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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血狂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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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和市委就来了好几位重量级人物,加上金陵、杭/州,以及赵家在京城的一点点小能耐,所以今天的宾客可谓都是皖江圈子里呼风唤雨的角色,在单个领域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这是一场豪门权贵扎堆,富商云聚的订婚喜宴,亦有军界大佬,可谓是给足了陈家、文家和赵家的面子。

与秦棣见过一面,曾被秦棣认为是准丈母娘的母老虎赵容,今天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穿着精致而高贵,兴许今天是女儿仅次于结婚的大喜日子,她没有穿气场吓人的职服,一身得体的名贵礼服,一条爱马仕丝巾,气质超然。

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迎接宾客的自然是她丈夫文天然,四十五岁的市委书记,正二八经的正厅级干部,上升空间很大,加之文家确实有门路和关系,五十岁有望是副省级,混得好一点,也能成为一方诸候大佬。

文天然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没见过秦棣,但也多少从妻子嘴里听了一些大概,在他心中这是一个无名小卒,或许有野心,有做大事的风范,将来或许会飞黄腾达,但不一定能吃苦耐劳,加之出身太过草根,命中注定圈子太小,成就不会太高,因为太局限,拼死拼活一辈子也不一定有大出息,就算走狗屎运的五十岁后大富大贵,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他文家等不起,他也不忍心女儿跟他吃苦,因为任何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为他付出的女人。

这一点,身为功成不能再功成的男人文天然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就这一个女儿,一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文琪身上,不希望她默默的站在一个男人身后付出一辈子,他文天然的女儿,就该站在人生的舞台上成就一番事业。因为他文家有资本让这个女儿在外面呼风唤雨。

所以他才下狠心来。痛下杀手地棒打鸳鸯。女儿也如他预料中的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差没跟他翻脸断绝关系,但亲情就是亲情。血浓于水,再加上他对女儿的了解,以步步为营的手段,一点一滴的瓦解那个男孩在女儿心目中的分量,而且他各种思想工作做得很巧妙,准女婿陈草民也够争气,温柔牌打得很到位,垒战垒败,锲而不舍。相信没有一女人不感动不动心,何况这个男孩要有气质有气质,典型高富帅一枚,对女儿也是用情极深,百般讨好。让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女儿也从一开始的不接纳,冷漠对待,到渐渐的接受,一路发展下去,直到陈文两家都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水到渠成的才有今天的订婚宴,这是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为了防止节外生枝,赵容将女儿订婚的事情捂得很紧,连女儿几个在复大的闺密也没通知,为的不就是怕今天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来闹场。

真要出现了什么意外,无论是对女儿,对准女婿陈草民,或者秦棣,都是一个死结。

平心而论,赵容并不讨厌秦棣,相反,就算以她挑剔目光来看,她对那个表面穷酸的男孩印象也不错,谈吐自然,不卑不亢,有成功的潜质,至于会走到那一步,她不清楚,但她心里明白这个男孩太具有侵略性,不给他机会还罢,只要他抓住一丝一毫的机会,必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她情愿断送女儿几个有潜力可挖的闺密,也不愿通知她们,就怕把那个男孩得罪死,为文家、赵家和陈家结下一个大仇。

其实不止如此,赵容在和秦棣见过一面后,一回合市,还动用赵文两家的关系去调查了一下秦棣身份背景,不知道为何,调查出来的东西跟秦棣说的一模一样,孤儿出身,福利完长大,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可以称之为穷困潦倒寒酸到了极点。

不过赵容是一个极其相信自己直觉的女人,另外秦棣的资料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因为当她想进一步的深入调查时,所有的线索突然断了,特别是有关于秦棣十二岁以前的事情,就像被人刻意的一手掩盖住。

这让赵容十分的惊讶,她是一个混体制的人,以她的政治敏锐,立刻嗅出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几次向丈夫提起,但这位急于与陈家绑上关系的厅级男人,总以赵袁调查出来的事实说话,让她只好作罢,现在嘛,她也觉得挺好,陈草民这孩子虽然为人处事气势凛人了一点,但是她能理解,任谁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都有一股世家子弟的气焰,何况这个准女婿有才华,资历不浅,儿女嫁给他不委屈,她也放心。

