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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处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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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肖仁福
序:钱是不能忘记的
有地方的高考作文题目叫《什么不能忘记》,朋友因嘱我做篇类似文章,也好换些碎银度日。我知道自己是写不好高考作文的,二十多年前高考恢复,我就因作文写砸,只得勉强上了个师专。不然早飞黄腾达,人模人样了,也不至于人到中年,还生活在民间,混同于普通老百姓,看着人家出车入辇,吃香喝辣,自己天天汗流浃背,猛敲电脑,卖文为生。
这是闲话。有人说,想叫人家记住你,最好的办法是找他借钱。反之,若让人家忘记你,那就借钱给他。不知有人用过这法子没有,反正我是屡试不爽。我因此常给人支招,你看着谁不顺眼,又不好明里跟他割袍断交,就借两百块钱给他,保证从此他一见你就会绕着走。
当然让人记住你的办法还很多。有官员大搞圈地拆迁,造了几个形象工程,弄得民不聊生,却生怕人家忘了他这个始作俑者,于是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请人铭了石碑数块,竖在显眼处,也不管嗤声盈耳,到底是留下英名,还是留下笑柄。政声人去后,权倾一时,手眼通天,刻几块石碑,自然小菜一碟,但百姓的口碑和心碑,也是这么容易刻的么?
有种说法,如今最好记的是领导的爱好和生日,最不好记的是纪委的文件。所以每逢节假日,纪委总是一个又一个红头文件往下发,告诫大家不要顶风违纪。这下可好,一些快活主子,上午轮子转,中午盘子转,下午色子转,晚上裙子转,本已转得头晕脑胀,不知今夕何夕,一见红头文件,一下子清醒过来,意识到不能老这么昏天黑地地转下去,也该干干中心工作了。节假日的中心工作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随着反腐工作的不断深入,反腐力度也越来越大。比如跟官员妻子签订反腐联盟,曰枕边反腐。比如给官员子女办反腐培训班,叫反腐童子军。还有短信反腐,定期给一定级别的官员发短信,什么淡泊名利,清风拂袖身自正;曲直分明,正气在胸威自生。什么顺境勿骄逆勿沉,做堂堂正正人;平境勿庸浊勿乱,当勤勤廉廉官。什么贪廉一念间,荣辱两世界;清风扶正气,廉字值千金。这些短信对仗工整,词意切切,收到短信的官员,一定会大长记性。反正我这个文联副主席受益匪浅,反腐自觉性越来越高。除每月领走一千元基本工资外,文联不发奖金,不给补助,也毫无怨言,整天乐呵呵的。除此之外,各项反腐措施更是一步到位,从黑灯瞎火鬼都不上门的楼道里走过,还屁颠屁颠地哼起杨花小调,且句句都是真唱,虽然拿不到出场费,赢不来热烈掌声,却可给自己壮壮胆子,以免踩着老鼠蟑螂什么的,吓得屁滚尿流,出我大主席的洋相。不吃请,也不请吃,天天在家吃老婆做的粗茶淡饭,已吃得脸呈菜色,骨瘦如柴,肚子里油干脂净,几可登仙了。过去还担心作家艺术家找不到我的办公室,揣着红包没处送,特意在门口挂着一张醒目的指示,上写“送红包者由此进”几个大字,每天眼巴巴盼着人家上门,好坐收渔利。如今在短信精神鼓舞下,我马上将牌子摘掉,以示反腐的坚强决心。
只是我又想,发发短信就将腐反了,纪委和反贪局的革命干部没事可做,恐怕只好卷了铺盖回家,去领失业保险了。后又发现自己多虑了,人家还是得留下来,不然这反腐短信谁来编写?反腐短信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促进电信事业的蓬勃发展。收到反腐短信的人接受了教育,都是要出学费的,这样电信公司有财可发,制作短信的部门也有丰厚提成可拿。吾心疼自己的血汗钱,跑到电信公司,强烈要求删掉接受这类短信的功能,却被告知没法删除,气得我口吐白沫,差点就这么光荣了。
不过我马上又想通了,世上哪有不花钱,白受人教育的美事?钱是不能忘记的,接受教育,提高反腐意识,促进反腐行动,比钱更重要,更不能忘记。反腐倡廉,人人有责,大家都肯做点贡献,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五两下就把腐给反了,别说出点短信钱,就是砸锅卖铁,也在所不辞。
上篇
没想到搬进古马街的第一天,我就碰上了方玉。
那是久雨后一个清爽的晴天。街上没有汽车和拥挤的人流,相挨着的方方正正的青石板返照着艳阳的光。偶尔有女人从街上无声横过,被裤袜埋没了一个冬天的白腿在裙裾下交替着,令街边的男人直咽口水。
