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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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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阁下,你是店主还是小二?”

    “我既不是店主也非小二,我乃是店主的远房亲戚,姓黄名冠果的便是。先前也曾熟读四书五经,论语春秋,胡乱写几个字耍耍,奈何屡试不中,终了只好落魄于此做个管帐先生,甚是惭愧呀,丢人的说不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小太监敷衍了事的回了一句。

    “兄弟这话不错!”落第举子黄冠果赞叹道。

    正这时搜查的巡捕到了,一人问:

    “这屋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我的几位朋友,前来游山玩水的。”小太监临时交的朋友黄冠果帮腔说。

    “朋友,有证件吗?”

    “今日刚到,明天就去办。”黄冠果很会说话。

    “怎么没有一个说话的,这一伙不会都是哑吧?”一个巡捕看着不对劲。

    “不会,怎么会呢?”黄冠果嘴快。

    “不问你,问他?”巡捕指着小太监说。

    “我、我是他的朋支。”小太监一张嘴便露了馅。

    “妈的,北方佬,带走,一看就不地道!”

    “他们真是我的,不信……”老黄还要力争。

    “你他妈的,通匪的,一块带走!”黄冠果也被上了铁链子。

    五个人被关进一间号子,尴尬的事一件连一件。老黄不知南桥枫叶是女子扮的,所以随便掏出那样物事就往马桶里泚尿。小太监几次想提醒他一下,说不出口又张不开口,怕老黄说他多此一举。南桥枫叶要小解,当着这些大老爷们的面如何脱裤子?男女混杂一起而且还有个生人总是显得十分别扭。

    小太监仔细观察黄冠果这个人不单是讲义气,为朋友不怕两肋插刀,品行也不坏,而且文墨也不错,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所以索性冒一次险,把他的身份以及这次来大越国的目的如实告诉了老黄。

    老黄听了之后,马上就要趴地下磕头请罪。被小太监阻止住,道:“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又是为何?”

    “我有一计可保你们见到大越王。”黄冠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说说看。”小太监不经意的言道。

    “我姨妈的女儿是大越王妃的侍女,这丫头鬼精鬼灵,深得王妃的信任。明日官府派人审讯时,因我是本地人,他们必定对我不会深究,放我回家。我再借口南姑娘是我亲戚,南姑娘是粤人,会说客家话,官员不疑,再说官员贪图银两,必会放了我等。我们出去后,想法与我表妹联系……”

    小太监拍手道:“此计大妙,就依兄弟意见办。再问一句,你说甘愿受罚,不知要罚多少?”

    “官员心黑,怕是要罚一百两银不止哩!”

    “这是小事,过后我替你补上。”

    “些须小事,不足挂齿,交你这样一位伟大的朋友,也算我黄某人三生有幸了,就算倾家荡产又有何妨?”

    小太监暗叹:这个朋友还真是交着了!

    “另外我想,巡逻兵抓你们,并无证据,决不会坏了你们的性命。我给老板处借些钱,贿赂贿赂衙役,让他们不要对你们太苛刻,时常送些酒肉来。”

    小太监又叹道:这个黄秀才分析得有条有理,真还是个人才哩!事成之后,定给他一个机会。

    第二天,狱头带几个狱卒领着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进来。只见这位长得黄皮寡瘦,眼眶深陷,个头矮小,罗圈腿迈着八字步,走起路一摇一晃的,神气得很。狱头先说:

    “起来起来,你们他妈的倒会享清福?这是我们典狱长亲自问案来了,知道吗小子们?快起来给大人磕头!”

    小太监怕惹事,跟着做了个磕头的样子。

    典狱长挥挥手,直着嗓子问:“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为何要来我们这儿作奸细?”

    小太监不作声,黄冠果说:“这位小哥是我的亲戚,那三位我不认识。”

    南桥枫叶点点头,小声道:“他是我表哥。”

    “真是鱼目混珠。”官员说,“这三个北方佬继续关着,我今天有点小事,待明日我再审他们。你们俩,快给我滚!真是他妈的占着茅坑不屙屎,跑我这儿混饭吃来了。”

    老黄他们走了后,张保保、王横横不放心,小声问:

    “大帅,你就这么信任这个姓黄的,他要是把嫂嫂拐跑了呢?”

