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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6凝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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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清,便是脊背上,刷地一层冷汗。
顿时做不得声。
年亮富还在眯着眼睛,把脖子伸着问,“太太,看清楚了吗?我瞧来瞧去,只瞧见一个,像是个白字。太太,你怎么不说话?”
半晌,宣代云抬起头,竟有些失魂落魄似的,视线也有些直了,嘶哑着声音说,“你们都出去。我累了,要静一静。”
年亮富就对年贵和年容一挥手,“太太发了慈悲,今天就饶了你们,出去罢。”
今天的局势,其实是对年贵不利的,年亮富这样顺手推舟,当然便宜了年贵。
年容就有点不甘心,小声说,“偷了东西,就这样算数,以后还有人偷,那怎么办?”
年亮富眼睛向他一厉,说,“你一个听差,要插手主人的事吗?”
年容便不敢说什么了,只能和年贵一起向太太鞠躬,退出房外。
年亮富搓着手,到宣代云跟前笑着问,“太太,我这件事,办得不差吧?”
宣代云却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年亮富一愕,笑着问,“我也要出去吗?”
宣代云说,“出去。”这两个字,隐隐有斩钉截铁的意思。
年亮富完全摸不着头脑,正琢磨着自己到底哪里行事不对,得罪了太太。
宣代云已忍无可忍地发作起来,拿手拍着桌子,一下比一下重,疯了似的吼起来,“出去!出去!出去!谁都不许在我跟前!出去!”
年亮富被吓得不轻,摆着两手说,好好好,我出去,我这就出去。
逃命似的走了。
宣怀风从白云飞的店里回到白公馆,才一下车,听差就从大门里出来,向他报告说,“宣副官,年宅打了电话过来,着急得很,说如果您回来,请务必立即到年宅一趟。催得很急呢。”
大家都很愕然。
宋壬问那听差,“有说什么事吗?”
听差说,“没有,就是说很急,再三叮嘱了,要宣副官尽快过去,不要耽搁。”
孙副官忽然一笑,说,“我有八九分猜到,年太太的喜事,恐怕是发动了。”
这样一说,宣怀风也觉得很有道理,兴奋地说,“和我想的一样呢。我就想,不知是小外甥,还是小外甥女。不行,我这就快点赶过去才是。”
宋壬说,宣副官,你赶过去做什么?女人下崽子,是忌讳男人在的。你就算过去了,也只能在外头,陪着你姐夫盲头苍蝇似的乱转,那感觉,才叫挠心。
孙副官笑道,“老宋当过爹的人,这话说得实诚。当初嫂子大喜的时候,想必你也在外头乱转,挠心挠个十足,是不是?”
宋壬也不否认,痛快点头说,“那是,真难受死我了。还不如让人割一刀痛快。”
大家听得有趣,都哈哈大笑起来。
宣怀风着实牵挂他姐姐,笑着说,“哪怕过去挠心也好,就算隔着墙,我这也算尽一份心了。孙副官,你忙你的,我带着宋壬到年宅去。”
说完,便又坐回汽车上,叫司机开去年宅。
宋壬虽是个大老粗,但也有他细腻之处,他想着,年家太太生孩子,自己这样的外人,总不好意思挤在她丈夫和弟弟中间,所以到了年宅,他就领着几个护兵,在门房那里坐了,只等着宣怀风出来。
宣怀风急冲冲地进去,远远看见年亮富在小院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便叫着问,“姐夫,姐姐怎样了?孩子出生了吗?”
年亮富见到宣怀风,只如得了珍宝一般,赶紧地迎上来,却又奇怪地问,“什么生了?你姐姐还未发动。你是哪里得的消息?”
宣怀风说,“听差说这边打电话找我,很紧急的样子,我自然以为是发动了。既没有发动,找我有什么事?”