那天我满脑子是青蛙讲给我的那个故事,那个断断续续的陈旧而离奇的故事。最初青蛙给我讲那个故事,是好多年前了,好多年来我几乎不再痴迷那个故事。谁知道我一搬进这个叫古马街的偏僻的地方,又莫名其妙地想起青蛙讲的那个故事来。我有一种搬进了青蛙的故事里的感觉。为了印证这种感觉,我再一次从未曾清理就绪的家具和书堆中突围出来,踩着嘎嘎叫着的楼梯下到楼下。于是我碰上了方玉。
方玉是从街对面横过来的。方玉横街时,眼睛一直望着自己的脚尖。她的脚尖和影子一同移动着。过了街,方玉才把头缓缓抬起来。就这样我们碰上了。“你怎么到了这里?”我这么说了一句,马上意识到自己问得很笨,只得赶紧闭住嘴巴。我确信哲人说的话,缄默是一种智慧。
“我去你的住处,你的邻居说你刚搬走。我知道你会搬到这么一个地方来的。”方玉望着我,然后伸出一只手。“不欢迎?”
青蛙的故事里有一个叫紫婆的女人。紫婆的气质很高贵,走在街上从不多看一眼街人。她总是盯住自己的影子或影子里自己的脚尖,就像多年后从街上横过的方玉一样。青蛙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告诉我。
紫婆的脚尖沾着草叶和或黄或黑的泥巴,裤管是湿的。紫婆一只手提着空篮子,一只手拿了把小铲子。这个时候,街人知道紫婆的心情很肃穆,她刚刚完成一件神圣的事业。这个时候,街人就把目光从紫婆身上撤下来,顺着紫婆刚才走过的路线瞟过去,瞟几眼街尾的紫霞坡。
等到街人莫名其妙地舒一口气,回头再去瞧紫婆时,紫婆的身影已消失在街边的那道黑漆槽门里了。
青蛙讲到这里就刹住了。青蛙说,她从没进过那道黑漆槽门,她无法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我知道青蛙在跟我卖关子。青蛙故意吊我的胃口。那年我十八岁,已经有三年的诗龄了。但我突然对诗歌厌倦起来,大模大样地写起小说。王蒙说每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都是他妈的诗人。我不想成为这么一个太普通的人物。王蒙没有说每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都是他妈的小说家,那好我就去写小说。写小说组织故事很重要。青蛙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她有一个故事。青蛙莫不是抓住了我的心理?
但写小说的十八岁的我,一眼就看出了青蛙的把戏。在其他的小说里,我早就设计过这样的细节。我没有显出迫切的样子让青蛙得意。我漫不经心地说,有一天早晨,那道黑漆槽门嘎一声开了,紫婆一手拿着小铲子,一手提了小篮子,从门里迈了出来。
青蛙立即抬起头瞪住我,说,咦,你是怎么知道那天早晨,紫婆拿着铲子和篮子出了门的?青蛙又说,那天我值日,要提前到学校去打扫教室,才起得格外早,莫非你也要去学校搞卫生?青蛙还说,真的还被你猜中了,紫婆那天真的早早就出了门。
这就是青蛙要讲的那个故事的开头。我一想起青蛙叙述这个故事的开头时的情形,心里就非常得意。我是一个喜欢欣赏自己的小聪明的不中用的家伙。我一得意,就忘乎所以地摇着脑壳四处瞟。这一瞟就触着了方玉的目光。
“岂敢不欢迎?”我一开口,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我有点装模作样地敲一下自己的脑壳,敲得很响亮。
“不邀我进屋看一看?”方玉抓牢我的手,一步迈上街坎,向我靠近。我闻着方玉身上一股诱人的芳香。
“岂敢……”我嘴里不由得又冒出这个词来。我弄不清说话是否也有惯性。幸好我把后面的话给刹住了。
方玉宽容了我的笨拙。她小心翼翼跟我上了梯子,走进我的屋。她要替我清理那些乱七八糟扔着的家具和书籍。我把她按在一把刚打开的折叠椅上,制止了她的行动。然后我在她对面的书堆上坐下来。我望着她的眼睛,说:“这样不是挺好吗?相看两不厌。”
方玉就撇了撇嘴。我知道方玉不以为然,对我这缺乏幽默感的幽默不以为然。
我无计可施,只好摆出一个要讲故事的架式来。方玉最伯我这一招。她立即站起身来。这是一种拒绝的最佳方式。我闭上嘴巴,可怜巴巴地望定方玉。
“我是从这里路过的。我不能待得太久,晚上还得陪一位朋友进OK厅,那位朋友好多年没听我的歌了。”方玉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楼梯嘎嘎嘎响起来。
等我回过神,从书堆里站起身,呆呆地立到窗前,方玉已经横至街心。方玉的头仍如来时一样低垂着,背影有些晃动。我的思维一下子又回到青蛙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上面。其实方玉跟那个故事没一点关系。
“神经病!”我骂自己一句,同时用手指将自己的脑壳重重敲了一下。
仿佛我的咒骂声和敲击声惊动了街心的方玉,她忽然就车转身,抬抬头,朝楼上窗边的我望了一眼。
