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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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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毒概念是1890年后由外国学者提出的,文中的解释并不规范正确,但是古代背景也不能对病毒认知得那么正确←
  文中世界观设定是,普通人包括太医都不知道隔离的概念,也不知道传染的原理,他们闭门不出纯粹是因为害怕而不是懂得自我隔离。不然也不会觉得老郎中是害他们的罪魁祸首了,细心点的小伙伴应该看得出,看热闹的百姓完全是被唾沫横飞的医闹儿子给传染的,老郎中是给人看病被传染的,就很惨。
  不用在意那么多,只要记得卫敛是神医就好了!他啥都知道!


第77章 哀乐
  问得再多也不如亲眼所见,卫敛问了几句,便决定亲自去周禺山家中看看。
  江州共有清平、清宁、清安、清旋、清峦、清远、清秋七个下属县,及一座主城,为知州府所在。
  刘仁贵当然不会让自己居住的地方出现病例危及自身,早就下了严令,这段日子凡想进城求医的百姓都被赶了回去,清平县的百姓更是无论有病没病,一律不准出入。而要想去其他州求援,则必须要经过主城,这一道举措可谓是将人的生路都堵死了。
  不过这道命令误打误撞,倒是做对了一件事——主城一个病人也没有,也没把疾病蔓延到青州,乃至更远的地方,控制在了江州几个县范围内。
  当然这也不能掩盖刘仁贵罪大恶极的事实。他的初衷是自己贪生怕死,所以要把几个县的百姓关起来等死,并没有控制疫病传播的觉悟。
  …
  清平县是瘟疫最初爆发的地方,他们自然得去那儿一探究竟。出发前,卫敛下了一道命令,让所有人以布蒙面,将口鼻遮严实了,一路上手不要乱碰,回来后立即清洗干净。
  周明礼不解:“这是为何?”大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还得像女子一样戴着面纱?
  太医们也不是很理解。在他们看来,卫敛只是个刚及冠的年轻人,或许武功很高,办事也能干,可术业有专攻,论医术,他们这群太医才是秦国顶尖的泰斗。
  不给个理由,何以让人信服?
  卫敛不语。如今只知瘟疫会人传人,却不知传播的媒介。他曾在医书里看过,病毒传播途径多种多样,或许是密切触碰,或许是空中飞沫,防不胜防,总之多做一层保险就多一分安全。
  但是这些话,说出来也无人能理解。卫敛早便知道师傅来历神秘,给他的那些书也与世上那些粗浅书本不同,许多观念十分超前,哪怕是这群太医也闻所未闻的。
  贸然说出来,人们只会当是天方夜谭,更加不信了。
  既然解释不通,他就没打算解释。
  “照我说的做。”卫敛命令,“从出城开始戴上面巾,一路都不许摘,违者按军令处置。”
  想要讨个说法的周明礼:“……”
  算了,戴个面巾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娘就娘点吧。
  从主城到清平县也有一段距离,因地方偏僻,道路狭窄,所有人皆下马步行。侍卫们本就一路风尘仆仆,运着粮食等赈灾物资,又严严实实戴着面巾,实在不透气,不少人都走得极累。
  人一累,又得不到一个说法,难免会心生怨气。卫敛不是姬越,他于秦国毫无建树,没有那么高的声望,也并不得人心。虽碍于身份无人说什么,面色却明显不满起来。
  准确来说,早在卫敛代替周明礼成为此行最高钦差后,就有许多人看他不顺眼,认为是个空降的抢功者。
  他们来此救民于危难,公子敛却好像是在胡闹。一句话累的是底下的人,净发些奇奇怪怪的命令,根本不着调。
  这份不满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许久,任何一点小事就能加重。
  但一进入清平县,他们这些怨气就顷刻间被另一种情绪占据。
  ……是恐惧。
  与悲怆。
  …
  与风平浪静,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主城相比,清平县的情况可谓是惨绝人寰。
  一进县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火焰味儿。家家户户都有人在烧纸钱。一名母亲抱着孩子的尸体双目无神,见到县里来了一群生人也只是麻木地看了眼,就收回视线。
  另一侧则恰好相反,是两个年幼的孩子伏着母亲的遗体痛哭,声嘶力竭地喊着:“娘!”
