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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心作者:二阳从来不三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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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进了监狱,总是下意识的去回避这段斩不断的亲情,出狱後最难混的时候,他会去母亲改嫁的人家附近逛逛,看见那一家三口和气融融的样子就觉得难受,可是母亲过得好,他也就欣慰了。
他和母亲没有谁抛弃了谁,是他自己主动放弃的。
慢慢的混下去,他渐渐有了些家底,逢年过节都会派人给母亲寄些钱,可是并不署名。唯独见了两次面还是他那弟弟丁羽超被人欺负,母亲找他去给出的面。既然这样,他就没有不帮的道理,可是他们之间生疏的样子,早已不是他还跟母亲相依为命时的亲昵了,母亲的爱,全都给了弟弟和新的家庭。
陆河平老大不小,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年龄,她这辈子不容易,除了困难时候的帮扶和支撑,他再没必要去打扰那一家子人的生活了。
母亲生病了,听著丁羽超在电话里的哭腔,陆河平还是很担心的,他想过给母亲养老送终,可心理上总觉得有个疙瘩,他要是突兀的出现在那个平静的家庭,估计肯定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所以他只能在物质上给予关注。
而这次回去,要不是弟弟说母亲病危,要不是头一天和江永成上了床,他是怎麽都不愿意出现在那一家子面前的,当然还有些逃避的意味在其中。
尽管他在为人处世上都圆滑的很,可是一遇到感情问题就没了头绪,这就是别人所谓的情商低吧。
尽管这一路想了很多,陆河平还是凭借弟弟给他发的短信,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间病房。
病房的门半掩著,他刚想推门进去,却被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定住了动作。
陆河平顺著门缝看进去,母亲好像并没有丁羽超说的那麽严重,而且还很精神。而丁羽超和那个根本毫无交集都可能算不上继父的男人正围著母亲说话。
正巧这个时候,一个护士推著车子过来,见他堵在门口,便没好气的问了句:“在这儿杵著干什麽呢?要进就进,不爱进就走。碍事扒拉的。”
哟,这小护士脾气可够暴躁的。
可陆河平过去哪里受过这样的抢白,以前他还在L市混的时候,走哪儿大家见他不是鞠躬就是哈腰的,他离开这麽几年,还真是物是人非了啊。
陆河平刚想板起脸教训这小护士一顿,门却一下子开了,一个全是骨头的东西一下子冲到了他怀里,撞得他肩膀和肋骨生疼。
“哥,你来了。”
原来是丁羽超……
陆河平皱著眉,低下头看见那小东西勉强才到他肩膀,妈的,他弟弟不是应该都快20岁了吗?怎麽就长得这麽小巧呢?
“河平,是你吗?你终於肯回来了。”这时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从病房里头传出来,陆河平来不及推开跟牛皮糖似的弟弟,抬头一看,母亲正对著他笑呢。
只这麽一句简单的话,陆河平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他那骨瘦如柴的弟弟还在拼命的用脑袋蹭他,虽然很烦人,却有种莫名的温暖。一时间很多情绪全都涌了上来,堵在胸口挥散不去。
就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一切还都很美好,母亲耐心的在门口等著他放学,见他回来,也会说上这麽一句:“河平,你回来了。”然後接过他的书包。
记忆逆流成河,陆河平已经不愿再去多回忆一些,於是他点点头,也像小时候那样答道:“嗯,妈,我回来了。”
十九
此时正在吃弟弟给他削的苹果的陆河平,不由得烦起了这个和他差了能有二十岁的破孩子来,小王八蛋为了骗他回来,竟然咒他娘死,要不是他们的关系太过生疏,他早就撸起袖子揍他几拳了,可是这小崽子哪像是二十岁的人啊,一直冲他眨著大眼睛,一副十分天真的样子,叫他根本不忍下手。
不过仔细看看丁羽超,这屁孩子简直完全遗传了母亲的好相貌,而且还是自己小时候的微缩版,陆河平不禁感叹起遗传的力量来。
“哥,你再吃根香蕉。”丁羽超见陆河平吃完了他削的苹果,又谄媚的扒了根香蕉递给他。
陆河平无奈的接过来,咬了两口,要不是他真的饿了,他怎麽可能安心的坐在这里吃水果。
咽下了最後一口香蕉,陆河平这才有力气教训这臭小子,先是赏了他一记爆栗,满意的看著丁羽超缩了下脖子,刚想开口说上两句,却听见丁羽超撒娇一般的说:“哥,你打我干什麽?”说完还嘟起了嘴。
尽管陆河平阅人无数,可还是被这含糖量四个加号的一声给弄了一身鸡皮疙瘩。“小混蛋,给老子好好说话。还有,你他妈说什麽谎不好,干嘛要说妈重病?”