    小太监笑道:“人脸上虽没写忠奸两字,言谈话语中可辨出好坏之分,这个老黄没错!两位兄弟多心了,傻瓜才会拿自己的老婆当诱饵呢!”

    张、王俩人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第二七三章 贤王妃庵堂见姑爷

    黄冠果出了牢门之后不敢怠慢,立即将南桥枫叶安排到一个妥贴的地方然后便托人稍信给他的表妹说是家中有急事,让她回家一趟。

    老黄的表妹叫黎惠琴,惠琴姑娘听说家中有急事,不敢怠慢,她以为必是她病重的母亲那儿出了什么问题,急急找王妃娘娘告假回家料理母亲的后事。大越王宫虽不比天朝的规模,但毕竟也是小国之都,能是随便请假来去自如的地方吗?但是王妃娘娘则是与众不同,她本也是出身于贫寒之家,深知民间之苦。尤其对待宫女下人等体恤关照,恩爱有加。听惠琴姑娘前来告假,一般宫女一辈子也难得请几回假?情知不是小事,即刻点头恩准,着心腹太监开了后门,让她速去速归。

    惠琴姑娘在她的娘家见到了老黄和恢复了女儿妆的南桥枫叶。叶儿说了大越王的东床驸马潘又安要见岳丈,因是走得匆忙未带有关手续故被守关人等关押于牢中。惠琴一听,便道:

    “娘娘自公主去寻夫之后,一别数月音讯皆无,焦急万分,整日以泪洗面,若知是驸马爷前来省亲探望必定高兴万分哩!”

    黄冠果道:“妹妹若是促成此事,让他们女婿岳母见上一面,必是大功一件,我作主让那位驸马爷给你买件上好的礼品。”

    惠琴道:“宫中啥样东西没见过,我才不要他的礼品哩!”

    “你说你要啥?”老黄说。

    “我要他给他丈母娘说个情,把我从宫中放出来,找个、找个……”

    “找个什么你说呀妹妹?”老黄焦燥道。

    “找个人家嫁人,我要过老百姓的日子。”惠琴脱口道。

    “你不是说娘娘对你恩重如山吗?你怎么舍得离开她,宫中金山银海,山珍海味,顿顿管饱,那么好的地方,好些人想去还去不了呢!”老黄故意揶揄道。

    “王宫虽好,奈何戒备森严,每日抬眼望去只有王爷一个老男人加上一个ru臭未甘的小王爷算是男人,然后偌大人群中除了一些无用的太监便是无数的女子了,你说宫中有什么意思?”惠琴姑娘幽幽的说。

    老黄笑道:“妹妹没羞,想嫁人哩!”

    惠琴反唇相讥道:“你有本事别找老婆呀!”

    黄冠果还要逗趣,南桥枫叶着急,打断说:

    “你俩别闹了,这事交给我好了,我保证潘将军一定会设法让惠琴妹妹出宫,嫁一个得意郎君。”

    “我才不要什么得意郎君哩!”

    “那你要什么?”南桥不解。

    “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惠琴低头羞涩道。

    “谁?”老黄在旁一听不由咽了口唾沫。

    “就是我们村卖年糕的范小倌。”

    老黄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妹妹好没志向,嫁谁不好,选那个满身油污的范团子啊!”

    “范团子怎么啦,我愿意,要你管?”惠琴翻白眼睋了一眼表哥。

    南桥怕误事,急忙说:“妹妹不吵了,范小倌就范小倌,这事我一定替你传到就是。”

    “姐姐你是何人啊,说话倒是很通情达理的,不像我表哥。”

    南桥不便亮明身份,黄冠果解围道:

    “这位是我给你新找的嫂嫂。”

    黎惠琴不依不饶,讽刺道:“真是鲜花插到牛粪堆上了,姐姐仙女般的容颜,怎会看上我哥这样一个窝囊废?”

    老黄笑道:“牛粪堆上的鲜花才开得艳呢,因为肥料足啊!”

    “好了不说了,正事要紧,黎表妹快快行动吧!”南桥阻止道。

    黎惠琴回到宫中之后,把她遇到黄冠果的情况向王妃说了一遍,王妃惊道:

    “这些混帐东西,王爷的驸马他们也敢关起来啊?真是反了他们了!”

