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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瞬间她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醒了，如果吃生的蔬菜还能解释生的菜更有营养，像黄瓜之类的本来就大多是直接生吃的，那想吃树叶又算什么？
　　真是疯了，她又不是毛毛虫。
　　把窗关的严严实实，窗帘也拉上，看不见那些树叶，心中的贪欲才渐渐散去。
　　刚才的种种不对劲儿，夏瞳再迟钝也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出什么问题了。


第13章　买家
　　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早晨的空气也很是清新，走到阳台上舒展着四肢，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像披了一层淡金色的纱，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夏瞳今天起了个大早，因为不放心自己的身体，打算去市人民医院做个全方位的体检。
　　从小区到公交站这不长的一段距离，看着两边行道树上饱满多汁的树叶，夏瞳都感觉到口中大量分泌的唾液，那阵阵草木的清香更是让她馋涎欲滴。
　　她绝对是不正常了！
　　不正常了！！！
　　心中一边疯狂的刷屏着‘要疯了要疯了’，一边极力的压下对树叶的垂涎之情，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极力压抑着绝不能被来往的路人，看到她任何不符合常理的行为。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被她走的像是一生那么漫长。
　　上了车，闻着那满车的‘人味儿’，夏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前面的站台下车，夏瞳好不容易有些松快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因为……医院的绿化做的也太太太好了，让她差点忍不住的想爆粗口。
　　低着头，目不斜视的往医院里走，这个时候夏瞳都恨不得能把自己那敏锐的嗅觉屏蔽掉。
　　进了医院大门，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冲淡了缭绕于鼻尖的草木香，以往觉得不怎么好闻的味道，却让此时的夏瞳觉得很有安全感，简直可以说是救命稻草了。
　　不然她真不能确定，再这样忍下去，她会不会全然不顾自己身处何地，只一心想爬上树去摘叶子吃了。
　　周二来医院看病的人不太多，没排多久的队，就轮到夏瞳了。
　　半个小时后，夏瞳拿着那份体检报告，看着那句健康指数一切正常的结论，简直不可置信，她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一切正常呢？
　　夏瞳之前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异食癖之类的病呢！
　　不死心的拿着体检报告去找了医生。
　　“那个……医生，你确定……我真的没问题？比如一些比较难检查出来的小毛病之类的。”
　　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笑了，见多了对自己身体不上心的年轻人，夏瞳这种的还真挺少见。
　　于是还故意带了几分幽默的意味，笑着安慰她：“放心，你非常健康，简直壮的像头牛。”
　　夏瞳：“……”真的假的，这医生该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可不可靠啊！
　　看夏瞳一脸的冷漠，年轻医生不自在的咳了咳：“呃……我刚刚开玩笑的，你身体除了有点虚，别的都没什么大问题，回家买只鸡炖了补补就好。”
　　“……好吧。”
　　带着满心的怀疑，夏瞳离开了医院。
　　一出医院，一大波树叶的清香向她涌来……
　　简直……生无可恋。jpg
　　自暴自弃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捏着鼻子就快步的冲上了公车。
　　一下车就直奔农贸市场。
　　为了以免自己因为太过嘴馋而暴露出丑态，被路人看了去，夏瞳觉得她还是在菜市场买点新鲜的蔬菜回去啃啃解馋吧！
　　青菜、白菜、卷心菜这类的有叶植物是她现在最想吃的，其次是丝瓜、黄瓜这些多汁的瓜类，最后西兰花和花椰菜这样的，虽然口感太粉，不如前两者味道好，但当零食，偶尔啃啃也还凑合。
