没时间一天到晚出现在他面前找碴碍眼的情况，只能说是一种附加影响，连好处都算不上。
　　日常教学与学院管理、加上三巫斗法大赛举办引发一波波汹涌的台上与台下后续效应，Snape几乎已经忘了什么叫私人时间－－或许有的，只不过当脑袋里除了正事以外的空间，全用在思索那晚火球龙临死前喷在自己肩膀龙息的问题上时，那实在无法用「空闲的私人时间」来定义。
　　那，并不是一口简单的龙息。
　　没有正常情况下应该有的炙热温度，更别说当初在光源有限的视线下，他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一小抹几乎能忽略的炎雾不是红色、而是深漆如墨的黑……如果不是闪避不及的被那黑雾一沾即迅速钻进左肩同时感觉到一丝不容错认的龙威，Snape也不敢确定那是龙息。
　　更诡异的是，即使事前因为反应不及而中道，可事后他同样感觉不到身体有丝毫不对劲、更检查不出所以然－－无论是哪种魔法，诅咒也好祝福也罢，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蛛丝马迹留下；但，偏偏就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Snape虽然不动声色的让自己生活一切照旧，可事实上却丝毫不敢大意的暗中查找起关于远古巨龙的资料－－不管是什么生物，临死前的一言一行都不可能毫无意义，更别说还是只对人类抱有敌意、灵魂强占其它活龙躯体、虽然不到死不瞑目程度可也怨念颇深、过去还有着与巨龙旗鼓相当实力的火龙。
　　那只火球龙，肯定用那口诡异的隐讳龙息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可恨的是，虽然明知道那口龙息不对劲，Snape目前却找不到任何可能有关的线索－－对于龙、尤其还是远古巨龙的文献本来就不多，就算有，也肯定掌握在某些古老巫师世家的秘密收藏中；而且如果那母龙没说谎、她的灵魂其实是来自东方某个强大龙族的话，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