    惠琴劝道:“娘娘切勿焦急,为今之计是要和那位驸马郎见上一面,辨明真身再认不迟,如要是遇上赝品,冒充皇亲的,岂不坏了大事。”

    王妃娘娘胸有成竹道:“这个不怕,即便是他没带任何信物,只要真是哀家的驸马,我一说起氏梅公主身上的情形,一问便知。”

    “怎么见呢?”惠琴倒是为娘娘担起心来了,说,“王宫里不能带进男人,娘娘何等样人,又岂能和那个北方佬去私自约会,王爷知道了是耍着玩的?”

    娘娘稍沉吟,道:“丫头不须多言,这个哀家自有主张。”

    说罢,娘娘吩咐宫内太监总管,传她的懿旨,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第二天,娘娘放出风去要率人去普慈痷进香还愿。

    管小太监的典狱长名叫张广西,外号人称掘地鼠,是个爱财如命而且又好色的的家伙。头天他就听下面人说新来的几个北方佬被巡逻兵抓住送来监舍,并说他们带得有许多金银珠宝,半道上让巡捕头儿的人没收去了。张广西恨得牙痒难耐,他恨不得把那些巡逻兵抓来,一个一个审问一遍,让他们怎么吃下去的再怎么吐出来。可惜他的职务微贱,不够资格和那些人分庭抗礼,只好吃个哑巴亏。但是这口气又咽不下,所以左思右想之后,他才决定私审小太监,看还能轧出些什么油水出来?但是一见之后掘地鼠忽然改了主意:两个小白脸,一个比一个动人。另一个有些女像,他不感兴趣让姓黄的领走了。昨晚他一夜未睡好,心里头一直都再想着那个让流连忘返、欲罢不能的小白脸。

    “你们几个,想死还是想活啊?”张广西说。

    小太监并未将此人放在眼里,头天见面瘳廖数语,他就判定这位城府不深,大概是个刚升了官抑或是稍有些来头的家伙。

    “大人,想死怎样,想活又怎样?”小太监问。

    “想活就是每人交一百两银子的罚金,三人共是三百两,不多吧?想死就简单了,饿你们几天,水米不供,看你们能坚持多久?”张广西昂着头说。

    “我们是买卖人,本钱都被你们的人没收了,哪里还有钱?”小太监如实说。

    “我不管,谁没收的你找谁去,反正我没见你们一分钱!”张广西一副认钱不认人的口气。

    “按说三百两银子也不多,要不这样,大人,”小太监知道遇上小人了,不便和这种人硬撑,想了个缓兵之计说,“我们派一个兄弟到外面去找钱,你给我们三天期限如何?”

    “你们外乡人,说话的口音离这里足有十万八千里,哪里去找钱?分明是耍老子!”张广西看出了破绽。

    “哪怎么办?”

    “也好办。我有个想法,”张广西说话时脸色微微一红,说,“你们仨人每人陪我睡一夜,罚款就免了,而且我还管你们一顿好饭,怎么样,不算吃亏吧?”

    “我们都是男人呀,有鸟意思?”张保保不解,不屑道。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有男人的味道呀!”

    “行,我第一个陪你!”小太监一听说有这样的好事,他岂能放过?

    张广西大喜,道:“好哇,我昨天一眼看中的就是你呢,就他俩个那水平我还不看不上哩!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顶仨,少一回都不行的!”

    小太监道:“这个自然,保你满意就是!”

第二七四章 丞相府衙内戏太监

    虽是典狱长也不能大明大放地公开把犯人转来转去,张广西有办法,他从外面顾了一乘小轿,把小太监抬到他的府上。进了院方小太监从微启的轿帘中看到,他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这绝非是一般的家庭。不在朝中为官,不是官商巨贾,寻常百姓家,何曾有这等的气派气势?门口设兵,墙头布哨,高墙巨瓴,有亭有榭,小径通幽,流水潺潺,仆役使女,鱼贯进出,门庭高雅,井然有序。前门、正门、内门,里三层外三层,几经周折,小太监乘坐的小轿才到了那位典狱长的密室。小太监断定,凭一个管监牢的小官,决不会有这般阵式,必定是他老子或是他的什么人才打造了这幢仅次于王宫的建筑物。

    小太监没有猜错,此府便是大越王当朝宰相张高寿的官邸。张高寿乃是四朝元老,在朝为相已四十余载,官居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就是大越王阮廷玉对他都是奈何不得、三分敬七分怕的。

