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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心作者:二阳从来不三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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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梓铭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孟昭的手也从他身上离开了,擎著香皂想递给他,何梓铭没伸手,往他跟前又靠了靠,孟昭再次将手盖在了何梓铭身上。

前胸,背後,何梓铭身上还有些印子,孟昭看见了,沈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

“我们还是搭档啊。”何梓铭抬头笑道。

“呃,还是搭档。”孟昭顺著话茬说。

“是我喝多了。”何梓铭微微垂下头,似乎在跟自己确认。

“嗯。”

“别想太多了。”何梓铭从孟昭手下拿过香皂,便往下身抹去。

“……你和陆河平。”

“别告诉他,我也会瞒著他,我不想让他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你说……”

何梓铭停下动作,愣了一会儿,又在身上抹了几下,确认抹匀了,才抬头把香皂还给孟昭道:“酒醉後说的话,是不可信的。对,就是这样。”

孟昭愣怔了好半天,何梓铭却已经背过去了,似乎不想再去谈论这个话题,匆匆的冲掉泡沫,抱著浴巾便出去了。

孟昭一个人浴室中,想了好半天何梓铭的话,终於一拳砸向了墙上。

很疼。




十七

今晚,陆河平明显心情不错,别人来敬酒也是没有推让便一饮而尽,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和江永成坐的太远,看得到,够不到。

何梓铭乖顺的给他夹菜,他下意识的搂著何梓铭大笑,目光却不自觉的飘向了江永成。

江永成此时亦在看著他,突然间两个人对视上了,陆河平没有惊慌,反而举起酒杯冲他一笑便干了手边的酒,然後又把何梓铭搂得更紧了。

没一会儿,陆河平找了去卫生间的借口离了席,谁想江永成却跟了过来,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总是有种老狐狸的阴谋要得逞了的感觉。

陆河平也不知道怎麽了,倒是把出狱之後做小混混时的架势拿了出来,看见江永成站在他旁边开闸放水,颇有节奏的吹起了口哨。

边吹还边用余光瞟江永成,只见江永成身体一抖,有几滴撒在了外面,陆河平也不顾江永成的黑脸,拉上拉链哈哈大笑起来。

江永成懒得跟他计较,提好裤子瞪了他一眼便想出去。

陆河平觉得今晚气氛太好,这麽放江永成走的话就太浪费了,於是一把拉住江永成的胳膊,有点想靠近,但是却还有些犹豫,最後想想还是松开了手,对江永成说:“这儿人太多太乱,咱回去喝怎麽样?”

江永成一时间没理解陆河平说这话的意思,回头看了陆河平一眼,陆河平有些讨好的解释道:“就去叙叙旧。”

江永成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麽不好,便点点头,随後又问:“那何梓铭怎麽办?”

“他啊,有曲迎在,没什麽事儿。”陆河平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麽问题,反而边说边掏出电话打给司机,两个人回到宴会厅等了一会儿才相携著离开。

坐在宽敞的大车上,自己肖想了那麽多年的人就在旁边,陆河平很是激动,隐忍了太长时间的欲望,一瞬间就冲到了顶峰。陆河平压抑著,生怕被江永成看出端倪,索性什麽也不说,车里一时安静的就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

还是江永成先打破了沈默,“别人前几天送来几瓶不错的酒,还是去我家吧。”

“成。”过了好一会儿,江永成才听见陆河平吐出这麽一个字儿。

谁家都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在一起。

“你今天不大对。”

“没有。”陆河平赶紧否认道,生怕被精明的江永成看出了心思。

到了家,江永成拿出了一瓶私藏的红酒,拔掉了塞子,倒在圆肚的高脚杯里,递给陷在沙发里的陆河平。

陆河平接过来,摇了摇杯子,笑道:“还以为你说的是白酒呢,弄了半天是这麽没意思的酒。”

“你事儿还挺多。”江永成抿了一口,让红酒散布整个口腔,细细的品过了,才咽进肚子里,盯著杯子评价道:“还不错。”

“你还挺懂的嘛。”陆河平揶揄道。

“不懂,瞎喝。有些人送了,不喝白不喝。”