与赵容夫妇站在一起迎客的一对夫妇,正是皖省长长陈天虹,以及妻子木芳菲。

陈天虹五十多岁,容光满面,从政三十多年,可谓桃李满天下,次子订婚这种大事,来参加的宾客里有三分之一是陈家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之所以如此大手笔,不外乎就是给儿子未来铺路,而准儿媳妇同样出自书香门第,两家门当户对,儿子将来的成就说不定会超过他一大截。

在喜悦的心情中,两家人终于迎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皖手第一把手,而宾客差不多到位,只差两个孩子出场。

当酒店服务生就要关上宴会大厅大门时,一票人不请自来从天而降,一个老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漂亮的美女,再往后,则是五六个走狗模样的人。

一群人无视满堂的宾客和主人,径直找了最缘边的一空桌坐下,没有气吞如虎的架子,但明眼神一瞧这票横空出世的人就不简单。

老人七十多岁,模样很和蔼,却没有与和蔼相应的和蔼微笑,一入场,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坐在他左手边的中年男子神情冷峻,气质温文儒雅,却气场惊人到了极点,简简单单往哪里一坐,就让这些混官场的大佬们浑身不舒服,仿佛是在面对自己的上级领导一样。

坐在老人右手边的年轻美女,岂是漂亮那么简单,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而且气质比姿色更出色,就连那些见惯了美女、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们,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但俱都不敢过分。

赵容、文天然、陈天虹面对这一票从天而降的宾客,在一头雾水的同时,忍不住多瞧了两眼,直觉上很眼熟。

最终,到底还是那个中年男子风头太盛,是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人物,虽然现实中与电视上有差别,但不太大,赵容微微愣了一下,低声在丈夫耳边道:“是京城印家的印城印部长。”

文天然也认出了这位级别整整比他高了好几级的印家最锋芒毕露的男人,但让他真正感到恐惧的还是坐在印诚身边的那位老人,能让行走尚书房的印部长都做陪衬的老人,大概也只有印家的那位印太祖了!

可问题是陈文两家这种小门小户,两个小辈们的订婚,似乎还没到惊动印太祖的地步吧?哦错,就是陈文两家想攀高枝也攀不上印家这种豪门权贵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文天然脑袋里突然掠过这一句致理名言。

陈天虹一样感到惶恐和不安,面对印太祖,印部长的突然到临,他惊喜的同时,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不妙。

于是古怪的一幕出现了,主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进是退?

客人自顾自的坐在哪里,瞧也没瞧陈文两家的人一眼。

“陈家和文家果然有能耐啊,小辈们的订婚,也惊动了京城的印家,手腕通天了!”

陈天虹、文天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是恭恭敬敬跑过去给印太祖请安,还是在印诚面前毛遂自荐混个熟脸?但满堂的宾客们震撼了,在这种合场,能来都可以算是亲朋好友,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存在,毕竟再不对路的政治敌人,再下作,也不会在这种喜宴上来闹事。

连陈天然身边的皖省一把手也被这票客人给震撼住了,若有所思的瞥了身边处处与他做对的“敌人”一眼,估摸着这个“老朋友”是不是趁此机会向他耀武扬威?

“那老人身边的美女谁啊,似乎哪里见过?”年轻人往往对美丽的事物念念不忘。

他身边一位来自金陵的一位资深民营企业家笑了笑,道:“她啊,印红,外号挺多,我不好多说,可本事厉害啊,据说是深海手屈一指民营企业龙德集团的董事长,在深海、江浙一带黑白通吃,财富多得吓人。”

就在那位民营企业家有一句没一句的给那年轻人介绍胭脂红时,陈文两家最终一咬牙,打算上去给印家太祖和印部长请安,就在这个时候另一批出现的重量级人物,把陈天虹、文天然、赵容以及满堂的这些在官场摸爬滚打的家伙给吓倒了。

第189章“恭喜你”

如果说印家一票人是横空降世,够分量,够震撼,够让文家、陈家、赵家心惊胆跳、像孙子一样小心翼翼对待,又恨不得跑过去毛遂自荐拼命结巴的话,那么接下来走进宴会厅里的一批人,就让接陈、文、赵这三家人和满堂的宾客心惊肉跳了。