丁羽超皱著眉辩解道:“我哪里撒谎了?妈那天真昏迷了,醒了的时候嘴上就喊你名字,大夫说再晚送来一会儿就有生命危险了。”
陆河平揉揉脑袋,他昨天喝多了酒,然後被江永成不分死活的一顿干,连觉都没睡,今天又折腾一上午,现在疲惫不堪,还要应付丁羽超,简直是苦不堪言。
丁羽超见了,便说:“哥,你累啊?要不你睡会儿?”
“算了,等会儿我回酒店睡。妈这是什麽病,怎麽昏迷了?”
“高血压,心脏也有问题。”
“要不带她去B市检查检查吧。”
“大夫说也没多大事儿,吃药就好了。”
陆河平本想坚持,可是听见丁羽超这麽说了,也没再提。毕竟是生疏了这麽多年的关系,他不想一回来就给人压力。
“那既然这样,等会你爸带妈检查回来,我就回酒店了。我B市还一堆事儿呢,明天再呆一天,後天我就回去了。”陆河平站起来,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估计剧组那边……已经开工了吧。
“哥……你不多呆几天?”
“妈没事儿我就放心了,要是她下次再有问题,就带到B市来吧。”
“哦。”丁羽超失望的低下了头,陆河平笑笑,刚想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揉揉,病房的门却被推开了,陆河平收回了手插在裤兜里,让出了地方。
丁羽超过去帮他爸把妈妈扶回了床上,顺便问了情况。
那个老实的男人叫做丁寻,自打陆河平来了就跟他说了两句话,自是陌生的很,可能是检查状况不错,现在心情貌似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些笑容,说起话来都带著些欢快的神彩:“大夫说不错,再打几天针情况稳定了就可以出院了。你妈这次病,可吓死我了。”
这是个好消息,令他们十分开心,陆河平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此时又疲惫不堪,於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成功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妈,丁叔,既然情况没问题的话,我就先回酒店了。”
“河平。”只听母亲轻轻唤了一声,陆河平这才把视线全部放回到母亲身上。
陆河平的母亲已经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眼角和额头的皱纹都比同龄人要多,年轻时候的容貌早已分辨不清,明明没什麽愁事儿,可能是以前受了太多苦,心思自然要比他人重。
陆河平见著这样的母亲就觉得堵得难受,怕勾起过去的回忆来惹老太太病重,就没怎麽往前靠,自打进了病房来,尽量避免交流,此刻就想找个托辞离开。
於是他有心无力的应了句:“怎麽了?妈。”
“这就走了?”