“拉倒吧,你净弄些小资的玩意儿,我一大老粗,享受不了这些。”陆河平一口干进去半杯,嘴里的酒液还没来得及发挥它本身的香醇,便被他咽了进去。

“呵,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江永成目不转睛的看著陆河平笑道。

“早就不一样了,从进去的那天起,就不一样了。”

说是叙旧,倒还真的唠上了轨迹,陆河平不厌其烦的跟江永成讲自己过去那点子辉煌经历,自然回避了不大光彩的地方,江永成含笑听著,思绪也不可抑制的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给,这是我妈烙的饼,还热乎著呢,快吃。”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陆河平噙著眼泪接过自己给他的饼,一口咬掉了半块。正大口嚼著,突然间又把饼递还给他,咕囔著说:“江永成,你也吃。”

他笑著凑过去咬了一口,满意的看著哭花了脸的陆河平破涕为笑……

过去的苦日子,像是烙印一般印在心里,任岁月怎麽冲刷,都无法抹掉。

这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说著话便喝掉了一瓶红酒,却丝毫没有醉意。

江永成又去冰箱拿了几听啤酒,摆在茶几上,继续喝著。

啤酒涨肚的功夫实属一流,没灌完一瓶,江永成起身去厕所,陆河平眯著眼睛看著他的背影,咽了一口吐沫,色心顿时涌了上来。

所谓酒壮怂人胆,陆河平直接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光著膀子继续抿酒。

妈的,啤的果然比红的爽,红酒那甜滋滋跟糖水似的玩意,他可是没心情享受。

江永成从卫生间回来,就看见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的陆河平光著个膀子,翘著个二郎腿一口接一口的灌啤酒,还有一些顺著嘴角流了下来,滑到脖子,再到锁骨,最後停留在胸口……

老王八蛋,你这是在卖什麽骚?

江永成站在那里,胳膊环在胸前,盯著陆河平,陆河平笑笑举起右手,带著点醉腔问江永成:“你还记得我那次酒醉说了什麽吗?”

“……”江永成挺直了脊背,蓦的有一股热流涌向了下腹……

“江永成,老子做你的右手算了。”

“江永成,老子做你的右手算了。”

“江永成,老子做你的右手算了。”

……

这种流氓话,应该不会有人能忘吧。

虽然被他丢在脑後,可经陆河平这麽一提醒,瞬间就用上了心头。

陆河平勾勾手指,江永成便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在陆河平面前驻足。可到底要不要靠近,他就不知道了。

瞬间,陆河平便帮江永成做了决定,用了一股蛮力便把江永成扯到了身上。他没觉得江永成有多重,反而有股满足感立即涌上了心口。

江永成靠单手撑著沙发,试图和陆河平保持一些距离,可是却像是被陆河平看透了心思般越拉越近。江永成只感觉一股热气冲到耳边:“这麽多年了,你怎麽就看不懂我的想法呢?”

“……”

“你满脑子就全是那个王景荣,他到底有多好,让你总也忘不了他啊?就连找情人,都按他的长相找的。”

“……”

“你都不知道,你说你和孟昭没什麽关系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什麽都肯为你做,还有谁可以像我这样啊?”

“……”

“所以我才找来何梓铭想气气你,可是你为什麽没反应呢?”

……

陆河平的话,就像魔咒一般,一字一句的渗进江永成的耳朵里,江永成一声不发,像是在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告白。

他从来没想过陆河平的心,从来没有,他的心里全是王景荣,根本没多过第二个人。

“忘了王景荣吧……”说话间,陆河平便吻住了江永成的嘴唇,连啃带咬,没有一点客气。

这是盼了多久的吻啊,虽然被吻的人并不心甘情愿,虽然陆河平有些用力过猛,虽然陆河平并没有考虑後果……可他,还是吻了。

江永成恍惚了,只任凭陆河平索取,没给出一点回应。

陆河平失望的离开江永成的嘴唇,直愣愣的看著江永成失焦的双眼。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他是一个死人而已,活著的人想够都够不到你,你却为了一个死人守著,你累不累啊?”陆河平扯住了江永成的脖领子,带著些凶狠的说道。

江永成最受不了别人说死去的王景荣什麽,这就是他的禁忌。不许提,不许问,只能自己在心中默默的怀恋、祭奠,他准备把这些心情全都带进坟墓里,再一一告诉给王景荣,仅此而已。

