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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碎之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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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戒呢?”我指着桌上的酒瓶说。
她笑着说:“跟从前比,就算戒了。
”“你以为加入联邦只是我又一个不知轻重的计划,是不是?”我继续说,“好像办养猪场,写《纽芬兰大全》一样?”“其实,”她说,“我这儿还有一长串呢。
”“这次我们会赢的。
”我说。
“斯莫尔伍德,”菲尔丁说,“五年看我一次,难道—”“难道你不打算支持谁吗?”我问道。
“难道你不关心,我们会走上哪条道路吗?”我惺惺作态,等着机会。
“卡申说了些什么?”“大部分你想也想得到。
”菲尔丁说,“‘难道你不打算支持谁?难道你不关心,我们会走上哪条道路吗?’诸如此类的话。
我帮他喝完他带来的那瓶威士忌。
还有,我拒绝了他。
”“卡申说了我些什么?”我问。
“他说你比出卖耶稣的犹大还坏。
犹大至少还知道廉耻,自己上吊了。
我敢发誓,这话已经近乎在侮辱你了。
”“我并不是要反对多数人。
”我说,“他为他认为正确的事在斗争。
他不怕表明立场—”“你犯不着现在来跟我说教。
”菲尔丁说。
“菲尔丁,在纽芬兰,某个阶级要获胜很难。
不管代议制政府还是责任政府,都是换汤不换药。
只有加入联邦,我们才能有一个新开始。
我们要他们偿还欠咱们的。
”“我们是谁?谁是咱们?他们又是谁?”“哦,菲尔丁,看在上帝的分上,看看你身边。
你住的是什么样的破房子。
你每晚喝得不省人事,可你还得照旧每天写一篇专栏。
你以为我翻来覆去就讲这些东西,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会把我们引向哪里吗?干新闻既没钱,也没未来。
你也不再是医生的女儿了。
别再骗自己了。
”“我知道我是谁的女儿。
”她说。
“我想知道,你认不认识今天下午在我母亲家的那个男人?我想他认识你。
”“天哪,你究竟在说什么,斯莫尔伍德?”菲尔丁说得太重,反而显得不太自然。
“他现在自称汤姆·海恩斯。
”我说,“但我不知道他过去怎么称呼自己。
在纽约时,我为他的《还乡人》工作过。
这报纸现在还出版。
不过那时我不知道他换过名字。
很明显,他离开纽芬兰去波士顿时,你正在疗养院养病。
接下来的五年,他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然后,他说他得了中风。
那次中风让他有了些幻想,或者说是改变。
他在圣灵降临节教会接受了浸礼,离开波士顿去纽约,成了一名牧师。
出版报纸就是他的牧师服务工作,读者就是他的会众。
他把他们称为教徒。
你一定听说过《还乡人》吧?”“我知道这份报纸。
”她说,“还时不时看上几眼,找找观点。
报纸上总登这个海恩斯站在布鲁克林一个小教堂前的照片—”“那是布鲁克林的圣灵降临节教会教堂。
”我说,“你知道,圣灵降临节教徒和天主教教徒都反对我们加入联邦。
海恩斯来这里几个星期就是为了选举的事。
他打算帮忙挫败加入联邦后才回去。
我想如果不加以阻止,他可能会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但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菲尔丁说。
“我想你知道海恩斯过去是什么人。
”我说着,从夹克衫里掏出一份20年代的《还乡人》纪念报。
我打开翻到有海恩斯照片的一页,递到菲尔丁面前。
她盯着它。
“照这张照片时,”我说,“距你和他见面已有十年。
那艰苦的十年。
撇开中风后瘫痪的左脸不说,我敢说他一定变了许多。
你还能认出他吗?”“这照片……照得不怎么样。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一直避开我的视线,“又时隔太久了。
从未相识的男人(4)
”“这照片同你最后一次见他时最像。