“嗯,是,昨晚接著丁羽超的电话就一宿没合眼,担心您有什麽事儿,现在看您好了,我也就放心了,这会儿我回去先睡一觉,等晚点儿我再过来。”
听陆河平这麽说,老太太也就没拦著,只叹了口气便让陆河平走了。
这种气氛实在是诡异,陆河平不愿多想,在临走前把丁羽超叫了出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鼓囊囊厚重重的牛皮纸袋,对丁羽超说:“这里有点儿钱,现金是没多少,不过里面还有张卡,妈看病需要钱就从这里面拿。”
谁知丁羽超却把袋子又塞还给了陆河平,不管陆河平的诧异眼神道:“你以前给妈寄的钱,尽管你都是匿名的,可妈都知道是你给的,她一分没舍得花过,你现在再给这些钱,她也是不会用的。”
陆河平愣住了,却把钱还是丢到了丁羽超手里说:“妈不花就你花吧,你怎麽说也是我弟。”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出了医院这才吐出一口浊气,他这辈子除了被母亲带到公安局真心难过了一次外,便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谁想到,陆河平一路走,丁羽超那破孩子就一路跟著。
他个子高步子迈的大速度也快,丁羽超就小跑,还没出医院,便被丁羽超拉住了胳膊。
陆河平拧著眉毛看著这个跟屁虫,无奈的说:“乖,回去给妈陪床去。”
丁羽超摇摇头,硬是把纸袋子塞回给陆河平,道:“哥,这钱我不能要,还有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什麽事?”陆河平问。
“这次你都回来了,就陪妈多呆几天吧,她虽然不说啥,但我知道,她特想你。”
陆河平沈吟了一会儿道:“你们三口人多好啊,我一个外人……”
“哥,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啊?不把我当家人是吧?”
陆河平看丁羽超微微撅著嘴的样子,倒是笑了,摇摇头否认道:“没有……”
“那你……”
陆河平不愿再谈下去了,便挥挥手赶人走了,“行了行了,快回去吧,啊。”
“哥!”丁羽超这声叫的是拖长了尾音的,激起了陆河平一身鸡皮疙瘩。
“哎,那我看吧,如果B市没事的话……”陆河平只好无奈的让步。
“那太好了,我就回去了。哥,你好好睡觉。”丁羽超说完话就跑回去了,生怕陆河平反悔似的,脚步那叫一个轻快。
陆河平摇摇头,颠了颠手上的纸包,揣在兜里,便往酒店方向走去。
陆河平回到酒店,先在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拉上厚实的窗帘,然後泡了个澡,裹上被子,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沈沈的睡眠。
似乎很久都没这麽疲惫过了,陆河平这一觉都不知道睡到了什麽时候,要不是被手机铃声轮番轰炸,恐怕再醒来都要到第二天清晨了。
陆河平没好气的接起了电话,先咒骂了两句,只听那边哆哆嗦嗦的声音抖了半天才喊了他一声哥,陆河平只好压制住火气问:“干嘛?”
“哥,你在哪个酒店,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我一会儿就去医院了,你还来干嘛?”
“有点儿事儿跟你商量。”
“那行,你来吧。”陆河平考虑了一下,也就应允了,挂电话之前告诉了丁羽超自己住的酒店名字和房号,晕晕乎乎的又睡著了。
丁羽超还真是个磨人精,见陆河平不给开门就拼了命的敲,陆河平的好眠就这麽又被打搅了,他没办法,只好揉著眼睛去开门,谁知丁羽超一进门,就瞪著眼睛大喊:“哥,你怎麽不穿衣服啊?”
陆河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洗完澡裹上浴巾就直接奔到床上去了,现在他是全裸状态,更可恶的是,他身上还有些被江永成弄出来的印子。
可陆河平毕竟是成年人,他也没著急,淡定的扯过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恶声恶气的压低声音说:“闭嘴,怕大家都不知道是不是?”
丁羽超被陆河平这麽一瞪,缩了缩脖子,赶紧进屋关上门,对陆河平说:“哥,你快点儿穿衣服去。”
陆河平倒是好,不慌不忙的边套著内裤、衬衫、裤子,边道:“都是男的怕什麽?”
见丁羽超没说话,回头再看,那孩子正在房间里动摸西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喂!”陆河平玩心大起,突然间吼了这麽一嗓子,丁羽超被吓了一跳,险些丢掉了手里正把玩著的水晶杯。
陆河平见奸计得逞,笑了起来,一时间之前的起床气也都散了。
丁羽超瞪了陆河平一眼,赶紧放下杯子,顺了顺胸口,才对陆河平说:“哥,你可吓死我了。”
“呵,小胆儿吧。”陆河平把自己陷在沙发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来,点上一根儿,猛吸了一口,舒坦至极,待他吐出烟雾,才斜著眼睛问丁羽超:“你找我干什麽?”