听见陆河平这话,江永成一时间来了气,一拳就揍在了陆河平的脸上。

而这一拳,让两人的动作全都停滞了,只是这麽对视著。

最终,陆河平苦笑了一下,也明白这是他在自作自受。

脸很疼,可是陆河平还是满足了,至少他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以後或许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就算再也没办法接近江永成,他也甘愿了。

陆河平推开江永成,套上了刚才脱掉的衣服,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令他苦涩的地方。

谁知他还没走到门口,便被江永成追上来,一下子把他按在了墙上,後脑勺硬生生的磕在了墙壁上,耳朵里嗡嗡直响。

除去那些杂音,他还是听见江永成恶狠狠对他说:“妈了个逼的,勾引完老子,就他妈想走了?没门儿。”

江永成的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扯开陆河平的衣服,抽掉皮带,并用皮带反著绑了陆河平的双手,生怕他挣扎,然後再褪掉他们俩碍事的裤子和内裤,连点润滑扩张都没做,直直的就插了进去。

陆河平本来还在窃喜被江永成突然间的回心转意,虽然江永成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可是他却贱贱的想,这也算是江永成愿意考虑自己了。

但江永成接下来的粗暴动作彻底令他慌神了,因为灭顶的疼痛瞬间袭来,强烈的撕裂感让他连喊声都发不出。手上绑著的皮带很紧,陆河平无处著力,只好一口咬在了江永成的肩膀上来分散对疼痛的感知。

江永成无感情的抽|插著,没去看下身是否带血。既然都已经到了这地步,再说什麽都没用了,他不看陆河平的眼睛,也没在意陆河平不反抗的原因,只顾著自己报复般的发泄。

陆河平没吭声,被江永成按在墙上做了又做,最後干脆把疼痛化为快|感,暗自享受起来。

陆河平心想:等了二十年,老子终於等到了这一天。




十八

  江永成折磨完陆河平,觉得疲惫不堪,但他还是扯著陆河平去浴室弄干净。陆河平最初还有些挣扎,最後便放弃了。
  
  发生了这种事,两个人心里都是五味杂陈的,谁也不肯先开口谈谈感想,一时间浴室里除了哗哗的水声,便再没有第二种声音了。
  
  直到水声停止,陆河平扯过一条毛巾,默默的擦著身上的水珠,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江永成做了几次深呼吸,也没平复心情,再出去时,陆河平已经换好了来时的衣裤,正在门口穿鞋。
  
  是该说句对不起我勾引了你,还是该说谢谢你上了我?陆河平暗自笑了,摇摇头,不由得嘲讽起自己的贱骨头来。
  
  江永成就站在那里按兵不动的看著,却不靠近。
  
  今晚被酒精和陆河平的话冲昏了头,竟然干起了这麽畜生的事儿,他还有什麽脸再去跟陆河平说话呢?
  
  陆河平没说再见便离开了,江永成并没挽留,或许两个人都该沈淀一下心情,再怎麽说,以後还是要接触的,至於用什麽身份,这才是该想清楚的。
  
  外面的天色已晚,陆河平的车就停在江永成家门口,他不想回不远处自己的家,怕何梓铭看见自己惨兮兮的熊样,免得丢了面子。
  
  陆河平不顾身上的不适,也不愿意再等司机过来接他,索性自己发动了汽车,往市区的公寓驶去。
  
  陆河平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年轻的时候跟别人斗狠,操起搞把追了那人能有二里地,都没像今天这麽被人干来得疲惫。
  
  果然年轻的岁月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在的他也算事业有成,心底就剩下江永成这麽个梦想了,今儿好歹算是实现了一半,或许应该满足了。
  
  陆河平叹了口气,一手操控著方向盘,摸索了半天终於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觉得苦涩无比,那他也没舍得扔,就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任它一点点燃尽,他则在一片烟雾中怎麽都看不清前面的路。
  
  思维就停滞了那麽几秒锺,终於在差点和前面的车追尾的时候及时踩了急刹。还好路上再没了车辆,否则他就成了事故的制造者。
  
  再次发动汽车,裤兜里的电话倒是响了,因为刚才的余惊未消,陆河平不敢再玩命,於是便把车停稳在了路边,这才接了起来。
  
  “哥,是我。”电话那头一个怯懦懦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陆河平眯著眼睛在麻木的大脑中搜索了半天,总算想起来说话这人正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他母亲快四十岁的时候为新走的这户人家生的孩子,叫丁羽超。
  