    张广西是老丞相的幼子,其余几个儿子均是在朝为官,霸占了各个要害部门,主管兵部、吏部、刑部,如是儿子再多些,六部就没有别人的份了。这当中,最让老丞相操心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张广西成人之后不爱女人,偏偏好男风。只因这一奢好,坏了相府门风,老太师一怒之下,发配他到边关一座牢舍里做狱官。为的是让他体验生活,和犯人或是杂七杂八的人打交道多了,他也许就会明白做人的艰辛,慢慢改了他的陋习。据老相爷想,犯人多是恶人,恶人中岂有他儿子相中的娇客。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有按张丞相的思路进行,张典狱长仍旧是我行我素不近女色,时不时不知从哪儿找来些不三不四的公鸡(妓)回家,行苟且之事。

    这日,小儿子着人抬了一乘轿子进院,老张心中一喜:大凡坐轿的皆是妇道,莫非儿子改弦易辙要做真男人了?老丞相不放心,派心腹家丁探听消息,回来说:衙内又带回一个俊俏后生,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老张立即就气了个半死,按说他如果马上让家丁把这个外乡后生撵走,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被动局面了。然而他没有,他还是想给小儿子留了一个机会,但愿他这是最后一次。

    张广西上面有仨哥一姐,下面既无弟也无妹,他是地道的垫垫窝。哥哥们均是朝中重臣,分别做了尚书,住到大越王分封的官邸去了。唯一一个姐也为了和亲远嫁凤凰城大朝的一位亲王,那位王爷不识时务跟随八王造反,最后落得无结果,姐姐也成了望门寡。经多方交涉,前不久已回到相府家中。如今这偌大的王府,除了老两口,下面就是一寡一光棍。张广西当然不是找不到媳妇,而是他压根就不接受媳妇,就是名义上都不行,他见了女人就犯病。

    小太监坐着小轿攸哉悠哉地被抬到这家深宅大院之后,他才突然意识到进得来如何出得去?他不是张发存、黄仁,更不是南桥枫叶,登高爬低的事他做不了。如果是提一把刀杀出去不是不可能而是不可为,哪要杀多少人啊?他一贯主张,杀人不是他的目的,必要的时候才杀人,在这异堿他乡,搞不清敌友随便乱杀人岂是闹着玩的?这个小公子张广西,充其量是个混混儿,取他性命是不是过了点?小太监正犹豫间,那位管监狱的小官色迷迷的凑近他,甜言蜜语地说:

    “亲亲,今夜你是做我的老婆还是做我的男人?”

    小太监一听此言就觉得十分恶心,男人和男人之间除非是友谊亲情,或者是相互利用、或者是彼此决斗吧,不管怎样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这方面来呀。遇上这么一个变性狂人,小太监哭笑不得,轻篾地驳斥了一句,说:

    “请你认清楚,咱俩都是男人!”

    “哪有什么?”张广西不以为然地抿嘴一笑,说,“我就不喜欢女人,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哎哎,怎么啦你?咱是讲好条件的,你可不要变卦啊!”

    大越国后宫宫女黎惠琴受王妃娘娘之命二次出宫,这次为防不测娘娘还特意选派了两名大内高手和一位宫中太监协助她行动。见了黄冠果,通知他说,娘娘要在普慈痷会姑爷。老黄见事情办得顺利,心中释然,说:

    “那咱们快去狱中把那位驸马爷弄出来呀!”

    宫中太监于公公道:“这个自然,咱家手中带得有娘娘懿旨,直接去牢中提人便了,他们哪个敢不放人?”

    一行人之才又匆匆赶去监舍,南桥枫叶为求方便,仍旧化作男儿妆扮。那位太监因有娘娘撑腰,自然理直气壮,一进门便宣读娘娘懿旨,旨曰:

    “今有外乡人潘公子等三人,乃是娘娘嫡亲外甥及书童,见旨后速将其一律释放,如有违者,斩!”

    管事的不管事的狱卒、禁子、牢头等跪倒一地,接听娘娘懿旨后均是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交人不放人,而是现在狱中要本就没有娘娘指名道姓要找的人,书童倒是在,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当场放了就是,关键是公子不在。有副典狱长据实说明原委,这回又轮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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