　　回家的路上，尽力忽略着路旁的绿化植物，时不时的看看手中的蔬菜解解馋，终于是忍到了回家。
　　一进家门，夏瞳就连忙塞了几棵小青菜进嘴里，才感觉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背靠着大门往下滑，如果此时房间里有第二个人，看见夏瞳抱着白菜、西兰花生吃的情景，大概会觉得不是自己近视度数又深了，就是夏瞳实在有病。
　　嗯，现在夏瞳自己都觉得她有病。
　　五分钟，吃完二十株小青菜，一颗大白菜，并两个黄瓜，速度之快，让人目瞪口呆，只能感叹她的胃口、牙口都太好。
　　缓解了身体内部的那股饥渴之后，夏瞳的理智也回来了，将剩下的蔬菜放进冰箱的冷藏室，夏瞳思考着自己这诡异的渴望的来源。
　　想吃生菜，想吃树叶，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虫子，还是专门祸害农作物的那种害虫。
　　医院的体检结果表明她的身体没问题，那么异变的来源就是她自身。
　　低头看锁骨上那个蚂蚁嫩芽的印记，想着昆虫牧场，以及能在昆虫牧场里变成昆虫的自己，反正……总不会与这些无关。
　　虽然做决定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有什么事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还是会觉得有些惶恐不安。
　　“希望不会是什么太糟糕的事情。”
　　多想无用，刚刚吃了很多蔬菜缓解了下身体的渴求，现在就有精力去做一些别的事情了。
　　比如——
　　练舞。
　　客厅不够大，也没有专门的练习室，动作伸展不开，练着有点束手束脚，夏瞳突然想到她可以去空间里练舞啊，以往学校都有练习房，还真没有想到这一遭。
　　昆虫牧场里的空气比外面清新干净很多，毕竟没有遭受过任何污染。
　　夏瞳在防护罩圈定的那一块范围内开始练舞。
　　她有测试过，除了她，其他任何生物都是进不了防护罩的，所以很安全。
　　踮脚、起跳，动作无比轻盈和灵活，起承转合间，包含了她所有的热情和感情。
　　满目的绿色，微风吹过，树木簌簌作响，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和草木香，但沉浸其中的夏瞳，却不再有那种如饥似渴，仿佛难以忍受的吞吃欲望。
　　风静云舒，似乎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美景，美人，一副美好静谧的画卷。
　　动作完美收官，一只黄凤蝶慢悠悠的飞过，吸引了夏瞳的注意力。
　　“真漂亮。”夏瞳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确实漂亮，灿金的颜色，蝶翼上精美的仿若艺术品的纹路，每只足有成人巴掌大小的翅膀，都让它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轻拂去额头上的汗，休息一会儿之后，又不停歇的投入到下一场舞蹈中去。
　　就这样，一练就练到了十点半。
　　夏瞳对自己的体力感到十分的惊讶，就偶尔的休息，就能支持她一整天的练习。
　　洗了澡之后，夏瞳又进了空间，新房子还来不及装宽带，而空间里的那台自动幻化出来的电脑她还没用过，不知道能不能连上网。
　　电脑界面很干净，就蓝天白云的背景图，而常用的软件，例如：word、excel、企鹅、360浏览器之类的一应俱全，甚至连淘宝都有，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打开360浏览器，网速快到飞起，把学校那渣渣的网速比到了尘埃里。
　　嗯，黑科技果然还是可信的。
　　把搜索页面叉掉，打开了淘宝，自把商品挂上去，夏瞳也就是每晚睡前刷一遍，看看有没有人下单，可惜挂了也有几天了，商品还是无人问津。
　　夏瞳也知道想赚钱去国外做手术，彻底祛除伤病这个隐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着急也没用。
　　大概是最近伤病没有复发的缘故，她心态还算平稳。
　　正想关了淘宝呢，谁知道竟然有人给她发了私信。
　　【客服小百合：亲，有什么需要的吗？^_^】
　　【九小妹：那啥，简介里写着那个蜜是什么蚜虫产的蜜是真的吗？＇抠鼻＇】
　　【客服小百合：是真的呢亲。我们店里的蚜虫蜜都是产自自家牧场豢养的蚜虫，手工挤奶的呢亲，绝对绿色天然无污染。】
　　电脑对面翘着二郎腿，喝着果汁的粗犷汉子看到夏瞳的这段回应，差点一口橙汁喷到电脑屏幕上。
　　“哈哈哈，这姐妹儿太特么的逗了，还自己豢养的蚜虫，她以为是养猪呢！连手工挤奶都出来了，她怎么不说自己是蚂蚁呢！蚂蚁才养蚜虫呢！”
　　汉子也是深夜无聊，逛淘宝刷刷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拍下，无意间翻到一家叫做——一朵摇曳的小百合的店铺，这名字也是666。