年亮富张嘴欲说,又猛地止住了。
心想,这个小舅子,向来有些不合常理的。自己要是贸然开口,被这二愣子直接拒绝了,到时候再让太太斡旋,恐怕又增加了一番变数。如此,倒是让太太先开口的好。
年亮富想定了主意,就叹了一口气,摇头说,“你姐姐这两天,脾气很不寻常呢,我想大概是快要生了,孕妇总有些状况。我今天也尽力地哄着她高兴,也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流了一脸眼泪,我问她,她又忽然生了大气,把我赶了出来。所以,我是想求一求你,去宽慰她一下。不管什么事,总是先顾着身体才好。”
宣怀风点头说,“好,我这就去看看她。”
年亮富看着他走进小院,还是不大放心,小跑着追过去,拉住他再三叮嘱,“怀风,她这个时候,是受不得委屈,生不得气的,更不能伤心。如今不同往常,你凡事都顺着她一点。要顺着她,别让她生气,切记,切记。”
宣怀风说,“姐夫,你放心。”
便独自走过院子,上了台阶,掀开帘子,进了屋。
第八章
宣怀风到了屋子里头,只觉静得不寻常。
人忽然从热热闹闹的地方,进入到这种不寻常的安静里,很自然就会变得小心起来。
宣怀风试探着叫了一声“姐姐”,不曾听见有人答应,就慢慢走到里屋里。
到了那里,才看见宣代云坐在床边,头垂得低低的,眼皮耷拉着,仿佛是睡了。
然而若是睡了,那么大的肚子,必然很不舒服,总该躺下才对。
宣怀风又叫了一声“姐姐”,走上前,轻声说,“是不是困了?我扶你到床上躺着?”
宣代云只像没听见,等宣怀风的手碰到她,她却簌地一惊,抬起头,嘶着嗓子问,“是谁?”
宣怀风说,“姐姐,是我。”
宣代云便一怔,幽幽地说,“哦,是你来了。”
宣怀风刚进来时,未曾见着仔细,如今她抬了头,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也是青的,还有两个像是咬出来的血印子。
宣怀风惊讶起来,忙问,“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便要到外头叫人。
宣代云一把抓了他的手臂,压着气息说,“别让外人进来。你坐到我跟前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一问。”
她虽是个女流,这一抓,力气却大得吓人,仿佛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上面,五根手指抓得宣怀风手臂一阵生疼。
宣怀风见如此,只好转回身,在宣代云身边坐了,问,“姐姐,你要问我什么?”
宣代云问,“你先瞧一瞧,这是你的东西吗?”
她一边问,一边把一直攥得死紧的掌心,打开来。
宣怀风骤然看见那金灿灿的东西,身躯巨震,仿佛那金色的光,要将他的眼睛,生生刺瞎了一般。
眼前一阵发黑,这发黑的宇宙里,又闪电撕开天空般,撕出四个血红的大字来……东窗事发!
一时不知道宣代云问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模模糊糊答了什么。
似乎一切,都凝固在沉甸甸的泥流里。
好一会,传到耳朵里的声音,才又清晰起来,宣怀风听见他姐姐正在尖着嗓子问,“他逼你的,是不是?都是他逼你的,是不是?你受了蛊惑……不!不!怀风,你是受了他无耻的压迫的,才无奈做了糊涂事,是不是?!你说,你怎么不吭声?你说,你说啊!”
宣代云抓着如泥雕木偶般的弟弟,一阵猛摇,两眼通红,迸出激烈的火光来,一字一字地说,“从现在起,你给我待在这里。不许再去海关,更不许去白公馆,那姓白的畜生,我不许他再碰你一根头发。明天我就叫人,给你办留洋的事。我这里存了一笔钱,你都带去,够你在外面过七八年的。怀风?怀风?你听见没有?姐姐和你说话呢,怀风!”
宣怀风低着头沉默,半日,轻轻说,“姐姐,我是心甘情愿的。”
宣代云霍地抬起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颤巍巍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宣怀风说,“我是,心甘情愿的。”
宣代云仿佛如喝醉酒般,上身猛然晃了两晃,但又撑着心底一股力气,没倒下去。
她长长地抽了一口气,不知用何等的毅力,竟在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很怜爱地看着她托付了许多心血的弟弟,极柔软地说,“怀风,你是被吓坏了,说的不是你心里话。你别怕,有姐姐在这里,谁也不能伤害你。等你到了洋人的地方,他也就不能这样为所欲为了。你别怕,年轻人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总能改过来。”
宣怀风听了,缓缓站起来。又在宣代云跟前,缓缓地双膝跪下。
宣代云看着弟弟跪在自己面前,也似成了半个木人一般,只愣愣瞅着,半晌,强笑着说,“这是干什么?就算你不舍得姐姐,这个礼,也等你坐船的那一天,你再行罢。起来。秋天了,地上凉,仔细冻着膝盖,老了要受疼的。”
宣怀风缓缓地说,“姐姐,我是不会走的。”
宣代云笑道,“这是孩子话。”
宣怀风说,“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只有自己知道。我就是喜欢男人的……”
宣代云脸色陡然一变,尖声道,“不是!你是被逼的!你是被坏人逼成这样的!这都是那姓白的错!杀千刀的!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这凄厉声音,直钻到宣怀风心里。
他本是一直忍着的,此刻心里一痛,早就通红的眼眶里,迸出一滴泪来。
然而,他的语气还是很缓慢,跪在他姐姐跟前,一字一字地说,“姐姐,我喜欢白雪岚。”
宣代云骂道,“闭嘴!闭嘴!你失心疯了!”