方玉的目光和她眼圈里的泪水一样,混浊而又迷蒙。
那道黑漆槽门据说从来就没上过闩。紫婆的篮子和小铲就挂在门后的木闩上。那些有求于紫婆的人要进那道门,因而很容易,尽管这些人都是深更半夜才去推这道黑漆槽门。
那个晚上去推这道黑漆槽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那个晚上天上下着不大不小的雨,街面已被淋湿,有些滑溜。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样东西,她的心情和怀里的东西一样沉重。中年妇女那有些干瘦的手指按在槽门的铁环上,许久没有动弹。她犹豫着,没有勇气将这道门推开。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那道门终于嘎一声响了。中年妇女的手在铁环上使了使劲。中年妇女侧身从门缝里挤进去。在门缝里面站了一阵,中年妇女才转身取下门闩上的篮子。她迟迟疑疑,并没立即把怀里的东西放进篮子里。她将那东西放腮边摩挲了两下,便将裹在外面的花棉被轻轻掀开了。里面那小小的还没完全成形的脑袋无声无息。中年妇女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纷纷溢出眼眶,滴在被裹里小脑袋的额上。中年妇女低头将小脑袋额际的泪滴舔干,重新裹好棉被。中年妇女将这无声无息的生命放进紫婆的篮子,并且挂到门闩上。旋即中年妇女就出了那道黑漆槽门。
其实那天晚上中年妇女并没有走远。她把黑漆槽门扯拢后,在门外呆立了好久。然后她从街这边往那边挪过去。上了那边的街坎,她就不动了。她躲在几乎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后,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紫婆那道黑漆槽门。她知道天亮前,紫婆会从那门里出来的。她知道紫婆会提着那个篮子,蹒跚着走向街尾的紫霞坡。她暗暗在心里作好了打算,她要远远地跟在紫婆后面,上趟紫霞坡,弄清楚紫婆究竟把她的骨血安放在哪里,这样每年的这一天,她就好上紫霞坡去看上几眼。
中年妇女不觉得就为自己这一大胆的预谋得意起来。这是一种忧伤的得意。果然天亮前对面那道黑漆槽门就嘎一声打开了。果然紫婆从门里提着篮子走了出来。中年妇女看得很真切,紫婆手上的篮子有些沉,篮子里似乎就是那花棉被包。中年妇女心上揪紧了,她不敢相信那个曾给她带来无比的荣耀的生命就这么上了路,不声不响地走向另一个世界。
只是紫婆并没朝街尾的方向走。紫婆竟然横过街心,朝中年妇女这棵梧桐树走来。紫婆走到梧桐树边,就把篮子里的花棉被包取出来,放在中年妇女的脚边,然后重新提了篮子折回去,进了那道黑漆槽门。
中年妇女半天也回不过神来。她怔怔地倚在树干上,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弄不清自己该怎么办。总不能将这个没了生命的孽种又抱进自己家门吧?中年妇女这么愣怔着,一直没去触及脚边的棉被包。不想这包包竟然动弹起来。这更是中年妇女始料不及的。她后退半步,弯腰把包包抱起来。
天上这时飘过几丝熹微。中年妇女掀开怀里的棉包,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中年妇女一阵欣喜,用那只干瘦的手,在小生命光溜的屁股蛋蛋上轻轻拍了一下。
许多年前青蛙讲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记得她特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接着说,中年妇女把手从小生命光溜的屁股蛋蛋上拿开时,借着并不明亮的熹微看见那上面一瓣紫杜鹃一般的胎记。
青蛙讲到这个紫杜鹃胎记,就再也不肯出声了。屋里显得格外宁静。我望一眼昏沉的灯泡,又望一眼窗外的夜色。窗外没有梧桐树。但我总觉得那中年妇女就在窗外某一块木板墙下站着,她那只干瘦的手把紫杜鹃胎记捂住了。
我等着青蛙将故事讲下去。在那个年纪,我喜欢青蛙的故事,远远胜过喜欢她本人。青蛙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青蛙没有往下讲。我把目光从窗外的夜色里抽调回来。青蛙那紧闭的嘴唇很生动。我觉得青蛙的声音是世上最为动听的声音,尤其是她叙述故事的时候。却想不到她的嘴唇如此动人。我领悟到了青蛙闭着嘴唇的意思了。我向青蛙靠过去,把她的头揽进怀里,然后将自己的嘴巴和她的嘴巴对接在一起,就像对接橡皮管的接口。
那天晚上青蛙不再讲故事。我不好意思过分要求她。我的嘴巴从她的嘴巴上撤退下来之后,她一直小绵羊般偎在我的怀里。
青蛙喃喃道:“我愿意就这么死去。这多么美!”