”我说,“你认识他,对吧?”菲尔丁点点头,说道:“他那时没蓄胡子,也从不戴眼镜。
我也没见他穿成那样。
他的脸……他的脸不是—”“他告诉我,你没写信,也没寄信给《晨报》。
”菲尔丁盯着我,接着低了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他口中套出的。
”她说,“但你现在有了能让他闭嘴的资本。
还需要我做什么?”我叹口气。
至少我并没因为此事责怪她。
我也没被人咒骂,说我一生都爱着这个曾因我爱她而对我咬牙切齿的女人。
我依旧爱她。
不然,那晚看见普劳斯得意洋洋从她公寓出来的时候,我也不会气得直赌咒发誓。
从那时起,我一遍又一遍想她。
最后,我终于意识到,吸引我的不是她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而是她的本质。
她不会因我而有任何改变,我也会永远这样爱她。
我尽量装得面无表情。
她抬头一看,看出我在骗她。
她懊恼地笑笑,又摇摇头。
“喂,你一定知道些事,”她说,“是什么?”“在海港街,你把里弗斯给你的信给了我,还记得吗?那封写去《晨报》的信。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小心地取出信。
这信现在看来也像一个信封,上面大部分的字已经从纸上脱落。
我把字倒在桌上。
它们早已卷曲发黄,仿佛是剪下来的指甲。
“这些粘在这张纸上的字,”我说,“是从法官那本《纽芬兰史》书上剪下来的。
我起先辨认出了其中一两个,后来我浏览了我那本《纽芬兰史》,找到了对应的其他字。
我已经把信的内容写出来了。
”我递给她一张折叠好的纸。
她拿起来看,一边看一边手不停地颤抖,不过我怀疑她的手现在是不是经常这样颤抖。
看完她摇摇头。
“太久远了。
”她说。
“你为什么把信给我?”“我不知道。
想看看你能不能看出来这些字是从哪本书来的。
我开玩笑呢。
但我不知道你会遇见……海恩斯。
我不知道。
我没法把这封信留在身边,也不愿看它毁掉。
我知道,你会用你的生命保护它。
你自己也曾被卷进去。
你的生活也被这封信搅乱—”“跟你的生活不一样的是—”菲尔丁耸了耸肩。
“他的真名叫什么?”我问。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能找出来。
”她说。
“费尔德主教学校出什么事了?”我又问,“难道你不觉得,这个秘密你已经守得够久了吗?”她仿佛被这么问过上千遍,但现在终于松口了。
她起身走到床脚边的一个小橱旁,打开橱门,伸手从架上拿下一只盒子,放在桌上。
仔细翻找一番后,她从里面取出一本已经发黄的《纽芬兰史》,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我急得想一把将它从菲尔丁手里夺过来。
它改变了我原先的想法。
她曾有罪。
现在,海恩斯卷了进来。
要是我能看见书页上被剪出的小缺口和空格,会多开心啊!她坐着,眼睛盯着书的外封面。
“书名页上应该被挖去一个单词。
”我说。
她没理我,继续盯着那本书。
“天啊!菲尔丁,”我说,“你就翻到该死的书名页吧。
”菲尔丁站起来,一把把书扔出老远,可偏巧没扔中窗户,中途落下来掉在地上。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呼吸急促。
她伸手在桌上摸索着玻璃杯。
没等我来得及帮她,她已经拿到,还喝了满满一口酒。
她一边咽,一边大口喘气。
“你看看那本该死的书!”她指着窗下书落下的地方说道,眼睛依旧闭着。
“只有你才那么沉迷于过去,不是我。
它就在那里,那是真实的过去。
斯莫尔伍德,《纽芬兰史》就在那里,你去看啊。
”如果她以为,用激将###让我觉得不好意思看那本书,她就错了。
我穿过房间,捡起那本书,翻开了书名页……就在那里,我期盼不见的字都不见了。
我合上书,放在菲尔丁面前的桌子上。
她没有拿,看都没看一眼,也没看我。
她倒在椅子上,用双手把酒杯紧紧捂在肚子上。
“翻到前封页!”菲尔丁说,“把你看到的大声念出来。
”我又拿起书,翻到前封页。
那里出现几行墨水写成的字,略微有点渗色。
字写得很仔细,也很用心。
我大声念道:“‘赠爱德华:1901年5月9日,以此纪念与庆贺你从爱丁堡大学医学院毕业。
爱你的父母:梅,理查德·菲尔丁。