  而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恸哭已经不能打动这里的任何人。因为每一天,这样的悲剧都会在许多家上演。
  这一幕随处可见。
  若是以往,清平县里的人们都很排外。可如今无人在意这一行人的进入,他们早已心如死灰。
  棺木,灵柩,白幡。还有悲怆的哭声交织而成的哀乐。
  周明礼心神俱震,不可置信又沉痛地看着这一切。
  ……那狗官是造了什么孽!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一名太医目露悲色,想要去查看地上的尸体,被卫敛阻止:“别碰。”
  那名太医不解地抬头。
  卫敛淡声道:“尸体也会传染人。”
  太医吓得立马缩回手。
  回过味来又觉得不对,公子敛懂医术吗?他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可队伍早已走远了。
  …
  周禺山显然早已清楚县里的状况,悲愤道:“咱们清平县都成这样了,那狗官还在粉饰太平,根本是不拿我们的命当命!”
  周明礼沉着脸接话道:“你放心,陛下定会斩了那狗官狗头。”
  周禺山忍不住破涕为笑:“谢谢钦差大人,草民刚才听人喊您周大人,咱们还是本家呢!哎,草民不是在跟您攀亲,草民是想冒昧问一下……您是哪个周?”
  一名侍卫笑道:“这可是咱们周明礼,周大人。”
  廷尉大人是出了名的好官,与他们下属从来都是打成一片,深受爱戴。不然他们也不会对空降的公子敛心生排挤,都是在给周明礼打抱不平。
  “原是周明……”周禺山突然一惊,跪下磕头道,“竟然是您!草民眼拙,竟不知是周大人。咱们这山旮旯的地方也听说过您,您是那不畏强权、公正断案,真正的青天大老爷啊!”
  清平县这么偏远的地方都听过周明的名头,可见其如何声名远播。
  周明礼扶了一把:“起来。”
  周禺山激动得语无伦次:“周,周大人!草民敬仰您已久!先前还和小妹说,若咱们的知县是周大人,事态何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可像周大人这样的好官,必然是平步青云,哪能窝在我们这小地方当芝麻官?”
  清平县能有这么惨,知县功不可没。一开始不重视,直到瞒不住了才上报,不想着解决疫情,只顾着推诿责任,从头到尾没干一件人事儿。
  对比之下,清秋县那位县令可真是殚精竭虑,奔波劳走,可还是被刘仁贵以“虚报疫情”为由关入大牢。正所谓不解决问题,而去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江州知州显然在这点上做得很好。
  卫敛听到消息后就差人去把人放了,又兵分七路,将赈灾物资分别送往七个县,他们只是走了清平县这一路。
  清秋县虽未有瘟疫,米粮却不能缺少。自给自足了一个月,也快撑到了极限。
  当今最要紧的是疫情,没工夫管那些小鱼小虾。等到事情尘埃落定,秋后算账,自然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
  周禺山好半天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将人带进自己家门:“小山,我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惊喜唤道:“哥哥。”
  但见到周禺山身后跟着的陌生人时,少女又害怕得往后缩了缩。
  “小山,别怕,是朝廷派人来救我们了!”周禺山安慰她,“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周明礼周大人!”
  周小山一呆,怯怯唤了句:“周大人好。”
  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少年,对周小山直言不讳道:“你的手臂伸出来看看。”
  周小山吓得连忙把手缩进袖子里。
  女孩子的手臂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何况她现在染了病……那么丑。
  徐文卿见人抗拒,眉头一皱。醉心医术的他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不是很懂周小山的抵触。
  徐太医立刻出声:“臭小子,别搁这儿添乱。让老夫来。小姑娘,把手伸出来看看。”他语气亲切,老脸几乎皱成一朵菊花。
  周小山疯狂摇头。
  徐文卿说:“爹,这病上了年纪的容易染上,还是我来吧。”
  卫敛不由侧目。
  之前他看那些资料时,太医院的人也在了解疫情相关。少年的心很细,能够注意到易感人群。
  ……性子也是真的直。
  “你说谁年纪大呢!”徐太医黑下脸。
  卫敛开口:“都退下。”
  徐太医:“……”
  徐文卿好奇地看向卫敛,对这名能制住他爹的青年很感兴趣。
  传说中的公子敛,是陛下宠爱的贵君,只比他大三岁。
  可那目光清透,并非不谙世事,反倒像是历经浮华过后的通透。
  一门心思扑在医术上的徐文卿不能完全读懂公子敛的眼神,但那一个眼神足以安抚人心。
  至少周小山在听到卫敛说话的一瞬间就放松了身体。
  卫敛近前,温声道:“姑娘,把手给我。”
  他声音足够好听。
  眉眼也足够温柔。
  就算用面巾蒙着下半张脸,周小山也知道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周小山抿唇,因为腿疾而自幼不见外人的她对陌生人总是抱有十足警惕,此刻却小心翼翼而又心甘情愿地伸出了手。
  卫敛愈发温柔:“把袖子挽起来,让我看看好吗?”