我说:“你别吓我。”
青蛙说:“你不会跟我一起死?”
我说:“我热爱生命。”
青蛙说:“却不热爱我?”
我说:“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青蛙说:“不行,应该是全部。不是全部,咱们就一起死。”
我发观青蛙抒情时,跟她叙述故事一样有魅力。女人究竟是女人。我说:“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那个中年妇女的小孩最后不是又活了么?”
青蛙用她的嘴巴,把我的嘴巴再一次堵住。青蛙不会上我的当。她不像我这种不中用的鸟男人,只迷恋故事,她懂得迷恋活生生的人,懂得享受实实在在的生活。
结婚之后,我把那晚和青蛙在一起时产生过的感觉说给妻子,妻子说:“我才不迷恋你呢。你们这些男人,哪个值得迷恋?”
我认为妻子的话太绝对了点。我走过去,站到她面前,想申辩几句。
“去去去!”妻子不耐烦了,吼道:“快把洗衣机推出来,你儿子的衣裤早堆臭了。”
方玉大约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年前,我在镇中学里当代课教师,方玉大概才出生或即将出生。那个时候我已认识了青蛙,青蛙经常给我讲紫婆那稀奇古怪的故事。我还认识了袁燕,她是我班上年龄最小的女生。
袁燕其实一直未能引起我的注意。她坐在窗边靠前的位置,上课时总是低着脑壳,似乎从没看过台上我的讲演,也没回答过我那些泛泛的提问。倒是坐在袁燕那一排最后那个位置上的女学生很让我分神。那个位置边上是一扇敞亮的玻璃窗,窗外三百米处有一个不大的供销社,青蛙就在那里上班。店里生意有时比较少,青蛙就从店里走出来晒太阳,一边替我构思那个关于紫婆的故事。我常常透过那扇玻璃窗,去瞟青蛙的身影,用以激发我讲叙课文的激情。
可更多的时候,青蛙并没出店门,我只好悻悻地把目光从玻璃窗外收回来。这样我就与窗里的女学生对视上了。她的目光很亮,毫无一般少女的羞涩。我还注意到她比班上的学生都大,看上去年龄和我相隔不了几个月。袁燕至少比她小五岁。
下课后我查了学生花名册,知道那个女学生叫耿荔平,班上的同学都省去她的耿姓,直接喊她荔平。一学期下来,荔平就成了班上乃至全校的知名人物。她肚子里怀上了数学老师的毛毛。眼见得肚皮一天天翘起来,荔平无颜见人,又不敢回自己家里,几次寻死觅活要了结一切,都是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及时发现,抢救过来。
这个时候袁燕出面了,就是前头窗边那个最不起眼的小女孩袁燕。袁燕走进数学老师房里,冷冷地说:“荔平就要生了,你还在屋里待着!”
“学校已处分了我,老婆也跟我离了婚,你还要我干什么?”数学老师作贼心虚。
“我要你把荔平送到医院去!”袁燕低声吼道。
袁燕和数学老师用板车将荔平送进医院的当天晚上,荔平就将肚里的孽种生下了地。是个很可爱的女婴。
可第二天荔平从昏迷中醒过来后,那个女婴己不在她身边。荔平朝医生和袁燕要人,袁燕说:“你还想替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把孩子养大?”
荔平说:“他不是离婚了么?”
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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