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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碎之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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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告诉自己,如果她一开始就给我开门,她根本不需要出来救我。
  当然这点是我昨夜才知道的。
  我好奇的是这〃45〃仅仅纯属偶然提及,还是在暗示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她的话总在不可捉摸地讽刺什么,我很难知道应该怎样去理解。
  便条让我的无名火一下子蹿上来。
  我一把把它撕得粉碎,可后来又把碎片捡起,放进了口袋。
  这样一来,她就不会知道我的过激反应了。
  我也写了好几张便条,可没一张比得上她那么犀利,所以只好把它们统统塞进口袋。
  我看着那扇上锁的书房门,忽然有破门而入的欲望,想从炉子后面拿斧子把门劈个稀巴烂,想看看她的历史书里有没有把我写进去,还有她日记里有没有我。
  但我相信自己是被写进去了。
  在她的书里,她要实现对整个世界的报复,毫无疑问必定会将自己描写成遭遇不公的可怜人,而所有她认识的人会被改头换面后写进去。
  我已将斧头握在了手上。
  最终,我只是把门锁上,离开了。
  菲尔丁是所有工段工人中的唯一例外。
  699个人加入了工会,只有一个没有。
  一个睡梦中也会折磨我、让我痛苦的数字,一个时刻萦绕在我头脑中的数字…699,只有一个没有列入。
  我记起母亲以前引用的《新约》故事,说天堂里更多的欢乐来自寻回一个迷路的人,而不是99个没有迷路的人。
  

迷路(7)
更令人悲伤的可能是,再也找不回那个迷路的人了。
  菲尔丁在我迷路时找到了我。
  但恼人的却是,救你性命的人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性命,而她曾经那么在乎过。
  她救我是因为,如果让我死在铁路上,她将生活在内疚中。
  我这样跟自己说,内疚不是爱。
  她为我所做的,远远超过为补偿中学时的过错而该做的。
  我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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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船上之夜
  菲尔丁的《纽芬兰简史》
  一个在纽芬兰的爱尔兰移民描写了自己是怎样在科克郡被招募的,怎样被运到新世界,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我佝腰驼背朝前行走,昂起头颅,举着双手。
  我披枷戴锁,被囚三日,如今流浪码头,到处找酒。
  我的模样,囚首垢面,裤子爆开,缝线外露。
  有人在说:〃这人刚从牢里出来。〃接着,我两耳无声,又成人囚。
  等我醒来,整个世界摇摇晃晃,我们已经扬帆海上,离乡远走。
  天黑后我听见有人大声呕吐,那人说:〃不必担心,不要退后。〃〃我这毛病只是晕船,不会传染。〃可没过多久,我也嗷嗷作呕,跟他一样,我也吐得没肠没腑,不过那人吐得比我更苦更久。
  一周七天我滴水未沾,喘息之间,我问:〃我们这是往哪儿走?〃〃听说是去纽芬兰。〃我万分震惊:〃天哪,怎么往那儿走?〃除了石头,那儿可是一无所有。〃〃谁说的,那儿可是天堂。〃那人说。
  〃卖我的人说过两次。我曾卖身于他,〃谢天谢地,不久我就要重获自由。〃他们把我们带出仓牢,我俩各奔东西,从此天各一方,可怜的人儿,不知你又成了谁家的人囚?
