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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之天下霸主-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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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原来,但凡镖局走镖,通常都会在必经之路上,先行探好山头,找好门路,呈上礼银,然后在走镖时,喊上镖号,山寨上的好汉们一听,这家是送过礼的,自然也就放他们过去。而春笺丽和宁小梦原本就不是镖师,伪装成镖局走镖,不过是为了路上方便,避免惹人注意罢了,自然不知道这么多,更不知道原来这附近还有山寨。

    适才春笺丽出于好玩,喊了一下镖号,其实她们要是不吭声,过了也就过了,这些人还未必注意得到她们,镖号一喊,这些人一听,这镖号完全没听过。你要是送了礼银,经过时喊个镖号,通个气,也就算了,没送礼还敢喊镖号,这简直就是开嘲讽,喊着:“快来劫我,快来劫我,不来是小狗!”

    这叫人如何忍得下来?

    既然将镖车拦下来,自不免说些狠话,其实对方要是软下来,陪点好话,也不是不可以谈。所谓和气生财,路上走镖的,求的是个平安,他们下山劫货,为的也不过就是银两,商谈一下,未必不能卖个人情。却没有想到,他们狠,对方的姿态竟然比他们更狠,活这么大,他们还没见过这么走镖的,真是叔可忍嫂子忍不住。

    “两个臭丫头,看来真是找死!”那大汉宣花大斧一提,便要带着人马杀上前来。

    车队后方,其他人忍不住了……这不合套路啊?其中一人赶紧奔了上来:“且慢,且慢,这位好汉,实不相瞒,我等并非真正的镖行,实是受道门之托,运送物资,支援宁盟主的兄弟,不知这里有江湖好汉聚集,未能提前打好招呼,还请恕罪。”

    那大汉陡然动容:“你说的宁盟主,莫不就是正带人在采石峡,与那些蛮人作战的东南武林盟主、宁江宁翰林?”

    那人道:“正是宁翰林。”

    那大汉与他身边的劫匪彼此对望,紧接着,那些劫匪便纷纷收起兵器。那大汉抱拳道:“原来是去援助宁翰林的兄弟,是我们鲁莽了。宁翰林曾言,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我等深有同感。如今蛮夷入侵,生灵涂炭,我等亦在打算收拾一番后,便带着寨中的弟兄前去投奔宁翰林,共抗外蛮,众位既然路过,何不到我寨中,歇息一二?”

    那人道:“多承好意,实是这批物资,宁翰林赶着要用,不容我等耽搁。”从袖中取出一封银包:“不小心打扰了众位好汉,过意不去,这点薄礼,便请好汉和众位兄弟喝个酒水……”

    那大汉愠道:“刚才我们不知你等是宁盟主的人,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宁盟主现在在前方阻截那些杀我华夏同胞的蛮人,我们岂能在背后刮他银两?还请收回!”紧接着却又指着车上柳丝云纹束胸襦裙的少女,喝道:“但是这个丫头,一点礼数不知,路过我们的地盘,一开口就说要看看我们还能留下多少脑袋……哼哼,这等狂妄的小娘们,今天看在宁盟主的面子上放过你,有本事报上名来……”

    束胸襦裙的少女哼声道:“本姑娘宁小梦,怕你不成?”

    那大汉脸色微变:“莫不是砍头魔女宁小梦?”那些劫匪也一下子,齐齐的后退了一步。

    小梦一握宝剑:“怎的了?”

    其他人刷的一下,看向那大汉。那大汉赶紧也跟着大家退了一步,摸着自己的后颈,在少女雌虎般的目光下,呵呵的道:“没……没事……随便问问。”

    众人:“……”(未完待续。)

第3章 大声喊……

    采石峡,黄昏照耀在山岭上。

    宁江看着远处退开的蛮兵,沉吟不语,在他身后,秦无颜来到他的身边,道:“老爷,他们为什么还不攻来?”