  周小山颤声:“可是……丑。”
  周禺山忙道:“小山不丑,小山最漂亮了。”
  卫敛温笑道:“这一屋子在我眼里都是丑人,不差你一个。”
  周禺山:“……”
  一屋子丑人:“……”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你安慰人的方式就是贬低我们吗!
  虽然他们确实没有人长得比卫敛好看就是了……
  周小山却被这一句逗笑了,低低“嗯”了一声,鼓起勇气把袖子挽起来的同时,又不敢直视地别过头。
  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少女的面容与其他部位都还与常人无异,整只右胳膊却自下而上全部腐烂,甚至能看到蛆虫在蠕动。
  这才第二日。
  这场瘟疫的传染率其实不算高。比起有史记载的几次重大瘟疫,动辄数百万人染病身亡,此次瘟疫造成的传染只在江州数万人内传播,且后期被传染者几乎都是有接触的亲人。
  因为症状太明显,见到别家的病人都远远躲开,死得又太快,来不及传染开人就没了。
  可见这个瘟疫的可怕之处。
  卫敛神色不变:“张嘴,伸舌。”
  周小山听话地张开嘴:“啊——”
  太医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这到底是什么疾病。
  “皮肤溃烂,又能传染,许是蛇盘疮,应以清热利湿、行气止痛为主要疗法,取龙胆、生地、黄芩、山栀等药材煎熬……”
  “休得胡言。蛇盘疮又不是甚大病,岂会致人死地?溃脓腐臭、舌红少苔,老夫看是热毒内陷证……”
  “你也在胡说八道!”
  太医们各执己见,快要打起来了,也没能讨论出个结果。说到底这病超出了他们已有的认知,眼下是束手无策。
  卫敛对那些猜测充耳不闻,看了看周小山的面色与舌苔,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症状。
  一名太医忍不住问:“公子,您为何不诊脉?”
  卫敛问了半天,就是没碰周小山的手腕。
  莫不是没什么真本事,不会诊罢?
  不怪他们质疑,他们可从未听过公子敛会医术。就算会也是略懂皮毛,哪能跟太医比。
  人们对于自己的专业总是抱有信心的。就算自己判断不出个所以然,也不觉得别的“外行”能看出名堂。
  卫敛垂眸:“我不碰她。”
  他不能保证和病人有过皮肤触碰后会不会染病,自己又能不能在六日死期内研究出药方。
  虽然周禺山可以证明不是所有接触过病人的人都会染病,卫敛本身的底子也足够好……可身为一个死劫在身的人,他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可不代表他就真的认了命等死。
  他总得争取一下。
  卫敛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有愤怒,也有鄙薄。
  更多的是质疑。
  人命关天,这时候还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徐文卿又不甘示弱:“那我来。”
  卫敛说:“你没用。”
  这个劫,只有他能化解。
  刚才太医们在一旁讨论的时候他不是没在听,听完就知道有多不靠谱了。
  这个瘟疫的症状与他曾在医书里看到的某个症状很像。当时他还想,世上果真有这样的奇症吗?普通医书上没有的东西,师傅给他的都有。
  师傅说命中注定与他有师徒缘分,不知是不是为了他命中注定要化这瘟疫之劫。
  徐文卿瞪大双眼。
  他自小就被称为医学神童,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他没用!