  

克拉拉(1)
我并未走完全程,只抵达了离圣约翰斯36英里的阿翁达尔站。
  在那里,我遇上一辆火车,最后一节是铁路公司董事长的私人车厢。
  他告诉我,将取消这次工资削减。
  如果我同意以乘客身份完成最后一段旅程,他将深感荣幸。
  我明白他的用意,也知道他不想让我沿着铁路踉跄地走到圣约翰斯,去见那儿的新闻媒体。
  我觉得他们应该正等着我,等这位为铁路工人步行的受难者,等这位喘着粗气,抵抗着铁路公司刻薄想法的人物。
  但我已精疲力竭,无力拒绝他的提议。
  我乘车结束了至圣约翰斯的最后36英里。
  菲尔丁,这个〃工段工棚〃镇上的反叛者,我常常想象她在博纳维斯塔沼泽上的铁路边隐居的样子,想象深夜里她埋头写作时所住工棚的景象…书房窗户上的百叶窗星星点点透着灯光,屋子其他地方都沉静在黑暗中。
  我想象她在那个纸糊的小房间里,编撰自己认为的杰作…历史书和自我辩解的日记。
  最困扰我的莫过于给她看普劳斯的书时,她脸上掠过的表情。
  现在我后悔当初这个做法,倒不是因为这事伤害了她,而是因为这事丝毫没有伤着她。
  她的表情是高兴、奚落、轻蔑,还是认可,我说不清。
  回到圣约翰斯不到一个月,我最小的弟弟出生了,恰巧也在我生日那天…圣诞前夜。
  母亲说他是最后一个孩子。
  我们一同出生在基督诞辰的前一天,这个巧合标志着一个圆的完结,母亲又回到了她的起点。
  我在眉脊山上的老房子里住了一段时间后,自己找了房子住。
  由于我在费尔德中学的遭遇,家中其余的男孩都没去上那个学校。
  对父亲而言,家里的孩子不可能再有跟我一样的了,也更不会有胜过我的。
  虽然这一点并没有太多的表象,但我25岁时所表现出的不妥协的精神是他人所不及的。
  父亲心中充满愧疚。
  他绕着房子周围的平台大步来回走动,投入自嘲与极端失落交织的可笑独白中。
  我很诧异自己有多么怀念他酒醉时的口才。
  〃要是你没烧掉那本书的话。
  〃他含糊地冲着楼上的母亲喊道。
  〃那书关其他东西什么事?〃母亲用颤抖的声音喊回来。
  父亲似乎早已料定,只要提到那本书都是对母亲的一种折磨。
  〃我不知道。
  〃父亲回答道,〃我想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不该烧掉那本书。
  烧掉它也没什么好处啊。
  〃〃每次只要有点事,我耳根子里听到的都是那本书!〃母亲说,〃那本书,那本书,那本书!我叫你永远都不要再提它。
  一提它我就恶心得要死,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烧了它!〃显然,母亲并不知道海恩斯曾力劝我改变信仰。
  在过去,倘若她眼中透着飘忽不定,就暗示她隐瞒了一些事,这些事她最终会私下告诉我。
  可现在,我并没在她眼中看到飘忽不定的神情。
  海恩斯是怎么知道我知道那本书的?我只要看看母亲,就能断定她并不知道这回事。
  新闻出版和政治并不真正代表20年代末的安全与稳定。
  那时,圣约翰斯地区各类报纸和政党蓬勃涌现,又不断更迭。
  报纸的兴衰与所宣传的政党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接下去的几年,我出版了一些报纸。
  可以说,都是我独自撰写和印刷的,但多数转瞬即逝。
  现在,报纸原件恐怕早已成为收藏家的藏品了。
  对我来说,新闻出版不过是政治的一部分,我并没彻底放弃社会主义。
  每创办一份新报,我便会写上一段社论,其实是从上份报纸的社论里修改来的。
  我在努力挖掘纽芬兰能接受的社会主义版本。
  我身边聚集了一群年轻人。
  他们视自己为社会主义者,也深深有感于我社会主义的信仰〃证明〃。
  与我在纽约认识的社会主义分子不同,他们比我更无知、更穷困。
  他们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自己有多贫困。
  虽然他们相信存在剥削和贫穷,却不愿说自己也是其中一分子。
  我改变了对婚姻的看法。
  我看到自己立志努力的榜样们个个都有了妻子,或者希望有妻子,当然还要有孩子。
  我带一队人去旗帜公园野餐时,发现一个姑娘孤零零站在铁栅栏旁。
  我心里明白,只要开口求婚,她就会成为我的妻子。
  当然才看第一眼就这样说确实有点自以为是。
  她23岁,是卡伯尼尔一个渔民的女儿,头发扎成两个德国式的圆髻垂在脑袋两边。
  聚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公园漫步。
  她双臂交叉在胸前,低着头,看上去好像在希望自己从没参加过这次聚会似的。
  她身上穿着雨衣。
  与她穿的所有衣服一样,雨衣背部因为弓着肩,略略向上凸起。
  她外表的粗笨吸引了我。
  那种粗笨中透着自信的缺失,正是我继菲尔丁之后所追求的东西。