姬一蛮,这位共和国仅存的几条老虎之一,虎步龙行的走进宴会现场,啧啧,那股睥睨天下的一代儒将气势,一旦爆发,那是举世无双的战斗力,别说这些像孙子一样在官场摸爬滚打的小人物吓得一颤,就算是那些跺一跺脚都能让皖江一带动上一动的大人物们,也被秒杀得体无完肤,何况在这老虎身后,跟着三个一样是超重量级的人物。

姬忠信就不用多说,深海第一把手,国副级大佬,而按照国内官场潜规则,凡是在深海任书记的人,一旦任期满而不到退休年纪的,有很大的几率可能直接进入中枢,成为九位最具有权势的人啊,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姬一蛮左手边上是已经成为仅次九老人的权势人物姬忠华,这位姬家的长子,中纪委的第二把手,一出场那可谓是锋芒毕露,吓倒了无数混官场的人,而在姬一蛮右手边,是有“小儒将”之称的姬忠明,姬家唯一一个在军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正二八经的中将,姬家一门四条鲸鱼巨鳄一登场,连坐在宴会现场最前端的几位文家、陈家、赵家的老人都吓了一跳。

而偌大的一个宴会厅,满堂的无数宾客,顿时鸦雀无声,剩下的就只有心惊和胆跳了。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去跟印家三人毛遂自荐的文天然、赵容夫妇两人,被陈天虹不动声色的止住,文天然立即乖乖的停下步子。知道眼前的这些大人物,轮不到他一个合市跳蚤小官去客套寒暄。

陈天虹脸色就复杂多了,如果说印家的到场,让陈天虹有种感觉不妙,那么姬家的不请自来,就让陈天虹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因为作为黟山王家忠实走狗的陈家,最近几日目睹了太多王家走狗的倒台,而出手的,正是姬家。

此刻。站在陈天虹身边的皖省第一把手若有所思的瞥了姬家、印家一眼,又瞧了瞧身边一脸凝重神色的政治敌人一下,然后他微微一笑,有些明白了。

姬家确实是抱着砸场子的心态来的,他们一进场。就是一个下马威,没理睬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畏惧害怕多过不安的陈天虹。喧宾夺主地径直走到印家那一桌。

姬一蛮露出一个笑。感概道:“印刀,还是你们印家来得早啊!我姬家,又晚了你们一步………智狐,你还是当年那个智狐。”

印刀起身相迎,却没移动脚步,意思一下后。他心照不宣地与姬一蛮相视一笑,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秦公子的事,不得不倾尽全力啊!再说姬老这一次带的人可比我姬家多。个个都比我印家的强,呆会还得姬老你唱大头戏。”

“都是给少主办事,还分什么小戏大戏。”姬一蛮呵呵一笑。

印刀称是,然后两位老人笑着一起坐下,客气了几句,姬一蛮切入主题,问道:“少主啥时候到?”

“应该快来了吧!”印刀不太确实的回答道,其实以印家姬家的能耐,如果想知道秦棣现在在什么地方,几时会到场,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但他们都不敢,宁愿耐心等着候着,也不敢做出触怒秦棣的事情出来。

姬一蛮也没再多问,点到为止,却摆出生人忽近的气势。

印刀微微一笑,沉默不语,一样的神色冷峻,气场惊人。

满堂宾客在一阵鸦雀无声后,再次恢复喧闹,但有意无意,都压低了声音,特别是靠近这缘边一桌的几桌客人,更是一声不吭,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如座针毡。

陈文两家的人在震惊和惶恐不安后,定了定神,却不得不按照喜宴的流程走。

时间到点,两位“主角”登场,男俊女靓,手挽着手,在一阵喜乐声中,步入现场。

在一阵阵掌声、祝福、羡慕、妒嫉中,她脸上笑容灿烂,似乎正处于人生最幸福的时刻,那有当日要不顾一切,跟人私奔,去深镇,去广城,去京城,去流浪,去给那男人生孩子的壮语,似乎这些,在这一刻,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忘记?还是被她忽悠不计?