“爸妈下午就一直商量,说不能让我这麽混下去了,非要让我去当兵。可我都这麽大年纪了,才不想去呢,我就琢磨著让你把我带走得了。”说完,丁羽超用他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陆河平,脸上写满了祈求,然後又拉长声音喊了声哥。
陆河平发现自己实在受不得丁羽超这样嗲兮兮的喊自己,今天已经著了一回道了,也不知道丁羽超这办法是从什麽地方学的,也太!人了点儿。
陆河平心里琢磨著也不能就让这孩子把自己吃的死死的,於是特淡定的吸了口咽,便将还剩下半截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灭,习惯性的皱起了眉,板著脸,刚才嘴角那点舒坦的笑意也全都敛了起来,转而变得十分严肃。就这麽一瞬间的变脸,令丁羽超不禁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又喊了陆河平一声:“哥……”
这一声还算正常,陆河平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些,他用手揉著眉心道:“这事儿我说的不算,你该知道,跟我商量是没用的。”看见那孩子原本挺直的脊背马上就失望的垮了下来,陆河平倒也没什麽反应,索性便把话讲的更开了,“你叫我一声哥,也是因为有咱妈的因素在里面,但是我想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你也清楚,并不是我不带你走,是我没这个立场。於情,你姓丁而我姓陆,咱们本就是两家人;於理,这麽多年我连点做人儿子、做人家哥的本分也没尽到。所以坦白了跟你讲,要不是咱妈生病,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要是突然间就说把你这麽带走,我没办法跟你爸交待,更没法跟咱妈说。”
丁羽超十分想反驳,可听见这麽一席话却连最初想好磨人的招数都给忘了,他垂著头,额前的刘海一下就遮住了他的整张脸。
陆河平也觉得十分烦闷,便又点了根烟,不说话就那麽抽了大半根,才听见丁羽超带著哭腔说:“你总把自己当外人,你都不知道当初听说你去了B市,众人都兴高采烈的议论总算走了一大魔头的时候,咱妈却在家里哭了好几天。你每次寄回来的汇款单,妈都仔细的收著。我记得我16岁那年,贪玩缺钱,拿著妈的身份证去换了一张,被妈发现差点打折了一条腿。我问她怎麽不找你,她却说‘你哥恨我,我怎麽有脸找他,当初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你跟妈真都一样,都什麽话也不说,就搁心里头憋著。妈看你今天那样,想留都留不住,等我回去的时候,她一个劲儿的叹气呢。还有……”
陆河平此时也低著头,但他早就不想再听丁羽超说话了,他低声说了句“行了行了,别说了。”便起身走到窗口那里,望著窗外还算熟悉的景色,然後说:“你还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
“拉倒吧,就你们这些人懂。我知道,你可能是顾虑著我爸,可我爸是一老实人,嘴笨,见到人不大会说话,可是心眼儿实诚,他就觉得大家过得都美满就好。再说了,这些年了,他们年纪也大了,就恨不得身边多个人,这样也热闹。”
“那你还要走?”陆河平拧著眉毛反问道。
丁羽超又被他哥吓一哆嗦,老老实实的说:“我不想去当兵,他们说部队可恐怖了,那训练可苦了,我受不了。”
陆河平打量著丁羽超这小身板,幻想著他拖拉著裤子跟在大部队後面跑步、平时受大个子欺负、到练习对打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样子,觉得又可笑又可怜,於是只好说:“得了,那我考虑考虑吧。”但他看见丁羽超那阴转晴的笑脸,转念又想到哪里不对,便大声问道:“你他妈怎麽不去念书?”
“我……我……我……”刚才巧舌如簧的丁羽超这下彻底没了话,他高中念完没考上大学,现在都在外面打工了两年了,赚不来多少钱不说,而且还累的要死,就这麽在家混著没出息,所以他爸妈才商量著要把他送去当兵,他一听说就觉得瞬间乌云罩顶,所以才跑来求他大哥的。
“妈的,如果你要跟我走了,你他妈也得给我把书念了。”说完挥手假意要打了上去,惹得丁羽超赶紧捂住了脑袋,等了半天见陆河平的手掌没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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