  “嗯。”陆河平哼唧了一声,不大愿意理会。这也并非他冷血,只是他们之间很淡薄的亲情根本联系不到什麽,可怎麽说妈都是一个妈,那个只见过一、两面的弟弟也真是他弟弟,既然打了电话过来,还知道叫他一声哥,那麽他怎麽都得应和一下。
  
  谁知丁羽超原本就弱的声音却已经带了些哭腔:“哥,你能回来吗?妈……她就快不行了。”
  
  陆河平擎著电话彻底愣住了,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只觉得四肢冰冷,血液也像是停止了流动。
  
   “哥,你还在听吗?”
  
  “……呃,在听。”
  
  “哥,你回来吧,妈迷迷糊糊的一直叫你名字呢,大夫……大夫说她可能……都熬不了多久了。”
  
  “行,我回去。”
  
  收了线,陆河平揉著开始胀痛的脑袋,抖著手订了张第二天一早回东北的机票,然後又在电话里简单的跟手下的人交待了一下工作,便掉转车头,回鹭江别墅那边,收拾行李去了。
  
  其实陆河平也没什麽可带的,他都不知道要回去多久,但是这种时候他不太愿意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反而想找个人说说话,想来想去唯独何梓铭能算个倾听者了。
  
  陆河平没想到他都回来了,何梓铭还没有回来,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不禁大失所望。
  
  陆河平简单的在行李箱里胡乱塞了几件衣服,便坐在客厅抽烟,一根接一根,没过多久,烟灰缸里的烟头就堆成了小山,嘴巴里除了苦涩就没了别的味道。
  
  所以何梓铭在凌晨回来的时候,一打开门,险些被刺鼻的烟味熏了个跟头,见陆河平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睡著了。何梓铭也没吵他,蹑手蹑脚的去开了扇窗户,准备再去卧室再找床被子给他盖上。
  
  陆河平睡眠很浅,从何梓铭进门他就转醒了,趁何梓铭还没回房间,便叫住了他。
  
  “你怎麽才回来?”
  
  何梓铭被突如其来的问话下了一跳,还好背对著陆河平,否则自己脸上的精彩表情一定会全部落入陆河平的眼里,待他稍微平复了心情才撒谎道:“啊……我有点喝多了,就在那边睡著了。”
  
  “哦。”陆河平揉揉脑袋,也没察觉到何梓铭的不自然,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嗯,我也喝多了。”
  
  “那陆哥,你回房间再睡一会儿吧。”何梓铭提议道。
  
  “行。”陆河平又去口袋里摸烟抽,却发现之前已经抽光了身边的烟,索性作罢,可他又觉得空虚的很,便摆弄起手里的打火机,在火光一明一暗中说:“我明天要出门一趟,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何梓铭生怕被陆河平看出什麽端倪,急著回屋,谁想陆河平又说:“如果你们江导问起我……”陆河平想想却停了下来,改口道:“没事儿了,你去吧。”
  
  发生了这种事,估计江永成唯恐避之不及,就更别提会不会提他了。
  
  何梓铭离开了,客厅又剩下了陆河平一个人,他独自呆了一会儿也回了房间。
  
  人生就是这样,走得越高就越孤独,大家好像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接近,谁也不愿意付出真心。他用尽千种方法去爱一个人,偏偏那个人却执著於过去,还真是讽刺啊。
  
  陆河平就这麽浑浑噩噩的瞪大眼睛挺到天亮,趁何梓铭还没醒来,便拉著行李箱匆匆的走了。
  
  飞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终於降落在了L市的机场,他并没有先去医院,反而直接打了个车去了酒店,放好行李这才不慌不忙的往医院赶。
  
  其实,母亲这个字眼,在他心里早就变淡了。
  
  自从他进了监狱,总是下意识的去回避这段斩不断的亲情,出狱後最难混的时候,他会去母亲改嫁的人家附近逛逛,看见那一家三口和气融融的样子就觉得难受,可是母亲过得好,他也就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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