’你父亲的书?”“往下念!”菲尔丁说。
题赠下面有几行模糊难辨的潦草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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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相识的男人(5)
再往下写着:“送爱德华·菲尔丁:我外孙告诉我,他和你女儿是好朋友。
倘若先生与我有幸同窗,或许也会成为好友。
”怒火与尴尬一下涌上来,我满脸通红,但努力掩饰不露出来。
“其实这不是法官的题赠。
”菲尔丁说,“是他儿子,也就是普劳斯的父亲写的。
一天,普劳斯带我去见法官,让他给我父亲的这本书签名。
他潦草地写了几句我们无法辨认的话,所以普劳斯把书带给他父亲。
他给书写了题赠,说是对法官的话的翻译,但我可不信。
那个老人看上去已经不行了。
普劳斯的父亲还写了张便条,向我父亲解释法官如何得了麻痹之类的病症,还说只有家人才能辨出他写的字。
”我必须掩饰自己的感觉。
我内心备受煎熬。
普劳斯对菲尔丁也做了几乎同样的事。
只有一点不一样,就是他没向菲尔丁坦白,这个“翻译”出自他的手笔。
我一直都了解普劳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这种受骗的感觉更强烈。
普劳斯到底伪造了多少本法官题赠的《纽芬兰史》送给他朋友的父亲们?“我相信你父亲也有这么一本吧?”菲尔丁说道。
我看着她。
她脸上没一丝笑容,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那杯威士忌。
普劳斯告诉过她,带我见法官前,先带她见见法官,因此有可能使她相信,给她的题赠确实是他父亲所写,但给我的题赠只是一场恶作剧。
这么多年,她和普劳斯在我身上开了多少这样的玩笑?“那海恩斯又怎么搅进这件事来的?”“海恩斯写了那封信。
”菲尔丁答道。
“你知道这事多久了?”我问她。
“我一直都知道。
”她说。
“他为什么要写那封信呢?”我又问她。
“老海恩斯常做那样的事。
”她说,“就为让自己高兴。
酒鬼不仅需要烈酒来让自己高兴。
这一点你跟我一样都清楚。
”“那你为什么要坦白写了那封信呢?”“我坦白是因为……因为……我很惊慌,因为海恩斯说他要告诉里弗斯是普劳斯写的。
”“普劳斯?”我说。
她点点头。
“海恩斯把过去藏在身后。
”菲尔丁说,“他一直在写过去的事。
我和普劳斯有幸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我们过去常常让海恩斯替我们买烈酒。
在费尔德和斯宾塞的校门外,还有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斯莫尔伍德。
海恩斯告诉了我和普劳斯那封信的事。
他从我这里借走这本书—我本该猜到他一定会去搞事。
起初我们只是觉得有趣,觉得是个不错的恶作剧。
后来他才告诉我们,他计划让谁去顶罪。
”菲尔丁伸手去拿酒杯,但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根本拿不起来。
“那也只需要普劳斯说话反驳海恩斯就够了。
”我说,“里弗斯一定会相信普劳斯,而不是某个酒—”“海恩斯知道我们的事。
”菲尔丁说。
“你什么意思?”我说。
“你非常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菲尔丁说。
对普劳斯的仇恨让我感觉自己已气得满脸通红。
“我们?你和普劳斯?还在读书的时候?”她一言不发。
“即便是海恩斯知道你和普劳斯的事,他也没证据。
只要推翻他的话—”“他那时是《晨报》的摄影师。
”她说,“我们有一次让他给我们照过一张相。
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那儿罢了。
那时也是觉得很有趣才那样做。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海恩斯不会直接要挟普劳斯也坦白?”“我只好冒冒险。
”她说,“我想即便最糟,还可以不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过错。