    宁江道:“明天!明天他们就会攻过来,现在他们不过是在准备罢了。”

    准备?秦无颜看着老爷。宁江手持羽扇,凝重的道:“嗯……我们也在准备。”

    兵者,死生之地。即便是对自己有着相当的信心,宁江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深深的知道,哪怕是一点的意外,都有可能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

    在他的后方,被他精心挑选出的武将,与那些他所信任、并拥有相当素质的武林中人,已经聚在了一起,萧章等几名重要人物,正在给他们讲解着作战计划。对于这里的将领、兵长,这种做法是难以想象的,以往的战斗,往往都是那些儒将发布命令,他们执行命令,至于整个作战计划,上司不屑于向他们解释。而现在,宁翰林却尽可能的,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各种应变的对策,让他们清楚的了解明天的战场上,将会出现的各种复杂情况。

    这样的会议,开了许久,而每一次,给他们上课的人,到最后都会狠狠的挥一挥手:“记住:大声喊!”

    是的,大声喊,在这一次次的会议中,“大声喊”,是被强调了无数次的,最重要的东西。

    “一定要喊出来!”在众多的命令、纪律之中,唯有这个,是最被重视和强调的一点。

    到了夜里,宁江来到营帐里,与那些士兵接触,鼓励着他们,为他们打着气。这些士兵,大多都是从北方溃败下来的,他用自己的方式,对这些残兵败将进行了一次筛选,然后又将他带来的武者安插了进去,其中,曾与他一同被困在祖庭洞天里,经过他的“封闭式培养”的,都安插在关键的位置上。这不是因为任人唯亲,而是因为,至少在现在,他对这些人更为了解,这些人也对他更为信任。

    对于存在“阶级法”的大周王朝的军队,像宁江此刻这般,亲身到士兵之间,与这些最底层的兵士接触,可以说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

    其实在宁江看来,这是史书上记载的,鼓舞士气、稳定军心最有效的手段,从吴起到韩信,历史上真正的名将莫不如此,但是在大周王朝,所谓的士气不过就是文曲印府文气一放的事。而从另一方面,这个世界好歹还有文气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在另一个世界的宋朝,士兵的地位更是低下到形同于奴隶一般的存在,脸上带着一辈子摆脱不掉的鲸字,任打任骂。

    也正是因此,整个宋朝在面对外族入侵时,士气之低下,空前绝后,那个时候,原本就没有多少“国家”的概念,长官不将他们当人看,他们又如何愿意为长官打仗?于是创出了,面对外敌的攻击,在城墙上,要给赏钱才肯射箭,给多少赏钱射多少箭这样的奇葩事。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是在给长官做牛做马,既然长官不将他们当人看,他们又有几人真心愿意去为长官打仗?

    那一个晚上,他都没有停过,他就这般到处走动,做着对他来说,或许是最简单的事情。

    第二日的中午,被蛮兵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平民老百姓,被身后的暴徒驱赶,悲泣着,沉默着,往前方那虽然盖得迅速、但依旧显得粗鄙的要塞蹒跚行进。

    数千名无力的百姓,他们的眼神是空洞的,在他们的前方,是对着他们的箭矢,在他们的身后,是鞭打着他们的、带刺的长鞭。毒辣的烈日下,血水、泪水、汗水,混杂在一起,渗入那干燥的土地。

    为什么会遭受到这样的命运?他们不懂,日子就是这般过的,种田,交税,没完没了的苦日子,原本以为那已经是他们的一切,没有想到还有更深的深渊。在他们的前方,或者是他们的死,或者是带着对面那些人跟他们一起死,在他们的后方,是压迫着他们的,无法战胜的虎狼。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

    沉默,永远只能是沉默,就这般在沉默中,辛辛苦苦的过上一辈子,又或者是在沉默中死去。悲哀的,痛苦的,其实也早就已经麻木了的。他们看着对面那丑陋的阵地,在他们的眼中越来越近。嘭的一声,走在最后的一人,被钉头锤狠狠的砸中,往侧面抛飞开来。

    那些蛮兵开始驱赶他们,后面的人推动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被迫朝前方的阵地小跑,他们已经开始接近那一排排的拒马,以及高处的箭矢。一声大吼就在这个时候响起,“王八蛋!”血光陡然间冲起。在这沉默到让人不安的、死一般的寂静中,陡然而生的变化,引得人人都看了过去。