　　好奇之下点了进去，发现里面卖的东西更逗，还蚜虫蜜、蛞蝓干呢！蚂蚁蛋有没有啊？
　　汉子来了兴趣，想着反正没事干，逗这客服两句也不犯法不是。
　　【九小妹：还养蚜虫，还绿色无污染，你咋不上天呢！】
　　夏瞳：“……”
　　呵呵，她能怎么办呢？谁让那加工机器太‘诚实’。
　　她本来也想着把加工的产品名字改一改，改成蜂蜜、猪肉脯、普通肉罐头之类的。
　　但那加工机器只有口味的选项，根本就没有改名的选项，原来是什么东西，包装上显示的就是什么东西的名称，就只能破罐子破摔，顶着这些奇葩的名字卖了呗。
　　反正再过两年，当网购飞速发展起来，各种名字奇葩，标新立异、博人眼球的零食那是数不胜数，到那时她店里的东西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不过夏瞳也是看出来了，这人根本就不想买，就逗她玩儿的。
　　于是呵呵冷笑了一声，指尖翻飞间，飞快的打下一行字，发了出去。
　　【客服小百合：隔着电脑，谁知道对面是人是鬼，你咋知道我不能上天呢？＇微笑＇＇微笑＇】
　　“噗——”一口橙汁喷在了电脑上，粗犷汉子连忙抽了N多张纸巾去擦，才避免了电脑死机的惨况发生。
　　【九小妹：老妹儿，你强。东西我买了，要和你说的不一样，等着我打差评吧！】
　　粗犷汉子——李英俊，他平时手头松，自从知道了有网购这一存在，前前后后在网上花了大几万了，也不是忙，没时间买东西，就是享受那种网上淘宝的乐趣。
　　买到垃圾东西，不仅要打差评，还天天私信骚扰卖家，不把卖家逼的退款或重发不罢休。
　　买到价值超出商品本身价格的好东西，那自然就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卖家从电脑另一头抓过来，狠狠的啵一口。
　　反正他不差钱，也闲得很。
　　夏瞳则是有些惊喜，没想到峰回路转，还真骗来了一只傻乎乎的小白鼠。
　　眼睛微微亮了亮，回复的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客服小百合：好的呢亲，我们店里的商品都是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哦，假一赔十，童叟无欺的呢！现在小店新开张，全部商品都半价，绝不会让您吃亏的呢^_^】
　　【九小妹：……】
　　【九小妹：那……我再多买两样。】
　　【客服小百合：好的呢亲，我们会尽快给您发货的^_^】
　　语气亲热的和她这辈子的第一位客人聊着天，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上辈子做的山货、土特产的生意，网购的销量远远大于实体店，夏瞳已经习惯这种面对客人和面对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仿佛人格分裂似的说话方式了。
　　而另一边的李英俊，看着自己头脑一热的回复，想剁了自己打字的这只爪子。
　　但答应都答应了，还能怎么样，拍下呗。
　　要是蜂蜜和肉干不好，看他不neng死这家店。


第14章　裸背
　　黑，很黑，她被关在一个狭窄的地方，空间小的都伸展不开四肢，有限而污浊的空气吸入鼻腔，恐惧伴随着胃中的灼烧感，让她胸闷的喘不过气。
　　意识朦胧之间，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没事了，夏瞳。”
　　“我在这里，别怕，夏瞳。”
　　那安慰的声音，熟悉的她想哭。
　　“周先生——”
　　夏瞳倏得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因为室内光线不足，而显得有些灰蒙蒙的天花板。
　　手高高的举起，手指成抓握状，想要抓住梦中周先生温暖干燥的大手。
　　噩梦纠缠她将近八年了，梦中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是每一次醒来，都发现，周先生就在她床边，温暖的大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也不知是在她床边呆了多久。
　　他总是说：“没事了，夏瞳。我在这里，所以不要怕，夏瞳。”
　　可是这一次，没有。
　　他不在她的身边。
　　猛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翻开被子，下床。
　　现在才九月底，温度还很高，穿着单薄的睡衣也不会冷。
　　到厨房倒了杯热水，夏瞳抱着稍烫的水杯，没开灯，就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滴答——滴答——”客厅墙上的挂钟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