”“你怎么就对他那么忠心?”“最大的好处—哦,没必要把两个人都拖下水。
”“他本来也应该坦白。
”我说。
“我现在也这样想。
”菲尔丁说,“但普劳斯是普劳斯。
”“我有时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坦白—”她扭过头去,沉默了。
“一直以来,在你和普劳斯出去的时候,一直以来他在费尔德都对你不屑一顾—”“我说过了,普劳斯是普劳斯。
这一切早已结束。
不过我记不得具体什么时候了。
”“哦,我想我已经有足够的东西让海恩斯闭嘴。
”我说。
“如果他不闭嘴怎么办?如果你威胁他说把你知道的事公开,他说你公开吧,你怎么办?我知道像海恩斯这样的人最喜欢告诉别人他们过去怎样,不管是什么样的恶行都没关系。
”“如果他说公开吧,”我愤愤地说道,“那我就公开。
”“那么普劳斯又会面对怎样的情景呢?”她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你也知道我们的照片可能还在。
”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顾及普劳斯,又害怕听到答案。
从未相识的男人(6)
我知道如果我向他发起攻势,一切都会抖出来。
我在公寓外观察他的那个晚上。
还有她房间里的灯。
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还有我们呆在一起的下午。
“事情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我说,“海恩斯会打退堂鼓。
”“你会心存这样的侥幸?你愿意拿你的生活和名声冒险吗?”“我过去没什么—”我本来想说“感到羞愧”。
从她看我的眼神,我推断出她已经猜到我要说的话。
“我过去没什么能让别人利用来反对我,该利用的他们都利用过了。
他们说过我被费尔德学校退学,也上千回说过我父亲是个酒鬼。
不要忘记,普劳斯对加入联邦很重要。
败坏他的名声会伤害我们的事业。
如果真够侥幸的话—”“斯莫尔伍德,”菲尔丁说,“我以前从没求过你任何事,以后也不会求你任何事。
别拿这事对抗海恩斯。
”“我必须这么做。
”我说,“即使我认为有危险,还得这么做。
加入联邦太重要了,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的手已不再颤抖。
她叹口气,举起酒杯放到嘴边,喝光了里面的酒,转过头去不看我,“那么答应我,你不会告诉普劳斯你知道这一切。
”“这点我可以答应你。
不管怎么说,我也没理由让他知道。
”我停了一下,眼睛溢满怨恨的泪水。
“你一直爱他,”我说,“没有停止,从没—”她拿起威士忌酒瓶,用全力朝墙上砸去。
酒瓶碎成无数小碎片飞过我头顶。
威士忌酒飞溅在墙纸上,留下一幅地图般的污渍。
甩出时用力过大,菲尔丁自己也跌倒在地板上,四肢着地。
我弯下腰想扶她起来。
“滚出去!”她尖叫着,“滚出去!”第二天报上照旧刊登了她的专栏—一定是在我去看她之前就已写好的。
但第三天,在《快报》第三页第一版却刊登了些其他东西。
很快有消息传来,说菲尔丁没给任何人留句话,就“消失”了。
我去她房东那里核实,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希望她能回来,因为她还得付房租,房间里还有她所有的东西。
这一切,在那时的我看来,似乎是少了件担心的事。
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菲尔丁会站出来支持独立,而在专栏里将加入联邦作为唯一的攻击靶子。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母亲告诉我的地址,去了海恩斯住的公寓,却被告之他早就结账离开了。
我觉得他可能在躲我,或者可能他乘坐下一班船前往大陆了。
结果证明,我是正确的,菲尔丁错了。
但我相信,菲尔丁会把他忽然离开纽芬兰归咎于我用我所知道的来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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