宣怀风轻轻说,“我答应了他,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他的。”
宣代云力竭声嘶起来,“是他逼你说的!这下十八层地狱的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把你逼成了这样!他把你害成这样!爸爸!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怀风被那个人,逼成了什么摸样?爸爸!这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英雄了一辈子,怎么就不睁开眼睛看看了!”
心中那悲凉到极点的愤怒,如咆哮的海浪,击打在她的身体上。
宣代云浑身乱颤,视野里已分不清方向,猛地站起来,似要往前冲去,又似支持不住,要往后倒。
世上还有比这更悲愤的事吗?
她所珍惜,所爱惜的弟弟,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青年,在她眼皮子底下,沦落到了最不堪的境地,竟然还执迷不悔,当着她的面,口口声声说他要跟着一条畜生,过一辈子!
所有的一切都离之远去了,只有愤怒,一股在她胸膛燃烧,要烧毁一切的愤怒!
掌心硬硬的微痛,宣代云低头一看,那该死的金表,又被她握在了掌心里,握地这样紧,她几乎用力得能把它生生碾碎了。
白雪岚爱宣怀风。
宣怀风爱白雪岚。
无耻!
无耻!
无耻!!
这无耻的世界,怎么有这样无耻的人,这样无耻的事?!
宣代云咬牙切齿,用要砸碎这不公平的世界的恨,要砸碎这吞吃了她弟弟干净本心的恨,把手里的金表,用尽全力的砸向前方。
恰在这时,宣怀风看见姐姐忽然站起,身体摇晃,也害怕起来,叫了一声,“姐姐!”
站起来来扶她。
他本来是跪着的,这一站起,却正正迎上了宣代云砸出手的金表。
那金表是金属之物,何况宣代云含着天底下最大的怨恨,所以力气,都灌注到这金表里。
宣怀风还没看清,右边额头上猛地挨了一下,顿时一阵眩晕。
他身体在原地晃了一晃,勉强站稳了,才感到额头传来剧痛。
右眼睛一时看不清东西,阴阴暗暗的。
宣怀风伸手在眼前一抹,指尖黏黏的,都是鲜红的血,原来这一砸,金表直接把额头砸破了,伤口流下许多血来,糊住了眼睛。
宣怀风一边随手抹着淌下脸的血,一边忍耐着眩晕,浑浑噩噩往宣代云站着的地方看,脸色蓦地巨变,疯了般叫起来,“姐姐!”
原来宣代云早就十分支持不住,见到金表砸了弟弟,鲜血直淌下来,眼前一黑,竟身子往后一仰,直挺挺晕在了床上。
宣怀风扑上去,抱了她,只管哭着叫姐姐。
低头一看,更是惊骇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宣代云两腿之间,猩红色染出来,把衣料湿了一大团。
外头的人听见宣怀风哭喊着叫人,纷纷冲进来,进屋一看,都吓了一跳。
年太太身下一滩血,淅淅沥沥还在往下滴。
舅少爷一头一脸的血,抱着他姐姐只管哭得天昏地暗。
张妈排开众人挤进来,瞧清楚这场景,愣了一愣,眼睛往上翻,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年亮富急得跳脚,“快叫大夫!叫日本婆子!”
宋壬也冲了进来,瞧见宣怀风凄惨的样子,几乎把这山东大汉急得晕死过去,拉住宣怀风就往外拽,吼着说,“备车!上医院!”
宣怀风死命抱着宣代云,不肯撒手,哭着喊,“我陪着她!我哪也不去!”