　　转动着干涩的眼球，夏瞳偏头看了看时间——
　　四点半，还很早。
　　窗外的天色都只是微白。
　　人对疼痛的忍耐程度是有限度的，过了那个界限，就会活活痛死，心里承受能力也是一样的。
　　为了自我保护，有些人会在承受不了的时候选择忘记，就是这个道理。
　　夏瞳清楚的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东西，但周先生说不必想起来，那就不想了吧！
　　反正这世界上，还有比周先生更重要的人了吗？
　　她只要记得，和周先生在一起时的记忆就好了。
　　杯中的水渐渐凉了，她最终也没喝。
　　发了很久的呆，夏瞳渐渐又觉得困倦了。
　　噩梦一场，身心疲惫，最后竟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次，没有再做梦。
　　指针颤颤巍巍的指向七点钟，沙发上蜷缩着的人渐渐的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凌乱膨胀的头发衬托得她的眼睛更大，下巴更尖，两眼无神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哗啦啦——”风卷着雨滴拍打着玻璃窗，窗外天色灰蒙蒙的。
　　夏瞳从冰箱上层的冷藏室里拿了一罐豆奶和一根黄瓜，去了阳台。
　　雨势很大，像瀑布一样的雨帘模糊了人的视线。
　　转开瓶盖，喝着豆奶，时不时的再啃一口黄瓜，自从她味觉变异，爱上啃蔬菜树叶之后，别的东西再好吃，对她来说也是味同嚼蜡。
　　嗯……比如说她现在正喝着的豆奶，以前觉得很香醇，现在喝着一股子渣子味。
　　虽然下雨了，早晨的空气还是很清新的。
　　向前方望去，对面那栋楼的一切都纤毫毕现，砖红色的瓦片缺了一个角，窗沿上好像有一块淡灰色的污迹，蓝白色的窗帘只拉了一半，靠窗的大床上一个男人脱下了睡衣……
　　他的背消瘦而苍白，蝴蝶骨过分的凸出，显得并不怎么健康……
　　等一下，对面好像是……周先生的家！
　　那刚刚那个是……周先生的裸背！！
　　周先生的裸背！！！
　　夏瞳猛地转过身，心怦怦乱跳，剧烈的都快要跳出胸腔了，手中的豆奶因为她攥得太紧，瓶身都被捏扁了。
　　红晕从耳尖开始蔓延，不多久就弥漫了整张脸，红的快要冒烟。
　　为了平复自己过于剧烈的心跳，夏瞳拿着黄瓜就一通乱啃。
　　对面的楼里，周毓系扣子的手指顿了顿，他对人的视线一向敏感，他刚刚……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
　　打开窗向四周望了望，并没有人，真是他太一惊一乍，产生了错觉吗？但以防万一，还是拉上了窗帘。
　　而夏瞳，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待心跳好不容易平缓了些，她捂着脸又转了回去，指尖悄悄的留了一条缝……
　　但望眼过去只有一片蓝白，窗帘被拉上了。
　　“拉上了啊……”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可惜。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夏瞳都快被她自己的不害臊惊呆了，唔……她到底在乱想什么！真是要疯了，要疯了。
　　捂着又变成红苹果的脸，去冰箱里又拿了根黄瓜，转身就进了空间。
　　至于今早的那个噩梦，在周先生的裸背杀之后，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仓库里的蚜虫蜜、蛞蝓干、蛞蝓肉罐头，加上后来制成的蔬菜干，库存数量已经达到了一千件。
　　基本库存数量每增加一百件，她就会尝试着去开快递物流的那扇门，一直到九百件，那扇门都还打不开，希望这次可以吧。
　　尝试着去转门把手，‘咔嚓’一声，门开了。
　　推开门，对于这最后一扇门里的东西，夏瞳还真的有些小期待。
　　门上写着快递物流，但东西要怎么送呢？难道直接空间传送吗？那岂不是很容易被买家发现不对？可要说给配备个快递员的话，那好像也不太现实，难道把大活人养在空间里吗？
　　然而打开门之后，夏瞳发现，她的想象力还是太贫乏了，对于外星系的黑科技来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一眼望去，这个房间更像个停车库，每个车位都用一个类似于玻璃材质的隔间隔开，每个隔间里，都有一辆快递送货车和一个快递员。
　　每个隔间门上贴着一个数字，数字从小到大，快递车的外形也从小到大，从简陋到豪华。
　　夏瞳来到第一扇门前，转了下玻璃隔间的门把手，很成功的打开了，但她再尝试第二个的时候就不行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