  一名太医语气有些不好了:“那就请公子让开,让臣诊断罢。”
  卫敛没回答,平静道:“给我准备一根丝线。”
  周明礼忍不住问:“要丝线做什么?”
  卫敛低垂眼睫。
  “悬丝诊脉。”


第78章 尸疾
  悬丝诊脉?
  太医们目瞪口呆,一副“我书读得少你别驴我”的神情。
  “世上哪有真的悬丝诊脉?”一名太医忍不住道,“医术又不是仙术,外界将它传得神乎其神,事实上悬丝诊脉根本什么都诊不出来!”
  所谓悬丝诊脉,便是将丝线一头搭在病人手腕上,大夫牵住另一头,凭借丝线传来的脉象进行诊断,不进行肢体接触。
  听起来可真是厉害极了。
  不过内行都知道,这就是一个荒谬的传说。他们平日里直接用手诊脉都要再三谨慎,才能保证不出差错。靠一根线能感觉出什么来?
  他们更倾向于公子敛是真正的外行,班门弄斧弄到一群太医头上,终于翻车了。
  要不是卫敛身份尊贵,他们可能都要当场指出“你别再胡言乱语了”。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哪容得人装神弄鬼,乱说一气。
  卫敛轻叹一声。
  然后抬眼,淡淡道:“你。”
  刚才说话的太医虎躯一震。
  他……他什么?
  他差点忘了,眼前的人不仅是钦差大臣,楚国公子,更是陛下贵君。
  他提出质疑,已算是以下犯上。
  若真要发落了他,他也只能认命,但医者本分,他绝不允许公子敛拿人命胡来!
  太医露出宁死不屈的神情。
  卫敛:“……”
  “你近来是否潮热盗汗,口燥咽干,五心烦热?”卫敛却并没有处置他。
  太医一愣。
  他最近确实是有些心烦意燥……可公子敛怎么知道?
  “阴虚火旺。”卫敛继续道,“建议养血生津予以调理,切忌妄施苦寒清热之品。”
  太医:“……”
  另一名刘姓太医小声与身旁身量发福的胖太医交头接耳:“老张最近是有些上火……”
  上火不是疑难杂症,太医院任何一名太医都能看出来。但这也足以证明卫敛确实有两把刷子,并非信口胡诌。
  胖太医仍不信邪,不屑一顾道:“巧合而已。常见病症就那么几个,只要读过几本医书,症状对上几条,蒙也能蒙对。”
  “你。”卫敛又把目光转向刘太医。
  刘太医身子一抖,挺直身板。
  卫敛打量他一眼:“近期常感食欲不振,腹胀腹泻,头晕呕吐?”
  刘太医微惊,谨慎地问:“那臣要吃什么药?”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此问是为考验卫敛。
  “水土不服而已。”卫敛说,“过段日子便好。”
  胖太医目光一变,老刘昨日确实是出现水土不服之症,去了好几趟茅房,已无大碍。
  他才质疑是巧合,就被光速打脸,一时脸蛋涨得通红。卫敛跳过他,接连说出在场几人的病症,都是些小毛病,可都说得很准。
  大家都是太医,彼此身为同僚也清楚谁都有哪些毛病,自然知道卫敛所言非虚。
  可愈是如此,愈是震惊。
  公子敛就只是随意扫了眼,望闻问切只勉强占了一个“望”字,怎么就能把他们的旧疾都说出来?
  众人看向卫敛的目光变了。
  从原本微微的轻视转为郑重与惊叹,还夹杂一丝不可置信。
  “还有你。”扫荡完一圈,卫敛最后把目光投向那胖太医。
  胖太医吓得一抖。
  他可没病,指他做什么?
  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他也不曾发现的隐疾?
  人们已经潜意识里开始相信卫敛的医术高明了。因为他们身上的这些毛病,换成其他太医也能看出来,却不能这么随意且迅速地看出来。
  卫敛盯了他很久,看得胖太医心里直发毛,生怕青年说他命不久矣。
  不然为何其他人都只是一眼扫过,独独看了他这么久?
  卫敛却又淡淡收回视线:“少吃点,肥胖对身体不好。”
  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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