宋壬一跺脚,把宣代云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宣怀风果然立即跟上去了。
年亮富还嚷着叫日本婆子来,有听差劝说,“太太这情形,日本婆子也未必中用。
老爷还是赶紧跟着到医院去看看的好。”
年亮富这才赶忙追过去,却见白公馆的车已经载着宣家姐弟和宋壬,飞沙走石般的冲走了。
他只好坐了自家的小汽车,匆匆追着前头车的尾巴去。
第九章
宋壬急昏了头,到了医院,才记得往白公馆打电话报告。
孙副官一接了电话,更是急得厉害,上天入地的找总长。
岂料白雪岚今天知道孙副官是要和怀风一起出门吃大菜的,也就没告诉他今天的行程,他和韩未央在华夏饭店见面这种私底下的事,又哪里有不相干的人知道,所以孙副官跑了好几个衙门,竟是空跑。
等孙副官还在外面乱找,白雪岚这边,已经和韩未央见过面,回到白公馆了。
一听听差说的消息,白雪岚吃了一惊,催着司机直赶医院。
火急火燎地赶过去,才发现电话里所留的楼层,是妇女生孩子的那一层。
门外站了一群人,神色都茫茫的,声音鸦雀不闻。
年亮富脖子上一个神气的红领结,歪到一边,耷拉着脑袋。
宣怀风也在门外等着。
走廊放着两条长椅,是预备病人家属坐的。他却并不曾坐,在一个墙角里,背挨着墙坐到了地上,怕冷一般,拿两只手抱着膝盖,眼睛仿佛看着脚尖的方向,却没有焦点。
宋壬和几个护兵在一旁守着,既不敢劝,也不敢问,就直挺挺站着。见白雪岚风风火火地赶到,宋壬猛地一直腰,要想向前,又怕向前,都露着办事不力的心虚。
白雪岚只朝宋壬狠厉了一眼,就没空理会他了,直奔着宣怀风去。
到了宣怀风面前,看见那早上还光洁可爱的额头上,缠了一圈白花花的纱布,白雪岚心里就是一下抽痛。
这多灾多难的宝贝,前阵子才中了毒,从医院出来,才养了几天?就又挂了彩。
白雪岚半跪下来,试探着轻轻叫,“怀风?”
宣怀风没应。
他脸上雪一般的白,眼神也不灵活了,魂魄不见了似的,看的白雪岚也不安起来,只是更不敢胡乱惊动,按捺着担心小声唤着,“怀风。”
试着把手伸过去,握住宣怀风的手。
这一握,更是心痛。
宣怀风的两只手,竟像冰似的冷,还在微微颤抖。仿佛感觉到白雪岚手掌的温度,他慢慢把眼皮抬起来,浓密的睫毛颤颤巍巍。
白雪岚柔声问,“你怎么在地上坐着?起来罢。到椅上去坐,好不好?”
宣怀风摇了摇头,又把眼睛垂下了。
白雪岚微笑道,“那好,我陪着你一起坐吧。”
也不顾身上西装是多高级的料子,在宣怀风身边席地坐了,片刻,又问,“你头上,疼不疼?”
他把这句话,很柔和耐心地问了三四遍,宣怀风才开口,说的却是很轻很轻,“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白雪岚问,“你这话说的什么?”
宣怀风怔怔说,“不是你的错,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白雪岚便也是一怔。
今天既然牵涉年家,他大概是猜到发生了什么,自问心里也做好了准备,不外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只没想到眼前宣怀风的情景,这失魂落魄的话,白雪岚竟是心酸得承受不住似的。
白雪岚眼眶一热,也不顾这是医院走廊上,抓着宣怀风的手,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都没错。我们自有我们的活法。谁的闲话,你也不要听。管他如何,总有我陪着你走到底的。”
宣怀风的手任他握着,也不动作,也不说话,连目光也没有移动。
他像是一缕烟,只要呵一呵气,就要吹散了。
白雪岚挠心得不知如何形容,越发地不敢擅自动一动,不敢擅自说一个字。
两人就在墙角里坐着,两相执手,那一方天地,就如透明地凝固了一般。
不知多久,手术室的门推来了,出来一个筋疲力尽的女医生和两个护士,对着年亮富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年亮富呆着脸,忽然嘎地一声,嚎哭起来,“儿子!我的儿子没了!”
宣怀风泥雕似的坐着,年亮富这一哭喊,把他惊过来,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冲过去问,“姐姐呢?我姐姐呢?”
一个护士说,“孕妇醒过来了,她很虚弱呢。你要探望,可以进去,只不要让她劳神。”
宣怀风转头,看着手术室上熄灭的灯,眼里涌出一股要冲进去的冲动。然而两脚,却似有千斤重,那心头的愧疚,仿佛都坠到了小腿上,压得骨头要断了……
宣代云躺在房里的床上,披头散发地,身上盖了一床白被子,但她的脸,比被子还要白,两只眼睛虽然睁着,但好像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仿佛有许多声音,仿佛一时又安静下来。
脑子里有许多念头,又一个念头都抓不住。
她像尸首一样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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