  很快我便离开队友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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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2)
〃你好!〃我向她问好,努力和她保持步调一致,同时伸出手说道:〃我是乔·斯莫尔伍德。
  〃她拿眼睛偷偷瞟了我一眼…她比我高几英寸…然后看别的地方去了,这让我失望不已。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她满脸通红,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开口之前,咽了咽口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
  〃我叫克拉拉·奥茨。
  〃她告诉我,脸上闪过一丝腼腆的笑容。
  克拉拉好像并未注意到我伸出的手,所以我只好将它垂落在身边。
  随即,她眼珠转转,又自嘲似的摇摇头,好像说她至少知道自己不善交际,但又情不自禁那样。
  她迈着有力的步伐,大步向前走了不少的路。
  我几乎跟不上她,心里嘀咕她可能想甩掉我。
  整个对话过程,她都没看我一眼。
  只有我一直抬头看她,以确定自己给她留下了什么印象。
  出于职业习惯,我经常不是跟她讲话,而是冲她大发议论,好像在公开会议上致辞一样,不过她似乎并不介意。
  我努力争辩社会主义的优点,仿佛她反对社会主义似的。
  她对我微笑,点头,接着鼓励。
  于是我更加滔滔不绝起来,仿佛终于遇上一个认为我的话魅力无穷的女性,我全部想要的是获得她的选票。
  她眼睛碧蓝,面色苍白,嘴巴稍稍向外撅起,特别是讲话时张得又大又圆,不经意时讲的英语带有海边女孩的口音。
  没过几个月我们就结婚了。
  婚礼的当天晚上,在高尔街上租来的,墙壁薄得跟纸糊似的沿街新房里,我佯装在被菲尔丁称作〃肉欲问题〃方面驾轻就熟,而她则装作相信我。
  熄灯后,我俩站起来脱衣服,我脱我的,她脱她的,仿佛准备出发去游泳一样,直到她身上剩下一件及膝睡裙,而我也暂时击退房间里的寒冷,穿了一条扣扣子的长衬裤。
  我开始吻她,同时用一只手解衬裤上的扣子,用空出来的那只支撑自己的身体。
  我俩都一声不吭。
  我费了很大工夫才进入她的身体,其实找它也颇费周折。
  〃你人真高。
  〃我自私地说道,为刚才的愚笨做解释。
  但我感觉这话使她紧张。
  虽然我敢打赌,她已料到这也是我的第一次,不过她有可能会认为,她的身高使这事难上加难。
  等到结束时,我俩都长长松了口气。
  如同约好一般,我们都没说破谜底,那就是这事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令我吃惊的是,这事远不如手淫愉悦,我更担心以后是不是会一直这样。
  〃我没做错什么吧?〃她问道。
  因为我对自己的声音毫无信心,所以只是摇了摇头,手脚也抖得厉害。
  我顺势坐起,无力地把双腿搁到地板上。
  克拉拉双臂拥住我,将她的下巴放在我头上。
  其实,本来用那种姿势她可以做的最亲密动作,就是把头放在我肩膀上。
  除了高出我许多之外,她的体重也比我重了一半有余,我觉得自己在她怀里愚蠢得像个孩子。
  〃真的很棒,乔。
  〃她说。
  这一刻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告诉她我也是这么认为。
  她不抽烟,所以我尽可能温和地点上一支,同时穿上衬裤。
  我第一次意识到,她多么像没进疗养院之前的菲尔丁啊。
  我并不熟悉性交的技巧。
  但我知道,我所追求的目标是为了自己,却不知道她的目标可能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帮她实现它;更不知道她有自己追求的目标时我又怎么才能知道。
  我设想她的目标和我的相似,并且可能由我来触动。
  我想女性会在男性欲望得到满足后自动得到满足,除非她跟别人不一样。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
  起初,她似乎并不介意,即使开始介意了,也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担心她没有所谓的〃高潮〃,会减弱她在我面前的魅力。
  她说这话时,言下之意就是如同她身上所有假定的缺点一样,这事也与她外表的笨拙息息相关。
  一个典型的女人,除了比丈夫高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她时常获得〃高潮〃,但似乎与我无关,至少在肉体上与我无关。
  我感觉自己像在旁观而非参与。
  与她做爱时,我身体迫切需要所有纽芬兰男人的正常需要,而我的大脑却在旁观。