看模样,她似乎很幸福。

她身边的草民哥光芒万丈啊,看着身边这位楚楚动人,倾国倾城的未婚妻,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没白费,很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最正确的。

在掌声中,这对珠联璧合,天生一对又门当口对的——嗯,狗男女吧,缓缓走到两家长辈跟前,正要接受长辈们的祝福时,那扇紧闭的宴会厅大门,缓缓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男人,单枪匹马,西装革履,缓缓的走了进来。

没有横空出世光芒万丈,亦没有一登场君临天下,自然没惹来满堂宾客的目瞪口呆,他在一片有些刺耳的祝福声中,在少数几个有心人目光中,缓缓走到那个笑容很幸福、很甜美、穿着一身白色订婚礼服的女孩面前,在赵容活见鬼、后悔事先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的苦笑中,他掏出一个从路边花一块买来的红包,在那幸福女孩还没回头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将红包递到她手里,平静道:“恭喜你!”

“谢谢……”女孩一偏头,那满面的幸福灿烂的笑容,一刹那间僵硬在脸上,下一刻,她一脸的苍白。

“文琪,你怎么了?”正处于人生巅峰状态下的草民哥显然留意到了未婚妻那一瞬间的脸色大变。

女孩紧紧咬着嘴唇,眼珠子很不争气的流淌着泪水。

满堂宾客,刹时鸦雀无声。

在众目睽睽下,这突然闯入、一瞧就不是真心来祝福的男孩讪讪一笑,似乎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望着那张一如以往清丽动人的脸庞道:“我也感觉很难堪,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他耸了耸肩,掏出一张红色的喜帖,轻轻放在一旁,道:“好歹是三年同学一场,请帖都送上门了,不来怕对不住人,就当这是毕业的那一天吧!”

说完,他毅然转身,呢喃了一句,她听到了,她的母亲、父亲、未婚夫,以及满堂的宾客都听到了,好像是一句:“山盟海誓,至死不渝,屁啊!”

女孩拿着那个十分醒目的红包,感觉拿的是一把刀,一把不见血的刀,她紧紧咬着嘴唇,捂着嘴巴无声痛哭。

一下从人生巅峰状态中被打入人生低谷的草民哥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受,这一刻,他感觉身为男人的面子都被折尽,他的未婚妻,在他订婚宴上,为了一个男人,当着他父母,祖爷祖母,满堂亲朋好友的面前,捂嘴痛哭,他的尊严丧失,很受伤,他勃然大怒道:“你给我站住。”

“你有话说。”秦棣骤然回身,平静地望着这位当日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一脸的微笑。

失去理智、倍感丢人的草民哥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你不给个交代吗?”

“交代?你们陈家、文家、赵家想有什么样的交代?”

两个苍老的嗓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一票已经压得整个宴会现场气都喘过来、堪称是蔚为大观的人物,挟着势不可挡的无敌气焰,终于闪亮登场。

两个老人带队,四个中年男子压阵,两枚倾国倾城的美女陪衬,十来个西装革履气焰跋扈的男子冷冷的站在一旁,造成了一幕何等惊世骇俗的排场?

这是一个怎样惊人的豪华阵容啊?两个老人,一个是南征北战,为共和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一代儒将;一个是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覆雨翻云可扭转乾坤的政界泰山老人,他才是可谓真正的桃李满天下,生门无数,却俱都是跺一跺可让军政两界抖一抖的人物,再加上一位已经是权力巅峰顶层的姬忠华,一位金陵军区的中将,一位深海市的市委书记,两位行走尚书的男人,啧啧,这场面,这气焰,足以让满堂的人敬畏、怕害、恐惧、颤抖,可是这一票权势气焰跋扈到极点的人,却在这一刻,以恭恭敬敬的姿态,默默的站在那个突然闯入的年轻少年身后,以一种手下人的姿态,似乎在听候他的吩咐。

下一刻,那个山水不露的男孩,在这一帮虎人牛人的衬托下,无可匹敌了,才是真正的光芒万丈。

勃然大怒,已经彻底丧失理智的草民哥,欲要秦棣给他一个交代的他,被这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碾压成渣渣,一脸瞠目结舌,恐惧害怕一头大汗的站在原地颤抖。

颤抖的不止是他,他身边的老子,他老子的老子,一样在颤抖。

文天然就算再蠢再笨再不是个东西,也明白接下来肯定是一场不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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