    然而更多的吼声,也在这个时候,在人群的各个角落响起。“反正也是死,跟这些家伙拼了!”“跟这些蛮子拼了!”这样的吼声,声音实在太大,几乎就扩散到了整个战场,唯有真正有见识的人,才会明白,这至少是宗师级的内力才能够达到的效果。

    然而对这些老百姓来说,就像是死寂的湖面突然间卷起了波澜,化作激流,往缓慢前行的方向逆冲而上,至少有两三百人在这一刻,齐齐的调了头,其中几人掷出了符箓,轰然的震响中,惊醒了所有的人。拿着顶头锤,刚刚才敲死一人的蛮兵,吃惊的看着其中一名“百姓”从粗衫下猛的拔出刀来,劈向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遭遇到贱民的反抗,光芒在眉间一闪,红色快速的漫开,他便倒了下去。

    暴动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从周围的各个村庄驱赶百姓,聚集而来的蛮兵,原本就不可能把所有的人一个个检查过去,等意识到这些人中,藏了许多会武功的人时,人群已经在这些江湖人的大喊声中,往他们倒冲而来。一名蛮族的勇士,试图镇压住这些人,流星锤陡然一挥,黑气随着带刺的铁锤呼啸地转了一个大圈,冲到他周围的百姓在惨叫声中抛飞开来。

    一个中年的华夏人却在这时,马步一顿,一掌拍出,“喝!”吐气开声的那一瞬间,雄浑的掌力墙一般扑来,这名蛮族勇士倒飞而回,紧接着就被人群淹没。

    后方山头的青年,沉默的看着这一切。驱民攻城这一招实在好用,对面的蛮兵蛮将必定会再做尝试,应对原本就是必须的。而对于江湖人来说,藏身于民众之间,也是相对简单的事,这一切并没有逃过他的算计。“民”是一个很奇怪的概念,在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沉默的,你可以赶过来,我可以赶过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听上去很有道理,然而大多数时候,它就只按着固有的河道流动。

    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做学生时,看着历史上的那些屠杀,他会想着,为什么不反抗?明明束手待毙是死,反抗说不定还有一点活路。尤其像宋末、清初,为什么处在多数的民众会被人数更少的一方屠杀?然而后来他知道,沉默、忍耐,这是一种习惯,大部分人都是随波逐流的。当外界发生变化的时候,他们习惯于看看周围,看看大家,有人带头时,他们能够卷起天翻地覆的洪流,没人带头时,几十万人能够安静的被一两万人屠杀殆尽。

    有的时候,你无法明白,他们怎么能够就这般的麻木不仁?而有的时候,你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就能够席卷一切?人心是散乱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一颗安静大河里的小水珠,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只知道跟着潮流。茫然,无措,麻木,不仁,出了大事,看一看身边人是怎么做的……

    “反正都要死,干脆跟这些蛮子拼了!”吴愚得练的是大衍掌,在江湖上敢凭着纯粹的掌法走天下的,内力必定雄厚。他的声音传荡开来,成为了众人此刻唯一的意念,那些平民老百姓跟着大喊,在潜藏于他们中的江湖人的呐喊下掉头,哭喊地朝着那些驱赶他们的蛮兵猛冲。

    蛮兵开始屠杀,不断的屠杀,成排的百姓在他们面前倒下,然而这意料之外的变化,仍然冲乱了他们的阵脚。采石峡的营寨就在这个时候打了开来,据马被搬开,滚滚的马匹冲出:“跟我上!”“跟这些蛮子拼了!”

    冲在最前方的几名武将大声的喊着,“大声喊”是他们这一战里最重要的战术,虽然他们并不能够理解这一点。朝蛮兵冲去的百姓,听到了后方的声音,藏在他们之间的江湖客亦是精神大震,齐齐的呐喊着。战斗在这一瞬间爆发,倒下的尸体,乱撒的血花。

    从营寨里杀出的骑兵,是按照螺旋一般的轨迹,分成两股,绕过百姓,穿插着杀入敌军,初始时造成了蛮兵的极大被动。然而这种本应该起到更好效果的战术,很快就在恶战中变得混乱不堪,跟在他们后方的步兵更是一窝蜂般的冲杀。山头上的青年面寒如水,实在是没有心情发表意见谴责这些官兵的素质。幸好那些武将还记得这一次战斗最重要的要点……大声喊。