  她静静躺在我身体下面,没像云杉林里苔藓上那个女人那样尖叫,有的只是急促的呼吸,好像落跑时的惊慌。
  我看着她,听她的声音,觉得如此好奇又如此冷漠,结果我第一次没有得到〃高潮〃。
  即使在翻云覆雨,她也注意到了。
  〃你怎么了?〃她摸着我的头发问道。
  我努力耸耸肩,像是说一次没有获得高潮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把脸埋在她肩上,心中想着如果换成菲尔丁的话,情景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会不会在我身下淫荡地摇摆臀部?静静地抱紧我让我相信我什么都没做错?我又想到我的母亲是不是敢这么做,或者父亲是不是会允许她这么做。
  

15 暴乱之冬
  菲尔丁的《纽芬兰简史》
  1817年,国王命令海军上将弗朗西斯·皮克莫尔在纽芬兰过冬,从此,总督在英格兰过冬的惯例被废止了。
  4月,皮克莫尔返回英格兰,可没法就在纽芬兰过冬的情形作一令人满意的陈述,因为此时他已经死了6个礼拜了。
  1817…1818年的冬天是特别严峻的一个季节,同时也被称作〃皮克莫尔之冬〃和〃暴乱之冬〃。
  从晚秋到第二年的暮春,整个东海岸和东北海岸全部冰封。
  当8000移民因为连遭大火无家可归开始抢劫商人们早已空虚的库存时,这些商人更加感到了麻烦。
  接替皮克莫尔的是查尔斯·汉密尔顿爵士,他是第一个在纽芬兰过冬没死的总督。
  其实,他过了7个冬天仍没死,却不断地写信回英格兰,预言他会〃像可怜的皮克莫尔那样,不久将一命呜呼,因为我们那幢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到处透风〃。
  汉密尔顿请求修建一幢新的总督府,英格兰政府在他永远地离开纽芬兰之后不久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的继任托马斯·科克伦爵士宣布了自己的意图:要为自己建造一幢不可能因为透风而被冻死的房子。
  这幢不因透风致死的房子花去了250万,可科克伦指出,要是设计者没把这幢房子的设计与其正在西印度群岛修建的另一幢房子混为一谈,要是他没有在房子周围挖掘那条防御致命毒蛇的城壕,那这幢房子的花费会大幅度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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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丁(1)
我们住在山脊上。
  这令我想起小时候,还没搬到眉脊山之前一家人住在山上的岁月。
  现在,周围那些贫穷的邻居们仍是清一色相信天主教。
  他们照旧把粉红、白、绿相间的旗帜悬挂在家门口的临时旗杆上。
  他们的房子排列在没铺过柏油,满是坑洼而泥泞的街道旁。
  一排排密密紧挨的房子看上去极像汽车旅馆。
  各幢房子被刷上颜色各异的油漆,面对面在起伏不平的高尔街边一路蔓延。
  我们结婚后一年,三个孩子中的老大拉姆齐·考克·斯莫尔伍德出生了,是个儿子.在短暂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他着了迷,着迷于他的存在,着迷于看到他在克拉拉怀里或者婴儿床上的样子。
  在我一生中,一直把生孩子看成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的童年充斥着哇哇啼哭的婴儿。
  他们的哭声和着呜呜的风声,简直成了气候的一部分。
  但是,我从不认为自己或我兄弟姐妹中的任何一个是父母双方结合而成的。
  我一直把我们斯莫尔伍德家的孩子,至少在肉体上,视为母亲的产物。
  他们的性格虽然在父亲的〃运动〃过程中形成,却并未受他任何影响。
  但是,小拉姆齐身上的每个部分都不可否认地充满克拉拉和我的影子。
  但是,想到自己不是自己,而是源于明妮·梅和查利·斯莫尔伍德的共同产物,我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非常气恼。
  我告诫自己,不要太过喜爱拉姆齐忘却了自己的目标。
  对这个目标,我唯一能拍胸脯打包票的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或疼爱老婆的丈夫是不可能完成的。
  不久,我又开始继续几乎完全独立的生活,把克拉拉一个人连续几天,甚至连续几个星期丢在家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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