    冲杀的喊声中,终于产生了群情效应,兵将气势如虹。虽然大多都是北方逃下来的残兵败将,但至少在总的人数上,实际上是胜于对方的,气势推高之下,即便是这些蛮族兵将,也开始了节节败退,但是战况显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远处,蛮族勇士木不孤满是杀气,在他身后,还有两千名真正的猛士没有投入战斗。这两千人,才是他真正的精锐。他这一次率兵南下,名为铁骑上万,实际上只有八千兵马,其中又有好几千,骑的马相对较劣,做的也是打下手之类的事务。此刻驱民上前的,就是那些蛮兵。当然,实际上就是这些打下手的蛮兵,在族中也个个都是猛士,在这一个多月里,也都是战无不胜,近乎无敌的。

    “杀!”他猛的一提大捶,就这般亲率精兵,朝战场冲去。铁蹄震动着大地,杀气卷动着尘土,如同一只硕大的猛虎,滚滚的扑下山。而就是这个时候,第二批华夏的兵马也杀了出来,他们大声的呐喊,以不输于对方的气势,支援着己方。战场急剧的扩大,再扩大,彼此冲撞,互相杀戮。

    兵力实际上是悬殊的,然而优势根本不在人多的这一方。最新杀入的蛮骑,几乎是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然而这一次战斗,又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杀啊!”一名武将在马匹倒下的那一刻,成功的滚下了马,翻身拿着长枪,挑飞了面前的一名蛮兵,长枪横甩,家传的枪法施展开来。

    这名武将,名唤王克远,在军中地位不高,可以说是武将中的最低等。他本是驻守在井州,一路从石州、并州、霍州败了下来。除了第一次,他看到一名蛮兵冲到了他十步开外,其它的众多败仗,他甚至连蛮族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前锋与敌人接触,全军溃败,前锋与敌人接触,全军溃败……他就是在这样不断的循环中,一路逃到了这里,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到底是被自己人败逃时自相践踏踩死的人多些,还是被那些蛮子杀死的人更多?

    到后来,甚至在半夜里听到风声,他和他身边的那些残兵,都会被惊得跳起,导致炸营。唯有这一次,他真真正正的在与敌人交手。“跟他们拼了!”“跟我上!”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是的,明明我们人多,为什么会每次都是一打就溃?他以前始终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名受伤的同伴在他的身边倒下,他红着眼睛厉声嘶道:“起来,跟我上!”长枪如龙,刺穿一名敌人,在他的身边,那人挣扎着拿起手中的刀,同样暴吼一声,再一次冲向这些该死的蛮子……(未完待续。)

第4章 华丽的败仗

    山岭上的青年,沉默的看着远处的战斗,紧绷的面容,终于松缓了一些。他的松缓,并不是因为他们这一方即将取胜,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战根本就是胜不了的。木不孤的精锐铁骑,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被消灭。

    但是,至少,现在还在战。他用了这么多的心思,甚至连宗师级的高手都派入了战场,主要的目的不是杀敌,而是在战斗中大声喊,让己方的所有人都听到,目的只是为了防备最糟糕其实也是最大的可能性……一击即溃。

    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哪怕是孙武再世、吴起复出,带着这样的一批残兵败将,如果士气低落到跟敌人甫一接触就直接崩溃,那再好的战术、再厉害的后续手段也没有意义。项羽可以用三万人追着刘邦五十六万人杀,谢玄可以用八万人追着前秦百万兵马打,在这一个月,湟河以北就是在上演着这一幕幕看似奇事的奇事。

    要败,没问题,至少也要打过一场再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根本不可能胜利的战斗。但是,要打,无论如何都要打上一场。

    木不孤怒容满面,实际上,他也已经看到了远处山岭上的青年,在他看来,那青年手摇羽扇,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让他厌恶到了极点。而眼前的这些华夏兵将,跟他这些日子里遇到的那些,也有着极大的不同,很难说清这种不同到底是在怎么地方,明明是一样的羸弱而又毫无章法,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气氛,在推高着他们的士气。

    呼的一声,一个坛子往他扔了过来,他铁锤一甩,坛子爆裂开来,某种黑色的液体往另一边泼去,洒在一名蛮兵身上,着起了火。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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